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说着,他又挑了一大块五花肉,肥瘦夹花的,瘦肉一层又一层,看着就好吃。一大口嚼着,于东海就往嘴里不停的送着米饭。
苏向东冷眼看着,虽然不想,但口腔在疾速的汾泌口水。
还有羊肉生爆的甜椒呢,闻起来就是一股水嫩嫩的甜辣,羊肉爆的也特别鲜嫩,那股孜然的味道,只要在边疆的人,没有不喜欢吃的。
两荤两素,就是量太少。
于东海顶多两分钟就扒完了,一抹嘴,问陈丽娜:“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你就没给我多带一份吗,你们这饭我吃完没吃饱不说,更饿了。”
陈丽娜手里提个布袋子,上面印着农村信用社几个字,甭看这个袋子,万元以上的储蓄户才会发。
“有,我确实多拿了一份,但这是给咱们苏工的,人是汽车厂的经理,我来探个监,不知道能不能给他们送饭?”
于东海连忙摇头:“他们有伙食,好着呢,而且他刚吃饱,不需要吃饭。”
所以,他把饭盒夺过来就揭开了:“我吃两份盒饭那是随随便便,真的。”
苏向东还戴着手拷了,两手抱拳,就说:“不就是毒贩子吗,我告诉你们就行了,陈丽娜你甭玩儿我了,饭拿来,我要吃饭。”
“矿区有卖的吗,吸的人是谁,卖的人又是谁,源头从哪来,总共有几个人沾过毒品,谁能到达边境上,直接跟境外的毒贩子接头,现在就说,说完才有饭吃。”于东海啪的一声,把盒饭拍对面了。
苏向东原本是属于宁折不弯的那种人,而且,也是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决不会让自己落下风的那种。
“于东海,你不要跟着陈丽娜搞理想主义那一套,毒品全世界都有,没见谁真能把它给禁了,我没有贩,我知道犯法和犯罪之间的红线,但我不相信理想主义。”
“有我在的地方,就没有毒品,你苏向东不信,你就睁大你那双狗眼好好看着。”于东海说着,挑了一筷子肉,恶狠狠的吃着。
“我要先吃饭才说,否则的话,你就把我关起来,反正48小时后,你得放我出去。”
“来,我喂你。”于东海说。
陈丽娜看这俩人,怎么就觉得那么搞笑,忍不住就哈哈笑开了。
苏向东深吸了口气,盯着陈丽娜,他怎么会仰慕她呢,他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终于,苏向东把库尔的名字,联络方式,以及他所知道的,库尔在边境上结识的人,全说出来。
于东海一踢凳子,招上公安佩上枪,当然是先找库尔,再赴边境,联络边境警察和边防战士,一起去捣毒窝了。
半个小时后,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提前释放的苏向东扒着冷掉的盒饭,心中简直了,不要太悲凉。
回到汽车厂,新搭起来的二层简易小楼。
赵鸭绿等着他呢:“苏工,北京那边已经确定了,十月,领导们就要来视察了,厂房现在正在建,但关于改进车性能的问题,您可是出国考察过的,至少得提出几个有建设性的点吧,怎么办,你说?”
苏向东手拍在办公桌上,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继续追陈丽娜啊。
那个女人肯给点建议,他就能做出建设性的改变来。
数学竞赛考完,当时成绩是出不来的,柴校长带着孩子们,还参观了一趟乌鲁飞机场,去市内几所大学逛了逛,晚上带孩子们住了一夜的宾馆,这才给带回来。
刘小红头一回住宾馆,床太软,一晚上没睡着。
当然,主要是隔壁李明成在弹琴,还乱嚎,不停的吵,吵的她睡不着。
上了火车,高小冰就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李明成呢。
“小红,你昨晚听到隔壁李明成唱的歌没有?”
“听见了,可真够吵的,他唱的那是什么啊?”
“欧美那些地方现在最流行的歌曲,怎么,你听不懂吧?”高小冰神神秘秘的说。
刘小红摇头:“倒不是听不懂,只是嫌太吵,你要不说他是在唱歌,我以为是谁踩了狗尾巴,狗在乱叫呢。”
“那叫摇滚。”高小冰说。
她咬着红红的唇盯着对面看了半天,突然就说:“聂卫民,你过来,我要和你换座位。”
“不换。”
“你是不是嫌我家小红卖猪崽,身上臭,不想跟她一起坐,你过来闻一闻,她身上很香的。?”高小冰的嘴啊,简直了。
聂卫民给满车厢的同学盯着,咬牙说:“高小冰,小心我掐死你。”
高小冰把聂卫民给扔远了,就坐李明成对面了。
一直一幢楼上住着,高小冰心说:没想到啊,明成哥哥看起来斯文,还能唱那么狂野的歌。
“李明成,你想考北外吗?”她就问说。
李明成仰着头,低声说:“我想考解放军艺术学院,你对那个学校有兴趣吗?”
哎呀,高小冰头一回发现,楼上的李明成哥哥长的这么帅气哦。
要他变成兵哥哥,一定会更帅气吧?
聂卫民和刘小红给强扔到一个座位上,甭提多尴尬了。
这个周末,正值春暖花开,也是农场里最忙碌,但也最漂亮的时候。
这个时候矿区的很多人都会到农场去。
现在已经没有工分那一说了,但是领导依然可以号召机关单位和厂区的工人们到农场里劳动,以换取额外的蔬菜和棉花等福利。
年年这会儿,陈丽娜肯定得去农场。
更何况,今年聂卫民听说,于连海已经从前线回来了,为了欢迎他,农场还要办联谊会呢。
所以,聂卫民心里有自己的计划,当然,那是准备要帮刘小红改良生活环境的,高高兴兴的,就回家啦。
结果他刚一回家,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因为有一个公安,就在他家客厅坐着。
“香水,火柴,我们是从留在现场的这只火柴盒上,提取到了指纹。”那个公安就是于东海,他对聂工说。
聂工在饭桌前坐着,说实话,聂卫民从来没觉得爸爸老过,从小到大,爸爸在他眼里,似乎一直都是那么个样子。
可今天,他发现爸爸的脸色是那么的不好,头发间似乎还有隐隐的白发。
颤抖着手,聂工接过火柴盒,上面有紫色的印痕,当然就是用碘伏蒸馏过之后的,碘伏的印子了。
“你说,这火柴盒上的指纹,要跟卫民和卫国的做对比?”聂工抬头,惊讶的望着于东海。
那种惊愕和不敢相信,犹如重重一击,击在聂卫民的胸膛上。
他往后退了两步,拿香水和火柴搞燃烧,是他出的主意,要真在现场提到指纹,二蛋就完蛋了。
聂卫民以为自己玩的天衣无缝呢,以为自己脑子那么好,肯定可以逃过一劫呢,却没想到,二居然会在现场留下一个带着指纹的火柴盒。
火柴盒上贴着北京二字,显然了,那是他们家最常用的火柴盒,妈妈每次要买,都是买上一大包回来,放在厨房的灶头,由着他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出了这种事情,于孩子来说,一瞬间想到的态度,大概就是跑。
但等出门,扶着院门前的树,聂卫民就又站住了。
真犯了法,公安都追到家里来了,想逃,那估计是不可能的。
二蛋穿着一件不知道哪来的脏兮兮的牛仔服,头发烫的跟鸡窝似的,摇摇晃晃的也正往家走呢。
一把把二蛋拽到小树林子里,聂卫民朝他头上就是一拳头:“不是跟你说了吗,火柴盒、香水瓶,这俩样必须带走,你怎么把一盒火柴留哪儿啦?”
“没有啊,不说这俩样东西,脚印我们都扫了。”二蛋一脸的懵。
聂卫民气的:“那就是小吕还是大吕,因为抽烟,也带着火柴,而且没有擦除指纹。你懂不懂,你是他们的大哥,咱们共同实施犯罪,追到一个人,全部都得进局子。”
总之,完蛋了,事前演练了那么多遍,教他们如何让一间房子能够密闭,又如何只起可以自已灭掉的火的。
聂卫民还千万次的叮咛嘱咐,一定要擦除所有的脚印和手印,尤其是指纹,因为公安能兑比指纹,而他爸更厉害,他爸能只凭两只脚印,推算出凶手的年龄身高和体重,只差算骨龄,就这,他们居然丢了一只火柴盒在现场。
“哥,怎么办啊,要小吕他们给发现,服装厂的工作肯定就完了。”二蛋下意识就说:“我,我想办法让他们赶紧逃吧。”
“咱们逃了,爸妈怎么办?”聂卫民问二蛋:“他们在矿区还怎么做人,你还记得甜甜丢了以后吗,陈自立头发全白了,拿鞋油染黑了假装自己没事儿,可有一天下雨,他从班车上下来,边走,头上边往下滴着黑油,那是咱们基地的人好,没人笑他,要有人笑,他脸往那儿放,甜甜妈直接气出心脏病,是人给抬出基地的你忘了?”
二蛋扑通一声,就坐到地上了。
爸爸头发白了,然后抹上鞋油假装头发还是黑的,再给雨冲掉的画面,一下就浮现在他眼前了。
俩哥俩面对面看了半天,聂卫民拍了拍二蛋的肩,俩人就准备进去坦白去了。
而家里头,聂工正准备送于东海走呢,俩人还在聊天。
“真要这么吓唬孩子吗?而且,咱们这属于栽赃陷害啊,这火柴盒是你家的,不是我们在犯罪现场找到的,再说了,一间民房里燃了一点酒精,这都够不上刑事犯罪,咱们这等不等于大炮轰蚊子。”于东海低声说。
当然了,刚才他和聂工之间是作戏给聂卫民看的。
首先,是陈丽娜因为自己的香水瓶子丢了,而怀疑火车站的爆炸案,就是二蛋和聂卫民俩兄弟干的。
再,她把服装厂的那帮小混混们全提来问了,威逼利诱,但一个个牙关咬的紧着呢,为了保护他们老大,绝不松口。
俩孩子犯这么大的事儿,陈丽娜当然要跟聂工商量。
接下来的事情,就全是由聂工来主导了。
没有人员伤亡,以及,只是火车站外面一处破旧的平房而已,巨大的响声引发了恐慌,要说影响,主要就是把火车站上的人都差点给吓坏了。
而性质呢,说它恶劣就恶劣,说它不恶劣,也不算恶劣。
但是,聂工生气的是,自己教了聂卫民那么多,他居然拿着这种技能去犯罪。
没办法,送走了于东海,聂工就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来收拾自己这俩儿子了。
聂工教子,可不比陈丽娜的温情,那烧火棍子都放不狠,打不疼。
他明知没有证据,主动栽赃一个火柴盒,打好招呼,就准备要把俩儿子给关号子里,冷静两天去呢。
至于服装厂的那帮小混混们,只要聂卫国吐口,当然是一起抓。
什么地方最能叫他们脑子清醒,以后不敢犯事儿,除了公安局,还有别的地方吗?
“卫民要高考了,不会留案底吧?”
“只关拘留所,不会留案底的,到时候我跟柴校长请个假就行了。”聂工说。
陈丽娜还是觉得不行:“二蛋皮,你把二蛋和他那群混混关几天也就完了,卫民那孩子心思敏感,细腻,你就不怕他给关完了,发挥不好考不上大学?”
“考不上就再复读一年,他才十六,那么早上大学,心智不成熟又给人夸几句,很容易迷失自我,要我说,就该让他复读两年,醒醒脑子再读大学,他是够聪明,但他能驾驭那份聪明吗。”
陈丽娜正在裁布呢,转眼五一,农场里要搞一场难得的机关单位联谊会,她正在给妹妹裁一条,传说中的白雪公主的裙子呢。
只为让妹妹能在农场里搞联谊会的时候,做一个漂漂亮亮的,白雪公主。
妹妹觉得很好奇:“妈妈,号子里好玩吗?”
陈丽娜说:“妈妈也不知道,但是,咱们大概得给你大哥和二哥准备牙刷,牙膏和洗脸盆,还有脱鞋,你大哥呀,还得备三条内裤。”
“我去帮他找内裤。”天真的妹妹还以为,号子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呢,就去帮哥哥找内裤了。
转眼,俩气的聂工肝在颤的臭小子,就进来了。
为防不能一发击心,聂工故意轻撩了撩头发,把自己几根白发都露了出来。
老父亲的心啊,在俩儿子的眼里,已经碎了。
后娘最彪悍 第214章蹲号子
第214章蹲号子
“谁点的火,又是谁把王小兵哄那地方的?”聂工就问。
二蛋招待的老实着呢:“小吕点的火,王小兵是自己去的,爸,我真的就只是在远处看着,他们说我是学生,不让我去,我也不知道有我指纹的火柴盒为什么会在犯罪现场。”
他眼泪叭叭的往下丢呢。
“爆炸声呢,又是怎么来的?”聂工再问。
二蛋说:“小蒙和小金是帮着装货的,就只是在操作的时候,把卡车的后挡板猛然放下,声音就特别大。”
所以,爆炸声和火,就是这么着,同一时间发生的。
聂工看大儿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聂卫民举起了手:“我是操纵全局的那个人,你们抓我就好。”
“玩火,耍小聪明的时候得意吗,是不是以为永远都没人能戳穿你们?”聂工就问。
聂卫民还点头呢:“要操作的好,是不会被揭穿的,而且,爸,我想过很多遍了,我完全可以用火药,但我知道火车站是个人流密集的地方,我没敢。”
家里有枪,还有火药,要他再手狠一点,是不是就得端枪出去。
“可你知不知道,在火车站那中人流密集的地方,踩踏跟爆炸一样可怕,而你妈和卫星当时就在火车站,一旦发生大规模的骚动,混乱,她们很可能被人踩死?”
聂卫民脸都白了,没说话。
陈丽娜要不是有苏向东那个油耗子撑着,当时肯定就给踩下铁轨了,但这个她没说出来,她要说出来,聂工估计就该拿猎枪轰人了。
妹妹摇着爸爸的腿呢:“爸爸,大哥知道自己错啦,只是嘴硬。”好吧,这时候就闺女最可爱了。
邓淳在外面吓的魂飞魄散:“卫疆,你爸不会疯了吧,聂卫民和聂卫国可是他亲儿子,他不说帮他们洗脱罪名,要送监狱里去?”
“是局子,但只是拘留,不是坐牢。”三蛋说。
邓淳竖起了大拇指:“你爸心真黑。”
“怎么办,你们是自己去自首进局子,还是让我送你们去?”聂工就问。
聂卫民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二蛋特不争气的说:“妈,我饿。”他也不知道再说啥,他就是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妈妈,而且,关监狱啊,虽然说从来没关过,但一听关监狱,每个人下意识的,都是感觉自己从此就要完蛋了嘛。
“让他们吃了饭再去吧?”陈丽娜于是说。
“对啊,吃饱饱的再去吧。”妹妹也说,她正忙着给二蛋准备拖鞋呢。
二蛋的拖鞋,臭烘烘的,妹妹搧着鼻子说真臭真臭,给他放洗脸盆里了。
二蛋仰天嚎了一声,哭的房顶都差点要掀翻。
三蛋倒没事,邓淳给吓坏了:“不行,这种场面我受不了,聂卫疆,咱俩到小林子里背英语吧,咱俩好好学习,可别学他们。”
想起自家老爸给他气的胃疼,然后拿头撞墙的样子,邓淳心里好酸啊。
他也好想他的爸爸,唉,要是妈妈还活着就好了,邓淳想,要妈妈活着,我肯定会乖乖听话的。
晚饭陈丽娜做的羊肉臊子的机器面,因为二蛋喜欢吃她手擀的,特地还给二蛋又手擀了一张。
炒了一个豆角五花肉,再凉拌了个黄瓜,还有昨天放冰箱里的黄焖,炖了放桌上,全是他哥俩爱吃的。
妹妹小小的人,早给他俩准备好了拖鞋,洗脸毛巾和牙刷脸盆,就在地上摆着呢。
给聂卫民挟了块拍黄瓜,她说:“在外面,记得要开开心心啊。”
聂卫民抿着唇点头,摸了摸妹妹的头发。
她又给二蛋夹了一块肉:“团圆的饺子滚蛋的面,你要跟面条一样顺顺利利哦,吃完就滚蛋吧。”
“这孩子怎么这么能说,都哪学的啊?”陈丽娜就问。
卫星说:“我冷爸爸教我的呀,他说,部队上滚蛋都是吃面。”
“那不叫滚蛋,叫退伍。”一直装严肃装悲痛的爸爸终于忍不住提醒妹妹:“你不能再去你冷叔叔家了,说话可真粗暴。”
“但冷爸爸说你很小器,哼。”妹妹说。
聂工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场了,只得别过脸。
聂卫民吧,能感觉得出来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因为他从苏向东的身上学到了,什么叫作犯法,以及什么叫做犯罪,他很小心的掌握着那个界线,顶多只是关押两天,批评教育。
但在聂卫国这儿,天都塌了。
他和他的小弟们的前途全都完蛋了,他要进监狱了,他从此得是个犯人了。
吃完饭,他还非得给妈妈最后再洗一次碗。
聂工让赶紧走,陈丽娜觉得孩子可怜,于是全家又看着二蛋洗碗。
二蛋呢,简直搞的跟临终告别似的:“妈妈,对不起,原来我洗碗总是马虎,要你再洗一遍。”
“没关系,以后洗干净就行了。”
“我要死在监狱里,你不要想我,但我会永远记着你的。”二蛋不敢看妈妈,不敢看妹妹,一会儿后悔自己从来洗不干净碗,一会儿又后悔自己没有多疼疼妹妹,抱着聂卫星哭的呀。
聂卫星呢,善良,仗义,但决不悲情,给他抱烦了,就说:“哎呀快点滚蛋吧,二哥你身上可真臭。”
二蛋一步三回头,是给聂卫民硬拽到车上的。
被子,脸盆牙刷,往后备厢里一放,带着几个小的,全家就送着俩大的一起蹲号子去了。
“妈,我要死了你可不要想我啊。”二蛋的眼泪,简直就像汪洋大海。
陈丽娜说:“你不会死的,而且,你们干了坏事就进局子,这是你们该负的法律责任,等出来的时候,我会去接你的。”
“可万一我死了吧?”二蛋简直了,哭成一滩水了。
妹妹说:“我们会把你埋了的。”
事实上,于东海听说聂工想收拾儿子的时候,一开始挺为难的。
没有罪证,然后栽赃罪名,把俩孩子给关拘留所,这种事情它不符合法律。
正好,他们从边境上破获了一起境外走私毒品案,胡区长在公安局听汇报呢。
矿区目前吸那玩艺儿的人不多,有一个叫库尔的,本来是给抓了,结果在从边境回来的半路上,因为吸毒过量而死了。
从贩毒案又说到火车站的过火案上,因为事发在高三学生要去考试的时候嘛,胡轩昂就多问了几句。
于东海就多了句嘴,说聂工怀疑是自己俩儿子干的,但目前没有证据,只能屈打成招,唬孩子,问胡轩昂该怎么办。
胡轩昂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说:“我比聂工大点儿,我是37年生的,一开始在北平读的小学,那时候我特喜欢磨豆腐,不愿意去读书,宁可到隔壁的永顺和帮人磨豆腐,就是不上学。那两年饿啊,而且北平是给日本人占着的,不说满大街抢吃的,百姓过的都是提心吊胆,那时候能读书,多不容易的事儿。有一天我死活不肯上学,我爸就说,要把我送到治安队去,当然,他是塞了钱,打过招呼的,但是,我不知道啊,在里面蹲了三天,出来我就愿意学好了。”
于东海都笑了:“现在新社会,跟旧社会不能比啊领导。”
“我觉得,只要能教育孩子,一切都可以通融,国外甚至有很多,专门一天,让孩子们去体验大人的各种工作岗位的活动呢,农村还有很多,孩子不愿意读书就专门让他种一年地的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关两天,要关两天能挽救一个濒临犯罪的孩子,很有必要。”
好嘛,关就关吧,但为了怕影响不好,于东海特地让聂工把车给开到后面了。
怕有人再看见,说出去要传闲话。
正好李明成来给胡轩昂送饭,胡轩昂就吩咐:“明成,你不爱唱歌嘛,搞个悲情点儿的音乐,一定是要特悲壮的那种,就站羁押室的外面唱,好让聂卫民两兄弟,能醒醒他们的脑子。”
所以,进了羁押室,才换完衣服,二蛋就听见外面吉它咣的一声。
那不李明成最近正在狂热的喜欢着皇后乐队的那首《波西米亚狂想曲》,是高小冰送他的磁带,那种音乐,声音里的那种痛悔,那种无奈,那种将死之人的绝望,尤其是中间一声声的叫着妈妈,二蛋混身的汗毛,就仿佛被点燃了一样。
“哥,这歌词是啥,你能听懂吗?”他问聂卫民。
“妈妈,我刚刚杀了人。”
“用枪抵着头,扣动了扳机,现在他已经死了。”聂卫民听着,翻译给二蛋听:“妈妈,人生刚刚开始,但是现在我完全把它毁掉了……我无意让你哭泣,若明天这个时候我不能回来,你一定要撑住……撑住……”
却原来,他的此刻,早给唱在别从的歌声里。
聂卫国突然就不哭了,蹲到了角落里。
羁押室是单独的,里面就他兄弟俩人,二蛋和聂卫民俩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听李明成在外面唱了半夜的歌。
而聂卫国的那帮小弟呢,所有参于过陷害王小兵的,也给单独关押起来了。
杀鸡儆猴,三蛋和邓淳到这一刻,才发现要真干了坏事,是会给抓进号子里去的。
估计自打邓淳生下来,也没有像现在一样的,安静过。
相互看了一眼,俩人头就偎一块儿,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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