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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顾江河刚想说什么,沈世林对顾莹灯说:“前几天我记得你说鬼故事来吓姜小姐了?”
顾莹灯大约没想到沈世林此刻会搭话,她说:“没有,我只是……”
沈世林对顾莹灯温柔的笑着说:“女人最怕这些东西了,莹灯,虽然你不喜欢姜小姐,可也不能说鬼故事吓别人,这样很没礼貌。”
顾莹灯想反驳,当她看到沈世林的脸色后,终于闭嘴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委屈站在那里。
顾江河在一旁眼神带着责怪看向顾莹灯说:“莹灯,是爸爸对不起你妈妈和你,可姜婷是无辜的,你可以当做是爸爸求你吗?被这样行吗?”
顾莹灯脸色白了白,忽然甩掉了沈世林的手,转身便从病房内冲了出去,她走到门口时,看到了我,停了一下脚步,便从我身边快速离开了,沈世林笑着说:“莹灯这样的脾气,被宠坏了,岳父,千万别在意。”
顾江河说:“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在意呢。”随即叹了一口气说:“她要是能够懂事就好了。”
他们正说着话,我从门外走了进去,看向躺在床上还神情恍惚的姜婷,提着手中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对沈世林说:“世林,你可冤枉了莹灯,那天她可没有说鬼故事,不过是随便开口说她梦到大嫂了,女儿梦见妈妈不是很正常?只怕有心人听了,自然会害怕。”
沈世林看向我说:“是吗?”
我很确定说:“当然是真的。”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看向躺在床上的姜婷问:“姜小姐,你曾经是我的秘书,既然这么多人都说你是心理有鬼,为了证实是否是你心里有鬼,我想问一下夜晚你是否真看到了大嫂?还是幻觉?”
沈世林问到这上面,她脸上再次闪过害怕,视线看向沈世林,眼神内似乎有什么流露出来,不过只是一瞬,她缩了缩鼻子,声音很小说:“那天夜晚,我本来是下楼喝水,听到文小姐以前住的房间内有笑声,当时我也是出于好奇,也没多想,去了文小姐房间,可刚进去后。”说到这里,姜婷眼内还有些心有余悸,她说:“我推开门看了一眼后,竟然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她站在房间内对我发出怪异的笑声,我尖叫了一声,把灯打开后,那白影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说到这里,姜婷伸出手抱住脑袋,全身瑟瑟发抖,正当顾江河满脸心疼安慰姜婷时,站在一旁的沈世林出声说:“岳父,我怀疑,这是人为。”
顾江河拍着姜婷后背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他,就连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姜婷都抬起脸看向他。
我走上去,在一旁开口说:“并不可能是人为,如果按照刚才姜婷所描述的那样,她将灯打开后,那白影就从窗口跳了下去,大哥和姜婷所住的地方大约是两层楼高,跳下去后,虽然不会致死,可也会残,如果是人为的,那人肯定会受伤,摔断腿或者怎样,这样的事情都有可能,谁和姜婷这么深仇大恨?居然冒着会受伤的危险,来吓她。”我看向姜婷说:“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也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我觉得不如找个法师超度一下大嫂,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姜婷脸色再次白了一个色阶,大概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忽然吓得尖叫了出来,精神有点崩溃的迹象,她抱着脑袋说:“你们都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面对姜婷的抓狂,沈世林却很淡定又语气强势说:“是人为还是这个世界上真存在不干净的东西,夜晚十点,我们一看就知道了。”
夜晚十点时,我和沈世林还有顾宗祠坐在车内,看向黑暗中的顾家大宅外,顾宗祠听说了闹鬼的事情,所以也跟着我们一探究竟。
我们三人坐在车内视线全部看向文清华生前所住的房间,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顾宗祠和沈世林向来没什么话说,只有我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杯来时买的热豆腐喝着,车内只听见吸管声。
我用力吸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声音太大,沈世林从透视镜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他,坐在我身旁的顾宗祠,忽然手中拿了一张纸巾,按住我肩膀说:“你嘴边有豆腐乳。”
他说完,便手法温柔的在我嘴角拭擦着,我有些不自然这是顾宗祠第一次这样对我,不过我很顺着他,对他笑着说:“我舔掉就好。”
正当我说完这句话,顾宗祠忽然低头抬起下巴,唇边覆盖在我嘴角,舔掉我嘴角那一圈糖,我整个傻了,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第一反应去看向坐在前面的沈世林,可发现他背对着我,早已经将视线从透视镜上移开,我们谁也看不见他表情,只有顾宗祠在一旁笑着说:“好甜啊。”
我尴尬笑了两句,然后没在说话,顾宗祠还没来得及反应,本来沉浸在一片安静又阴森气氛的顾家大宅内发出阵阵怪异的笑声,紧接一声尖叫划破此刻寂静,文清华窗户口的灯忽然在那一瞬间亮了,大开的窗户口快速翻下来一个白影,我坐在车内亲眼看见。
沈世林和顾宗祠第一时间便推开车门下车,顾宗祠走在最前面,我跟在沈世林身后跑了一段时间后,沈世林忽然转身将后面的我一拉,我刚想尖叫,他忽然将我按在铁门外的围墙上。
月光之下,我这才看到他阴郁的脸,他抬了抬我下巴,看向我唇,刚想说什么,围墙那端传来声音,他冰冷的指尖在顾宗祠吻过我的地方狠狠一擦,冷笑了一声,便松开我,快速朝着铁门内走进去,而跑在最前面的顾宗祠在发觉我们落队后,停下来看了我们一眼,不过在沈世林将我放开后,他再次继续前进。
我跟在他们身后跑了许久,大宅内所有灯光和路灯在那一刻全部亮了,文清华房间内的灯打开,从窗户口看到顾江河站在房间内,他大喊了一句:“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他这句户一喊出来,我便看到窗户底下站了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在那白色人影从窗户口翻到一楼的遮阳板上时,便被两个黑衣人狠狠一拽,人摔了下来,几人一把将穿白色衣服的人给按在草丛中。
我和沈世林还有顾宗祠赶到后,便正好看到那人被付博他们擒个正着。
当那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在仓皇间抬起脸看向我们时,我才发现,是人,不是鬼。
付博他们将人给押到大厅后,我们所有人坐在沙发上,看向五花大绑跪在地下装神弄鬼的人,是一个女人,年龄大约四十多,很瘦,皮肤很黑,脸上画着浓浓的妆,仔细一看和文清华还真有点相似,而这女人还是顾家的仆人。
我们再三盘问了那女人许久,问她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时,那四十岁的女人反复坚持称她看不惯姜婷害死了文清华,为了帮死去的文清华出气才会故意装神弄鬼的,沈世林笑了笑,明显不信她的说辞,双方僵持了许久,顾家大宅灯火嘹亮。
大约十二点,顾莹灯在沈世林的通知中,也匆匆赶来,当她到达这里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神色匆匆的模样,身上披着一间大红色的风衣走了进来,当她看到五花大绑的仆人后,脸上闪过一丝什么,只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她坐在了沈世林身边,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世林笑着告诉她,说抓到装神弄鬼的人了。
顾莹灯没有说话,而是非常安静的坐在沈世林身边,付博对那仆人说:“如果你不肯说,我们立即报警,到时候这可不是你求情就能够解决得了,而是刑事案,要坐牢的。”
被五花大绑跪在中间的仆人脸上的妆容几乎的花了,当她听到警察这两字,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她哭着对顾江河说:“老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请您不要报警,真的没有什么人指使我。”
她说完这句话,顾江河忽然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冷哼一声说:“没有人指使,那全部都是你一个人在装神弄鬼吗?既然是这样,我更加不可能饶了你,付博赶紧给我报警。”
姜婷坐在顾江河身旁,看向那仆人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顾莹灯。
而沈世林身边的顾莹灯不知道是灯光下的原因,还是怎样,脸色竟然有些发白,沈世林为她挽了挽耳边的发丝,笑着问:“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顾莹灯看向他,笑着说:“没有,没想到真会有人在装神弄鬼,可这仆人照顾了我妈妈很多年,我看报警就算了吧。”
沈世林笑着说:“这可不行。”便对付博说了一句:“付博,报警。”
付博正要掏出手机时,那仆人忽然趴在地下滚了几圈,有些慌张的看了顾莹灯一眼,顾莹灯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别处,当付博正要按报警电话时,那仆人忽然开口要说什么。
沈世林忽然出声说:“算了,带出去私下给警察处理吧。”
付博听了沈世林的话,没有任何迟疑,将那仆人拉了下去,很奇怪,屋内所有人对于沈世林忽然改变主意,没在逼着仆人吐出指使人名字感觉到任何异议,因为当顾江河起身时,看向顾莹灯那一眼,答案就已经全部揭晓。
所有人对这个答案闭口不提,顾江河给姜婷的解释是:“婷婷,这只不过是一个仆人的恶作剧,以后别怕就是了。”
姜婷带着恨意看向顾莹灯,语气内满是不满说:“为什么不让仆人说出指使的人?”
顾江河被这题问住了,有些不好回答,姜婷看到他脸上沉默后,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因为她也已经知道答案了,可这个人谁都不能说,因为说破了,谁都没办法在这个屋檐下生活下去。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生了孩子,即将过门的小娇妻,刚住进来没多久,小娇妻就和女儿闹僵,这事只能掖着。
可我没想到的是,沈世林居然不惜把顾莹灯给揭穿,也要保下姜婷,这可真有意思。





春风也曾笑我 第208章 不好
这场闹剧结束后,顾江河见姜婷脸上疲惫不堪,将她放在轮椅上推着她上楼,让我们都各自散了。我们也没有停留多久,出了别墅后,顾莹灯脸色始终是苍白的,当我们各自要上车时,我听到顾莹灯非常小心翼翼问了沈世林一句:“为什么……”
我侧过身去看,便看到顾莹灯暴露在光影内的脸,她眼睛内是眼泪,倔强不肯落下,她就那样委屈又不解看向沈世林,而沈世林和她对视许久,轻轻握住她手,说:“先回家。”
顾莹灯甩掉他手,指着别墅大门口的方向说:“你这么护着姜婷,是喜欢她吗?”
沈世林在听到顾莹灯这样说,本来还算温和的脸此时眉头紧皱,他没有说话。
顾莹灯讽刺笑着说:“你明知道我妈妈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可你却处处包庇她,世林,有时候我真看不透你,以前看不透,到现在我们做了夫妻,可我还是看不透你,因为你让我太没安全感了。”顾莹灯停了停说:“如果姜婷是你心尖上的人物,对不起,她现在是我最恨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弯身入了车内。
在顾莹灯坐入车内后,沈世林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弯身坐了进去,车子开走后,顾宗祠说:“我们也回去吧,闹了大半夜,也都累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跟着顾宗祠入了车,车子启动后,我们两人坐在车内谁都眉头力气说话,明显都有些疲惫,自从文清华的死,整个顾家像是陷入诅咒一般,时常发生各种离奇的事情,片刻都不得安宁。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正在过一个红绿灯停了下来,我侧过脸看向顾宗祠说:“你觉得文清华的死是否和姜婷有关吗?”
顾宗祠沉思了半晌说:“我只知道大嫂的死太过突然,是不是姜婷我不知道,可这件事情我严重怀疑是沈世林。”
我看向他,没说话。
顾宗祠继续说:“姜婷是沈世林的人,现在大哥信任姜婷,甚至已经到了痴迷的那种,我没有办法动她,今天莹灯之所以用闹鬼这一出,就是想打心理战,你知道,如果大嫂的死确确实实与姜婷有关,她必定会恐慌与害怕,毕竟鬼神之说每个人多少会信一点,何况是一个女人,如果姜婷因为闹鬼这一出而心理防线奔溃了,那么答案显而易见,大嫂的死必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今天你去医院看姜婷大概也知道闹鬼的事情给她造成的打击到底有多大,可沈世林却在这时走出来,亲手揭穿了顾莹灯的把戏,第一,为的是安抚姜婷的情绪,用事实和她证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这样的东西存在,第二,他不可能让姜婷才刚入顾家门,就半途而废。”
我总结说:“你的意思是,大嫂的死,必定和沈世林与姜婷都有关系。”
顾宗祠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敢这样肯定的说,可至今他们两人嫌疑最大。”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顾宗祠有些无力说:“我不知道,现在顾家已经被一个姜婷给搅合成鸡飞狗跳。”
我看到顾宗祠到现在似乎都有些慌乱无主了,也没在问他,任谁到了这地步,都会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之前太过平静了,文清华的死犹如一颗炸弹投在水面,早已经波涛汹涌。
只是在车子重新开动时,我轻轻开口说:“还有一个可能,就像顾莹灯所说,沈世林喜欢姜婷,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牺牲掉顾莹灯也不足为奇。”
顾宗祠忽然侧过脸看向我,他看了我许久,没再说话。
我们到达家里后,各自都疲惫万分,没有人再闲聊,顾宗祠回了卧室后,我来到婴儿房看了一眼顾嘉,他睡得很熟,嘴角竟然带着笑,看上去大约是做了个美梦,可蹲在那久久看了一会儿,发现顾嘉一天一天变大,眉目似乎与沈世林有些接近了。
之后那几天,顾莹灯的把戏拆穿后,顾家倒是平静了不少,日子还是要这样永无止境过下去,谁都没有心情在围着顾家的是否转啊转,我也开始忙着盛东的事情,而顾宗祠正在为顾氏努力封锁丑闻,可这些媒体杂志背后不知道是否有人策划,各大论坛网站,关于顾家丑闻的消息没减反增。
平凡人对于顾氏这样的老家族豪门,自然充满了八卦心里与好奇感,而顾氏在外界这么多年,始终保持低调的作风与老旧的观念,算是r市最神秘的名门望族,可现在这样的丑闻闹出来,差不多激起千层石浪。
我感觉顾宗祠有些心力交瘁,他最近每天早上九点七点,便带着丁耐去和杂志社还有各大网站的人谈判,要求他们删掉对顾氏所有不好言论的帖子,甚至关于文清华死的任何消息都不能放出来任何一帖。
可所有杂志社和媒体网站们,此时却想拧成一股绳,面对顾宗祠的要求表面上像是答应了,可第二天,网站上关于顾氏的事情还随处可见,杂志社更加过分,竟然公摊用封面来刊登顾氏的丑闻。
顾江河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陷入水深火热中,很多次商界几大名门望族大佬们聚会,都因为他丑闻缠身而婉拒了他,他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找的是顾宗祠,发了雷霆大火,脸红脖子粗问他是怎样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顾宗祠在面对他的怒火下,只能艰难又疲惫回答:“大哥,我已经尽力了。”
顾江河将所有关于他的报道杂志往桌上狠狠一扔说:“这就是你处理出来的结果?!事情现在越演越烈,现在连董事会都要求我清理掉这些不好的传闻,宗祠,我要的是直接结果,而不是你这样拖拖拉拉。”
面对顾江河的怒火中烧我,顾宗祠沉吟半晌,他说:“大哥,我怀疑这件事情有人故意针对我们,甚至存在有计谋的攻击。”
顾江河听顾宗祠这样一说,神色一冷看向他说:“何以见得。”
顾宗祠说:“现在的媒体像是拧成了一股麻绳,竟然不顾我们顾家的警告还有金钱诱惑,全部都在报道这件事情,这很少见,必定有人在后面比我们先接触了他们,甚至操控他们故意针对我们顾家。”
顾江河眉色一冷问:“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顾宗祠说:“所以现在我才控制不了事情的主权,反而越演越烈。”
顾江河问:“是我们的对家恒茄吗?”
顾宗祠很肯定的说:“不是。”
顾江河带着怀疑神色看向他说:“你心里似乎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顾宗祠说:“现在我还不能说,因为说了大哥也不会相信。”
在顾宗祠说完这句话时,顾江河大概是猜到他话里的意思,他有些不相信问了一句:“是沈氏?”
顾宗祠没有回答,而是用沉默来代替了他的答案,顾江河像是有些恍然大悟,他站在那看向窗外的一片秋瑟,半晌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有待盘查,你们出去吧。”
我跟着顾宗祠出来后,两人坐上车,我说:“你确定是沈世林。”
顾宗祠说:“他这是在利用这件事情逼大哥下台。”
我说:“难道他已经有动作了?”
顾宗祠说:“大约是。”
我说:“我们该做点什么。”
他说:“什么都不做,等。”
顾宗祠说了这句话,我也没再开口,两个人各自沉默着,司机将我放在盛东公司楼下,他便被司机再次送回顾氏企业,我也开始上班,可是再次过了几天后,传来沈和志半夜医院病发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的消息。
沈和志住院,身为亲家,我和顾宗祠至始至终没有去探望过,之前是我怀孕,他在奎城陪我,没去探望还好说,可现在沈和志几度生死,我们不去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顾宗祠因为没有时间,让我买点水果去探望沈和志,我听了自然说了一声好,第二天后,便让秘书提了果篮和鲜花去探望沈和志,到达那里时,沈和志的夫人,沈夫人正坐在沈和志病床边,手拿修指甲的东西磨着她精细涂过的艳红色指甲。
她看到我后,看向我,并不说话,目光没带着一种深意看向我。
我提着果篮说:“沈夫人,我是代表宗祠来探望沈老先生的。”
沈夫人将修指甲的往床头柜上一扔,起身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沈和志说:“看吧,人就这里。”
她说完这句话,起身去了沙发上,认真的涂着眼睫毛,秘书大约是觉得沈夫人的态度太轻慢了,脸上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表现,可也闪过一丝尴尬。
我反倒没觉得什么,看了一眼歪着嘴,闭着眼睛的沈和志,秘书放下手上的果篮和花后,我轻轻唤了一句沈先生,沈先生?我唤了他两句,他仍旧闭上眼睛没有理会我们,我和秘书起身对沙发上正涂着眼睫毛的沈夫人说:“如果沈先生醒来了,劳烦沈夫人为我们说一句祝他提早康复了。”
她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手上睫毛刷明显不耐烦在睫毛膏内不断来回刷着,我和秘书正想往外走,可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的沈和志,忽然断断续续开口说:“你、你、你等一下。”
我和秘书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发现躺在床上的沈和志正抬起手,似乎是示意我们不要走,沈夫人看到后,将手上的睫毛刷往桌上一扔,快速走了过去有点假的握住沈和志的手,关切的说:“和志,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吃点什么?”
沈和志歪斜着嘴,似乎艰难的想推开沈夫人的手,可实在没有力气,反而显得有些摇晃和颤抖,过了半晌,他终于憋出一句:“让她……过来。”
沈夫人听了这句话后,看向站在门口的我,撇了撇嘴,将他手放开,站了起来对我说:“找你。”
硬邦邦说完这句话后,有些扫兴的从病房内走了出去,我看了沈和志一眼,半晌才走了上去,坐在他病床旁,看向他问:“沈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表情呆滞,他浑浊的目光缓慢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秘书,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对秘书说:“你出去。”
秘书看了我一眼,说:“那我在外面等。”
她出去后,顺带将门给关上了,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沈和志两人,他皮肤皱褶的手臂上正输液。
我并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我以为他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告诉我男人看重的是利与弊,让我聪明点离开他儿子,我以为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可谁知,他看了我许久,颤抖的嘴唇不断流着口水,似乎是在说什么,可我听不见,只能立即从床头柜上拿了几张纸巾为他擦拭着,擦拭完后,看向嘴唇还不断动着的沈和志,我将耳朵靠近他,想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当我贴近后,我听见沈和志说了一句:“沈世林是魔鬼。”
我侧过脸看向他,他再次艰难说:“帮我救……救救他弟……弟。”
我不明白他话内的意思,疑惑的看了他许久,他手忽然在床板上用力拍着,我看向他的手,他使尽全力用力拍着,我拿开了他的手,将床单翻了过来,里面藏了一张纸,纸上面有一个地址。
沈和志再次断断续续说着:“救。”字。
他说不完整,忽然绝望的哭了出来,浑浊的眼睛内流出不少的眼泪,眼内是求生与绝望并和,我坐在那看着许久以前还健硕精神的沈和志,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说话都不利索的模样,想到之前他的威严,到现在他的狼狈与哀求,我没有动,只是将手中的纸张握得紧紧的,抓起包转身便要走,才发现后面站了一个人,是站在门口的沈世林。
他脸上带着笑意看向我,朝我走过来,问:“说什么呢。”声线温柔,听了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将手中的纸条紧紧握住,有些紧张,却还是直视他,声音正常说说:“你怎么来了。”
他走上来,站在我面前,冰冷的手指抚摸着我脸,他将我唇从牙齿间掰了下来,问:“咬这么紧干嘛。”
我没想到自己下意识会做这样的动作,轻轻将他手打掉说:“不用你管。”
他轻笑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此时护士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似乎是要为沈和志擦身子,不过沈世林轻轻说了一句:“我来。”护士有些发愣的看了他一眼,可接触到沈世林温和的表情后,脸上有点红晕,半晌才有些腼腆点点头,将手中的脸盆端在床边后,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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