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云天倾幽幽叹息,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看你嘴都冒烟了,我实在不忍心自己一个人喝水,把你撇下,我们是夫妻,应当同甘共苦。”
慕容澜嘴角抽抽,其实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借用倒茶掩饰刚才打破他们好事的尴尬,没想到好心当做驴肝肺,他被怀疑了。慕容澜一边哀叹自己少有的单纯错误付出,一边垂头丧气又到了一杯茶。“不用推让了,两杯,一人一杯,很公平。”然后回到座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下肚后,心中的牢骚才稍稍缓解。慕容澜正想喟叹,眼角瞥见那夫妻二人才举杯喝茶。慕容澜好不容易恢复的小心肝再次碎成一地。他们还怀疑他下毒,见他喝了才敢喝。哎,这年头,好人难当。他还是当人人谈之色变的九王爷吧。
容凌拉着云天倾坐在九王爷对面,“九王爷远道而来,定不是单纯为了给我夫妻二人斟茶。这里很安全,九王爷有话还请直说。”
慕容澜垂眸,似在思考,容凌和云天倾也不着急,继续喝茶。片刻,慕容澜说道:“容凌,睿王,天辰的容小王爷,身份都是不少。”
容凌喝茶的动作不停,只听不说。云天倾放下茶杯,双手托起下巴,做出听慕容澜长篇大论的准备。
“其实你们很早就结婚了,但一直没圆房。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们这个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们,我知道秘密不是要挟,而是想谈一个交易。”
容凌动作不变。云天倾眨眨眼,示意他继续。
“现在你们二人表面看来风滚滚无限,走到哪儿都能混的开,但其实你们也感觉到了,不管你们都到哪儿,都有麻烦跟着,而且这麻烦还能相互窜起来。幕后指使一日不除,你们一日不能安心在一起。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找到这个幕后主使。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
容凌放下茶杯,动动肩膀,云天倾拿起茶杯抿口茶,“九王爷,我们从昨天折腾到现在,又累又饿,您老人家有话一次性说完,要是说不完下回再说,我们要去吃饭,要去睡觉。回见。”
“等等。”慕容澜身形一闪,飘到二人身后,“你们不能走。若真要走,睿王留下。”
云天倾冷笑,“你一直东扯西扯,不就是想让我自动离开,你好和你们亲爱的睿王窃窃私语吗?”
容凌说:“天倾不是外人,还请九王爷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
慕容澜见容凌和云天倾回到座位,站在原地简单说明事情。
“泽西国的混乱从十七年前开始。皇帝意外驾崩,没留下只言片语,朝中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后不得以扶持一个小奶娃为帝,那时的小奶娃,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威胁,而且还是一个很容易控制的傀儡。所以多方势力,如摄政王,大将军之流都没有反对。泽西相安无事了一段日子,而现在,问题又出现了。皇帝宠信奶娘,封慕容氏为太后,大将军统领泽西三分之二的兵权,有越俎代庖的嫌疑。摄政王不甘落后,勾结朝中大小文官口诛笔伐,结党营私,泽西的混乱的近在咫尺。好在本王一手培养出的义子舒夜从中斡旋,和摄政王站在同一阵营,但在关键时刻阻止摄政王做出格的事情。政局有所缓和。”
云天倾瞥眼慕容澜。泽西局势复杂,没想到他三言两语说得一清二白,甚至连政局发展走向都预测得一清二楚。九王爷慕容澜果然深不可测。
容凌眉眼清淡,大手握着云天倾的小手,对慕容澜的话无动于衷,“这些事我都知道,但和我有何关系?”
慕容澜叹息一声,“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泽西朝政中还有第三方力量,当初因为先帝驾崩仓促,来不及部署,所以这些人一直按兵不动,等待泽西的真命天子出现,率领泽西走向强盛。而今,这个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了。”
云天倾抬头看向慕容澜。
“这个真命天子便是睿王。”慕容澜说着,单膝跪地,“澜见过皇子。请皇子重整泽西政局,一统天下。”
“手这么凉,你感冒了?”容凌好像不知道慕容澜的作为,拉着云天倾的手细心问道。
“没有。”云天倾收回视线,“九王爷说完事情了,我们走吧。”摸摸肚子,长叹一口气,“终于可以吃饭了。真好。”
“好。”容凌一口答应。
慕容澜挑眉轻笑,“事情已经发生,睿王怎能视若无睹?即便睿王不当回事,但有心人多的是,都会拿来做文章。睿王能躲得开?”
容凌和云天倾走到门口,听到慕容澜的话停下。
慕容澜又说:“睿王来到泽西不就是为了获得保护妻子的权力和能力,承认自己是泽西遗失的皇子,对睿王的计划肯定是百利无一害。还会加快睿王称王称霸的脚步。澜知睿王心性淡泊,不屑于争权夺利,澜保证,若是权力和云姑娘有冲突,澜一定帮助睿王保护云姑娘。”
“是吗?我想想吧。”容凌拉着云天倾消失,只留下似是而非的几个字。跪在地上的慕容澜站起来,轻快笑起来。记忆中,他这样笑还是皇兄在世时,皇兄拉着他的手看天,说澜的世界应该比皇宫的天还要广大。他一直记着,拉他手温柔笑着的皇兄。于是他一直留在皇宫,帮助皇兄守护泽西的江山。“皇兄,你的孩子长大了。是个了不得的小霸王呢。”慕容澜叹息着说道:“比当初的你我都要厉害。我真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神医毒后 第二百一十一章 谈判破裂
皇宫。书房。
皇帝披着睡衣倚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一个大型的木鸟。眼睛半睁,神情困顿,打了两个哈欠,含糊说道:“九皇叔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谈判破裂?”
门窗大开,站在书桌前能看到庭院中的翠竹,容凌不咸不淡应了声,“对。”
“放肆!”皇帝站起,怀中的木鸟掉在地上,摔得惨不忍睹。
容凌慢悠悠抬眼,瞥了眼地上木鸟的“残骸”,轻笑,“本王不放肆也放肆多回了,不差这一次。”容凌一向是施加威压的人,对于皇帝的怒气他只当小孩子过家家,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皇帝一口气憋在心中,反而冷静下来。他没想到,容凌每出去一趟,回来都会有不一样的惊喜。上次出使大周,带回一个云天倾,这次去往百叶城谈判,带回和慕容澜结盟的消息。人生走的如此轻松自如,容凌难道是妖?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命运。
“睿王当初毫不犹豫拒绝摄政王,又对母后和大将军的示好视而不见,是不是一早就清楚能搭上九皇叔这条线,所以才有恃无恐?”
冷风吹过容凌的发丝,容凌轻而易举闻到空气中湿冷的水汽和竹子特有的幽香,他突然想起在花田旁问云天倾的问题,后来被慕容澜打断,一直没得到云天倾的回复。他问这个问题只是兴之所至,没想到云天倾竟会顾左右而言他。看来这问题内在的严肃他还没参透,回去得好好问云天倾,不能给她丝毫推脱的机会。
“睿王!”皇帝很不高兴。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走神,因为他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权威。“睿王你可知罪?”
容凌摇头。
“御前失仪,谈判失败让朕失望,两罪并罚。来人,把睿王关到牢里好好清醒一下,真希望睿王出来后能知道在朕面前用怎样的态度说话。”
“哎,那联军怎么办?”皇帝话音刚落,容凌轻飘飘说道。
门口两个侍卫一直听书房的动静,此时听到皇帝吩咐腿脚飞快冲进书房,却被皇帝喝退。皇帝脸色阴沉,大口喘气,像是要吃了容凌,“你!说什么联军?”
容凌诧异看皇帝一眼,像是看白痴一样。“谈判失败,自然会有联军,不然怎么打仗?”
容凌无辜的小眼神让皇帝差点吐血,皇帝忍住愤怒,好脾气说道:“睿王,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容凌耸耸肩,自己搬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难道陛下想不明白吗?三国谈判失败,自然要用武力解决。若是两国相争,其他国家围观也就罢了,但是天辰率先提出和元气大伤的大漠联盟,一方出兵,一方出马,我只能和懦弱无比的大周结盟了。这也是无奈之举,不然两个打我们一个,最后不是被打败了,也是两败俱伤,凭白让大周捡了个便宜,这傻事我才不做呢。”
皇帝喘匀了气慢慢问道:“大周,就是你先前出使的大周?朕听说那个皇帝是个愣头小子,朝中百官都是贪生怕死之人。云天倾当初在大周担任总使大人,凭着满身武力在朝廷上下横着走没人敢哼哼一句,就连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云天倾杀了他们太后都秘而不发。这样没骨气的没血性的国家,你怎么能和他们结盟?”
容凌发出吃吃的笑声。“就因为他们没骨气没血性,才容易被我们控制。本王的目的只是要把所有人拉下水,但之后他们在水里做什么就不在本王的考虑范围之内。本王的做事原则很简单,本王不痛快了,谁也别想好活。”
皇帝似懂非懂点头。
容凌挑眉。云天倾说的不错,泽西的当权者都是演技派高手,皇帝表面看着不理政务,但其实真正的执行权还握在皇帝手中,若不然,皇帝的位置不会坐得稳稳的,别说几年,就连几个月的傀儡都做不成,就别人踢下台了,还玩木鸟,若真到了这一天,肯定骨头渣子都不剩。
云天倾乘马车赶在进宫的路上,意外碰到舒夜。舒夜借口搭车,云天倾本想拒绝,舒夜说他和她的目的地一样,都是去御书房找皇帝。云天倾勉强答应。舒夜上车后,一直看着云天倾,神色中有说不清意味,好像嫌弃,好像仇恨,好像憎恶,唯独没有一点友善。半晌,舒夜说:“你们倒是好本事,能说服义父站在你们阵营,看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们了。”
宫道上的路以石板铺就,偶尔有不规整的地面,马车碾压的咕噜声清晰响在狭小的马车上,云天倾闭目养神,自动忽视舒夜的敌视。
舒夜不甘心,又说:“你们本来不可能在一起的,义父不会松口,你周围的人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既然注定要分开,你为何还要浪费时间?来吧,投入我的怀抱,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一柄长剑指着舒夜的咽喉,舒夜自动把没说完的话吞下。
云天倾扔掉从车厢顶部抽出的长剑,手安静放在盘起的腿上,静若处子,整个过程中,云天倾眼睛一直没睁开。
舒夜愤愤然瞪着躺在他身侧的长剑,觉得剑身反射的冷光就是一种讽刺。他想起官苍梧曾说过,官苍梧和云天倾第一次决裂就是因为他语言云天倾和容凌不能在一起,云天倾恼羞成怒,势要和他绝交。舒夜以为这是官苍梧危言耸听,现在看来云天倾对这种话听多了,没有表现出过激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警告。
连说都不让说!是因为无法把握而太过紧张,还是因为独占的欲念太强不容别人置喙?舒夜垂眸,再一次重新思考容凌和云天倾之间的牵绊。
马车停下,驾车的苏樱说:“主子,前面是禁宫,入宫不能佩剑,骑马须得下马才能进入。”
禁宫,是皇城的主体,是皇室妃嫔的居住地。不容许外人进入。他们这些外臣通常只能在皇城处理政务,除了受到太后皇帝的邀请,一般是不能进入的。
云天倾和舒夜下车,舒夜拿出自己的腰牌,借口九皇叔的安排带着云天倾进入宫门,一路畅通无阻。而此时九王爷慕容澜并没有如舒夜所说在御书房,而是在文渊阁。
文渊阁是历代国师办公祭天祈祷的地方,是一座三层小楼,一楼供奉神像,二楼是国师休息的地方,三楼是星罗棋布的命盘。此时,慕容澜和这一任清欢正站在三楼上。
清欢依旧一身大红衣袍,领口微开,露出精壮结识的胸膛,手中握着一把算筹,目不转睛盯着正中央的沙盘。沙盘上方悬挂着一只狼毫,狼嚎中机关暗藏。
慕容澜站在清欢旁边,看着狼嚎自动划出的图案,问道:“现在已经找到命定的天之子,先帝旧部全部整装待命。鄙人请问国师还有和吩咐?”
作为国师的清欢不再是云天倾熟悉的嬉皮笑脸模样,听到慕容澜的报备,面无表情拿起算筹,扔到沙盘上,凝眸看着算筹摆出的形状。慕容澜也不多话,静静等候清欢的回复。半晌,清欢哂笑一声,“以九王爷之见,睿王其人如何?”
慕容澜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睿王其人,心智天下无双,且还是一个长情之人。鄙人敢断定,睿王能为他身边那姑娘做尽一切不可能之事。但云天倾也不是软弱之人,只能说,不确定。”
清欢长袖一甩,算筹回到手中,沙盘上的所有痕迹被轻轻抹去,狼嚎高高悬在沙盘上空,轻轻摇晃两下静止不动。
“九王爷所言极是。那九王爷可曾知道当初睿王还是天辰的容小王爷时,为云天倾放弃江山之事?”清欢转身走向三楼的窗口,对跟在他身后的慕容澜说道。
慕容澜脸色阴沉,“鄙人也曾听过此事。但……”
“但情况不同,睿王可能有不同的选择。你想说这个吗?”清欢截过他话头,笑了一下,“虽然情况不同,但实质是一样的。云天倾不是注重权力的人,睿王同样不是那种人。所以说很麻烦。”
如何控制一个人?**,恐惧,贪婪……总是不外乎这几种。但对睿王来说,这几种方法没一种合适。慕容澜叹息,“国师大人所言极是,在这场博弈中,睿王的确不好把控。但事到如今,早已容不得他有别的想法。”
二人走到窗前,俯瞰整个皇城,一只鹰隼飞来,轻轻落在清欢伸出的胳膊上,“享其利蒙其弊。也许睿王的神情不是一件坏事。”
慕容澜诧异,站在清欢身边看到一辆马车徐徐开进皇城,然后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会心一笑,“这个孩子一向是个有心人。”
清欢眸光一闪,“九王爷倒是乐见其成。”
慕容澜一直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舒夜后放松,“算是,也算不是。当初那人把那个女婴交到我手中时,我就把女婴转交给舒夜,本想送他一份礼物,让那个孩子跟在他身边伺候也是好的。没想到世事变化,竟然演变成如今的景象。想当初,我看舒夜对那女孩子不冷不热,还以为他不喜欢,看来还是我想错了。”
清欢挑眉,声音不变喜怒,但音量很低,低到只有他自己听清,“那个女孩子跟了你们受了很多苦。”“什么?”慕容澜没听清,刚才正好鹰隼飞起,翅膀扇动的声音掩盖了清欢的话语。清欢转身看着慕容澜,换了个说法,“好戏开始,本尊拭目以待。”
神医毒后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渣女陷害
御书房中,皇帝看着容凌,暗暗咬牙。明明他才是泽西的九五之尊,但为何在容凌面前,他就像个低贱的平民。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容凌站起来,表情轻松愉快,“陛下,事情已经说明,臣,告退了。”说着,还很恭敬的拱了拱手。但这种恭敬在皇帝眼中无异于讽刺。容凌毫不在意皇帝的忿然,笑意盈盈大摇大摆而去。
走出御书房,迎面走来一个小太监,脸上堆起假笑,对容凌说:“睿王殿下,云姑娘来宫里了,正在后面休息。云姑娘让奴才转告睿王,让你去接她。还把奴才打法来给睿王引路。”
睿王虽然不喜欢这个小太监,但从他传达的内容判断,应该是云天倾说的。一般人还真不敢对他这么说话。
容凌跟着小太监左拐右拐,来到一间门关得紧紧的房屋前。小太监说:“云姑娘就在屋里了。云姑娘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请睿王一个人进去。”
这话也像是云天倾说的。她讨厌宫中人多规矩多,不让人跟着也是情理之中。容凌没再多搭理小太监,推门而入。走进房间,只能看到空荡荡一片,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四周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容凌心道不好,转身推门,却听到铁质门锁哗啦啦的响声。容凌咒骂两声,踹了一脚门,在房中走来走去。
容凌离开后,舒夜带着云天倾来到御书房。皇帝的怒气还没消,看到云天倾气不打一处来,“你男人不在我这儿,滚出去。”
为官多年,舒夜很少没见气急败坏的皇帝。不经意看到地上摔成碎片的木鸟,舒夜一下猜到皇帝是因为木鸟发怒,笑嘻嘻说道:“陛下不必着急,木鸟不成功陛下还可以再做一次。凭着陛下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让木鸟胜利飞上天空。”
皇帝面色不愉,看看地上的木鸟,再看看满脸喜色的舒夜,不再生气,而是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晟王,朕研究木鸟多年,是不是朝中的臣子都以为朕是个蠢货?一个木鸟就把泽西的江山拱手送人!”
舒夜知道事情不好,跪在地上说道:“陛下严重了。”
云天倾翻个白眼,站着不动。接触到皇帝的目光,云天倾更是双手插在胸前,看向别处,摆明忽视皇帝。她在大周当总使大人,名义上是大周的官员,见到独孤轩然都没有跪下行礼,面对事事从鸡蛋中挑骨头的泽西皇帝,云天倾会行礼才奇怪。
皇帝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腾的冒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家男人就你这臭德行,活该被女人设计**,你也这幅臭德行……”
“什么设计**?”
皇帝不敢多说一字,眼神下撇,看着云天倾掐着他脖子的手,小心翼翼说道:“好汉,有事好商量。”
云天倾漆黑的眼睛染上明亮的血红色,“说清楚,什么设计**?不说清楚,哼!”
面对云天倾赤果果的威胁,皇帝突然没了骨气,“就是太后遗憾睿王站到别的阵营,慕容青出注意要生米煮成熟饭,现在估计已经滚一起了。”
“他们现在在哪儿?”
皇帝缩了一下脖子,声音也结结巴巴,“不,不知,道……”
云天倾甩开皇帝,朝门外大步跑去。舒夜看着云天倾消失的背影,一改先前卑微的姿态,“陛下的说辞真是有趣,既然是太后的计谋,为何陛下一清二楚?”
皇帝站起身,若无其事拍拍衣服,看着笑得温文尔雅的舒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晟王,朕记得你身边随时跟着一个小厮,好像叫做小怜,怎么最近不见他?”
舒夜噎了一下,嘴紧紧抿起,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直到没有一丝表情,“陛下,自古以来的真理,知道太多是会被灭口的。”
皇帝接二连三被威胁,怒气占了上,“放肆,你一个小小的王爷……”
“一个小小的王爷也敢威胁泽西堂堂九五之尊?”舒夜笑起来,眼中却是冰冷一片,“陛下真会说笑,现在局势混乱,今天你是皇帝,你就能确保明天还是皇帝吗?”
皇帝打了个寒战。看着舒夜严肃近乎冰冷的脸,瞬间明了舒夜的反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本来以为纳兰那个混蛋已经足够混蛋,没想到你更上一层。怎么,人被你弄死了吗?”
舒夜握紧的手嘎吱嘎吱响,一向温和的眼睛冒出火花,“你,找死。”
皇帝正了正神色,“现在不是我该死的时候,云天倾马上就会发现这只是个局,接下来怎么唱,还请晟王努力。”
舒夜愣了一下,“你……”
皇帝点头,“若是只知道玩木头,怎么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十几年?若是下了这个位置,我不单是玩不成木头,恐怕是没命玩了。这个道理,我很清楚。”
舒夜眸光明暗不定,最后轻轻一笑,伸出右手,“陛下,我们合作愉快。”
容凌在空旷的房间走来走去,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只能看着光线从窗户纸射进来,在地上一寸寸扫过。待看到光线走过第三个木板时,容凌愣了一下,靠近仔细看,发现第三个木板的向前处和别处迥然不同。难道有机关?容凌毫不犹豫,敲了敲木板,确定他发现了一个空板,使劲往外撬。
片刻,容凌沮丧放弃。木板完好如初,虽然他撬木板的时候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但他对木板真的无能为力。容凌皱眉,既然撬不出来,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容凌死马当成活马医,狠狠踩在木板上。
呼呼……
木板很容易下陷,随着容凌的动作,墙壁缓缓打开一扇门,一个人影出现在容凌眼中。
蒙着眼睛,双手被绑在身后,全身蜷缩在一起,靠在墙角中,听到动静,头动了动,把耳朵朝向外,试图听清楚声音的来源。那人竟是慕容青。
慕容青是大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小姐,怎会被人挟持藏在密室中?容凌疑惑不已。难道是顾氏兄弟搞的鬼?容凌虽然犹豫,但还是上前替慕容青解开绳索。
容凌先把蒙眼布摘下来,慕容青眨眨眼,适应了光线,看到容凌,喜极而泣,“睿王,我……”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容凌打断她的话,双手绕过她身体替她解开绳子,慕容青脸红了红,这个姿势,好像容凌把她抱在怀中。
绳子落地的瞬间,慕容青轻轻说:“睿王,不要动。”
容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便感觉身体一阵僵硬,有触感,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准确地说,他现在的状态好像一座雕塑,手脚都被灌了铁汁,无法转身,甚至手指都无法动弹。
慕容青叹息,“都怪我没说清楚,我身上下了石石粉,凡是靠近我的人都会中药。我晕迷前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保证,以免被人欺负,没想到却害得睿王中药。睿王,对不起,都是小女子的错,请睿王责罚。”
容凌和慕容青挨得近,能清晰感到怀中女子说话时身体微微的颤抖。温软,暖和,甜香……这感觉很舒服。让容凌忍不住想喟叹一声。
他竟享受这种感受?
他如何会享受这种感受!
容凌皱眉。他以前很少和女子接触,只有抱着云天倾的时候才有这种心猿意马的感受。难道慕容青身上除了她说的石石粉,还有别的毒药?容凌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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