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骷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炎楠
我和爪子龙等人依哮来后,坐在床上和屋里仅有的两张凳子上。我生起了炉子,烧了壶水,我们五人梳洗了一番,每人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我又翻出了一些药物,给王二麻子和高胖子换洗了伤口,重新包扎。一切完毕后,天色已经近四更了。农村人起床极早,一般五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起床准备下地干活了。我们必须在五更前,查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屑古队员究竟是谁?我把床头平常攒下的一些粮票钱揣入怀中,吹灭了油灯,和王二麻子等人重新走出屋子,弓着身子朝村里唯一的一排砖瓦房走去。
这些砖瓦房是村委会日常办公和招待那些下乡领导用的。我们刚到砖瓦房前,就看到一间屋子里的油灯依然亮着。我悄悄的潜了过去,用匕首轻轻的捅开了窗户,从窗户缝隙中往里一看,顿时瞳孔抽搐,心神俱裂。
屋里,村支书赤身**的躺在桌子上,身上的皮肤已经被剥下,晾在一旁,要不是我对她无比熟悉,几乎认不出桌上的人是她。她的旁边,一位男性考古队员正掏出她的肠子往自己嘴里塞,嚼的有滋有味。**裸的杀气,从我体内升起。我不知道这屑古队员到底从哪里来,但我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绝对不是人。
我提着青铜宽剑和爪子龙对视了一眼,突然同时冲进了屋子里。我二话不说,一剑削断了这位考古队员的喉咙,鲜血如玫瑰般绽放,喷的满地都是。这名考古队员双眼前凸,捂着脖子,吱吱唔唔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爪子龙一记高扫腿,狠狠的扫向了他的头部。刺耳的骨骼断裂声响起,他的脖子应声而断,脑袋和球一样飞了出去,骨碌碌的掉在地上,滚了两滚。大股大股的血泉涌喷出,他的身体晃了两晃,轰然倒地。
这时,从他断裂的脖子处,忽然钻出了许多黑红相间的大头长虫子,这种虫子的头部,有一大半被包裹在一层皮里,这层皮,有些像男人的那个东西,把他们的头部牢牢裹住,仅露出小半个头来。那露出的部分,上面有一道小口子,像是一张小嘴,一张一合的,有说不出的恶心。
我在古墓中曾遇到过假的胖子,当时他死后,体内钻出的就是这种虫子。只是那会我先走了,所以没有看到。不过,爪子龙几人好像对这种虫子并不陌生。我们几个人重新聚到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说发生过什么,这主要是考虑到爪子龙不想说,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可我知道,他们既然对这虫子并不陌生,那就一定都遭遇了可怕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疯狂的刺激,我们才能从一群不良少年,迅速脱掉了稚气,进化为成一群冷血的刽子手。
“这种东西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们要快点把这屑古队员全杀了,不然村里人很危险”。我边说话边摔碎了桌上的油灯,狰狞的火焰燃起,面对这墟子,唯一的方法就是烧死他们。房子没了可以再盖,人没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爪子龙等人点了点头,我们迅速走出了屋子,可就在这时,打斗声吵醒了旁边屋里的人。随着一声喊叫,村里家家户户的油灯全点亮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打算逃避。初生之犊不畏虎,当时的我们都有些傻,压根没有考虑任何后果,只是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就大大咧咧的暴露了身份,忘记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黑暗,忘记了这个世界远比古墓还要复杂的多。
“怎么回事,你们想做什么,你们是谁”?村支书穿着一件军装,风风火火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她的声音有些古怪,像是才学会说话不久。我铁青着脸,面色巨变。我看了看村支书,又拧头看了看屋里桌上开膛剖腹,没有皮肤,**裸躺在那里的另一个村支书。没有丝毫犹豫,一剑硬生生的把面前这位村支书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鲜血、脑浆,和大量的虫子喷出,散落在地上,村支书一声惨叫,缓缓地倒了下去。这时,四周的村民和大学生志愿者们已经赶到。
“抓住这些凶手,他们,他们杀了村支书”。一名大学生志愿者,颤抖的疯狂嘶吼,高胖子忙解释道:“操你大爷的,叫你妈,你眼睛瞎了,没看到地上躺的是个怪物吗?村支书早被这墟子给害了”。
“怪物,什么怪物,你是说这样的怪物吗”?这位大学生志愿者疑惑的看着我们,双眼散发着邪异的目光,他嘴巴一张,一条虫子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我操你老母”,牛铁板离这名大学生志愿者最近,他一个颤抖,手中的长戟毫不犹豫的挥出。一道寒光划过,那名大学生志愿者的头颅,还保持着那诡异的表情,高高飞上天空。血喷三尺,又一个怪物倒了下去。
“妈了个逼的,我记得它们在地下的时候还不会模仿我们说话,没想到它们正在进化,若是时间长了,它们很有可能会融入到我们这个社会,把我们人类全部毁灭”。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王二麻子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这一次我没有反驳他的话,我感觉经过了古墓中发生的事,他的智商明显提高了不少,都会举一反三了。
这时,村里的人已经全部出现,把我们围了起来。他们当中,有我们朝夕相处的面孔,有我们曾经暗恋过的女生,还有那些帮助过我们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我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微微颤抖。他们都是记忆力陪伴我们的人,这让我们如何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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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骷髅 第二章 血腥杀戮(2)
妖魔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
我冷冷的望着那些熟悉的面孔,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人生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我不想杀死自己熟悉的人,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望了爪子龙等人一眼,举起了手中的宽剑。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沈思源,你们这几个反动派,打入我军的不良分子。你们想做什么,竟然敢公然行凶杀人”?说话的是一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瘦弱书生。他是我们这些志愿者中选拔出的头头、队长,姓王,叫王亚峰。
难道还有没被虫子侵蚀冒充的活人?我有些疑惑的盯着王亚峰双眼道:“你知道我们的名字”?
“废话,当然知道,沈思源、王二麻子、高胖子、爪子龙、牛铁板,你们五个,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我们志愿者中的败类”。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高兴。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我们都不是什么善茬。这王亚峰一副瞧不起人的架势,太欠揍了。我冷哼一声道:“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叫,难道你没看到他们都不是人了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不是人了?你觉得你说的话会有人相信吗?我只看到你公然行凶杀人,我要把你们抓起来,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王亚峰一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架势,丝毫不去管地上那墟子张牙舞爪的乱爬。他身后的几名志愿者神色也有些不对劲,好像生怕我们跑掉一样。这时我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按理说,他们就算是瞎子也该知道事情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他们怎么一口咬定我们是杀人犯呢?
我眯缝着眼道:“你什么意思,别在这装糊涂了,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哼,我什么意思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我们,要么变成和他们一样。你想一想,它们学习的速度很快,完全可以融入我们人类社会,只要我们手中有了这一股力量,这个世界都是我们的”。王亚峰冷哼一声,原形毕露。他张开双臂,一副君临天下的表情。在他的眼里,我们这些大学生中的垃圾,不良分子,一定会乖乖的臣服于他,投靠他。可他太天真了,人的道德品质,和学习好不好无关。我们或许都不是好学生,但我们都是好人。
每个人都有理想,而理想说白了就是野心。没有野心的人不会有出息,可若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一切代价丧心病狂的人,那不是遗臭万年的祸害,就是雄霸一方的枭雄或开国皇帝。我们钦佩那些有理想有能力的人,但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家人朋友,那即使他是天王老子也要偿命。王亚峰应该是掌握了某种可以和这墟子沟通的方法,只要加入了他这一方就能保证不受伤害。我猜出了他的目的。任何复杂的事,只要说穿了就会变的简单无比。
我不知道这墟子究竟是什么怪物,但我知道,若王亚峰真的掌握了这股可怕的力量,那只要假以时日,他让这墟子慢慢熟悉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就可以轻松的一个村落一个村落无休止的迅速扩散征服。到时,这整片土地都会变成他的王国。甚至说,整个世界都有可能成为他囊中之物。等他成为世界之王后,他可以腾出手来,再把这无边无际的虫子消灭。虽然到时人类肯定会元气大伤,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帝王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
我的面容笑的有些凄厉,青筋暴凸。我咬着牙齿说道:“我很佩服你,这么变态的方法都能想的到。权利对于你那么重要吗?知道吗,我还看过村支书白花花的大屁股呢…”?
我的话前一句还可以理解,可最后一句话有些奇怪,王亚峰一时有些迷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谐念村支书那老娘们的大嗓门,和她那有些势力的老女人习气了。
不过,现在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突然快速冲刺,冲到了王亚峰面前,伸出两根手指,狰狞的插入了他的瞳孔。眼球爆裂的声音响起,黑的白的红的各色液体喷的我满脸都是,我有些残忍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脸上的液体,宛如一头野兽。
王亚峰发出了凄厉的嘶吼,疼得躺在地上直打滚。我有些享受的闻了闻空气中的血腥味,这种感觉好极了。那痛苦的呻吟,是对那些无辜死者的最好安慰。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些人为了眼前的利益,就可以出卖朋友,甚至整个人类,他们不需要眼睛。我大吼一声道:“这群王八蛋根本就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杀了他们…”。
血腥的屠杀,拉开了序幕。我一剑刺入了另一名站在王亚峰背后,明显和他一伙的大学生志愿者瞳孔当中,把他的眼睛挑了出来,甩在地上,狠狠的一脚踩爆,然后残忍的切开了他的喉咙。高胖子单手拿着青铜长刀,见人就砍,边砍边还念念有词道:“你们吃了小花,你们吃了小花…”。
我一时有些莞尔,村里的孩子,多起个俗点的名字好养。小花是村里刘大叔的闺女,长得颇为水灵,没想到高胖子还惦记着呢不过,我的笑容瞬间石化在脸上,变成了**裸的狰狞杀气。我要杀,杀光这里一切不该有的存在。我不知道这墟子究竟是如何变成人的模样,但我知道,这个过程一定血腥残忍无比,我绝不能让这墟子活着离开这里。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鲜血汇聚成了一条小溪静静流淌,到处是残肢断臂,肠子流的满地都是。往日和谐宁静的小山村,如今变成了森罗地狱,可杀戮还在继续。这是一场为了生存的战斗,一旦让这墟子活着离开村落,外界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诞生无数全部是虫子人的恐怖地带。
冲天的杀气直冲云霄,连天都为之颤抖,我们五人如今的实力,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鬼神我们都敢杀,杀几个虫子冒充的人算什么。
头盖骨横飞,牛铁板已经彻底发了疯,他本就力大无比,加上手中的长戟最适合横扫千军,一戟挥出,即有大片的血泉高高喷起。一个个呲牙咧嘴表情怪异的头颅,在地上乱滚,让人生出一种宛如坠入地狱的错觉。
爪子龙面色冰冷,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动了真怒。他杀虫子人的方式最为血腥,每一锤击出,就会有一颗头颅爆裂。他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脑浆血液,可他还是机械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仿佛成了没有知觉的杀人机器。
王二麻子最狡猾,他的长枪不适合对付这墟子冒充的人,但他也没闲着。他不断的用长枪刺入面前虫子人的喉咙,然后冲进屋子里取了煤油灯,到处放火。村里大部分的房屋,本就是稻草混合着水泥屎粪浇灌,加上每一户家里都有煤油等易燃品,所以点火极其容易。不多时,整个村子已经变成了汪洋火海。
红色火焰映红了天际,所幸龙凤村在山根下,方圆数百里都没有人迹,倒也不怕会有人发现。那些死掉的尸体,一堆虫子爬出后,像撒了气的皮球般迅速瘪了下去,变成了一张皮包骨头,连头部都不例外。一个时辰后,整个村里除了我们五人,已经没有活物了。
烈焰燃烧,却燃不尽我们心中的愤怒。我们站在火焰中,宛如疯子般凄厉的仰天长啸。亲手杀光身边熟悉人的滋味,让我们痛不欲生,几近疯狂。我们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的我们双眼血红,烧的我们眼眶湿润。
地上,那些从人体内爬出来的虫子变成了一堆堆火球,不停地痛苦呻吟翻滚。它们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油脂,粘粘的润滑无比,见着火就疯狂燃烧,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肉味道。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滔天火焰当中,这里已经不能呆下去了。我强忍着悲痛欲绝的泪水,和爪子龙四人从火焰中抢出一些棉被、日用品,钱粮票,蹒跚的向山上走去。家是回不去了,整个村落消失,只有我们五人没死,那我们五人会有什么下场?我甚至不敢想象有谁会相信我们所说的话?有谁会理解我们?
但是,我并不担心别人误解我们,我只是在害怕一件事,那就是老张哪去了。村里人几乎死光了,那墟子冒充的考古队员也全部被我们杀死,可老张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这让我非常担心,除恶务尽,倘若让老张侥幸逃脱活了下来,我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那很快就会有第二个龙凤村,第三个龙凤村出现。可我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的警察军队到来。到时,一旦让那些国家部门的人员发现我们五人的存在,那我们真的百口莫辩,铁定枪毙。
另外,这墟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们怎么可能冒充人的样子?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询问了王二麻子等人,发现他们也不清楚。可高胖子说他和我们失散的那段时间,遇上了大批这种虫子,被咬了好多口,这让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虫子咬过高胖子,于是冒充高胖子。虫子没咬过我,于是冒充不了我。我有些明白了,这墟子很可能具备一样非常可怕的能力,就是凡被它们咬过的人都可以模仿冒充。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我相信,只要老张还活着,我就早晚有一天会再次遇上这种虫子,我不能大意。我不想某天一觉醒来,发现国家已经沦为了虫子的海洋,整个世界不再是人类的天下。那我们五人的下场,将比过街老鼠还要悲惨。
天色渐渐发白,白蒙蒙一片雾气,我们爬山涉水,走累了就休息,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再漫无目的继续行走。足足走了两天两夜,才在一座高山上找到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山洞,暂时住了下来。我们相信,这里应该比较安全,那些国家人员就算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应该也找不到这里。
淡淡的青草芳香弥漫,这座山洞的气味尚算清爽,我们把山洞仔细的打扫了一遍,铺好被褥,架起了锅灶,开始过起了野人的生活。吃穿用品,我们倒不算担心。刚才从村里走的时候,我们搜刮到了一堆钱、粮票,只要省着点用,够我们用一阵子的了。
冬天快要到了,这里的寒冬极冷,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爪子龙祖上,有一手捕熊的绝活,可以在不破坏熊皮毛的前提下,把熊杀死,到时候我们可以杀头熊补补身体。吃不了的肉和皮毛,可以悄悄的拿到集市上去换成米粮。
至于我们从地下拿出来的东西,虽然值钱,但暂时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不能走错一步,因为错误的代价,我们付不起。我们要活下去,哪怕日子再苦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
不过,我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却永远都找不回天真的自己了。许多人第一次杀人后,会慌乱、惊恐,而我们却毫无感觉。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我们杀的不是人是畜生,可我们欺骗不了自己。不管我们怎么逃避,不管我们怎么自我安慰,我们现在都是一群刽子手。即使王亚峰那些野心家有过错,也不应该由我们来杀,国家是不会原谅我们的。无论我们做的是否正确,国家都不会让我们这种人存活。
因为我们已经威胁到了社会的安定和谐,变成了非常可怕的存在。不管我们有多无辜,我们都会被各种理由人间蒸发,除非我们在北京有极其强大的关系网,才有可能把我们做过的事压过去,甚至一笔抹掉。可我们不过是一群大学生,社会都没熟悉,哪里有什么关系网?
至于我们的家里,说实话,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动用家族关系。可一来家里未必能帮上忙,二来人要靠自己。我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能指望家里出面帮我们摆平一切,可我们又能怎么做呢?天大地大,似乎再也没有了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只有先躲在深山里,走一步算一步。等风声过后,再想办法回北京,从此隐姓埋名的过一生。
北京,我的家,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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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骷髅 第三章 打探消息
日子在我们的提心吊胆中一天天度过,当疯狂的热血褪却后,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阴影,和歇斯底里痛彻心扉的痛。
或许是当时的通讯条件太差,又或许是我们所呆的贫困山区实在太偏僻,足足过了一个周后,才有人发现了龙凤村的大火。警车呼啸,大批的警察赶到了现场,我们一时变得紧张起来。天大地**最大,我们自认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谁会相信我们说的话?为了躲避风头,我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山上,吃喝拉撒睡全部就地解决,直至十天后,山洞中储藏的粮食彻底吃完,我们才被迫从山洞中钻了出来。
高胖子和王二麻子两人是不能下山的,他们两人的伤势还没完全好,行动不便,并且带着伤下山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牛铁板长得太魁梧,往人群中一站,鹤立鸡群的,肯定也不适合地下行动。
那负责到县里打探消息,顺便买回粮食的重任,肯定是由我和爪子龙执行。为了安全起见,临走之前,我硬逼着爪子龙练习微笑。他那张扑克脸,实在太过于让人讨厌,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引起别人反感,从而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我们五人明显有点做贼心虚。首先,八十年代的科技还很落后,办案基本靠经验和严刑,所以该抓的没抓,冤假错案倒是一大堆,我们未必会被发现。
其次,我们下盗洞后日久未归,早就被列入了失踪死亡人口,作为上了失踪死亡名单的五人,成为嫌疑犯的可能性大大减低?
至于说我们从山上下来时坐了一段牛车,当时的我们蓬头污面、破破烂烂的,和要饭的差不多,让人看不清什么样子。加上人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农未必会给自己找麻烦。
再退一万步讲,此地通讯实在太落后,连张报纸都要跑政府部门寻找,像电视这种高端产品,一个村都平均找不到一台,老农未必有渠道第一时间获悉龙凤村发生的惨案。
我和爪子龙下山后,悄悄溜进了县里的一家小饭馆,花了三元钱和二两粮票,要了两碗馄饨和两个烧饼,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这家小饭馆的馄饨个特别大,里边是分量十足的大肉丸子,吃起来喷香,我和爪子龙吃的很爽,边吃边听旁边来往的人聊天扯蛋。
不过,那年月的人思想保守,公共场合嘴巴都紧的很,我和爪子龙没有听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只依稀听到龙凤村、大火、严打什么的。吃完饭,我和爪子龙买了些米面、药品、扛了几颗大白菜,就想往山洞返。可百密一疏,我们还是疏忽了,中国早些年的严打可是一门学问,只要有重大案件发生,能不能调查出不重要,先来个严打宵禁抓上一堆再说。至于当中有多少人是冤枉的,这个就不知道了。
我和爪子龙买完粮食药品,立刻被人盯上了。严打宵禁期间,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出现,都会被盘查一番。我和爪子龙一看就是外乡人,又买了那么多粮食蔬菜,和治外伤用的消炎药品,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我们两人扛着东西往县门口走,刚出门口即被两名穿着警服的男女拦住了去路。
“把东西放下,你们两个哪个村的”,说话的是位男性警官,他的年纪不大,长相还算白净,应该刚当上警察不太久。不过或许是职业原因,我总感觉他有点扯高气昂,这让我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爪子龙放下了肩上的米面,伸手就想往怀里摸。我知道他想拿匕首,可我们都是守法公民,若是杀了警察,那我们就真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尤其刚才那么多人见过我两的样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暴露自己。我给了爪子龙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的莽撞。爪子龙无奈的把手放在裤线上,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自然的和气表情。这个表情看在我的眼里,让我一阵恶寒,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有些头痛的对警察说道:“这位警察同志,您好,我们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志愿者,在赤水村负责教书工作,来,您抽根烟”。我边说边掏出了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了这位警察。作为一名外来的志愿者,多多少少都有些一起来到此地的同乡、同学,想要给自己安排几个真实的身份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怎么才能让对方相信你就是这个身份。
“呦,是两位老师啊,你们怎么买这么多米面,还买了外伤用的药品”?老师是一份神圣的职业,尤其是在这种穷山僻壤教书的老师,更是让人钦佩。听到我和爪子龙是教书的老师,这名警察明显口气热情了不少。
不过,在贫困山区教书的老师,村里是管饭的,家家户户一家管一天,我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我尽量让自己进入角色,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有许多外乡的孩子在我们那里上学,他们离家太远,中午又舍不得吃什么东西,我们两位老师实在于心不忍,于是用自己的工资给这些孩子买了些米面,想给他们做午饭。至于这些药品,这些孩子太调皮了,经常摔伤,我们两人怕孩子的伤口感染,所以买了些药品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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