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悍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丛林狼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粮食被藏起来,一千人骑着战马,穿着敌军战袍,打着敌军旗帜朝安市州而去,找到一个勉强能沟通的俘虏带着,程处默也在队伍中,大军则掉在后面,拉开一定距离。
至于受伤的将士,留在树林里看守战利品。
队伍摆出一副吃了败仗的颓废架势朝前冲去,程处默亲自坐镇,士兵们仿佛有了主心骨,没人害怕,反而磨拳搽掌,激动不已。
一路奔跑,不知不觉来到安市州附近,队伍放慢速度。
程处默打量着城池,城墙不过十二三米高,城门紧闭,城头上有守军,但数量并不多,看上去也不够警惕,或许在他们看来,对手已经被困在辽东城出不来,安市州安全的很。
一名守将高声喊了几句,程处默听不懂,对俘虏低声说道:“老实点还能活,不然弄死你,明白吗?”
对方赶紧点头,陪着小心答应下来,高声喊了几句什么。
程处默担心对方使诈,小心观察着城墙上的守军,见对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俘虏几句什么,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城门却没有开的迹象,程处默怒了,凶狠的目光锁定俘虏。
对方吓得脸色大变,赶紧解释道:“照你交代说的他不信没办法。”
“最好祈祷他信,否则后果你知道。”程处默冷冷地说道,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惜,想到房遗爱和李德謇在北边开疆拓土,心中的野望难以抑制,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头。
城门紧闭,静的诡异。
城头上守军好奇地看过来,没有战斗的意思,程处默有些看不透了,如果怀疑,直接开打便是,这不打,又不开城门算什么?难不成跑去汇报了?
很快,城头上出现一名中年男子,身穿官服,气势十足地喝道:“你们谁最大?出来答话。”
程处默示意俘虏上前,自己也跟上去,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一边低声威胁道:“想活命就老实点,他问什么,翻译一遍。”
“他让这儿最大的官上前答话。”俘虏赶紧说道。
程处默来之前想到了这个问题,低声叮嘱道:“除了你穿着队正的战甲外,其他都是普通士兵战甲,你就说自己是这儿最大的,是队正,其他将领都被杀了。”
“可是我不是队正。”对方有些慌。
“假冒你队正名字便是。”程处默叮嘱到,校尉身份高,知名度必然大一些,假冒容易被识破,队正不同,人数多,没多少地位,不容易被人记住。
俘虏听到城头上官员询问身份,赶紧按程处默的交代报了个名字,名字是真实存在的,不怕查,但人已经死了,至于名字和人能不能对上,就看守军是否真认识报出来的队正。
真要认识,那就是命,只能放弃。
程处默仔细观察着城头上的中年男子,对方显然是个谨慎之人,问了几句什么,听不懂,看向俘虏,俘虏赶紧小声说道:“他在问军中情况,核实身份。”
“照实说!”
俘虏点头,赶紧说了一通。
没多久,中年男子消失在视线外,程处默不清楚是否蒙混过关,耐心等着,一颗心紧张起来,待看到城门慢慢打开,顿时狂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敌人重新关上,低声叮嘱道:“不要乱动,不要拔刀,等着。”
将士们也很激动,不少人差点拔刀,听到提醒赶紧忍住。
俘虏看过来,一脸紧张地问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杀你没意义,等我军冲锋,你自行离开。”程处默交代道,一个帮过自己的俘虏,下不去手。
俘虏见程处默不像哄骗自己,打消了示警念头,安心的等着。
程处默并不知道差点坏事,紧紧盯着打开的城门,压抑着激动情绪说道:“兄弟们,装得像一些,进城,没有命令都别摸刀,走。”
大家跟着往前冲去,一脸颓败,跟真的吃了败仗一样。
等到了城门口,十几人走出来盘问,程处默知道差不多了,果断命令道:“兄弟们,杀进去,夺城门。”
下一刻,程处默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纵马冲上去,一马槊劈死一人,顺势反打,又劈死一个,翻身下马,马槊一挺,横扫千军,击飞好几个,如战神附体,守住了大门口。
将士们也冲了进来,见人就砍,瞬间清理干净门口敌人。
程处默喝道:“两团攻击城头,其他人挡住前面。”
一团两百人,设校尉。
五名校尉听到程处默命令迅速行动起来,两团人马杀奔向城头而去,城头狭窄,人多没用,但不肃清,敌人就能够在城头上射箭,其他人迅速冲上去,严阵以待,程处默拉着一名士兵叮嘱道:“你,回去传令,让大军速速赶来。”
“遵令!”对方一拉马头,朝城外冲去。
虽然大军在后方跟着,但催一下终归稳妥,好不容易诈开城门,丢了可惜。
程处默大步上前,来到挡在街道上的三团人马前面,手持马槊,威风凛凛,心中激动不已,胜利果实在望,绝不容失,喝道:“将士们,城池已经敞开,能不能拿下就看能不能守到大军赶来,为了大唐,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将士们齐声大吼,士气瞬间点燃。
街道上,城中百姓看到忽然杀来的军队,吓得大喊大叫,惊慌失措,掉头就跑,很快,宽敞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就连铺面也关进门窗,不管露头。
一股冷冽的杀意瞬间爆发。
城头上守军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后退,将士们并不追杀,就地构筑防御,张弓搭箭,严正以待。
一切,以守住城门为主。
很快,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战甲的摩擦声。
紧接着,一支军队冲过来,但街道就这么宽,人多施展不开,程处默马槊一挺,威风凛凛,豪气冲天,喝道:“兄弟们,一颗脑袋一贯银子,能赚多少看你们的了,杀——”
“杀!”
一个个大喜,跟着怒吼起来,眼睛瞬间红了。
贞观悍婿 第227章:反常
辽东城。
一夜之间城头上大变,搭起了棚子,城墙宛如一条通道,人在里面得弓着身体走,战斗的时候也需要半蹲着,但将士们没人抱怨,牢骚, 反而兴奋不已,有了棚子遮挡,人在城墙上就不容易被箭射中,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秦怀道吃了点东西赶来检查,看到搭建的厚厚一层,木板为底, 上面铺着一层石板, 石板上面又铺着盾牌, 用泥土压了压,避免风吹跑,双重保护。
“将军英明!”
守城墙的雇佣军看到秦怀道过来,由衷地喊道,一个为大家活命着想的将军,值得大家敬重,追随。
“呜——”
忽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紧接着是战鼓轰鸣,震荡荒野。
秦怀道供着身体来到一处墙垛,从开口往前看去,敌军开始集结,准备进攻了,休息了一晚上,敌军内部已经达成统一,这是拒绝偷袭,要死战了。
这个选择让秦怀道疑惑,正常而言, 高句丽应该选择接受投降,哪怕因此上当,被骗一些招纳的银粮,反而会激起三军用命,提高士气,拒绝意味着违背军心,难道高句丽出了什么问题?
一个疑惑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秦怀道喊道:“传令,让待命的雇佣军提水上来协防。”
“遵令!”
罗章找来一人叮嘱几句,等对方离开后继续说道:“将军,要不要出城挑战一下,打乱敌人的部署,拖延时间,提水需要点时间。”
“敌军已经吃过一次亏,应该不会接受,挡住今天的进攻,敌人吃尽苦头,意识到不容易拿下这座城池后再出去挑战, 或许会接受。”秦怀道对于罗章的问题不吝解释,尽心培养。
“明白了。”罗章一点就透。
“准备战斗, 先用羽箭,羽箭熬过没?”
“昨晚熬了一夜,有不少备用。”
秦怀道放心了,羽箭一旦用粪便、砒霜等混合物熬过,就会沾上细菌,一旦射入身体,就会感染,基本无解,看着走出来的大批弓箭手,步兵居然派后面,这是要疯狂进攻一波,喝道:“传令,躲箭。”
“躲箭!”
“躲箭!”
不少人大喊到,提醒城墙下忙碌的人躲起来。
三通战鼓过后,敌军弓箭手也列队整齐,角度问题,弓箭手仰视城墙,并不能看到上面变化,纷纷拉弓,蓄满力量,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无数羽箭冲上天空,宛如一道黑压压的乌云飞来,紧接着冲天而降,密密麻麻,宛如下雨,狠狠落在城墙的棚子上,发出咄咄声响,射在盾牌上,箭尾嗡嗡颤抖,力量消耗殆尽,再难穿透下面更加坚硬的石板。
将士们躲在下面,听到密集的声音有些发麻,担忧地扭头上看,却发现一阵箭雨过后,棚子毫发无损,一支羽箭都没有穿透下来,顿时大喜。
“好——”
“将军英明!”
无数人欢呼起来,士气大涨,守城最怕箭,现在敌人羽箭射不到,还有何惧?
秦怀道也松了口气,就是代价有点大,几乎拆光了城主府外院和几栋阁楼,城内能用的木板、木头也征集一空,好在效果不错。
这一刻,秦怀道彻底放下心来,看到第二轮羽箭好不担心,甚至羽箭落下的声音是那么悦耳,笑道:“罗章,敌军这架势恐怕得射十轮,这是想杀伤我军有生力量,制造恐慌,为强攻打掩护。”
“确实如此,上万弓箭手,这是集中攻击西门,想冲进来?”
“不好判断,不过,十轮好,加上其他各门羽箭攻击,咱们能收获二十万以上羽箭,回头正好改造成驽矢。”秦怀道笑呵呵地说道,没有了后顾之忧,心情大好,忍不住看玩笑。
将士们一听,也兴奋地笑了,忽然发现城外十万大军也不过如此。
“咄!咄!咄!”
一阵阵密集的羽箭冲天而降,击打着棚子,棚子是密密麻麻,宛如刺猬,好在用得上大圆木横在墙垛,墙垛足够坚固,支撑不是问题。
罗章探头看了眼棚子是的箭,兴奋地喊道:“将军,古有草船借箭,今有将军棚子借箭,又是一桩千古美谈。”
“少拍马屁,赶紧传令,敌军差不多了,准备接战,让人催一下送水的。”秦怀道提醒道。
罗章答应一声,赶紧找人传令去了。
“咚咚咚!”
忽然,又一阵战鼓响起,低沉,浑厚,震荡天地。
紧接着,弓箭手背后无数人顺着通道冲过来,最前面的抬着云梯,有人拿着盾牌护送,秦怀道粗略估算,起码一百架,冲上来的人有三千,等步兵冲上来后,弓箭手继续朝城墙射箭,掩护进攻。
没有棚子遮挡,大家还真难以起身打击,只有挨打的份,现在不同,雇佣军兴奋地拿起来熟悉的大弓,从墙垛瞄准下去,听到自由射击的命令后,一个个松开弓弦,让羽箭飞出去。
“咻咻咻——”
羽箭带着大家的兴奋和杀意尖啸而去,宛如弹射的毒蛇,狠狠咬中目标,扑倒在地,凶狠无比。
冲上来的敌军没想到经过十轮攻击,城墙上的反击还如此之大,如此之犀利,一时有些慌,但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杀戮,瞬间点燃。
城墙上,将士们没了后顾之忧,专心射杀,精准度大增,一个个奋力出手,一边记着自己射杀的数量,那可都是赏银。
战斗力一旦超常发挥,杀戮效率是可怕的。
三千敌军冲到城墙下时还剩一千左右,也杀红了眼,一个个顺着架起的云梯往上冲,嘴里咬着钢刀,但爬不了几步,就被羽箭射中,惨叫在掉落下去,不需要躲箭,云梯上的敌人简直是送上门的银子。
“啊啊啊!”
一道道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城下,源源不断爬上云梯的敌人滚落下去啊,始终无法爬到一半,这个结果让守城雇佣兵心中大定,心一稳,射的就更准。
攻城战悄然变成了单方面屠杀!
剩余一千敌军死伤无数,只来得及逃回一百余人,敌军攻势失败,弓箭手也停止了进攻,茫然看着城墙,想不透为什么如此密集的箭雨攻击下,对手还有如此强悍的反击力?
超出认知的反常让弓箭手迷茫,难以自怀。
也让高句丽大军高层迷茫,愤怒,没有撤下弓箭手,准备再战,事实上高句丽也没有了退路,只能不惜代价拿下辽东城。
与高句丽迷茫不同,守城雇佣军却兴奋地欢呼起来,问着身边人刚才射杀多少,可以换多少赏银,一个个情绪高涨,秦怀道看着大家,没有阻拦,反而笑道:“敌军很快就会再次阻止进攻,想多杀敌拿赏银,就赶紧去取箭,不然不够用。”说着,用手指了指顶棚。
有听得懂唐语的雇佣兵将秦怀道的话翻译一般,大家猛地反应过来,纷纷探身出去,将射在棚子上的羽箭拿下来,分发给大家备用。
胜利、无忧、放松加上送上门来的羽箭,就像四剂鸡血,让所有雇佣兵兴奋,两眼发光,赌咒发誓着一会儿要干掉多少人,拿多少赏银,摩拳擦掌,恨不能敌人早点上来。
秦怀道见军心可用,彻底放心了,示意罗章指挥,带着羽林卫来到南城门查看,提醒着大家取箭备用,等走到北城门时,正好敌人发起第二轮攻击,这一次敌人下的血本更大。
其他门看不到,仅北门攻上来的部队就就有五千人,两百架云梯。
人多,就是豪横!
还好有棚子遮挡羽箭压制,不然辽东城未必能扛得住如此疯狂进攻。
守北门的是雇佣军中的奚族,守将是个经验丰富的人,曾经在部队干过,稳重、谨慎,将敌人放近了再打,颇有章法,秦怀道满意地带人离开,并不干扰,只是提醒大家取棚子上的羽箭备用。
来到东门时,守军正奋力射杀,阻挡敌军爬上来,秦怀道看了一眼,攻城部队三千左右,这意味着西门和北门是敌人重点进攻方向,匆匆返回西门,找到罗章提醒道:“派几百人支援北门,那边是敌人重点突破口。”
“遵令。”罗章忙着指挥西门,并不知道这个情况,赶紧让人传令。
秦怀道想了想,喝道:“羽林卫,竖起本将军大旗。”
竖将军旗意味着告诉敌人在西门,西门的攻击会大增,李义协担心秦怀道安全,有些为难,秦怀道沉声命令道:“照做,要得就是吸引敌人攻击西门,减轻其他门的压力。”
“可是?”
“没有可是,能不能干,不能干本将军亲自来。”
李义协不敢再犹豫,赶紧让人竖起将军旗。
旗子迎风飘扬,猎猎炸响,像是在朝敌人召唤,更像是在嘲笑敌人的进攻。
敌军大阵内,负责攻击西门的将领看到旗子瞳孔一缩,旋即兴奋起来,指着前面大声喝道:“看到没有,敌将大旗都竖起来了,说明他们扛不住进攻,连主将都上城墙参战了,传本将命令,再压三千人上去,其他人做好准备,老子就算是用人命填,也要将辽东城拿下。”
“遵令。”马上有传令官跑去。
谷添
旁边一名将官兴奋地说道:“将军,大王不是说谁的部队先拿下城门,就晋升为大将军,末将愿带本部人马攻上去,替将军打开城门。”
“很好,不愧是本将军麾下虎将,拿下城门,本将军保你连升三级。”
“谢将军成全!”对方大喜,带着本部人马准备去了。
其他将官满是羡慕地看着这一幕,将军环视一圈,冷冷地说道:“都听好了,你们当中无论谁替本将军打开城门,承诺一样,大王的命令你们也清楚,今天必须拿下辽东城,哪怕不惜代价,都去准备吧。”
“谢将军!”将官们大喜,纷纷回到各自部队。
将军看向辽东城,目光冰寒,冷冷说道:“辽东城,一定是本将军的。”
然而,看着冲上去的部队再次纷纷倒下,辽东城的城墙上反击就像不受影响一般,心中一震,莫名一些不安,但一想到其他城门也有人在进攻,绝不能将大将军一职拱手相让,大喝道:“传令,弓箭手继续压制。”
“遵令!”传令官匆匆去了。
寒风吹来,旌旗猎猎作响。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大片乌云,久违的阳光躲藏起来,仿佛不忍看到这场血腥杀戮。
城墙下,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去,寒风一吹,扩散狂野,引来一群野狼,野狼群看到厮杀的人类有些疑惑,停下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仰天长啸,像是在询问。
厮杀正酣的两军没有在意狼群,继续猛攻猛打,性命脆弱如草芥,如一个个冰冷的数字,死的毫无意义。
渐渐的,城墙下铺满厚厚一层,敌军只能踩着同伴尸体往前冲,但依然无法突破云梯爬上城墙,躲在墙垛背后的雇佣军只需盯死云梯,不及其余,从容射杀,没人能爬上来。
战斗,变成单方面杀戮!
但敌人依然前仆后继,不惜代价的猛攻,大有不拿下城墙绝不退兵之势。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除了白白伤亡,高句丽大军毫无建树,看着满地的尸体,将军们犹豫了,看着城墙上反击毫无减弱之势,将军慌了,猜不透为什么会这样。
按照经验,这种攻城战就算五比一兑换,投入五万人就能干掉守军一万人左右,杀的守军士气崩溃,羽箭耗干,没了一战之力才对,然而,三万人投入进去,连个泡都没有,守军攻势一如当初,这还怎么打?
负责攻击西门的将军犹豫了,一名将官忍不住提醒道:“大哥,再这么打下去,部队就打光了,没了部队,咱们以后怎么办?”
将军神情默认,没有大帐命令谁敢退兵?
将官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大哥,原以为通过强攻可以耗光车城内敌人物资,现在看来不可能,他们的羽箭仿佛用不完,这仗不能这么打下去了,族人们都战死了,部族以后怎么办?”
“你想说什么?没有命令谁敢退兵?”将军脸色阴沉无比。
“咱们可以放缓进攻节奏,保存实力。”
一席话让将军动心了,不能退兵,但可以放缓攻击速度,减少伤亡,可一想到万一有人攻入辽东城,拿下城门,之前的付出岂不是白费?
可要是谁都无法拿下,继续猛攻就意味着损失更多。
一时之间,将军犹豫了,将官着急地劝说道:“大哥,您想过没有,如果部队打光了,就算拿到大将军一职又如何?何况没有了部队,大王真的会兑现承诺,让大哥做大将军?我看未必,大将军一职向来只有王族才能担任,咱们不是。”
将军猛地清醒过来,看看四周,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大王故意用这招挑起我们竞争,目的是削弱我们实力?”
“不然呢?”
将军瞳孔猛地一缩,有些后悔了,低声说道:“传令去吧,做得隐蔽点。”
“遵令!”将官暗自松了口气,匆匆去了。
将军则看向大帐,神色复杂起来,想到被俘的将军没人管,战死的士兵也不愿意赎回,一股不满涌上心头,想了想,将这股不满压下,刚才一战,部队损失过半,但大王精锐毫发无损,只能忍!
看着冲上去的族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将军的心在滴血,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忽然涌上来——十万大军都拿不下一个辽东城,这一仗高句丽能赢?等大唐做出反应,高句丽何去何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下一刻,将军回头看向大帐方向,眼中不满再次升起。
城墙上,秦怀道敏锐地察觉到进攻部队不仅没有再增加人,反而攻击速度放缓,明显少了些疯狂和坚决,多了些迟疑,很不正常,顿时心中一惊,按说竖起将军大旗后,敌军进攻会愈发疯狂才对,看来,高句丽大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肯定出了问题。
“能不能从内部瓦解?”秦怀道心思活泛起来。
厮杀继续,死亡继续。
鲜血将城外积雪染成红色,尸体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羽箭,兵器满地都是,触目惊心,但没人顾得上。
直到——
“锵锵锵!”
一阵密集的声音响起,是退兵信号。
进攻部队如释重负,掉头就跑,连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
守城雇佣军连续拉弓,手臂酸胀,力不从心,也打不动了,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欢呼起来,兴奋地告诉同伴刚才一战自己杀死多少,炫耀、庆幸、痛快,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秦怀道却将指挥交给罗章,叮嘱将打不动的部队换下去休息,做好再次大战的准备,谁知道敌人会不会继续进攻?便带着羽林卫下了城头,来到城主府署衙。
“李义协?”
“将军有何吩咐?”李义协赶紧问道。
“罗章不是俘虏了一对父子吗?将父亲提过来。”秦怀道叮嘱一句,在上首坐下,一边摊开地图思考,敌人打到最后太反常,肯定出事了,还有,程咬金这会儿也该带着部队去劫粮道了,不知道怎样,都需通盘考虑,提前做好应对。
没多久,一名将领被带过来,五花大绑,伤口已经包扎。
秦怀道打量着对方不语。
对方也打量着秦怀道,心中生出几分震惊,问道:“如此年纪,居然是主将,想必你身份不简单吧?”
“哦,为何不是本将军因战功坐上这个位置?”秦怀道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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