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墙外行人gt
沈宸等面面相觑,不知怎生救法,姜小迢急道:“王大哥说了,里头有百十条饿狼围困大哥哥等人,眼下咱们这些大公牛正有用武之地,只有赶它们冲垮飞豹寨,冲散狼群,才能救人出来。”
大洪道:“咱们只有三十头公牛,那寨里可是有百十条饿狼,如何会有胜算何况牛见了狼,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了,哪里还敢上前冲锋”
姜小迢道:“众位哥哥引牛群来壮声势时,我便想到一计,索性让曲大哥备了些物事,那也是从古书上学来的。只是这计法过于残忍,咱们这三十头公牛未必都能生还,不知诸位哥哥舍不舍得。”
德胜道:“牲畜再珍贵,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小迢有何计谋不妨直说,我家的牛全都给你调遣!”这些公牛有一大半都是德胜从家里带来的,他既放出此话,其他孩子更无一人犹豫,都委托让姜小迢任意指派。
姜小迢颇为感动,抿嘴吞咽数次,这才平复心绪,说道:“曲大哥,请你包袱打开。”众孩童早就心奇曲狗儿缘何背着一副大包裹,这时见他解开包裹摊在地上,这才看清里面的物事,原来有十来柄柴刀、数十把干燥芦苇,几枚火石火镰子和一竹筒菜油,那都是农家劈柴生火的常用工具。姜小迢道:“咱们把尖刀捆于牛角,芦柴浸入油中,绑在牛尾上,再将牛群赶到北首,然后点燃芦柴,牛群惊恐之下,必能撞墙而入,便连饿狼也都不怕,那时大哥哥他们就有救了。古时齐国与燕国大战,便是靠着火牛阵大破燕军,今日咱们五坡集效仿先贤,要来大破飞豹寨也!”众孩子为之鼓舞,都人人振奋。大伙说干就干,当下挑了十来头健硕的公牛,将柴刀绑缚在牛角上,又在每条牛尾捆了浸油的芦苇,姜小迢怕一会混乱起来不可收拾,让众孩童留在西首接应,只自己和沈宸二人骑上大洪家的老黑,驱赶牛群来到飞豹寨前。
等来到犼坑墙后,已听闻里头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另有人大声呼喝叫喊,显是正在与狼群搏斗,知道已是刻不容缓,当即引了两个火头,和沈宸一人一支,将牛尾逐一点燃。飞豹寨北首地窄岭高,牛群慌乱之下无路可逃,只得一个劲向前冲击寨墙,那寨墙虽高,但毕竟都是木制,哪里经得起这群疯牛相撞也不过数十下,便被牛群撞翻。这些公牛进了开阔之地,奔跑的更加迅疾,什么饿狼寨兵,全都不放在眼里,只顾着四散逃命,这才由此救了娄之英等人性命。
娄之英道:“小迢,这次多亏有你,我五人的性命,可说都是由你和诸位小兄弟相救。你的计谋虽妙,但令这些公牛受尽苦楚,最终都死于非命,也过于残忍了些。”
程鹊却道:“我哥哥常说兵战凶危。两军交锋,多有阵亡也是在所难免,这位小小诸葛能够当机立断,想出这等妙计,用十来头牲畜换取几条人命,也算是天资聪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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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愚民
第二日起身,下人安排了早点干粮给众人饮食,娄之英不见沈善长身影,一问才知,原来他一早便赶往了县里,前去上下疏通周旋,本地殁了数十头耕牛,又出了李神医的命案,沈善长作为五坡集保正,自要有所交代。
娄之英吃罢了早饭,和虞可娉又到程骏房中为其探诊,见他气色略为恢复,知道尽管昨日受了惊吓,但他内功素有根基,既已用对了药,那便会一日强于一日的自愈。
众人谈起昨日飞豹寨的风波,都不胜唏嘘,程骏说话已不像前日那般多喘咳嗽,他见娄之英医术武功俱强,行事又谦卑得体,便有结纳之意,细细问了师承家世,二人就这么攀谈起来。黄龙庄在巴蜀扎根多年,和川内吴家渊源极大,世代交好。当年靖康之变,金军占据中原,久攻江南不果,一度想要绕路川陕,顺江而下覆灭大宋,吴玠时任陕西制置使旗下都统,率三千轻甲兵在和尚塬大破兀术十万大军,随后又在饶凤关与仙人关连战连捷,屡次大败金兵,一时声威大震,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被封为检校少师、川陕宣抚使,是与岳飞、韩世忠齐名的中兴大将。吴玠镇守川陕时,不仅在阵前屡建奇功,令金人闻风丧胆,还在川内扎根经营,屯田养马,将这天府之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被当地百姓封为恩主,及至吴玠操劳过度英年早逝,当地豪绅大贤都举荐其弟吴璘接过兄长大旗,继续抗击金军保家卫国。宋廷彼时正百废待兴,又要应付金国南侵,虽怕吴氏一门成为两川私主,但眼下情势危急,亟需吴家军在西北抵挡金与西夏,是以只得应允,还封吴璘为新安郡王,掌管调配川陕一切事务,至此吴家成为两川实至名归的第一大豪门。
吴玠死后,其子吴挺被封为兴州诸军都统制,吴氏一门仍在执掌川陕兵权,吴家与黄龙庄程家向来交厚,两家多有联姻,程成贤与吴挺更是亲上加亲,早已成为了儿女亲家,程骏正是大帅吴挺的乘龙快婿。他文韬武略,俱是大才,时常追随岳丈在边关与西夏、大金接仗交手,于天下大事见解独到,往往能一针见血,令娄虞二人都十分佩服。几人年纪相仿,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从晨间一直谈到晌午,直到下人来问询备膳方休。
娄之英交待了几个适宜程骏饮食的汤菜,由程鹊服侍着吃下,自己则和虞可娉到客厅吃食。堪堪吃完,就见曲狗儿的父亲曲丁带着儿子探头探脑的在院中张望,急忙唤他二人进来,问他来找沈善长何事,曲丁却陪笑道:“娄小哥,我不是来寻沈保正,是特地来寻小哥的。适才守门大哥说你正在用膳,我不敢打扰,所以才在外头胡看。”
娄之英奇道:“曲大伯寻我何事”
曲丁低声道:“我听闻那李神医是由小哥施展神威,一剑刺死的,这可算为我五坡集除了一大害。唉,只可惜我那婆娘至今不思悔改,直说李神医死了,她必也命不长久,在家里死去活来的,让我爷俩不得安生。”
娄之英道:“曲大伯,我记得昨日曾听你说,曲大娘服用了李神医开的草药,终日不停,一断顿便心烦气躁,连劳作也不能够,是也不是”
曲丁哭丧着脸道:“是啊,她说今儿个正是抓药之日,但眼下李神医死了,她服不到药,只怕挨不过今晚。娄小哥,我求你给我浑家瞧瞧,看当初李神医到底给她服了什么毒药,为何一日不吃便活不了。”
曲狗儿也在旁央道:“娄大哥,请你定要救救我娘。”
娄之英心中已有了丈量,猜出李神医必是给其服了五石散一类的瘾药,由此来控制这些善男信女,那正是菠莲宗惯用的卑鄙伎俩。要想解除这等毒性不难,只要对症下药,对五石散的依赖必定会慢慢消退,无非是耗时过长罢了,于是一口答应,向程氏兄妹交代了一声,和虞可娉一起随曲丁父子回家。?
曲大娘正在屋村和一众邻居闲妇怨声载道地耍嘴,见他父子二人回来,更是变本加厉,舞动双手叫道:“也不知哪个天杀的狗贼伤天害理,将李神医害死了,可怜以后咱们穷苦人家,还上哪里找这等实诚大夫”她周遭的妇人受她感染,也都七嘴八舌的为李神医鸣起不平来。
曲丁放低声音道:“娄小哥,乡亲们不知那神棍死于你手,待会可莫穿帮了。”娄虞二人心领神会,都点了点头。
曲丁高声道:“诸位莫急,这里有位娄大夫,在闽北一带也是有名的神医,他听闻咱们不少乡亲仍在服李神医的药物,而如今人去药空,知道大伙焦急,特地过来瞧瞧能否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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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高安
娄之英想起先前陈亮被人追杀,这两人在荒郊野外谈论辛弃疾,莫非也是什么政敌买凶来为难辛大人的不成于是让小迢带路,三人极其小心的慢行,终于摸到林丛边缘,原来这片小树林不过亩来大小,林子那头离官道不远,正是一片空地,娄之英等不敢过分前行,都匐在草中竖起耳朵来听,只听一人说道:“辛管家,我总觉着不大对头,我说要先去隆兴府里探探,你还不允,咱们绕路走了这一大圈,眼看便要到高安郡了,可那少年仍是不说辛大人在此作甚,你想这一个小小县郡,大人能做什么就算到此查案私访、体察民情,也犯不上让家眷在县城里相聚啊,咱们大可先到隆兴府等候。”
那辛管家叹了口气,回道:“韩师爷,非是我一意孤行,那周公子虽然年少,却是名门正派之后,胆略见识俱都非凡,何况他信不过,我那小女还信不过么这孩子性子单纯,她既也说老爷在高安郡受困,那就必是实情,事发紧急,哪里还有闲暇去隆兴府求辩真伪,咱们还是快快走罢。”
韩师爷似乎颇不情愿,隔了好一会才道:“辛管家,你莫怪我说话难听,我瞧令嫒看那少年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大对头。”
辛管家听到这话,语调也是一变,道:“韩师爷,你这是甚么意思”
韩师爷听出他话中有气,忙道:“我奉辛大人之命,回京接他眷属赶去隆兴团聚,大人指明一切都听您老人家安排,本拟能顺风顺水一路过来,岂料令嫒引见来了一个甚么周公子,只反复讲大人被困高安郡,实情如何却又不肯详说,这叫我如何能信夫人和两位小公子私下也曾对我偷说,都觉此事有些蹊跷,只您老人家一人对他毫不起疑,其实你和那周公子也不过是初识,你如此轻信于他,还不是因为令嫒之故”
辛管家道:“是便怎样韩师爷,你在老爷身边不过几年,我却在辛家四十年了,我爹爹当年就是老爷祖上的亲随,我难道能去害他师爷,老实和你说,我那女孩最是单纯不过,若说她偏听偏信,被人骗了,那倒也未可知,但我问她多次,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如何做不得准难道她还能骗她亲爹爹不成”
韩师爷踌躇道:“您老人家我如何会信不过只是令嫒毕竟年少识浅,大人将家眷托付于我,要是……要是……”
辛管家一拍胸脯,道:“师爷放心,但有什么差池,都由我老汉一人担着!我这女儿虽然性子纯厚,可也乖觉机灵至极,不会轻易上什么当,纵使全天下人都不信她,我却相信!”
韩师爷知道这人女儿是他的脉门,自己适才不过言语中略有冒犯,便惹得他情绪激动,倒像要赌咒一般,一时间不敢再接话,二人就这么僵了一会,彼此都有些尴尬。【】娄之英在草丛中听得分明,已猜出韩师爷是辛弃疾的一个幕僚,辛管家自是辛府的管事,这两人从临安护送家眷一路西行,不知为何没到隆兴府去,却跑到高安郡左近,至于辛管家的女儿和什么周公子,更不知说的是谁,想到自己和辛弃疾相识一场,既然遇上了他的眷属,则不能不去相认,刚想出去招呼,却被虞可娉一拉衣袖,轻声道:“大哥,有人来了。”
娄之英也留意到了那边厢过来一人,但想相认辛夫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自己又何必躲藏虞可娉看出他浑没在意,又道:“大哥,你仔细瞧瞧,来的那人是谁”
娄之英在丛中偷眼去看,见东边走来一个翩翩少年,那少年未及走到近前,便高声叫道:“伯父、韩师爷,你们怎地去了这么久再不赶路,天黑前只怕到不了高安了。【】”娄之英听这少年声音十分耳熟,仔细分辨他的面容,原来此人正是八台派高徒周殊和端木晴的顽劣儿子周幻鹰。
韩师爷眉头紧锁,见到他似乎颇为反感,辛管家则对周幻鹰很是亲切,一拉韩师爷,大步流星过去道:“无妨,我俩解完了手,随口拉拉家常,咱们走罢。”三人抹过路头大槐树,一齐消失不见。
娄之英见已四下无人,站起身道:“真是古怪,辛府的家眷缘何不到隆兴,而要往高安郡去这周公子不是被他爹爹捉了去么怎地此事又和他有关了”
虞可娉回思适才辛管家两人的言语,道:“这位八台派的周公子品性不佳,为人又诡秘狡黠,他必定不会干什么好事。此事和辛大人有关,咱们不能不管,只是不知周公子知不知晓他偷来的宝贝小塔在我们手中,咱们若和他照面,只怕会打草惊蛇,不如悄悄跟在后面,再见机行事。”娄之英自无异议,姜小迢听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勒诱
娄之英心中纳闷,原以为他要过来兴师问罪索要宝塔,谁知走到一半却心生怯意,不知是在怕什么。虞可娉回头环顾身后两桌茶客,低声道:“他怕的不是我们,在座之中想是有位高人,连这位敢和冷怀古作对的周公子见了也闻风丧胆。”
娄之英见那几个商人和老者无甚奇特之处,当下也无暇细想,拉起虞可娉和小迢去追辛夫人马车,就见周幻鹰和辛小姐坐在车前赶马,韩师爷和辛管家仍是一边一个骑着毛驴护在两旁,周幻鹰显然烦躁焦虑至极,一个劲挥动鞭子赶马,不一会马车便到了岔路口上,他勒转马头,马车向右一拐,去到了下坡的岔道上。虞可娉趁马车转弯之际,一眼瞥见周幻鹰狡黠发狠的神情,一股不祥之感莫名涌上心头,向娄之英道:“大哥,这小子有些古怪。”娄之英也有同感,三人紧跟着马车顺坡而下。
那斜坡初时还算平缓,行了一箭之地后,愈发陡峭起来,韩师爷见马车速度过快,叫道:“周公子,你慢些赶车,莫惊了夫人和少爷。”周幻鹰回过头来张望,突然间两眼精光大盛,和辛小姐嘀咕了几句,一把将她抱起,双腿一蹬,两人窜到马背之上,周幻鹰抽出腰间短刀,回身将拉车的缰绳割断,两脚一夹马腹,驾马泼喇喇地下坡逃去。
马车没了马匹牵引,在陡坡上滴溜溜一转,顺势便往坡下滚去,把辛管家和韩师爷直吓得哇哇大叫。娄之英也是大惊,暗忖这下若摔到坡底,非得车毁人亡不可,当下不及细想,展开轻功向马车奔去,便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后赶来,与他并驾齐驱,两人几乎同时拉住车柄。娄之英只觉有如千斤之力在拖拽自己,这才知道低估了马车的下坠之势,忙运起内力,想要将车摁住,却是力有不逮,他旁边那人大喝了一声,双臂向下一顿,使出千斤坠的功夫,马车吱扭了两声,便即停住不动。
娄之英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转头看去,原来摁住马车的正是先前在茶棚里的蓑帽老者。这时辛管家和虞可娉等也都赶到,辛管家吓得大汗淋漓,先打开车门将夫人和辛公子搀扶下来,见三人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却无半点伤处,这才略微宽了宽心,旋即咒骂道:“天杀的什么周公子、周少侠,诱拐我女儿不提,还险些害了辛夫人母子,辛大人的家眷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是死十次也不够了!”各种污言秽语纷至沓来,韩师爷在一旁听了不住地冷笑。
辛夫人的父亲范邦彦也是当朝名仕,她毕竟是宦门之后,虽然惊魂未定,却不失礼数,知道是娄之英和那老者救了自己,忙施礼答谢,询问两人名姓。娄之英道:“我叫做娄之英,前几日才和辛大人共同抗敌查案。”当下将在江州和隆兴府的事简略说了,最后又道:“我们几日前和大人分别时,并没听说他要去高安郡处理公务,他才到隆兴未久,连交接事宜只怕都做不完,怎会这么快到辖县去”
韩师爷道:“是半路不知从哪杀出来个什么七大派的周公子,说大人在高安郡受困,要我们尽快赶去,夫人关心大人安危,咱们辛大管家又拍着胸脯担保无事,是以才闹到如此地步。”
娄之英道:“那位公子我却识得,他确是七大派之一、川内八台派的弟子,只不知他如何得到辛大人的信息,又编排了什么故事讲说大人在高安郡,你们缘何要信他”
韩师爷抿嘴不言,斜眼看着辛管家,等他来答,辛管家此时又愧又恨,心中记挂着女儿的安危,早已语无伦次,哪里还能说得清楚,辛夫人道:“师爷,便请你将来龙去脉讲给诸位恩公听听。”
韩师爷无奈,只能从头说起,原来辛弃疾从京城临安调任隆兴,先和众幕僚一起往南而行,及至江州,要带洪扇给陈亮父亲诊病,便让众幕僚先自行去隆兴安顿,又吩咐其中之一的韩师爷安顿完后,即回临安接家眷过来。韩师爷在隆兴将内院宅府俱都布置妥善,便赶回临安,去接辛夫人和公子与大人团聚,辛管家在辛家把持多年,这等大事自是由他牵头,于是便收拾家当,驾车带着辛夫人等南去。
辛管家一生无后,及到四十多岁才老来得女,始终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自浑家死后更是对这千金百依百顺。幕僚中有一人是辛管家内弟,当初随辛弃疾调任时,辛小姐便一直央求带她同去,辛管家暗想本来没几日便要举家搬去隆兴,又有她舅舅在旁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岔乱,便即允了,此时驾车护送辛夫人等赶路,想到不仅大人一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金使
辛管家愤愤地道:“必是这小子起了色心,垂涎我乖女儿的容貌,想要拐她上当!”
虞可娉笑道:“若真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来诳辛夫人一家老人家,请你再想一想,这一路上他说过什么、问过什么,有哪些是和大人或大人一家有关的”原来她已猜透周幻鹰的秉性,知道这少年虽然年幼,但利心极重,无论做下何等怪事,都不会只为恶作剧而来,必是有什么功利目的,是以才要辛管家仔细回思。
辛管家粗略想了一会,觉着自己和周幻鹰也只交谈过寥寥数语,都不是什么紧要之事,虞可娉道:“紧不紧要先不忙分辨,就请老人家详细说说,他都问过什么”
辛管家两眼微翻,道:“也没什么特别,他先是问我在辛家服役多久了,我便跟他说自我爹爹年轻时起,便给大老爷当过小厮,我们在辛家足足待了两代了,及后他便问了我许多大老爷的事,只是年代久远,我也记不着那许多了,只能挑些给他讲来听听。”
虞可娉又问了几句,这才明白大老爷指的是辛弃疾的祖父辛赞,辛弃疾生父辛文郁早亡,打小便是由爷爷辛赞养大,辛赞曾在北地做官,他虽为金国效力,但始终心存复国之念,时常向子孙灌输抗金复地、洗雪宋耻的心思,是以辛弃疾在北国长大,却能不忘旧国,便是这个道理。辛赞在世时,辛管家尚且年轻,对这位大老爷的事迹所知甚少,因此周幻鹰问了几次,都是不痛不痒,得不到要领,后面便不再说了。
虞可娉听到此处,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只是不大拿捏的准。韩师爷对周幻鹰十分痛恨,不停地向娄之英问询此人来历秉性,娄之英念及端木晴,不愿妄加多说,只随口敷衍几句,一路说着,众人已进到隆兴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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