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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萨琳娜
萧南知道长公主误会了,忙解释道:“我、我不是乍闻姑祖母的事儿,担心阿翁和阿婆嘛。”
长公主借着低头的姿势,丢给萧南一个白眼,低声训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家里老人好,但这里是灵堂,有些话不许胡说!万一让外人听到了,还不定怎么——”
萧南讪讪:“我这不是只跟阿娘说说嘛,旁人我是断不会说的。”哎呀,真是想得太入神了,说话也不经大脑了,确实该骂。
“好了,别乱说了,先去给太夫人磕个头吧。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还给你留了东西呢。”
长公主知道女儿有时候会犯点儿小二,不过,敲打一顿便能好,她拿帕子抵在鼻下,小声吩咐道。
“是!”
萧南又跟袁氏等几个嫂子们打了招呼,这才赶到了太夫人的正寝室。
老人家刚刚离去没多久,还没有小殓,所以人还在榻上放着,杨家的几个女眷都围在一旁。
萧南没有看别人,缓步行至榻前,看着那个似是睡着的老人,刚刚收住的眼泪又哗哗流了出来。
“阿婆,阿婆,您、您怎么就去了呢?”
跪坐在榻前,萧南双手捧着脸,呜呜的痛哭起来。
这一刻,萧南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为杨太夫人的离世而悲痛,还是为了家人躲不开的命运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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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376章 伤逝(二)
“萧夫人,切莫过于哀伤,您知道太夫人最不喜欢亲人悲悲戚戚的样子,”
萧南正无声的哭着,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她抬起头,眨了眨噙满泪水的眼睛,终于看清说话人的样子,她轻呼:“荣娘?”
荣娘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五官平常,长得极为富态,整日笑眯眯的,像个慈爱的长者。
不过因着杨太夫人的离去,她的脸上也满是哀戚之色,原本胖鼓鼓的脸颊没有半分血色,她扯了扯嘴角,浅笑着安慰萧南:“太夫人去之前,曾经特意叮嘱,倘或她哪日睡去后,家人们不要过于哀伤,丧事等一应事务皆要从简。”
其实,一个女人活到萧皇后这个份儿上,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她出身名门望族,却因出生在二月被认为不祥,小小年纪便寄养在堂叔、舅家,公主之尊却要务农劳作;
她温顺聪慧、知书达理,一朝飞入皇宫母仪天下,富贵荣耀已极,却又经历亡国灭家、丧夫丧子、颠沛流离之苦;
她宛若浮萍,在外漂浮十几载才终于返回故土,却已物是人非,自己也已步入暮年。
可以说,萧皇后这一生就像一部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她孤苦过、富贵过、哀痛过……但最后都归于了平静,正所谓繁华落尽,洗尽铅华,前朝萧皇后变成了整日含饴弄孙、醉心花草的杨家太夫人。
老人家经历了这么多悲欢离合,心中早已淡然如水,对于生死也早就看开了。
所以,她并不忌讳跟身边的人讨论身故之事,甚至,她还提前写下了遗嘱,将自己名下的产业,以及这些年来积攒的私房统统做了分割。
而萧南,也得了一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儿,而是老人家临终前最后扦插的一捧鲜花。
“这是太夫人留给夫人的,希望夫人不要过于辛劳,多留些时间给自己,切莫因为一些俗事而失了本心。”
荣娘是太夫人的贴身宫女,终身未嫁,一直陪着老人家,从突厥到长安。主仆相伴近三十年。荣娘最了解太夫人的心思,甚至比老人家的真正亲人还要了解几分。
她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精致的兽面龙纹古铜觚走了过来,铜觚的大喇叭开口里插着几支含苞待放的鲜花,萧南看得分明。那几支花儿分别是玉兰、海棠和牡丹。
玉兰、海棠、牡丹,寓意‘玉堂富贵’呀。
太夫人虽然让她淡泊些,不要总汲汲于俗物,但还是希望她能富贵满堂呀。
眼泪无声留下,耳边回想起之前向太夫人讨教插花技艺时,太夫人对她说的话:“如今插花,许多人讲究什么‘花九锡’,插花必用‘玉缸’‘甘泉’,其实不然。我曾听闻南朝时的一则趣事。‘子懋年七岁时,母阮淑媛尝病危骂,请僧行道。有献莲华供佛者,众僧以铜罂盛水,渍其茎,欲华不萎。’由此联想,是否用铜器插花效果更好呢。”
当时太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只精致的商觚,命人倒了些清泉水进去,然后将剪好的花枝一一插入商觚中,最后修出极雅致的花型。
而那觚用来实验的花枝,也确实如太夫人所猜测的那般,花枝上的花苞速开缓败,盛开的花朵鲜艳明亮,足足维持了好几日才花落。
萧南记得很清楚。那时的太夫人见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欢喜得像个孩子,并拉着萧南的手,一点点的教她各种扦插技巧。
彼时插花已经非常盛行,每到有名花盛开的季节,京中便会有各种各样的插花盛会。也渐渐形成了比较系统的插花技艺和手法。
太夫人刚才说的‘花九锡’,便是时下尊崇的一种插花程序。
‘九锡’也就是九个程序,包括:重顶帏(障风)、金错刀(裁剪)、甘泉(浸)、玉缸(贮)、雕文台座(安置)、画图、翻曲、美醑(欣赏)、新诗(咏)。
每一步都有严格的程序和要求,可以说,彼时的插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打发休闲的游戏,更像是一场盛宴,因为插花后还要谱曲、咏诗、讴歌,最后还有美酒相贺,至此才算尽兴呢。
而杨太夫人并不拘泥于所谓的程序,她讲究随心,只要自己在插花过程中享受到了乐趣,那便是最好的插花。
她也将这种想法灌输给了萧南,是以萧南插花的时候,也是很随意,全完就是一种身心的享受。
“……乔木是个有灵性的孩子,插花一道不过是小技,不过却能在其中感悟到不少道理,所以,阿婆希望,乔木能于闲暇之时,静下心来,尽情享受自然之道带来的乐趣……”
耳边太夫人的话言犹在耳,萧南眼中的泪水滚涌而出,她伸手接过那觚插花,滚烫的泪滴一颗颗洒落在半开的花苞上……
杨太夫人去了,杨家人严格按照古礼,一步步的进行着丧礼。
第三日上午,在杨家与萧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杨太夫人的灵堂正式布置完毕,一切丧葬物什也都准备妥当。
亲眷按班次在灵堂哭灵,僧道等也都纷纷就绪,念经的念经、敲木鱼的敲木鱼,在一片香烛缭绕中,整个丧礼显得格外肃穆、庄重。
杨太夫人身份特殊,这二十年来,她虽然深居简出,几乎在京城权贵圈绝迹,但谁也不会忘了她的存在,更不会忘了她的另一个身份——前朝皇后。
当今圣人也没有忘记,接到杨政道递上来的折子后,圣人沉默片刻,便亲笔给萧皇后定了谥号——愍。
这是个不褒不贬带有同**彩的中性谥号,与其夫的‘炀帝’谥号相比,足见萧皇后并不是后世某些野史、话本里所说的‘萧美娘’,而是一个可以称得上贤后的女子。
只是夫君不成器,她受了连累罢了。
随后,圣人下旨,准萧皇后以皇后之礼下葬扬州,与其夫合葬。
有了明确的圣旨,礼部也跟着忙碌起来,愍皇后萧氏的葬礼也就分外的郑重。
萧南跟着长公主,亲自经历了整个丧礼。
最后,杨政道扶着萧皇后的灵柩,亲往扬州。
而萧老国公不顾子孙的劝说,硬是拖着老迈的身子,送亲姐最后一程,一起前往扬州。
萧南听闻消息,心急得不得了,不过却也没有办法,萧驸马和长公主的劝说,老国公都听不进去,更不用说她一个外嫁的孙女了。
无奈之下,萧南只得杀进桃源,咬牙跟器灵做交易,哀求也好、威胁也罢,总算从器灵那儿弄来了几滴上好的玉露。
她偷偷将玉露交给老国公的贴身小厮,告诉他,这是从海外求来的上好补药,老国公但凡有个不妥,命他赶紧兑了清水给老人家服下。
那小厮见萧南说得郑重,又知道这位夫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立时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照看老国公,也定会按照夫人的话行事。
萧南犹不放心,又与父母商量了一通,由长公主出面,去皇宫跟皇帝借了两个医术极好的御医派给老国公,并随车带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像人参这种吊命的良药,萧南更是准备了一根桃源繁育、足有千年的极品老参。
玉露、御医还有药材,萧南把能准备的全都准备了,若是这样还不能留住祖父的命,她、她也只能认命了。
萧国公和杨政道走了,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而萧南也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不过姑祖母去了,萧南作为嫡亲侄孙女儿还是要守孝,孝期不长,六个月的小功。
所以,平日里,萧南除了偶尔去学院外,几乎闭门不出,各项社交活动也都停止了。
连带着,她错过了李荣嫡长子的弥月宴,错过了几位公主的赏花宴、赛诗会,也错过了四月初八的佛诞日……
对此萧南倒也没有什么遗憾,除了听闻李荣有了儿子的消息时,她有种怪异的感觉外,其它的盛会,她原也不甚在意。
相较于那些,萧南更在意儿女、父母以及不知能不能逃开命运的祖父母。
自萧老国公离京后,按照萧南的吩咐,老国公的几个侍从,几乎是三天一封信、两天一个小纸条的给京里发消息,详细告知老国公的身体情况。
老国公知道后,虽觉得麻烦,但也明白这是儿子、孙女的孝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作不知道,任由那些侍从们紧张兮兮的围着自己、泄露自己的行踪。
而京里的萧老夫人,亦是萧南关注的重点,自从新桃源回来后,萧南便又开始了给京中相熟人家赠送果蔬。
理由是自己又买了一个山林,那里风水好、水土也好,种出来的果蔬味道也好,更巧的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运送起来很是便宜。
那些人家听了萧南的话并不以为然,不过,人家巴巴的送东西来,也是好意,他们自是不能辜负了萧南的心意。一番致谢后,便都笑纳了。
做完这件事,萧南送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有些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天,萧南又收到了一则丧讯——
“平阳大长公主薨了……”
ps:一更,那啥,之前某萨曾说过,文中糅合了一些唐朝中后期的事儿,所以花九锡什么的、南史什么的,全都是浮云,大家无需在意,嘻嘻……





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376章 伤逝(三)
ps:
汗,刚发现,上一章的章节序号写错了,上章应该是375章,这章才是376章,明日找编编改过来,亲们不要误会啦哈。
“锵锵,节哀!”
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讽刺,一个月前,柴玖娘刚与萧南说了‘节哀’,如今又变成萧南来劝慰柴玖娘。
“……我、我没事!”
柴玖娘红着眼睛,嗓子因连日的哭喊早已嘶哑不堪,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低声道:“阿婆、阿婆这是喜丧,呜呜,阿婆走的时候很是安详。”
与杨太夫人一样,平阳大长公主也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且无疾而终,亦是喜丧。
但柴玖娘和萧南的想法一样,喜丧也是丧,是至亲骨肉的永别,哪怕心中无数次的如此劝慰自己,她仍是忍不住的哀伤与心痛。
萧南很能理解柴玖娘的心情,知道对于失去亲人的人来说,什么样的劝慰之词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节哀,如何节哀?
萧南抿着唇,轻轻抚着柴玖娘的手背,无声的安抚着她。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柴玖娘才抽搭着鼻子说:“对了,阿婆临去前,有样东西要我转交给你。说这是当年崔老夫人赠与她的,如今她要走了,那件东西也该归还崔家了!”
说罢,柴玖娘冲着身侧的侍婢使了个眼色,那侍婢会意,转身去了里间。
“什么东西?”
萧南好奇的问道。
柴玖娘摇摇头,“匣子上着锁。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侍婢已经捧着个紫檀螺钿扁方匣子走了过来,双手捧给萧南。
而柴玖娘则从袖带里取出一枚铜质钥匙,“喏。这是阿婆临终前特意交给我的,她虽没有多说,但应该是这个匣子的钥匙。”
很显然,两样东西是分开交给柴玖娘的。
萧南更加纳闷了,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这般神秘?
不过,依着礼数,她并没有当着柴玖娘的面儿将匣子打开,而是让玉簪将匣子和钥匙都一起收好。
“咦,阿团呢?”
萧南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柴玖娘的宝贝儿子。便低声问道。
柴玖娘拿帕子擤了擤鼻涕。带着浓厚的鼻音道:“阿婆曾说过,她若身故,一切丧事都要从简。老人家还说。灵堂上阴气太重,阿团还小,叮嘱我,切不可为了些许孝名而误了孩子,所以,我命乳母带着阿团在家呢。”
萧南的眸光闪烁了下,她从柴玖娘的几句话中已经听出了些许端倪,看来,平阳大长公主与杨太夫人一样,预感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所以提前做好了诸多安排。
唯一与杨太夫人不同的是,平阳大长公主不是睡梦离去的,而是在花园散步时,一个不留神,老人家一头栽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虽是无病无灾,却也又意外之嫌呀。
而且,如果萧南没有猜错的话,对于柴家在西北军中的诸多势力,平阳大长公主也定有安排。
接下来的事实告诉萧南,她猜得没错,大长公主确实做了诸多安排,不过,并不是私下里的秘密安排,而是直接放到了明处。
大长公主身故后的当日,柴哲威便上了折子,一是禀报自家母亲的丧事,二是辞去一切官职丁忧,最后,他还代母将柴家收藏的兵书、舆图以及大长公主夫妇统军多年来的一些笔记、手书,统统进献给圣人。
这是一个信号,代表着柴家将彻底退出军界。
圣人对此心知肚明,是以,接到柴哲威的折子后,次日便召见了他。
君臣二人在立政殿私谈了好久,彼此说了许多推心置腹的话。
柴哲威更是匍匐在地、声泪俱下,直言柴家出了柴令武这样的不孝子孙,竟为了一己私利而罔顾国家社稷,实在是不忠不孝之徒。
柴家也无颜再领军中事务,是以,他表示,待他丁忧后也不想再入仕途,只想完成大长公主的遗愿——畅游大唐山水,亲自感悟天朝的壮哉山河。
至于儿孙,上有圣人照拂,另有谯国公的爵位,向来也不会过得太差。
听了柴哲威这一番话,圣人彻底放下心来,知道柴家这是真的要退下来了,心中甚是欣慰。
欣慰之余,圣人又觉得柴家可怜,唉,算起来,他与柴哲威还是嫡亲的表兄弟呢,看着表兄年近六旬,却平白受了其弟的连累,如今人也老了近十岁,圣人不禁心生不忍。
长叹一声,圣人安慰柴哲威,让他节哀,守完孝,他愿意云游四海便去云游,他的子孙自有皇帝这个表叔关照。
随后,圣人又想到他抄了柴令武的家,如今巴陵和柴令武一家子都住在柴哲威家里,柴哲威原就一大家子,再加上弟弟一家,宅院多少有些窄仄。
圣人便格外开恩,将抄没公主府赐还给柴令武一家,不过圣人特别说明,这是看在大长公主和柴哲威的面子上,让柴令武夫妇以后谨慎行事,倘或再有什么不法之举,那时就不是抄没家产那么简单了。
最后,圣人下旨,恩准大长公主以皇后之礼安葬,且陪葬在昭陵。
于是礼部再次忙碌起来,与柴家一起置办大长公主的丧事。
待大长公主出殡之时,圣人亲往送葬,做足了孝顺侄儿的模样,引得一干宗室感动不已——呜呜,圣人还是那个宽厚仁慈的明君呀,还是那个会关照自家人的好大郎呀!
又足足过了一个多月,大长公主的丧事才算彻底办完。
萧老国公也从扬州回来了,萧南听到消息。立刻带着几个孩子赶回萧家。
看到老国公虽满面风霜,但精神还好,身体也无恙,萧南还不放心。又悄悄请来两位御医仔细问询。
御医早就听说过齐国夫人的大名,也隐约听说,长公主把他们请来,正是听了齐国夫人的建议,知道这位夫人是真心惦记祖父,便知无不言的将一路上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她。
什么每隔两日便会给老国公诊脉啦,什么每逢天气微变时便给老国公煎一些温和的补药啦,什么……反正御医将自己能做的统统做了一遍,最后表示,“萧国公的身体并不什么不妥。”
当然。出于医生谨慎的性格。他还是补了一句。“不过,老人家毕竟有了春秋,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之道。有时即便无病无灾,人的脏器老化后也会——”
剩下的话他没说,相信萧夫人能明白。毕竟崔家老夫人、杨家太夫人都是无疾而终的,也就是自然老死的。
萧南眼中闪过一抹隐晦莫名的光,点点头,“我明白,有劳两位了!”
微微欠身行了个谢礼,萧南又命人奉上了丰厚的酬金,过去两三个月里,人家不远千里的一路照料老国公。确实辛苦了。
两位御医早就听说萧夫人出手阔绰,收到谢礼后,还是忍不住惊喜了一把:啧啧,这也太丰厚了吧,满满一大车的财物,足够他们一家用上三五个月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两位御医不但吃了人家萧南的、还拿了不少,是以,他们并不吝于帮萧南扬名——齐国夫人纯孝呀,都出嫁为人妇了,还一心为祖父、祖母考虑,真是难得的孝妇、贤妇!
回到宫里,两位御医向皇帝复命的时候,又不着痕迹的夸了夸齐国夫人。
圣人刚刚从柴家拿回了一大堆东西,又得到了柴哲威的变相保证,心里正高兴着。
忽听到御医的回禀,不禁想起了远在鄯州的崔幼伯。
紧接着又想到了崔幼伯一介文臣,不但守住了湟水,还揪出了混在朝中的几个奸细,最后还辅助李去病剿灭了三四百的西突厥逆贼……细算起来,竟接连立了好几个功劳呢。
圣人最近多留了些心思在后宫,一时疏忽了政务,便忘了嘉奖崔幼伯。
如今听了御医的话,忍不住想起这些,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唉,他怎么把肃纯这个大功臣给忘了呢。
次日,圣人下旨,宣崔泽入宫。
崔泽早已守完了孝,最近一段时间正想办法起复,他是在宰相的位子上丁忧的,起复也就不能似普通官员那般单靠吏部,而是要靠议事堂的几位大佬帮忙。
这几日,崔泽正欲寻与他交情颇深的韩瑗吃酒,好让他帮忙在圣人面前提醒一二。崔泽还没有动静呢,圣人便宣他进宫了。
崔泽上午进了太极宫,中午回来的时候,便拿着圣人封他为正二品侍中的旨意。
崔泽虽力求镇定,但心中却惊喜万分,他,终于重回议事堂,再任宰相了。
一时间,沉寂许久的崔家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而崔家的喜事不止于此,圣人又下了一道旨意,封崔幼伯嫡长女崔灵犀为正五品的县君。
萧南懵了,这、这又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当萧南领着灵犀去宫里谢恩的时候,皇后‘无意间’透了一句,圣人之所以封赏崔氏女,主要是崔幼伯的缘故。
那一刻,萧南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封妻荫子,当日她对崔幼伯的期许,他竟全都做到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好,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孩子们以后真要靠这个男人了?
不管怎么说,灵犀能得封郡君是喜事,萧南虽守着孝,但还是在家中请了几个相熟的好友一起吃了顿饭。
然而福祸相依,崔家的喜气还没有散尽,萧家便又传来丧讯:萧老国公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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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377章 无暇
不管萧南做了多少努力,命运的转轮依然朝着它既定的方向转动着。
刚接到消息的时候,萧南正在家里把玩着平阳大长公主归还的那件宝贝。
匣子放着的是一块精致的环状玉佩,玉质细腻通透,窝在手中有种温热舒适的感觉,萧南认出这是极难得的暖玉。
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南握着这玉佩的时候,心情变得格外平静,哪怕是听说武氏在内院四处活动的时候,她也没有半分气恼。
萧南曾猜测,这暖玉莫不是有安神凝心的效用?
为了解惑,她特意找来相熟的太医,那太医拿着玉佩反复看了看,最后郑重的说:“此物不凡,除了可以清心凝神外,还可以验毒。”
萧南惊喜过望,颤声道:“可以验毒?什么样的毒都可以?”
太医上了年纪,须发皆白,他早些年在民间四处行医,除了医术精湛外,见识也多。
白胡子太医点点头,旋即又怕把话说得太满,忙又补充道:“我当年在西南行医时,曾在某户人家见过此类玉饰,那玉饰便能辨认出许多种毒,有几样是当地特有的稀罕毒物,就是老朽也一时辨认不出,竟都让这玉饰验了出来……我看此物与那玉饰的玉质相似,只是不知能否具有那般神奇的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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