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萨琳娜
心里如是想着,但萧南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低头亲了亲儿子,满是宠溺的说道:“阿娘也想长生呢,长生上午都做什么了?有没有乖乖听阿姊的话,好好读书?”
今年开春后,长生过了四周岁的生辰,崔幼伯便开始给儿子启蒙了。正巧有灵犀这个姐姐做同学,两只小包子每天都凑在一起读书、练字。
灵犀的心眼多了点儿,但对弟弟确实非常疼爱,尤其读书练字的时候,绝对不会落下弟弟,一旦弟弟有什么不乖,她当场训完弟弟,背地里还会跟父母告状。
但灵犀真的太灵精了,每次告状都背着弟弟,而得到‘小道消息’的父母训斥弟弟的时候,她又跑来帮弟弟求情。
以至于,长期以来,在长生的幼小心灵中,阿姊绝对是好姐姐。
就像此时,灵犀明明想告诉阿娘弟弟又有哪里不乖了,但长生在场,她还是忍着啥也没说。
倒是萧南,她非常了解两个孩子,见了女儿一本正经跽坐在那儿的小模样,她便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对灵犀摆摆手,“好了,又没有外人,你装给谁看呀,还不过来给阿娘抱抱?!”
灵犀早就等阿娘的召唤呢,一听这话,顿时化身欢快的小鸟,一下子就扑进了萧南的怀里,小手里拿着个荷包,跟萧南显摆:“阿娘,这是我亲手做的哦,送给您,希望您喜欢!”
萧南左边怀里坐在儿子,右边揽着女儿,好容易腾出一只手接过那荷包,仔细的看了看,还成,至少是个荷包的样子,虽然她一时认不出荷包上绣的一团是啥,但这终归是女儿的第一个作品,还是特意送给她的礼物,她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连连点头,萧南没口子的赞道:“恩恩,真好,灵犀的手越来越巧了,瞧这花儿,绣得真好。”
为了不打击女儿的积极性,萧南愣是没敢猜女儿绣的是什么花――这么红彤彤的一团,有可能是牡丹,也有可能是莲花呀,万一说错了,孩子肯定伤心。
结果,听了萧南的称赞,灵犀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两只小手扭呀扭的。
萧南见了顿觉不好,难道自己说错了,这、这团红线不是花儿?
长生是个乖孩子,见阿娘和阿姊都不说话,忙积极的回答:“阿娘,阿姊给你绣了个大桃子哦。阿姊说,阿娘的生辰快到了,这是送给阿娘的生辰礼物!”
桃子?这团红线竟是桃子?!
额上垂下好大一滴汗,萧南宓牟恢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嗯,绣、绣得真好,灵犀,阿娘很喜欢你的礼物,真的,以后、以后阿娘都戴着它。”
看瘪着小嘴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萧南忙将荷包收起来,还保证定会将此物随身佩戴。
见萧南郑重收了自己的礼物,灵犀的小脸这才阴转晴,嘴边绽开笑容,拉着萧南的胳膊撒娇道:“阿娘,人家为了绣这个荷包,足足绣了好久好久呢。”
萧南低头亲了亲女儿的脸蛋儿,笑道:“恩恩,我的灵犀最乖、最懂事了,现在又这么辛苦的帮阿娘准备生辰礼物,阿娘非常高兴。”
灵犀开心的咯咯直笑,“阿娘喜欢就好,嘻嘻,以后灵犀学会新的针法,还会给阿娘亲手做衣服哦,到时候,阿娘一定要穿给阿耶看。”
萧南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一个荷包都绣成这样,她实在不敢想象女儿能做出什么样的衣服,还、还要让她穿给崔幼伯看?!
天啊,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画面。
萧南正想着如何打消女儿的这个想法,崔幼伯一脚踏了进来,顺着尾音,问道:“给我看什么呀?”
萧南怕女儿将实情说出来,忙抢先道:“没什么,阿沅给我准备了生辰礼物,让我给你看呢。”
崔幼伯一听生辰礼物,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提到生辰礼物,京里也给娘子送了生辰礼物呢。我刚才看了看,表妹还特意亲手绣了一架屏风,送给娘子做贺礼呢!”
听了这话,萧南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杨c,不过才三年,她就忍不住了吗?!
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007章 返京
崔幼伯并不是故意戳萧南的心,他只是还没有把杨c当成自己的侍妾,在他心中,还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表妹,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如今杨c病着还记挂他家娘子的生辰,这让崔幼伯很高兴,一时忘了表妹与妻子之间永远不可能和谐的关系。
萧南的笑容一窒,她轻轻揉着女儿的小鬏鬏,淡淡的说道:“有劳杨家小娘子惦记了。说起她,我倒想起一事,咱们已经出了孝期,杨家小娘子也为父母服完了孝,此次回京后,咱们也该把杨家娘子接到荣寿堂来了。”
听了这话,崔幼伯这才发觉他办了件大蠢事,竟、竟跑到妻子儿女跟前,说一个侍妾如何如何,这、这真是太伤人心了。
一时间,崔幼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杵在哪里,讪讪地干笑了两声,才道:“额,不过是个侍妾,娘子、娘子也无需太在意。”哎呀,他真是没脑子,娘子再大度,她也是个女人呀,哪个女人也不想让自己的丈夫时时惦记别的女人呀,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萧南凉凉的刺了崔幼伯一记,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略觉舒服些,稍稍平息了下胸中翻滚的怒意,她才没好气的说道:“郎君也知道她是个侍妾?哼,我就怕回了京。郎君一看杨表妹身体孱弱、可惜可怜的样子,又忘了她的身份呢。”
崔幼伯见萧南松了口,忙跪坐在她的身边,连声作保证:“不会,不会,娘子尽快放心,内宅的事全都由娘子做主,那些侍妾也都交给娘子管理,不管她们出嫁前是个什么身份,只要入了咱们崔家的门。那就是普通的侍妾,我绝不会让人破了家里的规矩。”
看到萧南这般生气,崔幼伯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欢喜。一直以来,萧南都给他一种温和、淡然的感觉,对他虽然尊敬,但他感觉到娘子对他的丝毫轻易。
娘子对他的感觉,怎么说呢,嗯。就像是对待一个不喜不恨的陌生人,而不是相伴一生的夫妻。
说实话,崔幼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发现在他的心目中。娘子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大,而他也早已习惯了身边有娘子相伴,也越来越在意娘子的喜怒哀乐。
他如此在乎萧南,决不允许萧南把他当陌生人看。
有时,为了看娘子吃醋的样子,他还故意流连在几个美婢身边。只可惜,娘子太贤惠了,竟只说几句酸话,便放任他继续跟侍婢们在书房留宿。
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娘子露出妒忌的表情,他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一时也就忘了表妹信里那缠绵的情谊,反而窝在萧南身边,说一些如何整理行李、何时启程、洛阳这边留多少人手的琐事。
萧南并不是真的嫉妒,她只是怨崔幼伯不该在她与儿女们开心相处的时候,拿那些污糟事儿来打破这份美好。
如今见崔幼伯这般曲意讨好。也就没再追究,顺着他的话题,跟他商量起返京的事宜。
崔幼伯和萧南都没有发现,窝在萧南怀里的崔灵犀分外安静,她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里也渐渐染上了淡淡的担忧,小手紧张的拉着阿娘的衣摆,目光在父母弟弟间转来转去,小小的心灵中也埋下了阴影。
下午。萧南整理完所有的田契和地契,又命人去隔壁将武氏请来。
好一会儿,武氏才缓缓的来到荣寿堂。
萧南敏锐的发觉,武氏的动作格外小心,就连跪坐,也不是正经的跽坐。而是有些随意的胡坐。
而且,萧南还发现,武氏有意无意间总扶着腰,坐下的时候,也格外护着小腹。
眼中目光闪了闪,萧南便猜到了什么,笑着对武氏说:“恭喜七嫂,几个月了?”
武氏被萧南道破了秘密,俏脸微红,但仍难言欣喜的说道:“两个月,陈老太医说情况还好,就是让我平时注意些……呵呵,我这一注意,倒是让弟妹瞧出来了。”
陈老太医是太医院的前任医正,因年迈而致仕,如今在洛阳老家养老。他虽已上了年纪,但医术精湛、医德极好,所以洛阳的许多达官贵人还是喜欢请他来诊脉。
武氏前两天觉得不舒服,便悄悄请了陈老太医来,不成想竟是又有了,武氏知道后欣喜不已,她虽有了一个嫡子,但儿子不嫌多呀,多一个儿子,对她而言也是多一层保障呢。
“这竟是我的不是了,若知道七嫂怀了孩子,说什么我也不会请七嫂走着一趟呢。”
萧南略带歉意的冲着武氏一笑,然后又关切的问道:“七嫂最近的胃口可好,是否有孕吐的情况?”
武氏脸上洋溢着再为人母的灿烂笑容,“没事儿,太医就是让注意些,弟妹你也知道,前几年我接连夭折了三个孩子,好容易有了大郎,如今又有了这一个,所以才会分外小心。其实我的情况一直很好,也没有孕吐,也没觉得疲累,就是有时有些犯困罢了。”
提到夭折的几个孩子,武氏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又遮掩了过去。
不是她记仇,实在是小卢氏太不安分。
去年她给京城送年礼的时候,她那个婆婆还写信来,说是想让卢氏(崔雅伯的表妹侍妾)跟送年礼的人一起来洛阳。
当时,武氏就毫不客气的拍了回去,理由也是现成的,小卢氏不是整天说喜欢卢氏的体贴温柔吗,如今他们夫妻不在,就留下卢氏代他们夫妻照料小卢氏。
武氏回信的时候,心里很是畅快,不是只有小卢氏一个人懂得用孝字压人,她武氏也会用孝字说事儿。
除非小卢氏愿意放弃京城豪奢的生活,放弃亲王妃母亲的尊贵身份,转而来洛阳,否则,这辈子武氏都不会让卢氏这个贱婢有机会接近她的男人。
武氏与小卢氏的婆媳大战,萧南也有所耳闻,据说当年为了劝说崔雅伯放弃京中的差事,前往洛阳照顾父亲。武氏颇费了一番周折,几乎将娘家的势力借用了一个遍,又将大半的私房钱花费一空,这才促成了此事。
对于武氏能有这番心机和魄力,萧南很是佩服,也能理解为何前世她能有那样的成就,不止是她有一个能干的族姐,而是她本身就是个极能干的女子。
可就是这样能干的女子。仍要为挽留丈夫而费尽心机,有时还要忍了又忍。
萧南暗自感叹的同时,也愈加确定她的选择――与武氏交好,定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
两人闲聊了几句。萧南便开始进入正题,“七嫂也知道,我与郎君回洛阳是为阿婆守孝。如今孝期已过,我们也该返回京城了。”
武氏双眉微挑,她早就听说人萧南在命人整理洛阳的产业,便猜到了萧南她们要返京了。只是她一时猜不到,萧南为何要特意将她寻来。难道是担心离去后洛阳的产业无人照拂,想让她帮忙看护一二。
不得不说,武氏确实心思敏捷。当下便猜到了萧南的目的。
但,武氏还是没有猜到萧南竟这般大方,拱手将十几家店铺的股份转让给她。
萧南说得极客气,“在洛阳这几年,多亏七嫂帮我们照拂祖宅,我们这才能安心在山间守孝。如今我们要回京了,也没什么好送给七嫂的。这几家铺子盈利尚可,就留给七嫂添做脂粉钱吧。”
武氏接过那几间铺子的契约大概扫了一眼,心里微惊,这哪里是什么‘盈利尚可’的铺子,而是洛阳非常火爆的店面呀,尤其是这个牛马坊和犬坊,每月可得净利上百贯呢。
萧南居然眼都不眨的就分给她三分之一的股份,也就是每个月平白给她三十多贯钱呀。这比她自己开的铺子赚得钱还有多呢。
武氏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她虽猜到了萧南的目的,但为了谨慎,她还是将契约退给萧南,嘴里客气着说:“弟妹真是太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子。帮你照看荣寿堂原就是我这个做嫂子的分内之事,怎好意思接受你的谢礼?”
萧南就知道武氏是个谨慎的人,见她婉拒,她也没有气恼,反而笑盈盈的将契约推回去,道:“嫂子见外才是,这些不过是些小玩意,不值几个钱,不过是我与郎君的一点儿心意罢了。倒是嫂子拒而不受,我再有什么事也不好麻烦嫂子了。”
武氏听萧南这么说,便确定对方的意思,不过是想托她帮忙照看洛阳的荣寿堂和那些产业罢了。
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反而还能交好萧南,武氏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得失,笑着说道:“好吧,弟妹既这般说,我也不好再推辞了。说罢,你还有什么事儿要托付我?”
萧南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她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我们此次返京,近年内可能不能常回洛阳,这边的祖宅和几间铺面,便劳烦嫂子多看护一二了。”
武氏点头,收下那契约,许诺道:“弟妹尽管放心,只要我在洛阳一日,便会帮弟妹看护一日。”
崔幼伯那边,也将几间集雅阁的股份交给了崔鸿,言下之意也很明白,烦请他老人家多留心博文馆和慈安草堂的事儿。
洛阳的事情交割完毕,崔幼伯两口子也择定吉时,准备返京。
ps:话说某萨虽写了几篇种田文,但本人却是个十足的植物杀手,连仙人掌都能养死的主儿,之前为了写文买了许多阳台蔬菜的种子,结果无一成活。今天,某萨惊喜的发现,几个月前种的向日葵竟冒出了花骨朵,真是太振奋人心了,好开心哟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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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008章 个个都不消停
七月初六,宜出行。
这日,崔幼伯和萧南准备妥当,带着儿女和一干家仆,以及萧南的郡主甲卫,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从化清坊出来,与萧镜汇合后,便一起朝城门行去。
崔鸿与崔雅伯夫妇纷纷前来送行。
其实如果只崔幼伯两口子返京,崔鸿这个做长辈的无需亲来送别。但今日不同,与崔幼伯夫妇同行的还有一个萧镜,他既是当朝驸马,又是与崔鸿同辈之人,崔鸿于情于理都要来送一送。
与来时不同,崔幼伯夫妇返京所带的行李中还有带给京中长辈的诸多礼物,另外崔雅伯夫妇也托崔幼伯给家里带了些礼物。
原本的行李加上这些礼物,足足有三十几辆马车,头前开路的马车都出城入了官道,最后面的马车还没出化清坊的大门。
如此多的马车,再加上随行的二百甲卫,以及送行的马车、马匹,通往城门的大道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旁人见了这架势,不免好奇的询问,得知乃是回乡守孝的崔家郎君和萧郡主孝期已满,如今正准备阖家返京。
这可是个大新闻呀,大家纷纷驻足,一边嘁嘁喳喳的议论着,一边目送崔家车队缓缓离开洛阳。
别看崔幼伯夫妇只在洛阳待了三年,但他们两口子的名声却极响亮:
第一,纯孝,谁家嗣孙这般孝顺祖母,不嫌山间清苦,在祖母坟前结庐而居,每日抄写经文,天天去祖母坟前祭拜,整整三年,风雪无阻;
第二,宽厚大度,哪个世家子如此慷慨。将家中典籍免费给寒门士子翻阅、誊抄,还主动帮助那些贫寒学子读书上进;
第三,仁义,哪个富家子弟如此仁爱,借用家中的典籍和药材惠及乡邻及广大贫寒百姓,只一个慈安草堂救了多少性命?!
那些受了崔家恩惠的人家,还忍不住称呼崔幼伯夫妇是大善人。
如今听闻大善人要离开了,许多人还特意从家赶来。默默送善人一程。
至于那些得益于博文馆的寒门士子,则比普通百姓风雅许多,他们从郑勤口中知道崔幼伯将行的消息后,便联合起来给崔幼伯写了篇送行诗。
只见一群身着月白细麻广袖长袍的士子。纷纷等在城门外的官道上,他们也不追着马车随行,只是站着那里,放声歌咏,以诗歌为崔氏夫妇践行。
崔幼伯见此情况,便知道是郑表兄的手笔,他感动之余,也忙翻身下马,对着送行的士子长长一隆hㄗ骰乩瘛
不用说,这又将成为一段佳话,未来数年中广在洛阳的读书人中流传。
而一手促成此事的郑勤,和他家小妹,跟崔幼伯一起返京。
经过三年的历练和成长,郑勤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相较于三年前刻意的倨傲。此时的他沉稳中更多了几分洒脱,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世家子的骄傲与恣意。
郑勉小萝莉也长成了一个美丽娴雅的小淑女,在崔家这三年,生活条件自是不必说,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更让郑勉欢喜的是,崔家安逸淡然的生活氛围,这是她漂泊一年后最渴望的一种生活状态。
每日里抚琴、作画。或是调香,养兰。闲时制作胭脂水粉,兴致来时,还亲自下厨做两道小菜。
亦或是给萧南、崔灵犀姐弟或者自家哥哥做点儿针线,与过去用来谋生不同,此时做女工、或是织锦。全都是兴趣所在,或者干脆为了打发时间。
一切都那么淡然平静,一切都那么安逸悠闲,这让郑勉的心态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再像最初见到萧南时那般小心翼翼,反而流露出一种江南仕女的温婉气质。
相由心生,郑勉的心态变得平和淡然,她的模样也愈加清雅脱俗。
任何一个不知道她身份的人见了,定会以为她是出身江南大家的名门闺秀,而不是个无依无靠的落魄千金。
郑勉的变化,萧南自是看在眼里,私下里,她还曾与郑勤开玩笑,说等回京后,定会帮郑勉寻门好亲事。
郑勤一听这话,顿时欢喜不已,萧南不是专业媒婆,但看她做的几门亲事,个个都是极好的。
如果萧南或者她身后的大公主肯帮忙,他家小妹的终身绝对差不了。
郑家长辈全都过世了,郑勤长兄如父,愈加关心自家妹妹的婚事,如今得了萧南的一句‘戏言’,郑勤似是看到了希望,私下里叮嘱妹妹,要好好教导崔家小娘子,不辜负郡主娘子的器重。
郑勉是个聪颖的女子,她从阿兄的话语间也听出了些许端倪,似也猜到了什么,再次看向萧南的时候,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幸而,郑勉年纪小却极懂得克制,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像往常一样对待萧南母女。
对此萧南并不知晓,比起外人,她更关注自家女儿的成长。
牛车里,崔灵犀拿着针线,有模有样的给母亲展示她新学的针法。
萧南搂着儿子玩七巧板,偶尔还瞟一眼女儿手里的针线活儿,心情很是愉快。
牛车行进的很缓慢,但相对也平稳,车厢里几乎感觉到什么大的颠簸和摇晃,所以,做在萧南对面的郑勉,也在拿着小熏炉熏帕子玩儿。
郑勉纤细的玉指轻轻翻动,随着帕子的翻转,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让原本就显得悠闲的气氛更加恬静,如果萧南不是心里藏着事儿,她定会悠然的睡过去。
这就回京了,三年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原本,萧南还有几分期待,但杨c那份‘寿礼’的出现,提醒了萧南――荣寿堂虽没了长辈,但郑氏还在,依着她的性子,绝不会看着自己舒适,而杨c便是郑氏插进崔家的一个钉子,或许惹不了大事,但没事的时候刺刺萧南,给她找点儿麻烦绝对免不了。
心里想着,萧南不自觉的带了出来,眼中闪过阵阵冷光。
坐在萧南身侧的崔灵犀,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路上总偷偷拿眼去瞥自家阿娘。每每看到阿娘出现沉思的样子,她稚嫩的小脸儿上也露出怅然的表情,原本少不更事的年纪,也早早的有了烦心事儿。
只可惜,萧南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忽略了女儿,也没有发觉一向鬼精爱玩闹的女儿,这一路竟异常安静听话,长生烦了哭闹的时候,灵犀还懂事的帮着哄,好让萧南这个做母亲的能轻省些。
车队行进了十多日,终在萧南生辰前一天,也就是七月十四日抵达了京城。
望着熟悉的城门,萧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而对于自己的家园,她也隐隐生出一种叫做近乡情怯的愁思。
唉,不知道到了家门后,隔壁那位表妹会不会给她‘惊喜’。
然而随后的事实证明,萧南猜错了,给她迎头第一击的不是杨c,也不是郑氏,而是在田庄养病三年的阿槿女士。
“奴阿槿,恭请娘子安。”
阿槿穿着一身合体的素色襦裙,恭敬的站在荣寿堂中庭的院门前,见到萧南的牛车缓缓驶入院子,她快走几步,来到车前,萧南刚从车里下来,她就已经扑通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异常谦卑的行礼。
见是阿槿,萧南微微一怔,话说自从崔令平夭折后,阿槿便被崔幼伯强行压到长寿坊的田庄‘养病’。在萧南看来,这人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再无出现的可能。
没想到,自己刚一回京,阿槿就凑了上来,而且见四周仆妇的眼神,萧南猜测,阿槿定是今天才回京,然后掐着点儿趁着忙乱,悄悄混了进来。
否则,铁娘子和玉竹也不会露出既恨又气的表情,看向阿槿的目光也满是森然,若不是萧南在场,她们活吃了阿槿的心都有。
萧南稍一愣神,便又很快回过神儿来,淡淡的说:“免礼。阿槿,郎君不是命你在田庄静养吗?你何时回京?为何不通禀家里一声?”
阿槿抬起头,用无比恭敬的目光看着萧南,瞧她敬畏的样子,仿佛看的不是自家主母,而是她佛堂里供奉的菩萨。
“回娘子的话,婢子的病早就痊愈了,因挂念娘子,一听到娘子与郎君归来的消息,婢子就匆匆赶了来,一时情急,竟忘了回禀娘子知道,婢子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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