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

文凤皱起了眉毛：“还有谁？”
红杏说：“还有一个是王爷新收的属官李翰墨的女儿，好像名字是李书玉。”
文凤松懈下来说：“这个还是我之前向王爷建议的，既然要纳妾了，不如把李翰墨家的女孩子也纳进来一个，这样，才能更好的收服江南的读书人。现在王爷既然同意了，同时纳进来两个也好，她们两个去斗去，我可是正室，正好坐山观虎斗。”
红杏犹豫了一下说：“恩，还有。”
文凤声音不由得提高了：“还有？一次能纳几个妾啊？”
红杏说：“这一次不是纳妾，是说要娶侧妃了，听说王爷已经上报京城宗人府了。”
文凤凤眼圆睁：“侧妃？”
红杏点点头，说：“好像是说因为这个身份贵重，要许以侧妃的位置。”
文凤咬着牙说：“身份贵重？哪一家的女孩子，居然要说是身份贵重？”
红杏说：“白家嫡女，我们也认识的白玉晶。”
文凤一下子仰倒，躺在了床上，红杏惊慌起来：“王妃，王妃你怎么样啊？”
文凤呐喃的说：“白玉晶，白家嫡女，论身份比嫁给太子的白玉雪还要贵重，她可是大房出来的嫡女，和我一般。白玉晶在京城的社交界里名声很大，大家都议论她有可能会进宫，毕竟宫里很多年没有白家女了。白玉晶论姿色，比我还胜一筹，论能力，那是数的着的。是白家的骄傲。而且，她和我不一样，她深受父母，祖父母的喜爱，听说就是白家族长和族长夫人都很喜爱她。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给四皇子做一个侧妃呢？”
红杏说：“听说是因为太子良娣白良娣死了，白家很是气愤，白玉晶发誓要给姐姐报仇，所以，他们白家和太子交恶，白玉晶嫁给王爷，白家以后转而支持王爷。”
文凤一闭眼，两行清泪流了出来：“自作孽不可活，我苦苦算计，到头来给自己添了一个死敌，我图的是什么？”
红杏也留出了眼泪，若不是她们在背后算计，白玉雪也不会死去，白家肯定还是支持太子的，白玉晶怎么都不会嫁给四皇子的，这现在的局面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文凤在府里流泪。文蕙早上起床却一肚子气，因为想想昨天去见李书玉，李书玉小时候和自己交好，但是后来，因为文蕙一家搬去了德庆城，和李书玉玩的就少了，两个人见面，李书玉很客气，以前的那种亲热劲儿没有了，只是疏离的客气。即使是这样文蕙依然问：“书玉姐姐，大概你也知道，你父亲把你许给四皇子做妾了？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给你帮忙，推掉这门婚事？”
哪知李书玉说：“妹妹，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这些呢？从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里能做主。再说了，我虽然是去做妾，但是这个是于位份的，皇子可以有两个侧妃，四个妾室，都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我以后就是皇家的人了，难道你们家的贵妃娘娘是正房吗？不也是妾吗？但是这个妾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文蕙差点气吐血，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文蕙气愤之下离开了李家。李书玉也没有去送她。
回来，文蕙气愤的和母亲说了，白氏笑着说：“这有什么？难道读书人家的女孩子就一定要清高吗？有一句话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些读书人，为什么要读圣贤书，难道是为了识字明理吗？不是，是为了参加科举，为了当官，为了出人头地，这一下能成为皇亲国戚，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若不是四皇子来江南当官了，李书玉能嫁给四皇子吗？别说是做妾了，就是为奴为婢都轮不到她呢。她当然沾沾自喜了。须知己之砒霜，彼之熊掌。你不喜欢的，她说不定于多庆幸呢。你还真是扫了她的兴呢。在她的心里，一定认为我们这些世家贵族都是因为宫里有娘娘才高人一等的，权利都是来自皇宫。哪里知道这天下还有其他不服朝廷管教的四个族地啊？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大家族的人本来就不比皇族差，我们和刘姓皇族都是一样的身份。”
文蕙听了母亲的话，虽然不再生气了，但是还觉得郁闷。正在郁闷中，哥哥文俊找过来说话了，文蕙只得把哥哥领到自己的书房里。文俊进了书房，对身边伺候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文蕙有些疑惑，不知道哥哥要和自己说什么，这么神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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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蕙质春兰 第二百三十五章 纳妾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都很平淡，也就是过年常有的迎来送往，礼尚往来。文蕙觉得很没有意思，不过，抽空和好友们聚了几回。回来后却十分扫兴。
文蕙正托着香腮坐着，秋碧倒了一盏香茶来说：“姑娘，以前，你每次和那些姑娘们聚会都十分高兴，怎么这一次这么样呢？”
文蕙说：“哎，现在和以前真是不一样了。先是蓝彩玉姐姐吧。她最先嫁了人，现在有了身孕。当然这个是个好事，我们都为她高兴。她也算是个大方的，怀着孕还出来和我们一处玩耍。当然也是因为她过得不舒心，想要和姐妹们一起玩耍，换换心情。”
秋碧奇怪的问道：“蓝大姑娘最是豁达的，也过得不舒心吗？要知道蓝家和王家一直都是交好的，最近这几年又一起做生意，两家好的跟一家一样。这彩玉姑娘嫁过去，王家上上下下，从王家老太太，到王夫人都十分疼爱她，把家里的管家权都交给了她。还有，王家的嫡出小姑子只有瑶珍姑娘一个，这可是彩玉姑娘的好友，还有比这个好的吗？听说她们姑嫂最是相得的。还有，彩玉姑娘的夫君是王家大少爷，那是很敬重疼爱自己的夫人的 啊。还有什么不足呢？”
文蕙苦笑一下说：“彩玉姐姐之前嫁了两年了，可是一直没有怀孕，王家人也没有说什么，一直等着。这好容易怀孕了，王家和蓝家的高兴的很，可是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这一怀孕就不能和夫君同房，就要安排小妾通房之类的。你说这能不闹心吗？”
秋碧是跟着文蕙长大的。和文蕙的感情最好，在文蕙面前说话都没有顾忌的。这个时候说：“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每个人家都是这样的。就是我们家例外，老爷一直都没有通房小妾，只守着夫人一个。所以啊，这嫁给大户人家还不如嫁给小门小户的好呢，一夫一妻的。就是吃糠咽菜，也是舒心的，起码没有这些糟心的事情吧。”
文蕙说：“是啊，所以，彩玉姐姐虽然心里苦，可是外表还要装出大度的模样。对两个小妾关怀备至，当然这更是惹得王家上下一片称赞，可是这心里苦啊。只好借着和我们一起玩散散了。”
秋碧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八卦起来说：“怎么还一次弄两个？都是什么人啊？”
文蕙说：“彩玉姐姐说，一个是王志城早就在外面交情好的一个姑娘，好像是个青楼的红牌小姐，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纳了进来。一个是之前就有的一个通房丫鬟，是彩玉姐姐自己的陪嫁丫鬟。其实除了这俩个小妾之外，王志城还有三个通房呢，一个是彩玉姐姐的另外一个陪嫁丫鬟，还有两个是之前，王志城自己的大丫鬟。可见，我们平日里还说王志城好呢。也是个好色的，不是好东西。”
秋碧笑着说：“这些大户人家的少爷们个个如此。王家大少爷还算是好的呢。只有两个通房丫鬟，我也认识很多这城里的大户人家的丫鬟们，那些少爷们啊，所有的丫鬟，不管是贴身的大丫鬟，还是二等的。三等的小丫鬟，都逃不过魔掌啊。这都是等闲事情啊。哪里能像我们府里这两个少爷这样洁身自好呢。”
文蕙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前世看的《红楼梦》来，贾宝玉的丫鬟们，不论大小，不是都是宝玉的心头好吗？只是宝玉没有和她们乱来而已。
想都这里不由得一阵恶心，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这个时候，秋碧又说：“彩玉姑娘这样，可是别的姑娘好好的啊，大家应该玩的开心啊？”
文蕙听了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说：“哎，其他的更是不好了。蓝莹玉姐姐已经定亲了。这也是好事，毕竟年龄都大了，是时候了，定亲的对象也很好，就是书玉姐姐的哥哥。这样是亲上加亲，想来莹玉姐姐将来受不了气。明珠姐姐不用说，已经和柳敬原定亲了，今年秋天就要成亲了。剩下的就是瑶珍姐姐和书玉姐姐了。可是这两个人都是再过几天就要嫁到巡按府当小妾的。一想到这个就让人丧气。现在她们正在准备着嫁人呢。如果不是我邀请的，她们两家娘家都不敢得罪我，哪里还能让她们出来和我们一处玩？结果呢，人是出来了，可是还不如不出来呢，一顿饭吃的让人生气。”
秋碧奇道：“吃个饭有什么事儿啊？”
文蕙说：“吃个饭，席间，大家说到这个事情，书玉一脸的傲气，仿佛就是进宫当了皇妃一般，不就是当个妾吗？至于吗？给刘演当个妾有这么值得骄傲吗？仿佛她能来和我们聚会是看在从小儿一起玩耍的份上，是她念旧，日后，她的身份显赫了，自然不能和我们这样玩耍了，所以她很珍惜这次的机会。哎，反正类似的话说了一大堆。对我还好些，对于她的表姐们，尤其是彩玉姐姐，她说，你是我亲表姐，可是你是个商人妇，和我的身份差远了，自然不能常在一处了，只怕相见都难了。真是把彩玉姐姐气的不行。”
文蕙一边说，还一边学着书玉的样子，秋碧不禁笑了起来。文蕙说：“我们都很生气，我当时就准备说她，结果万巧珍姐姐最是性急了，她先抢白了书玉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说书玉不过是为妾，又不是当王妃，当侧妃，就不认自己 的亲表姐了。这个桌子上进王府的可不是她一个，还有瑶珍呢。”
秋碧说：“说的是啊，这巧珍姑娘好像是也定下人家了吧？”
文蕙说：“是啊，巧珍姐姐是家里给她定的一个青阳城的大户人家，是做瓷器生意的，家里也是很有钱，听说是我们湖州最大的瓷器商，在很多地方都有分号的，家里的窑厂都许多个呢。而且和巧珍姐姐的父亲交好，两家也是世交，听说那个男的也是长的很好看，为人也很好，而且做生意精明能干的。巧珍姐姐自己也很满意，我们都提她高兴，哪里知道这个也成了书玉看不起巧珍姐姐的原因了，因为巧珍以后是商人妇啊。真是狗眼看人低，一个小妾也能嘚瑟成这样。”
秋碧说：“以前，我就觉得书玉姑娘和你们不一样，总是要比别人傲气也些，大概是因为这些姑娘们，从了你，明珠姑娘，黄庭珍姑娘是出身官宦家，她还另眼相看些，别的出身商户的这些姑娘，她一向都是瞧不起的。”
文蕙叹了一声气说：“是啊。只是想着，毕竟是多年交好的姐妹，一点小毛病都能包容了。可是没有想到，在吃饭中间，她还挤兑瑶珍姐姐，搞的大家不欢而散。”
秋碧奇怪了：“瑶珍姑娘可是要和她一起进四皇子的府里当妾的，一样的身份，正应该团结起来，要应对我们家大姑娘王妃啊。怎么反而排挤起瑶珍姑娘来？”
文蕙也奇怪说：“是啊 ，照着正常人的思路，都是为妾，又是从小儿一起玩的好朋友，怎么都应该一起对付正房啊。再说，这个正房我们可是知道的，大姐姐的本事哪里是这些江南偏僻地方小丫头们能比的，就是两个绑在一起都斗不过呢。所以，我才请刘演帮忙看在我的份上多看顾着她们点。哪里知道，她们倒是先内斗起来。不对，这样说也不对。不能说她们是内斗，瑶珍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她，可是她却是一直冷嘲热讽的，仿佛瑶珍姐姐是她最大的仇人一样。我真是为瑶珍姐姐担心，这进了刘演的府邸，先是要应付老谋深算的大姐姐，还要应付这样愚蠢的书玉，最要命的是，我们都知道，刘演心里根本没有瑶珍姐姐啊，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秋碧听了也犯了愁说：“说不得，姑娘你多看顾着点了。不过，我倒是很喜欢瑶珍姑娘的，性子直爽，没有心眼。但是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呢。”
文蕙叹了口气。
主仆两个在这里聊天，巡按府里静悄悄的，虽然再过几天，刘演就要同时纳两个妾了，但是这毕竟是纳妾，在大户人家来看，这个是个小事情，是像每天的吃饭睡觉一样的小事，没有人会为了这个去张罗。当然，现在管着府里事物的是柳敬原。当然以前也是柳敬原管理，只是王妃来了的这个一个月都是王妃在打理。现在王妃被禁足了，自然还是柳敬原打理，柳敬原也是驾轻就熟，不过是给王瑶珍和李书玉准备了两个院子，这两个院子粉饰装潢一遍，张灯结彩一下。
柳敬原本来也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可是架不住心上人明珠的要求，要善待瑶珍，因此给瑶珍的住所格外弄的好些。至于书玉的吗，就是按照一般规格弄的。明珠本来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因为之前聚会时书玉的表现，让明珠大怒，告诉柳敬原不要给书玉面子。柳敬原更加对书玉不放在心上了，因此，两个院子的差别就显出来了。府里的那些下人们都是人精，一下子就知道，两个姨娘，王家的那个是个有后台的，李家的那个不行，都想好了要怎么站队了。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正月二十了，李书玉，王瑶珍一顶小轿被抬进了巡按府。没有花轿，没有嫁妆队伍，也没有迎亲的人，小妾就是这个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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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门三天，还好事先写了一点，一定按时每天两更。




蕙质春兰 第二百三十六章 区别对待
虽然这两个人是妾的身份，按理说是没有嫁妆的，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家里寄予了厚望了的，自然是要给她们准备了大量的陪嫁。只是碍于她们妾室的身份不能当成嫁妆大张旗鼓的抬进来。只能悄悄的从后门一抬抬的搬进王府她们各自的院子。
抬进来的当日，刘演并没有去她们的住所。瑶珍本来以为会看到梦寐以求的心上人，结果等待她的是管家来传话，说请王姨娘收拾一下自己的院子，这几日殿下都有事情，不能过来，什么时候过来了再通知她。
王瑶珍自然忍不住觉得失望，但是想想也是，自己家里有钱准备了一大堆的嫁妆，还有白氏，明珠，文蕙等要好的人家，姐妹添置的东西，现在自己的小院子都摆放不下了，自然是要收拾一番了。难道堂堂的四皇子耐烦看这一地的东西吗？想到这里，瑶珍就赶紧让丫鬟们收拾起来，期盼着收拾好了，四皇子能过来。
王瑶珍是个没心眼的，她的大丫鬟翠喜倒是个有心眼的，伸手就给管家一个红包，笑着说：“请问管家贵姓？”
管家笑着说：“当不得姐姐问，以后只管叫我瑞管家就行了。”
翠喜笑着说：“以后要多多得瑞管事的照应了。瑞管事，我想问一下，今天，殿下没有来我们姨娘的院子，是不是去了李姨娘的院子啊？”
瑞管事本来就有心结识王瑶珍姨娘，这下子看这个翠喜这么会说话，又眼皮子活，给了个不小的红包，更加乐意回答了说：“也没有去李姨娘的院子。李姨娘的院子里虽然没有王姨娘这里的多。可是也是堆了一院子的东西。我们殿下最是爱干净的，哪里耐烦看这些，当然是等姨娘们都收拾好了才能来的。”
瑶珍听了不由得心里一喜。翠喜眉开眼笑的问：“那殿下今天是住在王妃的正房里了？”
瑞管事说：“这位姑娘啊，你们刚刚进到府里不知道规矩。我们现在殿下虽然是个巡按，可是他可是皇子的身份啊，是郡王爷啊，这一举一动都要合乎宫里，皇室的礼法。这王妃可是怀了身孕的。按照规矩就是要上报京城宫里和宗人府的，而且就不能和王爷同房了，王爷哪里能去呢。再说了，殿下可是说了，要给王妃禁足养胎，你们都见不到王妃。连给王妃敬茶都要往后拖呢。”
翠喜听了更高兴了说：“瑞管事别叫我姑娘了，我可当不得，还是叫我翠喜吧。我们初来王府还要你多多指点。我们对于皇家的规矩可是懂得不多啊。”
瑞管事说：“这个自然。你们小门小户的，哪里能知道皇家的规矩啊，我们府里都是来苏公公和春喜嬷嬷管着的，他们最是讲规矩的，以后你们回到京城自然他们会教给你们规矩，现在吗，都是在这个府里呆着，又不是在京城，是在江南，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以后我找个机会再说给你吧。现在时候不早了，王姨娘还要收拾东西。我还要去李姨娘哪里去传话，就不耽搁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翠喜忙又塞了一个红包。瑞管事眉开眼笑的走了。
瑞管事走了以后，瑶珍忙着和丫鬟婆子们收拾东西，该归拢的归拢，该放进库房的放进库房。该登记造册的登记造册。其实王瑶珍做这些还是很有本事的，毕竟和文蕙是多年的朋友，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朋友中，明珠管家的本事其实比文蕙还要强些，毕竟是白氏亲自教导的。其次就是蓝彩玉和王瑶珍了，这两个都是跟着文蕙学的。其中王瑶珍是因为跟着文蕙的时间长，蓝彩玉是本身这方面就有天分。
李书玉这方面就差些了，出身于读书人的家庭，一向都是把这些当做俗物来看待，因此李书玉听到瑞管事的传话，毫不掩饰失望之情。当然她也给瑞管事拿了个红包。
但是她的态度很高傲，她身边的大丫鬟也态度高傲，毕竟她们都是姨娘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瑞管事只是一个太监。作为读书人，一般都讨厌宦官。
李书玉的大丫鬟夏荷态度傲慢的和瑞管事说：“瑞管事，王爷说让我们先收拾东西，有没有给我们加派几个人手啊？我们这几个人可是要收拾很久呢？别耽误了我们姨娘和王爷的好事啊？”
瑞管事在心里鄙夷一下，面上却丝毫不露说：“这个王爷倒是没有说，只是现在府里的一切事物都是柳公子在管，要不我向柳公子说一下吧。”
夏荷说：“当然要说了，最好今天就说。还有，瑞管事，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不知道殿下是在王姨娘那里还是在王妃那里呢？”
瑞管事皮笑肉不笑的说：“哎呀，姑娘，这主子歇在哪里能是我们决定的吗？我们作为奴才的也不敢管不敢问啊，这可是不合规矩的啊。姑娘可能是出身民间，不懂得这里面的规矩，等改天嬷嬷们回来教导您的。天不早了，奴才还要去前面伺候殿下。奴才告退了。”
说完，瑞管事就很有礼貌，规规矩矩的退下去了，留下李书玉和她的丫鬟们气的不行。等瑞管事走了，夏荷才说：“这个死太监，说话阴阳怪气的，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吗？一个奴才不守着奴才的规矩，反而这样说我，真是气死我了。”
李书玉也很生气，只是她守着大家姑娘的规矩不肯和一个奴才吵架，但是气的浑身哆嗦起来。她的另外一个丫鬟夏雨懂点事故，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们初来咋到的，不应该和府里的管事闹脾气。夏荷你这性子就是太不好了。这以后不是给我们姨娘找难堪吗？”
这话一说，李书玉也意识到了，这个瑞管事可是伺候四皇子的，要是他在四皇子身边说她的坏话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李书玉不禁慎怪的看了夏荷一眼，夏荷也害怕了，堵着嘴没敢说话。
李书玉说：“好了，我们不管这些，反正夏荷说也说了，得罪也得罪了。夏荷你以后要记得，不能这样毛糙的性子了。夏雨，以后这些事情你来做。夏荷你快带着人把东西收拾起来。”
说完转身过去让夏雨伺候着，看书去了。留下夏荷咬牙切齿一会儿，开始一件件的收拾起来。
这样过了两天，瑶珍那里已经都收拾的齐齐整整了，李书玉这里还一团乱呢。瑞管事笑着和小太监说：“你看着两个姨娘的差别有多大啊？一个王姨娘，这家里是开着银行啊，真是金山银山啊，这东西啊，不是金就是银，要不就是个玉器，东西多的数不清啊，吃喝用具都是上上等的啊。这个李姨娘呢，也就是算个普通吧。但是，这东西多的王姨娘那里已经收拾好了，这东西少的李姨娘那里还没弄好，知道为什么吗？”
小太监问：“就是啊，这是为什么啊？”
瑞管事说：“这就是笨人和聪明人的区别。你看，王姨娘给个红包，里面包着十两银子，足银啊。这李姨娘包个红包，里面五百个大钱，哈哈。”
小太监不由得傻了，啐了一口到：“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有打赏给大钱的。一般不是金就是银，居然还有给大钱的，这可不是给我们这样的人，可是给管家啊，这居然给大钱，真是啊。服了。”
瑞管家笑着说：“我可不是图这么点银子，我就是觉得这李姨娘，狗眼看人低，等着瞧吧。”
一天之内，这府里都知道这件事情了，王姨娘东西多些，还第一个先收拾完，李姨娘东西少些，却还没有收拾完，而且，李姨娘打赏居然用大钱，真是把这些仆役们都笑死了。
翠喜当然也听到了消息。这才三天，翠喜已经拿着东西，银子，红包，跟府里上上下下都混熟了，这府里的事情也清清楚楚了。这会儿，正从外面回来，看到自己家姨娘端做在哪里，忙笑着说：“我听到一个消息。”
说完，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姨娘，我听说，这几天，我们王爷都是住在书房里的，而王妃，并不是因为怀孕才和王爷分开住的，是因为一个事儿，和文蕙姑娘还有白夫人有关的。”
说完把这个事情也说了一遍。瑶珍冷笑一下说：“这个王妃还是文蕙妹妹的堂姐呢，居然都不清楚状况，这江南，谁不知道，陈大人的本事最大，她居然在陈大人家里摆谱，真是不知所谓。我们家都知道，要不是陈大人，我们现在能做这么大的生意。这几年的时间，我们家生意扩展二十倍以上，这还不能说明情况。真是蠢，怪不得惹得王爷生气。倒是书玉不知道怎么样了？”
翠喜一撇嘴说：“这个李姨娘也是个傻的，上次聚会居然说那些话，当时姑娘你没有理会，一味的退让，惹得明珠姑娘和文蕙姑娘大怒，这不就见到效果了。你看，你出门子的时候，明珠姑娘和文蕙姑娘都亲自来给你添妆，我听说，李家那里，文蕙姑娘和明珠姑娘只是派人把东西送过去而已。而且给 的东西也不一样，明显我们这里的贵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