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大闲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李治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他。
李素淡淡地道:“这只是最坏的预计,或许没那么严重,但我们做事之前必须怀着未虑胜,先虑败的想法,如此,不论发生任何突发情况,我们也不至于惊慌失措,都能从容淡然处之,若你怀着只是去晋阳赈济灾民的想法,说不定刚进城就中了敌人的冷箭,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从踏入晋阳地界的那一刻开始,你只能当自己已身陷敌国,处处危机,处处伏兵,时时刻刻必须打起精神防备,如此才能保全自己。”
李治神情感动,再次朝李素长长一揖:“子正兄高论,治受教了,多谢!”
李素眨眼:“真的受教了?”
“真的。”李治诚恳脸。
“那么我问你,若我们踏入晋阳后发现灾民们已经造反了,城池已被乱民占领了,我们该如何?”
李治凛然道:“领兵平叛,夺回晋阳!”
“错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遇到造反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掉头就跑,先保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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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 第五百九十一章 安排善后
李治才十二岁。
自从李素认识他后,便在心中不停提醒自己这个事实。
若是千年以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正在干什么?撒尿和泥巴玩或许对他来说有点幼稚掉价,不过终归脱不开“玩”这个字。只是玩法高级了一些而已。
爬树掏鸟窝,下水捉泥鳅,实可谓“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的初级1.0版本,这个年纪大多数的孩子对读书学习总是很懵懂且反感,但又迫于家长的大棒不得不苦撑,至于人生三观,尚正处于非常稚嫩的雏形阶段,简单的对错或许清楚,但大是大非却不一定能够明辨。
如果拿千年后的孩子跟李治比的话,不得不说,李治确实高出一大截。
小屁孩明显沉稳多了,生于皇家,各种礼仪做得行云流水,读书都是房玄龄,孔颖达这些当世大儒亲授,衣食住行都有贴身的宦官宫女打理,他要做的仅仅只是在睡醒吃饱喝足以后,静静坐在院子里发呆思考人生……
所以,投胎是门技术活,这门技术比绝大多数的技能更有用,有的人生下来便必须营营碌碌,从长大到变老都不得不为生计奔波,而有的人,从出生到老死,饭来只须张嘴,衣来只须伸手,这都是命。
同行的这段日子,李素与李治的交情也越来越深厚,刚开始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多少带有几分不大情愿,更何况二人相识的过程还那么的神奇。
只是到最后这两只蚂蚱越来越投机,都发觉同拴在一根绳上的现状貌似也很不错,李素存着刻意交好的心态,毕竟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几年以后一不小心捡了一个天大的漏,而李治,则完全被李素吸引,吸引他的,大抵应该是李素的……人格魅力?
投了眼缘便是如此,看什么都顺眼,任何话任何举动都觉得正确。
于是,莫名其妙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李治和李素越来越熟稔了。
而李素对李治的亲近,则很注意分寸尺度,别人都不知道,唯独他清楚,这个小屁孩可是继承了李世民皇位的,而且他看似性格懦弱,实则在当皇帝的那些年里,却干出了不少大事,大唐在他的治理下,甚至隐隐超过了父皇的功绩。
面对隐藏版的超级大boss,李素其实压力很大,在不明白小屁孩心性的情况下,与之交往既要不卑不亢,也不能太过强势,活在这个世上,李素不怕得罪人,哪怕对那位太子殿下,李素都敢主动布局坑他,可唯独眼前这个小屁孩,他却不能不小心,得罪李治的后果可比得罪太子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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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粮食危机解决,余刺史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这些日子他领着全城官吏没日没夜守在城外的难民棚帐区里,从搭建到分区,从赈粮到如厕,数千难民的吃喝拉撒都得他来操心,几日下来,余刺史已然眼圈发黑,形体消瘦,连眼神都显得有点呆滞了,看起来就像关在大牢被王桩方老五用过刑似的。
“称职”,余刺史当得起这两个字,大唐别的官吏是什么样子李素不清楚,但余刺史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却实实在在看在李素眼里,盛世官员,为天子守牧一方,虽无杀敌血战之功绩,却有解万民倒悬之劳苦。
得到消息是在地主们告辞后,余刺史匆忙回府,得知晋州躲藏逃难的地主们被晋王殿下的禁卫们挖老鼠似的挖出整整一窝,而且从他们身上敲诈……借得近万石粮食,余刺史呆若木鸡,沉默许久忽然扑通跪下,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朝李治和李素磕头,哭嚎之声,震荡前堂。
小屁孩一点也不见脸红,很坦然地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扶起余刺史一边温言安慰,一边用一种隐晦的得瑟语气,述说这些日子自己如何殚精竭虑,如何为民操劳,如何一拍脑袋想到这个主意等等,总之,很伟大,比忙前忙后的余刺史还伟大。
李治一边吹嘘自己,一边不忘扭头朝李素讨好地笑笑,似乎怕李素当场拆穿他,李素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小屁孩计较,李治闻弦知意,立马又把李素抬出来,并且以王爷的身份很不客气地做了裁断排名,解晋州粮危的功劳,晋王殿下第一,李县侯第二,至于忙前忙后累得跟狗一样的余刺史,则很不公平地排在第三。
偏偏余刺史却对李治的排名很服气,忙不迭地点头,多日的愁苦脸色瞬间变得阳光灿烂,不时还捋着胡须仰天发出豪迈惬意的笑声。
粮食是压在晋州上下官员身上的一块巨石,李素和李治虽然整日在刺史府里吃吃喝喝啥都不干,连挖地主的行动都由手下的禁卫代劳,可是不得不说,这一大一小两个懒散之人,却悄无声息为晋州解决了一桩天大的麻烦,仅以此功,李治李素二人的功劳便比余刺史大多了,更何况,难民棚帐分区的严律,渐渐也显露出它的妙用。
…………
“棚帐分区之法,委实高明,下官钦佩万分……”狂喜过后,余刺史说起了城外的难民棚帐,一开口便露出无比钦佩的表情,朝李素拱了拱手:“到底是长安陛下阶前的重臣,见识与本事与地方官员无异皓月之比秋萤……”
李素笑着谦虚两句,李治在旁边嘴唇嗫嚅,神情跃跃欲试,李素飞快一记眼镖甩过去,用眼神无声地警告他,小屁孩若连这个功劳都敢跟他抢,今日不管他王爷不王爷,非抽他一顿不可。
李治中了眼镖,尴尬地嘿嘿一笑,讪然坐了回去,并且朝他露出讨好的笑容,表示绝无抢功劳之意,李素满意地收回杀气,很好,玉不琢不成器,小屁孩不抽不长记性……
余刺史没注意一大一小的暗潮波动,捋须笑道:“初时李侯爷坚持棚帐分区,下官当时很不解,眼下大灾之时,官府能调动的官吏和兵丁不多,难民成千上万,这种无谓之事徒费材料,既繁琐又无用,先给侯爷赔个礼,说实话,下官当时心中对侯爷甚至有些怨气的……”
说着余刺史很诚恳地起身,向李素长长一揖,李素急忙回礼,连道不敢当。
余刺史重新坐下,缓缓道:“这些日子,下官整日整夜守在棚帐内巡弋,对侯爷的布置也用心开始观察,却渐渐发现了一些妙处,‘居住区’内干干净净,乡亲们秩序有条不紊,虽是男女老少妇孺住在一起,却丝毫不见乱象,放饭时都自觉地走出棚帐,到用餐区排队领饭,吃完后若要如厕,则走到如厕区解决,之后再回到居住区,下官初时不解,后来却发现晋州刺史府和辖内大小县合起来不到百名官员,管理数千近万的乡亲却易如反掌,游刃有余,直到昨日,居住区内有一位乡亲忽然腹泻,按侯爷的规定,下面的兵丁将其移到隔离区,不准任何人出入,守在那里的大夫立马为其诊治,发现那位乡亲竟然得了痢疾,若不是事先分了区,而且有了侯爷的铁律,痢疾一旦扩散传染出去,对城外上万百姓而言,又是一桩天大的祸事……”
余刺史神情充满了赞叹,拱手道:“李侯爷心思灵巧,机智无双,短短几条铁律,却是万家生佛,活人无数,善哉善哉。下官代晋州父老多谢侯爷了!”
说完余刺史起身再次行礼。
李素起身谦逊回礼,小屁孩李治则在一旁幽幽叹气,似乎为自己没抢到这桩功劳而幽怨懊恼。
…………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粮食的近忧已解决,可从长远来看,晋州这一整年的日子也不好过,闻讯而来的难民只会越来越多,粮食只会越吃越少,更何况李素一行即将启程赴晋阳,也要带走大半粮食。
启行之前的几日,李素在晋州刺史府内安排善后,除了派人向长安奏报之外,还召集晋州官员训话。
灾年里农耕没了指望,却也不能坐以待毙。脑子活络一些,眼光长远一些,终归要百姓们找条活路出来。
晋州位于河东道,自古便属于关中平原,若非灾年,晋州的气候和土地都是非常怡人的,所以晋州境内特产已颇丰。比如鸭梨,松木,沉香,布绢等等,皆是上等,既然粮食种不成了,官府就必须发动城外百姓生产自救,采木,采梨,织布等等,不能真让这些百姓聚集城外吃睡而不劳作,久之亦生祸患。
于是李素定下了以劳换食,多劳多得的律条,不仅如此,在李素的授意下,李治以晋王的身份,连同泾阳县侯,晋州刺史等,联名向河东道以外尚未受灾的河南道,江南道等诸州县递发公函,以本地特产换取他们的粮食,形成一条良性循环的产业链条。
一切安排妥当,李素和李治带领禁卫和部曲队伍,顺便带走了近五千石粮食,终于启程出城,开赴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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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 第五百九十二章 活命之恩
出晋州城,城外仍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官吏和百姓都很忙,忙着上山采木,忙着搭建棚帐。现有的棚帐已足够晋州难民所用,只是李素和余刺史等人一致认为,晋州城外放赈粮的消息很快会传出去,各方难民必然闻讯而来,那么现有的棚帐必然不够用,未来上万甚至数万人住在一起,绝不能太拥挤,否则容易传染疾病,扩建棚帐已是势在必行。
车马在城外停留了许久,李素和李治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余刺史一脸疲惫地指挥百姓搭建工程,各级官吏前后奔忙,百姓们扛木采石,还有远处伙夫用大勺在巨大的铁锅里不停翻搅,凛冽的寒风里隐隐夹杂着几许粥香……
李素嘴角绽开了笑容。
华夏数千年,其实就是一部数千年的苦难史,天灾,人祸,战争,瘟疫,种种磨难被老天毫不留情地加诸在这些勤劳朴实的百姓身上,无数人因此死去,又有无数人满怀希望出生,总有一种精神代代相传,那就是不认命的活着,与老天争抢生机。
这个民族尽管诸多磨难,可是仍旧一代一代蓬勃繁衍着,与天斗,与灾斗,与人斗。
仍旧是阴沉的天气,仍旧是一片萧然的初春,可是此时此刻,李素却仿佛在晋州城外看到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春光,绿油油的青草地里,百花绽放。
“启程!”
李素依依不舍地再次看了一眼生机勃勃的景象,挥手下令。
前方,还有种种艰险困厄等着他,要像城外这些人一样,咬着牙一件一件去克服,去度过,去活着,不能懈怠啊。
仪仗车马缓缓启行,大车的轱辘发出吱吱的转动声。
千人的仪仗禁卫,两千多临时征调的民夫押运着五千石的粮食,浩荡的队伍很快引起了城外官吏和百姓们的注目。
远处指挥工程的余刺史呆了片刻,急忙撩起官袍下摆朝李素等人跑来。
李素远远地朝他挥手,笑着制止他的举动,并朝他遥遥拱手,算是作别。
余刺史停下脚步,眼眶似乎有些发红,沉默片刻,忽然扬声大喝道:“所有官民人等,停下手里的活计!”
周围的官民一愣,不解地停下,好奇地看着余刺史。
余刺史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嗓子大声道:“晋州官民,拜谢晋王殿下,泾阳李县侯活命之恩,皇恩浩荡,泽被万民,生于斯世,苍生之幸!”
余刺史说完,周围所有官民愣了片刻,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朝李素和李治跪拜,就连在棚帐里休憩养息的妇孺老人们也纷纷走出棚帐,远远地朝骑在马上的那两位年轻人跪拜下去。
“谢晋王殿下,李侯爷活命之恩!”
声如万马齐奔,震荡山野。
李素眼眶也发红了,抿着唇没说一句话,一旁的李治早已感动得不行,坐在马鞍上泪如雨下。
与李治一同默默地翻身下马,二人整了整衣冠,肃然朝四周跪拜的百姓长长一揖,以作回礼。
“李素(李治)谢过晋州父老……”二人齐声道。
直起身,李素含泪笑了起来,朝四周挥了挥手,道:“各位父老请起,大家……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完二人上马,留恋地环视一眼,队伍再次徐徐启行。
晋州官民仍跪拜于地,静静注视着仪仗队伍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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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救一人于水火,只是小道,解万民于倒悬,遂称大道。
走在去往晋阳的路上,李治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就连活了两辈子见多识广的李素,心情也久久激荡不已。
李治满脸红光,骑在马上抓耳挠腮,兴奋得不知如何宣泄。
李素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殿下很高兴?”
“嗯!”李治重重点头,笑道:“治今日始知行善之乐,原来竟如此……如此……”
“满足?充实?”李素笑着帮他接话。
“对,满足,充实,如饮琼浆,酣畅淋漓……”李治腼腆地笑了笑,接着叹道:“治常年居于宫中,不知民间疾苦,当初父皇遣我赴晋阳,我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觉得是趟不讨好的苦差,可是今日见晋州城外百姓朝我拜谢,我忽然觉得自己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也值了。”
李素笑道:“陛下时常挂在嘴边的‘水亦载舟,水亦覆舟’,殿下居于宫中,或许体会不到这句话的深意,今日亲眼所见,亲身所历,想必已知其然也,大唐的百姓都是善良本分且知足的,只要不让他们饿肚子,他们心甘情愿供养包括你父皇在内的权贵,‘民为水,君为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水载则舟行,水倾则舟覆,我们这些做舟的,也应该为水承担一些责任,我们在晋州做的事,便是责任的一部分。”
李治露出迷茫之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素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还是个孩子,世间的道理真正能懂的不多,说到这里差不多就行了,以后的日子长着,慢慢潜移默化便是。
自从与李治相识开始,李素便自觉或不自觉地灌输一些道理给他,有的道理浅显易懂,有的比较深奥,李治有的听懂了,有的却无法深刻理解。
作为未来必然继承李世民皇位,成为大唐第三位皇帝的皇子,并且在他治理下开创出一番不逊于贞观的功绩,李素觉得自己有责任在李治还年幼时,将一切正能量的东西深深植入他的骨子里。
因为自己的到来,有些历史的大势和方向已然改变了,可是李素已渐渐喜欢上这个朴实单纯的年代,并且在不太累的前提下,让这个朝代走得更高,更远,更强盛,皇帝对国家的作用和影响是非常巨大的,李素希望李世民之后能够再出一位明君,圣君,不负天下百姓所望,一肩担负国家重任,继续带领大唐帝国向前推进。
这就是李素这么一个懒惰到令人发指的人,一路上却不厌其烦地给小屁孩灌输人生道理和心灵鸡汤的原因,干了这碗走心不走肾的鸡汤,给小屁孩充点节操值。
大道理说完,其实李素也觉得别扭,他发现自己很不习惯说这些大道理,一路给李治灌输的这些东西,连他自己有时候也做不到,典型的假大空口号,可喜的是,小屁孩居然毫不怀疑的信了。
很好,就喜欢这种容易糊弄的小屁孩。
队伍走出晋州百里,便进入了晋阳地界,两个地方的地名看似只差一个字,实则相距得有数百里,眼下的队伍除了仪仗禁卫外,还有民夫和一车车的粮食,所以这几百里路少说也要走个十来天。
…………
兴奋过后,该过的日子还得继续过,该走的路还得继续走。
队伍很快又变得沉寂枯燥,无声中缓缓行进。
“子正兄,好无聊……”
听完大道理的李治觉得乏味了,旅途嘛,就是这么枯燥,这年头没有手机放音乐看电影什么的,整天骑在马上叉开腿,又累又无味,李治这个年纪的孩子能一路忍受下来,李素都觉得挺佩服的。
李素斜瞥了他一眼:“殿下无聊啊?要不要臣为殿下找几十个歌舞伎过来,围着殿下载歌载舞?”
李治两眼一亮:“这荒郊野外的,子正兄真有办法弄来……”
话没说完,看着李素面无表情的脸,李治顿时止了话头,垂头丧气地道:“子正兄你又诳我……”
随即神情立马变得谄媚,夹杂着一丝丝小猥琐,李素嫌弃地撇了撇嘴。
“子正兄,三国故事,多少天没说三国故事了……”李治央求道。
“三国啊……你的随身财物不是被我敲诈光了么?又有钱听故事了?”李素露出市侩的嘴脸。
李治:“…………”
刚刚子正兄那伟光正的高大形象呢?那“民如水,君如舟”的正义模样呢?画风转变太快,小屁孩一时无法适应心理落差。
“治……写欠条,回长安定然如数归还。”李治咬牙道。
李素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欠条,慢条斯理道:“殿下,你这一路上都欠了我多少钱了?回长安了你确定能还上?”
“子正兄看我诚恳的表情……”李治眨着大眼卖萌。
啧!
李素嫌弃得不行,小屁孩这些日子不学好,连他的招牌语气都学会了……
“好吧,先写欠条,再说故事……上次说到哪里了?”
“三英战吕布。”小屁孩记忆力很不错。
“哦,对,三英战吕布,话说奸臣董卓篡政,曹操召天下十八路诸侯讨贼……等等,这是何人?他在写什么?”李素停下了话头,好奇地望着刚被李治召过来的一名书吏打扮的人,这人虽是书吏打扮,骑马的功夫却不错,不仅双手放开缰绳,还一手执笔,一手端着一块硬木板,上面铺陈着一叠纸。
李治讨好地笑:“子正兄勿疑,治只想记一记,你的故事太有趣了,听一遍不够,所以治命书吏记下,有瑕时再看……”
李素斜瞥了他一眼,悠悠地道:“记故事啊……这个,价钱可不一样了,要涨价的,版权费什么的……嗯嗯。”
“治再写欠条。”小屁孩爽快地道,一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的光棍嘴脸。(未 完待续 ~^~)
贞观大闲人 章节发重了,大家只要订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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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致歉,老贼罪该万死!(未 完待续 ~^~)
贞观大闲人 第五百九十三章 待之以诚
敲诈一个小屁孩当然是有点过分,更何况这个小屁孩不但被自己敲诈得干干净净,还欠下一屁股债,李素偶尔三省吾身时,心里也有过淡淡的愧疚和自责,这种满满的如同高中生放学后抢小学生零花钱的罪恶感一直萦绕于心,然而李治这个不把钱当钱的小屁孩每次写欠条又写得那么爽快,对钱的态度如同粪土一般不屑一顾,每每此时,李素脑子里的恶魔便打败了天使,毫不留情地继续下手敲诈……
小屁孩一定不知道他已欠下多少钱了,李素也懒得提醒他,可以肯定的是,回到长安后,小屁孩王府的府库一定跟国库一样空荡荡的能跑耗子,持家无道俩手漏财的小屁孩要么坐在空空的库房里哭天抢地,要么……报警?
出了晋州,路就不好走了,基本是崎岖的山路,车马难行,有时候一不注意,车轱辘就陷在烂泥里,需要十来人合力把大车抬出来。
天气仍然阴沉,越往北走,寒意似乎越凛冽,李素和李治骑在马上,裹着厚厚的皮裘,仍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袭身,二人嫩嫩的脸蛋红通通的,都快冻出裂纹了,走几步还使劲吸一下冒出来的鼻涕泡儿,风度和优雅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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