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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刘备就说,所以,我们结拜为兄弟吧……关羽很不解,说,这位刘先生,你到底啥逻辑?我们混得差跟结拜兄弟有啥联系?凭什么混得差就得结拜?到底为啥结拜啊?刘备说,为了匡扶汉室,张飞说你简直是扯淡,我们混得这么惨,连自己都匡扶不了,还匡扶汉室,你没睡醒吧?刘备不高兴了,你们到底会不会聊天?关羽张飞就说好吧好吧结拜吧,真是个磨人的老妖精……”
“哇哈哈哈哈……”李治再次破口大笑。
“所以后来,三人就随便找了一片桃花林,摆了个香案,一起跪地拜皇天,拜后土,拜关二哥……”
李治一呆:“关……关二哥?”
李素正色道:“但凡结拜异姓兄弟,都必须要拜关二哥的,以后你就会懂了。”
李治:“…………”
一番胡说八道,里面再掺点干货,一出“桃园三结义”的故事说完,李素一拍大腿:“今日章回便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拿钱来听。”
“啊?”李治懵了。
李素耐心解释:“讲故事很费心力的,所以故事不能白说,总得……啊,是吧?你懂的。”
“子正兄的意思……后面的故事要给钱才能听?”
李素欣慰笑道:“孺子可教也,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你看,连子都曰过,学学问要给钱的,所以,听故事当然也要给钱,子是这么干的,我仿效之,算是步圣人之遗慧,殿下以为如何?”
李治一脸呆懵:“…………”
能把要钱不要脸这种事说得如此文雅且高大,也算是李素的本事了,至于李治……因为初识李素的关系,所以对李素的嘴脸一时无法适应,呆怔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给……给多少?”小屁孩结结巴巴地准备掏钱袋了。
“殿下随意就好,重要的不是钱,而是殿下的诚意,给少了,十两银饼我不介意,给多了,百两银饼我仍是淡泊宁静之本色……”李素高人状仰起了头。
李治小脸一垮,话呢,当然是听懂了,十两银饼起步,而且人家还嫌少……
浑身上下左抠右摸,最后李治不得不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来,忍痛递给李素:“我没什么钱,玉佩可以吧?”
李素接过玉佩,看了看成色,点点头道:“还行,好吧,欲知后事如何,明天再说。”
“啊?为何要明天?不是给你钱了么?”
李素慢吞吞地道:“其实,今天我本来就没打算说了,给不给钱我都不会说,不过明日一定会继续说,给不给钱我都会说。”
李治:“…………”
李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狗头,道:“殿下今日知道江湖多么险恶,人心多么肮脏了吗?”
“知道了。”李治满脸悲愤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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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 第五百七十九章 萧然景象
欺负小孩子不对,这事干得有点没品。
可李素发现无法克制自己,一见李治那柔柔弱弱的小受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一下他。
而李治这个人,不得不说因为年岁的关系,实在太单纯了,几乎李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李素偶尔坑他一下,李治半天都没意识到被坑,最后李素不得不破了自己的梗,而李治则一脸“哎呀,原来我是这么被坑的,真好玩”的表情,令李素非常无语,不仅无语,而且还情不自禁担心大唐落到这么一个天然呆的小屁孩手里,实在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不仅天然呆,李素还发现这家伙典型的不记打,刚跳进一个坑,爬出来后不依不饶地主动跳进另一个坑里,充满了“我不入坑谁入坑”的佛家大智慧。
队伍出长安,路上走了五天,李素一路上给李治说三国故事,基本取材于《三国演义》,当然,也免不了一番胡说八道,记得的细节就照实说,不记得的便胡诌,所以三国故事才说到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这个情节,整个故事在李素的嘴里已变成了集玄幻,修仙,悬疑,灵异,伦理为一体的一锅大杂烩,好好的故事全变味了,可李治却听得津津有味,悠然神往。
由此造成的后果是,队伍还没到雍州,李治身上和携带的行李里,但凡值钱的东西已被李素敲诈一空,当最后一天,李治愕然发觉自己身上最后一根玉带被折钱两贯送了出去,而随侍的宦官却一脸痛苦仰天叹息时,李治才知道自己已成了大唐诸皇子中最穷的一位王爷。
然而,李素的故事实在太吸引人,李治无法克制自己追更至完本的迫切心情,于是……李治开始写欠条。
敲诈到最后,连李素自己都不忍心了,内心充满了罪恶感。于是决定免费给他说故事,至于欠条……熟归熟。欠条还是要写的。
不知不觉,同行多日后,李素和李治的关系渐渐熟稔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许多时候要看第一眼的眼缘,这个很重要,缘分是决定人与人之间友谊的纽带,第一眼看到对方。心中马上就会产生一个不自觉的念头,自己对这个人有没有好感,这个人可不可交等等,第一眼的缘分,决定了接下来的人生里他会不会一路陪伴,陪你哭,陪你笑,陪你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高低起伏的时期,直至终老……
如果这碗鸡汤太浓的话。不妨换个比较通俗的说法,——“看脸”。
当然,李素和李治的初识比较意外。李素看的不是脸,而是屁股。尽管屁股也白白嫩嫩很可爱,但李素还是不太喜欢。
刚开始李治与李素之间还是比较疏离生分的,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县侯,身份上有差距,而且李素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没有一见面就抱大腿跪舔的爱好,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维持着,直到李素一时无聊给李治说起了胡说八道版的三国故事。二人之间那点仅存的隔阂终于被顺利破开。
三国故事说到长坂坡情节时,李治对李素的态度已然完全改变。言语和神态间已将李素当成了大哥一般,小屁孩太单纯,没摆过什么王爷的架子,反倒经常被李素欺负,而且还把他的钱财敲诈一空,冲着这份敲诈来的钱财,李素决定把李治引为生平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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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走得不快,甚至有点拖拉,这是没办法的事,越往北,路越不好走,路上积雪不化,结霜成冰,一不留神便人仰马翻,队伍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向前推进。
这支队伍是由两方汇集而成,一是李家的部曲老兵,百多人左右,另一方则是小屁孩李治的仪仗禁卫,毕竟是皇子,论排场比李素威风多了,不仅带了一千多人的禁卫,连全副仪仗和马车都随同上路,身边有宦官屁颠屁颠侍侯,吃饭睡觉都在那辆宽敞的大马车里,李治常把李素叫进马车,车内置小矮桌,还烧着两个小铜炉,二人在马车里一个说故事,一个听故事,稀里糊涂的一整天行军就这么过去。
相处久了,李素也对李治身边的人了解了大概,李治身边的中年宦官姓乌,名福,李治从小到大都由这位乌福服侍的,至于那名沉默寡言的将领,则是右武卫屯营的都尉,姓付,名善言,李治的整支仪仗禁卫便由他一人统率。
听到这两个名字,李素久久无语。
一个身边的奴仆,取个“乌福”,乌福,无福,这么不吉利的名字陪着李治长大,李世民居然也不介意,至于另一位就更奇葩了,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家伙取名叫“善言”,叫闷葫芦才贴切吧。
名叫乌福的宦官是个伶俐角色,见李治对李素的态度无比亲近,乌福也爱屋及乌,对李素和颜悦色得不行,每次在队伍里见到他,总是一脸谄媚逢迎的笑容,李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方老五和王桩这些糙汉子自然没那眼力,而乌福却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把李素想要的东西毕恭毕敬递到面前,简直把李素当成了他的第二个主子,这种态度令李素非常满意,情不自禁给他点了五星好评,并且很大方地把从李治那里敲诈来的值钱小玩意扔两个给他,借花献佛嘛,反正慷他人之慨。
至于那位名叫付善言的都尉,自从李素一脚把李治踹飞后,付善言对李素就不大友好了,哪怕后来李治跟李素的关系非常亲近无间了,付善言对李素的态度仍是冷冰冰的,这个……李素就不得不给他打个差评了。
两天后,队伍行至雍州,雍州刺史领全城官吏出城十里相迎,在李素的授意下,李治婉拒了入城的盛情邀请,队伍只在城外扎营,第二日清晨悄悄拔营离去。
过了雍州再往北,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李素总觉得天气变得更寒冷了,一路上随处可见未曾融化的大雪,明明已是立春的季节,可这里仍然满目萧然,没有春暖花开的灿烂景色,没有春意盎然的绿树红花,更不见农户满怀喜悦结队春播的欣欣气象,触目所及皆一片萧瑟,土地又冷又硬,田地荒芜,连野草都不见一株,放眼望去,辽阔的田地里竟感受不到一丝生机。
走到这里,李素的心渐渐往下沉,就连没心没肺的李治,此时脸上也看不见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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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马上就520了,大家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期待脸)…………(未 完待续 ~^~)




贞观大闲人 第五百八十章 冻土难播
出雍州继续北行,李素一行缓缓朝蒲州方向走去。
这里仍属于关中地区,大唐的关中相对而言算是比较富庶的地方了,毕竟是以大唐国都长安为中心,许多国内的商贾和国外的胡商们为了逐利,纷纷满载货物特产朝长安蜂拥而来,可是长安只有这么大,每天能消化的货物量只有这么多,渐渐造成了严重的货物积压和过剩,这个时候怎么办呢?世上没有能难倒商人的难题,所以商人们便很识时务地往长安周边蔓延,将货物倾销到长安邻近的城池。
雍州,蒲州等这些城池,便是典型的得益者,它们离长安不远,只有数百里,长安城无法消化的货物,很自然的便由这些周边城池来消化,由此便造成了长安富庶,而周边城池也不差,由点而扩散到面,最后辐射整个关中地区,带动了关中地区的繁华。
可是,大唐终究还是以农业为主的时代,粮食作物决定民生,所以每年的春播,秋收,对大唐百姓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每年立春后,皇帝都要率领百官在太极宫的农坛祭天祈福,求得一年的风调雨顺,每年秋收后,皇后还要领朝中诸臣的诰命家眷亲自下田,将秋收时遗落在田里的麦粒一颗颗拣回来,以此表示人间百姓的惜福,从贞观元年开始,长孙皇后便亲自主持这个仪式,每年皆是如此,一直到她去世。
由此可见,农耕对百姓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天下百姓绝大多数都是农户,农户所求不过温饱,所以每天的气候对农户来说,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李素一行出了雍州后,看到的一幕幕却非常触目惊心。
如今是春播时节,正是农户们成群结队下田劳作播种的黄金时期,可是雍州城外的田地里却人影俱无,一片萧然景象。路上仍有未化的些许积雪,队伍沿路行走半天才看见三三两两的农户。每个人愁眉苦脸,长吁短叹,蹲在田边定定注视着田地发呆。
李素的心情徒然沉重起来。
身在长安时尚不觉得,可真正北行以后,李素才发现今年这场雪灾是多么的严重,对大唐对百姓造成了多么不可弥补的后果。
一整年的生计,便在未化的积雪里消弭殆尽!
这里。还属于关中,田地已然这般严重了,若进入晋州晋阳境内,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骑在马上,李素抿紧了嘴唇,眼中露出无比凝重之色。
如果说李世民派他出来作为钦差处理灾后事宜时,他仍未放在心上,只把它当成寻常一桩公差的话,到了今日。李素终于对这场雪灾正视起来。
出雍州三十里后,放眼望去,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李素出身农家,一眼便知这是一块上好的良田。地势平坦,依山傍水,好一派悠然田园景象,可今日看去,足足上千亩的田地里,竟连一个春播的农户都没有,好好一片良田,无声中透着一丝死气,看不到任何生机。
“全军停下!”李素骑在马上。忽然扬手大声下令。
千多人的队伍依令而止,马车里的李治莫名其妙掀开车帘。见李素阴沉着脸下了马,李治也出了马车,纵身一跳落地,屁颠屁颠跟在李素身后。
李素一言不发,下马后径自走向路边的田地里,脚踩在土地上,用力跳了几下,土地硬邦邦的,像一块完整的石头,完全感受不到良田应该具有的松软肥沃土质。
李素的眉头越皱越紧,蹲下身拾了一块土,把它握在手心,凑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黑乎乎的土块很硬,握在手心里一片冰冷,细细将它掰开,里面竟然掺杂着一些未曾融化的冰渣,随手将它散落,落下去的是一块块干硬的颗粒状土块。
李治好奇地在旁边看着李素的举动,见李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治小心地问道:“子正兄,怎么了?”
李素把手里的残土递给他看,沉声道:“有点麻烦,殿下看看这土……”
李治接过土,仔细看了半天,仍不得其解,讷讷问道:“土怎么了?”
李素叹了口气,道:“这土,简单的说,是冻土,也就是说,冬天的冰雪到如今仍未化冻,如今已立春,阳光和雨水仍不充分,有些地方甚至仍在下雪,这就造成了土地养分不够,完全无法播种,今年的春播算是废了,春播一旦废了,这一整年农户吃什么,穿什么?”
李治年岁不大,可毕竟是自小被李世民亲自抚养长大,多少也有些见识,闻言震惊地睁大了眼,道:“无法播种?这……”
扭头看了一眼广袤空旷并且不见人影的土地,李治讷讷道:“子正兄,或许……这是偶然呢?或许只是这一片土地是冻土,其他的地方还好吧?”
李素苦笑摇头:“恕我直言,我不这么乐观,殿下,陛下遣你我出京赴晋,是因为什么?”
李治想了想,道:“因为晋阳宫被雪压垮了十余间宫殿,而晋阳城也有不利于我李家的流言,以至当地百姓人心不稳……”
“这些只是表象,咱们要从源头追起,那么,源头是什么?”
李治沉默半晌,懂了。
“源头是雪灾。若无雪灾,这些事不会发生。”
李素点头:“‘灾’这个字,有讲究的,一城一地之患,不足以称之为‘灾’,只有大面积的广泛的损害,才可称为‘灾’,所以,对晋州和晋阳的景况,臣建议殿下不要抱太大的信心,我们这次要去做的,不仅仅是查流言的事,更重要的是安抚民心,调拨粮草赈济灾民,尽可能减少损失,消弭可能发生的骚乱祸患。”
李治点头,神情仍有些懵懂。
李素叹气,不怪他,自己在他这个年岁时,还是个小学刚毕业,蹦蹦跳跳掏鸟窝捉鳖的年纪,能懂什么呢?相比之下,这个年纪的李治,他的表现已算得可圈可点了,这些日子坐着马车颠簸行路,也没见他喊过一声苦,反倒是时时露出阳光开朗的笑容,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然,阳光开朗是一回事,智商又是另一回事,这小蠢蛋每天傻乎乎坐在车里颠来颠去,也不知道换骑马,除了一声诚意满满的“活该”,李素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他这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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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越往前走,李素等人的心情越沉重。
是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几乎每一片土地都是荒芜的,路上遇到的每一个农户都是愁眉苦脸的,少数一些土地上有人春播,李素等人欣喜下田查看,却发现播种的农户一边播一边抹泪,秧苗种进土地,半天时间便蔫了下去,土地干涸,阳光和雨水不充分,又是冰冻天气,秧苗种下去,成活率几乎接近于零。
天气阴沉沉的,夹杂着春后不应该有的凛冽寒风,李素的心情比寒风更冷。
走了十来天,已到蒲州境内时,遇到的景象又不太一样了。
这一次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非常多,一批足有成千上万,他们穿着破烂的衣裳,拎着繁多且笨重的行李家当,后面的婆姨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挽着老人,步履蹒跚地随着队伍缓缓朝前蠕动,行进的方向正是国都长安。
李素大为震惊,他很清楚,这是一群逃难的难民。
逃难的队伍悄然无声,没人有谈笑阔论的心情,也看不到一丝希望,如同这天气一般阴沉,不见一缕阳光,队伍缓缓而行,无声中透出一股绝望的气息。
仪仗驾至蒲州城外,蒲州刺史廖劲松率城内官吏出迎。
城门外的吊桥下,稀稀拉拉站着十几名穿着绿色官袍的官员,廖劲松一身绯色官袍站在前列,见李治的仪仗至,廖劲松上前快走几步,还没等李治下马车,廖劲松便扑通跪在马车一侧的尘土中,伏地嚎啕痛哭。
“臣,蒲州刺史廖劲松,深负皇恩,致令辖内百姓分崩流离,臣请晋王殿下治罪,请朝廷速拨钱粮,助我蒲州百姓度此劫难,臣万死犹不足惜!”
话音落,后面十几名官吏全都面朝马车跪下,哭声震天,场面极度压抑。
李治被这场面吓到了,睁圆了眼半晌没出声,神情惶惶,不知所措,求救似的目光投向李素。
李素阴沉着脸下了马,上前先把廖劲松搀扶起来,缓缓道:“此为天灾,怨不得诸位,此次晋王殿下奉旨北行,为的便是处置此事,诸位同僚且各守其职,朝廷的钱粮很快会到。”
李素一行人奉旨北巡的消息似乎沿途官吏都已知晓,廖劲松打量了一下李素,然后行礼道:“足下莫非便是泾阳县侯,通议大夫李侯爷?”
李素点头:“正是。”
廖劲松直起身,盯着李素的脸,哽咽道:“蒲州自去岁始连降大雪,终日不化,直到今日也不见放晴,春播的日子算是彻底错过了,辖下百姓纷赴辖内县衙求告多次,可这是天灾,县衙也拿不出法子,这几日辖内百姓已开始携家带口离开本地,去往外地逃荒求生,留下的百姓也人心惶惶,随时都有可能举家迁离,下官敢问李侯爷,既然朝廷拨付了钱粮,那么,究竟拨付了多少,够不够我蒲州百姓平安度此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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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 第五百八十一章 前路多舛
廖劲松的问题很直接,也很尖锐。
大唐的君臣都属于比较务实的,只着眼于问题的紧要处,很少放什么空话虚话,就连太极宫开朝会,君臣也是有事说事,就事论事,很少讨论那些形而上的虚无的东西。
然而,廖劲松的问题却把李素难住了。
朝廷给受灾各地拨付钱粮是肯定的,只不过具体有多少,李素却不清楚,直到离开长安前,三省会同户部的各位大臣也没拿出具体的章程。
这几年朝政清明,官吏贤达,民间的风气也愈发纯朴本分,所以勤劳已成了民间的主流风气,大家都老老实实守着自家的田地,该干的农活一样不少,商贾们凭着诚信经营买卖,工坊的匠人也是本本分分地做工,实可谓各守本业,各安其所,已渐渐看得出“贞观盛世”的欣欣光景,所以这几年下来,国库里倒是颇为丰裕。
只不过两年前李世民征伐薛延陀,那一战打了一整年,虽然如愿灭掉了薛延陀汗国这个北方的大患,但无可避免的是,积攒好些年的国库也因这一战而耗得差不多快干净了,国库从去年开始才进入重新积攒的阶段,而今年,贞观十五年,不巧便遇到了百年罕见的雪灾,各个受灾的地方都等着朝廷拨付钱粮救急,为了百姓,也为了统治的稳定,李世民当然不吝于掏空国库,可是……若将国库的钱粮分摊到每个受灾的地方,还剩下多少?
廖劲松关心的是够不够的问题,说实话,李素也关心,而且很不乐观。
看着李素那为难的脸色,廖劲松懂了。呵呵惨笑几声,身躯有些摇晃。
“天绝我蒲州百姓,下官有何面目见辖内父老?不,再这样下去,下官的辖内哪还有什么父老,全都迁离逃难去了。下官这个刺史,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廖劲松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李素也叹了口气,天灾面前,人类的力量总是渺小的,国库的钱粮看似堆成山,可是分到每个地方,分到每张嘴里,能分多少?终归还是要靠自救。
“廖刺史勿忧。百姓人心乱了,咱们做臣子的不能乱,过几日朝廷会有专使押送钱粮,先拨付一部分救急,廖刺史不妨发动本地乡绅地主开仓,以官府的名义向他们买也好,借也好,甚至打欠条也好。先把难关度过去,待到明后年再论归还之事。乡绅地主皆是通晓大义之辈,必能慷慨相助。”
廖劲松颓然点头:“下官试试,只怕乡绅也是有心无力……”
李素心中无奈,却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只好换了个话题道:“晋王殿下此行要去晋阳,请教廖刺史。晋地情势如何?”
廖劲松摇头叹道:“蒲州离长安不远,也算是富庶之地了,可碰到灾年,仍是百姓分崩逃难的下场,再往北入晋。李侯爷觉得情势能好到哪里去?晋州晋阳等地的情势只会更差,下官还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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