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乐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须尾俱全
明明是非常甜的声音,但在严肃起来时竟也很有气势:里面包的芝士还没有完全化,最下面的一层米饭也还硬着呢,分明还没有到时候!
大概是很少见到对方这么严厉的态度,楼琴立刻点头哈腰地坐了回去,十分羞愧似的说:您别生气,您别生气
一向非常受人尊敬的猫医生,此时嘴巴上一把雪白长须一抖一抖地,绿眼睛里盛满了你们真是枉生为人的隐隐不屑。
林三酒一行人无意间进入了猫医生的地盘,还是今天下午的事了。
当时从二楼窗子里探出来的,虽然是一张毛茸茸的猫脸,但是丝毫也不妨碍它表情的流露;在跟几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以后,黑白花小猫用一种礼貌矜持但是明显非常不欢迎几人的语气说:噢。又见面了,我的朋朋友们。
朋友两字,说得简直要难为死它了。
能把这句话说完,连林三酒都忍不住佩服起了它的涵养。
几乎才一见到猫医生的面,楼氏兄妹就在转瞬之间被它的奇异力场给影响了——这种影响似乎是不分目标对除了林三酒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有效的——二人立刻十分惊喜,很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胡医生!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了你!怎么,没有去省级医院上班吗?
胡苗苗的眼睛左右转了转。嗯。呃,省级医院最近来了好多人,不方便我开展工作
林三酒特别想问一句是什么样的工作。但是话到口边,还是变成了:难道省级医院也成变异建筑了吗?
猫医生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不如跟我们一块儿行动吧!此时的楼野根本就把自己怕猫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盛情邀请道:说不定能为您提供一些帮助,或者挡挡麻烦什么的
胡苗苗看起来好像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后,它忽然带着几分羞涩问道:上次,你们说要给我带一些尸体不知道
——难道屋里的尸体还不够你用的?
就算楼氏兄妹现在是俩睁眼瞎。但林三酒可看得一清二楚——黑白花小猫的房间里,挂了许多人形的黑影,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可怕。
一听是这件事。楼氏兄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俩这段时间确实制造了不少尸体,但没有一个人记着要给猫医生扛上的。现在一想,真让他们感觉很惭愧;为了弥补自己的疏失,两个孩子想邀请猫医生加入的心就更坚定了,说什么也要给它找一具最完美的尸体。
只有一具吗?黑白花小猫再次羞涩地问道。
要多少有多少!楼氏兄妹的语气,好像在谈论大萝卜。
小猫顿时好像很为难似的样子——架不住两个孩子盛情难却,被轮番地劝了十多分钟以后,猫医生飞快地瞥了林三酒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后,这才忽然叹了口气,彬彬有礼地朝他们一点头:既然这样,那么容我打扫一下寒舍,再请你们进来详聊。
就这样,在十五分钟以后,一行三人被小猫引进了房子。
它那种每经过一个墙角就要在墙上蹭一蹭留下气味的引路法,还可以不去说它;被打扫过后的房子,也确实没有了尸体的影子;但假如门缝底下没有不停渗出血来的话,也许林三酒会觉得更好一些。
在一张圆桌旁坐下了的三人一猫,互相看了看彼此后,空气里突然因为没有了话题而显出了一丝尴尬来。
既然朋友来了,猫医生优雅地用尾巴盘住身子,总要用一顿便饭的。今天正好有病人家属送了一些罐头来,如不嫌弃,我可以下厨掌勺——如今条件清苦,也有所怠慢了。
但是这里的食物不都被暗物质侵蚀透了吗?楼野小心地问道。
小猫立刻抬眼看了一眼他和楼琴,平静地说:你们二位也已经被侵蚀透了啊。
楼氏兄妹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猫医生显然经常一个人开伙,不仅工具齐全,动作也非常熟练;本来想着一只猫会有什么厨艺的林三酒,很快就在酒精炉被点起来的几分钟之内傻了眼。
而且最可怕的是,在烹饪的过程中,胡苗苗不允许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虽然这个世界里的物资与从前不能比了,见火候差不多了,猫医生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套着隔热手套的猫爪将铁盒儿从火上取了下来:不过只要用一点心思,还是可以吃到不错的东西。你们尝尝看,这种拌了海苔碎的米饭,与裹了芝士的罐头肉一起吃,味道是不是不错?
接过食物的楼氏兄妹二人,眼泪几乎都快下来了——他们自从进了如月车站,就一直在吃那些黄黄绿绿的军粮,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当肉香扑在脸上的时候,真叫人有种得救了的感觉。
在两个孩子大快朵颐的时候,猫医生只是矜持而挑剔地尝了两口,就停下了手。
林三酒努力把目光从它的食物上挪开,或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轻声问道:话说回来,你是堕落种吗?
正在舔毛的小猫动作一顿。
:谢谢小战争贩子的粉红逆流轨迹的粉红最烦想名字的粉红cc辰儿的点币忧伤的克罗地亚的平安符灵小音的平安符三渣火大的粉红小白墙的平安符琉璃笛胥的平安符好猫一只
的平安符夜黎丽的评价秋小囡的粉红空提包的2张粉红~好像墨色债主也有打赏,是不是漏了?
名单好长好高兴
这一章是给猫党的读者服务章r466
277 小麻烦
猫咪省级医院,原来并不叫这个名字。
它本来的名字是人民湖第一医院——叫什么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家医院背后有一片老式的住宅小区,似乎是医院的职工房,胡苗苗曾经就生活在这里。
惭愧地说,我曾经也是那个小区的灵魂人物,小猫谦虚地点点头,大家都很尊敬我。
林三酒迷茫地看着它——她问的那个问题,猫医生一口否认过后,觉得必须要从头解释起才行;然而这一开头,就让她有点听不懂。
在带着困惑又听了一会儿以后,林三酒终于明白了。
那个小区里的大部分住户,都是从医院里退休后的老人;为了表示对胡苗苗的尊敬,好几个老头儿老太太经常会拿上猫粮或者自家煮好的小鱼,放在小区长椅的下头,预备给胡苗苗吃。
或许是因为老人一般比较寂寞,又或许是胡苗苗长得确实可爱,它在小区里受尽尊敬,除了偶尔会被捉去打预防针,日子本来过得是非常舒心的。
直到那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其实在那一晚之前,胡苗苗就有点意识到哪儿不对劲了。经常为它准备食物的那几个老人,最近常常像无意识似的,面无表情地在小区里游荡,不知道在干什么;长椅底下的猫粮碗里也已经空了有两三天了,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所以,当胡苗苗坐在阴暗的草丛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朝它走近时,它如释重负地喵了一声,冲了出去。
这个老太太是小区里最尊敬它的,来得也最频繁。今天晚上,老太太也像往常一样带了猫粮拌鱼和一碗清水来,坐在长椅上弯下腰,把食物放在了地上。
胡苗苗刚要往前凑的脚步,立刻顿住了——因为从猫粮碗里,正散发出一股食物后酸臭难闻的味道。
对于人类来说或许不明显,但充斥在猫鼻子里,简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黑白花小猫坐了下来,抬头又喵了一声。
为什么不吃啊?老太太低下头,声音跟以前相比,好像有点怪怪的就像是气息连不上了一样。你不是很喜欢沙丁鱼吗?
但是它真的很臭——正当胡苗苗又想用一声喵来表达自己不肯吃的意思时,它的半声猫叫突然被一个咕咚咚滚落下来的黑影给打断了;小猫顿时受了惊,往旁边一跳,这才看清楚那个掉在地上滚出去了好几米远的东西,原来是老太太的人头。
唉,当时真给我吓懵了,说到这儿时猫医生叹了一口气,看着正专心听它说话的几人一眼,低头在楼琴为它准备好的茶杯里喝了几口水,又继续说道:那人头掉下来以后,却还会说话
当时还是一只普通猫的胡苗苗,只感觉有什么极大的地方不对劲了,它呆呆望着地上的人头嘴巴一张一合:吃呀?怎么不吃呢?你不饿吗?
要要帮她吗?
在帮她把头推回去和转身就跑两个选项里,胡苗苗身为动物的直觉终于发挥了作用——它后背上的毛都乍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平时好好的老太太怎么了,只知道没命地跑;人头却似乎不愿意就此放过它,竟然也骨碌碌地动了,怎么不吃呢?怎么不吃呢?的声音,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
胡苗苗没头苍蝇似的乱钻了一会儿,终于在跳进了医院围墙的时候,身后的人头终于不见了踪影,似乎被它甩掉了。
它余悸未消地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正犹豫着第二天该不该回去瞧瞧情况;然而一转脸,就不由有些愣住了。
原来医院被暗物质侵蚀得最快也最彻底,完全地变成了一个怪谈场所。猫医生喝过了水,在楼野轻柔的梳毛动作下一边呼噜一边说道:不过或许应该说我运气好,这个怪谈里面的主角,正好就是一只猫——
而动物是无法变成堕落种的。
机缘巧合之下走进了医院里的胡苗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不光是它自己说不好,连来自中心十二界的的楼氏兄妹也猜不出来。
末日世界本来就是奇诡多变的地方,更何况是如月车站这样更叫人摸不透的b级世界——就算出现了一些中心十二界人也不知情的变化,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说这家医院正好需要招聘一只医生,而我的条件又正好非常合适吧。猫医生微微地抬了抬下巴,那有几分骄矜的样子叫人完全想不到要去问它没有医学背景怎么办:总而言之,我经过了一番实习以后,就在医院里上岗了。
听起来,猫咪省级医院本身,似乎就像是有生命的样子。
而在得到了智慧以及迷惑人心的能力以后,胡苗苗也再回不去一只普通猫的生活了。
林三酒不由得想到了兔子。
同样都是末日世界中的动物,轨迹却如此不同——她想了想,又仔细在它的后背上找了找;光滑的猫毛上哪儿也没有生存数字,似乎也侧面证明了胡苗苗所说的真实性。
在听过了猫医生的故事以后,楼氏兄妹俩的饭也吃完了,也顺手将黑白花小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了;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在猜拳相继输给了妹妹和猫医生以后,楼野乖乖地拿起了碗碟铁盒儿,出去洗碗了。
面对只能出布的对手,林三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输掉的。
当夜色逐渐深浓,楼氏兄妹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出门给猫医生找尸体去了的时候,意老师的声音突然毫无预警地在林三酒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自从意识体完成了以后,意老师已经好些天没露过面了——林三酒立即提起精神,不知道她这一回出现是为了什么。
那个,意老师有点吞吞吐吐地,说话不太痛快:其实,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林三酒问了一句,紧接着就看见了猫医生立着耳朵,左右张望,似乎想把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找出来——
那个,让你恢复肉身的事情,恐怕有点小小的小麻烦r1152
278 细胞
假如此时意老师能够以实体的模样站在面前的话,林三酒不太确定自己会不会打她。
屋里的气氛很凝重。
——原本打算出门走走的楼氏兄妹,也从她严肃的神色里察觉到了不对,有些茫然无措地站在一旁;猫医生更是早就听见了意老师和林三酒的对话,坐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她。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林三酒忍着气在脑海中问道。这个所谓的麻烦难道之前你没想到过?
意老师的声音由于心虚,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了:呃本来嗯
重重叹了口气,林三酒将自己的尸体卡片叫了出来——伴随着她跌落谷底的心,卡片砰一声化作一具尸体,掉在了地上。
苍白的女性面孔上双目紧闭,了无生气。灰败的皮肤颜色,和打得直直的四肢关节,都呈现出了不自然的僵硬;尸体身上没有什么外伤,看起也来一点不像是睡着了,只是真真切切地让人体会到了生命的缺失——尽管两张脸一模一样,却叫人怎么也无法想到,这具尸体与旁边站着的,竟是同一个人。
虽然楼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楼琴也有所耳闻,不过两个孩子还是忍不住脸色有点发白地盯紧了这具尸体——忽然楼野长长地吐了口气,别过目光,似乎有些受不了这种仿佛林三酒真的死去了一样的场面。
也是时候告诉你们了。林三酒在自己的尸体边坐了下来,叹息似的说道。
虽然跟两个孩子一起出生入死了许多次,但对于自己的情况,林三酒一直也没有真正地详细跟他们解释过——而眼下,似乎就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其实我在列车上遇到你们的时候。可以说刚刚才死不久之所以还有这么一个——她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有点找不出形容词了,主要是因为我的一个能力
话没说完,林三酒一眼瞥见自己的尸体忽然朝后移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人给拖开了一点距离——她登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刚才的情绪全没了,一把按住了尸体胳膊就朝脚的方向吼了一声:你给我住手!
从尸体的天木兰靴子后头。探出了一双碧绿的大眼睛。对着林三酒慢慢眨了眨。
这个不是给你的!她简直快被闹得没了脾气,没听到吗,这是我的尸体诶!不能给你拿去做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猫医生看起来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只是放下爪子舔了舔毛,若无其事似的从靴子旁边走开了。
缓了口气,林三酒只好又从头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虽然意识体的概念有些令人难以理解,但是楼氏兄妹还是迅速地摸清了大概——二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楼琴小心地问道:那么,这个意。呃,意老师,说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一提起这个,林三酒就感觉到一阵沉重。
意识体固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保留了林三酒的生命;然而随着意识力的修炼,她心里也不是没起过疑虑的——
她的疑虑是,现在的意识体。未免太凝实了一点。
就好比用一个钢铁做的身子,往一个肉做的身子里安。林三酒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该怎么进行;但本着对意老师的信任,她也就把这个疑虑给压了下去。
然而今天,意老师却说了一番几乎叫她绝望的话。
你本来的,从各种生物学意义上来说,都已经彻底地死亡了——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我本来以为意识力既然在体外保留了下来,那么说不定跟肉身还是会有一定的联系但是如今一看,意识力似乎是以完全脱离为基础而成形的如今一点生命迹象也没有,自然也无法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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