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菱奇遇记

“等服用新药持续一段时间，身体状况应该能比现在好转，到时候我多带你出去走走，你也不会那么无聊。”
“谁说无聊啦，在这里挺好的。吃穿不愁，我每天也悠闲得很。”
“口不对心。”萧宁抬手抚了抚我的长发。
“话说，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面镜子。”我苦笑道，“是不是现在的样子丑的没法见人了，所以你们才怎么都不肯在屋子内加镜子啊？”
“别乱想。”萧宁双手环住我胳膊道，“我派人送来的衣裳，还喜欢么？”
“穿不上，”我声音闷闷的道，“呆在这里，穿什么漂亮衣服呢？又不像以前，每天都要在街上走。”
“在这里也可以，因为......我想看。”
“你想看，我就一定要穿么？”
“做了新衣服不穿，岂不是浪费？”
“浪费怕什么，你不是昏君么？”
小楼内再一次响起萧宁的笑声：“你是要替我坐实了昏君的名号？“
”当初可是你说的，我都没那么想过，现在想想，还挺有道理。“
”我觉得也是，若是你进了紫寰宫，大约，我只能当昏君了。“
这话好有歧义，我不可控制的脸一红，低头不再说话！
隔开好久，我才跟他对视了一眼。
萧宁为了缓解屋内此时尴尬的气氛，连忙道：”小菱儿，你饿不饿，吃点东西。“
这顿晚餐，比平日里丰盛很多，厨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个劲的上菜来，我有种错觉，今日吃饭的地点好像换成了应天的酒楼。
桌子上堆得满满当当的，都快放不下了。
到最后，居然送上来一壶桑落酒。
萧宁揭开盖子，室内便溢满了清冽馥郁的酒香。
我按住他手道：“厨子疯了，怎么还能上这个？“
”小菱儿，“萧宁轻轻拨开我的手道，”你就让我放纵这一回，我心里高兴，一则葛先生的新药总算完成了，二则，你几天前对我说的那句话。“
”不行，我的另一重身份是你的大夫，这酒不合时宜，现在不能喝。“
我自有我的坚持，不容妥协。
”撤下去。“我低声对着屋子里轮值的丫鬟道，”还有关照厨房，菜已经上得太多了，别再上来。“
丫鬟迟疑的目光面对萧宁所在的方向。
“你们都下去。“他挥手示意道，”在这里，记住你们的主人不是我，她的指令才是你们该遵循的。”
他补充了一句道：“没有叫你们，记得不要打搅。“
夜空中，原本有几片乌云遮掩着那一轮明月，饭吃到一多半，云也散了，月光顺着窗口照进来。
屋子内的气氛温馨平和，跟窗外清冷的夜色形成鲜明的对照。
萧宁放下手中的筷子，将桌上茶水递给我，我坚持撤了酒。所以只能是以茶当酒。
他将我重新安置在了榻上，这一回，我趴在窗口，他跟我并肩而坐。在我身边一起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
”萧宁，那一回我在观澜遇到你，你去那里的真正原因是为了什么？“
”我有时候在想，我从山中出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你说，这个时节，山里是不是已经很冷，都快要下雪了？“
......我喃喃低语，隔了好久才察觉到不对劲儿，身边的人一直都没有回话！
侧头望着他。见到萧宁伏在窗边，头埋在肘弯里。
”你怎么没喝酒，都醉了？“我有些好笑的推了推他胳膊，”还是你犯困了？“
他手一松，露出脸容。额上竟是密布了层层的汗珠，看起来整个人极其的不舒服。
我吓了一跳，看着他苍白的脸容，心中忽然一阵惶恐，我慢慢伸手贴在了他的额上，顿觉烫得惊人！
当下，再顾不得其他的。我连声喊楼下守候着的丫鬟。
......我坐在榻边的椅子上，目光始终望着榻上昏睡着的人。
回想葛先生跟我说起的，这些天他为了朝堂的事情原本就殚精竭虑，加上我这里，也是日夜让他牵挂着，葛先生说他忙起来根本顾不得用药。怕是已经难受很多天了。
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忍耐，我早该从这几天他的举动中看出端倪，不该后知后觉到这般地步！
躺在榻上的萧宁不安稳的翻了个身，低低的shenyin着。即便是在睡梦中，那一双手都始终紧紧地摁着腹间不肯松开。
我将他额头覆着的帕子取下来，重新浸透了凉水盖上去，低声叹了口气。
”小姐，您要的药熬好了。“
”先放着吧，现在他没法喝，等他醒了再说。“
这几个月，我在别院，恐怕他这么照顾我的次数已经有无数回，今天难得，就让我还他一次人情。
”小菱儿......“他呢喃了一句，翻身汗如雨下，胸前的衣襟都被他揉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头伏在他耳边问：”是不是胃疼得厉害？“
他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我将他压在腹上的手缓缓移开，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用适宜的力度慢慢替他揉着。
他紧紧皱着的眉渐渐舒展来......
......夜半时分，萧宁终于醒过来，待看清楚身边守候的我，眼底浮起一片温柔。
”幸好，我开始的时候没让你喝酒，要是今晚你倒在这里醒不过来，你说，我是不是......“
他侧头看着我，将我的手拢在了手心中，低声道：”早些去紫寰宫，我要你在我身边，小菱儿......“
......因为葛先生事先提醒过我，所以开始用新药的时候，我一直有心理准备，若是反应很大，也得忍下来。
兴许这一回，老天都在帮我，新药引起不适的反应很少。
用药十几天后，我明显觉出了身体状况正在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即使知道这么急功近利的好转的代价是什么，我都由衷的觉得高兴。
”小姐，楼下，公子的坐的马车进了院子。“
萧宁来的次数比以前少，见到我这里情况好转，他便把更多心思放到了朝堂的政事上。
”小菱儿，你近来精神好了许多。“
我点头道：“是啊，多亏了你找来葛先生，新药很管用，我看再过半个月，我大约就能下楼了。”
他在别院小楼停留两个多时辰，陪着我吃一顿晚饭说说话，接着再赶夜路回宫中。





小菱奇遇记 第三百四十四章 更深的期待
......夜深人静，值夜的丫鬟被我吩咐过下楼去睡了。
整个小楼都陷入了寂静当中，唯独月光极亮，亮得能看清楚室内的陈设。
我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腿搁在了床沿上。
接着，我镇定了几秒钟，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用脚触碰到了地板。
扶着床，我尝试站起来。
片刻之后，我大着胆子轻轻放开了手中扶着的床柱。
一步，两步，我惊喜的发现跟我推断的一样，我可以走动了。
在室内艰难的走了一个来回，出了一身的汗。
重新躺回去的时候，我告诫自己，要把进度隐瞒，万不能露出破绽。
只有那样，才能有足够的把握争取到下一个机会！
机会，从来只给准备好的人呢，不是么？
......宫里的人来别院送药，这一回却不是葛先生本人，来的，是他身边的一个侍从。
&g边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坐起身子，她替我垫了靠枕，手臂抬起打开木盒子，散发着药丸的清香。
我凑近闻了一闻，整个药味比起原来要重很多。
我知道，在别院这里的饮食起居，我的用药状况，萧宁的手下都是时刻留意着的，并且，会第一时间将消息反馈到住在紫寰宫的葛先生那里。
因此，我也知道，不消我说，葛先生都对我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葛先生派来送药的人，是否有留下口讯？“
我放下手中的药盒，示意丫鬟将盒子收起来。
”小姐，葛先生让人送了信来，”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封上了口子的信，递到我的手中。
葛先生在信中写得很明白。若是反应在可以承受的范围，状况也渐趋好转，这代表，我的身体暂时适应了这种药物。他推断，可以加重用量了。
怪不得，我闻到的药味重了很多。
细想一下，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何葛先生不亲自来，而是要派人前来，我有些不明白。
追问跟宫中来人接应的别院丫鬟，她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心头闪过一丝狐疑，但是接下来的情况，让我顿悟到了葛先生不能如约前来的原因。
连着三天。萧宁也没有在别院出现过。
消息还是零星传来，像是怕我等得着急，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宫中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说是萧宁那一天回去，身体有些不适。所以葛先生无暇分身，需要替他治疗。
我接到信的时候手抖了抖，险些没掉在地上。
看来那一次的状况，只是个引子，不晓得萧宁回到紫寰宫，还遭了怎么样的罪！
......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一转眼又是两天过去。没有新的消息传到别院来。
从一开始的复杂心情到演变成实实在在的担心，到了第五天的晚上，我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你帮我找找别院的管事，我有话要跟他说。”
吃过晚饭，我让丫鬟替我找来别院负责杂务的管事。
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觉最重要的一件事。虽然萧宁在别院布下他的耳目这一点，从来都没有隐瞒过我，但是，如今我要单方面找到具体的人物，还真是费力功夫没结果。
我总不能将别院内的人一个一个的叫来质询！
思前想后。我觉得负责杂务的管事是最有可能跟紫寰宫人联系的人选。
因为小到从宫里送来的食物补药，大到从外头采买的东西，无一不经过管事的手。
幸好，跟我猜想的一样，管事向我承认了，看出我的焦急更是满口答应我晚上能出去一趟。
目的地，是我一度厌倦到极点的皇宫！
准备的过程有些繁琐，因为我目前的康复状况是隐瞒着众人的，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不能说的秘密，除了葛先生。
然而，他也很长时间没有亲临别院，对我的状况也没我本人那么清楚。
其余的人，基本上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要让我这样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出去一趟，别院内底下人要做的准备当然是挺麻烦的。
我也不着急，靠在那里耐心的等着他们来回话。
谁能料想到，等准备的事宜快要完成了，别院外头却响起了熟悉的动静。
我从窗口探起身子，看着楼底下的院子里的情景。
萧宁坐的那一辆我很眼熟的马车径直进了院中，停在楼下。
没隔多久，萧宁便顺着楼梯走上来。
他绕过屏风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有种多日未见他的激动情绪，连心都跳得快了一些。
他见到我穿戴整齐的模样，亦是愣了愣。
下一秒，他的表情却是高兴不起来。
“小菱儿，你要去哪里？外面秋夜天寒，晚上想着出去，刚刚好些的身体如何受得了？”
他也不解下身上的披风，停在桌边不坐，一双眼始终看着我。
“管事的，没来得及跟你说么？”我搞清楚他生气的理由，才好解释。
“原本我是想出去，但是，去的地点，是......”
“我几天没有见到你，门口根本停都未曾停，你倒是跟我说说看，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
“要是我晚一步来，是不是来了也见不到你了？”
他不听我解释，整个人情绪都不对，我察觉到异样，还在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是，身体比思想更快的做出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萧宁飞快的闪身而至，一把将我抱起，惊魂未定的看着我道：”你怎么能就这样下来，难道不怕摔么？“
&nbsg来到他面前。
好在，他的动作比我更快！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在他怀里抬起脑袋，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道：”萧宁，你生气了？“
”没有，“他摇摇头道，此刻口气又和缓起来，”可能是病了几天，心情不好，刚才语气着急了些。“
”原本我出门，就是想着......“我低下头，犹豫再三才小声道。”萧宁，其实是想着，去紫寰宫看你一趟。“
”真的？“萧宁忽然间将我抱紧了，语气难以置信的问：”是要出门去宫中看我？“
”你不是最讨厌那个宫么？“他用探究的眼神，幽深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谁说不是呢？你都那么多天没来了。之前还传信说只是身体不适，让我不要担心。“
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喃喃自语般的低声道：”你这个人，一贯都是喜欢轻描淡写的，严重的状况到了你这里生生被说成很平淡的样子。“
”我很怕是你......隐瞒了。“
我头低的更深，咬了咬唇，轻声的道：”怎么说。我都是你曾经的主治大夫，我实在不放心，如果不看一看你的样子，我担心，我担心......”
“小菱儿，我很高兴。比那一天你跟我说的话，我还高兴。“
”老天很是厚待我，虽然病了几天，可是一来就得到这么好的消息，我......“萧宁不再说话。他轻轻低下头，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怪不得，你那一天还不让我庆祝，原来你心中早有计较，知道那一天比起今后来，其实算不上是多么让人欢喜的消息。”
“我是不是还可以，有更深的期待？”
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我强压住翻涌的情绪，听见自己用半带着欢喜半带着犹豫的声音回答他道：“我也不知道......”
从他今晚的反应，我已经可以判断，从明天开始，别院小楼内的管制会一天比一天更放松的......
不管有多少迂回曲折，不管有多少言不由衷，总归是离我真正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哪怕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我想做的事情，惟愿能达成！
......新药用下去将近一个月，最近一次加药，是在五天前，这一回却不像前几回那样的平顺，反应委实有些大。 惹得紫寰宫内的萧宁连夜出宫带着葛先生赶到别院小楼内。
碍于他在场，葛先生还不能实话实说，施针唤醒我之后，葛先生对着我道：“恐怕这药需得暂停几天。”
“我只是一时受凉，葛先生，您请放心，继续用药无妨的！”
说得容易，若是停几天，前功尽弃可要怎么收场？！
我想都不敢想！
关于这一点，我不依不挠的坚持着，终于还是说服了葛先生用药。
另一方面，别院近来比以前要热闹。
先是上次替我量身裁衣的人再一次到了别院，接着还有几位故人来探望过我，甚至那位曾经被我医治过的沈家老太太都到过一回小楼。
连同请我去的沈夫人，外加那一位腼腆秀美的沈家小姐。
停留的过程很短，看起来是纯粹的探病而已。
我对这些人的到来有些想不明白，因为别院一直是个秘密的所在，不知为何萧宁居然会放她们来。
我猜测，是清流派的沈琰受到重用，连带着家人也沾光了，可是，好像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吧。
莫非，萧宁在计划着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




小菱奇遇记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步步计划
趴在床边看着外头的天空，阴沉沉的瞧着要下雨。
入秋之后，一层秋雨一层凉。
这个时节，石崤山怕是已经降下初雪了！
“莲湖斋的酥卷，还有玉兰饼。“丫鬟在我身后小声道，我连头都没有回，恹恹的应答了一声。
”现在不想吃。“我伏在肘弯间埋下脑袋，懒得再说话。
”不喜欢么？“身后的声音刹那间变了。
我惊讶的回头望去，见到萧宁含笑端着碟子的模样，室内放眼望，哪里还有丫鬟的影踪。
他将盛装点心的碟子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走到我身边，跟我一样抬头望了望窗外的风景。
少顷之后，他低头握住我的脚看了看。
这个举动让我吓了一大跳，险些没从床边的榻上滚下去。
”你干什么？“我脸上红透了，慌慌张张的望着他道。
”新药用下去，好起来的速度慢了些，小菱儿是在担心么？“萧宁毫不介意我的举动，低头笑看着我问道。
”总要......总要有个过程的，“我含糊道，”不着急。“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萧宁抬手替我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柔声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给自己多点时间，不着急的啊。”
“我没急。”
“那你惆怅的望天看什么，是觉得在小楼呆着如同囚禁？”
萧宁脸转向窗外停顿了几秒，继而对着我道，“是我的错，近来疏忽你太多，今儿天公不作美，等天气转好，我马上带你出门。”
“若是在应天城内提不起太大兴趣闲逛，就带你去狩猎。”
我皱眉敲了敲腿面向他道：”这也可以？“
”怎么不行，骑马就成。我带着你。“
我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前些天葛先生影踪都不见，还不是为了替他医治：”你现在的状况，还能带着我去骑马狩猎？“
我语气中的怀疑抑制不住。
”别小看我。“萧宁凑近我耳边道，”再说近来我心情好得很。“
”是江淮一带的水利工程进行得十分顺利么？“
我的思维习惯性的转到了那上头，前几日沈家的人来看过我，瞧着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此刻萧宁再说出同样的话，由不得我不那么想。
虽然在江淮城停留的时间并不算久，但是在大灾难面前那里发生的一切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况且，我怎么可能忘记在西山救治灾民的时候，某人突然出现的场景。
从江淮城回来到应天别院，已经有多久了。没有他任何的消息。
”你猜对了一半。“萧宁笑道，将我的神思拉回，”至于另一半，等过些日子再告知你。“
”神神秘秘的。“我摇头道。
“点心你吃不吃，刚才瞧着心情不好。这会儿总该高兴了，我都说了会带你出城去玩。”
“嗯。”我心不在焉的答了他一句，目光掠过桌上被他端到跟前的碟子。
萧宁正要替我取，我忙拂开他的手，自己动手取了一个玉兰饼。
咬到口中，是鲜甜软糯的馅心，小口吃着。眼前恍惚间闪过另一张脸，我低头安静的吃完，听着萧宁跟我说话。
“隔天，我想去趟街上，坐车去。”
我沉默了很久才对萧宁道。
“行啊，”今日里的他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趁着在别院还自由，你想去的地方，我可以让人送你去，要买什么，车就在街上停下。让丫鬟下去买就是了。”
“嗯，”我认真的想了想道，“我出门想买的都是些小玩意，也顺便借着这个名头散散心。”
“以前是你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出门，现在你既然好些了，我便没有理由让你成天呆在小楼，天气好点的话，也可以下楼去院子里待一会儿，我的空会来陪你，抱你下去。”
“萧宁，”我抬起头看着他，表情极其郑重的道，“再求你一件事。”
“别说那个字，我都答应你。”萧宁不假思索的对着我道。
“你就不问我什么事？”
“好，那是什么事情？”
“我不太爱坐车，你刚才也说了，可以骑马，能不能替我备下一匹马？”
萧宁愣怔了一下，转而笑道：”我说的骑马可是要我带着你才行，你一个人，万一摔了怎么办？“
”你替我挑一匹温顺的马，再教教我成不？“
”我得考虑考虑，眼下，你还是安心养病。“萧宁临走前再一次拍拍我的手道。
......萧宁答应我的事，往往都是能做到的。
不出几日，紫寰宫就有人到了别院小楼来找我，带了一匹温顺的马儿过来。
据说是挑选了不知道多少匹，萧宁自个儿亲自试过了，证明是匹性子很好的马儿才给我送来。
在我的记忆中，也曾经有过短暂的骑马的回忆，似乎那个时候，某人亦是耐心的跟我说过，骑马的心得。
现在，我带着强烈的目的性，自然比那个时候的状态要认真的多，几天下来，我已经能骑在马上，围绕着院子跑上一圈半圈的，虽然那都是在萧宁替我身后护着的时候。
按照我心底的计算，整个进度都没有跑偏。
入秋之后，应天还会迎接萧宁监国以来的第一场国内的庆典。
今年江淮大灾，整个庆祝的活动便刻意的低调，并没有像往年那样隆重的庆祝的意思。
但是，我跟着别院的侍卫出门，马车经过长街都能见到路旁已经开始预备的灯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