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降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十三郎
“按照东方的话,那应该叫做‘业’,看来那个空间碎片能够对所有的生命造成影响,只是有不同的表现罢了。”
恩努恩如此说着:“每个生命经历过的,或者做过的事情。因为这些经历和事情而痛苦,悲伤,喜悦,幸福。这些东西都会进入意志中,成为生命中最好的回忆。但是,这同样也是一个包袱,尤其是你发现自己喜悦的背后,有多少生命为之哭泣。发现自己幸福的时候,其实已经意味着下一个不幸开始。这种情况会让你混乱,迷惑。你经历的越多,看到的越多,内心就会越加混乱和痛苦。东方人称这个为‘业障’。被这些混乱围困夹击。会让你变得无可适从。当然。如果你能从这样的混乱中离开,清醒,你就会变得和以往完全不同。”
顿了顿,恩努恩看着萧焚说:“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受到业障的伤害。你也如此,感谢汉尼拔吧,如果不是它,你现在还不如笛卡尔。”
说完这些。神秘的觉醒者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囊,带上那顶与这个时代不相符合的宽大礼帽。这个礼帽的一角被切出了一个危险的缺口,让它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更像是一顶稻草人带的草帽,而不是什么有着贵族风范的帽子。当然,恩努恩的衣服和斗篷也显得又脏又烂,甚至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只能通过外形猜测这些衣物曾经是华贵的造物,只是现在这些造物看上去和泥潭中打滚过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偏偏穿着它们的恩努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气质。让人觉不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要先走一步,”恩努恩看着南方。说:“我必须尽快与他们会合,然后对下一步的行动做出决定。至于你,你的行动由你自己决定。”
说完,不等萧焚说些什么,恩努恩已经发出了一声呼哨,一匹独角兽忽然从纷乱的聚集点远处跑了过来。这是一匹高大的,甚至比起安达卢西亚马还高出几吋的美丽生命,在它的头颅正前方,有一只螺旋向上的尖锐独角。和现实世界中传说独角兽是马的近亲不同,这只独角兽的眼睛更为狭长,而且有着明显的獠牙,这样的外貌让独角兽有种血淋淋的感觉。
“走吧,朋友,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
神秘的觉醒者把马鞍放在了独角兽的背上,没有给独角兽带上缰绳和辔头,就这样松松垮垮跳了上去,拍了拍独角兽的脖颈。这个友善的动作可没有得到友善的回报,独角兽猛然扭头,狠狠的咬向恩努恩的那只手,动作快似闪电,如果是萧焚恐怕都要被咬中。好在恩努恩对此早有准备,他迅速的收回手去,对于独角兽的脖子能够做出如此巨大的拧转视而不见,而是说:“好了,好了,走吧,你想要看见的大场面不在这里。光是咬我的手,没有任何意义。”
独角兽发出了一声类似野兽的低低咆哮,随后扭头,迅速向着远方跑去。
过了片刻,又有两匹独角兽跑了过来,它们围绕在萧焚的身边观察了片刻,最终,一匹看上去更小的独角兽停留在萧焚附近。那匹更大,更为纤细的独角兽看着萧焚,用标准的拉丁语问:“人类,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
这个声音听起来低沉,但是有着某种说不出的柔婉,这让萧焚确定了对方的性别,他立刻回应说:“很抱歉,夫人,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取得你的信任。而且我对你是否信任我并不在意。”
安静了片刻,萧焚确定对方没有发怒后,接着说:“我需要找到方舟,让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能够延续下去。至于如您这样的成年生命,很遗憾,或者很残酷的现实是,你不在我需要拯救的范围内。你必然会和这个世界一起消亡,这一点我必须对你说清楚。”
这个回答确实残酷,选择谁能够活着,本身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不过这样的回答让那个雌性独角兽感到满意,它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不愿意离开的孩子,舔了舔小独角兽的眼脸,将那些没有必要的眼泪全部舔舐干净,然后抬头看着萧焚,问:“你是否能够保证我的孩子得到拯救?”
“很抱歉,夫人,这我也无法保证。我仅仅只能保证在找到方舟后,留给独角兽们一个后代生存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有多大,能不能降临到您的孩子身上,我无法做出保证。进入方舟的生命会很多,我没有公证天平,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公正。只能说,独角兽们一定拥有让自己后代延续下去的机会。当然,这建立在我能找到方舟,并且能够支配方舟的前提下。”
“所以,你说的都只是一个设想,而不是真实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能给我们,除了希望。”
雌性独角兽盯着萧焚,口气变得严厉起来,它接着说:“就连希望,你也不能确定。”
萧焚点头,说:“正是这样,夫人。”
雌性独角兽再次看了片刻,没有立刻冲上来对萧焚发动攻击,虽然它的等级已经达到7级,在这样的旷野中足以对萧焚造成威胁。尤其是萧焚还需要照顾笛卡尔的时候。即使汉尼拔在旁边虎视眈眈,但是雌性独角兽现在的实际等级同样凌驾与汉尼拔之上,加上旁边的小独角兽,对萧焚造成严重伤害看起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过,在近一分钟的安静之后,雌性独角兽扭头看着海风吹来的方向,那些海鸥们正在飞舞着喧闹着。盯着那些不知伤悲和痛苦的海鸥,独角兽说:“是啊,你不能给我们确定的希望,但是,我连这种希望都无法给予我的孩子。圣弗莱曼告诉我们,最为渺小的希望也是希望,如果就这样放任它消失,那就会给自己画下一条界线。只有在这个界线之上的希望才去追逐,在界线之下,我们只能绝望等待。如此一来,这条界线的标准会越来越高,直到再大的希望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希望时,我们将只剩下绝望。”
说到这里,雌性独角兽重新扭头看着萧焚,问:“你能找到方舟,对吗?”
萧焚安静了片刻,这一次没有敷衍,也没有回避,而是认真的回答:“是的,夫人,无论它在何处,无论谁建造它,谁守卫它,我都能找到方舟。绝对如此!”
雌性独角兽再次点头,扭头看着自己的孩子,说:“跟随这个人类,孩子,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希望你能够登上方舟,但又不希望你能够登上去。我更希望是你的弟弟妹妹们能够登上方舟,而你……”
说到这里,雌性独角兽安静了下去。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残酷的话,让小独角兽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奋斗,让其他的独角兽登上方舟,而不是自己眼前这个孩子。
萧焚看着这对母子,同样默不作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还在歌舞升平,寻欢作乐的时候,其他的智慧生命们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做出了各种各样的选择。当灾难来临时,这些智慧生命已经不会慌乱,而那个时候人类会怎样,萧焚已经无法想象。
争夺登上方舟的机会,人类会彼此厮杀,将一切都抛之脑后。至于方舟仅仅只是为了孩子们准备,是让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得到延续,这些规定一定不会被人类记住。除了那些淳朴的人们,那些贵族们可能只记得自己。
“生命从来是平等的,夫人,没有谁能够逾越这条线。”
萧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随后转身看着还在梦中挣扎痉挛的笛卡尔,他无法帮助所有的智慧生命,也无法拯救所有的智慧生命,这一切,都只能依赖这些生命的自我选择。
远处的海岸线上,风声,海浪声,海鸥的叫声混杂着,喧嚣着。遗迹旁边的聚集地上,所有的生命都陷入安静之中。
几个小时后,笛卡尔才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萧焚,这位狼人管家努力笑了起来。
“我以为要在那个环境中,永远的停留下去。”
他说着,身上的气势忽然发生了脱胎换骨一样的变化。
灾厄降临 第九百四十八章 ,王与王
萧焚在遗迹旁边的准备并不顺利,在短暂的清醒后,笛卡尔再次陷入昏迷。他重新步入噩梦之中,和自己所不知道,所知道的一切搏斗。每一次胜利都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每一次的胜利也会让他向着更大的危险迈进。他随时可能在梦中死亡,甚至有可能因此产生心魔直到堕落。为此,萧焚不得不在笛卡尔的身边停留更长的时间,确保无论笛卡尔是生是死,事态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控制。
与萧焚相比,杜家姐妹的进展则快的多。离开斯堪的纳维亚之后,她们首先沿着海岸线南下,重新跨海进入丹麦,在那之后重新进入神圣罗马帝国的版图。中间或者进入内陆,或者转向海岸线,穿过荷兰和比利时,从卢森堡那里进入斯特拉斯堡。在完成了对托斯托镇外的遗迹观察后,皇太子首先离开这个巡游队伍。
他已经收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一世的召唤,弗雷德里希.巴巴罗萨早在萧焚他们得到消息前就已经知道了耶路撒冷的陷落,相对于他的那两个争执不休的近邻,金雀花王朝的亨利二世和法王腓力二世,红胡子巴巴罗萨显然更加在意圣地的安危。甚至不等新上任的教皇格里高利八世发动教令,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腓特烈一世,红胡子巴巴罗萨就已经开始整军备战。在这个时候,他召唤皇太子随军,看得出来,他非常希望重新夺下圣城耶路撒冷。
与此同时,林茨那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已经有帝国骑士进驻林茨,而那些来自保加利亚,匈牙利的商人们正在被不断地压缩,同时还有帝国骑士要求这些商人提供匈牙利和保加利亚当地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阿尔奈德与整个队伍告别。他的两个骑士大队此时已经在纽伦堡等候。与阿尔奈德告别后,圣女们从斯特拉斯堡取道南下,并且在勃艮第公国遇见了教廷派出的提尔大主教。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提尔大主教并不愿意参与到教廷内部的纷争。至于惩戒骑士和教皇之间的麻烦,自然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相对而言,他和同样弱势的格里高利八世属于教廷中最无足轻重的那个派系,但是,有时候弱势也是一种幸福。当老教皇乌尔班三世气息奄奄的时候,那些原本强势的派系没有一个敢于站出来接替教皇的职位,这些派系之所以强盛,就在于他们与惩戒骑士的高层有着密切的联系,惩戒骑士有时甚至以主的名义,为那些强势的教廷派系作战和行动。
而现在。惩戒骑士已经成为欧洲贵族和普通百姓心目中的毒瘤,任何一个有权势的贵族都想尽办法的与惩戒骑士划清界限,至于那些与惩戒骑士密切联系的教廷派系,此时更是被那些贵族们厌恶甚至是驱逐。没有额外的收入来源,这些派系就无法维持正常的运作。在这种情况下。有些派系铤而走险,开始操纵甚至是亲自带领惩戒骑士们对贵族发动攻击。这样的行动,最终随着圣地耶路撒冷陷落的消息传来成为钉死惩戒骑士団的最后一根钉子。
“神罚!”
这就是人们的判断,因为惩戒骑士的为所欲为,最终让主发怒,圣城的丢失,就足以说明一切。
乌尔班三世在这样内外交困的环境中郁郁而死。每一个强大的派系都在急着将自己与惩戒骑士团的关系清理干净,在萧焚不知道的时候,在圣山上,每天都有大量的教徒,甚至是高级教职人员失踪。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想要找到他们,也许只能到异端审判庭那个位于地下999呎的尸骨深渊里去探寻。
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与异端审判庭有着良好关系,与惩戒骑士団没有任何关联和纠葛的格里高利八世就成为了教皇最好的人选。而格里高利八世继任后,立刻宣布解散惩戒骑士団。最终筹建一个直属于教皇的,总人数不超过40人的卫队。至于惩戒骑士団之前的所作所为,只要没有证人提出指控,教廷将不会过多的管理。
这个消息在让教廷的某些人员如释重负,但同时又让另外一部分的人如坠深渊。
随着斯图加特女子修道院的崛起,教皇不断地扩大惩戒骑士団的规模和权限,甚至在惩戒骑士団与原来的教廷圣冠骑士团发生冲突时,过于偏袒惩戒骑士。这样的做法在两百年的时间里让惩戒骑士団已经变成了欧洲上的的庞然大物。至少6000名各级惩戒骑士对于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而言都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利用这样的骑士团,教皇对除了神圣罗马帝国之外的欧洲王国进一步加以干涉。
1170年,得到英国国王亨利二世支持的几名男爵骑士暗杀了坎德伯雷大主教托马斯.贝克特,得知这一消息后,当时的教皇亚历山大三世威胁对亨利二世处以绝罚。在数千名惩戒骑士的汹涌鼓动下,亨利二世不得不屈服,他向亚历山大三世表示悔罪。这个时候的教廷惩戒骑士势力已经达到了巅峰。不过,最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被攻克,这只庞大的惩戒骑士団仅仅只是因为林茨的一次失误,就这样轰然倒下。数千名惩戒骑士与他们的家人,以及依附他们生存的人转眼间失去一切。这种情况下,发布教令解散惩戒骑士団的教皇立刻成为这些失落骑士们的目标之一,除了格里高利八世,提尔大主教,连同斯图加特女子修道院的女骑士和女教士,都是这些失去一切的骑士们的目标。就连圣女,以及那位据说拥有天使的异国国王,也是这些骑士们想要杀死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提尔大主教与圣女们的会和即是一场意外,同样也是一次精心准备的过程。虽然斯图加特女子修道院与教廷之间的隔阂很深,但是面对惩戒骑士们,双方还是摒弃前嫌,走到了一起。
“斯图加特亚莎大主教对于耶路撒冷的陷落,有什么表示吗?”
在拜会两名圣女时,提尔大主教迫不及待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看着这位接近五十岁的主教,杜若溪回应说:“纠法派已经行动,我们中已经有人前往匈牙利,收集进一步的消息。如果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决定出征,亚莎大主教会派出所有的女骑士和女教士随行。”
提尔大主教明显愣了一下,他问:“毫无保留?”
“是的,毫无保留。”
对于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提尔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赞美了一句,随后问:“如果这个时候那些被罢黜的惩戒骑士们对女子修道院发动攻击……”
杜若溪面无表情的回答:“若是他们发动攻击,必然会知道什么是主的愤怒。”
顿了一下,杜若溪接着说:“不是我,我必然也会跟随女子修道院的骑士们一同出发。”
双方又进行了一会儿短暂的交谈,就此告别。等提尔大主教离开,杜若溪站在帐篷外,看着外面的沉沉暮色。安静了片刻,她忽然说:“为什么我总觉得,从斯堪的纳维亚那里离开,好像让我失去了什么。好像是生命中最后一次机会,但是我不知道,那样的机会究竟是什么。”
一边说,杜若溪的眼中一边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她想要擦拭一下,但是这个动作却让更多的眼泪滚落下来。这个变化让杜若溪有些惊讶,她扭头看着杜鹃,问:“我失去了什么?是吗?你知道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杜鹃摇头,她伸手递给杜若溪一个手帕,然后问:“是因为萧焚?”
“似乎是,但又不是全部,我不知道,不能确定。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够回到遗迹那里,也许在那里,我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杜鹃笑了笑,同样扭头看着外面的暮色,说:“不要在意你失去了什么,你应该在意现在拥有什么。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会永远无法回来。如果过于执着,你只会失去的更多。”
说完,杜鹃用力揉了揉脸,让有些僵硬的面孔松弛了下来。随后她转换了话题,问:“明天我们就能到达诺曼底,你觉得如何?”
杜若溪将泪水擦拭干净,笑了笑,说:“对于中世纪的欧洲来说,现在是最大的盛会,只是这些在欧洲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君王,如果放在东方的华夏。他们手下全部的士兵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万,而这个时候的华夏正在宋朝,光是一次征兵,就能让这些君王陷入重围。”
杜鹃也是一笑,说:“这个世界的东方,没有华夏,所以,这些王,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中最璀璨的群星。”
杜若溪微微点头,说:“我更在意的,是关于方舟的消息。这些弗莱曼的追随者,他们可不会陪伴我们一同前往耶路撒冷。方舟的消息,决定着我们的身边最终有多少生命参与最后的决斗,还是我们仅仅孤身前往。”|
灾厄降临 第九百四十九章 ,诺曼底
中世纪的欧洲是一个混乱的地方,血统,地位,这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但同时根本无法深究。那里面的错误和漏洞可以和渔网相比,漏过的是海水,抓住的不过是少数几条鱼罢了。就算是同一时间的东方华夏传承的族谱相比,那些贵族的家族体系也显得杂乱无章。
当然,中世纪的欧洲同样是一个秩序的地方,它的秩序只体现在一个方面,谁的拳头大,谁的声音就能被更多的人听见。
对于法王腓力二世和英王亨利二世而言,这个道理表达的最浅显不过。
金雀花王朝的亨利二世简单地说,他即使英格兰的国王,同样也是法国最大的领主。他在法国的领土面积甚至比困守在“法兰西岛”的腓力二世更大。所谓的法兰西岛,是指法国国王能够实际控制的面积,这个面积只有整个法兰西十五分之一大小,周围都是桀骜不驯的领主,其中还包括查理二世这样的存在。
按照法理,亨利二世如果想要拥有合法的英格兰国王地位,就要放弃在法国的所有领土。显然这是亨利二世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法理,只要有足够强硬的拳头,再多的闲言碎语对他都没有影响。同样,法国国王腓力二世不会允许法兰西的卡佩王朝就这样一直下去,他想要突破法兰西岛的束缚,想要更加有所作为。
柿子要捡软的捏,这是东方的老话,但是对于腓力二世而言,他想要做更加困难,同时效果更好的举动,那就是直接从查理二世夺回诺曼底等一系列属于法国的领土。英国的归英国,法国的归法国。如果腓力二世能够做到这一点,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容易的多。拥有查理二世在法国的所有领土,腓力二世的卡佩王朝将会拥有前所未有的实力。其他的贵族们,多半就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处境。统一的法兰西,甚至拥有与神圣罗马帝国掰掰手腕的实力。
如果不符合法令,那就用实力让法令闭嘴。这是英王亨利二世的选择。
如果你是强大的。那我就成为更强大的。这是法王腓力二世的选择。
这种选择,让他们之间的矛盾从1180年之后开始不断升级,最终,双方不得不兵戈相见。这是一场耗时良多的战斗,打打停停,始终没有出现一次战斗能够决定整个战争的胜负,双方互有攻守,看上去这样的战斗还将永无止境的打下去。
直到耶路撒冷陷落的消息传来时,狐狸腓力二世和英王亨利二世还在战场上纠缠不休。作为大陆上的国王,不可能如同那些侯爵一样闭耳不闻天下事。教皇知道这个消息的同时,两名王也一定得到了消息。但是即便如此,两位王依旧没有停下彼此战斗的意思。这样的战斗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提尔大主教的到来,也是为了调停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如果提前一年。提尔大主教或者教廷的随便哪个主教到来,都会立刻让这场战争结束,即使提前50天,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遍布整个欧洲的数千名惩戒骑士和同样数量的虔诚教士足以让腓力二世和查理二世掂量一下自己的未来。只不过,惩戒骑士的消失,让这两个王不再有什么顾忌。即使提尔大主教到来的消息早已传到战场上,双方依旧不会因此休战。
而杜若溪和杜鹃的仪仗,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清晨刚刚到来的时候,在阳光的辉映下,直接驰入双方的战场中央。斯图加特女子修道院特有的白底红边十字架旗迎风招展。在那个用骨骼,圣焰,圣水,以及枝条编织而成的十字架下,有着主曾经对圣弗莱曼说过的那句话。
“我所应许你的”
此时。法王腓力二世率领的军队刚刚展开两翼,而英王亨利二世的军队还没有完全做好出击准备,那些贵族骑士们刚刚用完早餐,他们的仆人还在给这些骑士擦拭着盔甲和骑枪。就在此时,女子修道院的旗帜突然出现在战场中间,不由得让双方都大吃一惊。
即使愚钝的将领也知道在战场上派出足够数量的斥候,保证自己的军队不会受到不必要的威胁。而双王上一次接到斥候的消息时,提尔大主教和女子修道院的圣女们还在距离战场上百哩的地方休整,想要赶到战场也要一天的时间。
而现在,在两个王和他们的贵族不知道的时候,女子修道院的旗帜已经挥舞在战场的中央,如果这样的一只队伍对自己发动一次突袭?这样的想法让两个王都感到不寒而栗。
更为可怕的是,圣女并不是孤身而来,这是一个有着复杂仪仗,充满了古典气息和战斗精神的庞大队伍。看看骑行在最前方的那个女骑士,在她手中的女子修道院旌旗就如同高高举起的十字架,她身上明亮整齐的盔甲看不出任何疲惫劳累的样子,她这样高高举起旌旗,宛如塑像一样,无论迎面吹来的风有多大,都不见这个女骑士有一丝动摇。
在这个穿着鳞甲的女骑士后面,数十名精灵骑士和蜥蜴骑士如同雁翅一样展开,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周围的一切,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被这些骑士们发现。这些有着数百年高龄的骑士们没有一点老迈的样子,他们的寿命证明,这些骑士还处在一生中最强大最辉煌的时代。他们富有经验,充满力量,曾经和弗莱曼同行让这些骑士内心坚强无比,虽然目前在圣女这里汇聚不到一百名这样的骑士,但是他们的存在已经足以让腓力二世的重装骑士们感到心惊胆战。
在精灵骑士和蜥蜴骑士之后,上百名狼人组成的步战队伍簇拥着圣女们的车驾,这些狼人拥有与兽人们一对一的实力,而他们身上那些长满了尖锐钢刺的护甲,正是来自灰矮人和矮人们的杰作。至于这些狼人手中的武器,那些投矛的尖端看上去充满的森森杀气,阳光照耀在上面,一片片的反光让亨利二世的射手们不由得暗中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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