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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无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而立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是人好,还是地方好啊?”
“都好。”
铁锋问了半天,嘀咕了一句,“可惜我不是卢原人,在卢原也没呆多长时间…。”
曾家辉知道这家伙嘴上是嘀咕,其实心中是兴奋,顺手把座位边的一本驾乘人员安全手册丢给他,笑着说道:“补一补安全知道,别胡思乱想。”
铁锋笑嘻嘻的接过杂志,随便翻了几下,这车上怎么看书呢,也没心思看啊,他朝曾家辉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我还是泡师妹吧,挺漂亮的……”
这年头,工作上的人喜欢叫同事,一起学习培训过的叫同学,开个车什么的则叫师兄师妹。铁锋原本也不喜欢这样称呼的,可这开旅游车的女司机确实长得漂亮。因为旅行社为了提升形象,扩大知名度,招聘的女驾驶员不仅要求开车技术好,更要人长得漂亮,努力增设风景线,为游客增添旅游乐趣。
铁锋难得今天不用开车,“色色”的也情有可原。
田甜眼望一阵车窗外,又悄悄的瞥了曾家辉一眼。在她心目中,这个年轻的曾书记,比在长丰市的时候更加伟岸俊朗,也更加亲切可敬。
曾家辉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微笑着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田甜慢慢的低下头,别过脸去,再也不敢看向曾书记了。尽管自己在酒楼里,没有屈服做见不得人的事,但她内心深处仍然有一种屈辱。她甚至在想,自己以前差点害了曾书记,幸得他不计前嫌,帮助自己,还让自己给他做饭,正是得益于那段时间的受教,自己这次才能坚决“抗日”到底,等到了曾书记前来搭救。
四十几分钟,车子出了东阳县高速公路收费口。
东阳县的县委书记是简成雨,是原平起县委副书记调往东阳县的;县长叫姜平平,也是从原平起调过去的同志。这党政二人,全是曾家辉念在一起战斗于平起县的那份深情厚谊,做了市长之后对其进行的提拨重用。
他们感恩戴德,一直深藏于心。
这次得知曾家辉的车要经停这儿,送本县一个什么人回来。那份激动自不必说了,简成雨与姜平平两人早早的就迎接于高速公路出口之处。
原本,曾家辉没打算打扰这两名部下,不过此番有华夏森工集团投资考察团一行人同往,曾家辉为了能给吕庆颂留下更好的印,还是告之了简成雨,给自己长一分面子,就是在投资商那里增添一分信任。
很多时候,形式比内容更为重要。
曾家辉可不想让投资商小看了领导魅力,那会影响后续招商引资活动的开展。
简成雨一身淡装,两袖清风的模样。
“曾书记,总算能见上您一面了!”
见到曾家辉,简成雨满脸欢愉的跑了过来,伸出双手使劲与曾家辉握着摇晃了一阵,表情自然,动作随意,显得既亲近又隆重。
“成雨,打扰你了。”
简成雨一副受惊的模样,佯作难堪:“曾书记,您这是打我板子啊!”
曾家辉哈哈一笑,忙着给简成雨、姜平平引介吕庆颂等人。
“啊,吕总啊,你好你好!我是简成雨,曾书记的老部下!”
简成雨一听,就知道曾家辉是要招商引资,领着考察团回市里呢,能这么不介意的将投资商带下车见面,还隆重介绍,那是曾书记对自己这个部下的充分信任啊。自然得给曾书记撑面子,岂会怠慢客人。
简成雨便对吕总等人倍加客气。
吕总这种生意人更是爱交朋友的,简成雨是真客气还是装模作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特别是看他对曾家辉这个老领导的敬重,加之一身简朴的穿着打扮,几乎立即就对简成雨产生了好感,笑呵呵的和他见了礼。
听曾家辉很随意的介绍说,简成雨是长丰市东阳县委书记、姜平平是县长,吕庆颂自然大吃一惊。心道好家伙,曾书记这么年轻,手下干部也当县委书记、县长了?而且这东阳县是长丰市管辖,与卢原市无关,曾家辉路过这儿还能得到老部下如此隆重迎接,这家伙真是值得敬重啊。
他是国企老总,当然知道一个县里,县委书记与县长同为一个调离的市委书记的老部下,那意味着什么?跟着曾家辉的人,都有不同寻常的发展,可见曾家辉的能量非同小可。
其实这还不足以让他惊异,如果他知道跟着曾家辉碾转两地的陆小东,从一个市公安局局长,仅仅两年时间,就从公安局-政法委书记-副市长,最后登上了卢原市长的宝座,那他一定才会真正的大吃一惊!





官路无疆 761 见机行事
官路无疆 - 761 见机行事
介绍了吕庆颂和他的考察团成员一行,曾家辉并未将田甜这个小姑娘落下,将她往前拉了一把,推动简成雨的面前,“成雨,这位姑娘叫田甜,是居住在你们东阳县城郊的居民,也是我的朋友,我这次在你这儿停留一下,就是专程为了送她回来的…。”
曾家辉给田甜采用的是正式引介,神情专注而平静,没有丝毫做作的意味。
简成雨尽管对这位忽然冒出来的东阳子民,看上去很“涩”,还是曾书记的“朋友”,觉得有些出乎意外,但经曾家辉如此正式引介,自然是笑容可掬,主动把手伸向了田甜。
“你好!”
田甜吓得不轻,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犹豫的与简成雨握了握手,怯怯的叫了声“简书记”。她既然是东阳县人,自然听说过东阳县委书记的名字,这可是全县的父母官,自己以前哪儿能见到这一县之主。家乡的县委书记,尽然主动与自己握手问好,这算什么待遇?
一时之间,田甜好想大哭一场。
尊重,总是这么感觉好啊!
见过了礼,简成雨兴高采烈的汇报安排,“曾书记,我与姜县长悄悄的过来,没有惊动县里的其他同志,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好好陪一下老领导和吕总等贵宾。我们是这样计划的,现在已到中午吃饭时间,直接在进城入口之处吃东阳特色小菜,下午陪您视察一下东阳的城市建设和两个小景点,晚上吃住在东阳大酒店,明天您要是不急着走,我还想请您看看我们的工业园区,顺便指点高招…您看怎么样?”
安排倒是挺紧揍丰富的,有吃有玩,还有工作方面的穿插!
曾家辉笑道:“成雨、姜县长,我可是归心似箭啊。吕总他们更是大忙人,时间就是金钱。我看,就不要这么麻烦了,今儿中午我们就吃喝你一顿,下午赶回卢原,等把投资考察的事办完,我再陪吕总和蒋秘书等来东阳逛一逛你们的风景名胜…!”
简成雨表面上得听领导的安排,哈哈一笑,说道:“您是领导,您说了算。”不过他说完近前一步,悄声低语,“我现在酒量可是见长了,房间都给领导安排好啦,怎么的也得在东阳住一晚吧。”
曾家辉摇头,笑而不语。
这到了一个地方,能不能下午走脱,那得看中午喝酒的情况,即便自己不喝醉,但总不能阻止吕总等人喝酒吧,如果他们喝醉了,自是走不了的。因此,现在真还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对,给下午留个“见机行事”吧。
这种场合,田甜不自在,她坚决不与这些领导一起吃饭,非要先回家。
她家就在城效,倒是方便。
原本她坚持自己搭公交车,可简成雨知道她是曾家辉的朋友,那不管是什么“朋友”,是哪种“朋友”,都得照顾好,硬是让驾驶员用县委书记的专车送。
看着开过来的县委书记的专车,田甜忽然有些害怕起来,脸色苍白,浑身禁不住还有些瑟瑟发抖,甚至肠胃里有种翻江倒海想吐的架势。
曾家辉观察到她的失态,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田甜紧紧咬住嘴唇,不住的摇头,却不开口说话,生怕一张嘴就忍不住呕吐。
面对她的反应,曾家辉觉得这丫头有怀孕迹象,但心念一转又否定了,自己一个市委书记,都猜的些什么事啊,随即明白是心情紧张的缘故,“你是既急着回去,又有些害怕回去?”
田甜怯怯的点头。
在外闯荡一番,竟然差点整出不堪之事来,她需要回到家这个避风港弯,好好躲一躲,花一段时间休养受惊吓的心灵。可是,自己受人胁迫的事,早就在家乡传开了,乡亲们会相信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吗。她真害怕回到家里,怎么去面对亲人乡邻们的怀疑目光,她实在不知那会是怎么的一种尴尬。
曾家辉对她的心思表示理解,当即说道:“不要紧张,你先回去跟父母亲报个平安,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如果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吧,实在不行,你还可以直接到卢原找我,找铁锋也是一样的。”
田甜拼命点头,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对曾家辉充满了感激。
这个领导,不但强势无比,而且更具温情男人的资质。
中午这一餐,说是东阳县的特色小菜,其实应该是东阳县最高档次的接待。吃的东西不但丰富,喝的更是用玻璃缸子装的茅台好酒。因为当前,各级三令五申,不得公款接待,不得大吃大喝……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东阳县就把接待贵宾的地点从东阳大酒店,悄悄的移到了城郊边上,把高档的茅台酒倒进玻璃缸里面,再从中倒出来,那是成了本地“土酒”了。
如此精心的一番安排接待,再加上东阳县党政两位主要领导的热情感恩,东阳四大家的“一把手”和接待办的几名高手悉数到场,桌上喝得昏天黑地,曾家辉倒还好,吕总则是直接趴桌子上“午睡”了,投资考察团的好几名成员都没能经受住“酒精”考验。
吃罢午饭,曾家辉一看自己这一车人有近半醉得不能自理,自然就走不成了。下午参观视察点全部取消,一行人住进了东阳大酒店,醉了的继续睡觉,没醉的也想睡觉了。
曾家辉算是清醒的,简成雨与姜平平就遭糕了,他们比吕总好不到哪儿去。这也难怪,一直敬重的领导能在东阳下一次高速,顺道聚会一回,机会难得啊,他们岂有不陪好之理,敬与被敬一番下来,两人就忘了哪个是书记、哪个是县长了,争着只顾要再敬曾家辉。结果,他们送曾家辉等人进了酒店,自己回到车上就倒在了车椅上。
简成雨能喝到这个程度,酒量倒真是比在原平起县的时候长进了一些。不过跟曾家辉这种喝酒“公斤级”的人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今天不过是舍命陪老领导!




官路无疆 762 再次求救
官路无疆 - 762 再次求救
一直睡到下午五点过,曾家辉起来看了看吕总,见他已没什么事了。提议两人出门溜达一圈,因为喝醉酒后,一旦清醒过来,最好是轻微活动一下,不然持续难受的时间会更长。
“唉,这酒真厉害。不过还好,这睡觉醒来头还不怎么痛,这土酒不错。”
吕总一边与曾家辉走出酒店大门,一边犹自回味着刚才的酒味。
曾家辉微微笑了笑,“吕总觉得东阳这‘土酒’与那些市场上的名酒相比如何?”
“绝不逊于茅台,咦,我怎么喝着就像茅台酒的味?”
吕总这疑问,其实上桌之后就藏心中了,苦于大家敬起酒来就没完没了,他没找到空闲时间说出来,现在总算找到了机会。
“哈哈哈。”
曾家辉笑了一会儿,直言不讳的揭穿了迷底,“其实就是茅台酒。”
呃?
吕总不是太明白,愣着问道:“那他们怎么会说是土酒呢?”
曾家辉笑呵呵的将地方上应对上级政策的情况,悄悄的适当透露。吕总听后,深以为然,“这倒是个好法子,既能规避政策,还能喝到好酒,关键是能充进公费开支……好办法啊!”
正在两人继续大笑之际,曾家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田兴柄”,这是田甜父亲的电话,他抱歉的对吕总说了声,“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然后迈开两步,小声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确实是田甜父亲打来的,声称有急事找曾家辉,已到东阳大酒店门口。他也是从田甜口中得知曾家辉中午吃饭后会去东阳大酒店休息,田兴柄这才有机会找到这儿。
会是什么事呢?
曾家辉招呼了一声吕总,两人赶紧回走两百米,在酒店门口四下一看,大门外确实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实巴交农民模样的汉子,估计是田兴柄了。赶紧走了过去,看着几米之外的汉子,“您是田甜的父亲?”
“嗯。”
田兴柄上下打量了一阵曾家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吕庆颂,低声的问道:“您是曾书记?”
“老田,我是曾家辉!”
曾家辉也点头作答,并作了自我介绍。
“曾书记?”
田兴柄抬头直盯了他半天,突然有些呆愣,像是不太肯定这人就是曾书记,估计是看起来太年轻了,半天才缓过神。这一缓过神不打紧,只见田兴柄忽然向前冲了两米,犹如发动一次生死突袭。
这下把曾家辉吓了一跳。
田兴柄冲到曾家辉跟前,啥也没说,就“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嘴里道:“曾书记,您是我们家大恩人啊!谢谢您把田甜救了出来…。”
哦,原来这田兴柄亲自到跟前致谢来了,太隆重了!可也不能跪啊,现代社会哪里还“兴”这个?曾家辉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弯腰下去要扶田兴柄起来,“老田,不能这样,快起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可田兴柄就是不起来,“曾书记,求求您再救她一回吧……!”
“怎么回事?又怎么了?”
曾家辉这一回双手去拉他,一边拉一边问道。这田甜回去不过四五个小时,能出什么事呢,怎么又是要让自己去救,这搞的啥明堂,曾书记是卢原人民的书记,是党组织委任的书记,得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总不能像“观世音菩萨”那样,一个腾云驾雾就跑这跳跑那,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势力范围,总能普救苦难人出来啊?
“曾书记,求求你再救救田甜吧。她……她说不想活了……”
田兴柄不仅跪着不起来,还给曾家辉连磕了两个响头。
“你先起来再说。”
曾家辉双手猛一用力,硬生生的将他“扶”了起来。
这一下用了九成力道,酒店外过往行人多,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啊,曾家辉是情急之下大力施为。
吕庆颂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这农民跑来演的什么戏。
安静了一点,田兴柄才陆陆续续的作了讲述,曾家辉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田甜上了公交车就给父母亲打了电话,父母一听女儿回来了,一高兴就叫嚷开来,惹得左邻右舍的都跑她家等着田甜的归来。
能受到邻居们的“迎接”,本是高兴事,可这些村民的嘴没个把风的,竟然当着田甜的面就议论开了,怀疑她在春风春雨楼“卖肉”、做“鸡”,甚至一些妇女当面对她指指点点,撇着嘴说什么“不要脸的女人”。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婊子”是让女人最感受辱的骂。
尽管田兴柄很努力的当场向大家解释,女儿虽然受到了胁迫,但并未就范,是清白的。可有谁相信?大伙儿听着田兴柄的解释,没有反驳,但从大家脸上的表情,不难猜想他们在想些什么:长丰市能有这么厉害的酒楼,能把一个好人给控制住不让出来?如今是法治社会,田甜好端端的人,一无残疾二无病的,她要是不乐意,谁还能把她捆着不成?
一个不懂事的小媳妇更是张口而出,“肯定是干活怕累,嫌钱又少,想张腿就赚大钱…。”
田甜难受死了,她又苦于不能当场脱了裤子让大家检查!
一时气岔,田甜冲出家门就跑到村子的水库边跳了下去,幸好她父母及几名亲属追了出来,救了起来。人虽然没事,可她还叫嚷着要寻死觅活的,任田兴柄两口子磨破嘴皮子,也坚持还要跳水跳楼。
田兴柄没法子,赶紧就跑过来找曾书记。
他认为只有曾书记这种大能耐的人,能救田甜一命。
曾家辉一听是这个情况,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卢原市委书记,现在成了长丰市东阳县村委会的综治干部了,尽来管这种事…但人命关天,救人还得救到底,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老田,带我到你家去看看。”
东阳县委的车都不用了,曾家辉叫上田兴柄就要坐公交车,一旁的吕总见状,坚持要一起去看看。于是,三人改为打了一个出租,直奔城郊田兴柄的家里。




官路无疆 763 硬邦邦的话
官路无疆 - 763 硬邦邦的话
曾家辉的心头,对田甜这样的苦命女子,充满了怜惜之情。尽管她没有被逼走到绝境,但限制人生自由和制造的冤情委屈,实在是让她有苦难言。
赶到田兴柄的家门前,下了车,曾家辉一看出租车的计价器才21块钱,他递了一张百元大钞给驾驶员,“等着我们,一会儿还要返回原地……”
田兴柄感激的领着曾家辉往屋里走,“曾书记,您请进!”
吕庆颂倒是一路没有多话,只顾跟着。
田兴柄家只有三间砖混结构的老房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屋内阴暗潮湿,一走进去,一股霉味就扑鼻而来,这种房子,现在乡下不算多见了。曾家辉下乡考察工作,到过不少这样的农家,比较习惯,倒是吕庆颂头一次遇上这种陋室,脚一踏进去,便被难闻的气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田兴柄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吕庆颂笑了一下,那笑比哭还难看。
心里苦啊!
他也觉得这样的环境,肯定怠慢贵客,可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认识吕庆颂,更不知道他是华夏森工集团的董事长,曾书记也没作介绍,但曾书记叫的这位“吕总”,既然能跟着走在一起,又挺胸凸肚,看样子一定也是个大人物。
在田兴柄的眼里,乡党委书记都算大人物,更别说县委书记与市委书记这个层面的人了。要不是田甜几次性命悠关,打死他也没勇气直接给曾书记打电话。
三间屋,一间是客厅,一间是田兴柄两口子的卧室,另一间自然就是田甜的房间。透过客厅开着的后门,可以看到屋后还有个小棚,估计是厨房与厕所之类的了。
“曾书记,这边……”
田兴柄小心翼翼的把曾家辉领到了田甜的房间。
这房间里的陈设极其简陋,就是一张简床,旁边有个木柜子,上面放了一面小镜子,算是姑娘的梳妆台了。田甜侧卧在床上,脸朝里,泪痕未干,头发也是一片凌乱,从水库回来之后,虽然换了湿衣服,但头发还没完全干,脸色显得很苍白。
短短几个小时不见,田甜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毫无生气,脸上一派看破红尘般的死寂。
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妇女愁眉苦脸的坐在床边抹眼泪,估计是田甜的母亲。
“田甜,曾书记来了……是曾书记啊!”
田兴柄急匆匆的走到床前,低声轻叫,生怕惊吓了女儿。
田甜轻轻一震,侧过身子睁开眼来,双眸和脸色一样黯淡无神。
“田甜啊!”
曾家辉也来到床边,沉稳的叫了一声。
“曾书记……”
田甜似乎不太相信,揉揉眼睛终于看清站在床前的确实是曾书记,黯淡的双眸骤然一亮,翕动着嘴唇叫了一声,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曾书记,您…您怎么来啦?”
她还不知道田兴柄这家伙冒然的又跑去把曾家辉叫来了。
也不怪田甜吃惊,这曾家辉是卢原市委书记,让他去长丰市救自己,那是迫于没法的事,而且当初也不敢包太大希望,没想到这又让父亲给叫了过来,真把人家市委书记当什么了,随叫随到啊!
她有些愧疚自己寻死的行为了。
“田甜,我过来看望一下。顺便郑重的告诉你,我把你从长丰市带回来,不是让你回来寻死觅活的!你得好好活着,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父母。还有,如果你这样轻生,左邻右舍的人还真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是自污清白啊。”
曾家辉平静的说道。
“我…。”
田甜不自觉的一低头,泪水夺眶而出,浑身似乎在抖动,显然触动了她心中的委屈。
田兴柄夫妻俩对视一眼,一副担忧神情。原本指望曾书记能够给女儿好好的劝导,人家是市委书记,大领导,高水平啊!可是,这曾书记怎么说话这个样子,硬邦邦的啊?而且,这话听起来,好像谁也会说一样,完全没体现大领导的水平啊!是不是因为自己冒然这样去叫他来,让这样的领导心里不舒服,才会如此说话?只是曾书记是大恩人,田兴柄只能将疑问留在心中,没敢吐露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曾家辉已经放心了。
田甜能够低头抽泣,而不是木然发呆,那就说明不会有什么事了。她只是受不了村里人的冷嘲热讽,觉得无比委屈,偏偏又没个能耐人给她开导,这才寻死觅活。
有句歌里唱的叫什么:哭过了,累过了,还要重新生活!
现在不就是这种状况吗?
“田甜,我知道你在长丰市受了磨难,回来又受了委屈,但这不是一切都过去了吗?你看啊,这春风春雨楼的案子也快结了,事实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哪些人是好,哪些人是坏人,哪些人在里面又是干什么的,那不是都快明明白白的公之于众了吗?你计较这村里人说什么,根本没必要解释嘛,流言诽语,终将不攻自破。所以啊,你大可不必去计较别人的闲言碎语,清者自清。可要是你自己想不开,那就不是人家让你委屈,而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有啊,那样你就辜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枉费我这么远跑长丰市去那一趟儿。你现在算是明白事理的人了,你知道我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亲自到一个外地酒楼搞了个大动静,还找一帮部队战士大闹现场,这在全省都是一件大事。你要这么不珍惜,自己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能还说不清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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