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女是小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忱
没有了漓歌血液的提供,那花却已经像是吃饱了一般,慢慢的舒展开来,变成了最初苏洛看到的那个样子。
那样渴望吸食献鲜血的花,开放之后竟然是雪白的,二人都觉得惊奇。
逸随离近了去看,这花虽然奇怪得很,却仍然只是普通的花,没有修炼成气候。刚才的那些作为,想必也只是本性使然,并没有任何的意识。
“这样的花,要不要带回去?”
与逸随的谨慎不同,漓歌对于这花很是好奇。即便是食人鲜血,漓歌对于能维持一朵生存的量也是不以为然的。很想带回去一朵,就那样一直养着。
“这花如此奇怪,带回去也只是祸害罢了。别看了,咱们还是找找这里的房间,找找是不是有唯夜存在过的痕迹。那花,你还是别动为好,就让它自己在那里自生自灭好了。”
看出了漓歌眼睛里对于缨渱花的渴望,逸随再次警告她。那样的东西,自然是不碰为妙的,否则终究是个祸端,要害人害己。
“那花,就那样不管不顾?”对于缨渱花,漓歌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即便是逸随明确的说了,可是她还是想着一定要带一朵回去,偷偷的也好。
“不去理会它,自然就枯萎了。”说话间,逸随瞟了一眼缨渱花,本来已经枯死了一片。却因为那一朵被漓歌的血滴在了上面,现在只有那唯一的一朵,盛开在那里,与周围的枯花格格不入。
“你是不是心里很高兴?”离开了刚才关于缨渱花的话题,漓歌突然这样问道。漓歌的问话,总是这样突然,让人一时之间很难明白她的意思。
“高兴什么?”逸随不解,这人说话怎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让人听着糊涂。
“没找到唯夜,就算他活着,恐怕也是很难再回来了。只要带着苏洛离开,随便去什么地方,很可能的,即便是他回来也就找不到苏洛了。时间久了,总是能忘记一个人的。人生那么短,只要你肯一直陪在苏洛身边,就像是苏洛说的唯夜一直陪着她。她迟早会放下唯夜,接纳你的好。这样想来,唯夜失踪了,对于你的确才是最有利。难道你现在竟然不觉得高兴?”
漓歌笑的诡异,言语之间满含着冷嘲热讽。
“原来,你竟然把我看的如此卑鄙?”逸随侧目看她,对于她这样的误会自己,不是很在意,却也是不悦。
“难道不是么?只有唯夜不见了,才是你最好的机会。在镇长家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就算你再上心,苏洛也是毫不领情的。只要有唯夜在,苏洛就根本不会在意你,你做了再多也是徒然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人不见了,只要你再用用心,苏洛就是你的了。”
知道了逸随已经很不喜欢听自己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漓歌却偏要说出来。明知逸随虽然行事很少顾及这些,但是却也不是急功近利,无所不为之人。
就算不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君子,他却也不是那种害人利己之辈,这样的人,向来最为他所不耻。所以一直以来,和鬼堂里的其他人并无交集。只因为他知道,鬼堂里面那些人,除了少数的人是在年幼的时候被带回鬼堂毫无选择的余地,更多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走投无路,为了活命才投奔鬼堂的。
对于漓歌这样挑衅般的质疑,逸随已经懒得解释些什么。
“你可还要跟我一起回去?如果你就此就想离开,那请便。”逸随一如既往的冰冷的对漓歌说着。
仿佛忘记了那时候漓歌以那样的态度对自己表露的心事,一切都回复到了原点。这样一个人,还真是无论怎样都让人不能喜欢得起来。即便是自己也觉得可能不应该像是以前那样对她永远怀疑,可是看着她这副样子,却还是不能不厌恶她。
“生气了?那也没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跟定你了。若是你真的不喜欢,大可以直接杀了我。反正杀人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是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除了苏洛,其他人在你眼中,根本算不上是人命。”
丝毫不畏惧逸随,漓歌说的越发过分。
“我杀人,却也只是因为那人阻碍到了我,或是鬼堂的需要,不得不去做。至于你,对我能有什么阻碍?鬼堂也不会去在意你。你根本就是没人在乎的,这世上要是说还有谁能在乎你,可能也就是陆皖依了。不过你却不知道珍惜,还背叛她,听着鬼钧的。现在,连陆皖依都死了,谁还会在意你?你这样的人,我根本就不屑于去杀。你的去留,随你心愿便是了。”
说着,逸随便不再跟她说些什么。从左手边第一间屋子开始找起,寻找可疑的痕迹。
狂女是小仙 第二百零六章 痴心成疯
这小小的院子,本就是一目了然的,还有什么可以找寻的?漓歌冷眼看着逸随一间间的屋子找着,丝毫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很快的,逸随就找完了这几间屋子,当然是毫无进展的。本是没有注意一直在院子里坐着看自己忙碌的漓歌,等到找完了这些,才发现她原来一直就在那里看自己。而不是去仔细的看着她那么中意的缨渱花。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小。”
发觉了逸随知道自己在一直看着他,漓歌冷笑着说道。
“什么?”这漓歌跟之前还真是完全不一样了,对自己说话越发的不客气。她凭什么自信自己就能一直容忍她这样?难道就是吃定了自己会因为可怜她,所以就无休止的去包容她?
“若你不是胆小,就是太蠢了。你难道不知道唯夜肯定不会在这里?这样一个地方,本就是那人要把苏洛带来的,想把苏洛藏起来,留在这里。若是真把唯夜也带来了这里,岂不是很容易就被苏洛发现了?到时候,苏洛肯定是无论如何也要救唯夜的。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也是两个人一起承担罢了,那样一来,起步也算是成全了他们?可是你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非得要来这里看看。那么仔细的找了大半天,非要一无所获才甘心。你难道不是故意拖延着时间?明知道唯夜更可能在巫宁镇,却还是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多,漓歌觉得既然已经把很多话都说开了,那自己变得刻薄一些也没什么。反正无论怎样,逸随都是不在乎的吧,那自己何必还遮遮掩掩的,把自己的不满全都遮掩起来。自己心中憋闷了那么多怨气,又有谁来在乎?说出来的话,自己虽然并不会好受多少,却也能让别人跟着自己一样难受。
自己以后,跟定了逸随。自己不好受,他也休想好过。
别以为唯夜这个绊脚石没有了,他就可以跟着苏洛舒坦的过日子了。只要自己在的一天,他们就休想。
这样想着,漓歌说起话来,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不管自己说的是不是在理,都随口的说出来。
“你不觉得,很多话不是你应该说的?”看着漓歌气定神闲的,逸随知道自己现在也不能表现出不悦的样子,否则这不是正合了她的意?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带着她离开,早知道这个人如此麻烦,当时就算是陆皖依再怎么说,自己都不会答应的。
当时若是就那样带着苏洛离开鬼堂,坚决的不带着她,是不是就真的会省去很多麻烦了?她也就会从一开始就没有跟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虽然厌烦,可是逸随也并不是真的就喜欢随便杀人的。不会只是因为烦,就去轻易地杀了一个人。就算是看在了死去的陆皖依的面子上,自己不去与她计较就是了。
但是,这才是最让人烦心的一点。杀不得,甩不开,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即便是现在还不想杀了她,可是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实在是不敢保证,还能留着她多久。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本来没有起杀心,可是她若是真的一再的咄咄逼人,也就莫怪自己真的下狠手了。
她说着喜欢自己,又与自己何干?难道是自己求着她喜欢自己的?反正自己是不在乎的,那在自己看来,她就什么都不是。
至于刚才漓歌所说的,逸随从未那样想过。自己来这里,全都是为了让苏洛安心罢了。总是要真的把这里好好的找一找,苏洛才会安心的。
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能断定这里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希望?自己答应了会仔细的找,便不会骗苏洛。等找过了这里之后,自己自然是会去巫宁镇找的。
只要苏洛一天不认命,一天不相信唯夜真的死了,那自己就会陪着她一直找下去。
“不该说?那你来教教我,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我本就是个愚钝的人,否则又怎么会对你痴心一片?你对我根本就从未有一点的上心,我若不是真的愚钝之极,又怎么还会一直跟着你,看着你对苏洛好?既然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那你大可以来告诉我,你喜欢我变成什么样子?”
漓歌的笑容满含着讽刺,讽刺着自己和逸随,都只是这样的愚人罢了。
“疯子。”
逸随真的觉得,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跟她继续说下去了,否则自己真是会气极了。
“疯子?哈哈哈……我本来就是疯子,难道一直以来我都隐藏的那么好,你们竟然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现在的漓歌,看着说不出的奇怪。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邪气,笑的发狂,竟然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但是这人确实不是别人假扮的,也不是被什么法术所操控了,确确实实是漓歌。
笑的狰狞,漓歌怒视着逸随。一点都不怕自己这样威胁的举动,会给自己造成危险。
逸随说过不会轻易的杀人,可是也不包括在他受到了威胁的时候也不杀人吧。
“我究竟那一点不如苏洛?你告诉我,让我输也输的甘心好不好?”刚才还是那样猖狂的样子,转眼间,漓歌又是满脸的哀怨与苦涩。慢慢的走近了逸随,如同是被逸随抛弃了一样,在做着最后的挽留,希望逸随可以回心转意。
“你这难道是逼着我杀了你?”嫌恶的推开了漓歌,逸随别过头去,甚至都不想看她一眼。
“你为什么不看我?难道你心里眼里就全都是苏洛,就只能容下苏洛一个人?那她要是死了呢,难道你就要跟着她一起去死?但是你看看咱们来之前苏洛那个样子。也就只有为了唯夜,她才会那么伤心吧,若是你死了,她顶多也就为了你流几滴眼泪。你以为她会为了你伤心欲绝?别骗自己了,她跟本就不在乎你。就好像是你不在乎我一样。你对苏洛有多少的真心,我对于你一分都不会少。”
执拗的扭转过来逸随的身子,完全就是质问的语气,漓歌眼神里全是恨意的看着逸随。
“你以为我跟着你就全都是为了你?其实我更想做的,就是杀了苏洛。如果她死了,那你也就没什么喜欢的人了吧。就算你无论怎样都不会选择我,可是你也不能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才是我真的想要的结局。”
即便是这样做,可是逸随还是不肯看她一眼,索性闭上了眼睛。
“够了!”见逸随不理会自己,漓歌还是在那里说了很多话,逸随根本就没听进去,已经被这个女人絮烦的快到了极限。逸随终于忍不住,这样喊着。
没有了之前的极力忍让,逸随看着漓歌,仿佛在思量着该如何杀了她。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逸随看到了在漓歌的袖口处,露出了一点点的雪白。虽然只是微微的露出了一角,但是那样白色之中带着墨迹还是很让人注目的。
扼住了漓歌的手腕,才发现她的手腕已经被割破了,细细的划痕,怎么会有划痕那么细的刀?再看向那藏在她袖口的缨渱花,一切都已经了然。
那缨渱花,竟然是在吸食漓歌的鲜血。
自己没有留意的时候,漓歌居然真的就折下了一朵缨渱花。看向了那片小小的花圃,不是刚才那一朵已经开放的。估计是漓歌觉得折下那朵过于明显,才选了这样一朵枯萎的。她还真是打算偷偷地把它带回去。
先前那朵缨渱花,不过是吸食了漓歌手指滴出的那些鲜血,就已经开的很好了。再看看这多,源源不断的吸食着漓歌手腕流出来的鲜血,开的比起那朵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根本不会去顾及漓歌是不是愿意,逸随仔细的捏着花的根茎那起了那朵花。
先前看到的缨渱花,整体几乎都是雪白的,只是有着淡淡的墨迹。可是这一朵,墨色渐渐的晕开。乍一看是白色的花,再仔细看,却都是淡淡的晕染开来的墨色。慢慢的向着花蕊蔓延开来,几乎已经到了花芯。
难道这花,竟然是吸食了越多的鲜血,墨色也就越多,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会变成黑色的。
“还给我。”见逸随拿走了自己藏在衣袖中的缨渱花,漓歌上前便要夺回去。
逸随又怎么会交还给她,当即就扔在了地上,将花碾得粉碎。
花瓣破碎了之后,地上竟然出现了血迹,不是很多的,大概也就是刚才吸食了漓歌的那些。
这就究竟是什么,如此的邪门。
随着血迹的出现,漓歌也就倒了下去。毫无征兆的,刚才还有着很大力气,跟自己争执的漓歌,突然间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没有了牵引,倒在了地上。
逸随只是注意着缨渱花的变化,虽然一只手是抓住了漓歌的手腕的,却也没有使出能拽住一个毫无支撑的人的力气。
漓歌就那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狂女是小仙 第二百零七章 判若两人
原来,趁着逸随专心去找着每间房间的时候,漓歌偷偷的折下了一朵缨渱花,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里。反正那也是已经干枯了的花,放在袖子里,也不怕会枯萎,只要自己留意着别把它压碎了就好。
可是,那看起来已经死去的缨渱花,竟然好像还是有着生命一般,处处找寻着食物的气息。
整朵花紧紧地贴着漓歌的胳膊,就在漓歌不经意的走动的时候,像是无意间的摩擦似的,花瓣划破了漓歌的手腕。那细小的伤痕,并没有引起漓歌的注意,她全然不知,自己的手腕在流血。
慢慢的,缨渱花“活”了过来。看着逸随为了苏洛这么认真的在找着,想着他心心念念的全是苏洛。漓歌对于他们的恨意,也就慢慢的随着缨渱花,越发的滋生起来。
他们都不知道的,这缨渱花,不仅是食人之血,好食心爱人之血。更是善于迷惑人的心智,即便是没有任何的修行,只是一朵初开的缨渱花,也早就有了这样的本能。
尤其是在花朵枯萎之后,越发的需要人的鲜血。只待着有人触碰到了自己,在那人将血滴在自己花瓣上的时候,那人心中的怨恨也就会越发膨胀。等到自己完全的“活”了过来,那人的怨念,也就足以膨胀到令人癫狂。
与苏洛先前碰触到的盛开的缨渱花不同。盛开的缨渱花虽然食人鲜血,却不会对人心产生任何的影响,只是因为那样的缨渱花不需要罢了。
等着吸食的鲜血越来越多,缨渱花的颜色就会越发变深,直至完全变成墨色,看不出先前的一丝雪白。
从干枯的缨渱花,开始第一下吸食人的鲜血开始,那人的性命便是与缨渱花相连的。只不过是缨渱花活的越来越好,那人越发的接近生命垂危罢了。
等到了缨渱花彻底的变成了墨色,那人也就到了大限之时。
侵蚀人心,令人成狂。那人便会越发的在意自己心中本来所恨的,而忽略了自己的伤口,自己的鲜血,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越发脆弱。
所以漓歌从始至终,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手腕的伤,也忘记了自己的衣袖中本来藏着的那枯萎的缨渱花,此刻已经盛开。
那是一种毒药,让人浑然不知的毒药。只有到了缨渱花彻底变成墨色的时候,才会让人致死。所以死于缨渱花的人,绝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死于那种毒。
逸随的强行打断,算是无心之间救回了漓歌的一条性命。可是也是因为这样,才让那毒性提前的发挥了出来,导致了漓歌的昏迷。不过这缨渱花的墨色还只是浅浅的,毒性也根本不足以让人丧命。至多也只是让漓歌昏迷上一时半刻罢了。
因为之的前从没听说过缨渱花,所以对于缨渱花的毒害也是不清楚的。可是看了那地上已经破碎的花朵,和刚才那样反常的漓歌,逸随也隐隐猜出了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漓歌本是对苏洛怀着恨意,这一点逸随一点也不怀疑。不过那样的敢于将自己对于苏洛的怨恨和自己的不满,就这样的在自己的面前和盘托出,确实也是有违常理。
难怪从一开始到了这里之后,在触碰了缨渱花之后,漓歌就变得越发奇怪。
罢了,她恨便也就随她恨着。自己姑且就再救她这一次,等她醒了之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再跟着自己了。
即使那缨渱花本就是祸害,可是逸随却也还是要感谢它,终于让漓歌把心中所想的全都说了出来。也让自己越发的清楚了,绝不能继续把漓歌留在苏洛的身边。
这一边,没了漓歌那样的出言不逊,咄咄逼人,也终于算是安静了下来。而在巫宁镇那边,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吵闹,异常的平静。那种本来就压抑的气氛里,这样的安静更是让人难受。将一切都喜悲,都只能隐藏在心里,不能让别人看出分毫。
康言芷当时匆匆的出去找了婆婆之后,回到了房间,看到苏洛已经起身穿戴整齐。
“苏洛,你可是答应了我不会乱走的。”康言芷上前,紧紧地抱着苏洛,生怕自己一松手苏洛就多门而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是因为刚才那样躺着,头发和衣服都乱了,所以才稍微的梳洗了一下。否则我也不至于就这样出去见人吧。让人看见了岂不是笑话?”
看不出任何的悲伤,苏洛笑的温柔,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人。跟之前那个大大咧咧的苏洛判若两人。竟然就像极了师父跟自己提及的,曾经的那个陌筱落。虽然是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的那个陌筱落。
大概就是在昴参的时候,经历了对于陌辰很久的等候,陌筱落变得温和却又让人难以亲近。
虽然她离着自己那样近,对自己笑的也一点都不抗拒。可是总是能觉得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感。
她已经将自己远远的隔离开,即便是看着那样近,实际上却是那么远。
看到这个样子的苏洛,康言芷不禁松开了手。她不敢,不敢再像是以前那样的亲近苏洛了。她怕自己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样本来是为了担心她做出来的举动,苏洛嘴上不说,心里却会厌恶。
难道唯夜不见了,那个自己熟悉的苏洛也就随着他一起走了?从今以后,眼前这个有着熟悉面容的人,都不再是苏洛,而是陌筱落了么?
自己不认识陌筱落,即便是知道她们本就是一个人。甚至没有生死轮回,一直都是她活着,可是那个陌筱落太陌生了。自己不认识陌筱落,只是认得苏洛罢了。
完全不能将她们当作是同一个人来看待。自己眼中,苏洛和陌筱落根本就是两世一样。就算真的是同样的魂魄,可是也绝不会是一个人。
“苏洛?”
有些犹豫的,康言芷小声的唤着苏洛的名字。
“嗯?”这样疑问着,可是那只是客气的吧。苏洛并不是很好奇,在她的脸上,一丝一毫的也看不出对于自己这样喊着她名字的好奇,就只是淡淡的应承着自己。
“你是苏洛?”康言芷继续问着。就算刚才苏洛已经答应了,可是康言芷不敢确定,不敢确定她真的还记得自己是苏洛。
“不然我还能是谁?”苏洛笑着反问,继而又收敛了笑容,轻声的说着:“我也希望自己不是苏洛……”
自己如果不是苏洛,又怎么会认得唯夜,又怎么会和唯夜相处了那么久呢。倒不如那一切都是别人经历的,那自己现在也就不用那么难过了。
如果从来都不曾与唯夜相识,那一生真是没什么牵挂是不是会更好些?
有些人总是不甘心这一生从没遇到些让自己永生难忘的人,说是那样真的去爱过,去在乎过,才是不枉此生。
可是在苏洛看来,那不过是各自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没有哪个人能真的陪着谁走到最后,总是要有一个人先走一步的。无论早晚,无论是离开了还是死了,终久没有那能一直在一起的人。
想想自己之于唯夜,想想陌筱落之于陌辰,是不是都宁愿从来没遇到过那样的一个人呢?
没有那样的牵肠挂肚,也就没有了现在这样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把心到底放在哪里。
可是陌筱落不曾后悔吧,从不曾埋怨什么,那一辈子遇到了陌辰,大概才是她最不后悔的。难道自己就真的后悔了?
不,自己也不曾后悔。只是现在心里却也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说不好那样的感觉。
明明是很在乎的,却又总是觉得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该去在乎些什么。明明难过的要死,却也不是那种痛彻心扉的难过。
那种捕捉不到的憋闷,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心呢?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它还在那里跳动着。手掌覆在上面,明明就能很清楚的感觉得到它的跳动。可是自己为什么,又好像觉得除了那跳动,自己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苏洛,你别这样。我宁愿看着你哭出来,甚至你想闹一场也行啊。别一直这样折磨你自己,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难道你有什么心事,连我也不能告诉了么?唯夜他不见了,你难过,我们每一个人也都难过。你不用自己承受着这一切。”
静静的看着苏洛那样的举动,康言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苏洛现在的难过一定是多于自己的。自己和师父就算是再难过,也是与苏洛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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