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傅安就冲那门房哼了一声,走上台阶去敲门。
门房等他们敲完了才道:“别敲了,我家主人不在家。”
傅安:……
他忍不住跳脚,“不在家你怎么不早说,非得等我敲完了才说?”
“我怎么知道你是要敲我家的门,还是对面那家的门?而且你没见我在门前站着吗,有什么话问我就是,敲的什么门?”
傅安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由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揉了揉额头,转身就走,“既然不在那我们回去吧。”
这可不是他不做,而是对方不在家,不干他的事啊。
结果他才转身,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下人走出来,冲傅庭涵躬身行礼后道:“傅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傅庭涵:……
傅安就瞪了那门房一眼,“你不是说你家主人不在吗?”
门房:……之前明明是主人说不论是谁来拜访都要说他不在的。
不过门房一点儿也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道:“我家又不止一道门,就不兴我家主子从别的门回家吗?”
傅安气得喷气,忍不住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门房:“我管他是谁呢,我只要知道我主子是谁就行。”
“行了,”傅庭涵止住还要争执的傅安,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和那下人道:“劳烦你带路吧。”
下人连忙躬身请他进去。





魏晋干饭人 第686章 来,交个税
张协和夏侯晏正在花园里一边赏花一边喝酒。
在魏晋,酒才是最常见的饮料,当然,这是只有士族和富商才喝得起的,平常百姓家里,一碗白开水是最常见的,要是能在水里加点盐或者糖,那就是挺高规格的招待了。
可惜,傅庭涵并不爱喝酒,他更喜欢喝茶,如果没有,白开水也可以。
工作时间不喝酒是他的准则。
所以在张协面前坐下后,他婉拒了要给他倒酒的夏侯晏。
夏侯晏就嗤笑一声,收回酒壶道:“你不喝,我还不想给你倒呢。”
他道:“赵含章颇严酷,不许民间私自酿造售卖酒水,说是费粮食,让洛阳的酒短短三个月内翻了一番。”
他哼了一声道:“我却知道,现在酒楼饭馆里出来的酒有一半出自西平赵氏和洛阳县衙。”
傅庭涵道:“县衙酿酒一是为了控制酒水交易,二是为了赚钱养洛阳的百姓和军队。”
他道:“现在县衙还在收留路过的流民,加上军中的消耗,她的府库并不充裕。”
夏侯晏一脸不屑道:“那西平赵氏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人是她赵含章的叔祖,说是西平赵氏的七太爷,刚到洛阳就接手了酒水生意,还开了一家酒楼,直接撑起整个洛阳,还有附近几个县城两成的酒水交易。”
“那是他用钱买的资格,”傅庭涵道:“十万钱,三年的资格。”
夏侯晏顿时噎住了,心里却很怀疑赵含章是否真的收了这份钱。
张协等他们打完机锋,连忙道:“此事就算了,反正我们自家喝的酒,自己也可以酿,不必为这个生气。”
夏侯晏冷笑一声,问他,“你的脾气何时这么软和了?”
张协不理他,问傅庭涵:“傅公子才到洛阳没两日,怎么就登我的门了?”
傅庭涵捧起碗来喝了一口水,一下呛住,才发现碗里不知何时倒的竟是酒。
这是张协在他们俩人说话时倒的,他解释道:“傅公子见谅,我这里实在没有白开水,这酒甚是清冽,也可当水喝嘛。”
傅庭涵放下碗,脸色薄红,他道:“今日上门来是催税来的。”
不仅夏侯晏,张协都一呆,“什么?”
傅庭涵转身看向傅安。
傅安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恭敬地递上去。
傅庭涵翻开,看也没看,直接递过去道:“这是您两家今年欠下的赋税,现在快入冬了,也该缴清了。”
张协和夏侯晏脖子僵硬的低下头去看。
傅庭涵在来前已经看过,那账目又不复杂,一眼便能记下,他道:“两位看今日能否交齐呢?”
夏侯晏脸色涨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虽然张协和夏侯晏躲到山里去了,美其名曰归隐养病。
但他们的家人还在山下,在洛阳呢。
他们在洛阳,甚至附近几个县里都有田产。
张协一共有三个儿子,次子和幼子带着家人跟他弟弟离开洛阳逃命去了,张协收到消息,人去了南方。
长子则留下来照顾他,以及未曾出卖的田产。
现在户口本上,张协是户主,所以要收税,还真得找张协。
夏侯晏就不一样了,他一生不拘爱自由,虽有过妻妾,但自发妻去世以后就不再娶,也没孩子,更不急着要孩子。
目前洛阳的户口本上就他一个人,但他名下还有家奴呢,家中田产等都交给家奴打理。
何况,家奴也有税,得主家缴纳。
夏侯晏愣了半晌,就去仔细打量傅庭涵的脸色,见他脸薄红,连耳垂都红透了,就问道:“你酒量竟如此之差,这就喝醉了?不对,你喝醉也是现在的事,怎么还提前带着账簿?”
傅庭涵一脸莫名,“我就是来收赋税的,不带账簿带什么?”
夏侯晏:“你和赵含章不是要招揽我们吗?”
傅庭涵道:“招揽你们和你们缴纳赋税并不冲突。”
他道:“先生若真肯下山辅佐含章,我想她一定扫榻相迎,给先生的条件也是最优厚的,但这与赋税无关?”
张协目光闪了闪,问道:“若我等要求赵使君就是得免去我们的赋税呢?”
“不是,”夏侯晏道:“我等士族还需缴纳赋税?”
晋帝在的时候都没人问他们要赋税啊。
傅庭涵道:“现在洛阳是赵使君在管理,早在三月时她就发布了法令和公告,治下之人,不论身份地位,都需要缴纳符合自己身份、财产的赋税。”
奴籍有奴籍的赋税,农有农的标准,商和士自然也有自己的标准。
夏侯晏很是不悦,张协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拍案几道:“好!我纳!”
“景阳!”夏侯晏不赞同的看向他。
张协却是抬手止住他的话,让人把他的长随叫来,按照账簿上的数目去准备钱粮。
傅庭涵就看向夏侯晏。
夏侯晏抿嘴,不吭声。
大晋有一条制度,叫品官占田荫户制。
什么意思呢,就是品阶高的官员占有大量的土地不用缴纳赋税,还可以荫蔽亲属不用服役,门下的食客也不受朝廷控制。
这里面的可操作性太多了。
比如赵长舆,他是上蔡伯时,除了自己名下的大片土地不用缴纳赋税,赵瑚和赵淞等人还会把一些田地记在他的名下,同样规避赋税。
而像汲渊这样的门客,他只听从于赵长舆,不会听朝廷调遣。
现在换成赵含章,她更厉害,从她掌握豫州之后,朝廷年年和她催缴赋税,她就没一次交过,还反过来和朝廷要支援。
连一州的赋税她都没交,更不要说自家的赋税了。
而到洛阳见过皇帝,正式被册封后,她才意思意思每次支援朝廷一些钱粮,上次给郓城送去的还是资格铸造的新钱。
她对朝廷如此,但对治下的法律却换了。
豫州是早被她换了,但那里的高官不多,有幸在免税行列的官员就没几个,剩下的,不是被她杀了,就是被她给换了。
换上去的人都是她的人,自然要遵从她的法令。
她的法令就是,她可以送给手下钱,房子,田地,但是,每个人都要和普通的民一样,要交赋税。
洛阳则是……
虽然跑了很多人,但世家和士族遗民太多,他们之前都是在荫庇的免税之列。
比如张协和夏侯晏,俩人一个是不当官好多年,一个是从不当官,但他们及他们名下的田产都在免税之列。
这是第一次有人收税收到他们头上来啊。




魏晋干饭人 第687章 好看的好处
张协很爽快的让人搬钱粮交税,夏侯晏没动,见傅庭涵也一脸不着急的模样,就问道:“傅公子,若我就是不交呢?”
傅庭涵道:“我亦没有办法。”
夏侯晏就冷笑道:“所以此法是针对景阳这样的老实人?交了损钱财,不交我等也没有损伤?我还以为赵使君要派兵把我们这些不交的都抓起来杀了呢。”
傅庭涵道:“侵吞赋税数目巨大,的确有可能会被杀头,但以夏侯先生现在的家资来算,您就是欠一辈子也达不到那个标准。”
张协也好奇起来,“那衙门对欠税之人就没办法了?”
傅庭涵笑道:“倒也不是,按照法令,衙门会一请二催,比如在下今日上门便是一请,要是户主还不交,衙门会出公函催促,再不交,再催。”
张协问:“若还不交呢?”
“那会列为失信之人,不仅会张贴公文以告天下,以后凡户主需要经过衙门造册的买卖房屋、田地及各种商贸资格等都受损,严重的,会扣下过所,要是一直顽抗,或许会抓起来坐牢吧。”傅庭涵道:“不过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怎么也要去三五年,给足了对方考量和筹措赋税的时间。赵使君还是很宽容大度的。”
夏侯晏捂住胸膛,什么宽容大度,后面的话他基本听不到了,只听到第一句“要张贴公文以告天下”。
作为名士,谁不爱名。
就算不是名士,这一个时代的士就没有不爱名的,商人也极重信誉,要是被归为失信之人,他们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这是杀人杀心啊!
夏侯晏跺足道:“赵含章杀我!”
和夏侯晏一样,因为忌惮这条法令,直接交足赋税的人不少,但还有一部分人,则是都用不着上门催收的人张口说到这条法令。
在看到垂眸恭坐的卫玠时,他才一开口,对方就应下了,账单都不看,直接让家中人根据卫玠报的数字准备钱粮。
谁能舍得让卫玠这样的人开口闭口都是钱粮这等酸臭的东西呢?
所以卫玠的催收效率特别高。
赵二郎等几人差一点,但被找上门的人看着那一张张年轻又俊俏的脸,虽然脸色不好看,却还是没有破口大骂。
跟在赵二郎等人身后等着清点的老吏,忍不住暗暗落泪。
他们上门催收时,常常见不到户主也就罢了,还总是被人破口大骂,明明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难道就因为身份不一样吗?
可是这次被派来的还有没有官品,只是在县衙里打下手的小吏,全是太学里被派来实习的年轻小伙子,小女郎,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长得好看。
老吏们目光扫过这次出来催收的人,心中黯然,所以还是因为长得好看吗?
当天傍晚,拖欠了一个多月的赋税被收回了七七八八,赵含章很满意的点头,“果然,这个时代是一个尤其看脸的时代。”
遍观各朝史书,基本上每一个重要的人物都会有人物相貌描写,而魏晋两朝,关于人的相貌描写尤其多,也尤其具体。
在个别朝代,有些被封侯拜相的人可能都没有相貌描写,但在魏晋,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也会有大篇幅的相貌描写。
她在心里暗暗统计过,基本上每一个被授予官职或爵位的人都长得好看。
目前在她手底下干活的王兴,他长得就极其一般。
当然,这个一般并不是说他长得丑,而是长得很像普通人,他爹王戎很不喜欢他,赵含章这段时间看他处理政务,觉得他虽没有诗才,却是一个很办实事的人,且擅管人。
这样的人被他爹嫌弃成那样,一定是因为他长得不够好看。
试想想,他要是有卫玠的脸,就算没有诗赋之才,庶出,也不至于被他爹嫌弃成那样。
王戎有多嫌弃他呢?
他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十九岁时被他作死了,只剩下这一个庶子王兴,但他宁愿把王兴过继给早亡的弟弟,再从族亲里过继一个嗣子继承自己的家业,也不愿意把家业给自个的亲儿子继承。
赵含章现在就很好奇的悄悄问王四娘,“你这堂兄莫非不是你伯伯所出?”
王四娘也压低了声音道:“当然是的,虽然兴堂兄长得一般,但那双眼睛尤其好看,一见便知是我王家人,其生母也长得极好看。”
“那他是怎么长成这样的?”赵含章道:“我虽未见过你大伯年轻时候的模样,但他作为竹林七贤之一,美貌可是远扬的。”
王四娘眼睛一亮,拉着她道:“我小时候也疑惑此事,然后偷偷问过我阿兄,阿兄就带我去见了兴堂兄的亲舅舅。”
赵含章:“如何?”
“兴堂兄倒有几分似他,”王四娘叹息道:“他生母乔氏出自乡野,被大伯纳入王家之后,一家人都附属她而活,所以大伯常看不起他们,也是因此而不齿兴堂兄。”
“我以前并不觉得大伯此举不妥,也觉得乔家全家依附于做妾的女儿有失骨气,不愿多看这样的人家一眼,可经此大祸,在路上看多了生离死别和诸多无奈,便知道,他们那样做是没有骨气,可何尝不是被生活所迫?”
“既然看不起乔家,为何还要他们跟随左右,看着伤眼呢?”赵含章道:“还不如在乡间替他们置些田地,再舍些钱财给他们,让他们自立去过好生活,王兴受他们影响也小些,父子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恶成这样。”
王四娘就小声哼哼道:“大伯才不舍得呢,他吝啬得很。”
一直垂眸当听不到的王惠风就重重咳嗽了两声。
王四娘瞬间坐直,不再靠在赵含章身上。
王惠风抬眸看向赵含章,拿起手中的册子道:“使君,休息时间已过,我们该上课了。”
赵含章有些头疼,却还是点头应道:“是,先生请讲。”
赵含章回了一趟陈县,让王氏看到了女儿对自家族谱的不了解,于是她把自家祠堂里收着的族谱给她带上,让她再背下来。
她在背的时候不小心被赵铭看到了。
赵铭突然想起来,以前赵氏对赵含章的教导还是差了许多。




魏晋干饭人 第688章 上课吗
因为她是女郎的关系,虽然让她读族谱,背族谱了,但对外面的氏族却没有多详细的讲解。
看她背自家的族谱就知道了,而且有时候有来投奔的士族,还需赵铭从旁提点她才知道谁是谁。
这很不好,显得她不够睿智。
所以赵铭当机立断的给汲渊写信,让他在洛阳找能为赵含章授课的人。
既然她有了那样的心思,哪怕他还没同意,她也得把本事学起来,相关的知识得要有。
不然如她现在这样莽撞,拔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会无意中得罪多少人?
赵含章倒不觉得自己需要看世家士族脸色行事,但背景知识嘛,多了解一些没坏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贻嘛。
氏族之间的关系可不止是谁是谁大舅,谁是谁二舅这么简单,里面还有谁在什么情况下做了何事,以至于和谁有仇或者有恩,又或是有了其他联系。
这完全就是某乎和某博的结合,八卦者的天堂嘛,完全可以当故事听。
前提是,对方不要求她把这些归纳总结后背诵下来。
汲渊在洛阳里找了一圈,最后目光就定在了王惠风和王四娘身上。
王惠风自不必说,她是王氏女,博闻强记,又是先太子妃,若论对当今天下氏族间的了解,只怕她还在皇帝之上。
就连现在皇帝身边的人都比不上这位曾受过专门教育,且没少处理宫中事务,还应对过贾后的先太子妃了。
所以汲渊立即就选定了她,至于王四娘……
她是个陪读。
汲渊早料到这是一件枯燥的事,要是没有人陪赵含章,只怕她坚持不了多久。
而她脾气和地位摆在那里,她要是真下定决心不学,汲渊除了哭没有第二个办法,为了不哭,汲渊就早早给她找好伴读。
还和王四娘道:“你的任务就是让使君多学,长久的学,除非有一天她把王女郎关于氏族的东西都学全了才能停止。”
今天之所以会谈起王兴,一是因为王惠风谈到了竹林七贤,二也是因为这一次派出去的人都长得好看,而刺史府里,年轻官吏中,一下只剩下王兴一人在处理事情了。
真可怜。
赵含章研墨,提笔继续认真的上课,将王惠风提及的人名记下,同时在后面记一下对方的主要事迹。
等王惠风结束今天的课,赵含章让人请她下去休息,顺便吃了饭再走,然后一把扯住也要起身退下的王四娘,和她躲在一边说悄悄话,“你那个大伯很吝啬?”
王四娘先往外看了一眼,见姐姐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立即点头,也放开了声音,“可不是,我小时候和阿兄阿姐们过去拜年,他从不给我们压岁钱,我父母给堂兄们压岁钱,他转过身去就要把压岁钱拿走,美其名曰替他们保管。”
“他家从前有一棵李子树,结的果子还不错,我和阿兄想吃,还须拿钱与他买,气得我阿兄偷偷带我们去偷过好几次,可惜有一次被他抓住,我阿兄赔了好多钱这事才算完。”
赵含章:“……怎么吝,俭约的人家里都有一棵李子树呢?”
王四娘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记起来了,你家也有一棵李子树,对了,曾有传言说他家里的那棵李子树,就是用你家的果核种出来的,可惜,味道还不及你家的,对了,你家的李子树后来怎么没的?”
赵含章就挥手道:“别提了,我舅公给砍了。”
王四娘就道:“甚是可惜。”
“谁说不是呢?”赵含章拉着她道:“你再跟我说一说你这大伯吧,把他的姻亲故旧,能说的关系都说了。”
王四娘往旁边一样,疑惑的看她,“你为何突然对我大伯感兴趣?”
“这不是正好说到这儿吗?”赵含章道:“你也知道氏族间的关系有多复杂,多难记,我今天光记山涛一家的亲属我都记脑僵了,总有一天也要提到你这位大伯,有现成的事例在,我也好记诵一些。”
王四娘就迟疑道:“那毕竟是我长辈,我偶尔言说一句不是也就算了,特特的谈起这位先祖不好的地方不好吧?”
“那就说他好的一面嘛。”
王四娘和她大眼瞪小眼,赵含章眨眨眼,不可置信,“他好歹是竹林七贤之一,不至于没有长处吧?”
王四娘有些尴尬的道:“我与这位大伯不熟,我年纪又小,与他相处时,竹林七贤早就分崩离析。”
王四娘顿了顿,咬了咬牙还是道:“不过你要是有心,不如救一个人,她或许能告诉你更多。”
赵含章问:“谁?”
“裴遁之女裴元君,”王四娘抿了抿嘴道:“她与我二姐一般大,曾定给我大堂兄王绥,她现在跟着裴氏族人生活,这次运气好,和我们一起被你给救回来了。”
或许是真的不好说长辈的坏话,一些吝啬小气的小话说说也就算了,更严重的,王四娘不好说,所以点到即止。
赵含章只能去问汲渊。
相比王四娘,汲渊要干脆的多,直接道:“裴遁之女,我还真知道。”
他还视线下移先看了一眼赵含章,然后才道:“当年你祖父还有意为你父亲求娶裴家女。”
换言之,要是求到了,那就没有赵含章和赵二郎了。
赵含章:……
她好奇的问,“那这位裴女郎一定很贤惠。”
汲渊当年就已经跟在赵长舆身边了,闻言点头道:“不错,她有贤名,又常读书,性格柔惠,不过当年王家势大,王戎是司徒,所以裴家选了王家。”
“可惜,王绥早亡,当时裴氏女还未出嫁,王戎伤心长子去世,就放言要裴氏女为他死守,不许人求娶。”汲渊道:“王氏势大,无人敢逆他意,所以裴氏女一直待字闺中,不曾出嫁,到如今,年岁已不小了。”
赵含章抿了抿嘴道:“我竟不知王家还有这样的故事,王衍不是号称名士吗?他就放任不管?”
汲渊不客气的嗤笑一声,然后道:“你从前瞧不起王衍放任朝政,却不知道,此举是从王戎开的头。”
他叹息一声道:“若究其根底,祸由还在司马一族。”




魏晋干饭人 第689章 有远见
王四娘知道竹林七贤,但她只知表象,而不知内里,但汲渊当年已经出生,是经历过那段三缄其口的至黑时刻的。
现在也就是在赵含章羽翼之下,可以不惧朝廷迫害,所以他敢畅所欲言,“当年司马窃魏,竹林七贤皆反对司马,其中以嵇康,阮籍为最,”
他道:“武帝毁诺,又当街斩杀天子,是为大恶,七贤中的几人很是不忿,却又没有掌权,只能以笔墨讥讽司马一家虚伪狡诈,嵇康几人因而被杀。”
汲渊是很佩服这样的义士的,当年司马家毁诺,做了婊子,却又要立牌坊,让人承认他们正统。
当时多少人被杀,以至于活下来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言天下大事。
而嵇康等人能够不惧武帝威慑,为前魏仗义执言,汲渊是很佩服的,可惜他晚生多年,没有赶上,不能与他们把酒同欢,不然竹林七贤可能就不止是七贤了。
1...204205206207208...2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