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血红
旒歆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外面翻滚着冲进来几个浑身毛孔都在渗出细密血珠的大巫。他们沙哑着嗓子叫道:“猛天候,黎巫尊。叛军所用的武器里,有剧毒……”话还没说完,几个大巫已经撕扯起自己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将自己的喉咙抓挠得血肉模糊。
冷哼一声,旒歆一道绿光撒向了那几位大巫。几个大巫身体一抖,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本痉挛的身躯慢慢的放轻松了。其中一人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大声说道:“黎巫尊,还请黎巫尊赶快去右营,力巫殿下属有数百名巫中毒了。这毒很诡异,巫力驱散不得啊!”
“巫力无法驱散的毒?”旒歆眼睛一亮,笑道:“安邑城丢失了一批海人的武器,这是刚刚从安邑传来的消息。但是,海人的毒气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威能?想必和西北候他们这群叛军脱不得关系。领本尊去看看。”
见猎心喜的旒歆叫那几个大巫带路,匆匆的赶去右营查探那毒气的详细情况去了。夏颉在中军大帐内,又连续发布了好几条叫全军戒备以及搜寻叛军的指令,整个右路军大营立刻变得铁桶阵一般。夏颉这才走到了营帐外,眺望着远处冒出赤红色火头的右营方向,脸色一阵的变幻:“奇怪,他们就打这么几炮,想要干什么呢?他们自安邑城偷走的武器,足够他们对我这右路军来一次炮火覆盖了。”
夏颉低声说道:“若是都用毒气弹的话,以刚才的情形看来,我右路军不大不小要吃亏哩。他们怎么就放了这么几炮?”
正在这里揣摩叛军这次炮轰的意图,一支玄铁打造,上面刻画了破甲咒、破血咒、破神咒等厉害咒语的长箭已经无声无息的射到了夏颉面前。夏颉本能的抬起头,上半身平平的向后弯去。箭矢带着一缕很清冷的幽香,擦着夏颉的鼻头划了过去,‘飕’一声深深的没入了夏颉身后的地面。夏颉的身体还没直起,又是连续十三箭朝夏颉鱼贯射来。
夏颉偌大的一个身躯有如风中的柳条,轻柔的带着点说不出的韵味的摆动了几下,十三支长箭擦着他的身体划了过去,每一支长箭都带起了一缕古怪的香味,可知其上被涂抹了剧毒。
“哼!”一声冷笑,夏颉突然自地上消失。他展开了道法中的土遁,急速朝箭矢射来的方向遁去。他的神念早就锁定了箭矢射来的位置,那是十三里外树林里的一株大树。土遁迅速,夏颉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那大树的根系下方,抬手一拳就轰向了大树的树根。隔山打牛,夏颉将一股沉重的土性巫力透过大树轰向了树顶枝叶中藏匿着的箭手,这一拳,夏颉有信心就算是一座山,都能被震碎了。
那藏在树叶丛中的箭手刚刚失去了夏颉的踪影,正在四处寻找夏颉的身影时,突然一股可怕的沉重的力量自她足下的树干上爆发开来,直朝她的体内轰去。那箭手一惊,快如闪电一般腾空而起数百丈高,堪堪躲过了被夏颉巫力攻入体内的大祸。
‘轰’,夏颉轰进那颗大树的巫力失去了目标,在那大树的树冠上猛烈爆发。这棵高有百多丈的大树的树冠连同大半截树干被猛厉的巫力炸成粉碎,满天都是木屑飞舞,将那箭手也裹在了一团木粉之中。
那箭手冷笑了一声:“夏颉,不愧是隐巫的传人,这几招巫法和巫武之技,本宫倒是没见过哩。”
话音未落,一声愤怒的兽咆响起,一道白光横跨十几里的距离,无数道锋利的白色气劲已经轰向了这箭手。和夏颉形影不离的白在夏颉施展土遁离开的同时就已经朝这边飞扑而来。恰好在那箭手腾空而起的时候,白也到达了同样的位置,挥动四肢就是一通狠劈狠撕,无数道阴寒刺骨的庚金锐气将那箭手牢牢的包围在了里面。
‘嗡’,天地间突然一亮,一道道温柔的水波自那箭手身上荡漾出来,方圆数百丈的虚空内,已经被柔韧的水波所统治。上善若水,水至柔,却能洞穿金石。一**清亮透澈的水纹扫过白发出的锋利刀劲,一层层的将刀劲削弱,一层层的将刀劲粉碎,最后就连白都被那温柔的水波裹住,好似一个大茧子挂在空中,哪里动弹得?
“白蟰!你好大的胆子!”
夏颉自旁边的一株大树里走了出来,阴沉的看着那箭手,叫出了她的名字。
白蟰惊讶的看着夏颉从大树中行出来的那一幕,惊讶的说道:“这是黎巫殿独有的木遁之法罢?你是纯粹的土属性巫力,怎可能学会黎巫殿的法术?嗯?”白蟰轻轻的晃了晃手上的长弓,抿着嘴轻轻的笑起来。
“白痴。”夏颉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这哪里是黎巫殿的木遁之法?分明是道法中的乙木遁术。只不过,夏颉懒得给白蟰解释这些。他死死的盯着白蟰手上的长弓,阴沉的说道:“夏帝太康弓。赤椋,果然是你杀的。”
手指动了动,白蟰将裹在水波中的白丢了出去,身体轻盈的落在了百多丈外的一棵大树梢头。她‘嘻嘻’笑道:“没错,赤椋是我杀的,九大天候的叛乱,是我鼓动的,甚至买通东夷人在北方雪原袭击你们,也是我的干的。你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情,又能怎么样呢?”风骚的扭动了一下身躯,白蟰娇柔的笑道:“猛天候是不是想要狠狠的鞭挞本宫呢?”
手一扬,一道巨大的雷霆声过处,夏颉脱手轰出数十道掌心雷,将白蟰附近的大片树林轰成了粉碎。雷火猛烈,一株株大树在雷火中着火燃烧,空气里飘荡着一丝雷霆过后特有的臭氧味道。白蟰被夏颉这说打就打甚至连印诀都不用掐就能放出来的雷电吓得花容失色,仓卒中挥动数条水浪裹住了全身,勉强挡住了夏颉的一通掌心雷,惊惶失措的逃到了另外一株大树上。
她气极败坏的指着夏颉叫道:“好一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你,你敢对本宫下毒手?”
白刚刚挣开了裹住他的水波,听得白蟰在那里喝骂夏颉,白张开大嘴,一道涎水远远的喷向了白蟰。白喷出的这一道涎水晶莹透亮有如水晶所化的溶液,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可是等得这一道涎水喷出了百多丈远到达白蟰头顶的时候,涎水突然散开化为一蓬水雾飘下,那水雾是一股让人心惊的墨绿色,近乎黑色的墨绿色。
冲天的腥气中,白蟰再次被逼得朝一旁退却,她方才立足的大树周边数百颗巨木被那水雾一照,顿时枯萎倒在地上,化为一根根极细的黑木炭。方圆数百丈的地面一片焦黑,生机断绝,那土都变成了死土,再也长不出哪怕一根草来。
白的这一手可吓坏了白蟰,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被白的口水喷中,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指着白咒骂道:“你这头畜生,好生恶毒。我和你主子说话,你在旁边洒什么威风?”白蟰怒喝道:“夏颉,若是你不想听本宫对你有大好处的话,你就只管叫你的这头畜生动手。”
一手抓起了白搂在怀里,亲昵的用下巴摩擦了一下白的脑袋。白伸出两条长臂搂住了夏颉的脖子,亲热的用大舌头对着夏颉的脸蛋一阵乱舔。夏颉笑嘻嘻的看着白蟰道:“胡说八道,白有什么恶毒的?看,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么?”脸上是笑嘻嘻的,夏颉的一对眸子却是阴寒有如万载玄冰,冷冰冰的盯着白蟰,看得白蟰浑身不自在,急忙又退后了几十丈。
夏颉缓缓的飞起,也站在了一株大树顶上。他冷冷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没空闲功夫陪你这老女人呱噪。”
白蟰眼睛一凝,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如此,甚好。若是你能加入西北候他们的军队,日后我成事了,我让你做新的辅公。”
夏颉和白全傻眼了。白愣了一阵子,突然‘吱吱吱吱’的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夏颉也是笑得前俯后仰的,他大声笑道:“白蟰,你这个疯子,你真的疯了。你成事?你成什么事?你还想当大王不成?你一个女人,大夏什么时候出过女大王?哈哈哈哈,你能成事么?你挑拨九大天候叛乱,结果九大天候兵败如山倒。你挑起西北候叛乱,西北候的叛军到现在还不敢和我们平叛大军见面。”
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浓痰,夏颉冷笑道:“你一个娘们,也能成事?”
白蟰气得面色发白,她尖叫道:“谁说女人就不能当大王?别忘了,造人的圣人,还是女娲娘娘哩!”
“放肆!”一声怒咆远远的传来,青鸧领了大批的大巫朝这边急速奔来。青鸧怒喝道:“女娲圣人是何等人物?白蟰,你这贱人也敢提起女娲圣人的名号?简直就是放肆!来人,杀了她!”青鸧手指头一点,一道黑色的玄光组成一个头有三角的鬼怪头颅急速的朝白蟰吞去。
白蟰一声厉啸,身体冲天而起,堪堪避过了青鸧的巫咒。她冷笑道:“夏颉,你好生不知趣。本宫给你天大的脸面,让你有机会追随本宫。你放过这个机会,是自己找死!哼哼,你还记着赤椋的事情?如此多情柔弱,你也成不了大事。”
片片水波荡漾起来,白蟰的身体在水波中渐渐消散。她晃了晃手上的夏帝太康弓,朝夏颉冷笑道:“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罢。本宫很赏识你。若是你能放下赤椋的这件事情,本宫欢迎你加入。等得本宫成事了,岂不比你如今来得好千百倍么?”
眼看白蟰就要遁走,旒歆的呵斥声远远传来:“又是你这死女人,你找夏颉做什么?”
一股浓浓的醋酸味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不等夏颉开口解释呢,满天里无数的藤蔓花枝铺天盖地的涌了下来,强行裹住了白蟰的那一团水波,将她渐渐飘散的身形强行从虚空中拖了出来。
白蟰面色惨变,尖叫道:“旒歆~~~我是大夏的公主~~~你敢伤我?”
旒歆气急喝骂道:“你是大夏的大王又如何?敢勾引夏颉,一律斩了!”
正朝这边狂奔的青鸧等几个老巫听得旒歆那不沾边的胡言乱语,不由得脚下一软,差点没一头撞在前方的树干上。
旒歆却不管自己刚刚说出了多么彪悍的话,手指连连弹动,数百道阴狠的巫咒已经朝白蟰激射而去。
白蟰也怒了,她尖叫道:“你不过是一九鼎大巫,本宫莫非真怕了你?”
两道白光自白蟰身后冒出,两只完全形态的羽翼凌空招展,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灵气笔直的冲进了两只白翼中。白蟰长嘶一声,双手朝虚空一引,大片大片的冰晶蜂拥而下,朝满天的藤蔓、花枝裹了过去。与此同时,白蟰手一指,对着旒歆喝道:“你,死罢!”
一股无形的巫力波动缠绕在旒歆身上。白蟰的控水之法全力发动,想要让旒歆的血液沸腾,抽出她全部的血液将她杀死。
旒歆却只是冷笑了几声,双目中青光直闪,白蟰突然惨叫一声,身上每一个毛孔内都冒出了细细的青色嫩芽,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毛球。白蟰吓得魂飞魄散,调转头一掌劈碎了大片拦路的藤蔓、花枝,怪声尖叫着急速飞遁而去。
夏颉也急了,他怒声喝道:“白蟰,你这死女人给我留下!”他双掌一错,无数道青色雷霆‘哗啦啦’下雨一样自天空落下,没头没脑的朝白蟰轰了下去。
一听得夏颉在叫骂白蟰‘死女人’,刚才还一脸铁青的旒歆顿时双眸中秋波流转,一张小脸笑吟吟的,原本扣在指头上只待给白蟰致命一击的巫咒都忘了放出去。等得旒歆反应过来,想要将巫咒放出时,白蟰早就跑得不见了影子。
眨巴了一下眼睛,旒歆正要劝说夏颉不要生气呢,极远处的天空里数十颗小小的火光急速的朝平叛大军的大营呼啸落下。
夏颉呆了呆,神念对着那数十颗小火光一扫,突然叫道:“不好,是***核……海人的末日烈焰!所有大巫,全力防御!”
大概也知道夏颉的右路军是实力最强的一处,小当量的末日烈焰根本不能让右路军伤筋动骨的。而刑天十三率领的中军,也是大夏最强的几支军队选派的精锐。故而,这些小当量核弹头,全朝着刑天大风他们的黑厣军、玄彪军的大营轰了下去。
夏颉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四十几团蘑菇云冉冉的升起,一个个面面相觑,半晌动弹不得。
良久,夏颉才愤愤的叫道:“白蟰这臭女人。”
旒歆立刻狠狠的点了点头,亲昵的抱住了夏颉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道:“的确很臭!”
夏颉一时无语。
巫颂 第二百零九章 暴虐
“白蟰,**你阿姆!”
愤怒的咆哮声自平叛大军中军大帐内冲天而起,惊得营内无数黑烟、玄彪、飞龙、凶兽等坐骑一阵长咆嘶吼,吓得数里外树林中的鸟兽狂奔乱飞而走,就连天空的浮云,都被那叫声震得片片粉碎,如丝如缕的飘散在空中。
“放肆,她的阿姆是你能操的么?”
刑天十三的老脸凑到了刑天大风面前,大嘴张开,喷着大片大片的口水,对着刑天大风就是一通破口大骂。他大声叫嚣道:“白蟰的阿姆,就是先王的妃子!先王的妃子,是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能操的么?”跳着脚训斥了一通刑天大风,刑天十三突然指着天空大声咆哮道:“白蟰啊,**你十八代祖宗里面的女人!不,三十六代祖宗!”
坐在大帐内手捧茶碗的夏颉手一哆嗦,一碗滚烫的茶汤全撒在了手上。大帐内平叛军中的众多将领一个个低下头,仔细的打量着地上的沙土,没一个人敢开口接声的。白蟰的祖宗?这话骂得太恶毒了,也只有刑天十三这种极品,才会肆无忌惮的骂出这样的话罢?
“哼,哼!”缩在帐篷角落里的刑天家长辈们同时咳嗽了几声。
刑天十三的嗓门立刻降低了七八个调门,他细声细气的问刑天大风:“唔,昨夜被袭,你营中伤亡多少?”
刑天大风一张脸漆黑漆黑的,阴沉沉的说道:“黑厣军被炸死七万八千,玄彪军被炸死六万五千。我们两军战力,损失两成开外。被末日烈焰焚毁的粮草和辎重,占了左路军携带辎重的五成以上。粮草只能支撑左路军三日之用了。”顿了顿,刑天大风歪着脑袋嘀咕道:“有大批黑厣和玄彪被吓得趁乱逃脱,现在黑厣军、玄彪军全军出动,正漫山遍野的抓坐骑呢。那些牲口跑得又快,也不知道能抓回多少。”
“嘻嘻!”坐在夏颉身边的旒歆笑了几声。她歪着肩膀,佝偻着腰肢,正将缩成了拳头大小的白按在地上当小狗子一般戏耍,听到刑天大风说得可怜,不由得笑了起来。黑厣、玄彪这两种奇兽日行万里是正常的速度,被末日烈焰惊吓后逃出了军营,一个晚上天知道跑出去了多远。想要将这些受惊的坐骑找回来,要花费的力气,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夏颉也抿着嘴淡淡的笑了几声,摇了摇头叹道:“刑天大兄,说起来你麾下军队过于薄弱。唔,正好我右路军缺少突击的骑兵。不如这样,我将我右路军的巫分化给你一半,你和刑天二兄将黑厣、玄彪两军调配一半给我,正好合适不过。”
刑天大风和刑天玄蛭眼睛一亮,同时扑向了夏颉,紧紧的握住夏颉的手放声笑道:“好兄弟啊,就这么定了。”
刑天玄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旒歆,低声说道:“还请黎巫尊,调配几千黎巫殿所属来我们军中,可好?”
旒歆将白的大嘴撕开,将几颗黑漆漆散发出古怪臭味的丹药强行纳入了白的嘴里。听到刑天玄蛭的请求,旒歆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朝夏颉点了点,淡然说道:“找夏颉罢,在军营里,我不管黎巫殿的事情,全是他管着的。乖,吞下去,这几颗‘万毒丹’很难配的,可以让你的毒性增强十倍哩!”后头一句话,却是对正想要将药丸吐出的白说的。
平叛大军稍作整修,等了两天让黑厣军、玄彪军将逃散的坐骑都找了回来,随后左路军、右路军的大巫和骑兵进行了交换,大军这才拔营而起,继续前进。
一路上,在刑天十三的命令下,过村屠村,过城屠城,平叛大军用血腥和暴力,将大夏平叛的意志向天下宣扬。东北候、东南候、西南候等三名和西北候地位相当的大国君主,也在履癸的勒令下派出了王室成员作为特使,随军‘观摩’大夏军的平叛行动。
叛军连连后退,根本不和平叛大军接触,他们让出了一座又一座城池,让出了大片大片的土地,裹挟着所有能够作战的青壮年不断的朝后退却,仅仅把那些老弱妇孺留给了大夏军队。老弱妇孺,这些没有什么力气的人,就连送去镇天塔工地做奴隶都没有资格。除了挑选一批年轻美貌的女子贬为奴隶送回大夏变卖以外,刑天十三一声号令,又是数百万、数千万的人头落地。
杀,一路烧杀,平叛军有如一柄铡刀,横扫过了西北诸国的领土。大量的大夏官员紧跟在平叛军后面,将平叛军清理过的土地全部登记入册,成为了大夏直属的领地。这些新增的领地全部划分到了西北台州的名下,只待叛军平定之后,就会由台州官方迁徙民众来此居住,接收这里的一应矿山、山林、牧场等财富。
夏颉、旒歆领了三万黑厣军和五万巫殿的大巫,行进在平叛军的最前方。数百万平叛军分成了数十支大小不等的队伍,一字儿排开了数千里,一路路的扫荡着西北诸国的领土。夏颉也带人攻克了数十座被叛军丢弃的城池。但是不得不说被夏颉攻下的城池里,那些百姓是最幸运的。所有的老弱,全被夏颉秘密的派遣人送去了西方他的那块族地。这些人,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
但是,也仅此而已,夏颉能做到的,也只是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其他的各支队伍的将领,只会机械的执行刑天十三的将领,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西北诸国的土地,已经被大量的鲜血平平的涂抹上了一层,西北原本的黑土地,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酱紫色。
叛军一路后撤,一路后撤,等得他们快要退到当年大夏和海人的交火线的时候,零星的反击终于出现了。三五十人、两三百人一队的叛军士兵,扛着各种各样的大威力毒气弹、生化武器弹乃至核弹头,用一种让人浑身发寒的勇气,冲向了大夏的平叛大军。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弹头就在大夏军中不断的爆炸,给大夏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和不小的伤亡。
这些毒气弹、生化武器弹,全被叛军的人用巫术改造过。海人的技术和巫法的结合,让这些武器的威力增强了数十倍,若是没有黎巫殿的大巫坐镇,平叛军一半的军队,早就失去了战斗力。饶是这样,短短的几天时间,各支平叛军死亡的士卒也超过了二十万人。
“妈的,极端分子啊。”夏颉喃喃的咕隆着,抬头眺望着远方。前面数百里的地方,是当年大夏和海人作战时一处险要的关隘。数千年的交战,大夏在这处关隘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将其建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所有的信息都表明,叛军退却的方向就是那座被命名为‘平海第一关’的关隘,一座有着无数的巫法禁制,空间被大量的压缩,最多可以容纳数千万人同时居住的堡垒。
“有点麻烦啊。”刚刚被几个化妆成普通百姓的叛军靠近自己的队伍,引爆了一发大概五六万吨级别的小当量核弹,夏颉被炸得灰头灰脸的,现在正一边咒骂这些‘极端分子’,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他对旒歆摇头叹息道:“看来,他们是想要借助‘平海第一关’和我们决战了。这些派出来骚扰我们军队的人,只是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唔……”迟疑的摇了摇头,夏颉皱眉道:“他们需要这么多时间做什么?半个月前,他们就全部退了进去,现在哪怕骚扰再多次,也最多给他们多拖延十几天的时间。”
旒歆也学着夏颉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扳着手指说道:“昨天安邑城传来军情,海域三十六州各出二十万大军,已经在西方堵住了他们继续后退的道路。既然是死守‘平海第一关’,那,呃,夏颉,他们继续拖延时间,有什么用呢?”
歪着小脑袋,旒歆不断的吐着口水,低声嘀咕道:“他们这种骚扰,能拖延十几天也就罢了,莫非还准备拖延几百年,让他们在里面逍遥度日么?”狠狠的挥动了一下小拳头,旒歆下达了一条冷酷的军令:“再有敢于靠近本军队伍的,全杀了。”
黎巫殿的大巫们领命去了,夏颉也没阻止这条军令。西北诸国的百姓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哪里有百姓敢主动靠近平叛大军的?现在还敢三五成群的奔向平叛大军的,可想而知是那些扛着炸弹的亡命。旒歆的这条命令虽然冷酷,但是为了自己属下的安全,也只能这么做了。
几万吨级的核弹就在离自己不到里许的地方爆炸,就算是高鼎位大巫,也会被炸得脑袋泛晕,就不要说自己麾下还有数万黑厣军骑,他们可扛不住那种级别的攻击。
“全军快速前进,逼向‘平海第一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玄虚。”夏颉大喝了一声,狼牙棒狠狠的朝远处那一片山脉指了一指。
奔涌的杀气将天空的云层搅得稀烂,太阳的光亮撒在那些急速流转、粉碎、融合的云层上,使得方圆数千里的地面光波流转、阴暗变幻不定,光怪陆离有如梦幻。一队队身披黑甲的大夏军士有如一条条发狂的蛟龙,急速的冲向了‘平海第一关’,天空流云飞纵,地面人马奔腾,那杀气,那声响,那喧沸的尘土,还有上下剧烈颤抖的大地,一切的一切交合在一起,变成一股泰山般沉重的压力,直逼西北叛军的心头。
‘平海第一关’最前方一座城堡的城头上,数千名叛军哆嗦着站在那里,看着无边无际的平叛大军滚滚奔袭而来,一个个傻愣愣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连放声嚎叫的力气都没有。‘铿锵’几声,几个身体探出城墙垛儿的叛军被那杀气所震慑,身体一阵僵硬中突然摔下了高高的城墙,一头撞在了城墙上尖锐的铁柱上,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平海第一关’,并不仅仅是一座城堡,而是由十八座城池组成的综合性防御阵地。大夏和海人数千年的交战史上,这座关卡就是大夏军队从北方向海人发动攻击时最重要的一根支柱。附近绵延千里的山体早就被挖空,里面有无数的隧道和仓库,储藏了足够千万大军连续征战十年的无数粮草、辎重。所有的山体隧道都按照地脉走向挖掘,由地巫殿的大巫们布置成了‘九龙锁穴大阵’,汇聚方圆数万里的地脉地力,拥有强悍得吓人的防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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