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幸福来敲门
“奴婢不敢。”拂衣连忙上前给杨娥皇盖好被子。
杨暕言道你们不,宇文化及这逆贼,在彭城四处从民间搜罗粮草,似准备进攻东都。”
听宇文化及的名字,杨娥皇目光中露出一丝恨色,她自小生于皇室,养尊处优,自不会有人会得罪她,她也不会有人去恨。以往义军作乱,杨娥皇认为他们逼不得已,却并非真心反对大隋,故而也是带了宽容之意。
但宇文化及杀了天子,掳走她的母后,将大隋宗室屠杀殆尽,杨娥皇从未感到会这般恨一个人。
拂衣看见杨娥皇的神情,言道东都城池高厚,李密尚且攻不下,宇文化及那逆贼,定然也铩羽而归。”
杨暕听了这话后,反是更怒,言道不说尚好,一说更怒,方才我听集市上的人,说了一耳朵,真是气死我了,段达、元文都、皇甫无逸,独孤机那般佞臣,竟然拥立杨侗为天子,于东都称帝,改元为皇泰。他们难道不知我尚在吗?大隋的帝位何尝轮到他了。”
听了杨暕之言,杨娥皇心底不由气苦,大隋都到了这份上了,这位兄长,还在争谁来当大隋天子,而不是报仇之事。
杨娥皇不由心底暗叹,父皇母后,你教我现在应该办。
越王杨侗于东都称帝,改元皇泰之事,亦传到了幽州。
李重九手中拿到的,正是东都向天下公告的檄文。
檄文上言。
我大隋之有天下,于兹三十八载。高祖文皇帝圣略神功,载造区夏。世祖明皇帝则天法地,混一华戎。……至如宇文化及,世传庸品。其父述,往属时来,早沾厚遇,赐以婚媾,置之公辅,位尊九命,禄重万钟,礼极人臣,荣冠世表。…………但本性凶狠,恣其贪秽,或交结恶党,或侵掠货财,事重刑篇,状盈狱简。…………化及枭獍为心,禽兽不若,纵毒兴祸,倾覆行宫。诸王,一时残酷,痛暴行路,世不忍言。有穷之在夏时,犬戎之于周代,衅辱之极,亦未是过。
这檄文上两层大义,一说天子虽在江都遇害,但隋德未衰,这天下者,乃是高祖时打下的天下,东都者,乃是世祖(注一)建立的东都。大隋没有灭亡。
第二层意思是,我杨侗乃是圣德太子之子,继承大隋的基业,名正言顺,乃是正朔,而弑君宇文化及拥立乃是傀儡,对方是叛逆,号召天下共讨之。
李重九看着这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的檄文,脸色轻松。
但一旁魏征,温彦博他们则并非如此。
魏征上前言道上谷公,之前我们为故天子发丧,故而幽州士族,官吏对上谷公,皆是十分敬佩,士民归心,而眼下越王登大宝之位,我们幽州是应该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这就是一个手掌,两面的问题。
正朔不是那么好奉的,为故天子发丧,说明心底对大隋还是亲近的。
而眼下杨侗在东都即位,继续以大隋的旗帜号令天下,其身份乃是名正言顺,比之当年刘秀的身份,还要正宗。这点必然还是会令心向大隋的旧吏,遗老遗少们,重新燃起希望来。
现在若李重九对这檄文,置之不理,或者不起而响应,那么必然会令那些刚刚对李重九有所改观士族,官吏,大生失望,甚至会有虚伪之感。
故而魏征担心是如此,温彦博亦是言道魏郡守所虑甚有道理,不知上谷公如何应对此檄文呢?”
李重九笑着言道对于此檄文,我们暂时拖一拖,可能不必有所动作,恐怕荥阳的魏公会先一步派人送信而来,教我们如此示下。”
听了李重九之言,魏征,温彦博不由疑惑。
不过此议也是没,眼下李重九声言支持李密夺取天下,自是要与他保持进退一致,之前李重九私自替杨广发丧,听单雄信说已引得李密微微不快了。
果真不数日,李密的使者来幽州刺史府,告诉他们一个天下人都不可能的消息。
李密居然向皇泰主杨侗,北面称臣了。
闻之此消息,顿时幽州上下群臣皆有一种不知所措之感,昨日还是宿敌,正在交战之两人,今日就和好了。
魏征当时正在书房批改公文,听说此事,二话不说,立即派人御车赶到刺史府上。
魏征见李重九正在批改公文,言道原来上谷公早就预料了魏公会向东都称臣,只是我不解,难道魏公真的舍得?还是说客,乃是苏秦张仪复生?”
李重九搁笔笑着言道玄成,你在魏公麾下多年,难道还不了解魏公的性格吗?称臣不过权宜之计,宇文化及在东,王世充在西,瓦岗军不可能两个拳头打人,故而先向皇泰主称臣,再全力对付宇文化及,以我预料不差,过几日瓦岗军与宇文化及的骁果军必有一番血战。”
魏征闻言明白,长叹言道可是瓦岗军围攻东都半年,士卒伤亡惨重,今朝说放弃就放弃,那些亡命于城下的士卒不久白白死了吗?其余士卒会不怨怼。”
李重九言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魏公当初执意要攻东都之时,就应该早就预料到此了,眼下一切就只有看他自身造化了。”
李重九心道,对于李密,也算仁至义尽,若是瓦岗军仍不能避免走上历史上的老路,他就要借助单雄信,王君廓的力量,扭转于此,绝不能瓦岗军的名臣良将如历史上那般投靠李唐。
注一:杨侗追封隋炀帝庙号为世祖(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正朔
第三百四十一章正朔是 由】.
江山国色 第三百四十二章 选拔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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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郡演武场。
艳阳高照,树叶不摆,天气格外的闷热。
演武场内三通鼓响后,一排扎着头巾,戴着皮制护胸的郡兵弓手一并举步上前,站在一条白线之后。
这一排郡兵的脸上各个神色凝重,双目中紧紧的盯着距离七十步后的用草扎成的箭垛。
又是一通鼓响,郡兵弓手各自从革囊抽出箭来,用扳指扣住弓弦上矢。众人皆是一深一浅缓缓调匀呼吸,不少人额上的汗水已是一道道从脸上滑过,但却无人敢伸手去擦拭。
再度鼓响后,郡兵弓手开始用箭连射,只听咻咻的箭羽破空之声,箭垛上纷纷扎满了箭镞。
“中了!中了!”有人则是大喜。
“差一点。”有人则是脸色一僵。
但无论如何,每人的神情都是极度关切的。
六矢过后,鼓声再响,众弓手皆是将弓放下,这时他们方才敢伸手擦汗。
之后一旁官吏,左右一个人,手里拿着文书笔墨上前,一一到箭垛之前,记录各人射箭的成绩。
而弓手们则是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不过尽管这时人人脸色凝重,没有丝毫轻松的意思。
在远处一旁的凉棚内,尉迟恭,徐武正穿着一身铠甲,与卢承庆一并喝着酪浆消暑,同时亦等待这弓手的成绩。
不多时,统计官即上前,言道禀告两位将军,卢郡丞,郡兵甲字团三十名弓手。成绩已出。”
“念!”徐武将酪浆搁在一旁,身子一直。
“诺。考核用弓一石五斗,距七十步。六矢中三者,为上矢,六矢中两者,为中矢,六矢中一者为下矢,一矢不中者罢黜。三十人中上矢者一共两人,中矢者六人,下矢者十人,一矢不中者十二人。”
“嗯。”徐武将名册拿来看了一遍。签上名字,又交给尉迟恭。
尉迟恭扫了一眼,亦签上名字,向卢承庆点了点头。卢承庆看完后言道中矢者十八人,拔入府军,一矢不中者,择日再试。”
“诺!”
“换第二批!”
随即鼓声再度响起,得知入选府军的士卒,不由是狂喜。而落选之人,不免垂头丧气,不过对于他们而言,还有第二次机会。
在演武场外。上千名未试的郡兵聚集着,亦正各自攀谈。
“贺老刀,你说这开一石五斗的弓。未免太难了吧,你说说看。说说看。”
“谁叫你自个平日懒得打熬气力,整日就知惦记者窑子里的姑娘。你二哥说没,早晚有一日,你死在姑娘肚皮上。”
“都这时候,贺哥,你还说这风凉话,有诀窍,快教教我。”
“没啥子,诀窍,不过是心手二字罢了。”
“周三六,你说我昨日听我那弟兄说了,这一石五斗的弓,实在太难了,当年天子为了征辽东,在涿郡募骁果军,亦不过要开的一石二斗,能射两百步即可,这一石五斗,如何能射。”
“那你可就了,听说了吗?咱们尉迟将军,那日在演武场,拉断了三张三石强弓,最后开得六石强弓,猛人啊。”
“哎,这我咋不,人家尉迟将军乃是天上武曲星下凡,也是我们凡人可以比得。我以往在郡兵时,开得不过是一石弓,眼下这一石半的,实在是难啊。”
“你就碰碰运气吧。”
“徐哥,听说这一次分上矢,中矢,下矢三等,以徐哥你的箭术,拿个上矢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得。”
“嘿嘿,平日是如此不,但也要试过才,话先不能说满了。”
“徐哥,你还是这般,如按校尉与我们说了,考核得上矢者,入府军即为上卒,每月可给家里领米二斗,中矢者为中卒,每月领米一斗五,下卒嘛,就只有一斗了。况且听说得上卒的,将来可优先拔为队副,队正,徐哥,以后你可得罩着我啊。”
“哈哈,一世人两,说客气话。有我徐某一口饭,就有你的。”
而于此同时,在涿郡另一个演武场内,则是近千弩手,在进行考核。
考核大致于弓手相当,也是六矢中三者为上弩,次中弩递推,弩手的标准,则是必须臂开三石强弩,射一百步以外中者方可。
幽州刺史府内。
温彦博,魏征,卢承庆,尉迟恭,徐武等人一并前来,向李重九禀报这次府军筛选之事。
李重九看完众人各自奉上的报告后,还是相当满意,这一次府军选拔,由原郡兵内部自行选拔,而郡府方面派人监督,双管齐下,不过三日就将幽州郡兵考核全部完成,效率还是很高的。
李重九言道涿郡一万郡兵,有三千余人不第,这些人你们如何安排的?”
尉迟恭抱拳言道启禀郡守,不第的三千余人,我们准备择日再考核一次,就算入选府军的士卒,我们也会再考核一次,以两次成绩之中,择优者录取。”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如此甚好。但是两次皆不第者呢?若是如此,我军上下不是只以弓弩两道考核士卒了吗?而过其他良才。”
尉迟恭言道骑兵另外筛选之法,容卑职再行报之。”
李重九心中对这等选兵之法,还是觉得颇有不完美之处。他将选兵之事,交给尉迟恭,徐武二人去办,是想让他们先试做出成绩。而他们用弓弩二道考核士卒,确实也是无可厚非,毕竟郡兵一贯是以强弓硬弩作战的。
但如此令李重九不由联想到了历史上的宋军。宋朝的军队,就是以弓弩筛选士卒。
宋军的作战理念就是,番长于马,汉长于弩,制骑以弩。
宋军选拔也以弓弩为主,弓兵分三等,开九斗(宋斤与隋斤不等)弓为一等,八斗二等,七斗三等,弩兵一等为二石七斗,二等为二石四斗,三等为二石一斗。比如大宋中禁军中上四军的天武军,官兵开弓必须为九斗,开弩必须二石七斗。
如此风气之下,因此宋军至上而下,用史书上的话说,就是弓弩娴熟,而刀枪稍练。这一点不仅仅是宋军,明末的明军,以及清末的清军都是如此。
李重九言道吾军虽强于弓弩,但必须同时习以步战,作战使得士卒人人敢于争先,刀枪亦不可轻忽。若人人重于弓弩,却无人敢上阵血肉死战,长此以往必成弱军。”
尉迟恭,徐武闻李重九之言,皆是上前请罪,言确有不周之处。
一旁魏征言道尉迟将军虽有思虑不足之处,但此考核,也不过是汰弱留强之法。至于刀枪棍棒,难有人考核,未免有所弊病。”
李重九知这也是实情,刀枪棍棒有所长,没有一个具体标准,容易为人舞弊,不似弓弩,六矢中三中一,都是众人可见的,权衡的。没办法这就是制度的弊病。
不过李重九仍是言道府兵乃是我幽州之精锐,既要本着宁缺毋滥,也不能缺漏任何良才,凡是长于陌刀,刀枪者,凡事身有所长者,你们经过认可后,报知于我,我可将之拔为府军。”
听李重九这么说,尉迟恭,徐武当下都是领命而退。
最后经过这一番筛选,李重九从三万五千余郡兵番兵,以及高,罗二人降军之中,挑选两万五千人加入府军。
府军之中,自然是待遇优厚。
上卒每月可有两石之米,换在若没有青壮男子的家庭,这米粮足以让一家三四口,衣食温饱。至于中卒,一石五斗,也算可以渡日,不过至少家里人吃饱肚子还是可以的。至于下卒一石,就是十分勉强了,家里人必须另外找些生计。
此制度现在虽听起来,不甚理想,但比之当时大隋府兵,已是天上地下。要幽州府军待遇相当于半雇佣军。而当时隋朝府军,只是享有免役的优厚,除了战斗获胜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收入。
这也是为何到了唐时,府兵军户渐渐破产,导致府兵制度崩溃的原因之一。
至于其余,尽数汰为乡军,而高句丽,契丹降卒一万余人皆是编入乡军,另外又从地方募集了一定乡兵,乡兵亦抵达两万五千之数。
乡兵的优厚,就是给与两人名额的,两年税赋减半,应征两年。李重九对于乡兵则是采取义务兵制,规定幽州内男子成丁之后,皆必须入乡兵轮替。
乡兵不同于郡兵,于各县就近入籍,于各地作地屯垦,乡兵每五日中选一日练兵,每一个月中可有五日回家省亲。并且乡兵不归幽州刺史府统辖,而是归于六郡都尉,副都尉掌管。
至于府军,李重九命令王马汉为翊卫大将军,万胜军,突骑团,以及三千汉军骑兵,一共九千兵卒一律编为翊卫军屯扎于御夷镇。
薛万彻,薛万述分别为鹰扬郎将。
尉迟恭为武卫军大将军,率领一万武卫军,坐镇于涿郡蓟县。
昙宗为骁卫军虎贲郎将,率三千骁卫军,驻扎于上谷郡易县。
乌古乃为骁卫军虎贲郎将,率三千骁卫军,驻扎于安乐郡密云县。
府军分为翊卫,武卫,骁卫三军,虽是驻扎四地,但是彼此距离都不远,必要时,可以随即增援边境各郡战事。(未完待续……)
是 由】.
江山国色 第三百四十三章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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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郡平静的一日。
辰时三刻,东边的晨曦已照在了屋顶的瓦片之上。
就在坊间鼓声准时响起,司徒丘从家里水缸中,舀了一瓢水漱口后,挎起长弓,从门后取下腰刀准时出门。
在坊里的闾门前,正拥挤满了要出门赶集,或者是上工的苍头百姓。守门士卒持抢侯立,而坊官坐在塾门内打着呵欠。
又是平常的一天,司徒丘看后大步走向闾门。
拥挤在门前的百姓,待见了司徒丘后,皆是点头哈腰言道陈弓手,早,去衙门应卯呢?”
“陈弓手,早。”
司徒丘笑着点了点头。
“陈弓手,我和你打听个事,魏郡守说今年免赋,可是真的?”
发问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娘,司徒丘想了下言道是,不过只是免了今年丁税,不过你家的炊饼铺,还是要收钱的。”
对方听了大喜言道看来是真的呀,我家大牛今年二十,二牛刚十六了,若免了丁税,不就是可以省了两份子钱。”
看着这位大娘高兴的样子,司徒丘亦是笑了笑,他自小生在蓟县,家道贫寒,是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的,对坊里的乡里乡亲很有感情。
不久坊门开了,百姓们不再攀谈,各自背上的工具,出门走去。
司徒丘在街上行走者,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葛衣,头扎麻布的乡兵。扛着长枪巡城。司徒丘腰间挂着弓手的腰牌,故而可以持械。畅通无阻的行走。
穿过两坊之地,司徒丘到达了县衙。任何一城县衙都是心腹之地,但蓟县县衙,因为与涿郡郡守府,幽州刺史府两府同城,故而只是在城西占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毫不起眼。
司徒丘应了卯,听闻上司陈捕快说了,县令今日带着县丞,主薄等一瓢县衙官员。去城南视察秋收去了,故而不在县衙。司徒丘点了点头,劝课农桑关系到县令政绩,自必须重视。
陈捕快这么说了,早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县官不在,自然县衙内们就可以随意一点,又领了一日俸禄。
司徒丘心道看来涿郡还是一如以往平静,如此就好了。
当下司徒丘寻了个借口。向陈捕快告辞,熟门熟路地来到街边酒馆。司徒丘来到酒馆前,突然见酒馆的酒幌子,突然反了一面挂着。目光一凛,当下快步进入酒馆。
这个点酒馆还未开张,小儿在抹着桌子。掌柜则是随意看着账目。
“诶,客官。”
司徒丘进门对掌柜言道要三碗高粱酒。送到楼上来。”
“好咧,三碗高粱酒。”
司徒丘噔噔上楼。来到沿街一位子坐下,左右屏风遮起,座位十分隐蔽。
随即一名面上有者黑痣的店小二,用盘子端着三碗高粱酒到桌上,高声言道客官,你的三碗高粱酒。”
二人交换了个眼色,店小二言道三日前,城南军营之内,蓟县一万府军不知踪迹。”
司徒丘闻言脸色一僵,言道这可能,为何三日后才,不是我们人一直盯着吗不跳字。
“谁,幽州人这般奸猾,他们用乡军替代府军的旗帜,每日操练,号子都不停,待我们人察觉后,才大营内的府军早三日之前早已出发了。”
司徒丘凝神言道我看他们是一定去攻打太原去了。”
“不,”店小二用拳头一砸,言道,“幽州军若是出兵攻打契丹,高句丽,奚族,焉要用如此瞒天过海的计策。这明显就是他们用来,诓骗我们这些在幽州的细作的,”
司徒丘叹了口气,言道太出乎意料了,之前从刺史府,郡守府传出的消息,幽州今年出兵之事,给涿郡魏郡守,从事郎中姬川给否掉了,我们都以为今年幽州不可能有所动作的。没想到,我们都被骗了。”
“是啊,上头说的没,李重九此人有揽括天下之志,我们都大意了,”店小二深吸了口气,言道但是眼下我们必须将此事告之给唐王,让太原早作准备。”
见店小二将目光,司徒丘言道包在某身上。”
司徒丘心知自投靠了唐王,成为其细作之后,就必须当起这责任来。当初他成为唐王细作,一来是待遇优厚,可以给自从家中不富裕的他攒下一笔银子,二来司徒丘是认为李重九这般市井出身的人,能统领幽州。
但自李重九入主幽州一年来,官声甚好,民间拥护,连一贯反对的幽州士族也有所改观。司徒丘也算慢慢接受了李重九,甚至刮目相看,但无奈身入此门,不可能有下船之日,所以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小儿,喝不完给我装酒葫芦了。”
当下司徒丘将一碗高粱酒喝下肚,将嘴巴一抹,店小儿给了一个装酒的酒葫芦,就下了楼梯。
随即他挎着腰刀,刀柄挂着酒葫芦,来到城西榷场,这里是番汉马匹互市之地。中原番地来的马贩子,皆在这里交头。
司徒丘看似有几分心不在焉,但突然脚步一顿,在一家卖着骡子的马贩子前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这头青花毛色的骡子,问道你这骡子多少钱?”
“不要肉好,换六匹绢或者十石米!”马贩子开口言道。
“哪里的骡子?”
“恒山郡的。”
“便宜点,行不行,”司徒丘点点头,凑近对方言道,“涿郡府兵已离蓟县三日,动向很可能朝太原郡而去。”
这马贩子目光中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只见司徒丘面色一狞,言道太贵了,不买。”
那马贩子连忙言道官爷,官爷,再便宜也好啊。”
司徒丘脚步不停的离去,随即这马贩子一副垂足顿胸的样子,再过了一刻种,立即收了摊子,牵着骡子出了蓟县城门。
太原郡晋阳城。
晋阳宫内,一名身着青衣的太监,正手持黄书帛,站在香案之前,而左右各有一名身着金甲威武士卒候立。
而在太监身前,齐公李元吉,李芷婉,殷开山三人,皆是跪伏在地上。
这名太监徐徐言道武德元年八月,朕即皇帝位于太极殿,命萧造兼太尉,告于南郊,大赦天下,改元武德,国号为唐。赐百官、庶人爵一级,义师所过给复三年,其馀给复一年。改郡为州,太守为刺史。”
“追谥皇高祖曰宣简公;皇曾祖曰懿王;皇祖曰景皇帝,庙号太祖,祖妣梁氏曰景烈皇后;皇考曰元皇帝,庙号世祖,妣独孤氏曰元贞皇后;妃窦氏曰穆皇后。”
“世子建成为皇太子,秦公世民为秦王,晋齐公元吉为齐王,平阳县公主芷婉为平阳郡公主。钦此。”
说到这里,这位太监本是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言道齐王,公主地上凉着,赶紧起身吧。”
李元吉站起身来,有些激动言道娘你看到了吗?孤今日封王了,而娘你也得追谥,真是太好了。”
“齐王,你应该称穆皇后。”
“孤到是一时忘了,对了,你们也平身吧!”李元吉哈哈大笑,而堂下太原郡百官,以及殷开山这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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