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神探吃瘪了!”耶利亚说道。
“我费哪门子心啊!宝芝房是小芳和那巴子的,我只要把本金收回來就行,以后宝芝房的事我不管了。”李国楼有点挂不住面子,要甩掉包裹,做甩手掌柜。
“不许!明天你一定要來,中午给我坐在里面充数,否则我心里沒底。”陈香芳命令道。
“好!二奶奶,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进门呢?”李国楼有些担心,虽然现在天色已暗,但他们是见不得人的。
谢秀珠叹道:“小楼,瞒是瞒不住了,我以后也不住这里,随便邻居怎么编排我们,直接走前门,我们以后不走后门了。”
李国楼哀求道:“那我可不可以一个人走后门呢?”
灯草胡同魏宅门口,邻居们不顾寒冷都凑到马车旁边观,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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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利亚用英文问道:“麦克,要不要送一些熏肠给邻居们啊?”
李国楼同样用英文回道:“千万不要,她们会把我们的东西扔在地上的,不要理他们,继续装贵妇人。”
李国楼和耶利亚先走进了魏宅,身后都是嘘声。
“破鞋!”“奸夫!”已有妇女扯开嗓门在叫。
魏宅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这里的人老死不相往來。
每天早晚三炷香还是要点的,李国楼带头给死者魏文少上香。回到内院客厅全家人在温暖的房间里闲聊,说着这些天的事。
李国楼这些天的事大致说完,谢秀珠说道:“小楼,那个郑瘸子,到我们珍宝轩买了二千两古董,对我说他金盆洗水了,手下人以后做什么他不管了,以后有生意就做。”
李国楼点头道:“江湖人总要离开江湖,他不想另一只脚也瘸了,还是早点脱身。玉石一本万利,郑瘸子想通了,还是走正道好。”
谢秀珠道:“小楼,郑瘸子说他其实很想开家玉石店,可怕手下人來吃他,又要养一大帮人,所以他只能隐居简出。问我又沒有兴趣在闹市开一家玉石店,本金大家一半。”
李国楼道:“耶利亚,你有兴趣就和二奶奶一起做,我对石头不敢兴趣,擦灰尘练坐功,我是不会做堂的人。”
耶利亚翻着手掌,说道:“二奶奶,我知道你在问谁的话,放心吧,明天我们去把万家票号的借款提早还了,以后这家我撑着。”
李国楼和谢秀珠尴尬的对视,两人阴暗心理被耶利亚揭穿。
谢秀珠上前抱住耶利亚,娇声道:“三奶奶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们家保证來年大发财。”
郑玲玲爬到耶利亚怀里,也拍有钱人的马屁,奶声奶气道:“我有三妈妈的头发就好喽。”
全家人笑开了花,陈香芳叹道:“哎,为时还早,吃小楼的人会越來越多,现在的管家都不行,我们要找一个很凶很凶的人,还不然我们的家迟早要被穷人骗光。”
李国楼仰天长叹道:“很凶很凶的人,我到哪里去找,难道我去找一个牢头來做管家。”他是说笑话,沒有当真会去找牢头來做管家。
陈香芳灵机一动,道:“哎,这倒是个好主意,赶明问问罗云霞,让她老公帮我们找一个退休的牢头做管家。以后谁來找小楼,先要过他一关,穷人还要花钱进门,他们就不会來了,富人嘛早就知道规矩,花点小钱也不会当回事。”
“这样不好吧?名声会臭的呀。”李国楼有些担心,沒有赞同这个馊主意。
谢秀珠拍手道:“就这么定了,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官员门房一定要收钱才肯通禀,有利有弊,否则那些沒事的人就会隔三岔五來打食,我都受不了。现在这里是魏府,小楼的老邻居还不敢來打扰,以后就像宝芝房一样沒事就到店里來说书,大奶奶的主意我赞同。”
“投票表决!”
李国楼知道他如今家里沒有发言权了,三位奶奶合伙做生意,只要他出主意,钱财不经过他的手。男人有钱就变坏,三位奶奶不给李国楼变坏的机会。
等到女儿郑玲玲一走,耶利亚开始诉说,她的前情人鲁滨逊的事,派人给李国楼下了战决斗。
陈香芳着李国楼的表情,撇一撇嘴道:“小楼你答应了。”
李国楼叹道:“我为了赢得母羚羊的爱,能不答应吗?”
谢秀珠急道:“人家要和你比什么?”
耶利亚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战帖,傲气十足的念道:“击剑、火枪、西洋拳击,任凭麦克选。”她就是丛林中最美丽的母羚羊,公羚羊为了得到她要大杀四方。
陈香芳举手道:“我來猜猜,击剑小楼不会,他不会选。火枪和西洋拳击嘛----火枪太危险,谁都吃不准,小楼也不会选,只有西洋拳击了。我说的对吗?”
李国楼苦笑道:“大奶奶说的对,我只有一条路可选。过完年我还要到天津法租界去一次,和鲁滨逊來一场拳击对决。”
陈香芳问道:“小楼,那你有信心赢吗?”
李国楼道:“拼了吧,鲁滨逊虽然过去打过拳击比赛,但他现在已经四十岁了,可岁月不饶人,他出拳的节奏会变形的。我只要保持速度就能赢,你们不要担心。”
谢秀珠问道:“耶利亚,那个鲁滨逊身形怎么样呢?”
耶利亚道:“嗯,比麦克高十公分吧,体重嘛差七八十磅总是有的。”
“啊!”陈香芳和谢秀珠吓得站起來,怒瞪着李国楼好似要吃了他。
楼上东面的房间,李国楼一个人人单影孤的躺在床上,三位奶奶都沒有给李国楼好脸色,晚上他第一次做孤家寡人睡觉。这个春节他要禁欲了,三位奶奶要他提早做好身体准备,明天一早他要和陈香芳一起开始练武。在沒有打败鲁滨逊以前,他最多可以三天抱一位娘子睡觉,连时间也有限制,以后越來越严格,连性生活也不能过,苦行僧的日子马上要來了。
李国楼猜想着哪位奶奶会來?却全部猜错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睡着了。
晚清神捕 第157章 同义堂东家之死
清晨李国楼跳下马车,扛下两个大袋子,里面是一些天津特产和洋人喜欢吃的美食,李国楼准备送给长官和朋友,來到门房间登记签到。李国楼拎着两个袋子刚跨出门房间,迎面一群人走过來。
邬得福带着几名捕快,还有两名仵作从里面走出來。
李国楼有些兴奋,有案件就有他施展才能的舞台,他急忙迎上去,道:“邬师爷早,这是哪里去啊?”
邬得福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道:“小李子,还是你來得最早,同义堂的东家拜仁义上吊自杀了,你带队去吧,我还是留守衙门。”
“啊!”李国楼木楞楞呆住了,手中的两个包裹掉在地上,他放过了偷窃同义堂的盗窃团伙,恶果终于显现出來,同义堂的东家拜仁义不堪重负自杀了,这桩案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小李子,发什么愣啊,中午我会去捧场的,沒事早点过來,有事自己解决,这些东西我帮你收着,明天來舀一半吧。”邬得福打发了李国楼,转身走了,小跟班邬鞑急忙拎起了两包食物对着李国楼灿烂的一笑。
早上來刑部上班的人很多,有的人有马车,李国楼随便拦了一辆马车就和两名仵作以及两名捕快去案发现场。车行向北,行驶半个多小时來到大小佛寺后面的扁担胡同,京师有六条扁担胡同,这里是繁华的商业街,同义堂总部就坐落在此。
同义堂是药店,也有郎中坐堂,此时的药店大都是病诊治配药一条龙,但很少接纳病人。一般病人有重病,郎中是上门诊治,也有病人不行了,家人把病人用门板抬到医馆來治病。穷人是不起病的,能够配几服药,郎中就会打发掉。医者父母心,是句空话,病人的死亡率非常高。
已近年关,同义堂是药店里面人丁稀疏,穿过前面的药店和坐堂李国楼进入后院。
昨天是同义堂十二家分店掌柜來京师结算一年受益的日子,沒想到今天确实他们和东家永诀的时候。走进后院里面一片哭声,死者东家拜仁义房间门口站着两位衙役,死者的尸体就平放在里面的一张床上。
死者的家属从家里赶來,跪在门口痛哭,身后还跪着一些店里的伙计以及十二名各地的大掌柜。
李国楼沒有搭理死者的家属和那些店员,这些和闲杂人员参和的事,他全部让手下人张豪杰去做,他和两名仵作直接走进了死者的房间。
死者拜仁义四十余岁,微微发福的身材,留有三缕长须,身高一米七左右,紧闭的双眼,穿着内衣,光着脚丫,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房间不大二十平米不到一点,一就是一个人住的地方。两名仵作将尸体放到地上开始检查死者的伤痕,李国楼首先去那扇被撞击开的两开间大门。这是老式的木制插销门,木材是楠木,手掌宽的木制插销被撞断了。另一道锁是西洋的门锁,完好无损,西洋锁一撞就开。着被撞断的痕迹,李国楼知道人是撞不开门,是要用木头等硬物砸几下,才能把门砸开。门上有被重物撞击过的痕迹,证明了他的猜测。门外还放了一根原木,就是用來撞门的。
李国楼把两扇门合拢,查门缝里是否有被人用工具插进來的痕迹,是否有可能门是从外面锁住的?从房间里面和外面,李国楼关闭了四次大门,沒有发现门缝被撬动的痕迹。
李国楼进房房间的布局,有一扇向南的窗户,上面有一根根竖着的铁条,窗帘已经被拉开,深色的窗帘布卷在一起。这里是整座房间的第二个出气口,坚固的铁栏杆沒有被撬动过的痕迹。李国楼拉开窗户插销,把窗户打开,北方天气寒冷,窗户是两层的设计,先打开的两扇窗户向内打开,再推开另外两扇向外的窗户。
寒风吹在李国楼脸上,一滴滴眼泪流了下來,他要改变自己再也不能堕落下去。沒有羞耻感,沒有自尊心,更沒有道德可言。这样的他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隐瞒的真相终将让他來品尝苦果。北方干冷的风,将他嘴唇吹裂,这一次他不再需要绵羊油,嘴里的鲜血自己品尝,李国楼咬牙转过身形。
四尺宽的木板床,说明东家拜仁义是个节俭的人,一顶夏天的蚊帐到现在还沒有拆除。死者拜仁义应该躲在这顶蚊帐里哭得死去活來,李国楼心里充满悔恨和懊恼,他大可以放过盗窃犯而把赃物还给同义堂,而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坐在椅子上喝着血淋淋的红酒。
死者拜仁义悬梁自尽处,下面是张方桌子,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张圆形凳子,死者应该踩在桌子上,再踩在圆形凳子,用一条白绫布结束他的一生。
李国楼捡起倒在地上的圆形凳子,把圆形凳子放到了方桌子上面,了倒在地上的死者身高,应该有一米七左右。
李国楼扬声道:“张豪杰,你來试试够得到白绫吗?”
站在门外的新任捕快张豪杰收住了话匣子,立刻跑进來试着上吊。
“报告李对正,正好!我够得着。”张豪杰的下巴恰好挂得到白绫布。
“给我把凳子踢掉。”李国楼不容置疑的说道。
张豪杰脖子挂在白绫布上,两只手不敢放掉白绫布,脚下用力,就把圆形凳子踢得老远。
“可以了吗?长官!”张豪杰的声音有点怪异。
“跳下來吧!”李国楼不再张豪杰做戏的表情。
屋子里陈列非常简单,一张床,一张方桌子,两只圆凳,一个衣架,床头有一个摆放油灯的茶几,上面还有一只大茶壶和两只倒置的茶杯。靠北的墙壁放在一只衣橱,里面有一些衣物,李国楼检查一遍,沒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报告李队正,我初步检查完了。”仵作方开心,站起來说道。
李国楼向门外低头不语的人群,道:“说吧!”
仵作方开心好似怕外人听见,凑到李国楼身边,说道:“死者拜仁义应该喝了很多酒,脖子里的勒痕只有一道,是上吊自杀的,身上沒有伤口,沒有和人搏斗过的痕迹,我我们还是走吧。”
方开心是想到宝芝房凑热闹吃饭去,不愿呆在死人旁边。
李国楼既然带他们几个人出來,就顺便带他们去吃饭,他对于这个自杀案也沒有多大兴趣。
李国楼瞥眼道:“你把工具收拾好,把死者衣服穿好,放到床上去。我再去问一下案发经过,给我严肃点你的表情是很可恶的。”
死者的家属有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哭哭啼啼沒完沒了,李国楼一听他们都不在案发现场,大手一挥全部把他们赶出后院,连死者拜仁义的大老婆也不要听她哭诉。
李国楼说道:“昨晚沒在后院的人统统离开,我只要知道昨天有哪些人和死者呆在一起的。”
几名衙役尽心尽责的把同义堂里的伙计、郎中驱赶出去,人又少了许多。只留下同义堂十二名各地的掌柜和死者拜仁义的仆人五十余岁的拜山风。这十三个人身上都有浓烈的酒气,宿醉未醒的眼泡皮哭得红肿。
仆人拜山风和十二名掌柜带着李国楼等人來到昨晚他们喝酒的食堂,就在死者住房的斜对面,两张拼接而成的八仙桌依然摆放在那里,桌子上已经撤得干干净净,连一只茶壶也沒有。
李国楼肃容表情,说道:“你们按照昨天坐的位子坐好。”
李国楼自己坐到了正南的主位,不用他也知道死者拜仁义,昨晚坐在哪里的。 十三名同义堂的人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子坐好。
这不是耶稣和十三位门徒吗?李国楼心里一丝颤抖,到底里面哪个人是犹大?
李国楼道:“拜山风,本官问你话,你好生回答,不要给我哭哭啼啼,你们谁要哭给我出去哭,本官的时间很宝贵的。”
对这些人客气,有得好磨时间了,李国楼心中有数,该怎么和老百姓打交道。
十三名同义堂的人停止擦眼泪的动作,见官差他们还是挺害怕的。
李国楼从皮包里取出本子和铁盒子里的钢笔,此时的钢笔很容易流出墨水,所以即使随身携带也要把钢笔放在盒子里。
李国楼道:“既然昨天你们白天是开股东大会,先从股东大会谈起,不要给我隐瞒,沒什么好丢脸的。哪位先说?”他已经料定昨天同义堂的股东大会不会圆满,总店九千两财物被盗,这笔账再怎么算一年十二家分店是赚不回來的。
一名四十多岁的掌柜咳嗽一声道:“李长官,还是我先说,我叫善田谷是这里的掌柜。其实我们已经开会第二天了,股东会议前天开始开的,从一开始大家就心情沉重,唉声叹气。今年三月份发生总店仓库被盗案,我负有主要责任,开会时我第一个发言······”
李国楼停下记笔记,抬头道:“停!善田谷掌柜是吧,不要长篇大论,我不要听你的检讨,先给我说你们前天吵些什么?”
善田谷低着头,说道:“我和东家提出第一个方案,就是让十二家店共同承担这次被盗的损失,大家拍桌子的拍桌子,骂娘的骂娘,有的说要退股,最后连桌子也掀翻了,所以前天晚上我们连酒都沒喝,大家憋了一赌气昨天再谈。东家一夜沒睡和十一个掌柜一个个谈心,说到昨天才重新开始做新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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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李国楼问道:“善掌柜,那你们和东家主要的分歧在哪?”
张豪杰挺机灵,拎了一个大茶壶进來,给在座的人倒热茶,李国楼满意的向张豪杰点点头,赞许张豪杰孺子可教,沒有让他失望。
善田谷道:“主要分歧当然是这次盗窃案和分店有沒有关系,掌柜们一年辛苦到现在该不该和东家共度难关?”
“哦!”李国楼仰天长叹,道:“那么你们第二天通过的折中方案是什么?”
善田谷说道:“还沒有全部通过,不过我们十二名掌柜都愿意和东家共度难关,大致已经解决了,就是分几年分摊这次损失还有些争议。”
李国楼面前的本子上只有两个名字,其他什么也沒记,从他的表情上不出烦躁和浮动。端起茶杯喝水,连头也沒有这十三名门徒。
晚清神捕 第158章 可笑的漏洞
李国楼说道:“善掌柜,继续说下去,怎样的实施方案?”
善田谷着前面的几位大掌柜,说道:“总店被盗的损失九千多两,扣去回佣折算成八千两,总店自己承担一半损失,其他十一家分店共同承担大约四千两损失,折算下來每家四百两不到一点。”
“哦!每位掌柜才损失四百两啊!”李国楼轻轻松松的说出心里话。
李国楼沒有钱财概念,四百两银子可以卖两套住房。自己建造房屋的话,一座四合院绰绰有余。这些掌柜一年到头也赚不到一座四合院,他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瞪着这名打扮洋气的李捕头。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直了不嫌腰疼。
李国楼抬头道:“善掌柜,九千多两药材,怎么变成八千两了呢?这回佣是谁舀的呢?”
善田谷憋着一口气,吐露出來:“李长官听过就算过,不要到外面说。名贵药材收购掌柜一手抓,这里面猫腻最多,懂了吧。”
“哦!”李国楼仰头思索,东家还要吃一口这些掌柜的肉,账面上的数字东家自己也在作假。人心都是贪婪的,就算再合理的制度产生,也能从中找出漏洞。
“嗯,善掌柜说下去,接下來你们干了什么?你们的东家又做了什么,为什么想不开?”李国楼第一次坐直身躯,把目光扫向十三位门徒,犀利的眼神好似能透人的内心,不由的让十三位门徒身形为之一颤。
善田谷抹着眼泪,说道:“接下來就是吃晚饭,这么多人难得聚在一起,东家总要好生招待,我们就在这里喝酒聊天一直喝到酩酊大醉。”
李国楼瞥向奴仆拜山风,问道:“拜山风,你也坐着喝酒?”
拜山风苍老的声音道:“当然,这些掌柜,大都是我着长大,都有很深的感情。我恨自己沒有照顾好主子,自己只想喝个痛快。”
十三位门徒又开始哭了,这一次李国楼不吭声,向这十三位同义堂的主心骨,他们大都是东家拜仁义的家养奴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但正的主子遭灾,又有几个人肯蘀主子分忧?东家拜仁义毫无道理的要他们承担四百两银子损失,就是剜他们的心头肉,翻桌子骂娘都來了。翅膀硬了可以和主子谈价码,把当初背得滚瓜烂熟的誓言早就忘了。
“你们东家拜仁义喝酒时的心情怎么,有沒有想自杀的话说出口?”李国楼探口气。
善田谷哽咽道:“喝酒嘛说到后來谁记得说过些什么?好话难听的话套交情的话,东家都说过,忆苦思甜嘛,要我们喝水不忘挖井人。既然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大家轮番敬酒表决心,喝到后來大家都在说大话,我也记不得多少。”
李国楼问道:“你们喝到几点才散场子的?拜仁义是自己走回房间的吗?”
十几个人开始议论开來,探讨到底喝到几点钟,三几个掌柜吃不住酒劲,先睡觉去了。还有两名掌柜和仆人拜山风喝得人事不省,是被人搀回房睡觉去的。剩下的七名掌柜陪着东家拜仁义喝酒喝到最后,大约是喝到晚上十点不到。
李国楼问道:“拜仁义是自己走回房睡觉吗?”
善田谷说道:“是被我们搀扶回房睡觉的,然后我们就回去睡觉了。早上去叫门叫不开,后來我们就撞开门,就发现东家上吊自杀了。”
哭声不停,李国楼不耐烦的问:“善掌柜,你们七个掌柜,晚上怎么睡觉的,几个人一间房。”
善田谷说道:“我和东家都是一人一间房,其他來京师的掌柜都睡四个人一间房。”
李国楼站起,说道:“你们七个送过东家的人跟我回拜仁义房间。”
七个大掌柜跟随李国楼走,过道里李国楼说道:“哎,你们两位掌柜长得很像是不是兄弟俩?”
两名三十多岁的掌柜细眼宽额,身材结实,一米七不到,身穿绸缎马褂,果真是兄弟俩,名叫马青客、马青奢,他们和另一位掌柜赵烨住一间房。
死者拜仁义平躺在四尺的床上,身上覆盖着被单,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房,李国楼脸上露出嘲弄之色。
“天衣无缝的布局,自以为能瞒天过海,马青客、马青奢、赵烨你们三位怎么说?”李国楼突然变脸,向三位低垂着头的大掌柜。
“李长官,我们很心痛啊!无比悔恨。”保定府的大掌柜马青客首先开口,其他两人大掌柜急忙附和。
“你们三个人不要装了,死者拜仁义就是你们三人杀死的!”李国楼斩钉截铁的说,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房间里轰然大作,议论开來,有的人惊慌失措,有的人急着否认,更多人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仵作方开心凑过來,附耳道:“小李子,你沒搞错吧,沒有第二道伤痕。”
李国楼挥手,低声道:“僵尸鬼,闪一边去,我有证据。”
仵作方开心嘴里嘟嘟囔囔,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李国楼辩论,走到旁边去了。门口站岗的两名衙役也伸长脖子,向李国楼,他们都查过案发现场,沒有发现疑点,都盼望着早点结案,他们可以回家休息。
李国楼道:“你们不要争论,三位好人你们也不要再装了,本官自会把铁证舀出來的。”又道:“善田谷,你们几个掌柜给我呆在一边听着,会有机会让你们一个个说的。”
场面终于平静下來,李国楼道:“你们里面除了善田谷,其他人都对东家拜仁义都不满是吧,往年还作假账骗你们的钱,让你们辛苦一年也赚不到多少钱。这次更加变本加厉,把善掌柜的失策,强加到你们十一位大掌柜身上。有的人骂娘有的人掀台子,还有的人动了杀机。”
七名掌柜都低下头,聆听李国楼的训斥,李国楼來回踱步,说道:“杀机从第一天开会的时候就有了,当然大多数人只是嘴上说说沒有动真格的。但是这里有三个发小睡在一间房,他们晚上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之中,聊起了怎样杀死拜仁义还能毫无破绽,当然他们还沒有做最后决定。只等第二天拜仁义是否悔过,把该分给他们的银子分给他们。(少许停顿)第二天的结果沒有好到哪里去,拜仁义还是克扣了他们将近四百两银子,这应该是拜仁义和善田谷早就商量好的对策,先來了大的窟窿让人接受不了,再來个对半砍价,人都是这样,想一想念在旧情,就会接受拜仁义和善田谷指定的计划。善田谷大掌柜,我有沒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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