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宋云裳却听得愣了愣:“家?”
“是啊。南山的家。”他理所当然道。挑了挑眉,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不叫小蛇。三年了你从未问过我呢!”他的语气颇有几分不满,似乎在撒娇一般,却是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宋云裳很是配合地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离洛。”他轻声道,一字一顿,嗓音轻柔却似乎要嵌入她的心底。
还是那半轮明月,月华投‘射’在男子如‘玉’的面庞上,白‘玉’冠,青面宽袍,眸‘色’明亮,宛若神人。
宋云裳瞥过头,不与小蛇,额,不离洛的视线相对。
她承认今晚是太莽撞了,她也实在是一时兴起才会跑到皇宫里来的,来了之后便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心中在遗憾什么,有什么想要做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危机,容和没有一点担忧这一点让她觉得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啊!
她自认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物,她只会去帮助那些对她好的人,容和给了她温情,她便掏心掏肺地为他打江山,可现在却觉得自己还想要从容和那里得取一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却是不大清楚的,她所知道的只有自己的心现在空空落落的,很是难受。
似乎,急需什么东西填满才行。
离洛盯着那倔强的眸子许久,最终轻轻地叹了口气,只道:“云裳,别闹,乖一点,我们回去罢,我很担心你。”众人却宠溺的语气,竟是将她当做小孩子一般哄着了。
宋云裳这才缓缓抬眸,“你才不要闹。”赌气一般道。
离洛笑了:“好,我不恼,只要你答应我渡劫之前都不许再离开南山了,我喜欢你鞥一直好好的,希望你以后还能像以前那般充满活力,英姿飒爽。”他朗声说道,眉开眼笑,笑容豁达而明亮。
一身光华胜过月‘色’皎洁,连风儿也似是因那眸子里的一股认真与虔诚而静默了.
又过了十来天,天劫依旧未至,她已经离开皇宫一个月了,也就是说她已经在南山和离洛相处了将近一个月了。
南山脚下的日子过的很悠闲,山上清风明月风光无限好,山脚下有好些个热闹的集市,宋云裳烦心了便会拉着离洛一起去吃吃茶,喝喝酒,听听戏,倒是渐渐习惯和离洛相处了,不管是因为日久才习惯的,还是因为离洛的努力才接受他的,这对离洛来说都很让他满足了。
宋云裳最近喜欢上了听戏。
虽然不如现代的电视剧来的多姿多彩,且故事多少都有些俗套,但趣味‘性’很大,很能打发时间。久了,她都成了这座戏园子的常客了。
这大院子的戏曲都是极受人欢迎的,今晚的戏说的是一位书生和狐妖的故事,座无虚席。
戏说的是狐妖在书生赶考的路上救了书生一命,两人相伴相随相爱相知,书生考中了状元本要娶狐妖为妻,他不在乎狐妖究竟是人还是妖,他只是单纯地爱着那个美丽的姑娘,全心全意。但皇上给他赐了婚,要招他为驸马爷。抗旨不尊的话必会连累家中的亲生父母,书生左右为难,不舍得狐妖委屈,更不愿为了一己之‘私’而使自己的父母也被连累。
书生大婚之时,狐妖自知缘分已尽,心痛万分,自毁元神,却不知书生在婚礼上逃走,只为了见狐妖一面。一面相见,已是‘阴’阳相隔,书生追悔莫及,就此举刀自刎,与狐妖做了地下夫妻。
宋云裳将头轻轻地靠着木廊柱上,看着戏台子,磕着手里的瓜子。
戏正演到那书生抱着狐妖渐渐冰冷的身子痛哭不已,观众们已然入了‘迷’,细细而矜持地用手绢儿擦去眼角氤氲的泪珠,哭得很是得体而动情。仿佛他们就是那对苦命恋人一般,短短的瞬间就已经品位了他们一生一世的悲欢喜乐
离洛笑嘻嘻地开了口:“他方才哭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手里藏着一小段洋葱呢!”
“”这人是来砸场子的么?!
他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又笑了,一双眼睛弯了弯,像一对月牙儿一般,很是可人:“云裳,你看到的戏和我看到的戏似乎不大一样呐。”
“如何一个不一样的法子?”她置气不已,忙追问道。
“你听我细细说来,这狐妖是一只妖啊,你也知道狐妖在妖界算是寿命较长的一类妖怪了,这凡人书生的几十年,于她而言不过一眨眼,凡人将来老了,她却依旧年轻光鲜,这不是很奇怪么。好了,就算他们真的相爱罢,毕竟狐妖都为了书生自毁道行了嘛,所以大家都说狐妖重情重义,怪书生抛弃了她“
宋云裳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离洛便又道:“实际上大家都没有站在蜀山的角度想想,他一介书生,十年寒窗,为报父母之恩进京赶考幸而高中,但偏偏中了狐狸的毒如果没有狐狸的话,他会过正常人的生活,且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将来的幸福我不怎么好说,至少不会是这种惨死的结局。且如果他为了狐妖抗旨不遵的话,天子一怒,势必还要连累到父母身上你可有替他想过,当然,或许书生也是甘之如饴嘛,毕竟他后来还是随着狐妖走了”;
将军二十三 055
这么说来还真是教人无言以对。【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最新章节访问:. 。
宋云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还是没能说出口,视线又滑向了戏台上,那书生和狐妖双双躺在一起,两人已经殉情。
这戏演的是爱情剧,自然不会去演那书生的父母变得如何了,也不会告诉观众那个被逃了婚丢了脸面的姑娘会变得如何,这还真真是一个悲剧,就连两人幻化成蝶——一如梁祝会出现的那种感人场景也不曾出现。
宋云裳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回眸看着离洛,呐呐道:“我从来不知道那书生原来是恨狐妖的”
离洛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弯弯的,很是漂亮,他薄薄的‘唇’瓣轻轻一动:“这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出其不意,日后还是少看那些话本戏剧,本就是凡人臆想出来的罢了,若要我说的话,那些虚幻的都无需太在意,只要多懂得珍惜眼前便可。”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非常认真,可宋云裳还陷在方才的失落和‘迷’茫之中,低垂着脑袋,点了点头,也∮哈,m.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给听进去。
她便又和他回了蜀山,连戏和话本都不怎么爱看了。
心中对容和的思念也越来越少了,可只有她知道,自己在容和身上设下的牵连一直都在,只要容和出了事情她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现在一切都风平‘浪’静,说明容和现在很安全,也或者该说他过得很好。
即使没有她。他也过得很好。
关于她和容和的关系,她到底还是似懂非懂了起来,牵挂着离不开却又触碰不到他,这样会很累啊她本以为这一切至少能等她过了天劫再仔细考虑她和容和之间的关系,但是天意‘弄’人,有些事情就是发生的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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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闷热。
一口气污浊的气息闷闷地憋在‘胸’腔之中,无处可以发泄,想要睁开眸子。却发现始终提不起一丝的气力。反而引来喉间的一阵血腥翻涌。
没想到他容和今日会‘弄’得今日这种地步——好一个摄政王,竟然疯狂到联合大宋的容王来回击他!真是愚蠢之极,就算这天下到时候被他收入囊中,却也不是他的了。他难道不清楚么。大宋容王又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到时候整个齐宣国都得跟着容王姓了!
可笑!真是可笑!
“容哥哥”一个惊慌不已的‘女’音在耳边响起,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急促的频率足以见得‘女’子的心情迫切和担忧。
男子的眉头如刀刻的一般分明而深刻。缓缓抬起手,笑得有些凉薄:呵——!还有人没有走么!
几乎所有人都怕他,很不能离得远远的,只等着摄政王回来,他们这些墙头草便要一个个去抱摄政王的大‘腿’了,呵——!
容和一生活得恣意而自我,却未曾料到落得如今这般的田地!特别是在做了皇帝之后,什么事情不都是顺风顺水的么,就算有不舒心的事情,自然还会有人帮他完成的宋云裳啊,他还有宋云裳呢
可眼下宋云裳已然不见了身影,整个皇宫一片硝烟,在经历了火炮的攻击之后,整个宫殿都空空‘荡’‘荡’的,他的属下多数被歼灭或是暗中投敌,他——容和,已然成了一成王败寇,哈哈,也算是圆了那男子的心愿了吧!!哈哈真是好笑,为何他容和非得身为皇家人,为何他的一生要在这般环境中度过,飘零,残落
“容和哥哥”‘女’子的声音停顿在自己耳边,带着小心翼翼的哭腔,下意识地去‘揉’自己的衣角。txt小说下载/
容和心头一横,咬牙!咽下喉中的那一口血腥之气,用力抓住手边的长枪,风扫落叶,长枪泛着寒意闪着冷光,断开了飘零枝头的树叶,砍破了迎面而来的秋风肃杀,长长的杀气堪堪停顿在‘女’子的脖颈处。
容和手依旧低着头,傲然的模样,唯我独尊。右手轻轻一转,长枪的刀锋处便立马划破了‘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玉’‘色’的柔白顷刻间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那赤红赤红的血珠子马上便渗了出来,滴滴晶莹,红的让人心惊胆颤,只要再过去一分毫的距离,那便会是致命的了
“滚!”干净利落,如寒霜利刃,眸‘色’‘阴’鸷得怖人。
‘女’子柔柔小小的肩膀应声一个‘激’灵,哆嗦得如同寒风中的枝头落叶,好不可怜。眼中刹那间便涌上了泪水,,将那双水洗般乌黑的水眸浸润得如同宝石一般亮眼。‘女’子却是死死地咬着下‘唇’,甚至将自己的粉嫩‘唇’瓣咬出了血印,却也固执地摇摇头不肯离去,也倔强地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
“容哥哥莫要灰心,现下忍得一时,养‘精’蓄锐,来日定可东山再起,一雪前耻”‘女’子仰着泪湿的小脸固执的说道,也顾不上脖子上的血流不止,一方心思全然紧紧地拴在男子身上,纵使自己被男子伤成了这般!
心中却是要紧了牙关,自从她知道这天下是宋云裳帮助容和打下来的之后,她总算知道了容和对宋云裳的感情,或许在爱情之外还有意识长久的相伴积攒下来的情感罢。所以在摄政王的部下暗中接近她,要她做内‘奸’的时候,她几乎是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成王败寇,宋云裳能替容和打天下,让容和一心喜欢着她。但她却要觉得这并不算爱,就算是,那她也能做到的,容和败了之后。如果容和要东山再起,她也能想尽办法帮他,虽然她不能给他上战场,但她可以做他心灵的依靠,一直陪着他!
迟早,容和心底也不会有宋云裳的影子了。
梓瑶浅浅地笑了,伸手抹去脖子上的血痕,并不放在心上,而后继续直直地看着容和,带着坚定和温柔。
虽然方法不对。但她到底是喜欢容和的罢。那乌黑水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容和的眼睛,似要得看进他的心里去方才会罢休!
容和只觉得心口一震,手一个哆嗦没再拿稳,便又在‘女’子的脖子上划下了一刀。这次的无意所造成的的伤口比方才的还要重上几许。可‘女’子似乎全然未曾察觉一般。只是固执地看着他看着他。即使自己那原本红润的‘唇’瓣现下已经失尽了血‘色’,变得那般苍白而无力,揪心不已。
容和怔怔的。方要脱口而出的“滚”字便再只能硬生生地咽在喉间。
却不是心疼她却是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宋云裳的影子。
不对!她不会再回来了,明明半个月前她回来过一次,国师却说她只是去了趟自己的寝宫之后便消失了。他想,她可能是有重要的东西忘在这里了,他疯狂地在她的宫殿里头找了一圈又一圈,发现他送给她的东西,她一样也没有带走
宋云裳这次是真的离开他了,她已经不在乎他的承诺,也不稀罕他的皇后之位了。
他的视线重要又冷静了下来。
摄政王方才才经过一轮‘逼’宫,禁卫军的将领已经投靠了他,他借着舆论,说他名不正言不顺,说小皇帝并没有始终,而是被他给关起来了,‘逼’得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背叛了他。摄政王在容王的帮助下,如有神助,且他的宫里出了内‘奸’,他的布阵图被人给偷走了,他这场战败得糊里糊涂,当真是丢脸到家了。
容和缓缓起身,环顾着茫茫四周,空旷的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不清的尸体,歪歪扭扭,或缺胳膊断‘腿’,或尸首不全红‘色’的血液溅了满地,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抹不开的红‘色’血腥之气。再看那栋原本是极为富丽堂皇的乾王府,飞檐走壁,雕栏画柱,金红‘色’的房顶是镀了黄金的颜‘色’,如今却在场血‘色’的杀戮中显得那般讽刺。
三年前他将摄政王赶出皇宫的时候,大约也是这般模样吧,只不过他才是讨伐的那一个,且他身边还有一个能替他挡下所有灾难,替他做任何事情的宋云裳。
这一切一切,似乎都只想告诉他一个真相——这个风流富贵的销金窝,真的是不属于他的!
他容和从来便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呵呵,否则为何他现在终是有了一股解脱之感这些年到底也是累了,三年打仗,三年帝王,这一切到底还是累了倦了,且他甚至还‘弄’丢了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再也没人陪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出主意,加油打气了,
他已经被毁去了元气,再没了更多的力量能够支持自己继续生活得恣意潇洒,他已经能够想象出摄政王见到自己的似乎该是怎样一副模样。
眸子划过身旁那随时都要倒下去,面‘色’铁青苍白得吓人的‘女’子,容和微微眯起眸子,收起了手中的长枪。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救她的时候他便已经怀疑可能是摄政王下的套了,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只是眼下她似乎还沉浸在演戏之中不可自拔呢,怎么战火连天了,他已经失势了,她却不急着回到摄政王身边去邀功,反而呆在他身边苦苦哀求。
戏演得太久,出不来了么,他觉得有些好笑。
“你走罢。”他又到,声音不大,却冰冷的厉害。
她惨白着一张脸瞧他:“你当真不要我么?”他如果不要她的话,她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忍辱负重,她勾结摄政王和容王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啊,若是连这点都不行的话,当真是毫无意义啊!
“你走罢。”他便是连谴责她,甚至戳穿她的**都没有,眼下当真不想理会她。
却不了她的神‘色’忽然癫狂了起来,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神‘色’慌张:“是为了她么,是为了宋云裳那个‘女’人对么?!”
容和不悦地眯了眯眼,冷冷地看她。
她纤细娇弱的身子颤抖着,动作僵硬,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说话,她嘶吼着:“为什么一定是宋云裳,为什么一定非得是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她眯了眯眼,忽然仰头便又笑了起来:“哈哈,容和,你当真是叫我失望。”
这是她第一次脱下柔弱的外衣,渐渐显现出疯狂。
“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她得到!”她忽然怒吼道。
容和不悦地瞧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想要劝她什么。
突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梓瑶的眼神忽然一冷,脚尖狠狠地往地上一点,顿时暴起,顺手捡起‘侍’卫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手腕翻飞,绵软如蛇的软剑变得笔直而坚硬,她目光狠戾尖锐,直直扎向容和的心脏。
容和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饶是容和一向自诩武功甚高都没能反应过来,也不能及时避开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的长剑已经挡不下来了,眼看着就要刺入他的心脏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完全看不清楚,下一面那个身影已经落入了容和的怀里,长剑直直的从背后刺入她的身体,挡下了本该刺向容和的长剑。
容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替他挡住剑的人儿,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只是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似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是宋云裳啊!这不正是宋云裳么!
他觉得自己的双手都有些颤抖,往她身后一瞧,那长剑已经完全没入了她的后背,正刺在她心口的地方!容和顿时整个人都失了神,当即抱着宋云裳的身子一翻身,而后恨恨地将梓瑶给一脚踹开,顾不得她会摔成什么模样,抱着宋云裳便往太医院跑去!
“你怎么会出现的?你怎么会来的?你不是在南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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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给我挡剑?!”
他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低吼,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无助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只一劲儿地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却不知怀中这人是妖非人,如此情况应该找国师而非大夫。
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剧烈,女子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冰冷了下来。
他素来人经过,即便大军压境,大势已去,他却也依旧不慌不忙,成是幸,败是命,既然命中注定,他该努力的也都努力去尝试过了,无怨无悔。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他觉得自己对不住的宋云裳,她为他打下了江山,他却没能守住,她才一走,就发生了如此变化。
他不怪任何人,不怪她离开,她付出的已经太多了,他也不怪梓瑶,一个女子还左右不到他,能改变他自己想法的自有他自己。
大势已去,本以为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结局了,却不料宋云裳还会回来,且回来的这么突然。
她又在紧要关头救了他一命呀!明明他欠了她的已经够多了!
怀中的人儿忽然发出了一声嘤咛,容和忙低头瞧去,在见到女子双眼缓缓睁开的那一秒他内心一阵狂喜——她不会死的,她那般神勇无双,怎么可能会死呢!
却见她惨白的脸上渐渐扬起了一丝笑容,她张了张嘴:“容和,欠你的,我都已经还给你了......”而后,笑着再次闭上了眼睛,再没法睁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中一阵抽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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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裳当然还是没有死成。这并不是因为穿越女主的主脚光环,事实上她确实死了一回,那剑直直刺入了她的肩膀,扎在了她的心口上,生生在上头挖了一个窟窿,她甚至没来得及元神出窍就这么晕死了过去,等她意识苏醒的时候。她恍恍惚惚觉得。这身子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身子了。
她似乎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从一个悬崖之上一跃而下,任凭自己的身子从悬崖上坠落。风声打在耳畔呼呼作响。她睁眼一瞧,朦胧中可见到悬崖壁上长满了许多粗壮的歪脖子树,却没有一棵树触碰到她的身子,她又侧眼往自己身下瞧了瞧。发现这悬崖底下是一条极深的河流。
她没有想过要不要伸手抓住一颗歪脖子树,她似乎很迷茫。连自己究竟是为何存在也不清楚。
就在宋云裳不停坠落时,悬崖上的一处小洞穴上突然窜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把搂住了宋云裳的身子。
宋云裳微愕,“离洛!”她的小蛇!
离洛搂紧宋云裳的腰。借力踩在一棵树上,狠狠地将一柄上好的剑插入岩缝中。稳住身子之后,从腰间取下一把事先备好的绳子。用力甩向一棵更为粗壮的树,确认绑紧好后。便借力在崖壁上,一荡一荡地下到了崖底。把宋云裳放在事先备好的一张竹筏上,解开系着竹筏的绳子,便让竹筏随着缓慢的流水向前驶去。
做好这一切后,离洛转身,冷冷地用眼角余光狠狠地绞杀扎宋云裳。
宋云裳被看得全身发毛,唯唯诺诺了老半天,
白衣男子,也就是离洛转身,冷冷地看着给宋云裳。宋云裳支支吾吾而又故作轻松道:“啊......离洛你怎么会过来了......”
离洛的神色更冷了,一记眼刀甩给宋云裳,问道:“为什么要寻死?”
宋云裳大惊,“我也不知道呀,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一直在坠落了!”
离洛瞪了宋云裳瞪一眼,“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任凭自己一直坠落,这种长满了树的悬崖,我可不认为你会没办法逃生,要是我没有出现的话你可就要直接落水了,你知不知道事情又多么严重......”能多严重呢,顶多落水呀。
对了这不是梦么,梦的话更加无所谓了,只不过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
宋云裳心里存着疑惑,离洛却不管她,紧接着便是一阵七零八落的数落,宋云裳知道离洛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便也渐渐放心了下来。
好容易等离洛骂累了,宋云裳这才小心地插嘴:“我这是在做梦么,我记得我好像受伤了呀。”
离洛闻言看她一眼,但笑不语,宋云裳忍不住磨叽一句,乱装什么神秘啊。
这时候却听倒了离洛语重心长的声音:“你呀你。”他的语气有几分宠溺:“你个笨蛋,将自己弄成这般伤痕累累的样子至于么......”
“什么意思?”她呐呐地张了张嘴,疑惑地问道。
“我算过你的天劫,也算过你的命数,你手上的罪孽深重,这是你的报应,定要让你受不少的苦痛,我想要替你挡下,或者帮你一把,故而一直紧紧地跟在你身边,小心翼翼,却不想迟迟等不到你的天劫到来......本还以为其中另有玄机,现在才算知道原来这你这天劫......”离洛的神色难得有几分哀伤,他轻叹一声:“你的天劫就是那北战王呀......”他笑容苦涩而无奈。
北战王?容和?她呆呆地看着离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男子的眼神过于悲伤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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