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因为皇上腰间的明黄绦子还有拴着的龙佩。”稚儿很恭敬地行了个礼:“除了皇上,谁都不能用明黄的绦子跟龙佩。”
“谁教你的?”皇帝看着他,转得滴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如果说这不是他们家孩子,还真是没有人信。方才看到他,一直都说是跟他娘一模一样。站近了一看,诸葛宸的轮廓是可以看清的。
“是我父亲。”稚儿想了想,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父亲说,要是有了功名或是入了朝廷才能说是微臣,可是自己还小。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对的。
“你父亲在家?”出宫的时候,看到诸葛宸的大轿还在朝房。
“父亲在朝房理事,我母亲在后院。”稚儿退让到一边,大有要引领着皇帝往后面走的意图。
看到这样子,皇帝忍不住再一次笑起来:“方才听你说,你叫诸葛梓岐。这名字朕倒是没听你父亲提过,从前看到你的时候,还小得很。”
“是。”稚儿点点头,不知道这些话该怎么接下去。
晖儿气喘吁吁跑到后面,母亲正从花厅里出来:“娘,我们家不知道来了什么人。我跟哥哥都在那儿射箭呢,哥哥让我进来跟娘说。”
“谁啊?”管隽筠惊讶了一下,相府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哥哥呢?”
“哥哥说那个人肯定不寻常人,除了爹的同僚就是咱们家的亲戚。但是我们都不认识。”晖儿牵着母亲的手往外走:“娘,哥哥一个人在那儿呢。”
“我们看看去。”管隽筠心里把可能到的人都寻思了一遍,没有一个人可以对上号。 不过男人说过,儿子待人接物的礼节是很驯熟的,根本就不用人多说。
到了外面看到儿子在跟人侃侃而谈,没看到还罢了。这一下就有些惊心,皇帝怎么来了?
“臣妾管隽筠恭请皇上圣安。”牵着小儿子在皇帝跟前跪下,难道稚儿已经认出来了。
“你这个做娘的,倒是比儿子还来得晚些。”皇帝笑着摆摆手:“起来起来,这是到你们家来串门儿。没想到刚来,就被你们家大公子给认出来了。越发是个人精儿了,谁教的?”
“没有教他,小孩子不过是倚仗自己的小聪明。”听到这话,管隽筠放了心。晖儿也很乖巧地给皇帝请安:“诸葛毅给皇上请安。”
“多大了,这么懂礼数。”皇帝看到两个孩子围绕在母亲身边,忍不住蹲下身逗弄着晖儿的小脸:“好像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你刚从南中回来的时候,朕见过晖儿。”
代婚 第六卷 新生 第五十八章 诸葛宸的错觉
“是,那时候晖儿还在襁褓里。”摸摸儿子的头发:“稚儿刚从军营中回来,所以总是只有晖儿在京里。”
“听诸葛宸说过。”皇帝笑笑:“这男女不得独处,朕倒是想到你们后面坐坐,你说行不行?”
管隽筠抿嘴一笑:“皇上若是不嫌寒舍简陋,坐坐何妨?再说不是还有汪总管和臣妾的两个孩子,算不得男女独处。”
“嗯,这话说得好。”皇帝点点头:“一些时候不见,你好?”
“好,皇上也好?”牵着孩子的手跟在皇帝身侧,汪灏不敢跟得太近。因为皇帝跟丞相夫人之间,尤其是早先丞相夫人还是管二小姐的时候,就不许有人在里头搅和了。
皇帝微微点头,管隽筠看到皇帝来了,早已叫人预备了一桌精致的茶点放到花厅的几案上:“臣妾预备仓促,请皇上见谅。”
“你倒是机警得很。”皇帝在一侧坐下:“坐下,这儿没外人。”
“谢皇上。”管隽筠在皇帝对面坐下:“皇上请用茶。”
“好多年,朕都没有见过你了。”皇帝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筠儿,朕跟你算什么?”
汪灏听到这话,不敢支开站在管隽筠身边的两个儿子,自己只好退了出去。皇帝心烦,只有他最清楚。这个心烦也是因为丞相夫人而起,张贵妃不省事,就因为有很多事情在里面,皇帝没有对她翻脸,不过已经不见她了。也不许再有人提及她的一切。看来这次出来皇帝是要跟丞相夫人说说这些话。
“皇上对臣妾,就像是兄长一样。容忍臣妾的脾气,纵然着臣妾长大。”比起上次皇帝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已经很含蓄了。
“只是兄长?那朕跟管昕昀还有什么分别?”皇帝有点不高兴,随手拈起一枚点心放进嘴里:“这话说的可笑。”
“兄妹之情,皇上难道不觉得挺好的?若是不为兄妹之情,臣妾跟丞相夫妻多年,也多亏皇上看顾着。要不是因为皇上看顾着,就为着臣妾不懂事,闹脾气。恐怕早就不是如今这个景象了。”管隽筠将一碟新鲜的果品放到皇帝面前:“这是自家园子里结出的新鲜果子,皇上请尝尝鲜。”
“你倒是会给朕安慰。”皇帝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筠儿。能让他们到后面去?朕有话想跟你说。”
“好。”管隽筠转过脸看着稚儿:“稚儿,跟晖儿到后面去。娘要跟皇上说会儿话。”
“是。”在皇帝面前行过礼,兄弟两个一蹦一跳去了后面。
皇帝望着茶盏沉思良久,终于放下茶盏:“筠儿,有件事朕也不想再瞒着你什么。当初朕把张薇接进宫,做了侧妃是有点不可告人的私心在里头。你跟她几乎是在一处长大的,那时候你也没有指婚。朕看到她就当做是看到了你一样,只想着有天也能够把你带到朕的身边。没想到后来你嫁给了诸葛宸。看到张薇不过是聊胜于无。”
管隽筠没说话。因为这话没法说,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迅即放下。手边放着一碟香喷喷的的葵花籽,也不管前面坐的是不是皇帝。便自由自在嗑起瓜子来。
皇帝也没想过要她说什么,皇宫里实在是闹得不像话。如果是顺着皇帝的脾气,不止是张薇就是皇后也被牵涉在内,这件事皇后也有份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对于皇帝来说,跟皇后毕竟是这么多年夫妻,不想让外人看到帝后之间闹到不可收拾。
“为了这点不可告人的心事,朕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论是她做了什么,朕都想着原就是朕亏欠了她,所以事事容忍她,只是望着她不要太过分。没想到她越来越过分,把朕的皇宫不知道是当做了跳大神的地方,就差弄个神婆进来。”皇帝忿忿不平,放下手里的茶盏:“你见过像朕这样窝囊的皇帝?”
管隽筠抬起头看了眼皇帝,复又低下头,将磕剩下的瓜子壳诺到一旁:“皇上,其实贵妃也不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深宫寂寞。而皇上身边的妃嫔也不少,不像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两口子闹了别扭,说开了也就好了。臣妾先时也想过,是不是要跟贵妃说清楚这番话,解开这份心结也是好的。”
“不必,有话朕去说。你去了,她能有好话对着你?”皇帝一摆手:“筠儿,你当朕不明白?若是她肯听你这番话,就不会闹得这样?这样不懂事,朕也不用给她留着颜面。当作给朕生了一儿一女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宫里,只要朕想谁有孩子,谁就会有孩子。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给她脸不要脸的话,朕就不给她脸好了。”
管隽筠没说话,难道不知道张薇多少次都想要给自己难堪?要是想要收拾她,不会有多难。比如说此时,若是恐怕自己只要些微说些话,张薇就够在宫里吃不了兜着走了。想了想:“贵妃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为了一块糖,吃不到就恼了。或者是自己吃到了嘴里,觉得不够甜,以为自己没吃到,就是咽了下去也忘了那股子似有若无的甜味,所以总觉着自己没吃到,才会为了这个来跟皇上闹腾。为的,还是那块糖。”
皇帝看了她一眼:“筠儿,是你是那块糖,还是朕是那块糖?”
“臣妾哪里算得上什么糖不糖的,臣妾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今有儿有女,只要夫婿安好就比什么都好。至于别的,原本不是臣妾该要的。”微微一笑:“皇上,您到底是臣妾的兄长。不论是当初赐给臣妾那个匣子,还是日后的处处维护,都跟臣妾的亲兄长一样。”
皇帝苦笑:“筠儿,这么多年朕不想只是落得一个兄长的称谓,难道你不懂?朕想这是不会的,你懂却一直都不说。是朕辜负了你,还是你辜负了朕?”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管隽筠笑笑:“皇上,若臣妾当初嫁给皇上,只怕臣妾会比贵妃闹得更凶。您看,这相府里除了臣妾还有谁?恐怕丞相也是苦不堪言,不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罢了。”
“朕宁可试试这个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也愿意想象你若是嫁给了朕,后宫只有朕跟你,加上朕跟你所生的子女,就好像稚儿他们一样。朕也会想诸葛宸那样牢牢把你护在身后,不论你做得怎样,朕都依着你。凡是都是朕宠着你做的。”皇帝好像一副很憧憬的样子,看向管隽筠的时候,流露出的神情叫人意外。
管隽筠迟疑了一下,这话好像是自己有意勾出来的。千万不能让皇帝留下这个印象,到时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不想皇帝觉得自己是在勾着他说这些,更不愿让汪灏这些人把自己说的话传了出去,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微臣给皇上请安。”诸葛宸在朝房听人说,皇帝微服私访到了相府。怎么又往家里去了?难道那里还有什么让他再三流连的地方?当年那段故事还没有过去?家里那个女人也是深居简出,就连每次命妇朝见都是很简单的来去。为了孩子的事情,两个人争执过以后也都是言归于好,不在提及。
“平身,朕来了一会儿。你不在家,拉着夫人闲话家常。”皇帝起身,管隽筠跟着起身看向一身朝服打扮的诸葛宸,抿了抿嘴唇想要提及什么,还是忍住了。
“微臣夫妇怠慢皇上,请皇上恕罪。”诸葛宸有点不高兴,脸色却还算平静,不过是瓮着嗓子,皇帝听不出来,管隽筠很快就感觉到,看了眼诸葛宸,男人眼风微微一闪便收了回来。
“还好,谈不上怠慢。”皇帝好像跟管隽筠什么都没说,真的只是闲话家常:“看大你们家两个小子,稚儿好生出息。是不是要他留在京里了?要真是留在京里的话,再给朕的儿子做个伴儿。也教教他怎么搭弓射箭,那个架势很是不错。”
“小孩子一点微末本事,岂敢在皇上和皇太子面前卖弄。小孩子不懂事,微臣等做父母的人不能再跟着不懂事。”不知道皇帝跟女人说了什么,女人总是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诸葛宸的脸色也不够好,明知道皇帝对女人的心思就没有淡散过。
“再说吧,朕倒是不觉得稚儿是在卖弄什么。”皇帝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诸葛宸:“你先放下你那些心里挂念的事情,朕还有正经事要跟你说。看来今晚少不得要叨扰一顿晚饭了,别嫌朕叨叨。这话也只有是跟你说才能安心。”
“是,微臣遵旨。”诸葛宸倒退了一两步,算是认同了皇帝的说法。
往后退了两步,管隽筠也跟着退了两步。皇帝微微一抬眼,看到这个举动。原本有些飞扬的神采随之黯淡了下来,很多次的试探,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比之于早先,更叫人觉得难堪。原来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不会转心。(未完待续)rq
代婚 第六卷 新生 第五十九章 有人报信
诸葛宸阴沉着脸进了书房,接连三天没有理人。当着儿女的面,还是跟平常一样。一旦背着人,就不想说话。明知道这种事需要避嫌,但是她还是会去做。不论跟皇帝当面说了些什么,都不应该单独相处。甚至连儿子都不许留在旁边,这算什么?
“妈,妈。”依依摇晃着手里的小铃铛趔趄着跑过来:“叮铃铃。”模仿着铃铛的声响,小丫头笑得露出洁白的小牙齿:“妈,妈。”
“来,抱抱。”从嬷嬷手里接过女儿:“看看那些嬷嬷们是不是还在,我还有事儿要吩咐。”
“是。”如意答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小丫头下去。这两天谁也不敢在这两位主子身边,两个小公子有他们自己的玩意儿,而且这做爹妈的也不会在孩子们面前别扭,只是一旦转过脸就好像是变了个人。
依依白嫩的小指头不住拨弄着母亲的耳珠,天生的性子就是喜欢这些东西。那天皇帝来家以后,马上就让人送了不少赏赐过来。不止有儿子喜欢的鞍韂马鞭,也有搭弓射箭的弓弩,一看就是大内之物。稚儿不在乎好坏,但是这些东西也足够在军中玩上一段时间。
至于晖儿,兴许是被哥哥说了很多事情,对于到军中这件事满是憧憬。一点也不像做娘的,让儿子都到军中去实在是无奈之举。虽然看到儿子在皇帝面前言语得体,举止适度,只是真要把儿子送走。还是跟从心尖上摘了一块肉一样疼。
“夫人。”几个专管出门的仆妇跟着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我看着送来的喜帖,这些时候京里各色人家只怕庆迎贺吊不少,明儿叫人把礼单送来我瞧瞧。怎么今年专为这些事,就张罗了不少银子走了。要是再不看看。恐怕就精穷了。刚好了几天,非要我日日盯着看着,才放心?”把女儿抱在怀里。坐在一侧锦墩上:“你们都是当老了差事的,若是再要我这样子盯着人不放,不论是你们做的什么事儿,都要我再三看顾,有意思?”
很久一段日子,管隽筠都没有沉下脸说过谁。一旦沉下来,还是让丫鬟仆妇魂不附体。夫人若是有说有笑的时候,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要是遇到夫人跟丞相不好过的时候,大家的日子就都不好过了。
一两个有主见的人都知道,要是这时候仙儿来了,在夫人面前说上两句插科打诨的笑话。只怕这个尴尬就解开了。不过想想,仙儿做什么没来碰这个钉子?人家如今也是朝廷命妇,除了偶尔来夫人跟前应应卯,很多事情也都不会轻易出门了。
依依小小的手指在母亲衣襟前扭动了几下,看到两枚盘长似的玉扣子,拽住绦子就要往嘴里送。管隽筠往前探了探身子:“宝贝儿,这可不能吃。等会儿娘给你吃好东西。”伸手在果盘里拿出一枚玫瑰饴糖:“来,我们吃这个。”
“不,不。”依依捂着小嘴。一下都不肯张嘴。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
“夫人,巡城御史夫人求见。”如意匆匆进来,在管隽筠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请进来。”巡城御史的夫人,是朝中命妇中能径自见到管隽筠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捋捋衣摆:“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听到这话,仆妇们没敢继续多站,倒退着退出了花厅。
“给夫人请安。”翰林家的小姐,如今也是赫赫巍巍的朝廷命妇。算起来,这根红线还是管隽筠牵上的。加上上次在城中解了她的围,所以这位张夫人也刻意跟管隽筠交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来跟她商量一二。
管隽筠笑笑:“常来常往的,这么多礼数做什么。”把女儿放到一边的小椅子上,拿下方才的玫瑰饴糖,又递给女儿一支磨牙棒:“我这女儿啊,一会儿离了眼睛都不行,最近学着认人了。益发是黏着不放,拿她没法子。”
“生得越来越像夫人,倒是好看得很。”张夫人指着手边的锦匣:“这是才有人送到家里的一匣子玫瑰胭脂跟玫瑰膏。说是混着吃用的话,就会变得跟玫瑰花一样好颜色。我一个人哪用得着这么多,寻思着就给夫人送了来,只有夫人用了方才不辜负了它。”
“这话说得,难道你就不配?”抬手挥退了身边的人,要紧的话一定是不能当着人说。而这位御史夫人要是没有大事,也不会拿着一匣子玫瑰花儿制成的东西过来,两人的性格中多多少少有些相似。寻常时候,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些没要紧的话来。
“是,如何敢跟夫人相比。”张夫人笑着到了管隽筠身边坐下:“有件事,夫人心里可要先放着。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传得真真儿的,也不像是没影儿的事。”
“好啊。”管隽筠微微点头:“什么事儿?”依依好像很喜欢磨牙棒,这个爱好跟她的哥哥一样,看到这样的磨牙棒就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自己的喜欢才好。
张夫人些微有些迟疑,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我听说最近城中最有名的勾栏,揽月楼中出了一个头牌姑娘,生得极其标致。”
“是么?”要是没有关系,张夫人是不会说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闲话。尤其同为朝中命妇,而管隽筠又是一品命妇。所以要是没有什么关联,管隽筠也不会答应这句话:“怎么个好看?”
张夫人摇头:“我也没见过,不过听我们家大人说,已经是谁家的禁脔。想要见见都不行,这些话原本是些闲话,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是些闲话,却又不是闲事。”管隽筠摆手,已经明白是什么故事了。禁脔?从前有人替人顶着,如今谁替谁顶着?
“夫人明鉴。”张夫人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京城中任何一点大事小情可能瞒过别人,就算是皇帝手下的禁卫军也未必有巡城御史知道的清楚,同为女人更加清楚这些事情,无外乎捕风捉影,但是没有证据的话,谁也不敢胡说。
“好走。”管隽筠手里逗弄着女儿,门外伺候的如意赶紧撩起一侧绣帏。
“夫人留步。”不敢让丞相夫人送出来,只是简单一个捋衣的动作,已经让张夫人受宠若惊。福了一福退出来。
管隽筠从女儿嘴里拿出已经咬了一半的磨牙棒,放到一边。剥了一枚时鲜的果子送到女儿嘴边:“不急,咱们慢慢吃。”
“如意,看看谁在二门外当差,叫他来见我。不要荣立来。”依依慢慢咬着果子,小嘴巴吧嗒吧嗒,眉眼间笑得弯弯。
“是。”如意答应了以后,马上退了出去。依依摇着手里的银铃,听到铃声母女两个更是笑成一团。
“属下见过夫人。”新提拔上来的相府侍卫在帘外行礼:“夫人万安。”
“揽月楼是什么地方?”管隽筠也不拐弯抹角,两个人闹了几天的别扭,先前还想解释一番,因为每次为了这件事,总会这里哪里不高兴,但是最后总是徒劳无功,起初觉得过几日就会好些,没想到越来越过分,他会为了这件事不高兴,只是在乎自己,所以耷拉着脸。还是因为别的事情让他觉得异样难堪,事情并没有因此而过去。
侍卫停顿了一下,帘后的夫人在逗弄着小姐。人人都说夫人难得伺候,这件事就是宫里的皇后和贵妃都是清楚的。想到这里,腾一下跪倒在地:“夫人明鉴,属下不知。”
“真不知道?”管隽筠掏出帕子给女儿擦去嘴角的果汁:“那好,去换个知道的人来。你就不用再来当差了。”
“属下真不知道夫人所问何事。”侍卫是相府的侍卫首领,如意去看的时候正好是他当差:“夫人,属下若有隐瞒,情愿受罚。”
“好,你不知道也行。这会儿就替我去打听打听,揽月楼是什么,还有那个当红的姑娘是谁?不到掌灯,我就去全要知道。”管隽筠把女儿抱到帘畔:“要是泄露出去一个字儿,你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属下明白,夫人放心。”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后颈窝,要想自己的脑袋明儿还在颈窝上,夫人说的话总是要听的,要是不听的话,恐怕自己也就活到头了。
管隽筠微微一笑:“如意,叫人去看看丞相在什么地方。要是还在朝房的话,就不用问了。”
“回夫人的话,丞相今儿休沐。已经在书房忙了一天。”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丞相从早间开始就在外书房忙个不停,午饭的时候,去送饭的人都说,丞相一个人孤零零吃着饭。因为两个小公子都跟着夫人一处用饭,要是换做平时只怕早就进来跟夫人一处吃了。
“休沐,没出去?”管隽筠好想是刚知道这件事,抱着女儿顺着回廊往里面走:“叫人送晚饭过去好了。看看稚儿跟晖儿两个,是不是还在那边只记着射靶子。要是弄完了,也叫过来吃晚饭了。”
“是。”几个小丫鬟赶紧跟着去叫人。管隽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又来了,真是有意思的很。难道不闹出些事情出来,这日子就没法子过下去?就是这样子还要跟自己闹别扭,一次次都疑心,可以信任别人就不能信任自己?难道他做出来的事情,就会叫人信任?(未完待续)rq
代婚 第六卷 新生 第六十章 新奇的故事
“娘。”稚儿和晖儿兄弟俩,顶着一头的汗水进来。晖儿端起手边的酸梅汤一饮而尽:“我渴坏了。”
“我也是。”稚儿也跟着端起玫瑰露一气喝干:“娘,我想去舅舅家那边的府邸住,好不好?”
“好。”细心给儿子擦干净额上的汗水:“过会儿吃完晚饭,我们一起过去。”
“我爹过去么?”稚儿学着母亲的样子,拿着磨牙棒逗着依依:“依依,叫哥哥。”
“嘎嘎。”依依出了叫爹娘以外,哥哥总会叫成嘎嘎。不过自从晖儿小时候不怎么会叫哥哥以后,稚儿早就习惯了。很高兴妹妹知道该要怎么叫,只是不大清楚罢了。
“你爹明儿还要上朝,一定是没工夫过去。不问就罢了。”不想让稚儿看出来这些,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哪怕是一点点不对,他都能看出来。
“娘,为什么爹每天从朝房回来都要绕路走?以前都是直走回来的,怎么如今都要绕着京城一圈儿?”晖儿喝完水,在一边的水盆里盥过手,才拿起一边的鲜果送进嘴里。
“你爹需要多看看京城里的百姓过得如何,身为宰相不能不体察民情。”摸摸儿子的头发,有时候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是一件很要紧的本事,尤其是说谎的时候,眼皮眨都不眨。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知道他做的事情,已经祸害到了两个儿子。
稚儿点点头,转脸看着晖儿:“娘,您要送晖儿跟我到军中去?”
“你会看好弟弟的?”没有正面回答儿子的提问。不知不觉之间发觉稚儿已经越来越像个长子的模样,哪怕是还小。都可以跟他商议很多事情。好像这次,虽然不能跟儿子合盘托出发生了什么,不过自然而然的相信,稚儿会做到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情。这是她的儿子。从他一出生就注定要分担更多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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