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江湖咸话 第一五三章 廉颇能饭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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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廉颇能饭否(四)
“别跟我说你十成功力十成康健的情况下被括苍掌门陈嘉城用这么个破玩意儿打伤了左腿?”
沈远鹰含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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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偷偷趴在房上往下的时候。”
沧海完全坐了起来,“给我伤。”不由望向蹬在身边的长腿。“用不用找澈帮你医治……”
“哎哎啰嗦,”沈远鹰打断道,“小伤嘛,我上了你给的金疮药就不痛了,也已经包裹好了,难不成还要我拆开啊?”
沧海犹豫一下,“……真的只是小伤?”
沈远鹰对月伸出三根手指,“真的是小伤,我若骗你天打雷劈。”
沧海才无奈舒了口气。
沈远鹰又道:“不过……这镖是穿透瓦片打在我小腿上的。”
“瓦片呢?”
“那怎么来得及拿回来啊?”
于是沧海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江湖上括苍只不过是尚可的门派而已,门下学徒大多居于沿海,就近拜师,而历代掌门里亦无十分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是这陈嘉城的武功,却已可跻身高手榜前一百名之列了。”
又想了想,说道:“自从陈嘉城接手括苍以来,门派既不壮大,也非凋敝,与上几代规模基本一致。这个人青年拜师,学艺十七载,三年前就任括苍掌门,现年四十八岁。”
沈远鹰忽然不屑的哼了哼。
沧海望着他道:“陈嘉城投入括苍门下之后,一直极少出手,出手时所对付的,也只是二三流的江湖客,且目睹战役者无几,唉,”对月叹了叹,才接道:“当时只觉得这人不过是中人之资,谁想到竟是这样一个高手。可是以他的武功,既能识破你,又能以普通铁镖伤你,自然能追上将你擒下,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加之他之前避忌用武,可知他是故意隐瞒实力。若说他是谦逊高德之人,可是在渤海遇寇之时,他的徒弟却对东瀛人仇恨入骨,必杀而后快,没有丝毫心慈手软,且武功较差。既然他有那么大本事,为何不授予徒弟?”
沈远鹰道:“他用的武功确是括苍一派。”
沧海点了点头,眉心轻轻蹙起,“那他的目的何在呢?莫非是‘有心人’早已安插的细作?既然他身边无人,又为何在渤海客船紧闭舱门?”
“哼哼,来……”沈远鹰忽然笑了一笑,“我这伤受得果然很有价值。你的法没错,这个人的确可疑。唉。”
沧海道:“那你叹什么气?好像没精打采似的?”
沈远鹰道:“我叹气自然有我的原因。”说完,又叹了一声。
梅花上最后一滴雪水被这一叹,震落了。
“我爹他……”从来直来直往的沈远鹰在这一刻忽然哽住,吞吐起来。离开沈家堡以后一直叫的“沈老堡主”,忽然变成了“我爹他……”。明月映的鹰隼一般锐利的眸中,不知那是不是男儿泪。
“唉。”说下去之前他还是叹了一声。“沈老堡主他果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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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一五三章 廉颇能饭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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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廉颇能饭否(五)
沧海没有说话。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他本就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人,但是这一刻他正在感同身受的与他一起难过。沧海又忽然想起自己久未谋面的父亲,眼泪几乎夺眶。
“喂。”
沧海茫然抬首。沈远鹰正极度不屑的着他。
“我只是说我爹老了而已嘛,你干嘛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乱讲!”沧海立刻反驳。神情激动。
沈远鹰愣了愣,“……那好吧,当我没说过。”
沧海道:“继续说你的。”
沈远鹰望了望天,接道:“那天我刚被陈嘉城打伤,本想赶快回去分站以免再生变故,可是他们两个住得那么近,我路过我爹的住处时,还是忍不住想他一眼。”
“我明白。”沧海轻轻道,“那之后呢?”
“记得我还在沈家堡的时候,有一次偷偷的从背后靠近他,打算和他开个玩笑,吓他一下,我知道爹的武功很高,想接近他没那么容易,于是我就打算距离五丈的时候就突然跳出来大喊,可谁知道,七丈以外他便听见我来了。”
沈远鹰接下去说道:“可是昨天,我在距离他五丈的地方着他,他都一无所觉。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走近,既怕他发现,又想他到底离多近才能发现……唉,”他又忍不住叹了叹,“我当时真的很矛盾。可是当我带着伤潜到了他的窗下,他还是没有发现我。”
“傲卓,”沧海探过身,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道:“你已经今非昔比了……”
“哎……!”沈远鹰不耐烦的推下他的手,不耐烦道:“我天生资质过人,又在方外楼历练了这么多年,就是我爹年轻的时候也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这小东西安慰我?”
这次换沧海叹了口气。“我果然不会安慰人,对吧?”
“对。”沈远鹰道。了他一会儿,又笑说了一句:“小东西。”
沧海微微嘟起嘴巴。不过居然不是很生气。唉,好吧,还有一点亲切。只是一点点。
沧海从衣内拿出一只小瓶子,自己托在掌内了一阵,忽然笑了。
沈远鹰道:“这个是给我的?”
“嗯,”沧海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笑道:“‘万艳消骨散’,弹在死人身上,一时三刻,便化成一滩黄水,消灭形迹,再好不过。”
沈远鹰一愣。“……那你给我干什么?”
沧海回过神,又笑了一笑,道:“那是澈骗我胡说的,这瓶是麻药。只要一滴,混在酒水或茶饭里,几十个人吃了,一天之内功力尽失,连内功都用不出来。剂量再多一点,便会浑身瘫软,若是一次放了半瓶下去就会令几十人假死三天。”
沈远鹰没有马上接过,黑亮眼珠在瓷瓶上打了个转,便盯在沧海脸上,哼道:“‘澈’?你多大了还叫他‘澈’?”
沧海撅了撅嘴巴,愣了愣,“……那叫什么?”
“嘿。”沈远鹰笑开。“容成还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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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一五三章 廉颇能饭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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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廉颇能饭否(六)
沧海眉心一挑,沈远鹰已接过瓷瓶子,又咕哝了一句:“小东西。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之后道:“喂,这个干嘛用的?偷偷下在敌人的饭菜里,不战而胜?”
沧海颔首道:“如果你管沈家堡的人都叫‘敌人’的话。”
“哈?!”样子沈远鹰又要打人了。不过只是“”样子。
沧海道:“假如敌人的意愿是收服沈家堡,而不是灭尽沈家堡的话,”耸了耸肩膀,“那么只要让沈家堡的人失去武功,再强迫他们应承替敌人做事,不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说,”沈远鹰斟酌道:“如果沈家堡的人失去抵抗能力的话,敌人就会掉以轻心……?”
“唔,此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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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沈家堡可以将伤亡减到最低。”
沈远鹰十分敬服感激的点了点头,“你连这种东西都做得出来。”
“唉,是我做的就好了。”沧海叹息摇了摇头,“我顺来的。不过你放心,我自有方法善后。”说着,又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红色漆盒。忽然慧黠的笑了一笑,月光下很有些诱人的风致,“这次我们玩‘借兵’。”
沈远鹰接过漆盒,不禁含笑问道:“这是什么?”
沧海笑意扩大。
“兵符!”
“哪里的兵符?”
“‘醉风’!”
沈远鹰打开漆盒一,黑眸顿时瞠大。
“喂,这么坐着也是无聊,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沧海坐着大桑树下一块青砖,对身旁闲得快长毛的瑄池如是说道。
瑄池了沧海一眼,又仰头望一望半阴不晴的苍天,无所谓的语气答道:“也好啊。”
于是沧海颇有兴致的讲道:“从前有一个书生,家里很穷,但是他的妻子还是每天替人淘洗缝补,打扫煮饭,一个人做好几份工赚钱养家,为的是让书生能够安心读书,有一天去实现他高中的梦想,所以再苦再累,他的妻子都没有一句怨言。”
“这个书生呢,虽然每天只是在家读书,可是着妻子辛勤劳作也很是过意不去,奈何他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重活都干不了,也只能心中叹息。直到有一天,书生再也不下去妻子为了他日以继夜的工作了,所以他便离开了家,他想,妻子若是没有他这个拖累,一定可以不用这么操劳,也一定可以生活得更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妻子已有了身孕。”说完,陶醉的斜觊着瑄池,感慨道:“很凄美吧?这故事?”
“凄美个头!”瑄池答道:“哎,我就纳闷儿了,这书生缺心眼儿吧?他妻子每天那么累了,他怎么还能让她怀了孩子?唉,唉,你想啊,这书生是干不了重活,但是他最起码可以替人家抄抄书,写写帐吧?为什么他不去干?”
“再说了,谁说干了重活就不能书?那码头上背扛货物的,谁是天生就干得了的呀?还不是今天少提一点,明天多提一点,慢慢也就习惯了驮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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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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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一)
“再再说了,这书生离家出走,靠什么过活?少不得也得给人家做工赚钱,他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家里给人家做工赚钱,省得他妻子那么辛苦?哎,”瑄池将一肘搭在沧海肩上,甚是不忿的继续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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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种人,就算有一天取了试,当上了什么县令州长,就这种品行怎么能让治下长治久安?要我说,但分有个明白点的长官,略一调查他的品行,也不能让他做了官!”
沧海愣愣被搭着肩膀,愣愣听着,眨巴眨巴眼睛,道:“哦。”
“醉风”永平府分部。
不过亦是一幢豪宅。但却是灰瓦白墙,修葺得甚是简淡。月明星稀的夜色里,四处燃着灯火。正面朱门却开得又高又大,方显得此处军机重地之威严。
门前两名家仆似的守卫者,身上亦穿着软甲,手中俱拿着缨枪,外门汉只道他们站得又稳又直,一动不动,内行人才得出,支持他们的,正是那不俗的内外功夫。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宅院之内,也四寂无人。恰和孙烟云那烟云山庄完全相反。本是寂静的中夜,那嘚嘚而来的马蹄声音便格外清晰,刺耳。
手执缨枪的守卫者已在同时转过身来,背朝朱门,面向骑士。但见这骑士一身黑袍,外披着黑斗篷,戴着篷帽,面上又蒙着黑巾,露出一对鹰隼般锐利的黑眸。
胯下骏马飞驰而至,距离几十丈时,朱门前立于右侧之人猛然掠起,扑向奔马。这人在空中连换四种身法,每一种都足以抵挡骑士的任何一种攻击,然而骑士没有出手。
骑士只在这人掠起之时在马股上加了一鞭。甚至连眼都没抬。
眼去势已竭,守卫者忽以两手横握缨枪,身躯在空中灵活蜷缩,双脚在枪杆上一个蹬踹借力,又向前窜去。
骑士第二鞭抽在马股。
眼二人一在天,一在地,都如强弩之离箭,势不可挡。将要擦身而过的瞬间,守卫者突然下坠,正立于马首之侧,两手将马缰一抄,两脚生根,竟要凭一己之力拉停奔马。
那骑士始终镇定自若,此时但觉一股巨力横向而来,胯下马猛地一顿,不由眸光乍敛,两腿放松马腹,双手松缓马缰,由他将马拉住。
守卫者只当自己这一拉缰,骑士必定反向带马,合二者之力定可将马控制,谁想竟是自己一厢情愿,将马头往右拉转。守卫者正惊疑间,骑士忽然猛紧缰绳,奔马人立而起,前蹄转右踏在守卫者胸口。
守卫者吃痛拉不住马缰,手一撒,这奔马根本未停,只不过偶然偏了个方向,又忽的直直向前冲去。
眼到了门前,留守的左侧人缨枪猛如毒蛇出洞,一枪便将缰绳左右扣环来个对穿。枪头迅疾锋利,贴马首与两耳而过,骏马毫发无伤,却因缰绳突然在头顶拉紧,狂嘶一声便要止步!
骑士一掌切在穿于环扣中央的枪杆之上,缨枪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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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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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二)
奔马前冲之势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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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守卫慌将断枪变招,半截长棍刺入马鞍之中,意将骑士连鞍挑起,但听“崩崩”几声,鞍带已断,骑士腾空而起。
骏马奔驰直入朱门。
马鞍被抛上天际,骑士凌空一个筋斗翻过门楼,落回门内马背,兜转马头将马拉住。
骏马驮着黑衣骑士面朱门而立,凝重威严。
马蹄声早惊出一回事打扮的老者,畏首畏尾的观。
骑士耳听八方,已觉察出黑暗中不知几多杀手瞬间便埋伏四周。骑士并不下马,只慢慢将斗篷两襟向身后一撩,显出胸口腰背甚至两腿之上的紧身劲装,无一武器在身。
弥漫四周的杀气瞬时收拢,却未撤去。
骑士坐在无鞍的马背之上,斗篷一开,顿时更显两腿结实长直。展示了诚意,骑士方高高举起右手,相并的指尖忽然在灯火中闪烁起一团小小的银茫。
杀气猛盛。
又弱。
灯火一闪,那银茫瞧得清楚。
那是一只纤细的银管折射的光。
银管被夹在鹰一般骑士的指尖中。
银管长两寸,粗四分,红绳在中间绑了一寸。
周围的气氛静谧了一瞬,又躁动。然而一点声响也无。
忽听一声鸟鸣,叫得娇娇滴滴,悠扬婉转,骑士向鸣声处望去,半晌才见一只尖嘴短尾的五彩小鸟从众多房檐之内飞了出来,上前衔过银管,不作停留,往来路飞回。
又半晌,才听此鸟再鸣了一声。想是口中所衔银管业已取出。
一张字条。
银管内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四个字:灭沈家堡。
骑士穆然侯在中庭。如一只栖止在雪山峰顶的苍鹰,随时都可能一飞冲天。骑士穆然。
忽听那五彩小鸟鸣出一长串婉转歌喉,畏缩的回事老者便退了下去。换做一个妙龄美女迎出,亦是婉转的娇声说道:“家主有请。”
垂首说罢,也不这骑士,自顾回身引路。
就好像她知道这骑士一定会跟着她一样。
骑士果然下了马。
由马背一跃而下,漆黑的阴影笼罩在少女头顶。少女低着头行路,自然得见青砖路上自己的影上多覆了一团黑云。然而她并不回头,三寸金莲虽走得不快,却也不曾稍顿。甚至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
少女影子上的黑云渐渐变浓,又渐渐落后,最后变成规矩的一条人影,在面前的灯火中渐渐向后拖长。
骑士落地的时候,宛若一团青云。他的左脚却是一滞。仅仅是极轻微的一点摇晃,在身法上几乎无懈可击。
远处更是难以察觉。
难以察觉,并非不能察觉。
远方正有一座阁楼。
从阁楼望下去,豪宅内有很多的死角。因为人只有一双眼睛,大多数人只能在一个瞬间望见一个地方。阁楼的窗边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肩上正蹲着一只鸟。
五彩羽毛,可鸣百乐的小鸟。
这人正望着窗外一个方向。
左右都是死角,只有中间这一丈方圆可见的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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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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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三)
骑士正是在这一丈方圆之内双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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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脚滞了一下。
好巧不巧被阁楼窗边的人望见。
但是很快,他便走入了灰色屋檐所遮挡的死角之中。并再没有被窥探见。
其实从这阁楼的所有窗户望将出去,都只能见一叠一叠的灰瓦。当初的设想便是如此。因为钟离破喜欢屋顶。
因为那有一种将众生踩在脚下的快感。
钟离破就是站在阁楼窗边的人。
他肩膀上的五彩鸣鸟,叫做“小瓜”。
从小就不断有人说他的名字取得不好。破财,破相,破鞋。
人们总是这么说。
但是他就是喜欢叫自己做钟离“破”。
他站在阁楼上瓦的时候,经常幻想这一块块瓦片在转瞬之间连绵破碎个干净,并发出琉璃摔烂时的那种脆响。
瓦片自然不会发出琉璃的声音。
但是他想象总是可以的。
钟离破慈爱的望向肩头的小瓜。宠溺的搔了搔它脆弱的头骨,又敲了敲温软的羽毛。他希望他敲打小瓜时也能发出清脆的琉璃声,可是从来也没有过。
一次也没有过。
但是他总是在想象小瓜被什么黑漆漆的大鸟——比如乌鸦——群起围攻,啄得翎羽纷飞,发出凄厉的惨叫。或许眼珠也掉落下来,被人不经意的踩破,或者被野生的什么动物吃掉。
也许是烂在地底的蚯蚓。
钟离破像所有的坏人一样,觉得自己很聪明。
就比如说,他能从四面只能到灰瓦的阁楼窗中,发现一处丈余方圆的非死角,难道还能说他不聪明吗?
他望着小瓜的眼神愈来愈慈祥和蔼,就说明小瓜愈已在他的想象中被凄厉的瓜分殆尽了。不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就拿这阁楼来说,大部分人站在窗前都会向下望着,说道:“喔,好压抑的一片屋脊。”然而有一天公子爷黑夜站在这里的时候,却仰着头道:“哇,我觉得我与苍穹的距离更近了。在这里日出一定很美。”
所以说,不是阁楼盖错了地方,而是人的心错了地方。
钟离破望着窗下的屋脊幽幽出起了神。或许他也认为他自己太过消极了。于是钟离破忽然笑了笑。
他对自己说:钟离破,你还很年轻。
钟离破的确很年轻,不过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他的皮肤不是非常白皙,却特别紧致。没有一块多余的脂肉,脸皮又紧又薄的包裹着面部轮廓,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或许也是小瓜喜欢跟着他的原因。因为他的脸没有多余的肉,不好啄。
阁楼下的骑士现已在阁楼之上。钟离破的对面。他在打量钟离破,他觉得钟离破很像丧礼上摆在棺材旁边带着尖帽子打幡儿的纸人儿。不过纸人儿没有他的脸皮这么平整利落。
钟离破也在打量黑衣骑士。
“敢单枪匹马手无寸铁闯我大屋的人不多。”钟离破道。
他喜欢一边谈话一边打量对手。
因为他认为人说话的时候最容易暴露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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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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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兵调钟离破(四)
他说话的时候,更显得脸皮薄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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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对手没有说话。也许是窥破了他的用意。
于是钟离破又道:“我是钟离破,幸会。”
对手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于是他也一眨不眨的回望。不过他觉得自己的目光没有对手那么犀利。也许是因为对手蒙着脸,而他的长相已被一览无遗。
这房间里,只有小瓜一个对什么都没有所谓。
对手依然没有说话。于是钟离破对这个对手的认知只有他的眼睛像雪山上栖止的鹰,和他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还有一个秘密。
钟离破微笑道:“朋友,你的左腿伤了?”
现在没有秘密了。已经说出来的秘密不过是一句闲话。
骑士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书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但是他开口道:“这与你无关。我是来下达命令的。”钟离破不由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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