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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正说话时,吴升的目光忽然停在了一个名字上,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的表情被赵公察觉,忙问:“奉行看到什么了?”
吴升将单子交给赵公:“往单子中间看,第十四名。”
赵公看了过去,见上面记载的是鱼屠要离,居于鸿山之北,擅剑。属于伍员近日接触过的六名野修之一。
赵公问:“奉行识得此人?”
吴升轻笑道:“鱼屠?此人表面以捕鱼、杀鱼为生,我猜是个隐藏的刺客,你看这伍员,一天到晚都结交的是些什么人?早晚要搞出事来。我猜测,如果吴君不是专诸所杀,恐怕这个要离就脱不开干系了。”
“是,我这就安排,让他们查一下这个要离。”
吴升又问:“吴国被刺的先君,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庆忌?”
赵公回道:“是,此人炼神境巅峰,听说力大无穷,有万夫不挡之勇,即将迈入炼虚境。吴君遇刺之后,此人率门客逃亡卫国,麾下也多力士。”
吴升笑道:“我猜啊,伍员笼络要离之意,或许还在庆忌身上。如果我所料不错,庆忌要出事。”
赵公道:“这个要离......似乎不见于学宫通缉要犯之列,我也没在其他学舍来文中见过这个名字。”
吴升道:“干脆我们去趟鸿山,见见这个要离,证实一下。”
赵公怔怔道:“直接见?直接问?”
吴升道:“我猜这个要离不是虚伪之徒,如果当面直问,就算他不承认,也不会随口编造瞎话予以否认。走!”
这几日,吴升的办桉手法令赵公觉得别扭,实在忍不住想吐槽几句——又是猜测?什么都靠猜的吗?
但孙奉行过去的查桉战绩摆在那里,谁都无法否认,只好强行忍住,倒要看看这回是不是又靠猜测就能查出来。当下也不反驳,孙奉行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左右也是他在主持大局,出了问题也不会打自己的板子。
学舍之外,伍员的行人司布置了三处暗哨,但在吴升和赵公眼里,实在太过业余,和明哨没什么区别,这也是行人司新立,几乎可说是为伍员量身打造的衙门,没有太多经验之故。
赵公的马车出了学舍,在城里兜了一圈,立刻就打开了一条缺口,吴升和赵公着便服出门,径自出城。
鸿山自有一股灵秀之气,山下绕着一条潭水,吴升和赵公抵达时,正是清晨,薄雾还未散去,山水朦胧,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来到一处水边的田舍前,站在篱笆院外驻足片刻,赵公道:“不在。”
吴升点头,几间简陋的房舍中,的确没有修行高手的气息,就算要离擅于隐藏修为,以吴升如今的境界,又是直奔他而来,总会感觉到一些痕迹。
房舍中出来一个面相清秀的女子,衣着简朴,一望而知是经常做活的农妇,膝下还依偎着一个扎着鬟的女童。她迟疑的看着吴升和赵公,怯生生问道:“二位贵人,来此何事?”
赵公问:“这位娘子,此间可是要离的家?”
那女子点头:“是。”
抱着她腿的女童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你们找父亲做什么?他去捕鱼了。”
赵公道:“那我们在这里等一等。”
那女童看了娘亲一眼,见娘亲点头,于是飞跑回屋,搬了两个小木墩过来:“坐吧。”
吴升很喜欢孩子,见这女童伶俐可爱,笑道:“给你变个戏法,去找个空罐子来。”
很快,女童取来一个空罐子,好奇的看着吴升将空罐子在她眼前摇晃,摇着摇着,罐子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钱币翻滚声,从罐子里坠落出一枚枚吴国贝币。
女童欢笑着,拍着手蹦蹦跳跳,开心极了。她娘亲也在一旁露出笑容,却对吴升将钱留下来的行为婉言谢绝。
看着这母女俩的笑容,吴升却忽然想起一事,脸色顿时难看了三分。
正在这时,一艘渔船冲破薄雾,来到岸边,女童欢喜着叫了声“爹”,跑过去迎候。





一品丹仙 第三十一章 要离
要离身形矮小,相貌丑陋,从渔船上慢慢吞吞下来,将船系好,把女童抱起,原地转了个圈后放下。
女童拉着他过来:“爹爹,有客人找你。”
来到吴升和赵公面前,要离疑惑的看着两人,问:“两位贵人找小人?”
看着他这副个头,吴升和赵公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判定:“差不多了,这个要离应该就是刺杀吴君的刺客。”
在扬州学舍买来的消息中,有当时殿上卫士的口供,虽然刺客蒙面,但个头不高,这一点,和眼前的要离身形吻合。虽然他传来的气息并不强,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炼气士,但学宫的消息显示,此人可是炼神境,有万夫不当之勇,他越是修为不显,越是表明擅于掩藏气息,就越是符合刺客的要求。
赵公心中暗叹,孙奉行真神人也,一猜就中,莫非这就是天赋使然?是不是能够入虚的修士,都必须身具某种天赋?那自己的天赋究竟是什么呢?
正要开口审问,吴升抬手制止,向要离道:“借一步说话。”当先沿着水岸走去。
眼下的吴升,身上自有一股还没完全收拢的威压,提出来的要求令人无法拒绝、也不敢轻易拒绝,但要离却拒绝了:“小人还要赶着杀鱼贩鱼,就不去了。”
赵公在他身后道:“要离,我是姑苏行走赵公,这位是我稷下学宫孙奉行。”
一位奉行要和你谈话,一位行走在后催促,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可以真的拒绝,要离这才跟了上去。
“要离,你修的是什么功法?明明有万夫不挡之勇,感应上却好似一个初入修行的普通修士,就连我都看不大清楚。”吴升信步而行,随口而问。
要离沉默不语,只是跟在吴升身后,沿着水边而行。
“不想说?”吴升的声音变冷了。
语调的变化,给了要离很大压力,他终于还是艰难开口:“祖传的一点微末手段,当不得奉行夸赞。”
吴升忽然顿住脚步,望着水面上渐渐散清的水雾,道:“微末手段?微末手段就能上殿行刺,而且一击而成?那吴国宫殿上的守卫,也太过稀松平常了吧?”
要离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犹如一块水边凸起的石头。
身后的赵公瞬间有些眼花,如果不是确信自己前面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几乎就要下意识绕开这块石头,继续前行了。
吴升没有回头,淡淡道:“也许你听说过我?知道我是丹师出身,不擅斗法?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境界的差别犹如天堑,我就算再不擅斗法,你也没有任何机会。何况,你好像受了伤?不要强行隐忍,想咳就咳出来,我是丹师,丹师多少都懂一些医道,淤血臃气不咳出来,沉压在经脉中,会伤经脉的,时日久了就难治了。”
这句话一提,要离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大咳起来,咳得站不直身子,弯下腰去,一丝丝红得发黑的血丝落在潭水中,被微微泛起的波浪卷走,几条小鱼游过来争食,吃了没有两口,便一条条翻了肚皮。
咳了多时,要离这才缓解了症状,拭去嘴角的血迹,问道:“奉行是来捉拿我的么?”
吴升摇头道:“你恶迹不显,修的也非妖魔巫三道功法,原本是不想捉拿你的。学宫要的只是一个确认,确认行刺吴君者,并非学宫通缉的邪魔外道。行刺吴君之事,你认不认?”
要离迟疑良久,道:“不能说。”
吴升冷笑:“不能说?是因为还有后续手段?听说吴君之子庆忌逃亡卫国,矢志复仇,伍员是不是还要安排你去杀庆忌?庆忌的本事不输于你,你又受了重伤,我猜你一定想好了办法,准备行苦肉之计,接近庆忌?”
要离默然片刻,艰难道:“伍大夫说的?”
吴升问:“以你的本事,想要求一大夫之位,不是难事,你图的是什么?为了行刺,不惜杀妻弃女?”
赵公在后面听得吃了一惊:“杀妻弃女?”
吴升冷冷解释:“赵行走,你可能很难想象,为了接近庆忌,接下来,此人还打算央求吴君,将他的妻子杀了,女儿捉入牢中看押,如此便可前往卫国,取信于人,在庆忌最信任他的某个时候,一击而杀。”
赵公不可置信的看着要离,见要离不说话,他又望了望远处院门口翘首以盼的妇人和女童,喃喃道:“那么狠么?”
吴升叹道:“既然我来了,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人伦惨事发生,我打算向大奉行提交建议,将弑父、弑母、夫妻相残、弃离子女等,列为学宫禁行之举,犯下此等罪孽者,通缉追拿,受炮烙之刑。”
赵公迟疑道:“弑父、弑母者可,但......夫妻相残、弃离子女,民间多有......”
吴升道:“我知道这件事难做,时人多有送妻献主以淫、杀子敬友以食之惨剧,风气使然,学宫肯定管不过来,但能管一个算一个,发现一个杀一个,从学宫做起,从修行者管起,渐渐扭转这股歪风邪气。”
赵公肃然:“我愿助奉行一臂之力。”
要离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不说话。
赵公问:“这要离,该当如何处置?”
吴升道:“他只是谋划,还未施行,你说该怎么办?”
赵公冷冷道:“学宫办案,以心证为证也可,何需实证?”
吴升道:“我还是想听一听他为何要这么做。”
要离忽然笑了,冷笑:“我以为,学宫之中都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如今看来,当真不值一提,君王社稷,家国大业,大义与小义,汝辈岂能知之?”
吴升道:“吴国宗室内斗,谈什么大义、小义?和你又有什么相干?”
要离道:“伍大夫说过,今上得掌国器,必将扫平诸侯,令天下再无战乱,庶民再不受苦,如此大义,孙奉行懂么?”
吴升实在忍不住了:“伍员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脑子秀逗了你?吾从未见如此愚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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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三十二章 龙槛台上
要离的愚昧是令吴升难以理解的,或许能够理解他的,是赵公。听完他的话,赵公不由轻叹一声,目光中似乎肃然起敬。
赵公的理解与否,不影响吴升对要离的处置决定——带回学宫,至于要离的妻女,完全可以给她们找个人改嫁,实在不行,也可以给一些钱,令其衣食无忧。
但吴升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他甚至无法面对这两双澄澈的眼睛,说出要离的计划,尤其对孩子,无疑会造成巨大的创伤。因此,他只是告诉她们,准备带要离去临淄修行。
带要离回学宫的目的,是把他被伍员洗过的脑子再洗回来,在他恢复正常之后,或者在庆忌一事了结之后再把他放回来,不使其杀妻弃女的计划得逞,这一过程预计需要一年以上。
在返回姑苏的路上,要离还想反抗,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本就深受重伤,境界又差得太远,顿时被吴升以强大的真元压制,由赵公出手绑了。
赵公叹息:“尔乃英侠,何苦如此。”
吴升不屑:“英侠个屁,湖涂蛋一枚,受人轻易蛊惑,替人枉死而已。”
将人锁入姑苏学舍的地牢之中时,也没有刻意掩饰,这是给吴国君臣一个震慑,尤其是给伍员提个醒,别以为不告知学宫,学宫就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公子光——不对,现在叫阖闾,你阖闾不是躲着不见我吗?我就釜底抽薪,把你们精心准备的刺客拿了,看你还见不见我?
吴国君臣上下,对学宫真是缺乏敬畏啊,现在教教尔等什么叫做敬畏!
果然,才到晚间,宫中就有侍者前来邀约,说是吴王设宴,今晚邀请孙奉行一叙。
赵公道:“吴王是打算请咱们放人。”
吴升想了想道:“或许吧,但肯定不是主要目的,要离被拘捕之后,已经失去了作为刺客的意义,对庆忌的行刺,他们得另想办法了。吴君设宴,恐怕是有赔罪之意,缓和一下与学宫的关系。”
赵公忿忿道:“吴国君臣对我姑苏学舍,一向不是很看得起,平日只让门尹和寺尉与我们打交道,上回学舍被贼子伍胜洗劫,他们的过错同样不可推卸,除了门尹和寺尉来看了看,其他权贵一个都不到场!这回奉行来了,他们知道厉害了,姿态就低了。照我看,奉行就不必去!”
吴升道:“这样吧,咱们该去还是去,替你讨回点公道来。”
吴王阖闾在宫中龙槛台上宴请吴升,除了公子夫概之外,还有两人作陪,一个就是伍员,由此可见阖闾对他的倚重,另外一个让吴升有些意外,竟是多年前的一位熟人。
当年吴升作为楚国联军的一员,曾经和吴军大战多场,吴将之中就有此人,当时赎俘的时候,据他自己介绍,说是出自齐国田氏,名武,字长卿,当时在吴将吴宣麾下效力,属于中下层军左,没想到他今日居然可以上殿赴宴了。
吴升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吴升,吴升变化太大了,相貌身形乃至如今的地位,任何人都不会将他与往日那个战场上诈计百出的无耻庸将联系在一起。
就听阖闾介绍:“吾弟夫概、行人伍员,孙奉行都见过了,这是我新拜的上大夫,名孙武,倒与奉行尊讳相近,只是他是武将之武,奉行是五方五行之五,呵呵。”
有阖闾在,有伍员在,又是身处吴国宫廷,吴升终于对上号了,不由多看了孙武几眼。好家伙,兵圣啊,当年怎么没看出来呢?自己一直以为他是田武,看来是误会了啊。
一想到自己曾经用计活捉过这位兵圣,吴升就忍不住一阵骄傲,当真是心旷神怡,从毛孔里透着舒爽!
嗯嗯嗯,矜持,要矜持啊,自己是学宫奉行,放在天底下都是顶尖的人物,不是眼下的孙武可比的,要保持住形象。
吴升端坐,受了孙武一拜,拱手回礼。
之后,吴升介绍:“此乃我姑苏学舍行走赵公。”
赵公向阖闾拜倒,与夫概、伍员和孙武见礼。
伍员道:“赵行走是熟悉的。”
吴升诧异:“熟悉么?我还以为不熟悉。”
伍员怔了怔:“奉行此言何意?”
吴升道:“听闻学舍于姑苏立足,只与寺尉、门尹打交道,国中上卿,他都说不上话,大多不识,这几日我已责之,故此今日宴饮,特意携他前来,向国君、公子、行人和孙将军致歉,行走姑苏多年,竟然连国中上卿的府门都登不了,当真岂有此理!”
赵公低头认错:“是我处事不周、行事无礼,还请国君、公子、两位大夫不要计较,今后必多多登门请教。”
吴升怒其不争,叹道:“君上,赵公行走姑苏,今后还请君上多多看顾,否则他连宫门在哪里都不清楚,遇到急事该当如何?只能抓瞎!譬如年前为大贼所乘,趁其不在时大行劫掠,甚至起火焚舍,只有门尹和寺尉前往查看,城中尽皆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转头问赵公:“被抢走多少?”
赵公道:“财货百金,修缮学舍又花了五十金。”
阖闾、夫概面面相觑,伍员不停咳嗽,孙武则瞪大了眼睛,听着吴升一通分说,目光中满满的兴趣。
阖闾张口道:“啊......竟有此事......”
吴升又道:“并非是我心疼学舍那点损失,虽说损失惨重,至今没有恢复元气,但我更在意的是,堂堂姑苏,天下强国之都,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被大贼招摇过市,当真令人匪夷所思!对了君上,那大贼乃学宫红榜上有名的伍胜,君上还需提醒门尹和寺尉,今后定要严加提防啊!否则下次再来,洗劫的就不是学舍了,而是君上你这宫中!”
伍员忙道:“孙奉行,先君宠信小人,以致国政不修,致有此失。不过奉行放心,今后绝不会再如此了,姑苏学舍若有事,员必亲往!”
阖闾忙道:“奉行放心,不仅是子胥,包括长卿、吾弟,今后赵行走都可多多来往,有什么事他们解决不了的,可入宫上殿,孤决之!至于被抢夺的财货、修缮学舍的使费,可从国中支应,夫概,明日就办!”




一品丹仙 第三十三章 人没了
姑苏学舍的修缮金有了着落,赵公心中大喜,心底也油然而生一股自信,陪着吴升和吴国君臣谈笑风生。
其间,伍员问道:“听说学宫将鸿山鱼屠要离带回了学舍,不知此人犯了什么错?不瞒孙奉行,员曾泛舟于潭水,偶遇要离,与其相谈甚欢,故此结而为友。”
吴升道:“要离涉嫌一桩凶杀,且意图杀妻弃女,此人伦惨剧已被我阻止。”
此言一出,刚刚恢复了欢声笑语不久的龙槛台上,再次回到尴尬和沉默之中。
旋即,伍员强笑道:“不知要离所杀者,是否学宫高修?”
吴升摇头:“非也。”
伍员又问:“那不如将要离送入我廷寺?”
吴升解释:“要离有个计划,杀妻弃子以图他心中所谓的大义,如此惨事,我学宫不能坐视不理。”
伍员思索着道:“计划?就是还没有杀?”
吴升道:“学宫办案,首重防患于未然,等真正发生,什么刑罚都晚了。”
伍员绞尽脑汁:“我听说,学宫是以铲除邪魔外道为首任?各家各有难处,各人各有己念,怕是学宫也难断家务……”
吴升道:“由要离之事而起,我将建议学宫,弑父母、杀妻子者,列入邪魔外道之列,以正天下风气。也希望由姑苏起、由吴国起、由诸位起、由国君起,将此事列入国人禁行之法,以开天下先河。”
龙槛台上很尴尬,夫概哈哈一笑:“饮酒,饮酒!近日,我军新得越北长水之地,有越人歌韵之美,请奉行共赏。”
越人歌舞是婉约的、清淡的,节奏和姿态都有一些诡异,却又饱含摄人的魅力,好似巫师行祭,动静之间自有奇异的法度,看得吴升赞赏不已。
阖闾见吴升喜欢,想把这套舞女班子送给他,被他拒绝了:“修行之路无尽,偶尔偷得闲暇,舒缓一下心神即可,若是沉迷于此,那就得不偿失了。”
宴罢,阖闾准备了车驾送行,吴升也不客气,携赵公登车离开王宫。
赵公感叹:“还是得奉行出面啊,今后我姑苏学舍再要办什么事就容易得多了,局面打开了。只是拒绝将要离交还,会不会不好?”
吴升道:“一个刺客,在这些贵人眼里,算不得什么,只有拒绝他们,他们将来才会更尊重你,如果什么事情你都答应,没人会把你放在眼里。”
赵公琢磨良久,点头道:“奉行说得是。”
回到学舍,冯永、高力等人都迎了出来,赵公心中欢喜,向他们道:“我姑苏学舍的损失,诸位被劫走的财货,都由吴人赔!”
众人顿时欢声雷动。
吴升道:“案子了结,我当返回临淄,今夜启程,顺道将要离带走。我带要离走后,你们注意保护好他的妻女,以防吴人心中不满,有所反复。”
赵公答应:“是,我明日就遣人去将他妻女接来学舍,安排在厨下做活,奉行放心。只是,走那么早么?”
吴升道:“我不走,吴人不安心,吴君既然服软,咱们也就让他睡一场好觉吧。”
赵公当即吩咐准备车驾,又让冯永和高力速速将要离从牢中提过来。
可这两位却空手而至,神情慌张:“奉行,行走,要离没了!”
赵公惊问:“没了?什么意思?”
冯永道:“就是......凭空消失了。”
高力语带焦急:“奉行、行走,快去看看吧,地牢好好的,谁也没动过,就......”
众人赶了过去,从地牢出口一直进入重囚室,所有法阵机窍都没有动过,大锁铁梁也同样完好,可人就是没了,只有两三个人犯缩在大牢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而重囚室中则空空如也。
要离受了重伤,气海又被封了,自己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吴升当即盯着赵公和姑苏学舍众修士扫了一眼:“人都到齐了?”
赵公醒悟,顿时就是一身冷汗,想要分辩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分辩,当即吩咐冯永和高力:“所有人,包括仆役,全部叫过来!”
片刻之后,冯永和高力下来禀告:“人都到齐了,都在牢外等着。”
此时,对大牢房中的几个人犯的审讯也已经有了初步结果,赵公亲自上手,当场问了出来,就在吴升和赵公入宫赴宴的时候,要离将所穿的衣裳脱了下来,那衣裳忽然自行燃烧,要离就在火光之中消失不见。
冯永和高力进得重囚室仔细搜索,果然看见了一些散落的衣衫灰烬。
排除了麾下的嫌疑,赵公松了口气,却又不由顿足:“大意了!竟然还有如此手段,这衣裳是法器还是法符?我居然从未听说过。应该给他换身衣裳的!”
吴升沉思道:“大盗魏浮沉精擅此道,据说常以方寸符潜逃,这就是学宫一直抓不到他的原因。”
赵公恍然:“方寸符?”又有些疑惑:“可这身衣裳,怎么能是方寸符呢?我亲自查过,就是普通衣物,否则焉能让他穿在身上。”
吴升道:“现在说不好是不是方寸符,总之就是类似的东西。”
赵公道:“我这就赶去鸿水,若是他回家的话,正好堵上他。”
这是目前暂时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吴升答应了,但他觉得希望恐怕不大,以要离对妻女的那点情义,出逃之后首选回家是不太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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