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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此非闲谈之处,两人轻手轻脚将倒塌的帏帐重新支好,双双钻进床榻,将昏睡中的孟赢翻了个身,枕头下方见到一個暗格。
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一些女子的贴身杂物,却依旧没有鱼形玉坠的半点影子。
“怎么办?东西去哪了?”吴升问。
“不知道,格子里这些东西,应该是孟赢最常用的私物了,若是有玉坠子,按理说不会藏在别处哎,别看,不许看!”
“这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
“又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不让看?”
“总之不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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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的两人忽然同时闭嘴,殿外传来脚步声,秦人宫娥叫了声:“费大夫”
有人问:“长公主在么?”
秦人宫娥道:“夜深了,长公主已睡下。”
那人道:“通传进去,我要拜见。”
秦人宫娥迟疑:“这”
那人不耐烦:“王上让我来的,有急事,快!”
秦人宫娥回应:“是”
脚步声来到殿门前,那宫娥禀告:“长公主,费大夫求见。长公主?”
吴升连忙将解药残泥送到孟赢鼻子上,昏睡中的孟赢呛了一口,连连咳嗽。
咳嗽声中,吴升正要拉着简葭出帐,想办法藏起来,殿门已经吱呀呀推开,有人大步流星闯了进来。
“费大夫?不可!”几名秦人宫娥跟进来阻拦,却被那人喝道:“掌灯!”
帏帐是出不去了,简葭拉着吴升翻身向内,躲进床榻里侧,吴升顺手将一床被子拉过来盖住。
两人缩在一起,吴升感觉得到简葭浑身都在颤抖,在她耳边低语:“别怕。”
简葭在他耳边道:“不是怕,好刺激这是费无忌。你猜他要干什么?”
吴升骇了一跳:“他不会上来吧?”
一盏幽暗的油灯亮起,宫娥还要继续点灯,却被费无忌打断:“够了,退下吧!”
几名宫娥只得满满退了出去。
费无忌向床榻道:“醒了么?”
孟赢刚刚苏醒过来,在帷帐中手忙脚乱想要穿衣,衣衫却在外面,只得抓着层薄衾裹住自己。
费无忌制止道:“不用出来,就在帐中说话。”
孟赢头脑昏沉,兀自发怔:“费大夫何故深夜前来?”
费无忌低声问道:“你这两日见过谁?”
孟赢问:“怎么了?”
费无忌道:“你就说见过谁?”
孟赢道:“只有公主简葭,昨日来拜望我,送了些礼物。”
费无忌道:“这个我知道,除了她呢?”
孟赢道:“没别人了。”
费无忌问:“当真?”
孟赢道:“没有一句虚言,贵人里只有她,若是旁的,宫中的寺人、卫士、楚娥,那我也不可能不见啊。”
费无忌道:“你平日言谈举止有不妥之处?”
孟赢惊问:“被人看破了?”
费无忌道:“你先说,有没有人看破?”
孟赢委屈的流泪:“我已经尽力去学了我虽为随嫁公主,母亲却是媵,向居偏宫,哪里有一丝半毫拿我当公主的?平日见人都少,怎么懂这许多礼节?我早对费大夫你说过,我学不来的。”
费无忌道:“选的就是旁人没见过你,且你姿容出色。好了,你再仔细想想,哪里露出破绽了?”
孟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品丹仙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谴
费无忌离开后,孟嬴坐在床边沉思良久,忽然间,一阵深深的睡意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栽倒在床头。
这回,简葭有了经验, 闭住了气息,将迷香掐灭,和吴升钻出了被窝。两人又整理了一番床榻,跟柜架里找到一把相同的备用铜锁,将柜架重新锁上。收拾完毕,原路返回, 将地板的青砖重新盖上。
从墙外的假山石后钻出来, 用泥土回填住出口,两人便匆匆离去。
池塘边的石亭中,一条身影微微动了动,然后起身,这人竟是自始至终便安坐于亭中,没有半分刻意隐藏,无论旁人见与不见,都好似并不存在一般,直到他步出亭外。
来到假山石后,低头看了看被匆匆掩盖的地道出口,双掌相击。清脆的击掌声发出后, 院门外立刻涌入十余人,各提锄铲, 将假山石后的地洞口重新挖开, 认真掩埋回填。
墙头外又飘然落下一位老者,佝偻着腰,偶尔咳嗽一声:“斗环列,是简葭么?”
环列尹斗牧上前:“惊动大司宫, 牧之错也......正是大公主。”
环列尹是宫中侍卫之长,大司宫是司宫之首, 这两人都是楚国王宫中的大人物,今夜为简葭惊动,齐聚于此。
大司宫叹了口气,道:“这一家子,当真不令人省心。”
斗牧笑了笑:“都是孩子。”
大司宫资格极老,上历三代楚王,当今这位楚王就曾在他怀里撒过尿,斗牧矮了一辈,却也不差许多——简葭幼时,同样是骑着他的脖子到处玩耍的。。
大司宫道:“你请来的那个专诸,也不看着些?”
斗牧道:“当时便说好的,大公主出离郢都时,他管,郢都之内,他不管。”
大司宫道:“如今风雨飘摇,近秦还是亲晋,朝中争论不休,你我守护宫禁,朝中政事管不着,却不能让简葭再如此玩闹了。和她在一起的是谁?”
斗牧道:“少傅景瑞故交之子,据闻身患重疾,有疯癫之症,景氏正为其四处延医。”
大司宫道:“景瑞怎么想的,我不管,此人却要查一查。”
斗牧点头:“正在查。”
简葭和吴升浑然不知身后有那么多人在为他们操心,偷偷摸摸出了王宫,又偷偷摸摸逃出郢都,返回小树林。
随行的侍卫宫娥们都各自回帐了,两人在远处升了堆篝火,对坐不语。
良久,简葭添了根柴火,忽然开口:“你的头......还疼么?”
吴升掐了掐太阳穴:“疼肯定是疼的,倒是适应了许多,这个鱼形吊坠,恐怕是不在孟嬴身上。”
简葭幽幽道:“她到底是不是孟嬴?”
吴升道:“听说孟嬴是秦国长公主,长公主嘛,秦君之妹,你说这个孟嬴是真是假?”
简葭沉默片刻,问:“费无忌是什么意思?”
吴升道:“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人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说,平王夺媳为妻......”
简葭问:“平王?”
吴升道:“就是......应该是你这位父王吧......”
话音刚落,晴朗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雷,雷响处,身旁一棵枯树被闪电击中,燃起火焰。这棵树离二人不过丈许远近,可谓尽在咫尺,二人都被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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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和宫娥们立刻赶了过来,围着起火的枯树扑打。
简葭和吴升面面相觑,换了個地方坐下,火堆也不敢升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什么。
简葭还是没忍住:“真的假的?天谴?”
吴升眨了眨眼睛:“话多遭雷劈啊,你别勾引我说话,别到时候连你一块儿劈。”
沉默片刻,吴升感慨:“修炼才是正道啊,就刚才这一遭,我算看明白了,天上是真有仙神的。”
简葭道:“你以前不信?”
吴升道:“也不是不信,就是......如今更加证实了。我是一个凡事讲究证据的人,虽然以前就相信天上必有仙神,但今日这一记雷劈,却让我更加坚信,世上是真有仙神的。”
简葭问:“所以呢?有什么用?”
吴升挥了挥拳头:“所以,我要成仙!”
简葭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仙神是必然有的,但我自小以来,就没听说过谁能成仙成神,我原本以为你是假疯,如今看来,是真疯了——你的头痛和疯癫无关。”
吴升反问:“那修行的意义何在?”
简葭回答:“延寿长生......不受人欺......还有,探寻世上奇妙的所在。”
吴升撇嘴:“格局太小!你我如今炼神,炼神之后是炼虚,炼虚之后是合道,合道之后呢?为什么不好好想想?”
简葭道:“合道之后可以继续修行啊,探索天地之秘,但就算入了合道,也与仙神无缘,听我一句,不要胡思乱想,否则容易走火入魔,我看你被雷劈,恐怕是快了。”
吴升不服:“你又不是合道大修士,你怎么知道?”
简葭道:“我小时候,学宫有位学士曾经对我说过,仙神与凡人之间存在一重阻碍,学宫一直在苦苦探寻打破这重阻碍的办法,但始终未得其法,学宫很多人都认为,这重阻碍是天堑,是凡人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吴升忙问:“什么阻碍?”
简葭道:“仙有仙品,神有神格,无论仙品还是神格,都是上天注定的,凡人修行再高,没有仙品神格,便与仙神无缘,可延寿而不可长生。”
吴升再问:“仙品神格?这是什么东西?”
简葭摇头:“没人知道。”
吴升问:“你说的这位合道大修士,是谁?”
简葭道:“学宫四学士之一,雨天师。”
吴升感慨道:“你真好命啊,为何不拜入雨天师门下?”
简葭道:“雨天师说我资质极佳,但她教不了我,要等我分神之后再去找她。”
吴升默然片刻,道:“知道我对你什么观感吗?羡慕嫉妒恨啊,恨不得拔剑斩了你,然后以身相代。”
简葭笑道:“你也不错啊,你的资质在于疯癫,到时候我去学宫拜师时,带上你,求雨天师将你收录门墙,你我便是师姐师弟。”
见吴升摇了摇头,简葭不悦:“你还拿捏上了?怎么?不愿意?”
吴升长叹道:“非不愿,实不能也,我就没那个命!”




一品丹仙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请赐名
费无忌在珍华台中的话,并没有说得特别清晰,但无论是吴升,还是简葭,对究竟发生了什么,心里都有了大概的判断。
吴升一直没有主动提及这个问题,简葭偶尔提了两句, 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吴升对此非常理解,毕竟谁家里的至亲之间发生这类事情,都是极其难以启齿的。
天就要亮了,郢都城门即将开启,简葭向吴升保证:“我会再去搜寻你要的那枚鱼形玉坠,你放心吧。”
吴升问:“你打算怎么做?”
简葭犹豫片刻,道:“我去找孟嬴。”她说的孟嬴, 自然不是东宫珍华台的孟嬴。
吴升劝慰道:“有些事情, 看淡一些,千万不要卷入太深。”
简葭点头,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停下:“你在景邑若是有事,可请专诸传话宫中。”
吴升道:“我哪儿找得到专诸?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
简葭笑了笑,道:“若是找不到,也能找到我弟靡霏。”
这一夜出行,什么都没捞着,只捞着个寂寞,当真无奈,至于楚国宫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吴升一点都不关心,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关心之处, 不过是替简葭挂了分心思, 担心她受不了。
回到住处,专诸依旧坐在鱼池边, 地上的两个点和两条线已经被他划来划去搞得不成样子了。
吴升当年领悟第一个云纹时,耗时多日,专诸不过思索了一个夜晚,想来还早着呢,因此吴升也不管他。
吴升没搭理他,他却主动叫住了吴升:“申鱼!”
“啥?”吴升回头。。
专诸双手捧起那根求自大匠师欧冶子的剑胎,向吴升道:“请赐名!”
吴升愣了:“啥?”
专诸捧着剑胎,郑重道:“剑道已悟,请赐名!”
吴升问:“悟啥了你就悟了?有那么快吗?”
专诸答道:“剑道分两仪,有正有偏,有下有上,有小有大,有弱有强,偏正如何相融,由下如何而上,由小如何而大,由弱如何而强?当不避不藏,与其左顾右盼,瞻前顾后,不如直入要宫!此为直一之道!”
吴升怔了怔,道:“天之道不论对错,悟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
专诸摇头:“我之道绝无对错之分,唯有强弱而已。”
吴升笑了:“有自信,很好。剑道融进剑胚了?”
专诸道:“是。请赐名!”
吴升想了想,道:“此道不可传其名,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还想不想要第二個?”
专诸一瞬间有些意动,但随即还是忍住了:“不用,剑道唯一,不可干扰其意。”
吴升赞许:“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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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顶住诱惑,专诸的确了不起,换作吴升,他不知道自己面对大道的时候,能不能顶住。
月门外有人探头进来,此人吴升也已经认得了,正是频频来找专诸的贵介公子伍员。
伍员见到专诸后大喜,迈步进来:“诸先生......”
专诸起身,向吴升拱手:“再会!”眨眼便没了踪影。
伍员傻愣愣站在原地,哀叹道:“员不过是仰慕诸先生风采,意欲结交,诸先生是对我有什么偏见么?”
吴升回答:“不是偏见,是为了逃命。”
伍员愕然:“逃命?何意?”
吴升道:“你现在不懂,将来或许会懂,或许永远不会懂,就看专诸的选择了。”
伍员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边走边嘟囔:“我跟一个疯子说什么?”
下山的路上,迎面驶来一驾伞盖车,车中坐着的是费氏子费宏。因其父费无忌筹划迎娶孟嬴之功,费宏今日授官,封为涓人。涓人是楚王侍从官,楚王身边有十余名涓人,并不稀奇,本身没有职权,权势高下,全看上意,费宏这个涓人自然不同一般,虽是下大夫,但等若开启了他青云直上的通途。
费宏得官之后,特意前来景邑向惠枝报喜,此刻两车狭路相遇,按理当伍员避让,但伍员一来不知此事,二来正在琢磨吴升的疯话,因此只是在车上摇摇拱手示意。
原本两人也算熟识,费宏大度一些也就过去了,但费宏却没有这么做,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吩咐拦住车道,又刻意站起身来,展示自家新换的大夫袍服,让驭手出言呵斥。
这是对伍员的羞辱,伍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按照礼数避让道旁。
费宏洋洋得意,正要驱车上山,却听伍员道了句:“小人得志。”
费宏立刻就翻了脸:“你说谁是小人?”
伍员没有大夫之身,不敢正面冲突,宣泄了心头的怒火,此刻当然是赶忙登车,催促车驾快行,车轮卷起尘土,一溜烟跑了。
费宏哈哈大笑:“竖子,逃得倒快!”
伍员逃回郢都后,担心费宏后续发难,于是来找好友申包胥求计,申包胥道:“费氏欲结好于秦,你伍氏主张联晋,这才是问题的根本。今日之事不了,将来麻烦不绝。如今大王做主,为太子娶秦女,上意已明,我劝你伍氏转更主张,莫再提联晋之策了。做到这一点,费氏不仅不会追究,反会加倍笼络。”
伍员道:“今上意秦,太子却向晋,我伍氏变更主张,将来太子继位,又该如何自处?”
申包胥叹了口气,伍员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大夫之家立足朝堂,政事上的主张不是那么容易变更的,不往长久了考虑,往往三世而斩。思忖片刻,出了个主意:“若只虑及你和费宏之事,可请大公主代为周旋,由她出面,费氏也好,太子也罢,都会给几分薄面。”
伍员得计,连忙去找靡霏,毕竟他和大公主简葭不熟,当年靡霏为他私下牵线求亲还被拒绝过。
靡霏和伍员是好友,愿意帮忙,于是匆匆赶往秋园,去了半天无功而返。他告诉伍员:“阿姐闭关了。”
伍员眨了眨眼睛:“闭关?”
靡霏道:“是。大司宫说的,让我这些时日不要去烦扰她,连面都不让我见。”
伍员问:“那太子大婚之礼,公主就不参与了?明日就要大婚了啊。”
靡霏叹了口气:“我还犯愁呢,费宏如今得势,没了阿姐相助,惠枝势必落于费氏之手了!”




一品丹仙 第一百九十章 闯宫
太子大婚,礼数周备,夫妻祭宗庙、告天地、拜楚王,殿中大宴,奏韶乐,百官齐贺,一派热闹欢腾。
婚宴中, 楚王宣布,封城父与太子为邑,作为这桩婚事最大的贺礼。城父位于楚宋边界,封地有领民三万余人,驻有楚军兵车两百乘,是楚国威慑宋、郑、陈、蔡诸国的军事重镇。
加封地于此, 已经预示着下一步对太子的安排了。
按理, 让太子去边陲领兵历练,这也是楚王对他的信重, 是太子将来接位的必经之路,但太子却始终闷闷不乐,整个大婚仪典中都没有展现出欣喜欢悦之状。
对此,太子的心腹重臣伍奢询问事由,太子回答:“父王之意,是要将我支开,远离郢都,我虽无法抗命,却又怎么喜悦得出来?”
伍奢劝说他:“太子虽出中枢,在外领兵、镇戍边陲却也是本责,王上并无疏离之意,何故烦恼?”
太子叹气, 实在忍不住了:“晋大夫中行寅遣人来郢,昨日告知我一事。”
伍奢顿时默然, 见他不说话, 太子道:“太傅以为,孟赢她是孟赢么?”
伍奢字斟句酌道:“太子所娶,便是孟嬴, 这世上再无其他孟嬴。”
太子身子一颤,道:“中行寅说的是真的?”
伍奢道:“中行氏乃晋国六卿之一,晋不希望楚秦联姻,太子于此需定心静气,时刻察知。”
太子嘶声道:“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的?”
伍奢沉吟道:“中行寅贪贿,前日以此向我索要重金,为我所拒,太子莫非......”
“五十金,这钱多么?我已出了!”太子指着伍奢道:“如此大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还是我的太傅么?”
伍奢平静的看着太子:“那太子想要如何?”
太子额上青筋暴起,挥舞着拳头:“我要......我要......我要......”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伍奢叹了口气,道:“王令三日后便出,将催太子出镇城父,老臣劝太子欣然应命,莫再疑神疑鬼。太子之妻便是孟嬴,此外没有任何人是孟嬴。”
三日后,王令果然下达,太子携新婚之妻离开了郢都,伍奢安排长子伍尚随侍城父,辅佐太子理政掌军,次子伍员也要随同前往。
伍奢原本不想两个儿子都去边陲,但伍员去意甚坚,询问其意,伍员坦承,自己和费氏子费宏有隙,实在不愿向他低头,大家都在郢都,费宏又已是大夫之身,将来恐有各种不快,与其如此,不若前往城父。。而且太子往城父开府,已有任免大夫之权,太子已经许诺伍员,到城父后便由其充任太子宾客,算是给了下大夫之职,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伍奢便也由得他去了。
太子车驾离开郢都时,多日不见露面的简葭被允许出宫,出现在送行队伍中。时逢深秋,城外北亭满地都是落叶,简葭踩着落叶登上太子车驾,为其斟酒送别。
太子饮罢,执简葭手,垂泪:“此去城父,相隔千里,再回时已不知年月,阿妹在郢都多加保重,莫以兄为念。”
简葭默然,为自己斟满,一饮而尽。
太子又道:“阿妹切记,莫要逆了父王,父王乃君,君上之令,不可违背。”说着,却又大笑起来:“君之令,不可背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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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葭在自斟一盏,仰头饮尽。
太子还笑:“为兄不是说说而已,阿妹切记切记,不要再出宫了,你成日介往景邑去,需知景氏不可靠啊!小人,小人!景瑞为少傅,不思为我出谋划策,遇事则避......什么故交之子?什么疯癫之症?逃避!他们是逃避!他们早就知道!”
简葭轻声道:“兄醉了。”
太子冷笑:“我醉了吗?那就醉了吧!醉了之后,我看得更清楚了!不过你比我强,你有大司宫和斗环列相护,他们觉察不对,就立刻不让你出宫了,不像我,景氏、伍氏,他们早就知道不对,却偏不说,我要知道什么,反求外臣之口,他们都哄着我......”
简葭问:“觉察什么不对?”
太子道:“当然是那个申鱼!景瑞以为随便捡来个疯子就能掩人耳目了?景瑞说的那個故交,叫什么申苏屠的家伙,压根儿就没死!他失算了!哈哈......”
简葭脸色立刻就变了:“大司宫和斗牧要做什么?”
太子道:“能做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和堂堂楚国大公主相交,你说大司宫和斗牧要做什么?他们能做什么......阿妹......阿妹......”
简葭已经下了太子车驾,也不乘车,就在街上狂奔,一阵风似的赶回王宫,几名侍卫连忙调转车驾追赶,却哪里追得上她。
至宫门前,简葭高声询问守门将:“斗牧呢?斗牧呢?”
守门将躬身:“斗环列在西宫金台。”
金台是王宫卫士驻扎之地,简葭闻言心中一颤,问:“他去金台做甚?”
守门将回答:“末将不知。”
简葭再问:“大司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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