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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娘娘才会动了胎气,晕倒在御花园里的……”
她这一番话,将先前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虽言辞之间,忘了将自家主子的行径摘干净,但因为阮迎霜如今还有龙嗣,那些争风吃醋类的行径,也就无关紧要了,尤其是与差一点损伤龙裔的夏以沫比起来,就更不能算的什么……
一时之间,各人都在暗自思虑着,听到了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将会有怎样的反应……是会因差一点伤到龙裔,而重罚夏以沫?还是,会刻意的维护她?
若换作从前,阶下立着的大部分女子,都会巴不得那夏以沫受罚,而且是越重越好。但是,眼下,阮迎霜有孕……这等犯了众怒的大事,怎能不叫那些明明已经进宫日久,却一直迟迟未有身孕的妃嫔,眼红至极,恨得牙根痒痒呢?
两害相较取其轻。如今,瞧着阮迎霜与夏以沫的这一场争斗,众人倒是都不由的盼着宇文熠城能够护着夏以沫,也好挫挫那阮迎霜的锐气……毕竟,让敌人不痛快,自己或多或少就会痛快些……
一时之间,倒是难得的同仇敌忾。
哪知宇文熠城听得那宫婢的将来龙去脉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番之后,却是朗俊眉目,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不经意的瞥向夏以沫的一双寒眸,瞳底含了几分深幽,片刻,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你方才说……当时,睿王殿下也在?而且还帮了越妃娘娘?……”
那名唤春儿的婢女,一时没有料到陛下的关注点,竟在此处,略顿了顿,虽拿捏不清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的心意,却还是照着原定计划道,“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语声一顿,一张也算秀丽的脸容,更是浮起几分恰到好处的心有余悸,续道,“……若非我们娘娘武功高强,躲过了一劫……只怕那睿王殿下和越妃娘娘,早就伤到了娘娘腹中的龙裔……”
她这一番表现下来,阮迎霜自是十分的满意,眼见着身旁的男人听过前因后果,此刻似在沉吟什么一般,她心中也是不由的一动,遂道,“是呀,熠城大哥……方才在御花园里发生的这一切,妾身现在想想,都不禁觉得后怕……”
似水明眸里,腾起丝丝雾气,说不出的妩媚娇弱,“……若当时不是妾身福大命大的躲过一劫……若是他们真的伤到了妾身腹中的皇嗣,叫妾身该怎么办才好?……”
像是被那种可能吓坏了一般,阮迎霜紧紧的依偎在宇文熠城的身旁,牢牢挽住他手臂的一双纤纤玉手,都仿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再衬着她明眸里漾满的担心和害怕的神情,当真是叫人连心瓣都会怜惜起来一般……
跪在他们面前的那名唤春儿的婢女,也在这个时候,再接再厉的添柴加火起来,“陛下,春儿求你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这一番话,她说来当真是言辞恳切,尽显忠心耿耿的本色。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宇文熠城的决断。
夏以沫冷眼瞧着眼下发生的一切,清丽脸容上,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就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与己无关的一场恩怨罢了。
宇文熠城讳莫如深的目光,越过众人,沉沉落在她的身上。
一时之间,众人倒一时拿捏不定他心中的想法。
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却见顾绣如缓步向前踏出了一步,柔柔躬身行礼,然后道,“陛下,请听妾身一言……”
宇文熠城薄唇轻启,只道了一个字,“说……”
顾绣如微微一笑,“方才迎霜妹妹说,在御花园里与沫儿妹妹和睿王殿下起了冲突一事……那个时候,沫儿妹妹与睿王殿下,并不知道迎霜妹妹怀有身孕,正所谓不知者不罪……”
说到这儿,女子语声悠悠一顿,“这是其一……”
紧接着,“其二就是……听方才迎霜妹妹与她身旁的婢女所言,应是迎霜妹妹先与沫儿妹妹起了龃龉,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一切……所以,就算是有错的话,迎霜妹妹和沫儿妹妹,也说不准究竟是谁错的多些,谁错的少些……”
她这样摆明是为夏以沫出头,阮迎霜如何能忍?遂道,“娴妃娘娘这样说,是指在这件事上,本宫就该自认活该吗?……”
她话音方落,还未来得及说下去,站在一旁早已不耐烦的向婉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踩她一脚的机会,“你可不就是活该吗?明明是你先挑衅的夏以沫……现在仗着自己怀有陛下的龙裔,就将罪名全都推到了人家的身上,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阮迎霜一向知道这向婉儿说话难听,此刻,听她竟敢如此折辱于自己,自是不能容忍。一气之下,原本柔弱无骨般靠在宇文熠城怀中的妩媚身段,也霍的直了起来,咬牙道,“婉妃娘娘,你怎么如此说话?……”
语声一顿,意识到什么,遂迅速敛去了眸中的凌厉之色,只换作一片委屈,“婉妃姐姐你当时并不在现场,又怎知是怎样一副局面呢?你这样说迎霜,未免太过不公……”
转眸,盈若秋水的一双美目,幽幽落向身旁的男人,“熠城大哥,迎霜承认,因为那天你弃迎霜而去见沫儿姐姐的事情,令迎霜心里难受极了……所以,今日在御花园里,陡然见到沫儿姐姐,迎霜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
“但后来,沫儿姐姐却联合睿王殿下,一起袭击迎霜,还差一点伤害到了迎霜腹中的龙裔……”
仿似仍惊魂未定一般,女子说到此处,一张精致的脸容,更显苍白。
顿了顿,阮迎霜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一直如闻他人是非,一言未发的夏以沫,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冷冷出声道,“和妃娘娘你说完了吗?”
她的话音刚起,殿中的气氛,瞬时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都在暗自幸灾乐祸的等待着她与那阮迎霜的针锋相对。
夏以沫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旁人的视线,只是径直向着殿中那高高在上的男子,道,“陛下听了这么久,想必对此事的前因后果,是非曲直,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该如何处置,就请陛下定夺吧……”
话虽是向着宇文熠城说的,但是说出这番话的女子,一双眼睛,却是半分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澄澈眸子里,除却一片冰冷,什么都没有。
宇文熠城居高临下的望住她,一双濯黑的眸子,幽深似海,令人捉摸不透。
殿中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夏以沫却仿佛丝毫不以为意,听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许久没有开口,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只冷冷道,“若是陛下不打算追究的话,妾身就先行告退了,恕不奉陪……”
扔下这么一句话,也不顾殿上众人的反应,夏以沫径直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她这一番任性而为,就连一向看不惯她的向婉儿,此时都觉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觉得十分的解气。
其他人却是心思各异,皆在等待着宇文熠城,以及如今仗着怀有龙裔的阮迎霜的反应。
就在夏以沫单薄的身影,几乎踏出这延禧宫的一刹那,迟迟没有出声的宇文熠城,却突然沉沉开口道,“夏以沫以下犯上,险些累及皇嗣,现褫夺其贵妃的封号,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这一番责罚出来,夏以沫也只不过脚下微微一顿,其余什么反应都没有。待听得他话音落下,更是话也不屑多说一句,头也未回,只径直走出了延禧宫的大门。
阮迎霜咬牙望着她离去时的趾高气昂,心中那因为身旁的男人,最终选择站在她这一边,惩罚了那个女子的一番欣喜之情,瞬时被消抵了大半……只恨宇文熠城对她的惩罚太轻,令她难消心头只恨……
不过,转念又一想,她现在怀有龙裔,只这一项,就不知甩了那夏以沫,以及如今立在这殿中的众位妃嫔多少条街,瞬时心平了许多……
只盼她这一次,能够一举得男,那就是宇文熠城的长子,日后被封为储君,也未可知……而且,相信她如今有了这个皇嗣,她与身旁的这个男人,感情也会越来越好的吧?
想到这儿,阮迎霜心中只觉甜蜜异常,其他的不快,一时倒不那么在意了。
“熠城大哥……”
仿若殿下立着的其他妃嫔为无物一般,女子软声唤着身旁的男子,柔柔依偎在她的怀中,纤纤玉手,小心翼翼的拉起他修长的大掌,抚向她的小腹,唇畔如花笑靥,刺痛了满殿的佳人……
宇文熠城任由她拖着他的手,隔着衣衫,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抚过,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有些微的波动,但转瞬却已不见。
此时,夜色已浓,殿中掌起宫灯盏盏。
上官翎雪窈窕纤细的身姿,隐在烛火昏暗的角落里,几乎看不清她的身形,惟有一双似水明眸,在落向软榻上溢满幸福嘴脸的女子之时,极快的闪过一丝锐芒。那锋锐似刀锋般的眸光,只如轻羽点水,瞬息全无。
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殿中的各人,陆续走出了延禧宫。
华灯初上。举目望去,一片流光溢彩。
众人各怀心事,皆是一言不发。惟有瑜贵人悠悠笑道,“只怕以后,咱们宫里有的热闹瞧了……”
也不知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妒恨的咬牙切齿。
夜色流离。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59章 同为伤心人
“睿王殿下……”
端起面前斟满的青瓷白釉酒杯,夏以沫向着对面的男子一敬,“多谢你先前的相助之恩,我敬你……”
宇文彻亦端起面前的酒盏,清雅一笑,“娘娘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娘娘无需放在心上……”
夏以沫没有再多说什么感激的话,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各自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上好的竹叶青,烫的温热适中,入口柔和,幽幽酒香缠绕在舌底,令人回味无穷。
“好酒……”
宇文彻轻轻感叹道。
见他喜欢,夏以沫也不禁觉得高兴,抬手,拾起案上的酒壶,将他面前空了的杯盏,复又斟了满。
先前,从延禧宫出来之后,她心中一直郁结难消,却正见到站在宫门外的宇文彻……那阮迎霜晕倒之际,是他陪着她一起将阮迎霜送回的延禧宫,他当时虽未明言,但夏以沫却知道,他是怕稍后那阮迎霜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妥的话,宇文熠城会追究于她,所以才留下,打算到时候替她解释……
只是,因着延禧宫乃是宫闱重地,未得宣召,男子不能入内,所以,他也只能在门外等着……直到夏以沫被罚褫夺封号、罚俸半年,出了延禧宫之后,两人才又再见……
因之前夏以沫一直没有机会向他道谢,所以见着他等在宫门外的时候,心中感念之余,便邀他来缀锦阁一聚……一开始,这位睿王殿下因着不合礼制婉拒了她的提议,但见夏以沫坚持,他也就不再拘泥于俗礼,与她一起回了缀锦阁……
虽只不过与他相识半日,但这位睿王爷宇文彻,却一直都是彬彬有礼,言谈之间,也是分寸拿捏、进退有度,但他又非那种唯唯诺诺的拘谨之人,行事间,反而不经意的带出几分侠士的洒脱之气,令人十分的好感……
虽相识未久,但夏以沫也不由的产生了与他亲近之意。
正胡思乱想之间,却听对面的男子,温声开口道,“娘娘可是在为陛下先前的责罚而心烦吗?”
原来他见她一直迟迟不语,似心思深重,宇文彻方才有了如此一问。
夏以沫不禁笑了笑,“不是……所谓的褫夺封号、罚俸半年,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无意识的将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夏以沫一时有些默然。是呀,她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旁人眼中的得失荣辱……所谓的责罚,在得知阮迎霜有孕的那一刻,已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被刻意逃避的事实,在这一刹那,还是被不可避免的揭了开,露出里面淋漓的血肉,千疮百孔的伤口。
心头似被人骤然揪紧,沉甸甸的往下扯着,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阮迎霜怀孕了……一时之间,她的脑海里,只剩了这一个念头,什么都想不到。
宇文彻望着她紧握在汝窑天青色酒盅上的纤细手指,迎着殿中摇曳的烛火望去,那泛白的手指居然比薄如纸的汝窑佳器更显得晶莹剔透些。
虽然她方才没有说完,但宇文彻却也猜出,她心中真正在意的是什么。敛去心头掠过的一丝细微的悲悯,男子装作不经意的宽慰道,“本王虽然远离京城,但也听闻皇叔对娘娘的宠爱……皇叔与娘娘都当盛年,相信用不了多久,娘娘也定会怀有自己的孩儿的……”
听得他的安慰,夏以沫却是心底忍不住的淌过阵阵冷笑……她的孩儿?和那个男人的孩儿吗?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她怎么可能再怀上他的孩儿?
不会的。
夏以沫暗暗咬牙,这一刹那,她突然是如此的笃定。
更是如此的决绝。
但这些话,她却不能够对面前的男子说。
所以,夏以沫只是冷冷笑了笑,但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里,终是不由的掠过一丝锋锐与惨然。
宇文彻看的清楚,心中不知怎的,就是微微一动。
情知面前的女子,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也就不再多言。
夏以沫这个时候,也渐渐收了心神,转了话题,“只是,在御花园里的时候,睿王殿下为着帮我,得罪了和妃娘娘……只怕日后,会因此为睿王殿下惹来麻烦……”
她深知那阮迎霜绝非是一个肯委曲求全之人,加上她现在又有孕在身,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得罪她的人……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到面前的男子的话,夏以沫定会心里更加不安……
此刻,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便让她内疚不已。
宇文彻知她在为自己担心,心中微感暖意之余,却是舒朗一笑,“娘娘不必为此介怀……本王既出手帮了娘娘,就是早已预料到可能会有的后果……”
抬手,将递到唇边的杯盏,一饮而尽,清冽酒液,衬得男人眉目更是明亮,笑意洒脱,“……而那些所谓的后果,本王自认还可以承受……”
说这话的男子,神情温润,但眉眼之间,却是一派的意气风发,那是一种真正的潇洒肆意,令夏以沫望之心折,羡慕不已。
“为着睿王殿下这一句话,就当浮一大白……”
举杯,向着男人一敬,夏以沫仰头,将杯中斟的满满的一杯烈酒,尽数饮尽。清冽酒液,将她雪白的面容,染上了一抹绯色,明亮烛火下,清丽似鲜艳欲滴的桃花瓣蕊。
宇文彻心中又是一动。忽而有些明白,皇叔为何会独独待眼前的女子不一样……
“娘娘客气了……”
男子微微一笑,顿了顿,道,“其实,在御花园之时,本王之所以会出手相救娘娘,也是因着本王自己的一点私心……”
夏以沫不由的重复着他口中说出的“私心”二字,清丽脸容上,难掩的疑惑。
宇文彻却似沉默了须臾,然后道,“不知娘娘可还记得,去年中秋家宴上,那只差一点伤了娘娘的雪豹……”
夏以沫微张了张嘴,一片讶然的望着他。
男子眉宇之间掠过一丝苦涩,道,“那只雪豹,原本是本王进献给皇叔的……却不料它竟会突然发狂,到最后,竟还伤了皇叔……”
夏以沫望着他脸容上内疚而又难掩一丝痛苦的神情,不由道,“若是睿王殿下因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的话,大可不必……”
说到这儿,女子语声一顿,似想起了什么旧事一般,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里,竟闪过一抹恨意。
宇文彻心中就是一动。意识到有关雪豹发狂之事,或许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遂不再多说什么,只冷静的等待着对面的女子释疑。
便听夏以沫冷冷道,“睿王殿下送来的那只雪豹,并不是无缘无故发狂的……而是有人故意在它的饮食之中,下了能叫它发狂的药,为的就是除掉某些她看不顺眼之人……”
宇文彻虽然一直不知晓那时的详细情形,现在听夏以沫这么说,却也是心中突然明了起来。
“没想到,当年佛牙之所以会发狂伤人,当中还有这么一番隐情……”
佛牙,乃是那只雪豹的名字。
宇文彻眸中闪过一丝难过,“佛牙自小被本王一手养大,性情最是温驯不过……当初听到他竟会无缘无故的伤人,本王虽也觉得奇怪,但更多的却是内疚,幸好皇叔与娘娘最后都安然无恙,本王心里也好受了些……只是,没有想到……”
后面的话,他却无法出口。在旁人眼中,佛牙或者只不过是一只雪豹,一只猛兽,但对他而言,却更像是朋友……初初听到它竟伤了宇文熠城这一消息,他心中震惊,可想而知……
那个时候,他虽也揣测过,是否是有人故意借机陷害,但由于远离京城,他自是难以求证……而后来,宇文熠城也并没有因这件事追究他,只是,佛牙却终究被当场击毙了……
今日始得真相,尽管宇文彻一向不愿沉溺过去的不快,此时也不由的心中激荡,悲愤难抑。
夏以沫能够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小时候,她也曾经养过一只小奶狗,长到半大的时候,却因为跑出去,一不小心被车撞到,最终还是没有救回……那个时候,她伤心了好久……更何况,那只自小被面前男人养大的雪豹,还是被人利用才致惨死的……
“睿王殿下,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夏以沫不由劝道。
宇文彻此时也已收拾心境,听得她的宽慰,心中薄暖,道,“谢娘娘关切……”
神情一顿,终是难掩的一丝悲凉,“雪豹本属山野,当年若非本王执意要养它,或者,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夏以沫道,“当初睿王殿下收养佛牙,想必也只是出于一番好意……只是,宫中人心险恶,方才有了后来这些事……”
人心险恶……当初,若非那个男人挡在她的面前,或者,今日她也未必能够跟眼前的这位睿王殿下把酒言谈这些旧事……
想到那个男人,想到那时那刻,他不顾一切的挡在她的面前,替她硬生生的挨下雪豹的袭击……夏以沫心中一片难抑的苦涩……
不过一年多前的事情,如今想来,竟恍若隔世。
如今再回想,她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对宇文熠城深陷不能自拔的吧?
是呀,一个男子,不顾一切的舍命救你,这样的情意,又有谁能够视而不见呢?
只是,当时的他,究竟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呢?
如今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望着她恍惚眸色里,这一刹那藏也藏不住的浮起的一抹痛楚之色,宇文彻心知,她定是想到了什么无以遣怀的旧事……当初,宇文熠城是为着救她,所以才会被雪豹所伤这件事,他虽远在边关,却也是知道的……再联想他听到的面前女子与他皇叔之间的种种传闻,以及今日之事,他多多少少也猜了些出来……
只是,这样的宫闱纠葛,爱恨情仇,不是他一个驻守边关的王爷,能够插手的……所以,犹豫片刻,宇文彻最终也只能道,“娘娘,旧事已如烟云,过去了,便不宜多想,否则,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听得他温声宽慰,夏以沫笑了笑,“是呀……”
对已发生的事情,无论好坏,人也只能接受罢了。多想无益。或者有些事情,不再追究所谓的真相,所谓的对错,方能让人活的更容易一些吧?
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如今想也无用。
不如得过且过一天吧。
只是,想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呢?
垂眸,拾起桌案上的酒壶,斟满,夏以沫仰头一饮而尽。原本温烫的适中的酒液,如今已有些凉了,灌入喉中,一片火辣辣的刺痛。
宇文彻望着她越发雪白的面容,心中不由微微的疼惜。但他也情知,此时此刻,再多的安慰之语,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放在她面前的已是半空了的酒壶拾起,放回了桌上专门用来烫酒的小小火炉,温声道,“怕有些凉了,再烫一会儿再饮吧……”
然后,执筷夹起自己面前的一盘菜色,搁到了女子面前的碗碟之中,“这道山药泥芦笋鲜虾,最适宜在这个时节吃,娘娘尝尝……”
夏以沫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借酒消愁,方才拿这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即便心中再郁郁,此刻也不由的觉得温暖。
“多谢……”
夏以沫低声道。
听得她道谢,宇文彻却是朗朗一笑,“娘娘这一句多谢,本王当真是受之有愧了……毕竟,这些酒菜,都是娘娘您自己准备的,本王眼下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说话间,男子尚调皮的向她眨了眨眼。
情知他是为着逗她开心,但见着他漾在脸上的明亮疏朗的笑容,夏以沫也不禁觉得心里的阴霾,渐渐扫去,遂与他相视一笑,执筷夹起碟中的鲜虾,一本正经的道,“那本宫是要多吃一点才行……”
话说完,却是连自己也不由的笑了起来。
见到她清丽眉眼,此时此刻,终于舒展开来,宇文彻也不由的安心了许多。
偌大的缀锦阁里,终于不似先前一般沉重,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两人之间话也多了起来。多是宇文彻在说,讲述他在边关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虽是西北苦寒之地,但因为天高地远,远离皇城中的纷纷扰扰,倒是有异样的自由与潇洒……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从他口中讲述的那些或好笑、或惊悚、或震撼、或温暖的一桩桩奇闻异事,心里也越发的羡慕,他可以这样的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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