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邓稷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既然如此,你们就跟着……”,不过话说清楚你们可得听我的命令!”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典满还神神秘秘的说,“邓大哥,我们还带了三幅铠甲呢!”
曹朋总觉得,这二位不是来帮忙,捣乱的性质可能更大。
但邓稷既然同意了,他也不好在出言反对。濮阳闿那向话倒是没说错,邓稷手中的确无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上路吧。”
”出发,出发!”许仪大呼小叫,指挥着马车跟上去a
曹朋落在后面,看着兴奋不已的典满和许仪二人,忍不住对王买说:”我总觉得,他二人是偷跑出来的!”
”那怎么办?”
曹朋搔搔头,苦笑道:”还能怎么办?跟上他们,咱们可得盯紧一些,别让他们招惹是非。”
但愿吧,这两个家伙,不会节外生枝!
曹朋此时也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
..
曹贼 第113章 愿闻其详
从许都到海西,需通过三州之地。
自许都出发,经陈留,走沛国,或从下邦进入广陵,或是走东海郡直奔海西。这漫漫长路,走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愉快。虽说曹操执掌朝堂以来,已尽力恢复各地元气。但一路走过来,放眼望去,尸阵遍野,尽是荒芜之色。城镇周遭的状况可能会好一些,可一旦远离城镇,情况就变得越发恶劣起来。废弃的村庄,残桓断壁;荒芜的土地,野草丛生简陋的坟包,随处可见。更有甚者,一路走下去,也许一两个时辰不见人烟,只见惨白枯骨。
典满和许仪一开始,还兴致勃勃。
然则走子两三天后,就变得有些沉默了!
暮秋萧瑟,遍地枯黄,一片残败之色。在配上那些景象,更令人生出强烈的感受。
两人不再嬉笑,大多数时候,他们会看着那凄凉景致,默默不语,甚至有时一路都在思索。
曹朋也没有去打搅他们,更没有开玩笑。
他只是静静的观察,不愿去打断典满和许仪的思路。
有人说,远足可令人成长。但问题是,要看你怎么去远足
一路上车马成群,所过之处有迎来送往。美酒佳肴,歌舞异平!如此所见大都只是虚幻。
只有沉下心来,默默前行,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世界。
邓稷也好,濮阳闺也罢,都不是那种喜好阿谀迎奉的人。而周仓夏侯兰,大致上也是如此。
曹朋又不愿去打搅,所以也就给了典满和许仪思索的空间。
行出第四天,车马渡过浪汤渠,抵达高阳亭。这里距离己吾很近,典满突然提出,想要回家看看。
四天的行程,令典满似乎成熟许多。
曹朋把典满的要求告知邓稷后,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三哥,我随你一同前往?”
“不用了,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最迟明天一早,便赶回来。”
看看天色,也着实晚了。
曹朋没有强求,便点头答应。
众人决定,当晚就留宿于高阳亭,等典满回来。
四天晓行夜宿,所见尽是萧瑟。对人的精神和体力,也都是一场巨大的消耗。大家都显得很疲惫,所以吃罢了晚饭,便早早歇息。曹朋没有休息,先和夏侯兰周仓一起,安排了值守的事情。没错。这高阳亭位于雍丘和田县之间,按道理说是挺安全。可问题是,正因为是位于两县之间,所以治理显得很松懈。无论是雍丘还是目县,好像都没有对高阳亭特别上心。
高阳亭亭长是当地者老,也私下里对曹朋叮嘱:一定要多加小心
小心什么?
他没有说,但大家心知肚明。
只看这残破的高阳亭,就能了解一个大概。
如果这里的治安很好,以高阳亭的地理位置,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幅景象。这就说明,高阳亭不平静。不过倒也无所谓,既然那亭长还在,说明高阳亭即便混乱,也是非常有限的混乱。
否则,这高阳亭早就不复存在
邓稷在房间里看公文,抓紧一切时间,了解海西的状况。
曹朋就当起了书童,在一旁守候。
他看了一会儿《论囊,感觉着有些疲乏,便走出了房间。
邓稷也没有管他,因为他知道,曹朋不需要他来操心。
青瑟的夜风里,已有些寒意。
曹朋下意识的裹了一下身上的袍子,在长廊下做好。庭院中,有枯草蔓蔓,几根紫藤花顺着院墙攀爬,还开着几朵白色的小花。这种紫藤花,曹朋在前世没有见到过。据那位老亭长说,这是当地一种极其常见的植物,逢秋冬之交盛开。每当紫藤花开,便知道冬将到来。
在庭院里,练了一会儿桩功!
精神头,也变得旺盛起来
自从导气入骨之后,曹朋就陷入了一个相对缓慢的成长期。
骨骼的不断强韧,需要大量的气血补养。只有当骨骼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强韧之后,才有可能继续成长。这是易骨的必然阶段,所以曹朋也不着急。虽说长途跋涉,无法像从前那样练功,可是每天抽时间,练一会儿桩功,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筋经舒展,身体才能够强健
练功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一个态度。
时间嘛,总是能挤出来一些。只看你愿不愿意
曹朋对自己的状况是心知肚明。什么大局观,什么才学,都是他妈的浮云。偶尔拿出来炫耀一下还行,可时间长了,早晚被人看出自己是个空心萝卜。所以,他才要努力的学习,并且抓紧时间练功。一副强健的身体,一身出类拔萃的武艺,至少可以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他不想邓稷,土生土长的汉朝人。一h眨t。t”et
更不可能和典满许仪一样,有强大的背景
有时候,曹朋甚至觉得自己比不上王买和邸范。要说起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自己远不如他二人。
生存的压迫,使得曹朋时时都会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谁!”
一声轻响,把曹朋从沉思中唤醒。
他本能侧步转身,朝着声响的源头看去。
“濮阳先生?”
夜色中,回廊昏暗的灯光下,濮阳闺清瘪的身影,出现在曹朋的册索出色。
但现在……所以,濮阳闺也就存了考校曹朋的意思。
鲁朋不由得乐开怀!
老夫子,哥读过《论语别裁》……
他想了想,回答道:“《论》所载,无非下学之事。”
濮阳闺闻听,眉头一皱,“继续说。”
曹朋见他没有发表意见,手机}于是大着胆子回答道:“学生以为,读《论》,需用明于心,汲汲于下学,而求起心知所同然者,功深力到。他日之上达,无非是今日之下学。所以读《论》,必知通体而好之。”
曹朋是说,《论语》记载的,无非是生活中的琐碎,同时包含着孔圣人一声的成长感悟。
想要明白其中的奥妙,需身体力行,从生活中的琐碎感悟,然后慢慢体味孔夫子的高妙所在。生活够了,感悟就有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其中的感悟越深,自然就可以水到渠成。
也就是说,曹朋反对如今许多名士,截取《论》的某一个章节,大肆点评。
亦或者说,曹朋等于驳斥了当下许多名士的观点,口吻中自然流露出一丝丝狂放之意。
濮阳闺的表情,有些难看。
他沉默片刻,突然又问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友学既然通读《诗》《论》,想必也能为我解惑其中之意。”
这可是牵扯到具体的学术观点了!
曹朋深吸一口气,“小子以为,学而时习之,重点在于i时,和i习,两个字上。什么是学问?小子姿得,学问并非只是读书。学问不是文字!一个人的文章再好,也只能说他文章好;一个人懂得再多,也只能说他见识广博。小子以为,学问,不一定要懂得读书识字。
把人做好,把事情做对,那就是学问。
《庄子》将有道之人,称之为真人。什么是真人?小子以为,把人作好,就是真人。…何为道?子曰:一以贯之。能够秉承如一,勿论艰辛挫折和失败,坚定自己的信念,就是‘一’。做到了‘一’,就是作好了人;作好了‘人’,才是真正的学问……所以,学而时习之,小子认为是从生活中时时坚持自己,时时体悟,方能有所获。方能感受快乐!”
濮阳闺,倒吸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曹朋这一番话,几乎是推翻了这时代中,大多数人的观念。
听上去有些荒诞,一个不识得字的人,如何能被称之为有学问的人?可转念又一想,曹朋所言,不无道理。
而且,从他这一番话,濮阳闺可以肯定,这孩子真的是通读了《论》,否则不可能有此见识。
曹朋,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羊册镇车马驿时,与司马徽庞季侃侃而谈的那种状态里。
邓稷正好有些乏了,所以走出房间,看到曹朋和濮阳闺并排而坐,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事情。
不由得心里感到奇怪,因为濮阳闺这个人,经过近一段时间的接触以后,邓稷也算是有所了解。那是个从骨头缝子里都会透着骄傲的人!即便是答应做自己的幕僚,濮阳闺也很少对他和颜忧色。更多时候,邓稷会觉得,濮阳闺根本不想帮他,所以是故意气他,想要产生矛盾。
可现在,濮阳闺的态度,却显得格外郑重!
如果坐在濮阳闺对面的是某位当世大儒,他这种态度,倒也不值得奇怪。偏偏,坐在濮阳闺面前的是曹朋,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能让濮阳闺表现出如此郑重的神态,着实让邓稷吃惊。
“夏侯,他们在说什么?”
邓稷忍不住拉住门口值守的夏侯兰。
夏侯兰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刚才濮阳先生考校阿福,却被阿福一番言论,折服了!”
不可能吧!
邸稷闻听,大吃一惊。
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夏侯兰不要出声,而后轻手轻脚,就靠了上去。
早就听说,阿福曾舌瓣司马徽与庞季;早就听说,阿福大局观超强。可说句实话,邓稷对曹朋的学问,并不是太了解。在他看来,曹朋时常会有奇思妙想不假,但学问毗恐怕也不见得如何。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邓稷十四岁的时候,似乎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少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以为,其真意是在‘朋’与‘远’。这个朋友,不一定是身边的朋友,而这个远,也不一定是地域上的远近。”
邓稷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他听清楚了曹朋的话语,不禁大惊失色。
我的个天,阿福这孩子也太胆大了见…听他这口吻,分明是在讲解《论》。说严重一点,这家伙是在注《论》,你才多大一点,竟然敢讲解论语?若传扬出去,岂不被人骂死吗?
在邓稷看来,濮阳闺定然会勃然大怒。
哪知道,濮阳闺那张刻板严苛的脸上,却悄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友学,愿闻其详!”
差距越来越大,又一次惨遭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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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 第114章 马贼胡班(1/2)
曹朋必须要有感恩之心!
感谢上苍不是让他生在明清时代,而是重生于时局动荡,但文化相对开明的东汉末年……
事实上,如果按照儒家学术的发展,大致上分为四个阶段。
有汉以来,虽有董仲舒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但这个阶段,儒学上处于一个摸索和完善的阶段。儒,形成了一个派系,可是还没有达到学术的巅峰。儒者们正在完善儒学的各种经典,于是各种思想,各种注释,在这个时代也就层出不穷。你说的有道理,大家就会赞同。这与出身名气无关,颇有一些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气象……这是儒家学派的百家争鸣。
历经五胡乱华,南北对峙。
玄学兴起,佛学渐盛。
儒家文化中,有增添了许多别样的内容。
世家大族玄儒并修,佛儒并修……历经数百年,终于形成了儒家学派的独特体系,而后又经历盛唐时代,将儒学发扬光大。如果说,汉代的儒者是在一种焦虑中探索创新,那么盛唐时期的儒学,则鸟瞰天下,令万国来朝。那时候的儒者,是用一种骄傲和自傲,来看待这个世界。
盛唐之后,则是两宋。
宋代儒者的心态,与盛唐和汉时的儒者有不一样。
他们在彷徨,在矛盾。一方面在文化上极端的高明,一方面在国力和军事上,受到异族打压。
苦闷与自豪交织一处,也就逐渐造成了程朱理学的兴盛。
元以后,有明。
明代的儒者,同样是一个矛盾体。
极端的狭隘和极端的自负,孕育出所谓的清流。
至于清……儒,已经变得奴性,失去了最初儒文化的本质。
如果曹朋生于盛唐,他的言论会遭受鄙薄,甚至根本无人理睬;若生于宋,则会被人耻笑。如果是生于明,他会被冠以大不敬,败类之名。因为他的言论,在一定程度上触动了士大夫的权益。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也敢妄称学问?那又置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儒于何处?
所以,他必须庆幸!
他生逢东汉末年,这个时局动荡,可学术气氛又很开明的时代。
各种思想正在交汇融合,以至于曹朋勿论说什么,只要他说的有道理,就被世人所看重,敬重。
此时,濮阳闿已不再是用一种考校的态度,来询问曹朋。
他甚至是在用请教的语气,和曹朋在平等的层面上,进行交流……
也许曹朋并不知道,他这一番言论,会给他的未来,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产生何等变数。
曹朋正在享受,濮阳闿眼中的那一抹关注。
“做学问的人,必须要做好准备。准备什么?小子以为,是准备好享受寂寞。”
濮阳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曹朋,等待他做出解释。
曹朋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所谓义之所至,义所当然。仲尼一声寂寞,虽有三千弟子,却不为富贵所动。可以说,他一辈子所做,又有多少人能过理解?就好像他说的那样,三千弟子中,可能只有颜回能够理解他。除此之外,即便是曾参、子贡,谁又这能明白?
可是他还能谨守贫穷,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
所以小子以为,仲尼做的学问,是为家国天下,为千秋万代所做。没有人理解,焉不寂寞?
仲尼在著春秋之后,曾说: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
五百年,直至五百年后,太公撰写史记,将仲尼列入世家;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先生,仲尼享受了五百年的寂寞而被人认可。人常说,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若仲尼有灵,知五百年后有人理解他,推崇他,算不算知己?算不算朋友?想必他九泉之下,也会开怀。”
濮阳闿,动容了!
邓稷也为之动容……
知己啊!
濮阳闿突然仰天一叹,“若仲尼有知,八百年后能有你这样的知己,定然会更加高兴吧。”
心里面,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濮阳闿素以儒者而自豪,他精研韩诗,苦读周礼,自认为是春秋大家。
哪知道,他读了几十年的春秋,才知道春秋和《论》,竟然要这样研读,才能够真正理解。
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
这又是一种何等的寂寞……孔仲尼,即便你有三千弟子,谁又能真真正正的了解你呢?
至少,我没有做到。
“这‘人不知而不愠’……”
“够了!”
濮阳闿突然打断了曹朋的话,站起身来。
他朝着曹朋拱手一揖,长出一口气道:“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师,时至今日,我方真正明白。”
“先生……”
“友学,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说完,濮阳闿转身就走了。
灯光下,那清癯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濮阳闿好像一下子变得苍老许多,以往矫健的步伐,在这一刻,也变得有些蹒跚,好像失去了魂魄。
研读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孔仲尼。
如果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孔融、是钟繇,是郑玄,是……哪怕是邓稷,濮阳闿都会觉得好受一些。偏偏,这些话出自于一个十四岁少年之口,这若不算通读,谁还敢称之为通读《诗》《论》?
其实,放在后世那种文化爆炸,猫狗都敢跑到电视上大方厥词的时代,曹朋这番言语并无出奇之处。
说不定,他说完这些,还会被人一顿臭骂,一顿狂喷。
警校毕业时,曹朋在书摊上买了一本南怀瑾先生的《论语别裁》。
一开始只是读着有趣,后来发现,每一次读罢,便会有一点感悟。为此,他翻烂了三本论语别裁,对里面的内
容,印象深刻。东汉末年,书籍并不发达。雕版印刷还没才出现,更不要说是活宇印刷术……
许多人读书,靠的是拓本。
如那些士大夫家中,会珍藏孤本,大都是一卷卷沉甸甸的竹简。
很多人可熊是读了《诗》,却看不到《论》。学过了《春秋》,却不知从何处找《尚书》。
虽然有人专门注书,但也都是在小范围内流传。
比如大家都知道,一代经学大师郑玄,注过《汉书》,注过《尚书》,但又有几个人,能够阅读?书籍被垄断者士大夫手中,信息的极端落后,也就造成了很多时候,人们读书,甚至于钻研,只能片面的进行。好像曹朋这种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的重生者,他的感官,绝非这个时代的人可以明白。
曹朋在谈《论》的时候,可以引经据典的说出一些《春秋》《尚书》的内容。
但濮阳闿却没有这样的条件……
与其说他是被曹朋的论点所击败,倒不如说,他输给了一个知识
爆炸时代的重生者……
所以,濮阳闿这种心情,曹朋无法体会。
他刚要开口喊住濮阳闿,却被一只苍白的大手拦住。
“姐夫?哦,邓海西。”
“呸,学得哪门子毛病?”
邓稷有点脸发烫,恶狠狠的说道。
如果说,此前他对曹朋那些奇思妙想,以及他对时局的把握而有些看重的话,也仅止于此。
事实上,邓稷并不看重曹朋的学问。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儿去呢?
学问,可不是凭着聪明就能得来。而刚才,从曹朋一番话中,邓稷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好在是濮阳闿坐在那里!如果刚才是邓稷坐在那,估计这会儿比濮阳闿,强不了多少。
曹朋对他改换了称呼,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濮阳光生说,需循礼法。”
邓稷露出苦涩笑容,揉了揉曹朋的脑袋,轻声道:“阿福,你不需要去听他人言语,做自己就好。”
能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又何需在意别人的言辞?
换句话说,曹朋今天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有了和那些名士叫板的资本。这就是实力!你没实力,就叫不知礼法,肆意妄为;你有实力,那就是清俊通脱,风流自赏,乃真性情……
反正好坏都是一张嘴。
你有真才实学,那怎么都是好;如果没本事,那就要倒霉。
至少邓稷这一会儿,可不敢自诩什么’邓海西‘。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还好,从曹朋口中出来,邓稷觉得脸发烫!
“濮阳先生怎么了?”
“呃……没事,可能是一下子被你吓到了。明天就没事了!”
被吓到的何止是濮阳闿,邓稷同样也有些受打击。
“阿福,夜了,早点歇息吧!”
“好吧,那我去睡了。”
曹朋看得出,邓稷似乎兴致不高,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和夏侯兰才交代了一下,就回屋歇息。而邓稷呢,更无心再看公文,进屋之后,便熄灯卧下。
曹朋躺在榻上,耳边回响着王买近乎轰鸣的呼噜声。
他睡不着,不过不是因为王买,而是因为他和濮阳闿刚才的那一番话。隐隐约约,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太明白。自己刚才那番话,究竟蕴含着怎样的魔仧力?
曹朋也不是傻子,如何能看不出濮阳闿和邓稷的失落。
只是当时迷茫,有些想不清楚。
可冷静下来以后,他便知道,濮阳闿和邓稷,明显是被他打击了。
为什么会被打击?
难道说,是他那番言纶?
曹朋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那些言论,会对这个时代的儒者,产生怎样的影响。一直以来,他并没有太多穿越者的优越感。事实上,除了一身武艺,就剩下对于这个时代的先知先觉。
随着他知道的东西一件件流出,他的优势,也在一点点消失。
这一点,曹朋非常清楚。
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邓稷和曹汲推到台面上去,将来当他的优势完全消失,至少也能才一个屏障。除此之外,就是勤练武艺。等优势没有了,他这一身武艺,至少能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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