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那些系丹船的锦缎,恐怕是甘宁纵人抢掠而来的财货呃道,““大人,这里的书卷,我都要了。”
曹朋走出书房,对李夫人说道。
李夫人一怔,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连点头,““如此,就多些公子慷慨。””而后,她报了一个价钱”黄月英微微一蹙眉,刚想要讲价,却被曹朋轻轻拽了一下。扭头看去,却见曹朋一脸凝重之色,朝她摇了摇头。黄月英心里奇怪,可还是没有再发表意见。
这百余卷书册,要收整起来”也非p桩易事。
好在李府还有两个奴仆,立刻找来了箱子,把书卷放入其中。
随后,李夫人又让人找来了一辆马车,准备把那书箱抬到马车上。
就在这时,曹朋却出人意料的提出了一个意外的请求:““亡者为大……既然来了尊府,不知可否容在下祭拜孝廉公?””
曹贼 第187章 惨案(二)
李景生前是一个美男子!
由于他是暴卒,所以连灵堂都还未准备好,尸体静静的安置在一间偏房。
曹朋煞有其事的上前行礼,同时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然后便走出厢房,向李夫人告辞离去。
“阿福,你怎么了?”
在回去的路上,黄月英忍不住轻声同道。
“李逸风不是心疾暴卒,而是被人毒杀。”
“啊?”
“这个李夫人,也有古怪。
丈夫刚死,便急着变卖家产,想要离开吴县……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什么叫猫腻?”
“呃,就是古怪……”
“也是中阳山的方言吗?”
“呃”算是吧。”
曹朋发现”不管是古代还是未来,女人们扯东扯西的本事”同样强大。本来在讨论李景之死,怎么这一眨眼,就变成了讨论方言?看着黄月英一副好奇的摸样,曹朋也颇感无奈。
不过,由此也看得出,黄月英对这种阴谋诡计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很喜欢。
曹朋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
只是这心里面,却存了一个抹灭不去的疑问。
先把黄月英送回了葛府,在临别之前,曹朋道:“月英,我明天可能无法陪你了……我要随休若先生去华亭,参加一场婚宴。”
“那要多久?”
“估计需两三日吧。”
“嗯……你早点回来,我爹这两天好像有意要离开,我担心……”
曹朋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握紧黄月英的手,好像害怕她离开,两人从此再也无法相见。
“那我和先生说,我不去了!”
“不可以——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既然休若先生让你陪同前来,一定是有要务。这两天你一直陪着我,也没有好好做事。如果明天再推辞,定会让休若先生心生不快,与你无益。”
曹朋道:“那怎么办?”
“笨蛋阿福,我只说我爹爹有意离去,但是真要离去,哪有那么快?
你早去早回就是……还有,我们的事情,你总是要和我爹爹说明白,难不成一直不见面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月英低下了头。
晚霞照映她的侧面,依稀可以看出那一抹羞红。
曹朋顿时喜出望外……黄月英这一番话,岂不是在提醒他,向黄家提亲?
他甚至不记得是怎么和黄月英分别,一路好像踩着棉花一样,返回驿站。当晚,正好又是阙泽当值”曹朋见到阙泽,总算是清醒了一些,让人把车上的书籍却下来”放进阙泽的房间。
“这是……”
“闹大哥,知道你好书。
今天我们偶然得知有一家人,变卖书册,所以就把那些书都买了下来。这些日子烦劳你照拂,也没什么礼物。这些书就送给你,权当是做兄弟的一番心意,你可万万不能推辞才是。”
阙泽登时大喜,拉着曹朋的手,连连道谢。
把书册都放进了阙泽的房间,曹朋便返回了住处。
荀衍还没有回来,小跨院里也是静悄悄的。两个看家的家将和曹朋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回房了。
这些天,曹朋就忙着柔情蜜意来着,所以不免有些懈怠。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朋渐渐看明白了荀衍的心思。荀衍明里是走亲访友,实际上是在给孙策添堵。荀衍和曹朋说过,孙策此人轻狂豪爽,有大丈夫之气。凭借孙坚留下来的名望”还有他自身武勇造就出来的声威,所以非常轻松的在江东站稳脚跟,成就一方诸侯。
但是,孙策在江东的统治,还有一个巨大的疏漏。
他出身富豪之家,也算是会稽名流。但是和那些动辄百年的士家相比,剁家的底蕴终究薄弱许多。加之在征伐江东之初,别策采用了极为铁血的手段,打击吞并士家部曲,也造成了别策和士家之间,并非特别和睦。吞并吴郡会稽之后,孙策并没有立刻修复与士家之间的关系,稳固自己的地位。相反,他仍不断征伐,并借机继续吞并士家部曲,打击士家力量。
如此一来,也就造成了孙策和士家的关系,越发疏离。
别看孙策手下有不少士家子弟,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获得士家的认可。
别策本身,又是个极为自傲的人。如果是普通的百姓,他反倒可能低头。但是对士家,孙策始终不愿意服软。
后世常说,曹操大量启用寒族士子。
可实际上呢?孙策同样是启用了众多寒门子弟。只不过由于他死,得早,所以并不明显罢了。
孙策不服软,不代表他不忌惮江东士家。
荀衍不断拜访江东士家,就算别策再大度,也会生出猜忌之心。
可偏偏他无法阻止荀衍的作为,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孙策的猜忌之心就会越发强烈……到最后,必然会和江东士家,产生剧烈的冲突。这是一个阳谋,孙策就算心里清楚,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杀了荀衍?那样一来,不但得罪了曹操,甚至有可能造成天下士族对孙家的仇视。要知道,顾川荀氏,可不是一个称衡,乃至于边让可比拟。
荀家在士林的影响力之大,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曹朋开设佩服设计此计的人了!
这个人,非常准确的掌握了一个正常人的心理。与其说这是离间,倒不如说这是一场心理战。
而且是你明知道其中机巧,却又无可奈何的心理战。
不过,曹朋现在考虑的,却不是谁设计了这个计谋。三国时期的心理战大师,的确有不少。
勿论是曹魏的贾诩、司马懿;还是东吴的吕蒙、陆逊;以及那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用过空城计的蜀汉诸葛亮(如果空城计是真,那诸葛亮无疑也是一位心理战的大师)”都善于使用心理战。
但就目前而言,曹操帐下能设计出如此计谋的人,无非两个。
不是荀或,就是郭嘉。
所以曹朋也无需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心思。
他此刻考虑的是,黄月英刚才的那番话。如果不趁着黄承彦还在吴县时提亲,那等到黄承彦返回江夏,再想提亲可就麻烦了。提亲,是一门学问。似黄承彦这样的名门世族,提亲之人必须要身份对等,再不济也不能相差太多。所以,曹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荀衍身上。
顾川荀氏的名头,可是,zu曰g又,又um口夏黄氏强百倍。
而且荀衍的名望似乎也高于黄承彦……如果能请荀衍出面的话,想必那黄承彦也要认真考虑。
问题是,荀衍能同意吗?
曹朋也有些不太确定,于是坐在房间里”呆呆的发愣。
片刻后,他从手边的匣子里取出一摞淡绿色的左伯纸,在烛光下仔细的观察,揣摩起来。
他总觉得,这左伯纸中,似乎隐藏着秘密。
片刻后”曹朋突然起身”把纸张收起来放好。
他匆匆来到门房,就见阙泽正坐在地板上,对着偌大的一个木箱子,不时发出一两声傻笑。
他忽而拿出一卷书册,轻轻摩挲。
忽而又把书卷放在鼻子下,闭上眼睛嗅着,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这家伙,还真是个书痴。
“闹大哥!”
“啊……,…”阙泽一惊,连忙把书放进木箱,警惕的回身看去。
“阿福啊,你不去休息,有什么事吗?”
“我想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李景的人?”
阙泽一愣,“你是说去年会稽郡所举孝廉,李景李逸风吗?”
“正是。”
“我知道这个人,但是没有接触过。我和他虽是同乡,但彼此并不是很熟悉……不过我知道,李景此人最初在会稽时,操行并不是很好。有点贪财,而且还有些好色。这个人能写一手好字,而且长于模仿。不管是什么人的笔迹,他模仿一些时候,便能学得个八九不离十。
为此,那家伙曾被王朗赏识过,还当了一段会稽郡主簿。后来王朗败走,李景害怕被牵连,便从会稽迁到了吴郡。他才学还是不错,但德行太差……对了”你怎么突然打听起此人?”
曹朋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李景死了!”
“啊?”
阙泽今天值守驿站,也没有出去,所以并不太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似李景这样的小人物被杀,他就算出去,也未必能知道。如果不是曹朋今天在酒肆里偶然听到,并动了买书的心思,恐怕也不会留意。
阙泽看了看曹朋,又看了看面前的书卷。
“阿福,这些书……”
“恩,就是我从季家买来。”
阙泽一个激灵,连忙把书卷放回箱子里。
“你这家伙,怎不和我说清楚呢?”
“怎么了?”
“这东西,晦气。”
阙泽说着,从床榻下取出一个箱子,立面放着一些蒲叶。
“我平时把这东西放着,就是为了除晦气。没想到今天还真的用上了。”
说着,阙泽先取出两枚蒲叶,沾水之后,洗了一下手,然后又把书箱封好,用蒲叶在上面清扫了几下,恭恭敬敬把蒲叶摆放在书箱上。
随后,阙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亏你说的早,否则我肯定会倒要。
先这么处理一下,明天我再去求些符篆来,贴在书箱上,需三天三夜,才能把上面的晦气完全除掉。”
楚人好鬼神,楚辞当中,更充斥着大量的巫文化。
所以对阙泽的这一番举动,曹朋倒是不太在意。他的目光,落在了阙泽床榻旁边的一根树枝上。树枝上挂着几枚红豆,颜色格外艳丽。
“阿福,李景怎么死的?我昨天还看见他衣着光鲜的招摇过市,这家伙可不像是短命之人。”
“呃”我……”曹朋回过神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今天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说李景死了,他老婆在变卖家产。我知道闱大哥你好书,所以就动了念头,过去把李景的藏书买来。
不过……,…”
“不过怎样?”
“我觉得,李景并非暴卒。”
阙泽一怔,不禁笑道:“阿福,你才多大年纪,又怎知他不是暴卒呢?”
“我见过他的尸体……表面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留意到,他的嘴唇略有些呈乌色,而且表情也很安详。一般来说,如果是暴卒,必然会有一番挣扎,可是从尸体上,却看不出李景死前,有什么痛苦的痕迹。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中毒而亡,但不知是什么毒药。”
“那官府……”
“官府说他是暴卒,这也让我更感古怪。
那么明显的漏洞,连我都能看出,官府的人居然视而不见。而且,李夫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这边尸体还没有安葬,那边就匆匆的要变卖家产,准备回老家……总觉得,李夫人是受了什么警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总之”这件事情我觉得很古怪,所以才来询问。”
阙泽沉吟不语。
片刻后,他抬起头,轻声道:“阿福,你信我吗?”
曹朋一怔,点头回答:“阙大哥这话从何说起?我若是不信你,也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话。”
“别再管这件事。”
“啊?”
“官府可以明目张胆忽视漏洞,而判定李景暴卒;李景尸骨未寒,李夫人便急匆匆想要离开。这里面,肯定有古怪,但绝非你我可以插手。我也知道你有本事,但有时候你我必须学会装聋作哑。连吴县县衙都能压制,如果真有幕后之人,也绝非你我可以对教……,…你和我说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颇有道理。别再管这件事,否则你我说不定会遇到麻烦。”
曹朋沉默了……
阙泽这一番话”语重心长。
他可以感受到阙泽的好意。上辈子,也有人这么劝过自己,结果呢?他没有听,最后是家破人亡。
想到这里,曹朋突然觉得心里面很憋屈。
“阙大哥,我累了。”
“那好好歇息,明日你不是还要和荀先生,去华亭吗?早点睡吧,若是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
曹朋点点头,临走时又要走了插在床榻旁边的那枝红豆。
看着曹朋的背影,阙泽站在门廊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才返回屋中。
曹贼 第188章 惨案(三)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黄月英放下手中的白绢,从石桌上拿起那串用红豆穿成的手珠,双颊透红,露出幸福笑容。
这串手珠,是用白绢包裹,一大早由甘宁偷偷转交给她。
据说,这手珠是曹朋花了一晚上的功夫穿成。白绢上的那阙五言诗…也是曹朋所书。黄月英把白绢贴在脸颊上…一副小女人的憨态。“此物最相思”阿福终究还是表达了爱意……”
“阿丑,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黄月英身后响起。
黄月英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站起来…顺势将白绢藏在身后。
“爹,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半天…就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傻笑。”
黄承彦阴沉着脸…看不到半点笑容。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是这幅表情。表面上看去,他每天和葛德儒探讨黄老之术,似乎忙的不亦乐乎,无暇去关注黄月英。可是在暗地里,黄承彦对黄月英的关注,可说是没有片刻的松懈。看着黄月英每天高高兴兴的出门,快乐的返回,黄承彦心里就不是滋味。
为人父母者,哪有不希望儿女的好?
可问题是……”
黄承彦的门户观念很强!
江夏黄氏是有名的荆襄望族,如果黄月英和曹朋结合,势必会令许多人耻笑。在这一点上,黄承彦和他的侄儿黄射,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当然希望女儿幸福,更要考虑家族颜面。
曹朋若出身大族,黄承彦也许还能勉强接受。
偏偏*……”只是中阳山一介庶民,这是黄承彦万万不能忍受的事情。
“手上戴的什么?”
黄承彦的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黄月英皓腕上那串红豆手珠。
同时,他也看到了黄月英藏在身后的白绢。
“恩……是手珠。”
“手里拿的什么?”
“……”
“又是那个曹朋送给你的吗?”
“嗯””黄月英垂螓首,轻声回答。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抗声道:“爹爹,其实阿福的才学很好。你当初不也称赞过他吗?还有,他的诗词也很出色,之前还做过《泛震泽》七言诗,连张子布都为之赞叹”爹…阿福是个好人,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他?这样不好……”
“是吗?”
黄月英连忙把白绢递给黄承彦“这是他刚做的五言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黄承彦诵白绢上的诗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阿丑,非是爹固执,实在是,那曹朋和你堂兄有毁家之恨,你若是和他一起,早晚必难以做人。
我不否认,这首五言诗不错,但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同意你和他的事情……明天,明天我们就是。这次带你来…实在是一桩错事。”
“啊?”
黄月英闻听,顿时大惊失色。
“爹爹,你不是说过些时日才走吗?”
“我改主意了!”
“可是,可是阿福如今不在吴县,我总要和他道别才是。爹…………”
“休得啰嗦…我意已决。“黄承彦突然大怒,厉声喝道。看着女儿那一脸哀怨祈求之色…黄承彦也不免有些心痛。可是看到手中的白绢,黄承彦就知道,他此时必须要狠下心才行。
月英显然情根深种,如果继续留在吴县,早晚必出祸事。
为了月英的幸福,同时也是为了黄家的颜面,黄承彦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
“从今天起,你不得出这院子半步。
来人,给我盯着小姐……”绝不可以使她离开。我这就去向兄长辞行,天黑之后咱们就离开。”
黄承彦有种迫在眉键的紧迫感。
黄月英和曹朋的事情,犹如一根扎在他心头的针,令他非常难受。
原本,他打算过两日再走。
可是看罢了白绢上的诗词之后,黄承彦知道,如果再不走,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狠下心,不再理睬黄月英…大步离去。一边走,一边思忖着:此前德公曾与我推介的那个诸葛家的小子,到是可以考校一下。诸葛家虽说比不得当初,但毕竟是琅琊大族…说出去也不会丢脸……恩,回去后问一问德公,再好好考校一下邳个小子。如果可以,就尽快把婚事定下来,免得月英胡思乱想,夜长梦多。嗯,到这里…黄承彦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白绢。黄月英失了魂儿似地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小姐,回屋收拾一下吧。”一个侍婢上前,轻声劝说。本是一番好意,哪知却恼了月英。
“走开,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说罢,黄月英气冲冲往房间走去。进屋之后,她蓬的将门合拢…把那侍婢关在了房屋门外。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华亭陆家庄,张灯结彩,弥漫着浓浓的喜气。
曹朋和夏侯兰,随着荀衍来到了陆家庄。陆逊非常热情的出门迎接,并让人将他们安排妥当。
看得出,陆逊很忙。
他不但是要做新郎的人…同时还是整个陆家的家主。华亭陆氏,不比当初。早年陆氏世代为官,陆纤是黄门侍郎,陆骏是西部都尉,陆康是庐江太守,而现在呢,陆家无一人出仕。
这也就造成了陆逊必须放低姿态,以晚辈的身份,周旋于那些老人家之中。
看着陆逊游刃有余的与众人家暄,曹朋也不得不感慨,这生活能造就一个人……不经打击老天真,果然如此。如果不是家中遭逢这样的巨变,也不会轮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纲纪门户。
如果没有纲纪门户的经历,陆逊日后的成就,恐怕也不会太大。
曹朋不禁有些羡慕,同时又有些庆幸。
他羡慕陆逊面对那些老人家时的从容自若,同时又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陆逊这种经历。
苦难能磨练一个人。
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去接受这些磨难呢?
曹朋跟在荀衍身后,不禁感慨万千。
忽然间…曹朋看到了一个人。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正安静的站立着。
她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好像孤立千人群之外。
曹朋一眼认出,那少女就是之前在陆家庄花园中,看到的那个女子。
“先生,那个女人是谁?”
顺着曹朋手指的方向看去,荀衍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不过看她衣装,想必是陆家子弟。
伯言有两个兄弟…没听说有姐妹,恩…可能是北房的子弟吧。”
北房,就是陆康的家人。
曹朋恍然,点了点头。
对这白衣少女,不知为什么,曹朋总感觉有些古怪。也许是那天晚上,少女那回眸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是她砸琴时的癫狂,令曹朋感觉心悸。总之,他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儿。
少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逊的身上。
片刻后,她俏然离去,就如同她俏然的来…无声无息。
由于第二天,陆逊就要前往顾家迎亲。所以一大早便歇息下来,还是那天的那间房舍…还是那天的床榻。曹朋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之他又一次失眠了!翻身坐起,曹朋走出房间。
鬼使神差似地,他又一次来到了花厅。
花厅上倒垂的紫藤花,比之上一次更加绚烂。
在月光下…一朵朵姿色的小花盛开,随风荡漾,若紫色波浪。
那淡淡的花香,令曹朋忽然间打了一个寒蝉。他蓦地在紫藤花下停步,闭上眼睛,久久不动。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对这花香,感觉熟悉。他曾经,闻到过这种香气。
曹朋急匆匆返回房间,把夏侯兰从睡梦中唤醒。
“子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夏侯兰睡意朦脆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有什么事…不能天亮后再问吗?我好困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