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天青雨
谁能想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疯子似的人会是绝世的铸将大师呢。
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续了两日。破雲都有些担心解持的体力能不能坚持下去。
破雲可没有想到铸造一把匕首要这么费力,琢磨也就一会的事,哪想解持在锻炉上叮叮当当一直没有停。
眼见日上当空,谷中的温度明显上升了不少。
解持光赤着上身,右手的铸造锤忽然如雨点下急一般,密密麻麻的敲在锻台上红彤彤的条形铁上。反反复复重复了七次,冲破雲大喝一声,“过来!”
破雲正看得出神,让解持这么一嚷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大哥。”
“拉风箱!”解持大喝一声,手中却没有闲着,右手锤交与左手,铁锤一锤比一锤重,狠狠的敲下来。
破雲不敢怠慢,连忙拉起风箱猛力吹风。
火焰像咆哮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黝黑的条铁吞在嘴里。
解持左右手交换没几下,忽然开始速度变慢,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节奏打下一锤就转身换一下手,锤子重大的冲力让火焰四处飞散。忽然又一声大吼,“你就这么点力气吗,老弟!风箱再拉快点!”
破雲知道情况紧急,清心诀运转全身,拉得风箱犹如愤懑的怒兽终于醒转,与火焰猛兽纠结在一起。火焰喷升有一丈多高,山谷内通红,烤的空场边的晶石竹都噼噼作响。
破雲忽觉手中一松,暗道糟糕。
风箱终于支持不住破雲巨大的劲力,,咔嚓一声,风箱散了架。
破雲大呼糟糕,眉头紧皱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就听解持大喝,“拿手来!”
破雲一愣,不知道解持要干什么,下意识还是伸手了过去。
解持随手在锻炉旁抄起一把尖刺,狠狠的划在破雲的手指上。破雲的手指立马血流如注,解持却一把攥住破雲的手,把手指放在锻铁上不住的滴血。
血滴到锻铁上咝咝的冒着青烟,瞬间便消失不见。
解持一把甩开破雲的手,手中铁锤又是一通狠砸,忽然一扬手,已经是匕首外形的锻铁在空中飞转了两圈又掉在锻炉上。解持奇特节奏的锤法又出现了,不过没几下,手一扬,匕首又飞了出去。
不过这次不是直上直下的飞,而是斜斜的飞进了那个大大的水潭。匕首遇水嘶的冒了一下青烟,就消失在水潭里不见了。
破雲满脸狐疑的看着解持,暗道莫非这就锻造完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不会是失手搞糟了吧!
解持伸手擦了擦满头的大汉,踱步走到石桌神色自若的喝起茶来。
破雲弄得一头雾水,跟了上来疑惑道,“大哥,打造完了?”
解持眼睛不抬,微微点点头。
破雲大喜,“放在潭水中是为了冷却吗?”
解持懒懒抬起头来喘着粗气,两日近三日一刻无休的锻造,绝对是对身体很大的考验,不是随便一人就能做到的。
但现在的解持虽然一脸的疲惫,却隐隐一丝得意,一丝坏坏的笑容浮在脸上,“我是要冷却,不过却是想在那里冷却。”说着指了指锻炉旁边的一桶水。“刚才是我不小心溜手,匕首自己飞出去了。”一脸不管我事,淡淡道,“如果你再不快点去找,这么大的深潭,可真不一定掉哪里去了。”
“啊?!”破雲大吃一惊,真失手了啊。
看了一眼坏笑的解持,破雲气得牙根痒痒,也不知道解持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么大潭水要找一件匕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破雲也顾不得和解持斗嘴了,纵身一窜,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轻轻的跳进潭中。
解持看着破雲跳进潭中,微微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嘉许之色。
破雲跳进潭中就发现,虽然这湾潭水很大但却不算很深,而且潭水非常清澈,潭水中的鱼儿水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破雲精通水性,在潭中只绕了一圈便看见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
破雲毫不犹豫的抄在手里,纵出水面。
破雲 第八十章 月痕
解持终于帮破雲重铸淼刃了。
不料最后一刻,解持抖手把匕首扔进了潭水之中。
是冷却匕首?是失手掉进去的?还是故意在使坏呢?
不管为什么,破雲已经把匕首捞出来了。
破雲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这把匕首。
匕首七寸有余,宽不足两寸,和淼刃大小相仿。薄薄的匕首刃上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天狗咬剩下的弯弯月亮,匕首刃边更是闪着寒光。
破雲轻轻抚摸着匕首,忽然从匕首上传来一阵熟悉,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父母般的欢喜。
破雲心中大慰,欢喜的轻轻挥动匕首。匕首在空中划过,在阳光下闪出一道寒光,忽然飘过的一片树叶,在寒光后无声无息的断为两截。
破雲眼睛猛地收缩,原来的淼刃也没有如此这般锐利。
解持招呼愣愣发笑的破雲过来坐下,得意道,“怎么样?你老哥我的手艺还行吗?”
破雲来回不住的翻看匕首,爱不释手,傻傻的应道,“不错…不错…”
解持怒道,“我三天的时间你就说个不错?!”
破雲这才回神,笑道,“大哥的铸造之术还用小弟称赞?解持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恩。这还差不多。”解持一脸得意,“这把匕首和你原来的那把重量相当,不过锋利程度却是你原来匕首的好多倍。”
解持喝了一口茶,续道,“神兵利器都有自己的器灵。人常说做到人剑合一,就是长年累月与自己兵器为伴,同兵刃产生了共鸣。我把你的血液铸于匕首之中,加之你对匕首的感情深重,日后你使用它必定得心应手。”说完却看破雲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傻傻的抚摸着匕首。
解持大怒道,“你个混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是不。匕首刚铸造完,就不理我了。”
破雲嘿嘿一笑,“怎么会呢,大哥。我怎么会忘记大哥的功劳呢。”破雲知道解持孩子性,边哄边夸,“那这么说,这匕首是铸造完了?大哥把它扔进潭中也是故意的?”
解持得意道,“我解持铸造兵器什么时候出过闪失。当然铸造完了,只是没想到你这块南海沉铁比我原来铸造过的那块纯度高了很多,竟然把我的风箱都拉坏了。”说着掩饰不住兴奋,“不过这点难度是难不住我的。还不是让我铸造成了!”说完得意哈哈大笑。
破雲连声多谢,不住的夸奖解持的铸技高超,拍的解持飘飘然不知所以。
“不过匕首还差最后一道工序。”解持忽然脸色一整,“这把匕首简直堪为神器,当然不能和你原来的淼刃相比。”一字一句道,“这最后一道工序便是给匕首起个名字。”看看破雲大笑道,“其实铸剑师才应该给铸剑起名字的,但今天老哥心情好,让给你了。但你别小看只是起个名字,名字要与兵器相辅相成。你给它起个阿猫的名字,跟人对敌,人家见你匕首不凡,问你名为何物,你说叫阿猫。”解持脸上浮上调侃的笑容,“人家没和你打呢,就让你气死了。”
破雲微微一笑,抚摸着匕首,看着匕首两面淡淡的红痕,喃喃道,“有如天狗吞月只剩一弯。”眼睛一亮,“就叫‘月痕’吧!老哥你看如何!”
解持笑道,“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月痕倒是很贴切。”大手一伸,“拿来。我为你铸上这二字!”
解持拿过匕首一通轻敲,递给破雲得意道,“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破雲接过一看,匕首挨近护手的地方,并排着两个苍劲小字‘月痕’,心中欢喜的很,再细看发现匕首另一面,挨近护手的地方并排着三个苍劲小字‘解持铸’。破雲摇头微笑不已。
解持见破雲发现了字迹哈哈笑道,“不是老哥非要占功劳啊,这把匕首是我到现在为止看到的最好的兵刃。我不刻上名号,我寝食难安啊!”说着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让破雲好笑不已。
破雲笑道,“这本是大哥的功劳,别说是留个字,就是想把月痕拿去,难道我就不舍得吗?”
解持面容一僵,眼中却浮现出了感动,嘴角翘翘,摇头喃喃道,“果然是败家子。如此神器都敢随便给人。”忽然大声道,“我都饿了三天了。老弟你就看着我挨饿吗!”
破雲笑道,“小弟早准备好了饭菜。”故意眨眨眼,一脸遗憾,“可惜酒我就没有了。”说着看着解持偷笑。
解持哈哈大笑,“好,好!不就是几坛酒嘛。你老哥我还没有吝啬到那般地步。走!我们喝酒去!”
三日后。迷雾森林。
两人紧紧的拥抱了一下。
破雲一脸遗憾道,“大哥,你真不和我出去吗?”
解持一脸无奈道,“老弟。你大哥我虽然平时喜好不定,但说出去的话却是算数的。我和人知那个老混蛋说过隐居,就不再出去了。”
破雲无奈点点头。武林中人向来都是一诺千金,重情义守信用的。破雲暗道日后遇到人知一定要好生商量商量,不能让大哥一辈子困在这小小的竹林里。
破雲掏出一堆草药塞给解持,“大哥,你留着泡酒,这些东西我有很多。你多喝一点还能强身健体。”
解持也不客套,接过笑道,“老弟,你放心的走吧。他日闯荡江湖遇到什么困难之事,随时都能回来找你大哥我!”
破雲故意气解持道,“可是大哥的武功还不如小弟。这…这怎么办?”
解持怒道,“怕什么!我解持随便铸造点兵器就让他们抢个头破血流!”眼睛斜斜的瞪一眼破雲,没好气道,“你小子非要气你老哥你才开心是不是?”
破雲哈哈大笑,拱手道,“大哥。那小弟就不久留了,待小弟血仇得雪再找大哥痛快畅饮一番!”说完朝森林中大步而去。
解持望着破雲的背影,眼睛中却充满了深意…
青顶镇。
一个百十人的小镇。
村子简陋的酒馆里忽然进来了两名亮丽女子。
两名女子个头相仿容貌端秀,不过走进酒馆均是微微皱眉。
一名女子看旁边的女子,无奈道,“倩儿。咱们非要在这里吃喝呀,这里太简陋了吧。”
另外一名女子也不管酒馆里寥寥人的目光,叹息道,“华儿,咱们就将就将就吧。吃完还要赶路呢。别挑三检四了。”扭头对一旁傻愣愣的看着她们的小二微微一笑,“替我们找个座位好吗?”笑容很自然,让人感到非常舒服。
酒馆伙计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赔笑带二名女子到一处清雅桌子坐下。两名女子点了些简单酒菜,低头小声议论,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她们的。
酒馆里一会便恢复了原有的喧闹,虽然也有几个人时时偷看两名女子,但大部分人都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起来。角落的一名丑陋不堪之人,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两名女子。
自打破雲与解持告别离开迷雾森林已经有几天时间了,破雲一路在想自己应该先去找找雷殃门的晦气,还是先找找人知或是去百草园碰碰运气,到了青顶镇还没有打算。
不过见两名女子进门,就感觉一人有些眼熟。
破雲思索半响没有头绪。
若说破雲认识的女子,实在说不上多,应该都是见面即知的人,这个眼熟的女子是谁呢?
破雲出于好奇,凝耳细听两人在说什么。
“华儿。堂主的消息有没有弄错呀,难道是真的?”倩儿轻轻问道。
华儿低头轻声道,“千真万确,此人若不是和那个破雲有关系,堂主也不会让咱们去的。”
破雲心中一动,什么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倩儿出神喃喃道,“也不知道这个破雲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堂主这么牵肠挂肚的。”
“嘘!”华儿用手掩住嘴做噤声状,“别乱说,让堂主知道你死定了。”犹豫一下又忍不住道,“不是堂主,是水门堂主。也就是堂主的姐姐。”
倩儿一愣,轻声道,“啊?竟然是水门堂主喜欢这个破雲?难怪堂主如此费力打探这个叫破雲的下落。”
破雲心中巨震。
怜静!她们说的是怜静!
忽然脑海灵光一闪,那个眼熟的女子是怜茗的手下,在青虾村遇到怜茗时的丫鬟。这么说,那个叫倩儿的女子也是怜茗的手下了,两个女子这是要去哪里呢?
雪华有些得意,轻声笑道,“你就知道和某人眉来眼去的,这么浅薄的消息都不知道。”
倩儿俏脸一红,啐道,“别胡说。”不知道心虚还是有意改变话题,“这个人与夜羽门还有联系?不过夜羽门第二高手死,江湖竟然还没有消息?”
“恩。不知道堂主在哪里打听来的消息。”雪华点点头,“至于夜羽门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好像王自庸死的不太光彩,而且现在夜羽门人才凋零,是以没有放出消息呢。”
破雲眼睛收缩心脏重重的震了一下。
王自庸…死了…?!
在破雲印象里,王自庸绝对算是个正派的人物,武功不错,行事公正。破雲心中还是很喜欢这位师兄的,上次血魄之行还看见过,离这么几天就死了?!
破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破雲 第八十一章 死了?
破雲在解持的帮助下重铸了匕首,名为月痕。
告别解持后恰巧听到一些关于夜羽门的事情…夜羽门第二高手王自庸死了…
破雲心中有些烦躁起来,强忍下去静听二女说些什么。
不料二女之后说的都是些家常,谁家的胭脂好,哪门的汉子俊,让破雲郁闷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挨到二女结账走了,破雲这才起身出门,直奔长岩山。
破雲一路急赶,到达长岩山的时候已经把雪华,倩儿两女落在后面很大一段距离了。
破雲远远的看着夜羽门高大的宫殿,忽然有种凄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深夜。
破雲在后墙飞身而入,现在这幅摸样,就是通报也好费上工夫,而破雲现在哪有闲心等待这些。
破雲一路疾奔,直奔木海寝室。
破雲在窗外便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烛光旁边,心中不由一酸,伸手轻敲房门。
“谁?”木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一阵瑟瑟之声,房门打开。
木海一脸戒备的看着破雲。
“阁下何人?为何深夜造访?”
木海瘦了,脸上挂满了疲惫,眼睛却还是精光闪闪。破雲眼中水雾腾起,深深的吸口气,沉声道,“师兄!我是破雲!”
木海一惊,脸上充满了震惊,疑惑的问道,“你是破雲?你…你怎会弄成如此模样?”
破雲不答反问,“师兄。王师兄出事了?”一脸焦急的等木海回答。
木海重重叹息一声,拉着破雲进屋,“此事说来话长。倒是破雲你怎弄成如此模样?为什么不和门内联系呢?大家都很担心你出事。”
破雲平静一下,苦笑道,“我这些都是小事,没联系你们,是不想你们受牵连。王师兄是不是出事?师兄快说吧!”
木海又是一声长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喃喃道,“连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王自庸自血魄之行回来便在门内安心修炼,夜羽门本来就不怎么在江湖中行走了,也没什么好应酬的。木海与王自庸两人除了遇到一些武功中的疑问,平日都不怎么见面,而且到了武功的一定境界,也不存在什么疑问了,主要就是看领悟了。
但在两日前,王自庸忽然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王自庸随后对木海说要下山去办点私事,木海也没有在意。可王自庸刚刚下山半日不到,便被回山的弟子发现死在半山腰,而且王自庸的尸体外表一丝无损,找不到一点打斗的痕迹。
破雲皱眉道,“木师兄,王师兄的尸体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木海摇头叹息道,“已经入土为安了。”
破雲感到有些意外,“死因不知道是什么,凶手也没有找到,怎么这么快就安葬了王师兄?”语气中不由有些不满。
木海一脸苦闷,沉声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些。是我亲手检查王师弟的遗体,根本无迹可寻。追查凶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总不能等待王师弟的遗体一步一步的腐烂吧。”木海脸色痛苦道,“我也是很为难的下了这个决定。师弟有什么要责怪就怪我吧。”
破雲叹息道,“破雲怎会怪师兄。破雲突闻噩耗,心情激动有些冲动,还请师兄不要见怪。”沉默一会道,“王师兄接到的传书是什么内容?木师兄知道吗?”
木海摇摇头,“王师弟只是说是有些私事,我也没有过问。”
谁都有些秘密,人家说是私事了,总不能老还追着问吧。
破雲轻揉太阳穴,眉毛都快皱到嘴角了,低头苦苦思索。
“师弟最近如何?”木海强颜作笑,“如何得知王师弟之事的?”
破雲苦笑道,“破雲一路辗转,总算没有丢了性命。”神色黯然道,“破雲偶然从朋友处听说王师兄的事情,心中不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不想却是真的。”
木海微微点头,“师弟的朋友消息真是灵通的很啊。我已经下令出去,严禁对外提起王师弟的事情,以防打草惊蛇被凶手提防。”长叹一声,“也是怕让人趁机吞并了夜羽门。夜羽门人材凋零,如今再传噩耗,一定会让其他势力虎视眈眈的。”
破雲无奈点头,江湖凶险,谁都不敢保证没有意外发生,师兄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忽然转念一想,师兄都没有向外透露王师兄遇害的消息,那夜影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此事和夜影有什么关联?
破雲胡思乱想之际,就听木海沉声道,“王师弟前几日曾经说过雷殃门行事太飞扬跋扈,我也怀疑是雷殃门所为。”苦笑一声,“可惜尸体之上没有丝毫痕迹,雄雌莫辨如何找人理论。”
破雲脱口道,“会不会是中毒而亡呢?”
木海沉思道,“我也曾怀疑是中了剧毒,但王师弟的身体上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一点意外的地方都没有,就像是得了什么突发的重病,突然就发病身亡了似的。”说着苦笑连连,“如果我不是怀疑和他接到的传书有关联的话,我没准真得会以为王师弟,是因为有什么恶疾突然撒手人寰了。”
破雲脑袋都要裂开了。
身体一点没有异样,却死的如此突然,死在飞鸽传书以后。难道真得是王师兄忽患恶疾而终的?那封传书到底是什么事?真的是王师兄的私事?王师兄到底死于什么呢?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王师兄的遗体,破雲暗暗叹息一声,“师兄,王师兄的灵位在哪里?我想去参拜一下。”
木海点点头,长叹一声,引着破雲来到一个小小的屋子。
破雲在夜羽门的时间不是很长,在他印象里,这间小屋子是一个小小的仓库,而现在则变成了王自庸师兄的灵堂。
小小的屋子里烛光闪烁,供台上一座孤零零的灵位摆在中间。
破雲眼睛忽然有些湿润。
木海轻声喃喃,“师弟。破雲师弟来看你了。”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哽咽不已了。
破雲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喃喃道,“不想昔日一别,竟然成了与师兄的死别。师兄在天之灵不远,小弟定会找出师兄的死因,绝不会让师兄死的不明不白的!”
破雲在夜羽门中暂且住了下来。
转眼五天过去了。破雲整天都是在王自庸的屋子里外找找寻寻,想找到些许蛛丝马迹,可始终没有线索。
山下发现王自庸的地方,破雲也是去了无数次,连旁边有几颗大石头,有几颗小石子都一清二楚了,但王自庸的死因还是没有头绪。
破雲暗道难道真的是有病突然病毙的?和木海商量了数次,木海与破雲都是怀疑与飞鸽传书有关。如果这飞鸽传书都没有问题的话,那王自庸就真的是抱病致死了。
破雲在夜羽门的这几天,也没见到雪华和倩儿两女的到来,不知道是没到呢,还是转入了暗中。不过破雲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夜影打探打探一下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木海在破雲到来的第二天,向江湖发出了昭告:夜羽门王自庸得病暴毙。江湖中的反应平平,没有过多的人议论这件事。本就快淡出人们视野的夜羽门,已经很少有事让人们提起兴趣了,至少这件事不能。
江湖中几大势力的反应也出乎木海与破雲的意料,炽阳门,水隐门都派人来表示哀悼,连恶名在外的雷殃门竟然也派人表示了遗憾。让破雲和木海都怀疑是不是在演苦肉计,严阵以待雷殃门的偷袭。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破雲有些奇怪难道雷殃门转了性了,还是让自己把雷殃门的堂口挑了那么多,雷殃门无暇分身干坏事了。不管怎么样,没人来捣乱总是好事。
破雲坐在书房外的台阶上愣愣的出神。
王自庸的弟子郭杉一身孝衣,双眼红红的,给破雲端来一杯茶,轻声道,“师叔。先休息一下,喝杯茶吧。”
破雲回神,微微点头接过茶杯。
郭杉站在旁边,虽然脸上没有了刚看见破雲的惊奇,但还是有些狐疑为什么破雲的脸弄成这样,甚至怀疑血魄之行就看见过破雲。
破雲一直也都没有说他落崖毁容的事。
郭杉轻声道,“师叔可有什么发现吗?”
破雲木然的摇摇头。几天的寻思追迹而毫无线索,让破雲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甚至对自己的行动对不对,产生了怀疑。王自庸死于意外暴病的想法,越来越多的出现在破雲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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