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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宇文初已踏入这个禁地。
禁地出奇宁谧。
这种宁谧恬淡安闲,仿佛世外桃源,那么不染尘俗,简直是一处净土。若非心知无误,他几乎怀疑走错地方。
“佚王殿下,休息一下吧?”谭英说。
“你叫我什么?”宇文初问。
谭英一凛,立刻改口:“小人口误,是公子!公子可要休息一下?”
宇文初笑了笑。
“有一些时候,口误会要命。这里可是南疆,眼下虽静似无人,但也许人就在左近。”他看看谭英,告诫道,“你不要大意,随时会有人来。”
他说得认真。
其实这些话,曾有人告诫过他。
当初在陈都郊外,去往隐市的山路上,他也像谭英这样大意,那个时候,楚卿就这样告诫他。
这是她说的话。
他不禁又想起楚卿。
她现在怎样了?已经入郢了么?有没有危险?
平王不是省油的灯,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她独自一人赴郢,会不会被平王算计?
他很担心。
他望着远山,皱眉出神。
谭英却望着他,小心又问一遍:“公子,休息一下吧?”
唉!
殿下这个样子,可真让人担心。
他们临来之时,木统领再三叮咛,殿下中了毒,身体很虚弱,一定不能太累,一定要好生照顾。
但经过这些天跋涉,情况似乎不那么简单。
殿下虽然并不累,可却总是出神,好像人在这里,心思却在别处,自己跟殿下这么久,还头次见这种情况。
这是什么怪毒?
谭英不由有点担心,殿下总这么出神,是不是开始健忘?会不会有一天睡醒,忽然忘了自己是谁?
这可不妙啊!
谭英看看谭杰,两人一脸忧愁。
宇文初回过神。
“歇一歇也好。”他终于发话。
这两个侍从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妈,也怪不得他们,都怪木仁婆妈。害得他一路行来,就这休息二字,听得耳朵起茧。
木仁担心他。
他又忆起临来前,木仁坚持跟随。
他不同意。
当时,木仁这样说:“南疆十分诡秘,必有许多危险。殿下若要去,自然要带上身手最好的部下,放眼所有部下,谁能胜过我?”
没谁能。
可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能胜过南姑么?”他问。
木仁哑然。
这还用说?答案谁都知道。
他点点头,又问:“上次我伐郢归来,有一天半夜,净污二老潜入王府,你胜过他们了么?”
木仁垂下头。
胜不过。非但胜不过,还一招被制,全无反手之力。
他看着木仁,笑了笑说:“南姑来自南疆,可知南疆有多强,净污二老是鬼方氏长老,就已这么厉害,南疆想必也有长老,或与净污二老相当。你在我部下之中,确实是最强的,但面对那些人呢?只怕我所有部下,下场都一个样,你也一样。”
“可是……”木仁仍不放心。
“我又不是去打架。”
他摆摆手,不容置辩:“南疆一向神秘,极少有外人去。蛮夷部族不受王化,对外人易生敌意,若带太多随从,浩浩荡荡闯入,必然立招麻烦。似你这种僵木脸,更是树敌招牌,你绝不能去。这次入南疆,我只带两人即可。”
“才两个?”木仁瞠目,“哪两个?”
“谭英谭杰。”
木仁愣住了,一张脸表情难看,活像根烂木头。
他失笑。
“你不必担心。”他敛了笑,正色道,“他们两个虽说武功平平,但为人圆滑机灵,而且所学极杂,最懂随机应变。入南疆人选,他们最合适。”
侍从便这样定下。
也不知木仁交代了什么,这两个一路的小心,好像他垂危一样。
宇文初无奈一叹。
谭杰取出毯子,在地上铺好:“公子请休息。”
风很凉。
人坐在树荫下,面对无尽葱郁,整个身心都舒缓了。
宇文初却在沉思。
南疆太大了,他们进入两天,连一个人也没碰见,那些部族栖于何处?这一带山连山,哪个山上才有人?
真是麻烦。
如果有个向导就好了……
他不由想起南姑,但下一瞬,楚卿的样子浮现。
他又开始出神了。
两个侍从对望一眼,脸上越发担忧。
风断断续续。
树叶沙沙,长草簌簌,周围一切那么恬静。
谭英忽然神色一紧。
他原本守在殿下身后,此刻已走出来,站在了前面。
谭杰也站出来。
“怎么?”宇文初问。
谭杰四下环顾,警惕地说:“公子,似乎有动静。”
宇文初没有动,仍旧坐在树下,侧耳仔细倾听,但什么也没听见。
谭英已经开始行动。
他迅速从行囊中取出两个纸包,两大瓶酒,将纸包中不知什么东西,悉数倒入酒中,用力地摇晃。
谭杰接过其中一瓶。
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绕着三人休息的大树,将酒洒在地上,像画了个无形的圈,将三人圈在当心。
登时酒气弥漫。
但在酒味之外,还有股别的气味,很浓很冲。
宇文初一挑眉。
闻到这个气味,他已明白情况。
谭英谭杰站在他身边,目光四下逡巡,依旧十分警惕。
风还在吹。
树叶还在沙沙,长草还在簌簌,可渐渐地,这些之中多了别的动静。
那个动静也很细微。
既像树叶沙沙,也像长草簌簌,但更多是一种嘶嘶声。
宇文初站起身。
四下的长草在起伏,之前是被风吹动,现在除了风吹,还有别的原因。
有东西在草丛中!
嘶嘶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不但声音清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也清晰了。
蛇!
好多的蛇!
一条条细小的身子,几乎比草还碧绿,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像草忽然会动,正在地面上爬,蜿蜒出一片细细的绿浪。
宇文初神色一变。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蛇,不由心头发毛。
谭英谭杰的脸色更差。
比起生长皇室的殿下,他们更懂这些蛇的厉害。
蛇还在爬。
此刻离得更近,看得越发清楚,细细的绿浪上面,泛起晶亮的微光,那是小蛇鳞上的黏液。
蛇群近了,腥气飘来。
风中渗出扑鼻的腥,一阵阵飘到树下,所幸之前洒了酒,那股冲味儿还在,将腥气冲淡不少。
若没刚才的防范,只这一阵腥风,三人就会呕出来。
宇文初皱眉。
乍见的失惊已消失,他又平静下来。
有点不对劲。
他们进入南疆两天,没见过一条蛇,怎么眨眼之间,忽然来这么多?
这些蛇来得诡异。
它们成群结队,从四面包围上来,好像集体锁定猎物。
他们就是猎物。
宇文初一边想,一边四下望。
蛇群的行为太奇怪,目标直取他们,就像受了指令。如果是,下指令的是个人?人能指令蛇群?如果能,又是什么人?
他极目四望。
可四下一片葱翠,除了树和草,什么也没有。
蛇群更近了。
忽然,起伏的绿浪停住,不再继续逼近,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将绿浪挡在外面,不敢再往前涌。
雄黄酒!
蛇群停止的地方,正是刚才药酒画的圈。
最前面的蛇离那个圈最近,它们一个个昂起头,似乎十分难受,很想往后退。
谭英谭杰松口气。
看来防范有用,至少先缓一时。
可这一时的安全,不知能支持多久,还要抓紧想法子,脱离这个险境。
蛇群还停在圈外。
前面的畏缩不前,后面的昂首吐信,局面一时僵住。
四下宁谧得瘆人。
忽然,又有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并不大,从山风中飘来,就像游丝一般,软软绵绵,若有若无。
是哨声。
蛇群起了一阵躁动。
前面的蛇昂首更高,突然绿色一闪,一条蛇弹跳起来,竟突破雄黄酒线,直弹向当心。
谭杰一惊。
手中树枝挥出,飞快截住绿影。
啪!
那条蛇被拦下,又甩飞回去。
这是第一条。
这一条甩回去之后,又弹起来一条。
谭杰再次拦下。
哨声更急了,一声紧似一声,好像在催促。
谭英忽然大声叫:“看不见的朋友!我们是来与你们交换货物的!我们不是坏人,没有恶意!”
他说的居然是蛮话。
哨声一停。
蛇群也停下。
周围顿时又静了,一种诡秘的静。
前方不远处,大树后闪出个人影,缓缓向这边走来。那个人影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很纤小。
三人都一愕。
那人居然还是个孩子,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驱蛇人竟是他?!
男孩已站在对面。
他一身蛮夷服色,小脸长得很俊,只是一双眼神很冷,透出浓浓敌意。
隔了碧幽幽的蛇群,他正在打量他们。
“你们是外人。”男孩忽然开口。
“可我们不是坏人。”谭英急忙说,一脸友好的笑,“小弟弟,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交换货物的。”
他一边说,看了下谭杰。
谭杰立刻去马车旁,从车上拎出个口袋,放在地上打开。
里面满满东西。
“小弟弟你看,这是我们的货。”谭英俯下身,一件件取出,“我们听说,南疆出产许多药草,所以带上这些货,赶了很久马车,想来换些药草。小弟弟,你看这些行不?”
要先隐瞒身份。
这是临来之时,殿下吩咐过的。
南疆一向敌视外人,若还没博得善意,就说出殿下的身份,怕会更加麻烦。
伪装交易最好。
这里十分闭塞,没有与外界通商的惯例,只在蛮夷各族之间,才会互有交易,但也不用钱币,以货易货,才是这里的方式。
入乡随俗,是首先要做的。
谭英看着男孩,心中七上八下。
虽然对面还是个孩子,但这不是一般孩子,一个应对失误,多半会葬身蛇腹。
这孩子接受他们么?
男孩没有看货。
他双眼冷冰冰,只是看着三人。
这个模样可不友好。
“你会说我们的话。”过了好半天,他才看着谭英说。
谭英忙点头,笑得更友好:“所以,我们真没有恶意,是诚心来交换货物。”
男孩又不说话了。
周围再次安静,这一次的静,越发让人揪心。
又静了很久。
“你会说我们的话,但你还是外人。”男孩终于开口,一字字道,“外人,死。”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296章 巴曼沙玛
死!
这一个字出口,男孩又拿起哨。
谭英谭杰大惊。
宇文初也一惊。
他们已表现得十分无害,即使如此,仍不由分说被敌视?!
这可糟糕!
哨声再次响起。
蛇群立刻又躁动起来。
蛇头高高昂起,一个个吐着信,眼看又要弹起。
三人捏把汗。
形势糟透了!这可怎么好?
雄黄酒支持不了太久,蛇群终会突破,一旦突破进来,后果不言而喻。
到了那个时候,众多毒蛇一涌而上,纵然是大高手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何况他们还都不是高手!
怎么办?!
谭英谭杰看向宇文初。
宇文初一叹。
面对再阴险的敌人,他都能想到办法,可现在面对敌蛇,他也束手无策。
“先躲上树。”他说。
只能这样了。
拖得一时是一时。
蛇群突破雄黄酒,还须一些时间,若再追上树去,又须一些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内,可以想到办法。
谭英谭杰立刻过来,准备带殿下上树。
“慢着!”宇文初忽然说。
他发现了变化。
蛇群似乎有变,不再那么躁动。刚才昂首吐信的蛇,此刻又平静下来,低低游在地上,似乎在徘徊。
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互望一眼。
风在吹。
风中夹杂了许多,雄黄酒的味道、蛇群的腥气、男孩的哨声,还有……另一个哨声?!
宇文初一挑眉。
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哨声?
那个哨声似有似无,也像一根游丝,但却十分柔韧,紧紧缠住……不,更像压制住男孩的哨声。
男孩脸色变了。
他忽然放下哨,大声叫道:“出来!”
果然出来一个人。
三人看见那个人,不禁又一愕。
那人竟也是个孩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
女孩慢悠悠走来,一直走到蛇群外,停在男孩跟前。
她很漂亮。
虽然小小年纪,但已十分美艳,想必长大之后,定是个了不得的美女。
男孩却在瞪她。
“蛇是我赶的,谁让你插手!”他大声说。
“你赶蛇?”女孩笑起来,嘻嘻笑道,“这话唬弄外人,还想糊弄我?当我不知道么?你赶蛇去捉田鸡,蛇却捉来老鼠,就你这点本事,还敢出来现眼?”
“你!”男孩气红了脸。
可他竟没反驳,显然这是真的。
女孩笑得更美。
她扬起小下巴,瞥了男孩一眼,然后转向三人。
“你们是谁?”她问。
她竟说的汉话!
三个人很吃惊。
没想到在南疆,还有会说汉话的人,还是个小女孩,说得还不错。
谭英立刻回答:“小妹妹,我们是来换货的。”
女孩看看地上:“这是你们的货?你们想换什么?”
“我们想换药草。”谭英指指马车,笑容可掬,“我们带了许多货,车上还有不少,小妹妹,你要看看么?”
“好。”女孩很干脆。
男孩却气鼓鼓,忽然插口问:“你和他们说什么?”
他显然听不懂。
女孩又扬起下巴,瞥着他笑:“你想知道?不告诉你。”
“你!”男孩又气红脸。
他从出现之后,一直冷冰冰的,小俊脸充满敌意,活像只小刺猬。
可自从这个女孩出现,他一下子就变了,从一只小刺猬,变成个气包子,还是个吃瘪的气包子。
宇文初莞尔。
女孩又看向三人:“你们有什么货?我想看一看。”
她说着走过来。
三人一惊。
地上蛇群密密麻麻,她居然就要走来!
遍地碧惨惨的蛇,她竟似视而不见,小小的脚一抬,眼看就要踏上蛇群。
“小心!”谭杰脱口叫。
这个女孩救了他们,这么友善,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为她担心。这么多毒蛇,万一踩着了,那可就完了!
不过下一瞬,谭杰知道错了。
他白担心。
女孩已一脚踩下,但根本没踩上蛇。
蛇躲了。
在她落脚的刹那,脚下蛇主动避开,让出一片空地。
女孩走来。
她一步接一步,连停也不停,好像走在空地上。
确实走在空地上。
她所过之处,蛇群纷纷避让,碧绿的细浪起伏,为她让出一条通路。
三人看呆了。
刚才驱蛇已够惊人,现在这个更惊人。
女孩已穿过蛇群,来到三人跟前,正在看地上东西。
“这是什么?”她指着一个纸包。
谭英立刻打开。
“是蜜饯。”他拿起一个,递给女孩,“很好吃,你尝尝。”
女孩接过来。
“不许拿他们的东西!”男孩在外面叫。
女孩白他一眼:“我就要拿,不但要拿,我还要吃。”
“你!”男孩气得跳脚。
女孩真的吃了。
“好吃!”她的眼亮了,看着谭英问,“我能再吃一个么?”
三人失笑。
“这一包都给你吃。”宇文初笑眯眯,探手布袋中,又取出个发簪,“这个也给你。”
发簪很美。
簪上嵌有三颗宝石,晶莹绚丽,每一颗都那么亮。
女孩的眼更亮了,比宝石还亮。
宇文初一笑。
其实不论在什么地方,女孩们都一样,喜欢美味的食物,喜欢美丽的饰物。
可是,女孩的眼亮了一下,迅速又暗下来。
“我没东西换。”她失落道。
以物易物,是这里的规矩,哪怕是个孩子,也明白交换规则。
“不用换,送给你。”宇文初说。
女孩抬起眼。
她半信半疑,看看宇文初,又看看谭英。
谭英笑道:“小妹妹,我们这所有货物,都是我家公子的。他说送给你,就能送给你。放心拿去!”
“公子?”女孩一愣,显见不懂这个词。
谭英又补一句:“就是我的主人。”
“哦!”女孩点点头,又看宇文初,“你很富有?”
宇文初笑了:“还好。”
女孩也笑了:“我喜欢富有的人。”
真坦白。
谭英谭杰忍俊不禁。
女孩拿了蜜饯,又拿了发簪,笑得灿烂无比,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男孩的脸都气绿了。
宇文初趁机说:“小妹妹,我们还有很多货物,想拿去交换,但不知道去哪换,你能带我们去么?”
“好!”女孩点点头,忽然吹起哨。
蛇群登时散开。
男孩一下急了,冲过来大叫:“你做什么?!”
“我要带他们去村落。”女孩说。
“你敢?!”
“我当然敢。”
男孩真的火了,恶狠狠瞪女孩:“他们是外人!你敢带外人回去?”
“外人怎么了?”女孩满不在乎。
“外人是敌人!”男孩大吼。
女孩揉揉耳朵:“谁说的?”
“我阿爹说的!”男孩更大声了。
女孩撇撇嘴,不以为然:“可我阿爹说,外人可以交朋友。”
“你阿爹胡说!”男孩盛怒。
“你阿爹才胡说!”女孩也拉下脸,反唇相讥,“连族长都没这样说,你阿爹凭什么这样说?他比族长还大?”
男孩语塞。
他涨紫小脸,手足无措。
可这一次,女孩似乎也火了。
她瞪住男孩,咄咄逼人:“连族长都没规定的事,你阿爹却来规定,你们这些顽固派,越来越无视族规,是不是不把族长放在眼里?!”
两个忽然大吵。
这是什么情况?宇文初看向谭英,谭英急忙转述。
男孩不做声了。
他狠狠一咬唇,忽然转身跑走。
女孩一呆。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男孩,但终究没有开口,只是望着男孩的背影,美丽的小脸上写满后悔。
男孩走了。
女孩呆呆凝望,整个人好像一下黯淡。
宇文初看着她,忽然说:“他没生气。”
女孩摇摇头:“他生气了。”
“可他没生你的气。”宇文初又说。
女孩回过头:“那他生谁的气?”
“他自己。”
“为什么?”
“因为是他失言在先,指责你阿爹胡说。他生气自己说错话,让你们两个吵架,所以,他并没生你的气。”
女孩眨眨眼:“真的?”
“真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个男生。”宇文初微笑。
女孩终于又笑了。
“我叫沙玛。”她一边说着,又望向远处,男孩已经不见,消失于密林深处,“他……叫巴曼。”
“我喜欢巴曼。”她又说。女孩儿家的心思毫不掩饰。
宇文初笑了:“他也喜欢你。”
“真的?”
“真的。”
“你怎么知道?”沙玛刚问完,又抢着回答,“我知道了!因为,你也是个男生!”
“也还有点聪明。”宇文初莞尔。
“我喜欢聪明的人。”沙玛笑着说。
她实在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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