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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阿绿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的身子晃了晃,像是在回忆,不一会儿,她的手继续揉捏起来,却比先前的力气小了许多,“阿绿并不想害大小姐,但阿绿始终不相信王爷,所以,那个人找到阿绿的时候,阿绿便告诉他,大小姐一定有着和夫人一样娇美的容貌,阿绿还告诉他,大小姐曾给自己设计了一套晚礼服,叫做旗袍,那是大小姐准备在新婚之夜穿给王爷看的。阿绿故意骗大小姐,那件旗袍没有如期做好,大小姐就信了。其实,大婚之日,那件旗袍就在阿绿的柜子里锁着。那晚,大小姐遇到那样的事情,阿绿更加怨恨王爷,一怒之下,便将旗袍交给了他。阿绿没想到他会害大小姐,阿绿以为,阿绿以为他也是为了大小姐好。阿绿,竟错了……”
脖子上一热,一串水滴低落,瞬间浸入衣领。
沐之秋抬头,阿绿已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脸上有一种极致的苍白,让她的皮肤显出一种透明的朦胧,好像阿绿马上就要随风而逝。
沐之秋心头一惊,迅速起身,刚打算去扶住阿绿的肩膀,阿绿却松开她转身向门外走去。她的脚步有些漂浮,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要摔倒,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大小姐!阿绿不想害你,阿绿信错了人,但,阿绿不悔!”
走到门口,再看了萧逸一眼,萧逸主动让开,阿绿跨门而出。
说来说去,还是为情所困,萧逸叹了一口气,终于关上了门。
沐之秋倏地一下站起来,道:“萧逸!快!阿绿她……”
“已经太迟了!”萧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一如往常的冰凉,眼眸中却有一丝惋惜。
沐之秋疾步上前,闪身避开萧逸,推门而出。
门外,阿绿的身子已经栽倒下来。沐之秋扑上前接住她,阿绿的手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小姐!”阿绿抖动的睫毛轻轻扬起,露出湿漉漉的黑眼珠,竟是一片清澈澄明,嘴角却有一丝猩红的血迹缓缓滑出,顺着阿绿雪白的面颊泅进衣领里,在下巴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不用了,太迟了!”她低声说:“大小姐,阿绿没想过要害你,阿绿只是觉得王爷配不上你,阿绿觉得应该有更好的男子来照顾你,爱护你!”
扬眸,与萧逸冰冷的目光相遇,阿绿吃力地笑起来,“可是现在,阿绿发现自己错了,阿绿终于知道,王爷就是那个对大小姐最好的男子!”
“阿绿?”沐之秋紧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那个人,那个他,是不是……”
“大小姐!”阿绿急促地打断她,“你和王爷都那么聪明,不要怪他,他也是不得已,他和阿绿一样,都没有想过要害大小姐。大小姐,阿绿,舍不得你……”
最后一句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声音,伴随着唇边那朵绚丽的笑容,阿绿的眼睛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沐之秋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悲怆,主子如何,丫鬟又如何?便因他是主子,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便能将你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上吗?傻阿绿哦!你明知他不爱你,明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爱上你,为什么还要陷进去?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为情所困?你可知,这世上,最苦的便是单相思?
萧逸从她怀里接过阿绿放在地上,淡然道:“如此好坏不分的奴才,原是死不足惜,但看在她对你忠心耿耿,又引咎自裁的份上,我会下令将她厚葬的。”
“厚葬就能弥补吗?”沐之秋厉声道:“她是个奴才,可是她和我们一样,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也懂什么是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就能轻贱她的爱情?”
“你知道,那不是他的错!”
“那是谁的错?”
“阿绿是好,但不可能嫁给他,便是侍妾,也不可能,就因为阿绿是你的丫鬟。”盯着她的眼睛,萧逸静静地说:“秋儿?你不可以因为阿绿的死就颠倒黑白不辨是非。这没有谁对谁错,就好像云清也爱慕你,但你能回报他么?”
沐之秋愣住。没错,萧逸说的没错,阿绿爱上那个人,不是那个人的错,他不爱阿绿,也同样不是他的错。就好像云清爱慕她,但她不可能喜欢云清一样。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是不是可以以爱的名义去助纣为虐的问题。
其实沐之秋心里非常清楚,所以,萧逸抱着她下马车时,她会那样看着阿绿。就算阿绿自己不服毒,她和萧逸也未必会放过阿绿。一个被爱情蒙蔽住双眼的女人,是既可怜又可恨的。爱错了人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这种惩罚不应该是她沐之秋来买单,所以,她明知道阿绿深夜来敲门是为了什么,还是没有阻止,甚至没有说任何宽慰的话,哪怕是一句虚伪的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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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363章阿绿之死
如果是以前那个沐之秋,猜出阿绿有自杀的企图,一定会阻止吧?阿绿说得对,以前的沐之秋其实是最聪明的,她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所以别人觉得她是傻子,其实,在她眼睛里,那些骂她是傻子的人,何尝不是她心目中的傻子?
直愣愣地看着怀里的阿绿,半响,沐之秋才说:“阿绿!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你从小就拼死保护的那个大小姐!”
过了许多,萧逸才将沐之秋揽进怀里,扬声喝道:“夜袭!”
人影闪动,夜袭已半跪在面前,脸上带着隐忍的愤怒和伤痛,目光盯着躺在地上安祥死去的阿绿,仿佛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阿绿就是那个内奸。
萧逸看着沐之秋,迟疑一下道:“将阿绿……”
“悄悄将她带去与她姐姐葬在一起,此事不必告诉我爹爹,对外封锁消息,尤其是八皇子和九皇子,不要让他们知道阿绿已经死了。”
夜袭看看萧逸,萧逸冲他点点头,夜袭便抱着阿绿的尸体离开了。
“秋儿?”
“此事虽与他脱不了干系,但不是他所为!”
萧逸点点头,沐之秋又说:“他是你弟弟,不会和倭人有染,裳云却是倭人的走狗。所以,他和阿绿都被人利用了。”
“你真的相信他和阿绿?”
“我相信阿绿,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沐之秋看向萧逸,眸中没有哀伤,只有深如大海的暗涌,“阿绿说,他们都没想过要害我,他们只是不相信你能给我带来幸福,我相信阿绿没有撒谎。”
萧逸有些气结,正如秋儿相信阿绿一样,他也相信自己的兄弟,但相信并不代表能容忍,兄弟看上什么,自己都能想让,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他也可以考虑,唯独她,不可以。
他的小女人就是这么轴,一根筋地以为所有的人对她的心思都是一样的,以为那个人对她的心思,和阿绿对她一样,只是关心,只是单纯的希望她幸福,她哪里知道,那个人虽是他的兄弟,但同样也是个男人。
以男人之间特有的直觉,萧逸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他的兄弟,他从小便护在自己羽翼下手把手教大的兄弟,爱上了他的女人,爱上了他的妻。
他尽可能地容忍,尽可能地克制,只要那个人没有超出他的承受范围,萧逸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无法欺骗自己。感觉这个东西太奇怪了,想到自己的兄弟在觊觎自己的女人,萧逸就会气得发狂,他想杀人。
他是不是该点破这张窗纸,让秋儿防范着一些?应不应该?而她,会不会信他?她会不会认为他是在无理取闹,是在莫名其妙地吃飞醋?
“阿绿是秋儿从丞相府里带出来的,怎会与他走到一起?”
“那就要问问靖王爷了!”沐之秋没好气地挣开他的怀抱,“当年靖王爷向皇上请婚,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你知,我知,阿绿知道,他也知道,阿绿暗中护我,他又不忍心见自己未来的嫂嫂总是被丞相府的庶女二小姐欺压,还不满自己的三哥对未婚妻子的忽视与冷漠,出于善心,暗地援助阿绿。不管有心还是无意,想要保护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是很容易产生共鸣的,难道靖王爷当时就没有发现,自己太冷漠残忍,连你的兄弟也心存不满了吗?”
“你!”
萧逸语塞,这一点,始终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融化不了,也拔不出来,每每想到她以前遭受的非人待遇,他的心就会剧痛。但这不能成为他的兄弟觊觎她的理由好不好?
靠在床边,疲倦地抬手轻柔额角,沐之秋的声音有些嘶哑,“是我忽略了,我隐隐察觉到阿绿的反常,却忘记了她比我和冬果都要大几岁,一个二十岁的女子,心中怎么可能没有爱慕的男子呢?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她爱慕的人,居然会是他!果然情之一字害死人!”
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霸道地用怀抱禁锢住她,抬手替她按揉太阳穴,“如果他和阿绿都是被人利用,那秋儿以为,此事究竟是谁在操纵?”
“皇后!”
“为何?”
似笑非笑地看看萧逸,沐之秋冷声道:“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我?”
“我曾怀疑过那个幕后黑手就是皇后,但总是有很多线索将这种怀疑引开,事实上,皇后想做这些事,比普通人都要方便。”
“我想不明白的一点是,皇后贵为一国之母,统领后宫,一手遮天,她为什么要与倭人勾结?”
“权利!”萧逸修长的手指一勾,她的睡袍应声而落,他细碎的亲吻落在她的肩头,“在那个大染缸里,唯有权利才是亘古不变的财富,权利可以叫人丧心病狂面目全非,甚至杀害自己至亲至爱之人。”
没错,至高无上的权利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力,尤其是今晚,萧震天看似无意的阻拦就像一道枷锁,将她和萧逸牢牢地锁在了中间,便是萧逸权倾天下,手握重兵,在静安王朝能够一呼百应的,也只有萧震天一人,只要萧震天发句话,英明果决,受尽天下人仰慕爱戴的靖王爷,就会成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从褚国特使第一次站出来刁难开始,那场蓄意已久的阴谋便缓缓拉开了帷幕,皇后一点点操控着,顺着香香公主和褚国特使的计划慢慢布局,成功地揭开了自己苦苦隐藏了两年的真容,还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裳云。便是自己怀疑她,她也能用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四两拨千斤地转化危机,让自以为是阅人无数的沐之秋差点吃了个明亏。
沐之秋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现任皇后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不知道比前皇后雷霆之势的手段要强出多少倍。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赢家还是位于权利最顶峰的皇帝萧震天。
那个老狐狸,若不是他的默许,谁敢在金殿之上大声喧哗?更别说谩骂打架。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在这场阴谋中,明面上,他给褚国使团留足了面子,尽力帮忙,最终天不遂人愿,他也无可奈何。暗地里,他不但看清楚了她的真容,还揪住了皇后的小辫子,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如此,裳云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
想了想,还是轻声问:“你不想去救你的云妹妹吗?”
萧逸的亲吻在她的肩窝处停了一下,“秋儿难道忘了,真正的裳云早在十年前便死于一场天花。如今的裳云,是倭人的细作,是皇后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是父皇的心头大患,因为,她是假的。既是假的,与我何干?”
晕,够狠!她的夫君,是一匹狼,一匹野狼,一匹野狼中的王者。可是,她喜欢。
将她的身体平放在床上,他缓缓压下来,烛光下,他的眼眸黑亮纯净,不含任何杂质,“秋儿今日为那么多人跳钢管舞,现下,可愿与为夫一起跳一曲?”
阿绿刚死,她的心情还不能完全平静下来,这时候一场酣畅淋漓的滚床单大餐无疑于最好的发泄方式,他果然够了解自己。
“嗯!”点头,她灵巧的小手已经扯开他外袍上的系带,极其配合地迎向他。
萧逸浅笑,他真诚纯净,又性感魅惑的小妻子哦!
鸳鸯账内,一室旖旎……
小别胜新婚,萧逸要了三次,却仍觉得意犹未尽,但见沐之秋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吹可弹破的肌肤上都是紫红色的吻痕,他又有些心疼。
想要翻身下来,沐之秋却环着他的脖子不愿松开。
萧逸疑惑地看向她,她也定定地看他,额头上细碎的发完全被汗水濡湿,眼眸里有些娇羞,有些担心,却也有执着和坚定,“逸?你能不能再来一次,我还想要一次,如果你觉得累了,也可以……”
“当然能!”他欣然应允,“别说一次,两次,或者三次都可以!只要秋儿喜欢!”
萧逸觉得这是他听见过的世上最美最好的情话,也是这世上最最美妙动人的邀请,便是《房中秘术》上都未曾提及到的真正秘术。他的小女人,她还想要,她竟在床上迷上他了。
剪秋刚扶着皇后在镜前坐下,便听哐当一声巨响,门外传来宫女们的惊呼声“八皇子?您?”
剪秋微微有些慌乱,手指便不由自主地弯起,竟已掐住皇后的肩膀。皇后皱皱眉,不满地看她一眼,她赶紧松开。
“娘娘?”
话还没说完,门帘一挑,八皇子萧良已阴沉着脸走进来。
皇后并未转身,径自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梳起了头发,淡淡道:“剪秋?你先下去吧!让人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剪秋领命而去,皇后微笑道:“夜深了,良儿不出宫回府,怎地有心情跑来陪伴母后?”
萧良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跳,终是没忍住,上前两步,猛地从皇后手中夺过玉梳摔在地上,他的动作粗暴,将缠绕在玉梳上的几根头发硬生生地拔了下来,皇后痛得直抽冷气。
那玉梳登时被摔成两截,还断裂了几根梳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透出几分破旧的苍凉。
皇后大怒:“放肆!”
萧良毫不畏惧,俯下身子按住皇后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良儿是在跟母后说话吗?你可知你的……”
“你休要拿皇后的架子压我,我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皇后怒极,想站起来,无奈萧良使的力气极大,她竟动弹不了,一气之下,挥手便抽了萧良一个耳光,“我是你母后!”
萧良白皙的俊脸上登时出现了五根手指印,但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依然死死盯着皇后的眼睛,“正因为你是我母后,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否则,在金殿之上,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
“母后是想说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是吗?”萧良自嘲地一笑,终于松开了手。
后退两步,他的步伐有些踉跄,高大俊逸的身躯不像平日里那样挺拔,微微有些弯曲,直到身体撞到背后的墙壁,才堪堪站定。
“母后啊!您知不知道,您害了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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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364章痴心萧良
皇后心头一酸,这个儿子,她确实亏欠了他很多。从小,良儿就异常懂事,也非常听话,他不像别的皇子公主那么淘气,也不像大皇子和三皇子那样身上带着一股傲慢和狂妄,他很温和,温和得几乎卑微。不管遇到谁,他都会笑,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发怒。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温和的儿子,却偏偏崇拜他那个狂妄自大,又傲慢冷清的三哥。
良儿就像是为了靖王爷在活着,为萧逸鞍前马后地忙碌,也为靖王爷排除异己,一步步将靖王爷推上与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靖王爷的宝座。
可是良儿自己得到过什么?他从来不说也不要,就好像他没有任何需求。
只除了那个女人,他爱上了自己不该爱的人,爱上了他的三嫂,那个狂妄自大,叫人极其讨厌的沐之秋。
宫里长大的孩子,唯独良儿没有傲气,没有傲气的皇子,虽多出几分温和与贤良,但也多出几分孱弱,所以,良儿是皇上最不喜爱的一个儿子。便是楠儿的霸道和任性,都能叫皇上刮目相看,唯独良儿不怒,也不争,始终得不到皇上的垂青。
良儿是自己的儿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怎能如此自甘自贱?作为母亲,皇后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承受这样的苦痛?
“良儿?母后的心,你能懂吗?”皇后缓缓站起来,走到萧良身边,抱住自己高大的儿子,“这些年,母后看着你替你三哥打江山,看着你为他扫清所有的障碍,母后心疼你呀!你不比他差,为何不能为了自己去谋得那个位置?你……”
“母后不必说了,儿子对皇权没有兴趣!”
“可是你对沐之秋有兴趣!”皇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有朝一日,若是你坐在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管是谁,便是沐之秋,你也能从你三哥的怀里夺过来,你为何不夺?为何不夺?你是我的儿子,是你父皇的嫡子,那些庶出的贱种岂能与你相比?”
跌跌撞撞地离开凤栖宫,萧良的脑子里都是母后最后的话,“有朝一日,若是你坐在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管是谁,便是沐之秋,你也能从你三哥的怀里夺过来,你为何不夺?为何不夺?”
是啊!他为何不夺?为何不夺?若是他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便是之秋不爱他,他也能将她抢过来,只是,霸占了她的身体,他就知足了吗?她的心呢?她的灵魂呢?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给了三哥啊!
今夜,是个错误。一直到沐之秋穿着旗袍突然出现在金殿里,萧良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三哥和之秋大婚那日,他喝了很多酒。原本打算将之秋从三哥手里抢过来的想法,也却被那场婚礼活活扼杀了。
那晚柴房里的捉奸,萧良多么希望三哥世俗一点,龌龊一点,只要三哥答应休妻,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之秋带回府,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捧给她,他会像三哥那样对她好,会豁出性命保护她,甚至,比三哥对她还要好。
萧良一直以为三哥对之秋的爱掺杂着太多的傲慢和狂妄,正因得不到,所以才认为是最好的,但那晚在柴房里的三哥,着实出乎萧良的意料。三哥远比萧良想象中的更爱她,三哥他根本就不在乎之秋还是不是清白之身,三哥在乎的,只是她好不好。所以,当看着三哥笑逐颜开地抱着之秋离开时,萧良的心都碎了。
那晚,没有人知道他在凌霞殿门外坐了一宿,只除了阿绿。
回想起那晚,萧良的心头充满了苦涩。之秋是三哥的弃妃哦!她本该是他的才对,当初,她在“死亡村”中走投无路,求助的不正是他萧良么?也是他在紧要关头伸出援手,让她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可是,为什么坐享其成的会是三哥?为什么?
那张春花秋月般的绝世容颜,好,好,好,她竟只为三哥一人保留。
那晚,在靖王府的柴房,三哥力排众议,旁若无人地抱着之秋返回凌霞殿,萧良就知道自己此生都与她无缘了。他好恨,好悔。为何他没有早三哥一步将她抱离那个肮脏的是非之地。
他坐在凌霞殿外喝了一夜的酒,初夏的风却比冬日里的暴风雨还要冷冽,风是冷的,酒也是冷的,只是,心更冷。
萧良记不清楚那是自己喝的第几壶,醉眼朦胧间,他看见几步开外的一棵大树后隐着一个白色的纤细身影,依稀带着些之秋的风骨。脑子一热,恍然间只觉得她来了。想都没想,扑上前去,将受惊的小人儿扣进怀里,紧紧抱住,饥渴的唇已经吻住她,嘴里还兀自唤着她的名字,“之秋!之秋!之秋……”
怀里的人先是奋力挣扎,随着他不断深入的索取,舌尖缠绕唇齿纠缠,她渐渐放弃了反抗,柔软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萧良曾幻想过无数次他和之秋两情相悦时的情形,可是,便是怀里女子的这个动作,让他猛地意识到她不是之秋,不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
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萧良怒喝道:“大胆!你是何人?”
那女子本已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冷不丁被他粗暴地推开断喝,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八皇子饶命!奴婢,奴婢是阿绿!”
“阿绿?”
萧良的眸中腾地升起浓郁的杀气,一个丫鬟,居然冒充他的之秋引诱他,他要她死。
在他的手掌即将拍到阿绿头顶时,萧良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握住阿绿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暴虐道:“是你?”
这个丫鬟萧良认识,那一次,贞妃娘娘自爆,冰倩公主服毒,他没有替三哥挖出隐藏在宫里的幕后黑手,曾失魂落魄地赶去“死亡村”找之秋,从马上跌落下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丫鬟。
阿绿!噢!想起来了,是之秋的贴身丫鬟,是她从丞相府里带出来的人。
既然是之秋身边的人,便是看着再不顺眼,也不能杀。
松开她,正待转身,突然想起方才亲吻她时,这宫女紧紧偎在他怀里。心念一动,萧良再次掬起阿绿的下巴,笑问:“你是之秋的贴身丫鬟,今日你家王妃和靖王爷大婚,你不好生伺候着,在这里作甚?”
八皇子将她错认成大小姐,阿绿本以为今夜必死无疑,哪想到八皇子会笑着跟她说话,松了口气轻声道:“靖王爷夜里不喜有人伺候!”
萧良轻轻颌首,是了,这丫鬟是之秋的贴身丫鬟,主子大婚,自当替主子高兴才是,偏偏今夜遇到这样的事情,三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岂能不郁闷?
亲手将阿绿从地上扶起来,淡淡一笑:“我今夜喝多了,唐突了你,还望姑娘见谅!”
堂堂八皇子,给她一个小小的奴婢道歉,阿绿激动得话都要说不出来。她素来觉得八皇子比靖王爷好,当初皇上指婚,将大小姐指给靖王爷做靖王妃,靖王爷任凭二小姐继续羞辱欺负大小姐,便是遇上,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但八皇子每回见了,总要劝说几句,眸中也多有不忍,她便知,八皇子原比靖王爷要善良仁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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