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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沐之秋脚下一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当真怕什么来什么,萧逸这个该死的。平时那样运筹帷幄的一个人,今日怎地如此鲁莽冲动?昨夜才发生了那种事,他今日就提出请婚,可不是在往萧震天的心窝上捅刀子又是什么?难道他没听说过好事多磨吗?
该死,自己怎么就会疲惫得睡着?竟连他悄悄离开都不知道?早知他会这般,便该一回来就纠缠着他上演一回重头戏,便是能让他压下这份火上浇油的心思也是好的。
猛一抬头,却见梅香正在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竟带着鼓励。
沐之秋才一晃神,梅香眸中的情绪已消失不见,剩下的仍是平淡恭敬的笑容。
却听东暖阁内太后道:“此话怎讲?”
“皇祖母难道不知道吗?大哥昨夜服毒了!孙女儿听说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昨晚,三哥才与大哥在霞帔宫内发生了争执,似乎父皇昨晚调解不成,专门命大哥在霞帔宫内闭门思过,大哥一时想不开才服了毒。这事儿本来错在那个沐之秋,但三哥却处处维护于她,大哥生死不明,三哥今早竟又在早朝时再度请婚,父皇如何能不恼?只怕掳夺封号事小,父皇还会……唉!皇祖母你也知道,沐之秋那个女人明明已与上官先生暗度陈仓,父皇早已有心将她许配给上官先生,只是碍于三哥的面子,这才迟迟没有下旨。但宫里谁人不知父皇的心意,偏偏这个女人处处留情,跟上官先生眉来眼去却又跟三哥藕断丝连,眼下还去打大哥的主意。三哥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如何受得了这般羞辱?是以今早才会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来。她可不是为了报当初三哥送她去‘死亡村’之仇,才如何加害于三哥吗?”
哐当!茶碗落地的声音。
“皇祖母?您有没有烫伤?”
来得好快,她正想着能不能赶在萧震天震怒之前实施补救措施,这边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非但已经洞悉了所有的消息跑到太后这里告状,还编排出了两位皇子争风吃醋的瞎话。不知道接下去,是不是还会演变成她指使萧逸毒杀大皇子的话来。
沐之秋冷哼一声疾走几步挑帘进去,“六公主好巧的一张利嘴,竟能将白的说成黑的,不知道是不是也能把死人给说成活人啊?”
坐在太后身边,正与太后促膝而谈的不是两年前跟在四公主身后一起恶整她的六公主又是谁?果然人不可貌相,当日,这个六公主看上去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她还当她不是什么坏人,原来她沐之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这小丫头片子就从一个胆小谨慎的公主,变成了恶语中伤他人的深宫毒妇。
看见怒目金刚般突然出现的沐之秋,六公主惊得目瞪口呆,“啊!你怎么……”
“不习惯我出现在康宁宫?难不成这康宁宫六公主来得,我就来不得?”沐之秋眸光一凛,“六公主的消息倒是灵通,尚未散朝便已知晓了朝堂之上的事情,当真是我静安王朝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不如我代六公主去向皇上讨点赏赐如何?嗯?”
这一声嗯,沐之秋拉得很长,六公主的脸上登时一派死灰。
静安王朝有明法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本来,六公主只是来康宁宫带几句话,顺便狠狠告沐之秋一下黑状,也算替四姐和自己报了前年御花园之辱。可事情一旦和朝政联系在一块儿,就会生出许多不该有的事端,同样,也会有许多人死于非命。她不过是帮人传话,岂会愿意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
此时,六公主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这个沐之秋跟太后走得如此近,她何苦一大早就眼巴巴地跑来丢人现眼?
扑通一下跪倒在太后面前,哭诉道:“皇祖母!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孙女儿绝没有干政议政的企图,孙女儿只是,只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哀家累了!”抬头扶着额头,像是被打击到了,连头都没有抬。
六公主如蒙大赦,跪安后连看都不敢看沐之秋一眼,便带着宫女灰溜溜地离开了。
梅香将她送到门外,却看见她主仆几人一出了大殿,就是用跑的。
“大清早便来编排人的瞎话,什么东西!”
才轻轻发了句牢骚,猛听身后太后厉声唤道:“梅香?”梅香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忙回转身将手中食盒轻轻放下,不见太后有下文,这才低着头匆匆退下。
梅香一出去,太后立刻坐直了身子,咄咄的目光已落在了沐之秋的身上,“这件事情秋儿怎么看?”
沐之秋眼眸一眯,太后不愧是后宫里成了精的女人,这戏演的,她都自愧不如。
“什么怎么看?太后您老人家不是心中有数吗?怎么还来问我?”沐之秋的眉头拧了个大疙瘩,话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和不满。
“唉!你这丫头,感情是一大早同哀家治气来了?”
见太后从榻上下来,沐之秋微微一怔,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态度。忙上前两步将太后扶到桌前坐下,亲手盛了碗米粥放在太后面前。
“我就是气不过他们这样在背后编排萧逸的坏话,有本事就大鸣大放地来,明里斗不过萧逸,背后使绊子,有什么本事?个个都是……”
话没说完,便察觉出自己今早的话实在太多了,而且,句句都是废话,没有一句和她此番过来的目的有关,赶紧悻悻地闭上嘴巴。
哪知,太后听了她的话,眉眼一弯,却笑了,“秋儿最是蕙质兰心,处事不惊。平素里,就算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不会见你皱一下眉头,更别提发脾气骂人了,今日怎地情绪如此激动?难不成,竟是在心疼逸儿?”
“我就是……”才说了三个字,便瞧见太后一脸促狭的笑,小脸儿一红,低下头道:“谁心疼他了,那个头大无脑的人,白白辱没了靖王爷的英名。心疼他还不如去心疼猪呢!”
“呵呵!”太后笑起来,“咱们祖孙俩吃顿早饭,何苦竟说那讨人嫌的孩子?你且坐下,陪哀家一起用早膳吧!”
!!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319章天子斗法
沐之秋早起急急忙忙就过来了,此时窝了一肚子气,哪里有心情吃早饭?但见太后殷切地看着她,又不好忤逆,只得不甘愿地坐下来,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说实话,她怎么骂萧逸都觉得不解恨,可太后只说了萧逸一句“讨人嫌的孩子”,她听着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就好像谁拿了一根针在自己的麻穴上狠狠地扎了一下,怎么都感到不得劲儿。
喝了两口粥,轻声嘀咕道:“其实,他也没那么讨人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有眼色,做事也很得体的。”
“刚才谁说逸儿不如一只猪来着?此时又觉得他好了?”太后扶额,“唉!看来竟是我这没眼色的老婆子多嘴了!”
这年头怎地人人都那么腹黑?连太后都学会了打趣她?
“太后?你怎么也……”
“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可不是和逸儿一样沉不住气,还刀子嘴豆腐心吗?”收起笑容,太后看向她道:“逸儿素来圆滑稳重,只有遇到你的事情,他才会如此方寸大乱。可不是这次被上官先生逼红了眼,才会不管不顾地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举动么?”
一听太后提起上官云清,沐之秋就犯急,腾地一下站起来,脱口道:“我跟云清之间清清白白,他又不是不知道,自个儿在那里瞎着急,留下一堆烂摊子还得我帮他收拾。他就是吃定我了,才不管不顾地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这一辈子那么长,难不成我这辈子都要给他善后?我又不没该着他?”
猛地捂住嘴,半天才反应过来,“唔!太后,您居然故意套我的话?”
“傻孩子!”拉过沐之秋在身旁坐下,“你是个大方的姑娘,何苦在哀家面前扭扭捏捏?哀家且问你,你心里所系之人,难道不是逸儿?”
大方的姑娘?太后真会说话,说好听了是大方的姑娘,说难听了就是厚脸皮的姑娘。
好吧,就算她是厚脸皮的姑娘,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是不是也会不好意思?
“太后既然心知肚明,又何苦再问?”
“哀家老了,一心只想看着你们快快乐乐。你与逸儿都不是普通的孩子,上官先生又是那样一个人物。这宫里从来就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皇上的心思估计你也猜出来了一些。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若不能亲耳听见你说愿意嫁他,哀家如何敢替你做这个主?”
太后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便是有心助她和萧逸。如此,便得罪了萧震天。孰轻孰重,再也容不得沐之秋扭捏。
站起身,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给太后磕了个头,“皇祖母!秋儿今日便在此给您立下重誓。此生,秋儿要么不嫁,要嫁,便只嫁给萧逸。还望皇祖母成全!”
“好!”太后也站起来,竟是喜极而泣,“哀家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这声皇祖母。今日,皇祖母便替你和逸儿做了这个主!”
“梅香?”
梅香应声而入,手里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个精致的盒子。盒盖打开,俨然是太后的凤印,盒子旁边是一道早已拟好的旨意,竟缀着萧逸和她的合婚更贴。
沐之秋心头一惊,忙道:“皇祖母!此事不急,大皇子……”
“夜儿的事皇祖母心中有数,与你和逸儿无关。既然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想要引蛇出洞,哀家就成全了他,索性让他见见什么是真龙。且看这跳梁小丑还有什么后招!”
沐之秋忙谨慎地往四周看看,梅香极有眼色地放下托盘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皇祖母,昨夜,大皇子役了!”
太后愣了愣,面上滑过一丝疲惫和伤痛,很快,她的目光便明朗犀利起来,“那孩子活着也是受罪,死了反倒干净!”
沐之秋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待她反应过来,太后又道:“皇祖母知道你担心逸儿,但你可知夜长梦多?夜儿的死不过是个开始,逸儿既然打算反击,又岂会白白牺牲了你?你且放心,皇祖母再老,好歹还活着,哀家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敢拿对付夜儿的法子来对付哀家!”
声起印落,鲜红的凤印盖在明黄色的绸布上,如同啼血的凤凰浴火重生。
沐之秋登时热泪盈眶,她只道只有自己才看出了萧逸的苦心,原来,太后竟也心知肚明。这般隐忍压抑,一直等到她心甘情愿,这个一生都被关在后宫这只大笼子里的老人,她到底走过了多么传奇的一生?
是的,萧逸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即便今日这件事,他做得确实冲动鲁莽了些,却也不是毫无道理。正如太后所说,萧夜的死,不过是个开端,是那个冒牌货走到前台来的契机,是那幕后黑手公然向萧逸挑战的警告。萧逸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些?
倭人狼子野心,就算萧逸睁只眼闭只眼,静安王朝迟早都会成为他们发动战争企图侵吞的对象。而她沐之秋,不管她愿不愿意参与,她都已经成了这场阴谋里的受害者。
既然进一步未必山穷水尽,退一步也未必就会柳暗花明,那么若不想任人宰割,就只能选择反击。
这便是萧逸的苦心,在萧震天心心念念想着如何成全她和上官云清,从而削弱萧逸的力量的时候,在冒牌货将萧夜当成挡箭牌推出来的非常时期,萧逸不避反进,贸然请婚,是要告诉所有祝福他们的朋友,居心不良的敌人,蠢蠢欲动的小人,从此以后,他萧逸会和她沐之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太后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梅香!将哀家的手谕送去朝堂之上,亲手交给皇上!”
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梅香没进来,却见萧楠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皇祖母!你且去看看,父皇要让三哥去闯试心门!”
沐之秋身子一晃,被萧楠险险扶住,“三嫂也在,三哥,三哥他……”
当下,沐之秋什么也顾不上了,抬脚便要走。
萧楠一把拉住她,“三嫂!你不能去,父皇震怒,扬言要打死三哥,谁劝就连着一起打死!”
“有哀家在,看谁敢打死你三哥?”太后挺身而出,“楠儿护驾!哀家今日要随尔等去金銮殿上闯一闯!”
金銮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都没料到靖王爷会在今日早朝时提出请婚的要求,靖王爷当真选了个最烂的时机,竟是在皇上刚宣布完大皇子役了时,他便说了。
众臣更没想到素来对靖王爷迁就的皇上今日会如此不给靖王爷面子,竟会在靖王爷请婚的话刚说完,直接将龙案上的一方宝砚砸了下来。而武功盖世的靖王爷萧逸,竟连躲都没躲一下,依然挺直着腰杆,傲气十足地逼视着他的父皇。尽管,他的额头被砸得鲜血迸溅。
于是,原本就压抑紧张的早朝,就演变成了父子死掐的局面。靖王爷咬死了不松口,定要皇上当朝允诺他与定邦使君的婚事。
而皇上也被气昏了头,竟说出“除非朕死了,否则你休想娶上秋儿”的话。
沐忠国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若在平时,这种时候他什么话都不会说,只管缩在人堆里明哲保身,可是今日不行,这件事情的争端乃是他的宝贝女儿,若是让皇上反应过来,一道旨意杀了秋儿,那可怎么好?
他频频咳嗽,恨不得冲上前把靖王爷拖回队伍里来,偏偏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靖王爷今日成了瞎子聋子,非但对诸位大臣的议论声视而不见,连他越来越响的咳嗽声也听不见。
方志清也急得乱了阵脚,这靖王爷年轻气盛当真胡来。万一此时出来个小人来上一句“红颜祸水”之类的话,沐之秋那孩子岂不是要白白断送性命?
这样雄才伟略心怀天下的奇女子,倘若日后靖王爷登基得她辅佐,定能开创静安王朝的繁华盛世,他岂能甘心看皇上因一时之怒便毁了静安王朝最年轻有为的两个奇才?
但眼下的情形横竖劝不得,他只好偷偷给八皇子萧良使眼色。
八皇子果然聪明,只愣了一下便俯首在上蹿下跳的九皇子耳边说了句什么,那九皇子便直呼腹中剧痛要入厕,萧震天正在盛怒之下,当即便将没眼色的九皇子萧楠赶出了金銮殿。
黄毅心情异常烦躁,在他眼里,一直都觉得沐大小姐和上官先生极其般配。可是,直到昨日,他随二皇子、八皇子、九皇子等人一同去城门处迎接靖王爷和沐大小姐时才发现,原来他二人才是天生的一对璧人。
黄毅是个大老粗,舞文弄墨他不懂,但治国之道他还是明白一些的。那上官先生虽是世外高人,但靖王爷乃是治国奇才,沐大小姐不管配他二人谁,他黄毅都觉得喜欢,但很显然,于公来说,沐大小姐只有嫁给靖王爷,将来母仪天下,才能为造福黎民百姓。能泽被苍生被百姓瞻仰爱戴,又两情相悦的婚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珠联璧合吧?
今日早朝,黄毅虽然也觉得皇上刚说完大皇子役了的消息,靖王爷就提出请婚时机有点不对,但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既然靖王爷如此坦荡磊落,皇上便该做个顺水人情答应了才是,好歹也能冲散满朝的阴霾不是?便是皇上当真顾虑沐大小姐,不敢做小姑娘的主儿,是不是也该传了沐大小姐来询问一番?那沐大小姐爽快大方,同意或是不同意定然会给个明确的答案,好让大家都放心。
偏偏皇上不知道哪根筋拐上了,竟会一反常态地大发雷霆,非要跟靖王爷死扛,还冒出“除非朕死了,否则你休想娶上秋儿”的话,好像是皇上自个儿在和靖王爷相争沐大小姐的似的。
才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就听见沐忠国不停地咳嗽,心中的烦躁顿时升级,黄毅不由皱眉道:“沐丞相今日嗓子里可是塞了鸡毛?怎地总也咳不完?昨儿个瞧着你还好好的,不会是沐大小姐昨日回京太激动,哭了一夜将嗓子哭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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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320章自愿领罪
昨晚沐忠国、方志清都去了霞帔宫,原本萧震天也要宣黄毅同去,但想到他那性子,便将他跳过了,不想此时黄毅竟冒出这么一句寓意深刻的话,昨夜去过霞帔宫的人不由心头均是一惊。
黄毅等人平素就和萧逸走得近,此话听在萧震天耳朵里,便有了另一番含义。萧震天怒道:“来人!将靖王爷萧逸和兵部尚书黄毅都押去试心门!”
黄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说什么了,就惹来这么场杀身之祸?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竟梗着脖子嚷道:“皇上今儿个当真奇怪,那沐大小姐本来就是皇上亲自指婚给靖王爷的靖王妃。如今他二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皇上非但不替他们高兴成人之美地成全了他们,反倒要硬生生地拆散人家,是何道理?难不成皇上自个儿看上沐大小姐,想将沐大小姐选进宫来封妃不成?”
“放肆!你!你!你!”
萧震天一连说了三个你都没有说出下文,直气得脸皮子发青。
萧良、萧寿、沐忠国和方志清则暗暗叫苦,这黄毅当真是好心办坏事,非但没有帮上一点儿忙,这不是将沐之秋往死里逼吗?
“父皇(皇上)!”
萧寿、萧良、沐忠国、方志清等人不约而同跪倒在地。
“父皇!”萧逸赶紧往前膝行一步,将众人挡在身后“黄大人心直口快,不过随口开了句玩笑,并无冲撞父皇之意,父皇若要罚,便罚儿臣一人吧!何苦累及他人?”
萧震天今日听什么话都像是在讥讽他,眼见萧逸被他的一方宝砚砸得额上冒血,却依然昂首挺胸地公然袒护其他人,便是跪在大殿之上,看起来也比他这个皇帝更有气势,心头怒火腾地又窜起几分,喝道:“那朕便成全你!来人!将萧逸押至试心门,重责五百军棍!”
五百军棍?那还不被打成肉泥?满朝文武脑子一蒙,皆跪倒在地磕下头去。
“反了,反了,都反了!还不快将萧逸拖下去!”
“哀家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孙儿一根手指头?”
人未到声先至,众人心头一松,便见太后在定邦使君沐之秋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金銮殿。
静安王朝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上朝的说法,沐之秋作为女子,先后两次进入勤政殿已违背了祖宗礼法,如今太后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金銮殿之上,满朝文武登时吓得目瞪口呆。
不过,朝中自有善于见风使舵之人,见此情形,已有人高喝道:“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瞬间便跪倒了一大片,一时间,金銮殿上请安声此起彼伏。
萧震天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太后来了,心中大呼不好,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母后身子素来不好,怎地跑到这里来了?那些奴才都是如何伺候的?当全部杖毙才是!”说着话,萧震天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沐之秋一眼。
“皇上最近好大的脾气,看见谁都想杀,可不是连哀家也想一起杖毙?”
“母后说笑了,朕岂敢有这等想法?定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在母后耳边嚼舌根子了。”再看向沐之秋时,萧震天的眼眸中便多出几分愤怒和肃杀。
沐之秋心头没有半点害怕,她从踏上金銮殿的那一刻开始,眼睛就始终停留在萧逸的身上没有拔出来。此时,萧震天看她,她居然没有看见。
直到萧震天不满地轻咳两声,她才回过神来给萧震天行了个礼。但一颗心早就飞到萧逸身边去了。
萧逸受伤了,堂堂金銮殿上,有谁敢对萧逸下手?这皇帝老儿当真狠心,昨晚才刚死了一个儿子,难不成,今日,他还打算血溅金銮殿,再亲手杀了另一个儿子吗?
什么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什么贤明睿智连皇上都要顾虑三分,她算是看出来了,但凡是挑战皇帝老儿底线的事情,这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就会立刻翻脸不认人,别说是自己的儿子,便是天王老子他也不会给一点点情面。
只是,将她的婚姻当成皇帝老儿的底线,萧震天当真给了她好大的面子。云清?这云清到底是什么人?从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和萧震天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关系,便是老顽童,也对他异常上心,云清真的只是个云游四方的潇洒郎中吗?
匆匆敛了心神,沐之秋淡然道:“皇上!靖王爷受伤了,还请皇上准许我给他包扎一下,莫让血光冲撞了太后老人家的凤体。”
沐之秋的言语清晰,声音平淡,像是在说最平常的话。只是,言毕不等萧震天答应,她已松开太后走到了萧逸面前。
她的脸绷得紧紧的,秀气的红唇紧抿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眼睛里含着滔天的怒火。看也不看萧逸的眼睛,绝美的眸子只死死盯着萧逸头上血流不止的伤口。
“秋儿!我……”
眼眸一扬,萧逸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的小女人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可是,她再生气,也不该跑去将太后请到金銮殿上来,更不该众目睽睽之下就擅作主张地给他包扎,他可知此番作为在父皇眼睛里会产生出什么效果吗?
萧逸一直觉得今日跟父皇死扛着没什么懊悔的,此时,他却悔了,若父皇狂怒之下想要杀了秋儿,他当怎么办?
“皇上乃是我静安王朝建朝以来最英明的圣主,岂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满脸鲜血地跪在这里冲撞了太后?皇上龙威何在,皇家体面何在?”
沐之秋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淡淡的威严,恰似一只毛茸茸的猫爪,不但将萧逸心头的担心驱散了不少,连萧震天的不满和愤怒也被无形中被掩盖了。
“母后!朕已经决定,要将秋儿许配给……”
“皇上!”在萧逸身边跪下,沐之秋恭恭敬敬地给萧震天磕了个头,“秋儿与靖王爷乃是一对欢喜冤家,正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话,我与靖王爷兜兜转转两年,最终才看透自己的真心。靖王爷与我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今日,秋儿当着皇上、太后和满朝文武的面儿,恳请皇上答应将我赐婚于靖王爷萧逸为妻。此生,秋儿生是萧逸的人,死是萧逸的鬼,如违此誓,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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