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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萨领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逸小猪
由于半年时间未交房租,房东太太已经将那间房子租给了一对年轻情侣。
回到贝纳城的那天当晚,卡格尔.科沃德站在院子外面,看到卧室的窗帘不停地摇晃,还以为家里进了毛贼,他一脚踢开了从里面上了锁的房门,踩着脏兮兮的长筒皮靴冲进房间,刚好看到卧室窗边两只白条鸡紧紧贴在一起,一脸骇然地望着卡格尔.科沃德这个不速之客。
随后尖叫声,打斗声,呵斥声,辱骂声,哭喊声从房子里传出来,房东太太的儿子刚好是贝纳城警卫营里的一名骑士。
卡格尔.科沃德狠揍了那对年轻情侣之后,在警卫营的监牢里住了半个月才放出来。
向他这种没有房产的猎魔人,不能算是贝纳城的市民,只能算是一位流浪者,因此在贝纳城里几乎没有人权可言。
现在由于他有了擅闯民宅的不良记录,房屋租赁工会在他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大大的红叉,他目前根本在海兰萨城里租不到房子,有没有朋友亲戚可以投靠,只能住进一间还算廉价的小旅店里。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贝纳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只有在这种大城市里才能接到一些针对猎魔人的委托任务,可惜到了冬季就进入了委托任务的淡季,卡格尔.科沃德一直没能接到个正经的委托任务,基本上只能缩在旅馆里,口袋里的金币慢慢变成银币,每天只能在街边吃点便宜的街头餐点,还好可以喝一口红菜汤能够暖胃。
卡格尔.科沃德站在路边,正弯腰在热气腾腾的铁桶里舀出一碗红菜汤,一辆魔法篷车缓缓驶过,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刚好看到了车窗里那双带有妩媚味道的黑紫色眼睛。
他微微一怔,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了车里面的女人好漂亮,她刚刚好像一直在望着自己。
卡格尔.科沃德端着汤碗朝着魔法篷车望去,就看到那女人透过后面的车窗又看了他一眼。
他想追上去,却被摊主喊住。
摊主指了指卡格尔.科沃德手上的木碗,说道:“把碗留下!”
卡格尔.科沃德歉意地笑了笑,连忙将木碗里的红菜汤一饮而尽,然后将木碗放回一旁的木架上,转身便迈开大步穿过人群朝着那辆魔法篷车追了过去,此时正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卡格尔.科沃德在人群中向前猛跑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魔法篷车消失在车流里。
接下来一连几天,卡格尔.科沃德都会在上午等在烤饼摊位前,填饱肚子之后就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魔法篷车。
几次警卫营的骑士们看到他站在街头,想要找他的麻烦却因为没有理由,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在第五天的下午,卡格尔.科沃德已经消磨掉最后一点耐心,他朝着路边的花池里吐了口吐沫,想去佣兵工会转转,看一看有没有适合自己接的任务。
他起脚沿着这条街走到十字路口,顺着人行道向左转,就看到一辆马车从左侧的巷子里驶出来,玻璃窗里面映着一张美丽容颜,除了肤色有些灰暗之外,其他一切堪称完美。
卡格尔.科沃德心里面热血沸腾,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他迈开大步朝着那辆魔法篷车追过去,眼看着魔法篷车要消失在车流中,他麻利地跳上了一辆路边停泊的魔法篷车,将一枚银币丢给马车夫,对他急忙说道:“跟上前面那辆魔法篷车。”
马车夫扬起马鞭,魔法篷车迅速汇入车流……
……
阿芙洛狄这两天的心情都很不错,贝纳城至少要比海兰萨城大了十倍,可以闲逛的地方非常多。
她每天都会在上午租一辆魔法篷车离开旅馆,漫无目的地在贝纳城的大街上乱转,看到有趣儿的建筑或者新奇的地方,就会停下马车,然后从这里开始一天的旅程。
阿芙洛狄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小广场叫什么名字,只觉得广场上灌木矮墙砌成的迷宫似乎很有趣,于是她让马车夫停下来,丢给马车夫一枚银币,提着裙子,脚步轻快地走进广场。
冬天里的贝纳城,女士们出门都会带着帽兜。
像阿芙洛狄这样戴上一层面纱的女士也很多,因此她在人群中并不会显得有多特别,广场上人很多,很多妇女站在灌木矮墙之外,等着孩子们从迷宫里面钻出来,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的聊天,女人们显然对这个灌木矮墙的迷宫并不感兴趣,只有一群孩子不断从入口跑进去。
阿芙洛狄没有走进去,她只是绕着灌木矮墙转了一圈,随便走走看看。
中午的阳光明媚,吹来的一阵阵北风还是让广场的温度有点低,几个孩子蹲在了矮墙后面,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大一点孩子,正在逐一翻着小孩子的衣兜,只是小孩子们的衣兜里面大多口袋空空,只有一个男孩子一脸紧张地捂着自己的衣兜,大孩子警觉的看过来,他弯下腰掰开小孩子的手指,从口袋里翻出几棵糖果和三个铜板。
“还给我……大坏蛋!”
男孩子发现兜里的糖果和钱被那个大孩子抢走了,连忙拼命地抱住大孩子的腿不肯放手。
大孩子伸手抓住男孩子的金色头发,在他胸口上踹了一脚,然后‘嘻嘻’的得意一笑,一头钻进了灌木丛中消失不见了。
男孩子倒在灌木矮墙下面,其余的小孩子吓得一哄而散,只剩下男孩子倒在地上悲伤地大哭。
阿芙洛狄微微一怔,她停下了脚步走上去,蹲在那个扑跌在地上的男孩子面前,阿芙洛狄将手放在男孩子头顶,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他安慰道:“你是男孩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像女孩那样哭鼻子,哭泣除了让你看起来更加悲惨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来吧!站起来,我带你将你的糖果和铜币找回来!”
男孩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右脸上有些红肿,胸.前还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阿芙洛狄拉住男孩子的手,带着他慢慢地跨入矮墙里面,边走边对他说:
“答应我,以后在发生这样的事,就自己勇敢的站起来,你要靠自己将失去的夺回来!”
阿芙洛狄只是横跨了两条灌木矮墙,就从一排灌木矮墙的后面找到了那个正蹲在矮墙下剥糖纸的大孩子,大孩子一脸懵地抬起头望着阿芙洛狄和牵着她手的男孩子,以为是家里面的大人来了。
大孩子身体灵活得像只兔子,他想从灌木矮墙里面穿过去,可是当他看到了阿芙洛狄的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傻傻地将兜里的糖块和三枚铜板拿了出来,交给了男孩子。
阿芙洛狄再次安慰了一下男孩子,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出灌木矮墙围成的迷宫。
男孩子也抓着糖果跑开了。
只剩下站在原地发呆的大孩子。
几秒钟之后,大孩子清醒过来,他使劲儿摇了摇脑袋,转身转进灌木矮墙里跑掉了。
这些都被躲在了花坛后面的卡格尔.科沃德看在眼中。
那是……黑魔法‘魅惑’?
卡格尔.科沃德一脸疑惑的盯着阿芙洛狄,他不确定阿芙洛狄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却知道‘魅惑’属于黑魔法,他猜测自己遇见了一位黑魔法师,这类黑魔法师在贝纳城里属于那种见不得光的隐秘人,于是他一脸后怕地躲在围墙的后面,看向阿芙洛狄的目光变得更加好奇……





海兰萨领主 596.北街
阿芙洛狄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从什么事开始起,身后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尾巴。
这位猎人的跟踪技巧拙劣而粗糙,这让阿芙洛狄一直误以为这位猎人其实就是个诱饵,只等着自己忍不住出手处理掉他的时候,会有一大堆魔法师从四处冲出来抓捕她。
在经过一整天的各种试探之后,阿芙洛狄终于发现这位猎人其实就是一只独狼。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露出马脚,阿芙洛狄反复推敲了一下自己这些天以来的行动轨迹,想到很可能就是在迷宫广场被这个猎人看破身份的。
她在旅馆的房间里呆了四天,看起来那位猎人好像很有耐心,之后不久他也搬进了这座旅馆里,不过由于他没有贵族身份,没办法住进北侧这个区域,每天只能端着一只水杯坐在庭院侧的栏杆上,与旅馆里的侍者、马夫和旅客们闲聊。
他可以和旅馆里的人混得很熟,但他就是不可以进入贵族区……
阿芙洛狄静静地坐在窗边,怔怔地望着远处街景,贝纳城又下起了大雪,这是她抵达贝纳城后迎来的第二场雪,很明显这场雪要比她刚刚抵达贝纳城下的那次雪要大得多,短短半天时间,城里所有屋顶都变得一片银白。
阿芙洛狄哪都不能去,无论在哪儿,只要她不动声色地回头朝着角落里看一眼,就会看到那个猎人猥琐的身影,她记得苏尔达克对她此次出行的基本要求,所以她强忍住想要让那个猎人彻底消失的冲动,索性留在房间里面哪都不去。
而那位猎人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没有将她的行踪上报给魔法工会。
……
北街上的马车并不算多,其中最醒目的一辆华丽的魔法篷车总是在黄昏前出现,然后又会在黎明前离开,最近这几天都是如此。
那辆华丽的魔法篷车的女主人是一位金发贵妇,看起来很年轻,每天都穿着不同的华丽长裙,身后有两位侍女贴身照顾,一位侍女负责跟在后面提着长长的裙摆。
她这几天一直夜宿在北街的联排阁楼里,一位英俊的年轻人每天都会按时等在门口,两人亲密无间地走进联排阁楼里,有时候他们在晚上不太喜欢拉窗帘,阿芙洛狄甚至能够看清那位年轻人棱角分明的腹肌,金发贵妇如牛奶一样白皙的肌肤,还有房间里面圆形的大床,魔法壁灯会将房间照得通亮。
阿芙洛狄一直都很羡慕人类女人的肤色,魅魔什么都很完美,就是皮肤有些灰暗,不够白,前一段听说充足的睡眠会让皮肤变得白皙,可她试了试,效果不怎么好。
那个年轻男人每天除了等待着金发贵妇到来,等到金发贵妇离开后,每天上午都会在联排阁楼的露台上做一些体能锻炼,洗澡、吃午餐、午睡,还会在露台上享用一顿精致的下午茶,偶尔会请一名剑术教官练习一些剑术,度过无聊的下午时光。
听说人类喜欢将一些漂亮的鸟关进笼子里,阿芙洛狄觉得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也很像那些漂亮的鸟。
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会坐在露台上,无聊地看着北街景色。
她想着再把苏尔达克召唤到贝纳城,就让他去买一张返回海兰萨城的飞艇船票,外面的世界果然是太危险,还是住在沃尔村更加逍遥自在,唯一让她有点头疼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掉那个讨厌的尾巴。
因此她准备把这种烦恼丢给苏尔达克。
当然坐在露台上,看着贝纳城的街景,其实也并不算太无聊。
她每天总能找到一些不同,让自己每一天看上去过得都很有意义。
就比如她发现有另外一队行踪隐匿的团体,这些日子一直在跟踪这位金发贵妇,每天下午晚餐前跑到这边布局,然后陆陆续续从撤离,一直要折腾到第二天早上。
不过他们看起来非常的小心,他们出色的追踪手段,几乎和跟踪自己的那位猎人先生完全是两个极端。
阿芙洛狄不确定,如果有这么一伙专业的猎人跟在自己身后,自己是否会查觉得到。
他们几乎每次出现都会变幻不同的身份,从北街经过的行人,街边的小商贩,或者是赶着魔法篷车等活的马车夫,拎着酒瓶子满大街随处流浪的酒鬼,夜晚点亮街灯的守夜人,黎明前清扫垃圾的清洁工。
要不是阿芙洛狄看人的方式有些不同,她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些异常。
其实魅魔一族辨别人类的方式并不关注人们的面貌,他们喜欢看每个人的眼睛,据说人类的眼睛连着灵魂,纵使是两个相貌完全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他们的眼睛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阿芙洛狄在露台上坐了四天,在这四天当中,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些人以不同身份出现在北街,而且他们总是以那位金发贵妇为目标,只要金发贵妇在联排阁楼上出现,他们所有人关注的目标就会是那位金发贵妇。
在无聊的日子里,阿芙洛狄开始慢慢地欣赏起这戏剧性的一幕,她在猜测这群人究竟想要在什么时候出手,就像她在猜测坐在旅馆内庭院栏杆上那位猎人先生,究竟什么时候会对自己有进一步的行动。
……
阿芙洛狄坐在沙发上,姿势优雅地吟唱着魔法咒语。
一阵魔法光晕在房间里扩散开,六芒星法阵中心出现一道虚空之门。
苏尔达克浑身脏兮兮的从里面走出来,这副狼狈模样吓了阿芙洛狄一跳。
“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阿芙洛狄穿着睡裙站起来,认真地打量着苏尔达克,发现他身上没有什么严重伤势,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尔达克也不客气,将身上沾满了火山灰的‘大地之盾’魔纹构装铠甲脱下来,随意地丢在地板上。
对阿芙洛狄解释说:“和古力特姆一起狩猎到了一只晶化火蜥蜴,那只火蜥蜴比我们预想的要稍微强一点……”
说着苏尔达克将自己那面有些变形的矮人链盾拿出来,在阿芙洛狄的眼前晃了晃,这面盾牌是‘摩西祝福之盾’损坏后从警卫营重新领取的,只是参加一次战斗就已经又变得面目全非,苏尔达克觉得他需要一面更结实的魔法盾牌。
他推开洗漱室的门,走进去。
这间旅馆贵族区的房间每天不间断供应热水,而且洗漱室里的浴缸非常不错,苏尔达克在脓包山呆了这么久,又和晶化火蜥蜴大战一场,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洗个澡。
阿芙洛狄双手抱在胸前,隔着门对洗漱室里面的苏尔达克说:“还真够惨烈的,看起来收获还不错?”
苏尔达克开始往浴缸里放水,说:“还可以,到目前来看,那些火蜥蜴应该都很值钱,我估摸着这次这只应该更值钱,我要去魔法市场那边一趟。”
他感觉阿芙洛狄的情绪有些不对,好奇地转头望着她问:“对了,你最近在这边过得怎么样?贝纳城是不是要比海兰萨繁华得多?”
“说实话,最近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好,如果不是为了等你,也许我已经离开贝纳城了。”阿芙洛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洗漱室的门口,开始向苏尔达克卖惨。
热水缓缓注入浴缸中,苏尔达克转身诧异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被人盯上了……”阿芙洛狄有些无奈的指了指门口,说:“现在就在内庭里面,每次我出去都会跟在后面,就像一条讨厌的尾巴。”
“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苏尔达克有些担心的问道。
阿芙洛狄愤怒地瞪了苏尔达克一眼。
苏尔达克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会安排你尽快离开……不过你确定他在跟踪你?”
“你这是在质疑一名魅魔的反侦察能力?”阿芙洛狄瞥了苏尔达克一眼。
“额,不……完全没有。我先洗个澡,我们回头再聊。”
苏尔达克见到浴缸里注满了热水,走到洗漱室门口,歉意地笑了笑,将门关上……
……
由于整天都在下雪的关系,贝纳城天黑得很早。
苏尔达克穿着轻皮甲从旅馆内回廊经过,果然发现一位猎魔人坐在内庭的石栏围杆上,他看起来一脸菜色,破旧的皮甲和陈旧的箭壶显示着他的近况并不怎么样,栏杆上放着一只铁杯子,里面的热水微微冒着热气。
雪花飞飞洒洒地飘落进内庭里,落在一排排整齐的魔法篷车的车厢棚顶,落在花园的灌木矮墙上,落在猎人的肩膀上……
猎人将一条旧毛毯披在身上,丝毫没有想要回房间的打算。
苏尔达克招来了一位侍者,给了那位侍者一枚银币,让他给那位猎人端一碗热汤和一份晚餐来,侍者一脸献媚的笑容,对苏尔达克赞美道:“男爵大人,您真是一位慷慨的人,那个落魄的流浪者已经在那里坐了好几天了,每天都在望着北区,大概就是期待有像您这样慷慨的贵族,能够赠送他一顿美食!”
苏尔达克笑了笑,拍了拍那位年轻侍者的肩膀,对他柔和地说:“快去吧!每个人都有人生低谷,我们可不能因此轻看任何人一个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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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萨领主 597.雪夜
苏尔达克送出一份晚餐并没有什么特殊想法,他只是想对那位蹲在风雪中,守着阿芙洛狄的猎人表达自己一点敬佩之意:‘你是真勇敢’。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着阿芙洛狄,趁着漫天大雪,离开这间旅馆。
他们租的这个房间刚好临街,两人只要趁人不注意,从露台跳下去,搭乘一辆魔法篷车就能迅速离开这个区域。
苏尔达克是格林帝国的贵族,贝纳城里任何一间旅馆都不能拒绝接纳一名贵族,他想重新找一间新的旅馆非常容易。
推开门,刚好看到阿芙洛狄披着围巾站在露台上,她的姿势有点特别,丰腴的臀.部翘得有点高,全身都藏在围栏的后面,就像是一只母豹伏在树上盯着草丛里的猎物。
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苏尔达克不明白阿芙洛狄为什么还这么喜欢看北街的街景,他好奇地凑过去,随着阿芙洛狄的姿势向街上望去。
街上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雪,雪花纷纷洒洒地从天空飘落,街上的车辙已经被一层新雪盖住,一辆华丽的魔法篷车上停在联排阁楼的前面,那位英俊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单薄的马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站在门口迎着风雪。
魔法篷车的车门被马车夫拉开,从里面跳下一位侍女,她站在马车旁边,扶着金发贵妇走下魔法篷车。
下了这么大的雪,那位金发贵妇穿得晚礼服依然将所有的肩膀都露在外面,她围着一条琉璃兽的围脖,与走上前的年轻人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然后金发贵妇挽着年轻人的手臂走进了房间里,两位侍女提着长长的裙摆跟了进去,马车夫将魔法篷车停在路边……
就算不看那张脸,他也知道这位贵妇是安娜贝拉夫人的闺蜜——多萝西夫人,苏尔达克曾经在魔法飞艇上和她打过牌,而且苏尔达克住在这里,好几次都亲眼看到多萝西夫人和这位年轻人一起走进阁楼。
再次见到多萝西夫人乘坐魔法篷车出现在这里与情人约会,他其实并不感意外。
他只是不明白阿芙洛狄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还要动作如此夸张,将身体全部藏在露台的围栏后面。
于是他小声地问阿芙洛狄:“喂,你在看什么呢?”
……
雪夜,北街,人行道上
两名守夜人正想要点亮一盏路灯,这么大的雪,十字路口的一处炸鱼的摊位还没有收摊,居然还有人顶着大雪站在街口,等着买炸鱼,那种油炸食品的香味就算是漫天大雪也无法掩盖,沿着北街飘出好远。
阿芙洛狄原本是想做好准备,等着苏尔达克从外面回来,就借着雪夜离开这间旅馆。
但是她刚走到露台就看到北街的路边停着一辆整个车厢通体黝黑,还没有家族徽章的魔法篷车,本来她是想观察一下街边哪一辆魔法篷车的还可以租,然后就和苏尔达克一起租一辆魔法篷车离开这里,不过等她远远朝着那辆魔法篷车的马车夫瞥了一眼,居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并不是那位马车夫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马车夫穿着很土气的翻毛皮大衣,可是看到他那双眼睛,阿芙洛狄一下子记起来——他分明就是那群隐匿在北街四周的猎人中的一位,这次他扮演的是一位马车夫,而且眼睛里隐约透着一丝凶狠的味道。
阿芙洛狄原本想翻过露台,从北街悄悄离开……
看到这一幕,她在强大好奇心的支配下,悄悄地伏在露台的栏杆后面观察四周。
1,2,3……她逐一数着那些隐匿猎人的数量,发现今晚那群隐匿猎人居然全员到场,这么大的雪,又是在夜里,街上根本没有其他行人,这些人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狠厉、一丝兴奋,让她觉得今晚很可能会有些不同。
苏尔达克从旁边凑过来,问她在看什么,阿芙洛狄就毫不犹豫地将这几天观察到的这些情况,说给苏尔达克听。
……
“你是说这群人想要劫持多萝西夫人?”
苏尔达克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阿芙洛狄。
这只魅魔恐怕还不知道多萝西夫人的姓氏,她的名称的后缀有着‘纽曼’两个字,在整个贝纳省,纽曼这个姓氏就相当于王室。
在贝纳省,纽曼大公爵说的话比格林帝国皇帝查尔斯陛下还要拥有执行力。
哪个势力这么想不开,居然想要对多萝西夫人动手!
“你认识那位……?”她指了指已经拉上了厚厚窗帘的房间,小声问道。
“我和她在魔法飞艇上一起打过牌。”苏尔达克老实地承认道
“只是打牌吗?”阿芙洛狄笑得有些暧.昧。
苏尔达克一脸正色地看她一眼。
阿芙洛狄立刻改变语气说道:“那你们算不算朋友?今晚她好像有危险,要不要提醒她一下?”
苏尔达克再次朝外面看了看,街上一切正常。
他可没有魅魔那种可以看穿夜色的眼睛,隔这么远,还能看到街上行人面部表情。
苏尔达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和她不太熟,再观察一下吧,你说这群人潜伏在这一带,会不会是专门负责保护她的……”
阿芙洛狄挑了挑眉毛,立刻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你这是在质疑一位魅魔对危险的感知!”
露台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有些冷,她口中呵出一团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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