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千金:腹黑嫡女惹不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狂笑苍生
张媒婆为什么来呢?还一副不见雨晴不罢休的气势。
雨晴很快就搞清楚了。原来是为了春燕。大牛救了春燕之后,张媒婆就动了心思,虽然大牛家穷了点,但是春燕现在毕竟不是黄花大闺女,而且大牛就在本村,两家离得近,女儿嫁出去还和在家一样。张媒婆这样一想,越想越觉得真是天作之合,就喜滋滋的跑到赵家去探探口风。结果赵大妈一口回绝。张媒婆无奈之下,就想借着雨晴的面子去说这件事。
雨晴想了想,才开口道:“张媒婆,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俗话说,牛不喝水强按头,婚姻大事,大牛哥不同意,我们总不能勉强人家吧……”
“只要你去说,大牛肯定会同意……”张媒婆插嘴道。
“为什么?”她方雨晴又不是大牛的娘,大牛至于对雨晴这样言听计从吗?还有,就算大牛听雨晴的,雨晴就应该利用这个来勉强大牛吗?
“小雨,你就别和我装了。你忘了,你们小时候,可是相处最好的。你们一家搬走后,大牛哭了好几天。从他十五岁开始,我就想给他说媒,那时候他爹还在,娘也没病,家里过的挺好,很多姑娘都想嫁他,可是大牛一个也不同意,你说这是为什么?”张媒婆小眼睛闪着算计的光。
雨晴心里很不舒服,冷声问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果然不讨人喜欢,看她那神秘兮兮又自以为是的模样。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还问我为什么?”张媒婆夸张的一声笑,声音也高了一些:“还不是为了你。大牛当时说,他和你说好了,要等你回来。”
“啊?”雨晴这下真的呆住了,那时候这个小雨,也不过是八岁吧,那时候大牛才多大,也就是十来岁,就这样私定了终身?大牛单身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
张媒婆又说了些什么,雨晴都没听进去。她占了方雨的身体,从来没想过有什么不对的,说到底雨晴也是个受害者,雨晴没死没受伤,不过是跑了一下就进到方雨的身体,并不是雨晴的错。
可是如果方雨喜欢大牛,大牛也喜欢方雨那就不一样了,更何况当初的两人还有了约定呢?
雨晴用方雨的身体,却忘掉了和大牛的承诺,先是伪装成已婚来到大官庄,后来又喜欢上了其他人,但是约定的另一方并没有忘,一直在等待,算不算她背叛了大牛呢?
雨晴突然觉得很想流泪。在大官庄,大牛是第一个主动帮助他们的人,也是一个始终站在雨晴这边,用他微薄的力量帮助雨晴维护雨晴的人。而雨晴,却对不起大牛,她占了方雨的身体,却爱上了别人,全然不知道方雨的过去,忘了当初纯真的约定。
这不是雨晴的错,可雨晴也不能说自己无辜。毕竟她顶着着的是方雨的身体。
大牛种着两亩地,养活自己和母亲,那是全家的食物来源,种的菜园,才是全家的主要经济来源。菜园就在离束河不远处,雨晴一口气跑过去,跑过石桥,跑到大牛的菜园。
园子头上,是一圈篱笆,爬满了绿油油的秧子,挂着金黄色的南瓜,翠绿色的黄瓜和葫芦。篱笆里面,高高低低种着几畦青菜,高的有绿色的辣椒,顶着紫花的茄子,靠近地面种着胡萝卜和土豆。大牛上身穿着一件小汗衫,戴着顶破草帽,挽着裤腿,手里拿着一把锄头,正顶着烈日除草呢。
“大牛哥……”雨晴奔了过去。
大牛看见雨晴,有些慌乱,急急忙忙想找件外衫穿上,“小雨,你怎么了?”
“大牛哥,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成家?”雨晴一把拉住大牛。
大牛低下头:“小雨,你也看到了,我家里那么穷,哪有钱娶媳妇……”
“你骗人!”不知为什么,雨晴的眼泪哗哗的落下,这个朴实的好人,直到现在,还不忍心对雨晴说实话。大牛家是穷,可也是近几年的事情。
“大牛哥,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我?”
大牛刚套上一只袖子,看雨晴哭得唏哩哗啦,急急忙忙的给雨晴擦泪,“小雨,别哭啊……”只是这样一来,弄得里面的小衫偏了,露出了脊背,大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儿的劝雨晴别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雨晴更是“哇”的一声,扑到大牛怀里,“大牛哥,对不起……”雨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很伤心,她知道自己喜欢大牛,但是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大牛不一样,大牛是喜欢小雨的,还一直等着方雨,可是雨晴占了方雨的身体,她对不起赵大牛,对不起那份纯真而沉默的感情。
大牛身体发僵,他从来没和异性这样亲密接触过,尤其是雨晴还是他自小喜欢的人,缩手缩脚不敢动弹。听到雨晴说对不起,大牛脸上也闪过一丝痛苦,不过他很快又堆起笑容,仍是一贯的宽厚:“没事小雨,没事……”
回答他的是雨晴更大声的哭泣。大牛等了半响,感觉到雨晴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胸膛滚滚躺下,而雨晴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自己胸前,大牛没有办法,又怕热坏了雨晴,又不敢碰雨晴,只好摘下草帽,轻轻的给雨晴扇风,他是日头地下劳作惯了的,可是雨晴不是。
大牛确实一直在等方雨,但是十年之后,当他再次看到方雨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样的女孩子不会属于自己。雨晴看起来那么聪明,就像是一只美丽的鸟儿,无意间落在大官庄的村头。而赵大牛还是赵大牛,早就配不上她了,这点自知之明大牛还是有地。
大牛还是喜欢雨晴,但是只是那种远远的喜欢,以前没成亲。是想着方雨,见到之后没成亲就是要因为穷了。
“小雨,太热了,你别出了,会长痱子的。”大牛很是心疼,雨晴哭的唏哩哗啦,从大牛的角度,看着她脸晒得通红。耳朵后面头发都湿了,忍不住劝道:“小雨,到河边洗洗脸吧。”
雨晴顺从地点点头。从菜园出来不远,就是束河,两人来到河边,柳荫下一股凉气袭来,雨晴这才觉得燥热难当,赶紧紧走了几步,捧起河水洗了把脸,方觉得舒服多了。
回头一看。大牛也洗了把脸,只是身上的汗衫早就湿透了,一开始是汗,后来又是汗又是泪的。见雨晴看他,大牛急急拿着外褂往上套。
“大牛哥,太热了,你把里面的衣服脱了吧。”看着那样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雨晴就觉得难受。
大牛坚决不脱,面对这么保守的人,雨晴也没有办法,递上手绢道:“那你擦一擦吧。”大牛憨笑着接过去。也只是象征性的擦擦脸就算了。
“大牛哥……”雨晴看大牛拘谨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勉强找到个话题:“你怎么大中午地锄草啊,那多热,干嘛不等到早晨呢?”
听到雨晴问起种地的活,大牛稍稍自在了些,“中午时候日头毒。草锄下来就能晒死。其他时候,你扔到一边。那草换个地方又活了。”
雨晴还真的不知道,她穿越两个时空,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会种地的人。“你可真了不起。”
大牛还是憨厚的笑着,“小雨,大牛哥没什么本事,就会种种地,家里又穷,你又聪明又识字,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我没成家,是因为穷,娘又有病,也不愿意娶个姑娘跟着我受苦,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以后,你要愿意的话,就拿我当哥哥,我会把你当成亲妹子来看的。”
在雨晴地记忆力,这是大牛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却是来劝雨晴的。
雨晴低着头没有说话,大牛又道:“你要不愿意,当我没说过,我……”
“我愿意,大牛哥。”雨晴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好哥哥,也一直很照顾我。”
两人都笑了。
“小雨,我还没谢谢你呢。”大牛突然想起一件事。原来是村长高士德觉得赵大牛为人老实可靠,又为村子争了光,所以将自己家的几亩地租给大牛,只收很少地租子,算是一种奖励。
“不过大牛哥,现在妹子有个要求。”雨晴调皮的笑:“妹子想给哥哥洗衣服,不知道哥哥能给面子不?”
大牛无奈,跑到那边的柳树后,解开上衣,迅速脱下汗衫,套上小褂,然后跑了出来。雨晴拿着小汗衫,跑到河边,边洗边道:“大牛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妹子一定帮你寻来。”
大牛蹲在河边的石块上,看着洗衣服的雨晴,满脸温柔。。雨晴等了半天,没有回音,忍不住转过身来,就看到大牛一脸迷糊,撩起把水泼了过去,“醒醒,我只是问你想要个啥样的媳妇,你倒好直接坐上白日梦啦……”
大牛又被泼了一头水,倒也不恼,低着头道:“只要人实在就行了。”
“那长得呢?要不要大手大脚大脸盘子啊?”雨晴打趣,两人又一起笑了。
一件小汗衫很快就洗好了,雨晴拿着想找跟柳条晾上,一抬头就看见在河对岸,柳条影中,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竟然是齐守谦!
大牛还不知道,拿着根柳条过来:“小雨,用这个吧。”说着把柳条插到地上,雨晴晾好衣服,回头一看,岸上地人影还在。
大牛也看到了,“快去吧,你相公来了。”乡下人很少有穿白衣服的,整日忙着下地干活,哪能穿出干净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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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几步跑了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齐守谦没有说话,雨晴注意到他脸色不大好,似乎有些怒色,忍不住问道:“怎么啦?你去我家了吗?”
齐守谦转过身,还是不理雨晴。他大老远的跑来,可不是为了见见雨晴的家地,更何况,齐守谦也知道,雨晴地父亲并不喜欢自己,他也还没勇气主动登门招人厌去。因此脸色更是臭了几分。
雨晴哪里知道这些,看齐守谦的别扭样,也有些恼了:“大少爷,谁惹你生气了?谁惹得你去找谁去,别跑到这儿给我脸色看!”雨晴还窝着一肚子火呢,作为他地女朋友,雨晴竟然都不知道齐守谦从事着危险的事情,自古以来,那次的皇位之争不是腥风血雨,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呢?
雨晴还没抱怨呢,他齐守谦倒先拽起来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齐守谦猛地转头,“就是你,就是你方雨晴惹得我!”
雨晴的手指头指到鼻子上,眼睛瞪得溜圆,“齐守谦,我这可是刚看到你,你说,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又能怎么惹到你?!”
不料齐守谦听了更是生气:“你刚看到我?!那你可知道我来了多久了?我一直站在这儿,看着你们两人……”
雨晴一挺胸膛,“我们俩人怎么了?!”
“方雨晴,你不要太过分!现在都知道你是我媳妇,你倒好,跑到这儿和一个乡下人拉拉扯扯……”
齐守谦出身既高,骨子里确实瞧不起赵大牛,更何况,刚刚赵大牛和雨晴之间的亲密,早已激怒了齐守谦,因此说的那句“乡下人”饱含着鄙视和不屑,对于一个贵族公子来说,要表达鄙视并不是件难事。
这句话彻底将雨晴激怒。雨晴就没有那么多的尊卑之分,尤其是她刚刚认了大牛当哥哥,正被雨晴淳朴的情怀感动着,哪里能受得了齐守谦这样说。尤其是,从雨晴的出身上来说,也是个乡下人。
齐守谦这一句话,虽然说的是赵大牛,却不小心将雨晴推到了另一阵营。
雨晴瞪圆双眼,“乡下人怎么了?我还是乡下人呢,您是大老爷,就别和我说话了,免得有辱您的身份!”
齐守谦看雨晴反应,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刚想说句话补救一下,雨晴已经转过身,不再看他,而是朝着河边走去。齐守谦看她走的怒气冲冲,那河堤又陡,担心雨晴摔下去,急忙想去扶她,只是到底在气头上,说出口的话自然语气不那么好:“别下去!”听起来更像命令。
雨晴猛地转身瞪着他:“你凭什么管我?!我偏要下去!”
齐守谦哪里受过这种气?何况,雨晴一句“凭什么”就相当于定了他的死罪,是啊,他凭什么?!他是雨晴的什么人啊,什么人也不是。齐守谦被这句话噎住,愣在当场一阵子,猛地转身走了。
赵大牛自然又回到菜园里干活去了,雨晴一个人躲在柳荫下,生着闷气。现在的雨晴,对齐守谦的恼怒又多了几分,很想再和他吵一架,偏偏齐守谦不在,让人恨得抓狂。
这是雨晴和齐守谦第一次吵架。讨厌,要是下次你再敢先走,我一定就不要你了!雨晴对自己喊道。
吵架吵一半是件最讨厌的事情,不管过程怎样,一定是先离开的那个人占了上风,最起码那个被留下的那个人就是如此想的。
现在的雨晴就是如此,好像被人舍弃了一样,又委屈又愤怒。
雨晴一直呆到下午,才慢慢挪回家中,翠翠正端着一盆拌好的鸡食,准备喂鸡,看到雨晴一个人回来,很惊讶的问道:“姐夫呢?”
雨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得是齐守谦,恨恨的说道:“不知道!”原来他来过自己家,干嘛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翠翠看出雨晴情绪不对,放下手里的瓦盆,过来问道:“怎么了,雨晴姐?你刚出门齐县令就来了,我告诉他你去了菜园子,怎么没找到吗?”
原来齐守谦也去过菜园子,也许抱着大牛哭的时候,齐守谦也看到了,想到这里,雨晴脸色缓和了些,对着翠翠道:“他还有事,先回县衙了。”也许,齐守谦生气也是情有可原,雨晴这样安慰自己,如果齐守谦抱着一个女人,雨晴也许会更生气呢。
翠翠点点头,临走到门口又道:“雨晴姐,齐县令对你可真好,这么忙还赶着来看你。”说完端着瓦盆走了。
雨晴勉强挤出个笑,径自回到自己的小屋。第一次认真思考起来。以前雨晴很少注意,她当媒婆的时候,走东家窜西家,也去过些富裕人家,也有人给她冷眼看不起她,可是雨晴从来没放在心上。对于那些人,雨晴不过是为了挣钱,对他们的人都不在乎,又哪里会在乎他们的态度呢,唯一在乎的不过是银子而已。
可是齐守谦不同。齐守谦是雨晴在意地人,可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雨晴从来没有想过。按照沈留的说法,齐守谦也是出身官宦世家,甚至可以说是出身皇家。虽然家道中落,可是骨子里的骄傲还在,换句话说,他就是一个**,生来就比别人强,钱比人多,权比人大,从心底就是瞧不起劳动人民的。而雨晴恰好就在他们瞧不起地人群中。
一想到这儿,雨晴又忍不住生气,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就算我穷,可我也没有必要送上门去让你歧视吧?雨晴就这样忿忿的过了一个下午。
晚上沈留回来后,一眼就看出了雨晴的变化。沈留当时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的吃饭。
晚饭后,沈留直接将雨晴叫到了书房,点亮灯,铺好纸,雨晴以为父亲要写字。乖巧的上前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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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千金:腹黑嫡女惹不得 1212.第1212章 番外:为什么叹气
“够了。”过了一会,沈留出声阻止,雨晴低头一看,砚台里都满了。雨晴磨得用力,手指头上都沾黑了。
“写几个字给爹看看。”雨晴出去洗了手,回来之后,沈留缓缓说道。
雨晴接过笔,深呼吸:“爹,写什么呢?”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沈留背负双手。慢慢吟道。
雨晴虽然很久没练过字,但是底子还在,写好之后默默的垂首站在一边,让沈留来看。
“嗯,晴儿的隶书,看起来中规中矩。骨子里却自有一股傲气。”沈留点头叹道。“翠翠说,今天齐守谦来过了?”
雨晴点点头。“有事又走了。”
沈留看着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别瞒着爹,要是不高兴就说出来。”
雨晴低着头不说话。这样地事情,雨晴不愿意让父亲操心,直觉想要瞒着父亲。沈留指着那几个字:“看你这几个以写的,人家说好的字是力透纸背,我看你的是气透纸背。”
雨晴抬头一看,那两个“以”字,却是写得不大像样,难得老爹幽默一回,也就捧场的笑了。
“爹,你当年在沈家也是锦衣玉食,怎么会和娘生活在一起呢?”这个问题雨晴一直很疑惑。陈三秀,方雨的母亲,一直对雨晴很好。然而即使是雨晴以一个女儿被亲情蒙蔽的目光来看,陈三秀也不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针线活做的马马虎虎,饭菜也不见得多好吃,甚至连屋子也收拾不好,沈留每日教书养家,陈三秀就是个全职太太,可是家里经常乱地几乎插不进脚去,雨晴和沈留还会经常吃剩菜剩饭。而陈三秀,除了喜欢和人聊天,就没有其他长处,如果聊天也算是长处的话。
有时候,雨晴对着难以下咽的剩菜,就会升起这样的感慨,难怪当初母女俩会过地那么穷,不是因为挣不到钱,而是因为不会过日子。之所以会有穷人,并不全是因为富人的剥削和压榨,而是因为不会生活,陈三秀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家里有房有田,她还兼职当媒婆,可是日子过的却一天比一天差,真是怨不得别人。
但是,这么些年来,雨晴冷眼旁观,不管父亲如何累,不管母亲如何不利索,父母之间从来没吵过架,遇到什么事,母亲总是大咧咧的一笑,下次该犯的错误一样不少,而父亲总是微笑着摇摇头,实在看不过去,就自己动手,从来不会多说什么。
“我觉得啊,两人以前如何不重要,关键是是否想过同一种日子,以及有多大的决心过这种日子。”沈留重新走到案前,毛笔重新蘸满墨汁,提笔写了个扇面,雨晴凑过去一看,是柳体的一句诗:“静思伊久阻归期忆别离时闻漏转”。这是一首回文诗,正确地念法应该是:静思伊久阻归期,久阻归期忆别离;忆别离时闻漏转,时闻漏转静思伊。
雨晴悄悄叹了口气。时至今日,父亲还是忘不了母亲啊。
“其实,爹也不赞成差别太大的婚姻。倒不是嫌贫爱富之类的,而是因为不同的境遇决定了不同的想法,而两个想法差别很大的人在一起,一开始可能会新鲜,但是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厌烦,再深地感情也比不过岁月地折磨。”沈留小心的吹干字迹,回头对着雨晴笑道:“不过,我也说了,前尘种种如何并不重要,重要地是以后两人是否想过同一种日子,是否有着同样的决心。而对晴儿来说,最重要的是一个开始。”
顿了顿,仿佛漫不经心一样,沈留道:“要是总是不去试试,永远不知道以后如何。昨晚爹和你说的那些,并不是要阻止你,而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要去做什么,你必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样你所要做的,就是你自己的选择,即使选错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因为那也是人生经历的一部分。”
雨晴沉默了一阵,展演笑了:“我知道了,爹。我回去试试的,就算输了又怎样,我还年轻,今天也不过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我输得起!”雨晴又豪情万丈。
“不过,你可不要朝着输的方向努力,别忘了你的初衷,是为了更好。”沈留提醒。父女俩相视而嘻。
“爹,你和我娘一起真的幸福吗?”这个问题雨晴疑惑过许久,终于问了出来。开始恋爱的雨晴,是个迷惑的孩子,需要有人指引,也需要看到生活中成功的例子,给她一些信心。
“当然了。爹每日都过的很满足。”沈留仍是慢悠悠的说道,眸光定在一处,又陷入了深思。雨晴知道,父亲这是又在想娘了。
“我知道,每天我一出门,你娘就跑出去聊天,晴儿要么跟着出去串门,要么就自己要出去玩耍,中午我不回家,晴儿有时候就得吃剩饭,有时候午饭会吃的很晚,到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晴儿还不饿,根本吃不下晚饭。”沈留转过头来,目光温润的看着雨晴,“那时候,爹看着你娘风风火火的样子,就觉得高兴,看她手忙脚乱的做饭,也觉得高兴,她做的饭菜真是很难吃,但我看着你娘的时候,还是吃的很高兴。那时候,爹真是忽略你了。”
雨晴急着摇头。她每天看着父母也是很高兴的,虽然吃的不好,但是每天的工作就是玩,比起天天上学真是好太多了。
沈留摇摇头,“人的心只有那么大,分到一个地方多了,自然分到其他地方少了。爹当时确实不够重视你,爹知道晴儿乖巧懂事,不过,我希望你能多关注自己和自己的事情。爹希望晴儿能幸福。以前爹是看着你娘高兴,现在爹看到晴儿幸福就会幸福,知道吗?”
雨晴坚定的点点头。
第二天,雨晴窝在家里休养生息,下午就意气风发的回到了东海县城,她想要和齐守谦好好谈谈,让齐守谦了解她的想法,她也要了解齐守谦,不让两人之间存在任何隔阂。此时的雨晴,并不知道,她和齐守谦昨天的吵架,仅仅是一个开始。
雨晴返回官衙,就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那几个新来的官媒,看向雨晴的目光简直就是**裸的嫉妒,同样是新官媒,雨晴刚上任就休了四天假,还是回家,而这些人,就在张媒官的授意下,进行着素质训练。所谓的素质训练,就是上午进行思想教育,下午进行跑步训练,那些富家女,哪受过这样的折磨,本来对雨晴的缺勤就心怀不满,后来不知怎样又传出来这是雨晴的主意,那些女孩子更是把雨晴当成了眼中钉。
雨晴并不知道这些,她心里有事,直接去找张媒婆复明。
张媒婆也很高兴,当下领着雨晴去找齐守谦。雨晴本来有些别扭,后来想到父亲的话,也就跟着去了。
齐守谦正在大堂上,拿着一纸公文发愣,而石杰还在文书的位置忙碌。
“县令,我们可以去牢里提人了吗?”张媒官问道。
齐守谦看了两人一眼,垂下了目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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