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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威胁利诱完毕,慕容辰摇动签筒,哗啦哗啦一阵响,掉出一支签来。他赶紧拾起观看,原来是第十四签,中签卯宫:【子牙弃官】宛如仙鹤出樊笼,脱得樊笼路路通;南北东西无阻隔,任君直上九霄宫。
“娘,你看,多好的签。”慕容辰喜出望外,这种东西他本不信,但对自己的安排也多少有些疑虑,这摇签此时倒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老太太看了下签,翻开书册,找到对应的解签词,上面写着:任意无虞。路有亨通。随心自在。逍遥如神。
“好了,既然这是观世音菩萨的指示,你就任意行事吧!”老太太高兴地点着头,又将签筒和解词书收好,拜了两拜,关上了柜门。
“娘,您放心,儿子长大了,干事情心里有数。”慕容辰心情大好,殷勤地扶着老太太坐下,说道:“而且还有何老和很多人可以指点我,帮助我,肯定能逢凶化吉,万事顺心。”
“嗯,你能这么想,娘就感到高兴。”老太太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你到底还是年轻,有些事情不如老人们想得周全。”
这时,下人敲门禀告,何先生回来了……。.。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六十一章 访亲
北风在院子里呼呼地吹着,门、窗都发出令人战栗的叫啸。老憨家的三间土坯房在寒风中显得更破败,从低矮的土院墙外边,便能看见里面的情景。院子里那一棵红枣树已经掉光了树叶,枯枝上挂满了雪,几畦瓜菜垄也全被雪盖住,没有了大红公鸡趾高气扬的鸣叫,一切都显得冷清而萧条。
随着嘎吱嘎吱和骨碌骨碌的的声音,一辆胶皮轮轿车停在了老憨家门前,黄历勒住马头,冲着老黑笑道:“多谢了。”
老黑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庄口据点里等你们,那个,天黑之前咱们得赶回去呀!”
“明白。”黄历翻身下马,掀开轿车帘,珍娘和妞妞下了车,买来的东西大包小包把三个人的手都占满了。
“走吧!”老黑摆了摆手,带着两个护兵,轿车跟在后面,向庄口走了。
黄历将东西放在地上,腾出手拍打着破门,半晌,才听见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个男人应声道:“谁呀?”
黄历只在当初接珍娘时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熟悉老憨家的情况,他没有应声,而是冲着珍娘扬了扬眉毛。
珍娘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是老憨叔吗?”
院门开了,歪歪扭扭的,如果没有一根绳子拴着,就得倒在地上。一个苍老的面孔出现在三人眼前,疑惑地望着他们。
“你们——”老憨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老憨叔,我是珍娘啊,我公爹是张老锁,您不认识我了?”珍娘眼睛有些潮湿,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老憨听到张老锁这三个字,眼睛亮了起来,使劲打量着珍娘,又看了看妞妞和黄历,慢慢露出了笑容,说道:“想起来了,你,你咋回来了。这,这,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呀!”
进了院子,老憨将院门又关上,把三个人让进屋里,又喊着秀儿的名字,让她端热水待客。
屋子不大,还挺黑,黄历眯着眼睛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屋里的亮度。地上乱七八糟地摆着些荆条子,几个编好的筐篓放在一旁,炕上一张破席子,放着个小炕桌,一床破被堆在墙角,屋里温度很低,一张嘴便能看着哈气。
“你看,这屋子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老憨忙忙活活地收拾,终于能让黄历等人坐在炕上。
“老憨叔,别忙了,您坐着吧!”黄历暗自摇头,这农村的生活还真是艰苦,不知道珍娘还能不能适应。
老憨却不停手,又到外屋把火捅开,添了柴,才回到屋里,搓着手抱歉地说道:“这屋里冷啊,等一会儿,一会儿火上来就暖和了。”
秀儿拎着壶走了进来,身后还背着个孩子,拿出几个粗瓷大碗,给黄历等人倒上水。原来挺壮实的一个姑娘,圆脸变得瘦削,黑黑的头发变得有点发黄,但眼睛还黑得象涂着墨。
“秀儿,你好好看看,这是谁回来了?”老憨提醒着。
秀儿这才仔细打量这几个不速之客,看了黄历一眼便快速转开,目光停在珍娘脸上,眼睛变得大了些,似乎在回忆,珍娘笑着,她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声:“珍姐,你,你回来了。”
“快坐这儿。”珍娘伸手将秀儿拉到身旁,仔细端详着,又拉起小娃娃的手,逗弄道:“这是你的娃娃?来,放下来让我看看。”
“嗯!”秀儿有些害羞,解开布兜,将小娃娃抱在怀里。
“这小家伙,真讨人喜欢。”珍娘满脸慈祥的看着,妞妞也凑了过来,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孩子胖嘟嘟的脸蛋。
从母亲背上放下来,有些昏昏欲睡的小孩伸伸手脚,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大眼睛东瞅西望,冲着母亲笑了起来。然后动着扭着,不一会儿竟然把一只小脚丫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他吃臭脚丫。”妞妞象看见了什么稀罕的事,笑得开心。
“你看这孩子。”秀儿笑着,用手重起轻落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小孩子吐出了小脚丫,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你竟然当娘了,也买什么合适的东西。”珍娘有些抱歉地看了看买的东西,眼见秀儿穿得单薄,拿过一件包着的新花棉袄,说道:“你试试这件衣服,是照我的身量买的,也不知道行不行。大冷天的,怎么穿得这样少。”
秀儿含笑不语,偷眼打量珍娘的装束,既是羡慕,又有一种复杂的神色。
“老憨叔,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孟老伯那里,对,叫十里铺,可太平吗?”黄历开口问道。
老憨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年月,哪还有太平日子?老百姓,嘿嘿,勉强活着吧!”
黄历抿了抿嘴,看了珍娘一眼,说道:“珍娘是故土难离,总惦记着回来住,您看,现在合适吗?”
老憨想了想,说道:“要是在外面实在呆不下去,那回来住也行。只是日子苦啊,自从日本人来了,就更没法说了。这一带还强点,慕容家的有人有枪,日本人挺瞧得起他,他又把游击队给赶出了县境,让日本人高兴,便把东平镇这一带都划给了他管,不怎么来糟蹋老百姓。俗话说: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有人骂慕容家的是汉奸,可人家有钱有地有房,不端日本人的饭碗,还象张家小子那样,什么也不要了,拉着队伍硬和日本人干哪?可倒好,他们打不过日本人,可他们活动过的那些村屯可倒了霉,鬼子是可着劲儿的烧啊、杀啊、抢啊!”
黄历微微皱了皱眉,当汉奸的倒成了好汉,抗日的倒落埋怨,这是什么道理。
“哦,秀儿,你去把家里的那只鸡杀了——”老憨突然想起要招待黄历他们吃饭。
“别历和珍娘赶紧摆手。
“这是从镇上买的吃食和点心,我们就是打听打听情况。”黄历笑着将装着酱肉卤鸡的纸包打开,还有几瓶酒,说道:“珍娘也想当面表示下感谢,您哪,可别太客气了。”
“你看,这是怎么说的?”老憨扎撒着手,不知说什么好。
“阿珍,你把这吃食分一分,我和憨叔喝两杯,好好聊聊,你们女人就——啊!”黄历笑着示意珍娘上前动手。
“秀儿,你领珍娘她们去你屋里,石头要是回来了,让他上这屋来。”老憨吩咐着秀儿。
珍娘先走到外间洗了洗手,才将酱肉卤鸡分了分,提着纸袋拉着秀儿说道:“走,咱们上你的屋里,别耽误老憨大叔和黄大哥喝酒聊天。”
女人们走了,黄历拉着老憨上炕,打开酒瓶,给老憨倒上,两人吃喝起来。
“好酒啊!”老憨咂了咂嘴,感慨道:“这一晃有三年了吧,没想到珍娘又带着孩子回来了,真是——”
黄历只是将酒沾了沾唇,他还有些事情要打听,心思并不在吃喝上,伸出筷子挟了块肉,在嘴里慢慢嚼着,缓缓开口道:“老憨叔,听您刚才所说,我觉得还是不要让珍娘回来住了。送她去四川或者云南,或者其它一些比较太平的地方,这样应该比较好。”
老憨轻轻点头,试探着问道:“珍娘还是自己领着孩子过吧?”
“是啊!”黄历说道:“当初我把她们安置在北平,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前些日子路过北平,便去看了看她。境况不大好,她和我说想回老家来。我看老百姓在北平的日子也确实越来越难过,就带着她们回来看看,顺便办点自己的事情。”
“我明白了。”老憨沉吟了一下,说道:“一个女人想顶门立户,太难了。我看还是照你说的,送她们娘俩去别的地方。这里呀,谁知道哪天日本人又抽了疯,拿老百姓出气呢!”
黄历点了点头,便不再提这事了,转而问道:“老憨叔,我要进黑石谷一趟,您知道还有没有旁人去过那里。”
“黑石谷?你去那里干什么,不行,不行,你别去了。”老憨愣了一下,连连摇头,“当年我听老孟头说起过,你好象是从那里漂出来的。死里逃生了一回,你怎么还要进去呢?”
“我是非去不可啊!”黄历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听大家说黑石谷去不得,去不得,但却没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能从那里出来,说明还是有些诀窃的。老憨叔,这黑石谷的名字,您知道由来吗?”
老憨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沉思起来,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曾听祖父说过一回,这黑石谷的名字是光绪年间才改过来的,好象因为那里的石头象被火燎过一样,都是黑的。所以——”
黄历搓了搓手,这就有些眉目了,黑石谷的神秘,他有过几种猜想,这已经比较符合其中的一种了。现在是冬天,再做些预防措施,应该把握性很大了。嘿嘿,什么死亡之地,自己倒要去闯闯,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打破这个谜团。。.。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六十二章 甩掉尾巴
由陈家庄回到东平镇时,天还没大黑。黄历吃完晚饭,和凌雪商量了一会儿,把又想到的物品告诉她准备好。等凌雪走后,黄历又来到了珍娘所住房屋的门前。
屋内,小琴晃着手腕,正高兴地诉说今天慕容老太太看见了她,很喜欢,还送给她一副手镯。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过象样的东西,现在终于有了可以炫耀的玩艺。
黄历敲门而入,打断了三个女人的谈话,他随便夸了几句,便打发两个孩子去里屋玩,自己坐在珍娘对面,准备把自己的安排告诉珍娘。
“黄大哥,你知道秀儿的男人是谁?”珍娘笑着说道。
“没见着,我还真不知道。”黄历回答道。
“呵呵,就是孟石头啊,孟老伯的儿子。”珍娘说道。
黄历想了想,笑道:“原来是他呀,那时候他好象就对人家有意思,因为显摆,害得我与白家的那个护院打了一架呢!”
“白家——”珍娘重复着这两个字,神情有些忿恨,如果不是白家,她好好的一家怎么会家破人亡,只剩下她们孤儿寡母漂泊度日。
黄历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和老憨叔谈了很多,这样的世道,这里的环境,你一个女人顶门立户,还带着两个孩子,想在这里安顿下来,恐怕不容易。”
珍娘低下头,使劲捻着手指,半晌才低声说道:“我能吃得了苦,就象以前在山沟里那样,生人也少,事情也少……”
黄历苦笑着摇头,说道:“你呀,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山沟里有土匪,他们也不比鬼子强多少。你带着两个孩子,就是来头狼,也够你们对付的了。”
珍娘幽幽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黄历,等着他拿主意。
“这样,我明天便要出去,可能需要几天才回来。”黄历说道:“你再好好想一想,我呢,也顺便再观察一下山里的情况,等我回来,咱们再做决定。”
珍娘垂下眼睑,低声说道:“是去黑石谷吗?那里,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
“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肯定没事的。”黄历宽慰道:“你不用担心的。”
珍娘不吭声了,看神态便知道她并没有放心,手指甲被挤得发白。
黄历站起身,说道:“早点休息,记得按时吃药。”
珍娘看着黄历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黄历,但最终还是没叫出声,有些颓丧地叹了口气。
………………
天上没有太阳,也用不着太阳,这是一个平静的、明亮的冬日,慕容辰带着精选出来的队伍,护卫着黄历和凌雪向山里出发了。出了东平镇,眼前是宽广的原野,偶尔有些丘陵,看上去跟白白的干草堆似的。
山里是个笼统的范围,慕容辰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最终目的地是黑石谷,而黄历计划的路线,大体上应该就是自己出谷的路。也就是先到十里铺,然后再向西南方向进山,那里有一条小河,溯河而上,找到黑石崖,攀爬上去,便进入了黑石谷。
一路上,很平静地过来了,到了十里铺,这里已经是山区了,放眼望去,层峦叠嶂,上面则是披着白雪的树木石头。
“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进山吧!”慕容辰眼看着天色已晚,勒住马头,对凌雪问道。
“好啊,听大哥你的。”凌雪这一路上出奇的乖,不乱跑不乱说,慕容辰还以为她会不断地向自己发脾气呢,结果倒是大出意外。
黄历微微一笑,凌雪望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狡黠,按照两人商定的计划,在这里便要甩掉尾巴,两人独自进山了。干这种事情,他对凌雪有信心,慕容辰可要阴沟里翻船,被这个乖妹妹给耍了。
十里铺的样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百姓的房子更破败,更陈旧,兵荒马乱的,想盖好房子也没那个精力。那个小水坑不见了啊,黄历想起差点淹死小变儿的地方,举目望去,那座废窑已经变成了一堆瓦砾,盖着厚厚的积雪。小水坑已经被填埋,鼓起了雪包。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瘦小姑娘,现在已经长大了吧,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是否还在用自己做的弹弓,用自己教的技能偶尔沾点荤腥。一个人的人生就因此而改变,也不知是好是坏。就象自己现在所做的,看似理由都那么正当,可给珍娘、妞妞、小琴……以及所有和自己有接触的人带来的改变,谁又知道是帮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来到村公所,这个穷乡僻壤也有支应差事的,殷勤地迎出来,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
果然不出黄历的判断,村子太小,没有能让所有人都住下的大宅子。慕容辰皱了皱眉,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把人都分散开来居住。他和凌雪、黄历,以及两三个士兵住在村公所,其他人则分三处住在老百姓腾出的房子里。
走了一天的路,喝了一肚子的风,挨了一天冻,人们都十分疲乏,吃过晚饭,洗漱已毕后,便都窝在热炕上躺着休息,热烘烘的十分舒服,不一会儿眼睛便睁不开了。
……………
慕容辰是在老黑的不断呼唤和摇晃下醒来的,头还昏昏沉沉,反应迟钝。听着老黑的报告,好半天他才明白过来。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黄历和凌雪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掉了。
“拿冰毛巾来,越凉越好。”慕容辰晃着脑袋,有些气急地吩咐道。
“少爷,您别急,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老黑一边摆手让勤务兵去拿冰毛巾,一边宽慰道:“昨晚没有雪,风又不太大,定能找到些足迹。哦,这里是小姐给您留的字条。”
这时,勤务兵把凉毛巾拿来了,还端着一盆水。慕容辰将毛巾放在额头,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凌雪的字条。上面是让慕容辰放心,在这里安心等待,过不了几天,她便会安然归来。落款还画着一个笑脸,把慕容辰弄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丫头昨晚定是在自己的茶里下了药,唉,冲她一路上这么乖,自己就应该有所警觉呀!。.。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六十三章 黑石谷
当太阳高高升起在空中,照亮了山川,树木,河流,更因为白雪的关系,而使得人必须眯起眼睛抵挡反光的时候,黄历他们已经到达了黑石崖。除了凌雪,还多了个孟老头儿,要知道黄历带珍娘去看老憨,可不只是打听情况那么简单。他还让老憨通知孟老头儿一声,准备给他带路。
黑石崖本来有一道水流缓缓淌下,如今已经全都冻实,形成了一道冰壁。而另一边,几棵顽强的树木扎根于山崖的裂缝之中,伸展着挂满积雪树枝。
黄历先是观察片刻,然后举起望远镜,仔细估算着距离。三十多米的山崖,很陡,从冰壁爬上去,没有专业的攀登装备,几乎是不可能的的事情,能想的办法便是能否利用那几棵在悬崖上生长的树木。或者,可以绕远路,从别的地方入谷。但那将使黄历的记忆失去作用,寻找到那个穿越的地点将变得很困难。
“四哥,能爬上去吗?”凌雪有些疑虑地仰头望着山崖,说道:“我看挺难。”
孟老头也充满疑虑地劝道:“黄兄弟,不行咱们就绕大远,我领你们从别的路进去吧!”
黄历放下望远镜,谨慎地说道:“试试看吧,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孟伯,呆会儿我要上去了,您就别跟着爬了,回村等我们消息就好。”
孟老头苦笑道:“年纪大了,上高爬梯,确实不行了。”
凌雪冲着黄历耸了耸肩膀,说道:“咱俩受的训练侧重点不同,涉及到野外技能和远距离杀人,你才是行家,而我——”
“你更擅长在床上杀人。”黄历淡淡一笑,开始从马背上卸装备。
凌雪不以为意,跳下马,开始和孟老头儿帮着黄历做准备工作。
黄历身上收拾利索,做了做热身运动,来到崖下,将手里的抓钩摇动起来,看准十米外的树干猛地甩了出去。
一篷篷的积雪落了下来,黄历低着头,利用帽子抵挡,手上连续用力拉拽,雪“下”得更大了,一会儿便在脚下厚了起来。
稍等了片刻,黄历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紧绳子,蹬着山崖上的小凹凸,慢慢向上爬去。他爬得小心翼翼,每个落脚点都反复试探,以确定不会松脱。十几分钟后,他已经攀上了那棵小树。
用双腿夹住树干,黄历活动下手指,稍微歇息了片刻,摘下抓钩,再次摇动起来,向着更上面的树木甩去。如是者五次,花费了一个多小时,黄历终于攀上了崖顶,站在上面冲着仰脖观看的凌雪和孟老头招了招手。
黄历喜欢这种感觉,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也喜欢登山,因为一旦攀上了顶峰的时候,俯首下望,群山万峦,都在自己的脚下之际,却又会使人感到自己的存在,非但可以感到自己的存在,而且还可以感到自己的伟大,这种感觉,是和野心家征服了世界之后的感觉差不多的。
尤其是一个人,从渺小到伟大,经过了这样不正常的膨胀之后,人的心理,当然也得到了相当的满足了。
“这小子,比我年轻时还厉害。”孟老头儿咂咂嘴,连连感叹。
“这小子,也不怪他老瞧不起你。”凌雪在旁笑着说道。
黄历将大绳拴在崖顶的粗树上,用力甩了下去,凌雪和孟老头将大背包系上,黄历一个个地拉上了山崖。
“四哥,把我拉上去啊,爬起来太费劲了。”凌雪恬不知耻地想坐电梯。
切,这个家伙。黄历将绳子绕过树干,一边用力拉,一边使坏,把脚下的雪向下踢,落得凌雪满头满身都是,一个劲儿地叫唤。
凌雪爬上山崖,甩了甩头,很不满地瞪着黄历,黄历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说道:“该减肥了啊,死沉死沉的。”
切,凌雪冲着黄历挥了挥拳头,站起身四处瞅着,笑道:“听起来很恐怖,这也没什么呀。”
黄历哼了一声,走到崖边,向着下面的孟老头挥手,喊道:“孟老伯,您回去吧!”
“多加小心哪!”孟老头将双手拢在嘴边,关心地提醒着,然后收拾收拾,牵着马离去。
黄历和凌雪收拢绳子,脚下绑上两块象鸭蹼似的宽木板,以免陷进雪里,背好背包,开始向谷内进发。
黑石谷内没有人迹,甚至连动物的痕迹也见不到,万籁俱寂之中,只是不时听见寒风的呼啸。
每走几十米,黄历都用刀砍削树干,露出白茬为止,一个个路标指示着他们行走的道路。一边回忆着,一边向前走,穿过一片老林子,前面竟然是一片挺宽阔的平地。
看着黄历停步不前,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凌雪不知从哪里掏出副墨镜来,戴在脸上,也装模作样地东瞅西看。然后,笑道:“四哥,还用望远镜啊,我都看出不对了。”
历放下望远镜,白了她一眼。
“这地方肯定有古怪。”凌雪很笃定地说道:“别说树了,连丛灌木也没有。”
“你不傻呀?”黄历笑着从包里掏出防毒面具戴在脸上,传出的声音有些闷,“黑石谷,依我猜想是地下有什么不明的气体,有的可燃,有的有毒,遇到雷击,可燃气体燃烧,把石头给熏黑了。这回,咱俩用绳子连在一起,说不定这雪下面有什么孔洞,能把人掉下去。而且,这回你在前面走,插树枝作标记。”
“这么危险,那为什么是我在前头?”凌雪一边拿防毒面具,一边不情愿地问道。
“因为你掉下去,我能把你拉上来。”黄历解释道:“要是我掉进去,你没那么大的力气。”
哦,凌雪眨了眨眼睛,是这么回事,如果黄历在前面掉进去,她不仅拉不上来,还可能让黄历把她也给带进去了。
两人做好准备,相距十米左右,一前一后开始出发。两个大背包都由黄历背着,凌雪轻装,一手拿着根长棍插雪探路,一手拿着一捆树枝,走几米插一根,慢慢地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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