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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瞎说什么,我有那么没出息吗?”黄历笑着反驳道:“去,到后面领着自己的小队,我再快点,到前面侦察。你们别以为完事大吉了,没准还能碰到鬼子呢”
归心似箭,虽然这样形容黄历有些过,但他确实很想早一点到达营地,连续的行军,连续的作战,身心都很疲惫,迫切地需要放松休息。
………………
程盈秋抱住王虎歪置的头颅,双手感到了他脸部肌肉的僵硬和冰凉他走了,这样匆匆忙忙,甚至没来得及与她说一声再见……程盈秋凝望着他的遗容,这个不久前还活生生的年轻人,现在却这样倒卧在寒冷的雪地上。他脸上血肉模糊,棉
帽也不知哪里去了,头发被血浸过,凝成了一块一块的,两手紧握,胳膊向两侧摊开,胸口被机枪子弹打成了蜂窝,露出一团团凝着血迹的棉絮。
我的好战友哇是你为我挡住了敌人的子弹,是你拼命炸开了碎石,暂时阻挡了鬼子的攻击,而我却要让你暴尸雪野,一滴滴眼泪落了下来,落在王虎的脸上,程盈秋伸手轻轻擦试着死者脸上的血迹。夕阳把它辉煌的金光慷慨地洒在王虎脸上,似乎在为勇士送行。
“投降吧,皇军大大的优待。”鬼子嚎叫起来。
突如其来的碎石和雪块汹涌而下,不仅使他们行将成功的攻击阻挡下来,更阻塞了山路,埋掉了几个鬼子。气急败坏的鬼子一边扒雪救人,一边发泄似的叫喊。
程盈秋用力扎了扎腿部的布带,左腿股骨部位一阵刺心的的痛,在敌人的苦苦追赶下,受伤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再者,敌人还有军犬,她负伤无法奔跑,是没有办法躲过那狼狗的尖牙利齿的。
程盈秋爬到一处土质稍显松软的地段,用手抠挖,却有如摸到一块满是锈砂的生铁。她再爬到王虎遗体旁,忍着伤痛跪起,将两手伸到死者身下用力向上翻。尸体死沉死沉,犹如冻结在地表。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翻了一个过儿,原来是王虎身上的血把衣服和地面冻结到一起了。
呼呼地喘着粗气,程盈秋知道自己不行,既没办法掩埋遗体,也没办法带走。她用力推着王虎的遗体到了山路边,下边很陡,积雪厚厚的。她最后看了一眼王虎的脸庞,一咬牙,将遗体推了下去,有些冻硬的遗体顺着陡坡,滑出去老远,半边身子都被雪埋住。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程盈秋拄着枪,咬着牙向山上艰难地爬去。我是战士,应该抛却悲痛与流泪,也许下一刻,将轮到其他活着的战友来掩埋自己,个人的瞻前顾后和伤感而来的怯懦与战士无缘。
程盈秋走得很艰难,但却义无反顾,这里正是一个岔道口,往左走是另一条下山的路,往右走则是直奔山顶。既然已经逃脱不了,那就跟鬼子拼个你死我活吧,她左腿一着地就是一阵剧痛,几乎是一条腿在蹦,双手拄着枪,用枪托支地,一拄一蹦。
受伤了,终于跑不掉了。小野用望远镜望着向山顶挪动的人影,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有两个敌人,却让皇军付出了超过十人阵亡的代价,准确的枪法差点要了自己的命,飞来的手榴弹更让自己和手下胆战心惊。
“敌人受伤了,跑不快,今天一定要抓活的。”小野指着山路上的人影嚎叫着,是啊,打到这个样子,消灭敌人已经无法带来胜利的感觉,只有抓到敌人,从他口中得到大股敌人的踪迹,才能够弥补战斗的损失。
鬼子们高喊着答应一声,更加奋力地清理石头和雪块。愤恨在每个鬼子心中燃烧,就两个敌人,已经让太多的同伴壮烈殉国,抓住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这样才能稍许得到安慰。
呼啸的山风飞旋而过,吹掉了程盈秋的风帽,原来齐耳的短发这段时间已经长长了,还没来得及剪。头发飞扬,令用望远镜紧盯着她的小野吃了一惊,竟然是个女人。终于爬到了山顶,程盈秋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跌倒在一块岩石旁。
“八嘎”小野嘴里喷出浓重的白雾,这实在是令堂堂皇军感到羞辱。
含了口雪,程盈秋并没有立即咽下,而是让它在嘴里变成了水。她将风帽重新戴好,把带子紧紧系牢。缓缓爬到岩石后面,从岩石下伸出了枪,然后又从身上掏出子弹,摆在面前,接着摘下手枪,就是这里吧,与敌人战斗到死,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鬼子们清理完了山路,开始嚎叫着向上冲锋,可惜山路狭窄,冰雪发滑,速度是快不起来。
程盈秋从兜里掏出块蛇肉干,这是黄历烤了给她当零嘴吃的,将它含在嘴里,轻轻地咀嚼,她露出了甜蜜的笑意。阿历,看我怎么用你教的技能痛宰鬼子吧
呯枪声在山林中回荡,一个向上冲的鬼子象是脚下打了个滑,一下子趴在地上,顺着冰雪的山路向下滑了两三米才停下,留下一道血痕。
……………
夕阳消失在西山顶上,天空初出的星星眨着眼睛注视着这场力量悬殊的生死搏杀。夜风使山谷呼啸,使树林发出海潮似的吼声,枯枝摇曳颤抖,击碰磨擦,吐着呻吟。飞舞的雪尘轻轻落在程盈秋的头上,手上。
没有子弹了,程盈秋出洞打水并不是武装行军,随身并没有带着太多的步枪子弹,只有四五十发。驳壳枪虽然背着,也只有三个弹匣,三十发子弹。
将狙击步枪放到一旁,程盈秋倚着岩石,艰难地将驳壳枪组装成肩射武器。依仗着有利的地势,她杀伤了很多鬼子,可身上也多了几处伤,身上中了三枪,要不是有黄历的防弹背心护着胸腹要害,她早就不行了;额头和脸颊被掷弹筒打过来的炮弹弹片划伤,鲜血不断地流出来,渗透了白色的风帽和脖子处的伪装服,左肩又挨了一枪,气力在随着失血而减弱。
鬼子已经离自己不到一百米了,还在不停地逼近,这是最后的搏杀了。程盈秋突然侧向卧倒,闪在岩石之外,几乎是贴着地面,向着不断跳动逼近的人影扣动了板机,哒哒哒,二十发子弹瞬间便飞射而出,惨叫声响了起来。
小野几乎要破口大骂,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竟然如此顽强,已经使皇军付出了太大的牺牲。虽然她占着地利,但这家伙的枪法和意志也真是值得敬佩。不过,现在她开始用手枪了,说明她的弹药将尽,抓住她,一定要抓住她,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天色渐渐黑了,此时应该是放出军犬的时候了。军犬目标小,速度快,可以悄悄地上去,制住这个该死的女人。
程盈秋换上弹夹,调成慢速,再次向另一侧卧倒,啪,啪,啪……用短点射打击着鬼子,力气越来越小了,肩头有些顶不住枪的跳动。装上最后一个弹夹,她向旁边的一块岩石后爬去。
月亮在天空露出白白的脸,把清冷的光辉洒下来,青烟一般,到处倾泻。山、石壁、树木、积雪,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似乎都带着一丝皎洁。月尾不远缀着的那颗闪亮的小星星,象是顽皮的小孩子的眼睛。
程盈秋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那颗小星星,露出了笑意,象自己男人的眼睛。身上好冷啊,真想躺在他温暖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我,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那深沉的歌声,似乎在耳边回荡,程盈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竟然有一些咸湿的,不知不觉,她的眼泪已经流到了嘴边。
“永别了,我的受人——”程盈秋将冰冷的枪管含在嘴里,鬼子的嚎叫越来越近了,就在行将扣动板机的瞬间,她突然停止了动作,将枪拿了下来。
不能,不能把尸体留给鬼子糟蹋,让他们得意;也不要让阿历看见,这副样子会让他伤心。想到这里,程盈秋甚至也打消用手里的戒指结束自己生命的打算。她缓缓爬着,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手上传来的冰凉以及身上的剧痛。那里是悬崖,跳下去,让敌人一无所获,让自己融入为之奋战拼杀的祖国山河吧殉国是不用考虑时间和地点的,对,就在这里,打光最后一颗子弹,然后纵身一跃,只有这样的方式,才更显壮烈。
身后突然传来了低沉的吼声,程盈秋蓦然惊觉,扭头看去,一个黑影闪着绿莹莹的眼睛急扑而来,迅雷不及掩耳,她刚把枪举起来,黑影已经咬住了她的手腕,并且用力撕扯。
“该死的畜生。”程盈秋红了眼睛,鬼子的军犬,终于有杀你的机会了,手腕传来的剧痛反倒激发出了她最后的狠厉,她猛地抬头张嘴,咬到了狗鼻子,使劲咬了下去,力量用得极大,钢铁都会被她咬断。
军犬发出一声哀嚎,松开了程盈秋血肉模糊的手腕,但不容它后退,程盈秋用两只受伤的手抱住了它,用尽浑身力气,向悬崖边滚去。
一人一狗掉下了悬崖,军犬在空中发出临死前的哀叫,月亮也忍不住悲伤,拉过云朵,掩住了白白的脸。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三十六章心急如焚
第三十六章心急如焚
寒风吹面,在山顶更觉凛冽,象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但小野的心里更冷,终于冲上山顶的鬼子们也都默不作声,这万万想不到的结果令他们万分的震惊。
岩石后有一小滩冻硬的血迹,那是敌人曾隐蔽在此,猛烈射击的掩体。雪地上能看见一长溜爬过的痕迹,上面也是血渍斑斑。悬崖上有一支驳壳枪扔在地上,还有狗蹄子蹬喘打滚的痕迹,而且血迹上还沾着几团肮脏的狗毛和几块破碎的衣服,这样的痕迹直到悬崖边上便消失了。
跳下去吗?小野紧皱眉头盯着这一切,善于痕迹观察判断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伤亡了二十多人,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还真是对皇军的巨大讽刺啊
沉默了半晌,小野挥手叫过向导,指着悬崖说道:“这下边的,有多高,能顺着绳子下去吗?”
向导面露难色,连连摇头,“这悬崖下面尽是东西的山岗山沟,几场大雪过后,北风吹来的大雪填的满是大雪坑,走上去就会被活活埋掉,连头都露不出来。山里人都知道,谁也不敢来这的。”
小野走到悬崖边上,向下看了看,黑乎乎的看不见底,一股强风从下面旋起,将他推后了两步,也打消了他下去查看的想法。
到底是连脸儿都没看清啊,这样的支那女人——小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困惑地摇着头,捡起地上的驳壳枪,摆弄了几下,怏怏地向山下走去。早在白天便接到了大木苍野的电报,指挥部遭到袭击,人员损失惨重,物资粮草更是被烧得只剩下灰烬。尽管大木苍野用的是通告性的方式,并未给小野下达任何命令,但小野已经猜测出了大木苍野的决定——撤兵。
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上千人马在雪野山林之中奔波作战,每天消耗的物资粮草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数目,补给被破坏贻尽,军心必然散乱,勉强作战,只能使非战斗伤亡大大增加,使本来就不可靠的伪军在冰天雪地里更加虚应差使,反倒得不偿失。(看小说就到~悠)
本来他看着自己这队人马携带的物资还够几天消耗,想帮大木苍野挽回些面子,可今天很幸运地找到了敌人的线索,却以损失惨重而告终。这大大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再者军犬没有了,他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只好做出撤退的决定了。
……………
月亮从云后露出脸来,山峦、树林、雪野都沉浸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
黄历突然停了下来,举手示意有情况。身后的小分队开始散开隐蔽,他低头仔细观察着地上的马蹄印,脸色变得很凝重。林大猷赶了上来,蹲下身子看着,又伸手摸了摸,然后四下再度搜索查看,两人再度碰头,林大猷猜测着说道:“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是向那边去的。人数嘛,总有五六十个。而且有狗的足印,难道——”
“那一定是鬼子的骑兵。”黄历低沉地说道:“那个方向是我们的秘密营地,如果敌人带着军犬,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说着,他挥手叫过余成志等人,将情况加以说明,然后一马当先继续侦察前进,小分队的人马则迅速展开战斗队形,紧跟其后。
顺着马蹄印,黄历来到了陡崖之上,依然没看到鬼子的骑兵。他脱下滑雪板,拎着枪快速下了陡崖,来到山洞前,呼唤了几声,却没人答应,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不祥之感。几个队员也跟了下来,脸色都很凝重,戒备着进入山洞,点亮了火把,洞中空无一人,东西凌乱,看来走得很仓促。
转身走出山洞,黄历与众人会合后,低沉地说道:“没有战斗的痕迹,应该是主动撤走的。(看小说就到~悠)”
“鬼子的骑兵从这里下去,向对岸去了。”林大猷指着一处地方说道:“那里有血迹,还有一匹死马,看来鬼子象是在追击。”
黄历点了点头,命令把伤员留在山洞,又派了一组人马看守,其余人不顾疲倦,循着鬼子的马蹄印追了下去。
一路上痕迹越来越明显,鬼子确实是在追击前进,血迹、弹壳说明了战斗的发生。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都不说话,纷纷加快了速度,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程盈秋和王虎攀爬的那座山下,山下战斗的痕迹更加明显,成堆弹壳的地方是曾经的机枪阵地,人形的雪印是卧倒时造成的,血迹则表示着战斗的激烈。
“看,鬼子在这里逗留许久,马匹都拴在这里。”林大猷在一小片树林前指着地上杂沓的马蹄印说道:“然后,他们从另一条道向西走了。”
黄历想了想,将滑雪用具脱下,交给别的战士看管,他带领几个战士开始向山上攀登。
登至半山腰,前面突然人影一闪,黄历立刻敏捷地躲在石后,示意后面的人隐蔽禁声。前面的人情绪激荡,边走边抹着眼泪,丝毫没有觉察,走到近前,立刻被黄历扑倒在地。
“小吴?”黄历借着月光看清这个人的面目,很诧异地慢慢松开了手。
正在挣扎的小吴听到了黄历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又有几个战友围拢过来,他又惊又喜,眼泪流得更欢了。
“别哭,快说是怎么回事?”黄历焦急地问道。
小吴赶紧抹了把脸,将程盈秋和王虎舍身诱敌,将鬼子骑兵引开,伤员趁机撤退,躲到了别一处隐秘所在。他安置完伤员,又不放心,便一个人回来查看情况。此时鬼子骑兵已经退了,他循踪找寻,直到山顶也不见程盈秋和王虎的影子,只看到激烈战斗的痕迹和很多滩血迹。他以为王虎和程盈秋多半凶多吉少,心情激荡,边哭边下山。
黄历紧皱起眉头,对程盈秋的挂念让他心急如焚,唯恐小吴漏掉了什么,他继续向上攀登,愈发仔细地看着各处的痕迹,并且打亮了手电筒,高声喊着程盈秋和王虎的名字。什么危险和暴露,都是小事情,他要找到程盈秋,这个念头完全占据了他的脑子。林大猷也跟了上来,不顾疲累,仔细观察着,希望能给黄历提供有用的线索。
这里是两个人战斗过的痕迹,黄历站在王虎牺牲的地方,照着地上已经冻硬的血迹,沿着拖曳的痕迹来到了山路边,举起望远镜仔细找寻。
“那里——”黄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了一个人平躺在斜坡上的松软积雪中。
“不要下,这地方可能有雪坑,会把人陷进去的。”林大猷制止了几个队员的冲动,大声提醒道:“用绳子拴上腰,上边拽着,情况不对,马上就拉上来。”
队员们依言解下身上的绳子,连成了一根足有百米的保险带,拴着一个队员向陡坡下顺去。
只有一个?黄历的望远镜停留在王虎的遗体上,看出这不是程盈秋,他略松了口气,虽然这很不应该,但对于至亲爱人的担心总要超过旁人,这也无可厚非。
他循着痕迹继续向上登山,越走心里越难受,她受伤了,地上爬行的痕迹有不少血迹,而且瘸腿的迹象很明显,那么大的脚,一定是她,在鬼子的追赶下艰难地向上爬。
虽然有鬼子走过的杂沓脚印,但黄历还是能分辨出些许程盈秋留下的细小线索,这缘于他对她的了解以及他细致的观察和判断。
这里是最后的战场了?黄历翻拣着弹壳,上面有刻痕,那是程盈秋闲着无事时愿意做的事情,似乎要把自己对鬼子的仇恨都贯注于第一颗子弹里。
狗毛、血迹,杂沓的脚印,使黄历无法最后确定程盈秋的去向和生死。他有些焦躁地站到了崖边,冒着扑面而来的冷风向下张望,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到。
“老三,别着急。”一只大手拉着黄历退后了两步,林大猷嘴里冒着粗重的白气,轻声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盈秋一定会没事的。你坐下歇会儿,我来找找线索。”
黄历咽了口唾沫,心中乱七八糟的,痛苦地抚着额头,以使自己能清醒一些,保持冷静的分析和判断。
林大猷打着手电筒,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地上寻找,最后停留在一块冻硬的血迹前,伸手从冰上揪起了一撮毛发,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对黄历说道:“这是狗毛。”
鬼子的军犬。黄历眯起了眼睛,程盈秋受了伤,而且不轻,在最后关头,是无法独力对付一头训练有素的军犬的。难道,她被鬼子抓住了,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用力摇了摇头,眼中射出了杀气。
“好象——”林大猷欲言又止,命令一个跟上来的队员,“把所有的绳子都拿上来,我得下到崖底去看看。”
“林大叔,您以前跟我说过,这下面尽是堆满松软积雪的偏坡深壑,人一旦陷进去就得被雪埋了。天黑就更危险了,您休息休息,等天亮后再下去吧”黄历很感动,但也不想让这位疲累不堪的老人再去冒险,如果程盈秋跳了下去,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可他要向最大的可能去努力,追上这股鬼子,从他们嘴里得知更确切的消息。而且他要一个人去,因为他不想因为程盈秋是自己的爱人,而让几乎筋疲力尽的战士们再去厮杀拼命。




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三十七章暴风雪中的搏杀
第三十七章暴风雪中的搏杀
过了半夜,天空越来越阴沉,弥漫着黑色的云,风很大,风向不定,四面八方地刮起来,直似攻击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又好象是一只被锁住的恶狗,凶狠地又抓又咬。风雪绞起的漩涡,在地上旋转、奔腾、乱滚,一团团的雪片,飞郑得更直、更快,绞在旋风里,成了尖针、冷冰、硬块,扑打到面颊上。
黄历撑着雪杖,顺着鬼子离去的马蹄印,在雪地上飞驰追踪。小刀子似的风雪吹在他的脸上,他却丝毫不觉,反倒觉得这种上的痛苦能冲淡他心中的悲伤和愤恨,让他的头脑变得冷静。
该死的鬼子,万恶的鬼子,盈秋,如果你还活着,就等我杀光这些曾追杀你的鬼子;如果你死了,就在天上看着我怎样为你报仇,我要让日本人血流成河。黄历的眼中射出了极度冷酷阴森的杀气,杀,杀,杀,此时只有血腥杀戮才能让他感到稍许安慰。
凌晨三时左右,黄历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追赶,终于看到了鬼子宿营的火光。他并没有先冒然靠近,而是远远地绕着鬼子的营地慢慢转了一圈,用望远镜细致的观察。虽然心中怒火熊熊,但要行动时,他还是保持了惯有的冷静与细心。
这是一片林间空地,能够挡住呼啸的寒风,虽然有利于黄历靠近,但黄历却并不认为鬼子都是蠢货,都会毫无防备。果然,在他细致的观察后,除了篝火旁的哨兵外,还发现了两个暗哨,蒙着白布单蜷缩在树下。如果不是寒风刺骨,他们轻微地活动了几下,还真难以发现。虽然其它方向可能还有,但发现这两个就足够了,潜伏进去的方向可以确定,剩下的就看自己的能耐了。(看小说就到~悠)
将狙击步枪和滑雪用具放在一棵孤零零的大树后,黄历整理了衣服,检查了两支手枪和弹夹,将包括匕首和手榴弹在内的各种武器都放在最合手使用的地方,趁着狂风的大雪,悄无声息地向树林里潜去。
呼啸的寒风刮得树枝乱响,掩盖了黄历潜行时发出的微小声音,雪花弥散在空中,使能见度变得很低,使黄历的缓慢移动很难令人发现。老天也在帮忙啊,因为这里是中国的天,中国的地,天地为失去了一位忠贞的战士而激愤,黄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套上了消音器的手枪瞄准了裹着白布的鬼子暗哨。尽管裹得很严,但还是能看到头部的轮廓。一阵狂风猛烈地吹来,树上扑簌簌地落下大团的积雪,黄历适时地扣动了板机,扑扑,两枪急射,白色的人形颤动了一下,无力地倚在了树上。
爬过这个暗哨的身边,黄历向着第二个家伙的背后潜去。这个家伙缩着脖子,向手上哈着热气,然后使劲搓动。很冷是吧,这已是你最后的痛苦了,再过一小会儿,你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黄历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不断地靠近,直到十几米的距离,他再次举起了手枪。
寒风发出暴烈的狂吼,这吼声好象是在拚尽平生的所有力量要把这天地翻覆,鬼子哨兵用力紧着大衣,但寒风无孔不入,将篝火也吹得摇曳不定。当他转身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飞速跳起,急跑几步,一个鱼跃,卧倒在帐篷外的白雪之中,帐篷也隔开了鬼子哨兵的视线。
黄历缓缓贴近帐篷,侧耳倾听,鼾声和呻吟从里面传出,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没有进去杀人,那不是明智的举动。拧开一枚手榴弹的后盖,将拉弦小心地拴在帐篷帘上,冷厉地狞笑一下,黄历向着第二个帐篷爬去……
黄历在宿营地做好了机关,用去了六颗手榴弹,然后悄悄靠近了鬼子哨兵,鬼子哨兵缩头缩脑,在篝火旁从这头儿走到那头儿,在二十多米的距离内来来去去,却没注意到从宿营地里面慢慢移动过来一个小雪丘。又到了转身的时候,黄历迅速跳起,猫着腰快速逼近哨兵的身后,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鬼子哨兵似有察觉,扭头来看,一把匕首寒光闪现,插进了他的脖子。黄历向前一扑,将他按倒在地,脸埋进了雪里。这个鬼子手刨脚蹬,却发不出声音,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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