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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永远一身素雅黑裙的萧绮,腰背笔直的坐在书桌后,看着金陵产业近期的账册。淮南萧氏作为大玥第一门阀,不可能只有一个小庄子,千百年下来积攒的各种产业,若是不看册子都不一定能想起来是自家的。这些产业平日都是萧家各房的叔伯辈打理,萧绮过来走一趟,自然是得看看。
“萧大小姐?”
“进来吧。”
萧绮将手中账册翻过一页,并未抬头,整洁肃穆的陈设,配上不苟言笑的神情,眸如秋水、眉若柳叶,颇有几分别样的美感。
许不令对萧绮的不冷不热早就习以为常,毕竟性格就是如此,上次萧绮用美人计,他才晓得这世道竟然有女人穿黑色内衣,光这一点就能把性格看个大概了。
许不令关上房门,走到书桌对面,拖了张太师椅坐下,姿态冷峻不凡,打量着萧绮的面容。
萧绮抬眼瞄了下,又重新看向账本,轻声道:
“你毁了我清白,我报复你一次,你我两清,以前的事儿便当做没发生过。”
虽然语气平静无波无澜,但许不令还没说话,便开始解释上次的事儿,心里面显然还是怕许不令破罐子破摔乱来。
许不令心中暗笑,对此自然不说什么,转而道:
“吴王请我赴宴,肯定会想办法从我这里索要玉佩,四枚玉器剩下一枚必然在吴王手中。你最近可查到什么线索?”
萧绮见许不令说正事,心里总算放松了几分,合上了账本,起身走到窗户旁,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我查阅族内卷宗,当年战神左哲先为大齐开国,我萧家祖先曾为其担任过军师……”
许不令听见这开场白,心里不禁有些感叹。左哲先可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物,三百年前许家的祖宗估计还在某个穷乡僻壤玩泥巴,宋氏祖先还是个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落魄贵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大玥第一门阀的底蕴尽数展现。
许家发达不过三代,在门阀世家眼中就是标准的暴发户,许不令娶萧家这种老牌贵族的嫡女,严格来说真是萧绮下嫁。
不过萧绮已经把身子给了许不令,再讲究身份也没了意义,这句话也只是就事说事。
“……当时家中曾留下过记录,左哲先确实给了四个亲传弟子四枚玉器,那时候左哲先还没死,也没写下兵书、习武心得,所以肯定不是江湖传言那般记载着《通天宝典》……
……据记载,左哲先本是隐士,在大齐平天下的时候出山辅佐齐帝,功成后曾隐退了一段时间,谁都找不到,后来齐帝稳不住朝政和各大将门,四名弟子才把左哲先重新请了回来……按理说请左哲先回朝一个人就够了,但当时是四个身处天南海北的人一起去的,会不会是四人合力才能找到左哲先?”
许不令安静聆听完,思索了下:“你的意思是,左哲先有个藏身之处,没人能找到。那四枚玉器记载着线索可以寻找,相当于保险柜钥匙?”
“保险柜?”
“呃……就是秘密库房的位置和钥匙。”
萧绮身材高挑,直接靠坐在书桌上,沉吟片刻,轻轻点头:“有可能,但时间太过久远,左哲先也早就死了,藏身之处放了什么东西,凭我们肯定猜不出来。”
“那就去吴王府看看情况再说。”
许不令说完的正事儿,端着茶杯停下了言语,目光在萧绮身段儿上扫了一眼。
这个目光显然有点放肆,萧绮正想着事情,发觉许不令心思不纯后,表情微微凝了几分,站直了身体,往书桌后面走。
不曾想刚走出两步,便觉得周身一紧,后面无声无息明明没动静,却被人抱紧了怀里。
“呜—”
萧绮波眸子乱了下,用力转过身来,仰起脸颊看向近在咫尺的许不令,如同受惊的野猫:
“许不令,你放肆……”
许不令目光平静,搂着萧绮的腰儿轻声道:“前几天屋里有人不好说,趁着没人打扰,我给你道个歉。在长安我确实没认出你,第二天隐瞒也是出于无奈……”
周身被男子气息包裹,萧绮表情一如既往的坚毅,裙下的腿却不由自主的打颤,那晚的一幕幕不受控住的涌入脑海。她轻轻推了下许不令的胸口:
“我知道,我没怪你……你放开我……”
许不令没有放手,带着些许疑惑:“我当时没认出来,但萧大小姐怎么会那么配合?你只要稍微反抗一下,我就能感觉出来……结果你不但不反抗,后来玩的比宝宝还疯……”
“你闭嘴。”
萧绮上次也被叫做宝宝,自然明白许不令说的意思,她睫毛微颤,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当时我喝醉了,以为你是木头变成的妖精……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不令目光专注,盯着萧绮的眼睛:
“我娶你啊。”
“……”
萧绮柳眉轻蹙,本来四目相对,持续片刻便偏开了目光,推着许不令往出走:
“我考虑一下,今天这事儿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许不令被推出房门,摇头叹了一声。
萧绮把门关上,还插上了门栓,背靠着房门,闭目呼吸了好多次,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世子很凶 第二十六章 南山港
沿河顺流而下,昼夜航行约莫第二天下午便抵达了三百里外的金陵。
金陵是江南最负盛名的城池,其繁华甚至超过了位于西北的长安,千百楼阁如画卷徐徐展开,十八里秦淮佳人如云,曾留下无数文人墨客的足迹。
黄昏时分,船只进入了金陵城外的秦淮河口,不算辽阔的河面上飘满的画舫商船。哪怕还在城外,沿河两岸依然建筑接连成片,各色庄园别苑隐藏其中,文人仕女在河岸边行走,不乏在河堤上舞文弄墨的读书人。
许不令跟着未来媳妇出门,不想喧宾夺主,只是一袭白色书生袍,头上还带着方巾,做年轻书生打扮,站在甲板的边缘,欣赏着河岸的美景。
陆夫人明显有点激动,站在许不令的身边,用手指着河岸后的郊野:“……那儿,还有那个庄子,从将军山到龙虎之间的地界,全都是我陆家的,我小时候经常去山上玩,还和你娘一起去庙里烧过香……”模样活脱脱像个介绍自家东西的小富婆。
许不令负手而立含笑聆听陆夫人的介绍,慢慢来到金陵城外的南山港。
金陵城的水门为了防护外敌,大型船只是不能通行的,想要进城十分繁琐,还得和衙门报备拆掉水底的铁桩,因此商船装卸货物都是在城外的港口,豪门大户的船只也都停泊在城外。
瞧着船只缓缓驶向港口,陆夫人打量几眼,抬手指了指河湾入口处修建的几个望楼,轻声道:
“官府什么时候修了望楼?上面走动的人不像官兵……”
许不令眯眼打量,却见巨大的港口上有不少带刀的黑袍汉子,制服显然不是官府的,但穿着又很统一,明显属于一个组织。
“这是私人港口?”
许不令问了一句,不太确定。毕竟眼前的南山港规模有点大,整个金陵南面过来的船只都得在这里靠岸卸货,不然就得绕大半圈,以金陵城的规模,吞吐量有多大可想而知。许家在西域征收进出关税是重要财政来源,养了二十万军队,这个南山港若是私人的,那就不能光用巨富来形容了。
陆夫人也有些疑惑,轻声道:“南山港自古便在,又不是谁挖出来的,怎么会私人的。以前我家的船经常停在这里,岸上只有库房,也没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言词之间,萧绮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后,解释道:
“南山港被金陵知府划给了杨家,几年前就这样了。”
陆夫人闻言一愣,略显不悦道:“杨家是什么东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的东西能划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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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绮表情平淡,轻声道:“前些年闹了些匪寇,在南山港强掳钱财还死了人,商贾人心惶惶,官府也抓不到人,后来杨家的杨映雄自告奋勇,找了些人手在南山港看着,修建了这些东西,匪寇也不闹了。之后说是为了维持生计,进出收些过路钱,官府也默许了。”
许不令琢磨了下:“听起来有些蹊跷。”
萧绮自然明白其中的蹊跷,略显无奈道:
“我暗中让人查过,匪寇是杨映雄安排的,杀人绑票恐吓商贾,将南山港据为己有。杨映雄的妹妹是吴王的侧妃,有吴王为依仗,闹到天子面前也是不了了之,金陵知府无可奈何,只能妥协。”
许不令听到这里,微微蹙眉:“既然知道,怎么不管管。”
萧绮略显无奈,耸了耸肩膀:“我怎么管?”
陆夫人听见背后有吴王的影子,心里不太高兴,开口给萧绮解释了一句:
“萧绮没有官身,牵扯到吴王也不太好插手。为了这点事儿较真上书给萧相,必然与吴王交恶。萧家就在江南住着,这就和肃州城的世家,向朝廷揭发肃王巧取豪夺一样,直接把人得罪死了。”
许不令听见这个解释,倒是明白了些——藩王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给皇帝打小报告,特别是自己下面的人。世家门阀为人处世,从来都是以家为本,取长盛不衰之道,懂得隐忍和分析局势,处事圆滑不轻易交恶。萧绮肯定不会为了这些事和吴王交恶,即便知道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船只缓缓驶入港口,许不令略一打量,足足上百条船停泊在其中,有打手领着账房先生站在岸边,挨家清点人数收取银钱。
萧绮行走江南向来低调,只是路过金陵,也没有通知陆家的人过来迎接。此时还未岸边,便有几个匪气横生的汉子按刀站在码头上等待。
随行的管家花敬亭也没说是什么,抬手让家丁取来了些银钱,安排船夫准备放下甲板。
许不令瞧见这一幕,轻轻蹙眉。
萧绮斟酌了下,开口道:“我确实不好管。不过吴王这次针对你而来,有求于你,你稍微敲打下杨映雄,吴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身为藩王世子,也应该这么做。”
陆夫人觉得也是:“吴王又怎么了,手底下一帮子老爷兵,和肃王没法比。这本就是公家地界,强索银钱索到肃王头上,这就不是银子多少的事儿了……”
肃王一脉不是门阀,作为镇守边疆的藩王,直面朝廷和关外强敌,必然是寸步不让。说简单点就是今天能花几两银子免去小麻烦,明天就能和亲、割地、纳贡、称臣免去大麻烦,这是态度问题。
许不令没有回应,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夜莺:
“夜莺,带陆姨进去等着。”
“好的公子。”
夜莺自然遵命,扶着疑惑的陆夫人进入了船舱。
船只靠岸,甲板放了下来,萧绮退开了些没有露面,看模样是想瞧瞧许不令的处事方法。
许不令让丫鬟护卫在船上等着,独自走下了甲板。
岸上的打手和账房先生,见来的是大户人家载人的船只,脸上的匪气稍微收敛了些。
带头的汉子瞧见走下了个相貌俊朗的文弱书生,抬了抬手:
“公子带了几个人?港上按人头抽银子,一个人一钱银子,看船吃水不深,货物就算了。”




世子很凶 第二十七章 我许不令讲什么道理
刚刚黄昏,码头上的人挺多,不乏外出游玩归来的书生小姐,路过时瞧见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不少人还给惊艳了下,放慢脚步打量了几眼。
码头的远处,王瑞阳带着随从刚刚下船,本想过来和许不令攀谈接触,瞧见许不令独自下船,思索了下停在了原地,似乎是想看许不令和几个好勇斗狠的地痞搞什么名堂。
许不令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三个过来收银子的汉子跟前,微微摊开双手:
“我要是不给会怎么样?”
黑衣汉子好像很少遇见这么说话这么横的,脸上笑容收去了几分:
“公子不要说笑,进港交银子是规矩,收的也不多,莫要为了点小钱伤了和气。”
许不令微微眯眼,往前走了一步:
“伤什么和气?”
“嘿—你……”
汉子眉头一皱,手按腰刀,上下打量几眼:
“你是哪家的公子?”
“你管得着吗?”
听闻此言,旁边两个打手脸色都沉了下来,手按腰刀往前压了一步。
王瑞阳瞧见此景,摇头轻轻哼了声,对旁边的幕僚道:
“堂堂藩王世子,搞这种扮猪吃猪的把戏和地痞较劲儿,实在不符身份。待会即便亮出身份吓住几个小喽啰,又有什么意思。”
旁边的幕僚抚须轻轻点头,也觉得肃王世子是吃饱了没事干。
而收银子的黑衣汉子,显然也被惹毛了,眼神冷了几分,抬起手来:
“不停可以滚东边去,那里不收银子。”
“我要是不滚,你奈我何?”
许不令扫了眼三人,抬步往港口道路的出口走去。
黑衣汉子火气蹭的就上来了:“给脸不要脸……”抬手一把抓住许不令的肩膀。
可惜手还没接触到那身白色书生袍,剧痛已经从手上传来,抬眼看去,那身材高挑的书生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五指如勾刺入血肉,用力猛捏,手腕便直接断裂。
咔—
“啊——”
惨叫当即响起,黑衣汉子发出一声惨呼。
站在甲板上观望的萧绮眼神微惊,她以为许不令会跑过去亮出身份,然后搬出大玥律法给杨映雄施压,却没想到直接动手打人。她连忙抬手想让管家花敬亭制止,不曾想马上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黑衣汉子手腕折断的瞬间,跟在后面的两个打手便怒斥出声,‘嚓嚓—’拔出了腰间长刀,尚未来得及劈砍,眼前寒光便一闪而逝,
许不令手持单刀左右斜拉抹过两人的脖子,顺势将腰刀插回了黑衣汉子的刀鞘,捉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眼神冰冷。
汉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左右同伙脖子上飞溅的血珠洒在脸上,脸色刹那煞白。
两个打手捂着喉咙退开几步,满眼都是难以置信,摇晃两下便同时扑倒在地上,轻轻抽搐,喉咙里传出带着血脉的跑风声,血液慢慢渗入了地面的青石板缝隙。
“呀——”
周围人群被吓得发出几声惊叫。
萧绮措不及防,饶是波澜不惊的性子,也给吓到了,瞪大眸子看着许不令,被丫鬟兰花扶着才没有失态。
大管家花敬亭本身就是淮南萧氏的守护门神,瞧见着两下眼中露出惊异神色,惊异的并非杀人,而是他都没看清许不令怎么拔的刀。
看戏的王瑞阳则是表情一僵,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毕竟前几天他还和许不令同桌喝酒品花魁,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视人命如蝼蚁。
忽然发生的变故,把周围的人群都给震住了,书生小姐吓晕过去两个,其他打手站在原地,甚至忘了过来驰援。
黑衣汉子手腕折断,却再不敢喊叫,硬忍着剧痛,咬牙道:
“英雄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许不令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清冷:
“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儿,就是刚才没拔刀。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明天把这里的人撤了,下不为例。”
“是,我马上回去传话……”
黑衣汉子满头大汗,强忍着剧痛点头。
而船只上,萧绮总算反应过来,眉宇间显出几分惊怒,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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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你怎么能当街杀人?!你……”
因为几首诗词的缘故,许不令的知名度在几千里外的江南反而很高,不少人也知道肃王世子到江南提亲的事儿,此言一出,还在震惊的不少路人回过神来,竟然有些释然了。
毕竟依照传闻,许不令干这种事儿不是头一次,天子脚下都敢当街杀人,更不用说在江南了。他们只是惊讶那个传闻中才气无双又脾气很大藩王世子,竟然是一个看起来这么文雅的书生郎。
许不令松开了黑衣汉子的手腕,对周围人的目光毫不在意,转眼看向了萧绮,眼神平静:
“敲打不这么敲,和人讲道理不成?”
!?
萧绮眼神略显错愕,她没想到从来温文儒雅的许不令,竟然下手狠到这种地步,两句话不对就把人直接杀了,这哪里是敲打人?
“你报出身份警告一番,他们自会知难而退,何必如此?”
旁边的大管家花敬亭,察觉到了自家大小姐的不解,轻声道:
“有些时候事无巨细考虑的太周全,反而会误入歧途。许世子是藩王世子,事出有因、师出有名足以,您总不能让他去和杨映雄谈判或者报官,那才是自降身份。动刀就死是必然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下属不敢生犯上的心思,不能让人心存侥幸。”
萧绮心思极为聪慧,稍加点醒便明白过来,想想也确实如此。堂堂未来的肃王,到吴王辖境被冒犯,不当场宰了难道去和吴王叫委屈,都是藩王凭什么比你矮一头……
念及此处,萧绮也没有再说什么,终究是女人,极少看到杀人的场景,有些不舒服,转身回了船舱缓一下。
许不令扫了眼战战兢兢的诸多打手,也没有再搭理他们,转身让船上的护卫下来清理尸体血迹,莫要惊扰到陆夫人。
而站在远处观望的王瑞阳,脸色稍微白了几分,犹豫了下,转身离开了码头。
幕僚跟在后面,轻声询问:“公子,不去和许不令接触?”
“这人是个疯子,回去再商量下……看方才那模样,他连我都敢杀。”
幕僚斟酌了下,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世子很凶 第二十八章 给他个面子(盟主加更)
多谢【姬大永远滴神】大佬的盟主打赏!
目前欠债(165/470),估计要欠到下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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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玄武湖东侧的钟山脚下,规模庞大的奢华府邸修建其中,灯火的光芒在遥远的玄武湖便能瞧见。
府邸外围日夜有身着黑衣的护卫来回巡视,蓄养的打手多达百人,打眼看去如同一个小型军营。而最深处的府邸内,丝竹之声和欢笑隐隐传出,不少醉醺醺的门客勾肩搭背嬉笑怒骂。
门客是从春秋传承至今的一门职业,古有荆轲、毛遂、朱亥等等,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但这个门客多半指门阀世家的门客,地位高在门槛。便如同老萧、岳九楼,淮南萧家的花敬亭,单拎出去放在江湖上都是纵横一方的枭雄。
能把这些人请回来当左膀右臂,自身的地位必然超然与世。也只有传承久远的门阀大族,能让这些枭雄心甘情愿的投入门下。不过江南豪门富户太多,免不了出些附庸风雅之辈,没有底蕴和实力,仗着银子多也招揽了一堆江湖上的人物充当门客,含金量一般都不高,当然,敢这么玩的,一般也不会有人去说三道四。
金陵杨家便是如此,和门阀世家靠不上边,财力却是很惊人。本来是商贾之家,在江南做航运生意,虽然家底雄厚,但在巨富遍地走的江南还排不上号。以至于在金陵长大的陆夫人,都没听说过杨家。
杨家的发迹,也就在近些年,家主杨映雄的妹妹进了吴王的门,花容月貌深得吴王宠爱,娘家自然也跟着一飞冲天。
在江南没人敢不给吴王面子,杨映雄借着这块金字招牌,生意越做越大,赌场、青楼等等,只要能挣钱的都染指,可以说日进斗金。曾经高攀不起的陆氏等门阀,也可以同席推杯换盏,连官吏瞧见了也尊称一声‘杨公’,市井间也渐渐有了‘杨半城’的外号。
杨映雄有没有半个金陵城,明眼人都知道没有,不过杨映雄自己看来是有的。
杨映雄从小跟着跑船四方摸爬滚打,处在‘士农工商’的最底层,受尽了读书人和豪门大户的白眼。如今整个金陵城没人不卖他一个面子,偶尔写两首诗,那些自命清高的才子也会吹捧两句,他知道自己写的狗屁不通,但那又如何,只要所有人都夸就行了,他享受的是这种所有人都礼让三分的感觉。
只是今天晚上,杨映雄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这可能是他发家以来第一次这么窝火,还无处发泄。
府邸正中的大厅里,大腹便便的杨映雄坐在太师椅上,手持白玉茶杯,听着手下的诉说。
“……当场就死了两个,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想方设法才逃出来,也断了一只手……”
今天在码头上带头的黑衣汉子,手腕上缠着纱布,脸色依旧煞白,诉说着方才的见闻。
杨映雄脸色略显阴沉,询问道:“报我的名号没有?”
“和萧家家主一起来的,必然知晓杨公的名号。杀人的是西北那边的肃王世子,估计连陆家都招惹不起……”
杨映雄自然知道他惹不起,不过也没有到诚惶诚恐的地步,淡淡哼了一声:
“不过是个世子罢了,又不是藩王,我那妹夫可是货真价实的亲王,当今圣上都得叫堂兄。等家妹有了儿子,以吴王的宠爱,说不定也能成世子。他一个异姓王世子,怎么比……”
旁边的师爷知道老爷在发牢骚,当下轻声劝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爵是孝宗皇帝封的,天下间就七个。就死两个不顶用的泼皮,没必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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