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当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子画
“葛大夫,小东西不成敬意,你要是不收,可就是嫌东西太差了哟。”七朵眨了眨眼睛,空手而来不太好意思。
说到底,枫林堂不但六郎重获新生的地方,也是自己家重获新生的地方,虽然当初六郎装病之事是由温修宜全盘cao作,可葛枫林要是不同意和保密,这事也成不了。
因此,对葛枫林敬重是应该的。
葛枫林只好笑着将点心收下,并吩咐小伙计给她沏茶。
他暗地里观察了一下,见七朵精神奕奕,红光满面,不像是身体有疾的样子,知道她不是来看病。
“七姑娘,你是来找修宜吧?”葛枫林笑着问。
他知道七朵来枫林堂,除了给六郎抓药,那就是找温修宜,当然,每回来,都少不了给他带些吃的,让他很高兴。
所谓礼多人不怪,七朵如此举动,让他感觉她十分敬重自己。
被人敬重,谁不高兴啊。
七朵笑着点头,“嗯,是的,我找温公子有点儿急事,不知他在哪儿?”
葛枫林也笑,“七姑娘,你来得可真不巧,修宜刚出门片刻功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去了chun风得意楼。”
七朵得知了温修宜的去向,不再多留,喝了两口茶之后,就与葛枫林道别。
葛枫林十分客气的将她送出门外,目送着马车离去。
他面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师父,咱们的小师叔好像对七姑娘十分上心啊,嘿嘿。”不知何时,葛枫林身旁挤了位圆脸大眼睛的小伙计。
小伙计看着远去的马车,满脸的暧*昧笑容,眼睛里闪烁着熊熊八卦之光。
葛枫林回神,伸手敲了下小伙计的脑袋,笑骂,“你小子懂什么,人家七姑娘还是小孩子呢,要是被你师叔知道你胡说,看他怎么收拾你。”
“师父,这您可就不懂了,七姑娘现在年龄是小呀,可再过几年,她不就长大了嘛。”小伙计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道。
“干活去。”葛枫林干脆一巴掌拍在小伙计的头上,吼。
小伙计咧嘴嘿嘿一笑,摸着脑袋小跑着进了医馆。
葛枫林笑了笑,背着双手,也转身进屋。
到了chun风得意楼之后,七朵先去美食城转了转,看营业情况,可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厨房里大伙儿虽然忙碌,但有条不紊,大厅里,客人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七朵这才放了心,然后去chun风得意楼二楼找徐佑轩。
进了二楼徐佑轩办公的书房,温修宜果然在,不过,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准备离开。
在路上,七朵已经建立了心里建设,装做对温修宜没有任何怀疑,就当他昨天只是来家里吃烤肉,什么话都没说过。
如果不这样想,她真怕见到他时会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饶是如此,现在看到了他,心里依然是五味杂陈,有种难言的苦涩在心间涌动。
“小七,你怎么过来了?身体可好了?”见到七朵,徐佑轩忙过来关心的问。
“徐大哥,我完全好啦,昨儿不好意思,没有好好招呼你们。”七朵笑着应,见到徐佑轩,她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摒除一些杂念。
温修宜只是看着七朵扬眉笑了笑。
“那没事,只要你身体好好的就成。”徐佑轩挥着手爽朗的笑。
见到七朵过来,温修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回到先前的位置上坐下,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茶。
七朵就问徐佑轩美食城生意上的事情,二人又就下一步将推出什么新的美食商量起来。
二人约谈了半个时辰,才达成一致。
这其间,温修宜只是垂眸喝茶,一言不发,好像在认真听七朵他们说话,又似在神游。
等到话说完,七朵才想到今日前来真正的目的。
她正想开口说话时,一直沉默的温修宜忽然开口了,不过是面对徐佑轩而说,“佑轩,你先去忙吧,小七今日过来,可能还有几句话想单独对我说说吧。”
七朵大惊,没想到会被他看穿心思。
徐佑轩也同样惊,七朵自从进屋,与温修宜没说过半句话,温修宜怎知她有话要对他说呢?
徐佑轩对询问的眼神看七朵。
七朵本来是想当着徐佑轩的面问,可现在温修宜提出要单独说,那就成全他吧,毕竟是要来求他的。
她对徐佑轩点点头,“嗯,是的,我想和温公子说说比赛箭术那件事儿。”
啊,原来是这事啊!
徐佑轩下意识的轻叹一口气,只是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七朵看向温修宜,问,“温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温修宜面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我会算。”
七朵没有笑,正色道,“既然温公子会算,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今日来,我是想求温公子您能取消这场比赛。”
“为什么要取消?”温修宜不答反问。
“我楠哥哥正在读书,明年就要参加乡试,我不希望其他的事儿令他分心而影响了学业。”七朵解释缘由。
“可是据我所知,沈楠平日在书院里,除了学习正经课业之外,他还学很多杂东西呀,其中就有射箭。我提出与他比赛,不但不会影响他的学业,反而还能促进他勤奋练习,提高箭术,怎能说是影响他的学业呢?”温修宜反驳七朵之言。
言之凿凿,真有几分道理。
“温公子,你见多识多识广,应该知道正常的练习与比赛是有区别的,练习不会有压力,而比赛会加大他的压力,这样一来,对学业自然会影响。”七朵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是有句俗话嘛,叫有压力才有动力,怎么看,这对沈楠来说都是好事啊。”温修宜丝毫不让。
“我说过了,如今对楠哥哥来说,学业才是最重要的,射箭只是兴趣爱好,他不需要用压力来提高箭术,日后科举又不考箭术。”七朵说。
“你是怕他会输给我,是不是?”温修宜认真看着七朵,深邃的黑眸像大海一样,令人看不到眼底深处。
“是的。”七朵不否认,“温公子您的箭术高超,我爹他们都亲眼见过,说简直是出神入化,楠哥哥与你自是有一定的差距。温公子,这场比赛你稳赢,我们心里都明白,求你取消吧。”
“你是怕沈楠输给我后会伤他自尊,是不是?”温修宜又问。
“嗯。”七朵垂了眸子,这才是她最反对这场比赛的重要原因。
沈楠年纪虽不大,但是个骄傲的人,自尊心极强,也十分爱面子,就是因为爱面子,才明知自己箭术不如温修宜,还答应温修宜的挑战,因为他不想当着人前服软认输失了面子。
就算他心里也清楚比赛的结果,可一旦真的输了,他肯定会受不了的。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要阻止。
温修宜勾着唇角笑了笑,只是这笑怎么看都带着一些嘲讽。
他道,“其实我与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沈楠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没受过任何挫折,他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赞扬赞美之辞。
这在外人看来,是极好的一件事儿,可是对沈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没受过打击,没有失败过,所以他抗压的能力极弱,承受不了一点儿失败,一丁点儿失败可能就会毁了他,年龄越大,这种可能性越大。
可是,小七你应该知道,人这一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我绝对不相信他沈楠将来不会遇到风浪,若到了那时,他该怎么办?
与其让他那时痛苦,还不如趁他年幼,教他学会如何承受挫折失败,这对他是一种历练,是一种成长。所以,小七,你该感谢我才是。”
田园小当家 第260章:拒绝
温修宜的话,七朵承认是有些道理。
一个人如果从小到一直名列前茅,从来没有输过,那么围绕在他身边的全是赞美和表扬之辞,一旦有一天他输了,从天上摔在了地上,那么他极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变得沮丧,从此萎靡不振。
究其根源,是因为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获得对挫折的适应力有直接关系。
这样的事例,她以前就曾见到过。
可要是让七朵感谢温修宜,她做不到啊。
顺境成长有缺点,并不代表逆境成长就一定是完全正确的。
一直生活在逆境中的人因尝过太过痛苦,极可能会产生厌世的感觉,性格变得极其怪异。
七朵对温修宜道,“温公子,多谢你多楠哥哥的关心,你说得是有些道理,但我先前也学过,现在是楠哥哥的关键时期,我不愿意看到他现在受到挫折而伤心难过。
所以,真心希望温公子能取消此次比赛,多谢啦。”
温修宜看着七朵为了沈楠低声下气求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你好像很关心沈楠?”他瓮声问。
“我与他认识了十一年,沈伯父沈伯母与楠哥哥都对我像家里人一样,我当然要关心他。”七朵大方承认对沈楠的关心,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呵呵,认识了十一年!青梅竹马啊!”温修宜笑。
但笑得苦涩!
七朵没做声,真正来说,她认识沈楠不过几月时光。
但原主与沈楠还真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眼下她之所以这样担心沈楠,极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原主对他的深厚的情感,这种情感太过浓烈,以至于感染了她的情绪,火急火燎的就跑来找温修宜了。
过了半晌,温修宜道,“小七,只怕就算我答应取消比赛,沈楠也不会同意。”
七朵眼睛一亮,“放心吧,只要温公子你答应取消,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
“不过,话已说出,岂能轻易收回,小七,对不起,不能答应你这请求。”温修宜摇头拒绝。
绕了这样大的圈子,他还是拒绝了,七朵有些不高兴。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起身,“温公子,对不起,耽误你功夫了,就等我没来过吧。告辞了。”
然后,她就向门口走去。
准备推门时,她又扭过头来,看温修宜,“温公子,我再求您一件事儿,希望你别告诉楠哥哥,我今天来找过你。”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温修宜爽快的应承下来。
“十分感谢。”七朵向他福了福身子,转身去推门。
“小七,再过几个月,我送你一份大礼。”温修宜忽然又道。
“温公子,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应该是我们送礼给您才是,可不敢收您的礼,多谢您的好意,告辞。”七朵回头,十分客气的说话。
那一声声的‘您’字,疏远了与温修宜之间的距离,没了往日的亲切。
“到时你就知道了。”温修宜淡淡补充,眸底深处有着痛苦之色。
只因七朵的疏离。
七朵没再多说,推门出去。
出了书房,她莫名松了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下楼见到徐佑轩。
“小七,你与修宜说的怎么样了?”徐佑轩关心的问。
“不怎么样,徐大哥,我先回去了啊。”七朵神情有些倦色,不太愿意说话。
徐佑轩看出七朵心情不好,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慰,“放心吧,只是比赛射箭靶,又不是射人,不会有事的。”
“嗯。”七朵轻声应着。
然后冲他摆摆手,垂着头出酒楼。
谭德金在焦急等待着结果。
见七朵一脸的不高兴,就知道温修宜没同意,一问,果然如此。
“唉,温公子怎么会这样,一点儿不近人情。”谭德金有些不满的嘀咕。
在他看来,简单的口头之约,没那样难取消的。
“爹,算了,我们回家吧。”七朵安慰。
唉,是自己太高看自己了,还以为出面去求他,他会答应的。
可结果却是残忍的。
她真的不明白,温修宜为何非要与沈楠比这一场。
至于他说得什么要帮助沈楠成长,打死她也不信的,他不会这样关心沈楠的。
他与沈楠既不是亲人,也不是交情深厚的朋友,只是见面点头打声招呼的关系,
就算他与沈怀仁认识,可两人的关系也只是平平,还远远达不到会让他忧心起沈楠未来的程度。
要说他的目的与他所说的相反吧,她也不相信,毕竟他与沈楠无冤无仇的,没有必要这样去害沈楠。
凭直觉,他不是那种卑鄙之人。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七朵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比赛不可避免,那只有想想沈楠输了之后如何去安慰他吧,也许,经过这次挫折后,他真的会成长,变得更加成熟起来,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呢。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沈楠并非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心里承受能力弱,也许人家将胜负看得并不重要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痛快了一点儿,不再像之前那样纠结难受。
等七朵家的马车离开酒楼后,徐佑轩立马快步上了二楼。
一推开书房的门,徐佑轩就冲温修宜喊,“修宜啊,你怎么这样倔呢,不就是一场小比赛嘛,你就答应了小七的要求,取消了就是。”
得知七朵找温修宜的来意后,他就猜到是求温修宜取消比赛。
昨晚在回来的路上,他就说温修宜提出比赛太过唐突了,会让人认为他居心叵测。
想着沈楠与温修宜并不算太熟悉,忽然提出比赛这种事,实在不妥。
温修宜当时只是笑而不语。
现在的他,还是笑而不语。
“修宜,你知不知道,小七很不开心,我看她不高兴的样子真的不舒服。认识她这样久,还是第一次见她不开心呢。”徐佑轩语气带了怒意。
提到七朵不开心,温修宜果然变了脸色。
他敛了笑容,“我只是想让沈楠成为我的徒弟,所以比赛不能取消。”
“什么?修宜,你好好的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楠做不做你的徒弟有什么区别呀?”徐佑轩费解的问。
“这,你不懂。”温修宜眸中的眼神有些飘忽起来。
然后他起身,走到徐佑轩身旁,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书房。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徐佑轩。
他还是想不通温修宜为什么非要沈楠做徒弟,难道是看中了沈楠聪明?
可是,修宜他对小七好像有点……那什么,沈楠对小七那可是情真意切呀,按理说,修宜该不喜欢沈楠,不想看到沈楠才是,为什么还要收他为徒,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唉!
徐佑轩摆摆手,他真的不明白温修宜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他自己心底深处,也莫名其妙有些不高兴。
他闷闷的在书桌前坐下,翻开账本看了起来。
七朵父女回到家,暂时将沈楠这事放下来,商量起盖酱坊一事。
酱坊那边的地买了下来,七朵建议先将属于自家的宅基地砌围墙圈起来,然后雇人将地面上的杂草和灌木给铲除干净。
因为地方大,现在盖房子肯定用不了那些地,多余的地就先种上庄稼或树木,反正不能让它们空着浪费。
对于这建议,徐氏与谭德金都赞同。
酱坊那边的屋子是要赶紧盖起来,他们也越来越觉得这边太窄了,七朵三姐妹挤在一间屋子里。
六郎本来住在他们夫妻的屋子里,买下长生后,为了便于长生照顾六郎,谭德宝又腾出一间屋子来,让六郎与长生住。
幸好谭德宝暂时还未成家,不然,七朵一家不但住的地方是大问题,豆芽没地方发,上回的藕没地方放,粮食没地方摆。
“成,我这就去找些人,明儿开始动工,一班人砌围墙,一班人除杂草。”谭德金说。
“嗯,好,爹,窑场那边的青砖和瓦片要不要瞧瞧去,看他们有没有全部做好,可不能等我们要用时,他们还没完工呢。”七朵说。
“朵,这事你放心,前两天我抽空去瞧了,差不多完工了,等我们盖屋子时,窑场主就会派人送过来。”谭德金笑着点头。
“那就好,好希望我们家的新房子早些盖起来,到时我们就有新屋子住啦。”七朵眯眼笑。
徐氏与谭德金也面露向往,新屋那可是这些日子辛苦的成果啊。
一家人又商量起其他盖房子的细节。
将事情说完之后,谭德金出门去找人,商谈明日开工之事。
“娘,六郎人呢。”七朵这才发现没见到六郎。
“楠哥儿喊他去石溪河钓鱼了,六郎本在读书呢,楠哥儿说学习要劳逸结合,不可一味的死读书。既然放假,那就好好休息。”徐氏笑呵呵的应。
“娘,那我去看看他们。”
七朵笑,沈楠说得很有道理。
“去吧。”徐氏笑着点头。
七朵一人出了院子,往石溪河的方向走去。
跑过谭家大院门口时,正巧见四枣拎着一个小木桶出了院子。
不过,她的行迹有些可疑,出了院子后,并没有往一个方向走去,而是四处张望着,恰好也见到了七朵。
“四姐,你在干什么呢?”七朵出声喊住准备进院子的四枣。
好奇怪,四枣明明刚出院子,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要进院子呢?
田园小当家 第261章:窝里反
四枣避开她,七朵不认为这事与四郎有关。
要真是气她在谭老爷子面前说出四郎的丑事,四枣应该跑过来骂自己一顿,或者不理睬自己,而非避开。
且四枣好像有些惊慌的样子。
四枣要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七朵与她打声招呼也就走了,可现在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看看她手里拎的是什么。
四枣听到七朵喊她,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子往院子里走。
步伐有些不慌乱。
七朵唇一抿,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四枣,似笑非笑的问,‘四姐,怎么喊你也不应,还看到我就跑,怎么啦?‘
与四枣说着话,眼睛往她手里拎的小木桶瞅去。
但木桶藏在她身后,七朵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四枣有些紧张,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四郎这事,眉一挑,立马冲七朵嚷嚷了起来,‘七朵,你还好意思说呢,就是因你多嘴,我二哥又被爷爷打了一顿。你害了我二哥,我为什么要理你啊。‘
同时挣着被七朵抓住的胳膊。
被四枣责,七朵没有生气,只是淡然一笑,反问四枣,‘我害了你二哥?四姐,你没说错吧?‘
‘要不是你多嘴,我二哥怎会被打,不是你害的又是谁害的。‘四枣撇嘴冷笑。
‘唉!‘七朵长叹一口气,‘四姐,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呢,没想到,你也这样糊涂。‘
四枣恨不恨她,她无所谓,但若能让四枣不恨,当然最好。
还是以前那句话,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不愿意处处与人为敌。
就因一直秉持着这种观念,所以这些日子待人做事,一直都留有余地,从来不会将人逼上绝境,像谭德银夫妇那般恶毒,一直没将他在县里有宅子一事说出来,就是不想让他走投无路而做出狗急跳墙之事。
不然,七朵才不会站在这儿与四枣浪费口舌。
‘你这话什么意思?‘四枣费解的问,但语气明显不像刚刚那般冷硬。
“四姐,四哥如此做为,时间久了,就会名声在外。你与四哥是亲生兄妹,他名声不好,对四姐有何好处?我想恐怕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吧,反而会影响你的前程。四姐,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道理?”七朵说中其中的利害关系。
四枣脸色一沉,双唇紧抿,没错,二哥名声不好,我也会跟在后面丢脸。
死二哥,一天到晚尽想那些歪门邪道,落到别人嘴里,说不得会认为我与他是一样的。
啊,真是该死啊,以前怎没想到这些呢!
难怪胡东哥忽然疏远了自己,仔细想想,应该是二哥带人去大伯家偷藕之后,胡东哥就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原来都是二哥害的啊,真是要死啊!
四枣十分懊恼和生气,气四郎的不争气,让她跟在后面受牵连。
被这事分了心,注意力就不在手中的木桶上面,拎木桶的手就垂在了身侧。
七朵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明白了,不再多说。
眼睛微转,就看到了木桶。
看到木桶中的东西,七朵眸子一沉。
四枣提着的木桶中分明是发了芽的黄豆和绿豆,不过,它们已经腐烂变色,芽也是刚萌出没多久的状态。
在其他人眼中,这只些坏了无用的豆子,可七朵却知这些发芽变质的豆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四枣家可能在偷偷研究如何发豆芽!
任何新鲜事物出现后,只要它得到人们的认可,都难免会被他人仿制。
四枣家想生豆芽,七朵不反对,也无权反对。
最近二郎一直帮三郎卖豆芽,每天都会来家里拿豆芽,七朵不免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看到豆芽制作的大概过程,所以才回家试做。
难怪四枣看到自己会逃避,原来是怕自己看到木桶里的东西呀,这是不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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