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晚
 来到端娘所在的偏院,便看到一群下人偎在院子里,三三两两议论着,见宋骅影过来,都纷纷朝她行李。
 “现在是什么情况?”宋骅影看了眼抱头蹲在角落里的和贵一眼,朝刘婶问道。
 “回小姐,稳婆说胎儿胎位有些偏了,一直也生不出来……”刘婶吩咐一边吩咐下人将热水抬进去,一边抹了把汗,对宋骅影解释。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的端娘又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饶是淡定的宋骅影也被这惊痛声叫得心底发慌。
 不管怎么样,还是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打定主意,宋骅影正要迈开步子。
 “小姐——”
 见宋骅影正要进产房,却被小蝶一把拉住,“您不能进去。”
 见宋骅影不解地看着小蝶,小姐没办法,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没有破身的姑娘是不能进产房的,不然……总之您绝对不能进去。”
 小蝶和小舞两人一把揪住宋骅影,就是不让她进去。
 宋骅影想想也只能无奈地叹气,自己又不是神医,进去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给里面帮忙的人压力。想到这里,她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对了小舞,君儿身子不好,经常服用人参,他房里一定还有几只百年老参,应该是被小书收起来了,你去要一只叫厨房炖些参汤端过来。”
 “小舞这就去。”
 “对了,李叔,叫庄子里的佃户都别忙了,都去山里找慕容神医要紧。”
 “是。”李叔躬身道。
 还是小姐聪明,叫庄子里几百号人一起去找,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李叔边拍自己脑袋,疾步往外走。
 这时候,宁王和小琢儿也已经在小贵的推动下,来到了偏院。
 “姑姑——”
 听着那一阵阵尖锐的叫声,琢儿的小眉头皱得紧紧地,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缩在宁王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抱着宁王那只受伤的右臂,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宋骅影。
 怎么带小丫头来这种地方?宋骅影原想责备宁王,但是看见小琢儿紧紧拽着他的右臂,生怕又掐出血来,一伸手便将琢儿抱在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护住了她的耳朵。而小丫头一到她怀里,便伸出两只细细的小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小脸往她怀里蹭了蹭,“姑姑,琢儿好怕。”
 “不怕不怕,姑姑抱琢儿回去好不好?”小丫头是真的吓着了,小小的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宋骅影虽然想让小蝶将她抱回去,但是一想起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就放不开手。那样的尖叫声连她这个大人听了都忍不住心颤,更何况如此小的丫头了。
 “王爷您先留在这里,有什么事也好做主,我先将琢儿抱回去。”
 见宁王点点头,宋骅影便带着小蝶离开了。
 清琉院比较近,宋骅影便将小琢儿带到那里去,好不容易将她哄得睡着了……
 “慕容神医找到了——慕容神医找到了——”外面出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众人抬头,便见慕容神医背着一个药篓急匆匆地过来,众人忙给他让道。
 慕容神医看了守在外面的宋骅影和宁王,微一点头便径直进去了。
 “慕容神医医术这么高,一定没事的吧?”宋骅影看着慕容神医的背影,又听着端娘叫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心中百感交集。
 十月怀胎如此辛苦,生的时候又如此痛苦,简直是拿命去博……
 娘亲,君儿从来都没有怪过您。君儿知道,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苦难日,您用自己的痛苦换来了君儿的生命,不管您之后选择了什么,君儿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您呢?
 君儿生日的那一次,自己带着他去白云庵,当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幽幽的对君儿问出一句话时,君儿便是这样回答的。
 君儿虽然一直不声不响的,但是他看得比自己透彻的多……
 宋骅影想起母亲苍白而又病态的脸,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忽然,手上传来一阵炙热,自己的拳头被一只温暖的掌心覆盖住。她慢慢低下头去,看到宁王略带担忧的面容。
 “没事的,相信我。”
 他在她身边,轻柔而又坚定地说道。
 他的眸子如夜晚的星辰般清透,一时间,宋骅影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温柔无波的眼底……心底莫名地涌起一阵感动。
 有他陪在身边,似乎真的安心了许多。
 宋骅影下意识地回握他温柔的掌心。
 时间渐渐地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在等待在外面的他们都出现了一阵兴奋。
 只见慕容神医抱着一个裹在棉絮里的小东西走了出来,和贵一看到那孩子,激动了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接过小婴儿,而是拉着慕容神医的袖子,紧张地问,“神医,端娘她……”
 “母女平安。”慕容神医朝他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和贵不过顾忌地一下子就冲进产房看端娘去了。
 慕容神医看着他冲进去的背影,满意一笑,接着他便将小婴儿抱到宋骅影面前,“影儿,你来抱抱。”
 君儿虽然是宋骅影带大的,不过他刚出生的时候宋骅影才四岁,那是她唯一看过的小婴儿,不过这么多年也不太记得了。
 她颤颤地伸出手去,轻轻地自慕容神医手中抱过小婴儿,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小婴儿真的好小,她的头就自己拳头那么大,闭上眼睛,嘴角吐出一个小泡泡,虽然抱起来软软的,看起来红红的,皱皱的,跟小猴子似的,不过实在是太可爱了。
 宋骅影一手托住她的小头颅,一边不由自主地逗逗她的小手小脚。
 这就是一条小小的生命啊……这么小,这么脆弱,然后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有自己的人生。她的心底忽然涌起一抹感动。
 她发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抬眼望去,与宁王的目光交接……他的眼睛如阳光般和煦。
 他朝她淡淡一笑,心中忽然涌起一抹很奇异的感觉。
 自己跟她,是不是也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一个孩子?
 他忽然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却说小琢儿被宋骅影抱回清琉院后,便乖乖地睡在床上。当她睁开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后,见不到姑姑,也没有小蝶姐姐,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不过,床底有一卷东西很快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她小小的身子趴在软绵绵的床上,噘着小嘴,很好奇地展开一看,却惊奇地发现画中的小孩子长得好像自己。
 可爱的小脸蛋上大大的眼睛,俏俏的小鼻子,小小的身子坐在二舅舅的腿上,张着嘴巴要姑姑喂,但是姑姑手里的调羹却放在二舅舅的嘴边……
 她忽然觉得,姑姑好像娘亲,二舅舅好像爹爹噢。原来她也是有娘亲有爹爹的孩子呢。
 不过,姑姑明明喜欢自己比喜欢二舅舅多的,那口饭也是要喂给自己的!小丫头有点不服气,小拳头忽然就握起来了,小嘴巴也撅起来,她要去问姑姑,究竟是喜欢自己多一点还是喜欢二舅舅多一点。
 一想到这,小丫头就一个咕噜爬起来,拿着这幅画撒开小腿肚地找姑姑去了。
 心惊肉跳
 小琢儿拿着这幅画朝偏远跑去,而宋骅影他们则刚好由偏远走出来。
 “姑姑——姑姑——”小丫头抱着画,气喘吁吁地跑到宋骅影面前,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宋骅影,就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宋骅影见她白皙的小脸蛋上满是红晕,边低下身子揉揉她的小脑袋,“跑这么急小心摔倒。小蝶姐姐呢?”
 “姑姑,琢儿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噢。”小鹿般的纯澈眼眸很认真地看着宋骅影。
 宋骅影被她认真的模样逗了一下,一把抱起她的小身子,又揉了下她的小脑袋,笑道,“姑姑一定说实话。琢儿要问什么呀?”
 小丫头的小手紧紧地搂住宋骅影,好半晌才可怜巴巴地噘着小嘴道,“姑姑喜欢琢儿吗?”
 “当然喜欢啊。”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宋骅影目光瞥过那张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画卷,心中有一丝疑惑。
 “那……姑姑是喜欢琢儿多一点,还是喜欢二舅舅多一点?”稚嫩的童音带着软软的声调,还有一点点羞涩的期待。
 呃……
 宋骅影怔了一下,脑门上划过三道黑线……
 余光微微一瞥,却见宁王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宋骅影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摸摸她的小脸,“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姑姑看这幅画——”小丫头见姑姑迟迟不说最喜欢的是她,有点委屈地噘了噘嘴,然后展开手中的画给宋骅影看。
 宋骅影只看了一眼,心,忽然就莫名地跳了一下。
 四周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定格。
 阳光透过树枝的光影投射在眼前的这幅画上,淡淡的,更透着一抹温馨的气息。
 画中的场景很熟悉,她一眼就看出了是在藏墨亭。
 如往常一样,宁王坐在轮椅上,而小琢儿小小的身子坐在宁王腿上,两个人张着嘴抢着自己手里的汤匙……如此常见的场面,平时自己一点也没有注意,但是看着眼前绘成的画卷,她的胸口突然升起一抹感动。
 这幅画的用墨娴熟,手法老道,颇有几分藏墨作画的感觉。
 不过画中只有他们三人,而没有君儿。
 难道这幅画是君儿所画?宋骅影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君儿都跟着宁王学画,水墨泼墨已有几分火候。如果这幅画正是君儿所绘,那真要恭喜君儿了。
 她抬眼去看宁王,心中一顿,因为此刻的宁王正在锁定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她,眸光专注而深邃,似乎隐着某种期待……
 “姑姑……”小琢儿在一旁催促。
 “姑姑最喜欢琢儿啦。”宋骅影低头,见小丫头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己,心有不忍,不由地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这句话回答的很好,既避开了宁王的探究,又逗得小丫头万分开心。
 只见小琢儿羞羞地低了下了头,小脸蛋微红起来,脑袋往宋骅影怀里蹭了蹭,半晌又钻出来,很无辜地问道:“那姑姑第二喜欢的是二舅舅吗?”其实小舅舅也很好的。
 这丫头,净问些不能回答的问题……宋骅影苦笑地揉揉她那颗小小的脑袋,回身对宁王说道,“影儿先回悄然苑了,迟些再给您送饭去。”
 说完便转身,故意忽略宁王那道深沉而热切的目光,抱着琢儿径直往悄然苑去了。
 宁王无奈地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宋骅影抱着小琢儿回到悄然苑,见到君儿静静地坐在紫檀木椅上,拿着一本书在看,而他的身旁则放着一根精致的拐杖。
 君儿见她们回来,放下书,微笑地站了起来,“姐姐去哪里了?”
 “快坐下。”宋骅影招呼君儿坐下,自己也抱着小琢儿在一旁坐了下来,“端娘那里出了点事,所以去了一会儿。”
 “端娘没事吧?”君儿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一开始有点危险,不过多亏了慕容神医,所以有惊无险。”宋骅影想起那个自己亲手抱过的小生命,心中涌起一阵感动,“端娘生的小女婴很可爱呢。”
 “小叔叔,吃葡萄。”坐在宋骅影怀里的小丫头低头很认真地剥了一颗玛瑙葡萄,然后兴奋地扬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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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下堂妻的悠哉日子_分节阅读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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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朝君儿甜甜一笑。
 姑姑说,小叔叔最喜欢吃葡萄了。
 虽然一棵好好的葡萄被她剥的七零八落,汁水都流出了一半,不过这么可爱的孩子……
 君儿看着她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不由得一笑,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就着她的小手吃了进去。
 小琢儿眼睛弯弯,回身朝宋骅影邀功般得意一笑,露出一小排长得不是很整齐的皓牙。
 如果自己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该多好?唉,真想将这丫头留下来自己养。
 小琢儿剥葡萄的时候将那卷画放在大腿上,但是随着她伸长身子递葡萄的动作,那卷画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一旁的小蝶见状,赶忙上去捡起画卷,不过君儿的动作快了她一点。
 “这幅画是何人所绘?”君儿展开这幅画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嘴角弯着一抹淡笑,不过待他仔细地盯着画卷的行墨,勾勒的手法时,脸上莫名地有些激动。
 “这画难道不是君儿所绘?”
 宋骅影一开始也怀疑过是宁王所作,因为他是藏墨,而且这画卷的行墨也有他的痕迹,不过他的手伤成那样,怎么还可能作画?所以宋骅影一开始就以为是宋骅影所绘。
 “不是呀。”君儿拿画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眼底晕满惊喜,眼睛一直盯着画卷,嘴里喃喃道,“这画笔,留白,用墨……无一不是藏墨一惯的手法,莫非这画是藏墨所画?姐,这画从何而来?!”
 正在专心致志剥葡萄的小琢儿抬头,见小叔叔满眼的惊喜,有点茫然地回身,无声地询问姑姑。
 “告诉小叔叔,琢儿这画从哪里来的呀?”
 “二舅舅的床头啊。”小琢儿无辜地低头继续剥葡萄。
 “也就只有姐夫才能画出这样的意境,君儿早该猜到的。”君儿有点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这幅画是藏墨所作呢?可是,怎么可能呢?君儿自嘲一笑。这幅画卷所绘画的便是当日他们在藏墨亭的情景,藏墨又不在藏墨亭,又怎么会是他所作?
 既然连君儿都这么说,那么这幅画确是宁王所绘。但是这幅画难度之高,不是左手就能够画的出来的,而且他的右臂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据君儿所看,这幅画是何时所作?”宋骅影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紧紧盯着君儿。
 君儿拿起画卷,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墨迹鲜亮,色调光泽,想来定是昨夜所作吧。”
 昨夜?宋骅影想起今早看到宁王右臂鲜血淋漓的手,面容凝着一抹沉思。他说因为将飞禽看成了杀手,所以出手狠了一些,导致伤口开裂……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杀手什么飞鸟,宁王只是在说谎。他右臂的伤是因为作这幅画而伤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原因是什么?宁王为何要在明知伤口会裂开的情况下还要坚持作画?而且画出的,还是如此温馨的场面?
 宋骅影想起宁王最近种种怪异的举止,心中忽然升起不抹不安……宁王会不会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情愫?
 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不会,他的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一直都是暖水袋姑娘吗?他对她不是情根深种?自己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跟他谈判。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就是暖水袋姑娘?应该不会啊,因为她没有留一点痕迹。但是她又怎么会料到,就因为自己在宏远寺里挥笔而就的那张小纸片,却几乎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她忽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君儿。君儿最近与宁王朝夕相处,他性格温和而单纯,如果宁王有心打听,还怕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姐?”君儿被宋骅影的目光瞪得毛骨悚然,弱弱地唤了她一声。
 “琢儿先跟小舞姐姐去骑小梅花鹿,姑姑一会儿就过去,好不好?”
 “嗯!”最近都好久没骑小梅花鹿了哦,不知道小梅花鹿有没有想自己呢。小琢儿被小舞高高兴兴地领走了。
 “君儿,姐姐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之后……最好不要激动。”
 君儿见小琢儿被打发走,便猜到姐姐有话要说。只见他纤雅的面容上淡淡一笑,略带玩笑地对宋骅影道,“姐姐不会告诉君儿,又找到了藏墨的画卷吧?”
 一幅画就能让他如此欢喜,如果告诉他,藏墨其实就是最近一直教他作画的宁王,他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宋骅影有些坏心地在心中想到。
 “藏墨的画没有找到……”见君儿目光有点黯淡下来,宋骅影却语出惊人地吐出另外一句话,“但是,藏墨的人,姐已经找到了。”
 “藏墨……姐,你知道藏墨在哪里?他在哪里?君儿已经可以走路了,带君儿去见他一面可好?!”君儿有些激动地揪住宋骅影的衣袖,抿着嘴角,目光激动而又热切地望着宋骅影。
 “其实……你早已见过他的面了。”宋骅影有些不忍心地告诉君儿。其实自己早就猜到君儿会如此激动的,都怪自己一时私心作祟,所以才没告诉君儿实情。
 “见过?!”君儿这一辈子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他在脑海里稍稍过滤一遍,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脸上异常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是他……姐夫……是不是?!”
 “嗯。”宋骅影摸摸他白皙的面容,轻轻一笑,“他就是藏墨,最近一直在教君儿作画的藏墨。”
 君儿倏然站起来,一下子拿起拐杖,就要出门。宏远寺那一次,他对藏墨的评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是藏墨?怎么可能呢?但是脑海中又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不是藏墨,天下还能有谁可以做藏墨?
 “他是藏墨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君儿没有必要去求证。”宋骅影看着他削瘦的背影,叹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姐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是有原因的,你先坐下。”
 “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君儿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目光囧囧地看着宋骅影。
 “大约在半年之前,有一次,原剑昀约了姐姐……”宋骅影便将那次的惊险全都与君儿说了一遍,又继续道,“后来回到无白居,原本想告诉你藏墨的事实,不过那时候想到宁王他虽然表面上温雅高贵,但是却精于算计,如果君儿知道他是藏墨的真相,只怕隐藏不住,很快会被他看出端倪,所以姐姐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那姐姐为何现在又告诉君儿?”一开始君儿还有点埋怨姐姐为何要隐瞒自己,不过稍一想也就释怀了。
 “因为姐姐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宋骅影便接着将暖水袋姑娘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说,“如果宁王知道你姐我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暖水袋姑娘,约定之日到来之时,他又岂能放手?”
 本来她不想将这些秘密让君儿承担,但是现在她却不能不预防了,如果宁王对自己起疑的话,很有可能会找君儿套话。
 可惜……她说得实在有些迟了。
 “君儿,你好好想一想,最近宁王有没有像你打探过一些奇怪的问题?或者是提到姐姐的?”
 君儿很努力的想了想,微蹙眉道,“姐夫跟君儿谈的大多是书画方面,似乎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稍早之前,君儿有跟姐夫谈论起藏墨,说到姐姐也很喜欢藏墨,还说到姐姐给小缠取名字的事情……”
 君儿居然说自己也喜欢藏墨,而且……小缠那只小松鼠……岂不就是宏远寺捡到的那一只?聪明如宁王,会不会联系起来?宋骅影发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手脚都有些发软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宋骅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君儿想了想,便说道:“就是姐姐被劫走的那一天早晨。”
 如果是那一日的话……宋骅影回忆起宁王在黑洞里的行为。如果他那是对自己有所猜测的话,断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那么狼狈的样子。所以那一次可以排除……
 她心思转动,忽然想起那日宁王晕倒在藏墨亭外的事情。好像他所有的转变就是在那一日开始的……
 心中气苦
 她心思转动,忽然想起那日宁王晕倒在藏墨亭外的事情。好像他所有的转变就是在那一日开始的……
 “小蝶,宁王晕倒那一日藏墨亭是你收拾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都怪自己太过粗心,也太过自责,听了原纪香和慕容神医的那一番话后便将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小蝶很认真的想了片刻,便摇头道,“当时的藏墨亭一片狼藉,整个书案翻到在地,抽屉里的画卷画册全都散了出来,地上、画卷上血迹斑驳……”
 小蝶将当时的情景详详细细的描述了出来,最后总结道,“那场面就像被狂风卷过一般,慕容神医说王爷头痛病发作,这也很合理啊。”
 是很合理……但是宋骅影总觉得哪里漏了点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其实……姐夫不好吗?”君儿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轻轻一笑,“姐夫就是姐姐要找的藏墨,而姐姐就是姐夫要找的暖水袋姑娘,难道这不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撇开他是藏墨的事实,从其他任何方面来讲,姐夫都是最配姐姐的人。
 “你还是小孩子,不懂的。”
 “君儿是不懂姐姐为何一再得避开姐夫。这些日子以来,姐姐日日给姐夫喂饭,日日照顾他,陪着他,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姐姐真的对姐夫没感觉,为何会如此纵然他的任性?为何心甘情愿任他予取予求?”
 “那是因为愧疚……”宋骅影第一次在弟弟面前底气不足。
 “真的是因为愧疚吗?如果换作是三殿下,姐姐会给他喂饭吗?”君儿第一次对姐姐有些咄咄逼人。
 一向精明的姐姐居然在爱情面前变成了鸵鸟……君儿有些苦笑地摇头。
 杨宇辰?宋骅影想起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一脸坏笑的杨宇辰,撇了撇嘴。他才不会像某人那么无赖呢。
 “会吗?姐姐会喂三殿下吃饭,陪她散步,陪他看日出日落,并乐在其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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