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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掌天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王命急宣

    “你无需欺骗贫道,但有一句谎言,贫道管教你魂飞魄散”

    “不敢不敢,这位真人想必是仙门尊者,李某自会应答所问。

    七十年前,李某尚是一个十多岁的幼儿,具体父辈们密谋了什么,李某真不知道。”李冶等到钟紫言落子后,他紧跟着棋盘落子。

    “你可听过紫云山”

    “听过。”

    “你族中小辈可有加入紫云山”

    李冶眼珠惊异,很快又低头道:“有。”

    “何时加入,唤了何名,何人给的路。”钟紫言心头也比较吃惊,一路查来,白乔两家都没有人加入紫云山,偏偏这家竟然诞生了灵根子弟。

    李冶眼珠转动,久久不再回应,钟紫言察觉这老头不老实,直接将周围气流降到寒冬时节,冷风直接钻到老头身子里,沁入骨髓,冻彻心头。

    这把年纪,他的骨头哪能经得住寒气冻,没过两息气喘吁吁求饶:“李某这就道来,这就道来。”

    “加入紫云山的,正是柳某的大孙儿,如今当有而立之年,二十五年前被一位紫衣道人带走,其间只回来过一回,带了一批灵丹,此后只有书信往来。

    前朝覆灭是李某父辈谋划,和李某没有半点干系,还请饶了我这把老骨头,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李冶恭敬求饶,到了他这个岁数,对于死亡的恐惧比年轻人强了何止十倍。

    “你父临终前,可有遗言留下”

    李冶顿了顿,道:“家父死于六十七年前的终局之战,临终前未能说出遗训。”

    钟紫言哑然一震,“那你又是怎的将孙子交给紫云山”

    李冶呆木道:“家父虽死的早了些,但家母一直长寿,活过百岁才阖然离世,是她将紫云山的事告知于我。”

    “你母亲缘何能活那般长岁月”钟紫言好奇问道。

    不在战乱年代的话,很多凡人的平均寿命也就六七十年,这李冶的老母能活百岁,实属罕见。

    “这据我猜测,该是服食了紫云山的仙家丹药。”

    “那你母临终前可有遗言”

    “只说了一堆经营氏族的善言,额外提及前朝的一个家族,只匆匆带过,也没说具体事宜。”

    “说了什么”

    “说教我叮嘱后辈有能进入紫云山的孩子,多多提防钟姓同门,尤其若是确认对方乃是前朝宰执钟天墨一脉,最好设法去除,其余并无多论。”

    听到这里,钟紫言忽然想起自己那已经去世多年的堂地钟紫山,他正是从紫云山逃出来的,两相对照,的确吻合。

    可转眼又想,年龄对不上,钟紫山年岁已有六七十,而李冶之孙不过而立之年,难道那孩子十几岁便有此等心机

    “你那孙儿唤了何名”

    “李连英。”

    钟紫言颔首沉默,事情终归是有个脉络了,这名唤李连英的小辈,绝对知道三家当年密谋详细机务。




第373章 国君驾崩
    回到客栈,钟紫言问钟守一,当年他爷爷临终时,是否跟他说了什么其他事,钟守一只说除了传下来练气法门和黄桃剑外,其余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言语。

    钟紫言猜测,多半是钟紫山不想让子孙辈再牵扯去紫云山,那练气法门和黄桃剑明显不像是正规门派所出,照着练气法门发展,多半修成的也是散修。

    如今既然事情卡到一个人身上,钟紫言打算再在王城逗留半月就离去,回到江北等待陶寒亭的消息。

    爷孙二人聊至中午,客栈来了一个贴着隐身符的人,正是燕尾行,他来禀报说,皇宫那位没撑住,死了。

    这对于朝廷来讲,是大事,王城大小街道很快就会驻满巡逻兵丁,可对于钟紫言来讲,一个凡俗皇帝死不死和他毫无干系。

    倒是有一件事钟紫言较为好奇,问向燕尾行:

    “听闻你紫云山有一位唤作李连英的弟子,你可认得他”

    燕尾行咋舌,“前辈竟然认得他”

    “他是何身份,似乎颇有地位”钟紫言反问。

    “李连英乃是掌门秘传弟子,非紫云山人很少认得,他在山上极其神秘,晚辈这十多年回过几次山门,从未见过这位师弟。”

    “他修为几何”

    “练气巅峰,应该快要筑基了。”

    “那必然是资质不错的吧”

    “两灵根,资质不算高,但听展蒯师兄说,李师弟本命物特殊,掌门就是看上他的本命物才收他为徒的,至于具体是何物,晚辈身份低微,又应常年不在山门,和这等受门派宠爱的弟子搭不上关系。”

    燕尾行在紫云山绝对属于边缘人物,他几乎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这也是初次见钟紫言就能说一堆话的原因,谁希望自己要好的道友搭档满嘴漏风呢。

    “你可有法子将此人约出来见上一面”钟紫言眯眼问。

    “这”燕尾行皱眉琢磨,以他的身份要想与李连英对上话,的确是很有难度。

    “或者,若不然设法传告他说王城李府出了事,此人既然还牵挂着凡俗情理,当会归来一趟,你若能得知准确时间,我自能在半路伏获他”钟紫言给燕尾行出了一条计策。

    燕尾行在此间来回度步,脸色有些犯愁,“这也得是他家真出了事才行,前辈以为如何才能设计右相一家”

    愚弄凡人这种事,钟紫言不信燕尾行想不出来,这老东西只是想让他出个计谋,若是可行,就用钟紫言的,若是不可行,他或许会有其它想法。

    “凡俗间的事,修真者不好插手,若是以凡俗力量压迫,李连英说不准不会来,那么就用修真之人的身份去恐吓李冶,说他家犯了某样罪事,如今需要以全族男丁性命祭炼偿还,梁国国君出殡之日,亦是他家族人见血之时”

    钟紫言随意想了这条计策,燕尾行点头道:“好计谋,那谁来扮演这个角色”

    “自然是你”钟紫言哈哈大笑。

    燕尾行双目惊瞪:“晚辈修为尚浅,这城里又有乾方师叔坐镇,很容易被他发现的。”

    钟紫言负手冷哼,“这是你的事,你今日来这客栈就不怕被发现”

    老家伙再没有什么能还嘴的言语,最后妥协道:“好,晚辈这就筹谋一番,今夜即动身。”

    “好”当钟紫言摆出略显不耐烦的时候,燕尾行知道他该离开了。

    执礼道:“关于七十年前的具体事宜,晚辈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查清,当下先行告辞,过几日再来。”

    他用的那张隐身符是最低级的隐身符,凡人虽然看不到,但稍微高他一些修为的人就能看清,见他缩头缩脑离去,钟紫言只觉得莫名增加好多喜感。

    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王城都开始戒严,全城各处旗帜纷纷换成了白色,春猎的喜庆气氛全被街道上各种白旗冲散。

    钟紫言带着钟守一偶尔也会走在街道上看时不时进京出丧的藩王仪仗,不过四五天的时间,整个王城各处驻扎满了平常不曾见面的藩王势力。

    原本这些藩王都是要离开王城在外面搭盆建灶的,可这一次竟然出奇的一致,进入王城落户临时的府门。

    街道上因为每天都有大量兵丁巡逻,百姓们自然都缩在家里不敢出去,钟守一问道:“大爷爷,皇帝死了,这些人的生意都不做了么”

    钟紫言叹了口气,“儒门经义所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此论绝非只谈祭祀兵戎,凡俗皇权讲究天命神授,皇帝既是愚民百姓心中的某种信仰,他的生死对于梁国来讲,不仅是朝堂缺了主理政务民生决断之人,还代表着龙脉接续出现危机,若是新帝不能及时昭告天下,各地藩王皆有造反的可能。”

    “人们为什么要信皇帝”

    “因为他是凡人所能达到的权力极致,他掌管着千万百姓的生死存亡,他廉政爱民,百姓就会过的好,他骄奢淫逸,民间财富就会遗失,战乱就会爆发。”

    “人怎么可以成为天呢”钟守一挠头不解。

    钟紫言笑道:“哈哈哈,我孙儿聪灵敏慧,竟能悟到这般层次。

    不错,人再怎样,都成不了天,可愚人需要有天的化身来统治,这世间的人,大多庸庸碌碌,一事无成,皇权富贵不是所有人能得到的,因此天子的诞生给这些小民十足希望。

    他们不需要做什么选择,天子给他们做了选择就行,人之惰性,尤其是懒人,难能根除。”

    钟守一似懂非懂,钟紫言不再给他详细解释,很多事,只有自己一个人悟出才行。

    到了这天晚上,王城一队士兵猛追一个高状大汗,凑巧的是,这个大汉钟紫言见过,正是前些日子在王城外与猎虎骑撕斗的场面。



第374章 易水密经
    谷三铜这个名字,是钟紫言在当日王城门外猎虎骑参军嘴里听到的。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人在凡人群体里可以算是非常厉害的练武之人,一身真气武功已经达到后天境界,普通凡人不用说十个,即便是百人合力来与他作战,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按照凡俗江湖的划分,后天武境已是能开宗立派的人物,更为难得的是,这个谷三铜的年纪应该没超过四十岁。

    当下此人沿着小街路径蛮横直穿过去,道路上也没有人阻拦,临到路的尽头时,突然止了脚步往后退,一排排钢针一般的铁头枪箭下一刻已经钉在谷三铜撤离的地面。

    早听燕尾行说刺杀梁国国君的刺客就是这人,也不知他们背后有什么恩怨情仇,此时这人已经被逼入这条狭窄的街道内没有退路,除了天上,再没有逃跑的地方。

    自南街口传来马蹄声,踢踏踢踏强健有力,那头马火红色的鬃毛如烈焰飘摇一般,其上坐着一个和谷三铜身形差不多的中年威仪男子,此人瞧年纪当有五十岁,剑眉凝重,挽住马缰盯着谷三铜,一看就是沙场久居帅位的角色。

    “师弟,束手就擒吧,弑君之罪,再难有人保你了”

    在战场上厮杀惯的士卒都知道有一种声音特别振奋人心,既是大军在冲杀之前主帅发自内心深处的振奋吼音,这种声音不是一般人能发出来的,是身经百战每战必胜的将帅才能散发出来的。

    骑着烈红战马的人声音里透着不容抗拒的震慑之意,对于敌人来讲是一种能令精神颤栗恐慌的力量,对于自己人则是振奋军心待战出击的信号。

    “束手呵呵哈哈哈,师兄,你我师出同门,师父可教过你此生敢有一日束手的道理”

    谷三铜明显更有江湖气,他言语之中自带一股豪烈之感。

    这条不足二十丈的街巷,除了钟紫言爷孙居住的这座客栈,还有三家铺面小店以及一户王城人家,此时都老实躲在屋子里不敢探头,官家的事,还涉及皇族,谁敢在这种时候露头。

    甲士们明显对于谷三铜是有畏惧的,但他们的主帅在当场,多少给他们增加了一些信心,一个个手握刀柄,只需一声令下,刀光即会散满街巷。

    “天地君父,这是师父教的,你我自出师后各奔前路,是谁忘记了师命”街巷外那骑马的主帅冷漠眨眼,从他从容的神态和言语里,能感受到此番有必胜的把握擒住谷三铜。

    谷三铜一袭灰袍抬枪直指向他,凝目厉声问道:“是谁是王道还是侠道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还是勤王助攻劫掠天下

    当年你我同军抗敌,扬言若不能马革裹尸,便老死他乡,时至如今,你倒是位极人臣权势滔天,猎虎侯啊,好大的威风,你且算算你干了几件好事

    谷某这一生,活的坦坦荡荡,从不怕任何人诟害,杀梁磬之因,恐怕整个军中少有人不知罢

    我儿既已冤死狱中,我便要整个梁国为其陪葬,战至何处,是何处”

    一番质问,周身气势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高涨,后天武境与凡俗武者最大的区别旧事真气外放,人的奇经八脉调动气血联合外界微弱自然之力,就像是一头盘伏多年的山林黑虎逐渐抖擞精神,他要开始杀戮了。

    那边猎虎侯无奈摇了摇头:“师弟,你我师出同门,所习功法如出一辙,你胜不了我的。”

    谷三铜直冲阻拦在他不远处的兵卒,狂笑道:“我辈习武之人,怎能因山高而不敢攀”

    后天武境和普通兵卒的实力悬殊,离得这么近,谷三铜想杀几个人轻而易举,作为猎虎骑的实际掌控者,猎虎侯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即刻下令:

    “你等后撤,伺机利用轩辕弩箭射杀他”

    他身后前些日子在城门口与谷三铜撕斗一场的金甲参军惊诧问:“侯爷,真要射杀”

    “废话。”

    猎虎侯和谷三铜的激斗便不是普通人能参与的,二者都已踏入后天武境,所散气劲将四面木板桌凳纷纷震碎。

    钟紫言爷孙在客栈楼房上看得异常清晰,这二人招式极其相似,内劲也旗鼓相当,钟守一问道:

    “大爷爷,他们谁能胜出”

    钟紫言捋须微笑:“灰衣根基更为深厚,红衣招式更精深,二者内功相当,然对天地自然之感悟差距甚大,你看灰衣出招时周旁气流顺应风向,而红衣出招更注重痛点。

    武技修炼到最后拼的都是内功,红衣求胜心切,落了下乘。”

    “那这样看来,猎虎侯岂不是要输”钟守一道。

    “也不尽然,依爷爷看,要输的可能是灰衣。”

    “为何”

    钟紫言示意钟守一去观察场外早已架起来的轩辕弩车,内里一排九根钢针般的铁头枪箭,足足有九辆弩车架在不同的角度。

    “卑鄙”钟守一恨恨说了一句。

    “凡涉权利之事,成王败寇,一儿,你日后亦不可拘泥于世俗礼法,成大事者,这些手段该用还是要用的。”钟紫言教诲道。

    “可这种行为真令人不耻,爷爷既是修真之人,难道也赞成猎虎侯的做法”

    “修真者也是人,你将来背负的东西越多,越会明白,这世间的大多事其实只有那么一两个方向可供你选择,不选,便完不成,届时,希望你还能如今日这般一眼断出其中黑白。”

    不管是凡尘还是修真界,凡涉利益,很多规则是需要人历经磨难才会悟到的,别让再怎么教,也教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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