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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只甜兔
盛霈回神,遥遥望了眼港口的补给船,道:“注意位置,别卡着。这阵子可能要辛苦你们跟着我空跑一阵,回头多捞几网,钱都补给你们。”
驾驶员闻言,板起脸还有点不高兴:“二哥,和我们说这话也太见外了。谁不知道我们船上的船员工资高,就上个月那些,都够这个月了,我们跑惯了,你别拿我们当外人。就说船上那么多新同事,我们都可注意了,不能给我们船丢脸。”
盛霈哂笑:“知道了,你和兄弟们回去休息几天,跑船也成,注意安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说话间,渔船速度减缓,方方正正地停在港口。
船员们拎着行李排队挨个下船,去个隔壁补给船,余下的人都留在猫注岛,或是搭别人的船去南沙。
盛霈望着来往的人群,神色淡淡。
分分合合都是常态,都习惯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就习惯不了了。
“二哥,走了!”
徐玉樵回头催他。
盛霈懒懒地应了,拎着猫下船了,慢悠悠道:“招儿,我们回家去,晚上吃点什么?下碗面,方便。”
徐玉樵和盛霈不同路,走出半天才想起来这几天的菜还在他手上,于是把塑料袋往黄廿廿手里一塞:“我得去趟庙里,你去追追二哥,指不定能追上。”
黄廿廿:“?”
“我不去!”
徐玉樵才不管她,喊:“你不是会咏春吗?怕什么,别怕!二哥打不过你!”
黄廿廿:“......”
她是会咏春没错,但也是半吊子,不然好好的跑出来干什么。况且,最近她发现盛霈和她想的不一样,他居然不是那么傻,正经起来还有点儿怵人。
黄廿廿苦闷地拎着一袋子蔬菜,追人去了。
说是追人,哪里追的到,那人手长脚长的,一会儿就没了身影,喊都喊不回来。
此时,小屋内。
山岚捏着从屋顶偷来的钥匙,慢吞吞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最后停在盛霈的房间里,望向窗沿。
那里坠着一串风铃。
正随风摇晃,叮叮当当地脆响。
那天小风将风铃给她后,她又将这串风铃给了徐玉樵,托他挂回盛霈的房间里,这么多天过去,它依旧在这里听风看雨。
只是这屋里的人来来往往,从不停留。
或许风铃也会觉得孤独。
山岚凝视片刻,侧头不紧不慢地解下发带,顺了顺散落的长发,拿出藏了一路的簪子固定好。红艳艳的珊瑚簪子在黑发间亮得惊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山岚呆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准备去看看外面的地。
刚迈出房门,她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
隔着玻璃,男人的身形清晰可见,短短的发茬像是刺猬身上的刺,尖锐又凌厉,底下却是柔软的,眉眼间松松散散,没什么表情,小臂鼓涨,指间捏着小猫咪的后颈。
小猫咪一脸认命的模样,也不挣扎。
待走近了,他五指一松,那猫忙不迭地窜走了,也不知扎到哪个草丛里去。
山岚抿唇一笑,正准备推门而出,忽而听得一声脆生生的喊:“二哥!二哥二哥你慢点,等一下!”
脚步顿住,视线越过盛霈,望向他身后。
不是齐芙,是另外一个女孩子,齐肩短发,白净清秀,一双眼水汪汪的,看见盛霈似乎有点儿紧张。
黄廿廿喊完人,那视线轻飘飘地落下来。
她顶着这吓人的视线咽了口口水,无端想起自己在码头上大喊盛霈傻子的事,磕磕巴巴道:“二哥,小樵哥让我给你送东西。”
盛霈瞥了她一眼,接过那袋子菜,随口道:“谢了,你……”
话还没说完,黄廿廿一溜烟跑了。
边跑边喊:“我认得路!我走了!”
盛霈:“?”
他深觉自己近日脾气好,不然像这样一惊一乍的早被他丢海里了。
盛霈看了眼袋子里的蔬菜和肉,两三天的量,吃完正好能出海去,想到这事儿他加快脚步往屋里走。
男人低着头,从兜里拿出钥匙,钥匙对准孔插|入,缓慢转动,“咔嚓”一声轻响,钥匙卡在锁孔间,无法转动。
盛霈一顿。
锁坏了?门被反锁了?
盛霈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拔出钥匙,走至窗侧往屋里看,空荡荡的,他走时怎么样现在就还怎么样,看不出异样。
他微蹙了眉,拇指收拢,放至嘴边。
一声清脆的鸟叫响起,三花不知道从哪个树丛里跑出来,脑袋上还顶着叶子,圆溜溜的眼盯着他。
盛霈和它对视一眼,看向它常进出的洞。
三花极其上道,甩着尾巴一钻,进去了。
他耐着性子等了片刻,纳闷这猫这半天都不叫唤一声,遇见坏人总知道要叫的吧?不会叫难道不会跑?
盛霈思绪不过一瞬,立即翻到屋侧的窗边。
他警觉地看着打开的窗户,那串风铃正在摇晃,可他离开前,明明关好了所有门窗,窗不可能是自己打开的。
此时,屋内。
山岚抱着钻进来的小猫咪,低头朝它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纤长的手指摘下脑袋上的碎叶,往下挠了挠软乎乎的下巴,三花舒服地眯起了眼,早把盛霈抛在了脑后。
山岚逗了会儿猫,放它出了房间。
她静静地坐在床沿,等着窗外的男人动作。
慢悠悠地数着数,待数到五,窗台上忽然出现一截小臂,轻按住用力,他整个人便跃进了房间。
盛霈刚落地,身后绕上来一双手。
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整个人进入防御状态,直到他闻到日思夜想的味道,那双手缠绕过他的脖颈,指腹轻动,摸上男人颈间的凸起。
“盛霈,她是谁?”
山岚温声问。
女人柔软的声音像深海之中的海妖,缓慢却坚定地将他环绕,她的气息贴上来,手往上轻抚他的下巴。
半晌,听她一声轻笑:“好像瘦了,因为想我?”
山岚攀着盛霈,下巴贴上他温热的颈。
正疑惑他怎么不说话,身前的男人忽而转身,铁一样的小臂扣住她的腰,重重地将她推在床上,身躯紧跟着压上来,深色的眸暗得不像话。
盛霈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小的一手就能遮掩的小脸,白生生的,水盈盈的眸正瞧着他,含着丝丝笑意,长发微微散开,像海底盛放的珊瑚。
她故意的。
一声不吭,只身跑到岛上。
“她是谁?”
山岚又问,亲他刺人的下巴。
盛霈微微咬紧后牙,盯了她片刻,倏地低头咬上柔软的唇,大掌上移扣住纤细的腕子,前胸下压,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身下。
整整二十天,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来了不问他不问猫,偏偏问个不相干的人。
盛霈胸膛的那颗心剧烈跳动着,一下、一下,几乎要破胸而出,唇齿间的动作直接而凶狠,再没有半点柔情。
山岚眉心浅蹙,舌根被他舔得发麻。
脑后的黑发散落,簪子早已滑落在床侧,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才一动,他更用力地咬上来,咬完嘴巴咬脖子。
唇上得了空。
山岚软着嗓子,在他耳侧说:“我想抱你,别抓着我的手。”
盛霈急急地喘了口气,沾染了情|欲的眸在她面上停留一瞬,松开手往下,往她轻薄的衣服里探。
山岚喘息着问:“她是谁?”
盛霈一顿,低着嗓子应:“黄廿廿,二十二岁,南渚人,原在隔壁市练咏春,嫌苦嫌累,逃回家了,托她表哥赵队长找到我的船,避避风头。”
“是新来的厨师。”
山岚记得盛霈和她提过一句。
她雪白的面颊染上嫣红,却故作镇定地和盛霈对视,轻声问:“她做得饭好吃吗?是不是比我的好吃?”
盛霈轻吸一口气,反手关上窗。
唇松开这截脆弱的颈往下,边亲边笑:“正尝着呢。”
山岚一呆:“我不是说这个。”
指腹捏着女人的软肉,盛霈含糊着道:“不记得,什么味道吃了就忘。招儿的不一样,哪儿都……嘶。”
盛霈正咬得起劲,忽然被人揪住耳朵。
他不怎么高兴地抬眸,和人商量:“晚点儿再教训我,行吗?”
山岚凝视他片刻,藕白色的小臂绕上他宽阔的肩,唇贴到他的耳侧,低低地说了句话,话音落下,男人的手瞬时收紧了。
“放在哪儿?”
他起身,克制着问。
山岚随着动作被抱起,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纤纤的指尖指向柜子上的包,下一秒,她凌空而起,被半抱着去了柜子。
盛霈把人放在柜子上,边亲边去摸索边上的拉链,金属碰撞的声响拉扯着两人的神经,“嗖”的一声长响,修长的手指探进包内夹层,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他亲了亲软软的耳垂,哑声问:“自己去买的?”





软刀 软刀 第74节
山岚咬着唇,忍着裙摆里作怪的手,半晌才哼出一声,眸却不躲不避,去看他黑沉沉的眼睛。
盛霈没动,就在柜子上。
“抱着我。”
山岚哪是这么听话的人,她要把盛霈在她身上咬的都咬回来,一口牙和小猫咪似的,咬得身上都是一圈圈牙印。
盛霈轻嘶一声,由着她咬。
临进去前,盛霈又笑。
他低着声逗她:“坐得住吗?”
原本干巴巴的柜子上湿滑一片,散落的裙摆遮掩春色,尖细的指尖紧绷着,几乎要陷入他的肉里。
“放松点儿。”
盛霈放缓动作去亲她。
山岚微闭着眼,看窗沿下摇晃的风铃,细碎的声响从唇边晃出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曾有人和我说,我看男人的眼光不行,找的未婚夫……”
她倏地止住话,紧扣住盛霈。
脚趾蜷缩,脚尖绷起。
盛霈呼吸一滞:“还说吗?”
山岚不情不愿地揽住他的脖子,脑袋贴着颈窝,小声说:“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还不让我说了,啊——”
她脑门被敲了一下。
“你欺负我。”
山岚闷声道。
盛霈扣着掌心细细的腰肢,心说这可不算欺负你,随即把人抱起来换了个位置,那柜子再坐下去都没法儿用了。
“你说小时候爱哭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盛霈被人说了两句,开始使坏。
“......”
“嘶,又咬我。”
烟雾般的晚霞散落一地,岛上光线渐暗,各家各户燃起灯火,唯有盛霈的小屋始终没亮灯。
晚上八点,小屋打开了窗。
一室燥热和着淡淡烟雾渐渐飘散。
盛霈赤着上身倚在窗侧,唇里咬了根烟,点点猩红暗中若隐若现,视线垂落,落在安静睡着的女人身上。
薄薄的毯子盖在不着寸缕的躯体上。
雪白的肩头在昏色中白得晃眼,让人瞧着眼热,黑发如海底最茂盛的海草森林,最美的盛景是海潮涌起时。
不能再看下去。
盛霈别开脸。
这是他第一次在山岚在时抽烟,忍不住,完了非得来一根,这种感觉无法和任何人言说,甚至连他自己都道不清言不明。
盛霈神色淡淡地望着夜色,看了片刻,视线又移回她身上,捉着小手亲了亲手背,再放回去。
这么抽了大半根,身后忽然有了动静。
山岚裹着毯子坐起身,下巴轻靠在他肩头,视线望着窗外晃动的椰林,轻声问:“我能抽吗?”
盛霈瞥她一眼,心说什么都好奇。
想归想,手却递了过去。
那花瓣似的唇张开,抿住带着咬痕的烟头,腮帮子往里一陷,烟燃到了底,盛霈松开手,看她乌溜溜的眼。
他忍不住笑:“然后呢?”
山岚:“......”
她慢吞吞地张嘴,刚吸进去的烟雾又吐了出来,压根没用鼻子呼吸。
盛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笑问:“什么味道?”
山岚舔了舔唇,又仔细感受了一下嘴里的味道,摇摇头,诚实道:“一点味道都没有,也不呛人。”
盛霈自顾自地笑了一阵,仰起头看爬上半空的月,几口整整齐齐的牙印印在肩头,往下还有,简直没法儿看。
山岚瞧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
“招儿,我是不是让你难过了?”盛霈转过头,望进她干净的眼睛里,“那晚在房间里,你在想什么?”
同样是猫注的夜晚。
那时她一个人,此时不是。
山岚裹紧毯子,脸颊蹭着他的后颈,轻声说:“想你小时候的模样,和现在一点儿都很不一样。最近我问爷爷要了寄过来的照片,你的照片一直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那边就没再寄来了。”
盛霈挑唇笑了一下:“我人都跑了,哪来的照片?”
笑意不过一瞬,他低着声,又问了一遍:“是不是让你难过了?”
山岚抬眸,乌黑的眼安静地看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微微凑近,亲亲他的下巴,又收回来贴着他的颈。
半晌,她抿唇笑起来:“没有难过,如果我能逃,我也逃。”
盛霈:“?”
山岚这会儿心情不错,难得算起以前的帐来,伸手往他耳垂一捏,不紧不慢地问:“盛霈,师兄和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盛霈:“......”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师兄说,你抢了人家女朋友挨打呢,你抢谁女朋友啦?怎么还挨打,又不还手,是不是心虚?”
“......”
第43章 高兴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挨打?
盛霈这辈子就挨过一个人的打, 他不想说,丢人。
盛霈一见山岚眨巴着眼还要问的模样,把人抓过来一顿亲, 视线掠过娇艳的红唇,低喘着气问:“继续做还是去洗澡?”
刚问完, 又被踢下了床。
盛霈:“......”
他轻嘶一声:“谁欺负谁?”
山岚打开灯, 裹着毯子赤脚下地, 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慢吞吞地跨过他,纤细的脚踝刚提起,被一只大掌握住,微烫的指腹暧昧不清地捻着滑腻的肌肤。
盛霈就这么坐在地上, 一手抵着地面,一手抓着她的足, 上半身撑起, 劲瘦的腰腹一览无余,仰着头,轻佻地问:“真不做了?”
山岚温声提醒:“我只带了一盒,快用完了。”
盛霈微顿,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问:“留几天?”
山岚轻飘飘瞥他一眼, 自顾自进了浴室。
人刚走,门口忽然探出一只脑袋来。
滴溜溜的猫眼往盛霈身上看,看到男人胸腹间的牙印, 有些好奇,歪着脑袋打量起来,一派无辜的模样。
盛霈挑眉, 问:“耍流氓呢?往哪儿看。”
三花舔了舔下巴,甩着尾巴出去找山岚了。
盛霈轻啧一声,这猫,看他不够还想去看他老婆,起身几步逮住这只贼心不死的小猫咪,教训道:“公主洗澡我都没看过,轮得到你吗?”
他冷哼一声,随手穿了件短袖,逮着猫去了厨房。
盛霈这会儿心情好,哼着曲儿打开那一大袋子的菜,准备好好做几道拿手菜,洗菜刀的时候还想着公主这次怎么没带刀来。
刚刚在屋里,他把人摸个遍都没找到刀。
别说,他还挺怕哪儿不顺公主意了,她就拿出把小刀来吓唬他,以至于摸的时候还挨打了。
他挑唇哼笑一声。
多摸一会儿怎么了,还咬人。
盛霈平时自己吃饭不怎么讲究,偶尔在徐玉樵家吃,偶尔和战士们凑个热闹,自己吃顶多做两个菜,拿瓶啤酒听个广播就觉着挺有意思,但今晚不一样,菜一个接一个地烧,恨不得把桌子填满。
徐玉樵来的时候正撞见这场热闹的宴席。
他瞪大眼巴巴看着餐桌,连手里的西瓜都忘了放下,朝厨房里喊:“二哥,今晚怎么烧这么多菜啊?我们能凑热闹不?”
盛霈:“?”
谁又来打扰他和公主?
“廿廿,快来!”
徐玉樵朝在外面逗猫的黄廿廿招手。
黄廿廿闻言犹豫了一下,走进来一看,好家伙,这比他们四五个人吃得都多,她悄声问:“这是有客人?”
可左瞧右瞧,没看见人啊。
正疑惑着,浴室门忽而打开了。
两人齐齐看去,呆了几秒,同时移开眼,涨红了脸对视一眼,又低下头。
徐玉樵捂着眼睛喊:“山老师,非礼勿视!”
山岚眨了眨眼,低头看自己,穿得好好的,吊带裙一直遮到脚踝呢,微湿的长发散开,带着水汽的香弥散开。
乌溜溜的眼扫过两个低着头的人。




软刀 软刀 第75节
她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出门吹海风去。
脚步声啪嗒啪嗒走远了。
徐玉樵脸还红着,一溜烟跑进厨房喊盛霈了。黄廿廿呆在原地咽了口口水,傻子家里居然还会长妖精!
“二、二哥,你去看看山老师吧。”
徐玉樵低着头,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
盛霈一顿,来不及问怎么了,把锅铲往一放,出去找人了。
徐玉樵如释重负,喊:“廿廿!进来帮忙烧个菜。”
黄廿廿还发着愣。
这么个大美人居然会看上盛霈!
屋外,椰子树间的吊床上。
山岚安静地看着清透的天,海风簌簌吹过,垂落的长发随着吊床的晃动轻晃,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侧头看去。
盛霈定定地看了眼,顿觉头疼。
她倒是不害羞,还穿了件吊带裙,细细的带子什么都遮不住,雪白的肤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痕迹。
她皮肤白,这些印子更是显眼。
这弄的他倒是像个畜生了。
“招儿,给你拿件披巾。”
盛霈蹲下身瞧她,耐着性子哄。
山岚慢吞吞地移开视线,说:“不要。”
盛霈问:“为什么?”
山岚自顾自地晃着,指尖指着天一点一点,看起来像是在数星星,数了一阵才想起来他在边上,丢给他一个字:“热。”
“给你开空调。”
“闷。”
盛霈算是听明白了,她就是想这么穿,他绷着脸想了片刻,转身进了屋,好半天,又出来喊她:“招儿,进来吃饭。”
山岚“哦”了声,下床吃饭去了。
她喜欢和盛霈一起吃饭。
走到餐桌坐下,山岚微微睁大了眼,这黑漆漆的晚上,徐玉樵和黄廿廿两人脸上还戴了副墨镜,且一眼都不往她身上看。
盛霈拎几瓶冰啤酒放下,言简意赅:“吃饭。”
徐玉樵和黄廿廿一个字都没说,拿起筷子就吃,紧张地不像是自己想留下来,倒像是被逼的。
山岚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这会儿屋内没开空调,只开着顶上小小的电扇,慢悠悠地转着,海风吹来也凉滋滋的,倒是不怎么热。
山岚摸了摸自己干透的长发,静静想了片刻,进屋去了。
人一走,徐玉樵和黄廿廿松了口气。
徐玉樵掩饰不住自己八卦的内心,压着声音问:“二哥,你和山老师和好了?怎么还让人家过来找你。”
盛霈瞥他一眼,轻哼:“我就没失过恋。”
徐玉樵嘿嘿一笑:“那你们这算是定下来了?这次你回云山,一定去过山老师家里了吧,她家人对你印象怎么样?”
盛霈:“......”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事儿盛霈烦着呢,不耐烦地抬眼:“吃你的。”
徐玉樵也不和他计较,转而和黄廿廿说悄悄话:“这就是和你说过的,二哥喜欢的人,可厉害了,你猜她干什么的?”
黄廿廿一本正经地分析:“看那个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生的,特别是那个眼神,就是那种你们都算个屁的感觉,对吧?”
徐玉樵点头:“有理!”
盛霈:“......”
“然后再看肤色,肯定不是南渚的。”黄廿廿拧着眉思索,“样子又长这么好看,不会是什么大明星吧?”
黄廿廿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对:“二哥在海上生活,也没什么认识渠道,唯一的可能是大美女来海上拍戏,两人认识的!”
徐玉樵竖起大拇指:“绝了!”
黄廿廿摆摆手,一脸谦虚:“不瞒你说,我这人从小就被夸逻辑思维能力好,还特别喜欢看侦探小说,这点程度难不倒我。”
盛霈没理这两个小学生,正准备进屋去看一眼,山岚出来了,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外衫,长发挽起,除了纤长雪白的颈,其余地方都遮严实了。
盛霈瞥了眼桌上两个人。
心说下回绝不让他们再进门,公主怎么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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