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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荣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心巧克力
“说起来,为什么是我开车?”
车子启动不久,张晗娇就忍不住开始质问宋如梦,“之前美丽小姐做先生保镖的时候,司机都是由她负责的。”
宋如梦下巴高高翘起:“因为先生更疼我呀!没听到他亲口说让我坐副驾么?年纪已经这么大的欧巴桑,能捞个开车的工作已经不错了,知足吧!”
“你……”张晗娇咬牙切齿片刻,目光瞟了眼后视镜,忽然又笑了,“说的也是,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活该被人家给从后座挤到副驾上。
欧巴桑年纪虽然大,可别的地方也大,好像比某带鱼身材的人更接近目标呢!”
宋如梦得意的表情凝固,回头瞅瞅夏青溪前胸的规模,小脸儿就垮了下去,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不再说话。
张晗娇获得了胜利,开心的抬手打开音响,可优美的交响乐还没演奏几声,就被宋如梦换成了流行歌曲。
“你干什么?丫头片子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
“你才是!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想听哀乐自己回家关上门听去,别污染别人的耳朵。”
“你……”
“你……”
俩人再次吵得不可开交,车厢里乱的像是有一群麻雀一样,看的夏青溪目瞪口呆。
“别在意,她俩每天不吵一下就浑身难受,我都习惯了。”陈槐安微笑说,“你要是受不了,我让她们停嘴。”
“不用。”夏青溪赶忙道,“能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尊敬和喜欢陈先生,并且还能非常坦率的表达出来,这很难得。
说实话,我挺羡慕她们的。”
“怎么?你也尊敬和喜欢我?”
夏青溪又红了脸,低头:“陈先生,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说的也是,咱们虽然昨晚有过不少亲密接触,但还没熟到可以随便性骚扰的地步,我向你道歉!”
前面不知何时停止争吵的张晗娇与宋如梦闻言一起撇嘴。
在平时,陈槐安的这种蔫坏,除了伊莲之外,可只有她们两个享受。
当然,夏青溪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特别待遇。
她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了江南柯,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活在自己的文艺世界中,对流氓话所有的认知都只来自丈夫一人,哪受得了被陈槐安调戏?
可她偏偏又不知道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只好抿紧唇不再吭声。
见状,陈槐安摇头笑笑:“夏女士,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无论如何,我和你丈夫之间的恩怨都是不可能轻易了结的,至少你并不具备这个能力。
所以,别纠结了,男人的事情就交给男人去做,你就当搭个便车好了。”
夏青溪握紧了抓着挎包的手,“可是,你们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呀!而且,我绝对不相信南柯会对自己的母亲……
那位韩先生不也说不能确定是他吗?”
“这些话你应该留着对江南柯讲。”
“我会对他讲的,但是现在……”
“夏青溪!”
陈槐安忽然欺身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幽冷如冰。
“你是江南柯的妻子,不代表就有权利干涉我们之间的事。
而且,你要明白,我只是看你确实是一片好心,并且自觉昨晚对你有愧,这才会一再的容忍你。
如果你不想被我从车里丢出去的话,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提关于我和他的任何一个字!”
夏青溪骇的身体都快缩成一团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开口:“那……那我还能打电话吗?”
陈槐安做出来的凶恶表情瞬间破功,哭笑不得。
这女人看着三十来岁,其实心智可能小学都还没有毕业。





匹夫的荣耀 第三百零三章:下次抱的时候别哭
“完蛋了!”
宋如梦凑到张晗娇耳边,嘀咕道,“刚才连我都觉得那姓夏的娘们儿有点可爱,万一先生对她动了心怎么办?
血亲兄弟,本来仇恨就不共戴天,现在中间再牵扯一个女人进来,仇上加仇……诶?这听上去感觉好刺激,好带感啊!”
宋如梦咬着指甲,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满脸都是兴奋。
张晗娇斜乜她一眼,道:“喂!死丫头,我可警告你别乱搞事哈!先生轻易不对身边的人发怒,但你要是敢挑战他的底线,后果难料!”
宋如梦仔细想想,肩膀就塌了下去,没电似的嘟囔道:“真是的,明明外面都传他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大魔头,谁能料到他骨子里却是个烂好人呢?没劲透了!”
“觉得没劲可以走啊,又没人拦你。”
“你想的美!我宋如梦的光荣使命就是把先生从你们这些想吃嫩草的老女人手里解救出来,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走的!”
“有种回去后你把这话跟那位也说一遍。”
“嘿嘿嘿!我是女人,不需要有种,先生有就行。”
“我看你连脸都没有。”
后座上,夏青溪已经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喂?南柯,是我。”
“我知道。”江南柯的回应十分冷淡。
夏青溪眼光黯淡了几分,“我……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是陈槐安要来找我吧?”
“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你昨晚和现在都跟他在一起。”
夏青溪顿时慌了:“不是的,老公你听我解释……”
声音戛然而止,她的表情也从慌乱慢慢变成了震惊与不信,“你派了人跟踪我?”
江南柯也不否认:“是的。”
“那昨晚我差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的人就在附近眼睁睁的看着?”
“没有光看,他还拍照了。另外,你酒店的卫生间里还装了针孔探头,你和陈槐安在那里面的表演我也已经看过了。
青溪,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爱害羞的你也可以那么主动。”
“江南柯!”
夏青溪胸口就像被无数钢针扎进去了一样,疼得她脸色惨白,“你……你卑鄙!你无耻!”
电话那边变成了忙音,夏青溪的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陈槐安虽然没有听到江南柯都说了什么,但从她的言语中已经猜出了大概,默叹口气,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夏女士,你是搞创作的,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当一个人不再爱你的时候,他的温柔对你而言就成了奢侈品。”
“我不明白!”
夏青溪赌气般的大喊一声,然后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陈槐安支棱着双臂愣在那里,感受着胸襟渐渐被泪水浸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特么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夏青溪这一鼻子哭的可比昨晚放肆多了,时间也长,搞得陈槐安好几次忍不住想推开她,最终却没能狠得下心。
半晌,哭声慢慢变成抽泣,可她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那个……夏女士,我们到了。”陈槐安开口。
夏青溪身体僵硬了一下,默默离开他的怀抱,低声说:“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请陈先生不要介意。”
“我可以不介意,只要下次抱的时候别哭就行。”
陈槐安低头瞧瞧湿了一大片的前襟,又道:“娇姐,麻烦你从行李里给我拿件上衣出来。”
张晗娇下车从后备箱拿了衣服,陈槐安也没让夏青溪回避,直接当着她的面换好,然后问:“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进去?”
夏青溪擦干眼泪,深吸口气,做出坚强的模样:“我要进去!”
“那走吧。”
陈槐安推门下车,与后面的韩若岩会合,一同走进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门。
这里是一家高档茶舍,服务生见客人上门,赶忙要迎上去,却被一名壮汉抢了先。
“先生,目标一个小时前进了听雨轩,没有离开过。”
这壮汉正是昨晚从达坎赶来,并一直监视跟踪江南柯的阿泰。
“嗯,辛苦了,前面带路吧!”
阿泰转身引路,服务生还待询问他们是找哪位客人,又被另一名壮汉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吓得赶紧小跑着去找经理了。
几人穿过花厅,绕过几道回廊,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清幽的小院。
院子里假山流水,花团锦簇,锦鲤簇拥的水面之上有一座四角方亭,亭上不知从哪里引了水来,水流自亭檐淌下,形成了四片雨幕,哗哗之声不绝于耳。
透过雨幕,模糊可见一人正在烹茶,姿态悠然。
无疑,那就是江南柯!




匹夫的荣耀 第三百零四章:是贵是贱
陈槐安拳头握起,呼吸不自觉的粗重起来,让旁边跟着他的韩若岩一阵紧张。
奇怪的是,随着和雨亭的距离越来越近,陈槐安的呼吸声竟然又慢慢平和了下来,双拳松开,脚步越走越轻松。
出了回廊,通往亭子的石板路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极为魁梧,像一座小铁塔似的,原本十分健壮的阿泰站在他面前,都仿佛还没发育完全的中学生。
“陈先生。”见他们走近,这人弯腰施礼。
陈槐安面带微笑:“又见面了。”
这人正是当初江南柯那个把他手指甲一片片揭下来的保镖。
“这是我的荣幸。”
那人的腰又弯了几分,没有半点一年前的冷酷,神态恭敬十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勇,您喊我阿勇就好。”
“你姓沈?”
陈槐安不悦地蹙起眉。眼前这个家伙跟母亲居然是同一个姓氏,这让他十分不爽。
“是的,我以我的姓氏为荣。”
沈勇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陈槐安的感受好了一些,点点头便要走向雨亭。
“陈先生,”沈勇拦住他,“如果您随身携带了武器,请暂时交给手下保管。而且,我家少爷只允许您和夫人两人进去。”
陈槐安挑眉看看雨幕后的人影,失笑道:“他这么怕死的吗?”
沈勇抿唇不语,但阻拦的态度非常坚决。
摇了摇头,陈槐安掏出手枪交给张晗娇,对韩若岩道:“听见了,人家不喜欢人多,可不是我不让你跟着的。”
韩若岩犹豫片刻,肃然道:“槐安,我相信你的自控能力。”
“扯吧你就,老子自己都不相信。”
说着,陈槐安朝沈勇努了努嘴,问宋如梦:“有问题吗?”
宋如梦瞬间兴奋起来,噘嘴道:“先生,我不准你质疑我的能力!”
“好!那我希望离开的时候,你能把他的手指甲都送给我。”
陈槐安转身就走,夏青溪亦步亦趋的跟上,宋如梦在后面大声说:“先生,小梦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别伤着自己。”
陈槐安头都不回,随着他距离雨亭越来越近,朝向他的那片雨幕也越来越稀,等他走到跟前时,恰好停止,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嗬!这仪式感不错,就是劳烦江先生亲自动手了。”
陈槐安抬起手遮在檐下,等夏青溪先过去了,这才走进雨亭。
“不客气。陈先生不但死而复生,还活的风生水起,值得江某郑重对待。”
江南柯摁了下茶几侧面的一个按钮,雨幕重新落下,遮住了不远处韩若岩等人的视线。
“坐。”
他拎起茶壶分了几杯茶出来,“虽然我们身处理州,但我不爱喝普洱,这是我自带的碧螺春,品相不错,希望我的手艺没有糟蹋了它。”
“你这话算是白说了。”陈槐安笑,“茶对我而言,只有解不解渴之分,没有好不好喝之别。”
“那正好,我不用担心会丢人了。”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砰砰砰连绵不绝,还伴随着沈勇的呼喝,显然他跟宋如梦的搏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江南柯透过雨幕瞧了瞧,叹息:“阿勇只是一个下人,当初也是奉我的命令,以陈先生今时今日的地位,何必还跟他一般见识呢?”
“你又白说了。”陈槐安笑容不变,“在我这里,人只有贵贱之别,没有上下之分。”
“哦?怎么个贵贱法儿?”
“简单。胸怀仁爱者贵,其它都贱。”
“有道理。看来,我肯定是属于贱人一列了,陈先生是贵是贱?”
“比你贵。”
江南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陈槐安也笑了起来。
笑声穿透雨幕,传到韩若岩等人的耳中,立刻造就出好几张懵逼的脸。
坐在两人身边的夏青溪感受比他们要强烈得多,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心痛。
此时此刻的陈槐安与江南柯哪里有一点仇敌的样子?说他们是心灵相通的至交好友都肯定有人相信。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她清楚,这并不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仇恨已经消失。
笑完,抿了一口茶水,江南柯目光转到了妻子脸上,说:“之前我还以为你会和青青故作亲密,明显是我小人之心了。
不过,她可是给你戴了绿帽子的仇人之妻,就昨晚那种情况而言,哪怕你做了什么,也是人之常情,顶多算道德上的一点小瑕疵。
没想到最后你居然坚持住了,我都不知道这会儿是该嘲笑你迂腐呢?还是钦佩你君子呢?”
陈槐安扯了扯嘴角:“这就是我比你贵的地方。”




匹夫的荣耀 第三百零五章:为我量身定做
“陈先生,在你的敌人面前展示良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它终究都是弱点,会被拿来利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觉着茶水味道不对了,江南柯将壶里的茶叶全都倒了出来,开始细致的清洗。
“比如?”
“比如你现在要杀我,而我则用枪指着青青,你怎么办?”
嘴里说着充满杀气的话,江南柯手上的动作不停。洗杯,纳茶,注水,润茶……不急不躁,缓而不慢,优雅且富有韵律。
陈槐安失笑:“你用你的老婆来威胁我?”
“对!”
江南柯抬了下眼皮,然后继续泡茶工序,但就是这瞬间的一眼,却让陈槐安感觉自己已经被看透了。
转眼瞧瞧夏青溪,这女人的脸色苍白如纸,望着丈夫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绝望。
他眉头不由皱起,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夏女士说?那赶紧的,说完让她离开。”
“为什么?”江南柯嘴角微翘,开始滚杯。
“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者在场。”
江南柯笑容顿时又浓了几分,“你看,我都还没有用她威胁你,你就已经因为她而乱了心。
陈槐安,凭你这副德行,下辈子也不可能赢得了我。”
陈槐安阴下脸来:“江南柯,你的卑鄙我早就已经领教过了,不用再这么详细的展示。至于能不能赢,仇总是要报的,结果如何,报了再说。”
“好一个报了再说!”
江南柯将茶倒进闻香杯中,盖上小杯,推到陈槐安面前,笑道,“近一年的磨难和搏杀,并没有把你变成胆小鬼,我很欣慰。”
陈槐安眯了眯眼,双手捏住闻香杯翻转过来,提起凑到鼻端轻嗅,茶香浓郁,他的心也很快跟着平静了下来。
轻抿一口茶水,他道:“你好像对我这一年的经历很熟悉。”
“当然,”江南柯在鼻子下面轻晃着自己的闻香杯,“原本应该死在濮州江里的人,突然出现在新闻上,还摇身一变成了个华侨大亨,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关注?
派人到缅邦一查,好家伙!你这短短一年里所经历的事情,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件。
所谓时势造英雄,坤赛将军行将就木的当口,你搭上了那位红夫人,虽还谈不上一飞冲天,但成就也足以令人钦佩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派人去找我的麻烦?”
“没意思。”江南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坦白说,当初我把你沉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时激动,事后可没少后悔。
毕竟,我为了你费过那么多功夫,直接弄死,太可惜了。
幸好你命够大,够硬,不但活了下来,还活的挺好。
不管你信不信,第一次在新闻上看到你的时候,我特别开心,还专门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呢!”
闻言,陈槐安砸吧了下嘴,点头:“明白了,从你安排苏瑶芳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想掌控和玩弄我的人生。
如今我人在境外,虽然无法玩弄了,但因为有对你的仇恨在,从你的视线角度来看,依然还算是在‘掌控’之中。”
“说对了。”江南柯打了下响指,转脸望向雨幕之外,唏嘘道:“这个世界太无聊了,不做点什么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活着跟死了基本没有区别。
可是,跟普通人玩又太无趣,他们太容易被假象迷惑,又太喜欢向命运屈服。
就好像你把一个女人抓到角落准备侵犯时,却发现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不但一点痛苦都没有,还他妈的很享受。
想想都觉得操蛋。”
他摇了摇头,目光收回,重新落在陈槐安脸上,微笑:“还好老天眷顾,让我找到了你。
你的性格,你的人品,你的年龄,你的履历,你的一切都仿佛是为我而量身定做的一样。
最最关键的是你的身份,你和我的关系,简直完美!”
说到最后时,江南柯的表情兴奋至极,就像是刚刚吸了粉,帅气的脸庞都开始扭曲。
夏青溪从来都没见过丈夫如此变态可怖的模样,一想到自己竟然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十来年,还爱的死去活来,身上就一阵阵发冷,忍不住朝陈槐安那边靠近了一些。
陈槐安沉默了会儿,说:“看来,你是不打算再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当初救你的人,是我那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妹妹吧?”江南柯撇了下嘴,“她肯定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还费劲瞒着做什么?”




匹夫的荣耀 第三百零六章:兄弟之间的大山
“那你回去可得好好感谢你那位妹妹,”陈槐安捏起一只捂着嘴巴的猴子型茶宠在掌心把玩,“要不是她救了我,你当时特意编造的谎言就真可惜了。”
江南柯眉毛高高挑起:“你现在不相信我和苏瑶芳之间的那些事了?”
“之前还有一点点怀疑,但听到你这么问,基本可以确定。”
陈槐安微笑着把茶宠放回茶盘,猴脸正对江南柯。
茶宠一共有三个,都是蹲着的猴子形象,它们分别捂着耳朵、眼睛和嘴巴,寓意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和非礼勿言。
江南柯看了那猴子片刻,微微摇头:“大意了啊!
明明从你没有一进来就先揍我一顿泄愤上,我就已经知道你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长进不少,可潜意识里还是把你当成了一年前的那个莽撞匹夫。”
说着,他也伸手拿起了一只茶宠,却是捂着耳朵的形象。
“不过,事到如今,我有没有上了苏瑶芳,好像也不重要了吧?”
“确实不重要了,只是少了几分屈辱,仇恨还在。毕竟……”
陈槐安声音陡然冰冷下来,“毕竟你还害死了母亲!”
江南柯握茶宠的手猛然一紧,眼底寒芒闪烁,“江玉妍这么告诉你的?”
陈槐安挑眉:“难道不是?”
江南柯沉默了会儿,松开手,任由茶宠跌落在茶几上,磕掉一角。
“那天晚上,我去了病房,和母……和她说了不少话。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然后就……
从这点来看,江玉妍说是我杀的,倒也不算错。”
陈槐安闭上了眼,久久不语。
江南柯盯着倒在茶几上的茶宠,也没有再说什么。
亭子内安静下来,只有四周的雨幕还在哗哗的落下,小小的空间像是被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气氛凝重且压抑,充满了哀伤的味道。
夏青溪离陈槐安比较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太阳穴附近鼓出的青筋,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缭绕的绝望与悲凉。
她面前的两个男人是亲兄弟,血脉虽不可斩断,但他们母亲的死则是一座横贯在两人之间的大山,山上刀剑密布,火海熊熊。
最终无论谁输谁赢,都注定会灵魂受创,遍体鳞伤。
夏青溪嫁到江家十一年了,关于丈夫亲生母亲的事情也早有耳闻。
作为女人,她能够理解沈法如当年的出走;同样作为妻子,她也十分怜悯丈夫的艰难和痛苦。
一个失去了亲生母亲的大家族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遭遇什么样的磨难,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更何况,江南柯不但保住了长子的地位,还成为了家族中最出色、成就最耀眼的继承人。
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又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挣扎和搏杀?
对也好,错也罢,他都有理由恨江家,也有理由恨沈法如。
唯一无辜的,只有陈槐安。
可这种无辜,只是外人眼里的无辜,对江南柯而言,陈槐安是他所有愤怒和憋屈的唯一发泄口。
命运就是这么残酷,没有道理好讲。
想着这些,夏青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放进了一口锅里,锅里有水,锅下有火,水慢慢开始沸腾,浸入进心脏中,就像无数根滚烫的细针,扎的她几欲放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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