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司机立刻掉头,跟着她的指示往后面加速开车,但那辆白车拐过弯,早没了影。
一直到出租车跟着方向拐了弯,再追到了岔路口,没办法决定再往哪里去。
前面的司机回头看她:“往哪边追?”
“往,往……”她急到额角冷汗涔涔,声音打了结,说不下去了。
已经跟丢了,她清楚,追不上了的。
刚刚那一眼的对视,加上之后她叫的那几声,那男人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那种巨大而突兀涌起的希望,很快转为失望,再到近乎绝望。
没用了的,那人要么不是宋知舟,要么就是根本不想见她。
司机在前面再出声问她:“姑娘?”
她深吸一口气,付了车费,再直接在路口下了车。
偏僻的拐角处,几乎没有车出没,出租车司机看她下去,多看了一眼,随即开车离开。
陆宁蹲身到路边,看向交叉着往两边延伸开来的路口,红了眼,再落下泪来。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跑到这么偏僻的路口来,是要甩掉她?
她蹲靠在行道树边,将脸深埋进手心里,肩膀止不住地颤栗。
如果他真的还能活着,那该多好啊,就算是真的躲她一辈子,她也真的没有遗憾了。
她努力的回想,回想着刚刚那辆车,再对比着记忆里宋知舟的车。
相似,却不确定是否一模一样,刚刚那一眼,她感觉他是有意让她看到的。
打开的车窗,和他看向她的视线,还有她感觉到那辆车经过她时,似乎刻意放缓了车速。
可在她注意到后,那车又急着离开了。
她手撑住行道树,摇晃着站了起来,面色苍白。
直到这一刻才想起来,她过来是去看宋知舟的别墅的,是要去确认那边是不是真的起火了。
可这一场变故之后,她却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这样直接走进去,别墅区里有摄像头,她走进去的话,薄斯年很有可能会发现。
就算薄斯年不发现,别墅区的保安看到了,可能也会将消息送到薄斯年那里去。
很奇怪,那样一张熟悉的面孔,在让她刹那失控后,却又似乎如镇定剂一般,让她恢复了理智。
她记起之前似乎也是这样,宋知舟还在的时候。
有很多次,她失控的情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在听到他开口的那一刻,就能平静下来很多。
她撑住行道树,有些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路面,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他跟她说过的那句话:“陆宁,不要怕,什么都会过去的。”
真想他啊,这些年从来不敢告诉任何人,她真的好想他。
她强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气,如同是又一次遗落到了那片深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濒临死亡。
她甚至开始想,如果他真的死了,她还活下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黑色的柯尼塞格在她身侧停下,宫和泽从车上下来,蹙眉走向她。“你这是上班时间无故早退啊。”
“师兄,我看到他了。”陆宁侧目看他,红肿着两只眼睛,还有些没能回神。
就那一眼,那张脸如同是刻进了她脑子里去。
宫和泽递了纸巾给她,“谁?”
“宋医生,之前我落海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他死了,可我刚刚见到他了。”
宫和泽沉默了一秒,颇为怀疑地看她:“说梦话呢?说了早上没睡好,就请半天假。”
“我没乱说,好像真的是他,好像真的是。”陆宁着急地解释,再一次红了眼。
身边人显然不信她,那样的深海里,她能依靠浮木活下来,都已经是奇迹了。
陆宁拿出手机打电话:“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谢医生。”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91章 他薄斯年的心,怎就那么狠
“好,先上车,站在路边哭也不嫌丢人。”宫和泽伸手,将她往车上揽。
陆宁给谢正拨了电话过去,一边坐到了后座,一边着急地等待着那边接通,感受到一颗心跳得飞快。
那边接通得有些慢,谢正明显疏离的声音传过来。
陆宁感觉心头一滞,身体连带着绷紧,声音都哑了。
“谢医生,宋知舟他还活着,还活着对不对?”
那边极短暂的沉默,随即声线更冷:“你没其他事的话,我挂了。”
“我今天见到他了,”她感觉到那边要挂电话,扬高了声音。
“真的,我真见到他了,你确定他死了吗,你骗我的对不对。”
那边冷嗤了一声:“两年前,该跟你说的,该给你看的,我都给你的,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挂了。”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她攥紧了手机,近乎嘶吼出声。
“谢正,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见到的,在哪见到的?
你要真当他死了,我说我见到他了,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那边声音薄凉淡漠:“他尸体是我葬的,如果你真的心存愧疚,就忘了他,我们也当没认识过,以后不要联系。”
当年她确实看到了的,宋知舟的尸检报告,可她刚刚也亲眼看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宋知舟,她认为她没有看错。
陆宁声线颤栗:“不可能,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那就是他。
求求你,让我见他一眼,就一眼好不好。他过得不好,他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他死了,这是我能告诉你的唯一答案。”那边话落,挂断了电话。
再拨过去,直接关机了。
宫和泽看她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微微拧眉:“行了,你那多半是看花眼了,再说长得相似的人也不少,比如双胞胎之类的。”
双胞胎?
陆宁眸光浮动了一下,记起之前在朝歌见到的,宋知舟的双胞胎弟弟宋知杰。
他们的长相确实一模一样,别说刚刚只是一眼,就是认真分辨,也未必能轻易分辨出来。
她脑子里回想着刚刚那一眼的感觉,再笃定地摇头。
“不,不会,那一定是他。师兄,你帮我想办法找找好不好。”
“好,鼻涕先擦擦。”宫和泽递了纸巾逗她。
陆宁皱眉摸了下鼻子:“哪有。”
她将头靠到车窗上,感觉脑子里像是搅着浆糊,又热又混,胃里一阵翻搅,竭力克制住作呕的冲动。
身边宫和泽的声音也远了起来:“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好。”她闷声应了一句,意识有了些不清醒。
那些尘封的记忆浮现出来,他的小腿中弹,他在深海里紧抱着她,他拼命将她安置在浮木上,他在夜色里沉入海底。
她身体克制不住地直哆嗦,眼泪沿着眼角滑落下去。
那样的债,往后再也还不了了,如果他真还能活着,她真希望能拿这一辈子还了他。
半梦半醒间,她将手机递向宫和泽,含糊开口:“师兄,你帮我去看一眼吧,地址在信息里,那里好像起火了。”
她没听清身边人的回应,含糊又补充了一句:“就,看一眼就好,别让人看到了。”
她意识抽离,后面的事情没有知觉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她躺在酒店房间里的床上。
宫和泽待在她房间里,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画画,面色微微绷着。
他平日里都是一幅懒懒散散的纨绔子弟模样,但他画画的时候很认真。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他,是十七岁的时候出国留学做交换生,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坐在草坪上支着画板画画。
那时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人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很高冷难以近人的样子。
之后跟他同在一个小班,又是班上仅有的两个亚洲人,两个人的来往也密切了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难以近人一定是她对他最大的误解。
除了画画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性格绝对跟高冷半点不沾边,几乎是见人就熟。
她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人也带着点模糊。
直到宫和泽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敲了两下,侧目看她:“还看,收钱的。”
陆宁“哦”了一声,淡定地将视线移开来,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六点了。
她问了句:“那个别墅,你帮我去看了吗?”
“看了,照片发你了。”宫和泽应着,视线又落回了画板上。
难得清静,一副画也快完了。
陆宁点开微信,看他发过来的照片。
烧毁的草坪,那里曾经有宋知舟种着的寒菊和三色堇,还有很多的盆栽,该是全部葬身火海了。
照片拍摄的位置明显比较隐蔽,除了草坪,就只能看到烧坏了的外墙。
室内看不到,但能想象,里面多半也起火损毁了。
她将那些照片放大,在一张照片里看到了一个背影,陈叔的背影。
分明是应该悲戚愤怒的,可那一刻,她突然轻笑出声来。
她抓紧了手机,轻叹了一声:“真狠啊。”
那是宋医生的家,他都死了,他薄斯年的心,怎么就可以那么狠?
宫和泽画完了,起身走近她,给她递了杯温水。
“照你的意思,暗里去看的,至于那栋别墅,我让人查了下,两年前就已经被死者家属,转卖到了薄先生名下。”
“是吗?”陆宁冷然笑了笑。
原来是他的东西了,难怪他可以烧得那样随意,自己的资产,烧了也不能让警察把他怎样啊。
她笑意加深,却感觉有寒意自脚底涌起,寒凉入心入肺。
她将手机丢下,抓紧被子的手在发抖,胃里突兀地一阵绞动,她趴到床头,拼了命地呕吐。
真希望,能把这浑身上下都吐个干净,能将这一身的皮肉和鲜血全部换掉,再去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她不是陆宁,她不是了,被他当做那个阿宁,她嫌恶心,真的恶心。
宫和泽帮她轻拍着后背,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拧眉出声:“怎么又烧这么厉害了,起来送你去医院。”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92章 干得漂亮,你们彻底没戏了
城南别墅内,薄斯年从上午一直等到了暮色时分,也没能等到陆宁过来。
他面色紧绷着,不相信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可如果她真的是陆宁,宋知舟别墅被烧的消息已经传给她了,哪怕她清楚是个圈套,她也应该会设法过来看一眼。
陈叔从外面进来,走近了躬身开口:“查到了,先生。路面监控里,上午的时候有辆出租车出现在了别墅区门外。
乘客有探出头去车窗外,应该就是林蕊。但之后就离开了,似乎是去追一辆白色轿车。”
“白色轿车?”薄斯年眸光凝了凝:“什么车。”
陈叔应着:“白色的雷克萨斯,比对了车型,跟……过世的宋知舟的一辆车一样,但车牌号不一样。”
薄斯年垂眸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沉默了半晌,“所以,她难不成还见着一个死人了?”
陈叔斟酌着小心回道:“先生,如果少夫人真的还活着的话,那宋知舟,或许……”
毕竟他们是一起落海的,如果生还的话,可能就是一起生还。
而从林蕊的身份信息来看,她跟宋知舟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会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她就并不是单纯的林蕊。
薄斯年起身离开了别墅,声音沉了下去。
“去查,把宋知舟和我阿宁的照片都递送给警方,让小赵再叫人一起去找。关于林蕊的身份档案,我要全部。”
没必要再在这里等了,既然她出现过了,那就不会再来。
他感觉,如今的这个林蕊,和陆宁的关系在一点点拉近。
一想到那种可能出现的结果,他的心就如同沉寂多年的一潭死水,突然间不受控制地涌起了巨浪。
他甚至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想现在就冲过去,仔细地去看看她的眉眼,去认真地辨认一番,她到底会不会是他的阿宁。
两年来不敢去做的事情,这一刻突然之间就感觉提起了勇气。
他上了车,车子驶离别墅区,再驶入繁华的街道,他随即给牧辰逸拨了电话过去。
这些年在他眼里素来沉郁无趣的夜色,今晚却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透过璀璨的华灯,他似乎又看到了她搂住他脖颈,轻声唤他时的满脸眷恋。
他无比清楚,回不去了的,就算她真还能活着,那一切也都回不去了的。
可哪怕是那样,如果真还能看到她生还,他又该有多幸运。
那边电话接通,牧辰逸的声音传过来:“大哥,你不会是又醉在朝歌,叫我去领人吧?”
“去检测一下,两年前那遗体头发的dna。”薄斯年回他,声音竟似乎带上了一些轻快。
牧辰逸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薄斯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语气。
而且他刚刚说什么?他称呼陆宁的遗体为……那遗体?
怕是又喝多了。
牧辰逸小心劝着:“薄大少,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啊。”
“我说,去检测dna,现在马上。”薄斯年淡声应着,还是难掩声音里的激动。
那边沉默了半天,薄斯年也不着急,看向车窗外的夜景,想着她现在会不会在酒店,想现在就去看她一眼。
那边沉默了半天,终于开了口:“那个,没有头发。
我之前说那话,只是想让你认清楚,陆宁是真死了。”
薄斯年眸子立马沉了下去:“牧医生,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
那边牧辰逸心慌一秒,为自己辩解。
“那都多少年的事了,谁还会真没事去留几根死人的头发啊。你怎么回事,发现什么了?”
薄斯年淡声应着:“我把宋知舟别墅烧了,似乎把那林蕊给引来了。”
“这……”牧辰逸声音僵了下去,显然无语至极。
“干得漂亮。如果她真的是陆宁,那你们也一定彻底没戏了。”
薄斯年皱眉,“就烧了块草坪啊,里面的东西又没动。”
那边“呵呵”笑着:“你跟我解释也没用啊,你这多少是有点作死了。”
薄斯年暗暗心虚,他上午根本没想那么多,在电梯里摸到她无名指是假的后,整个人就完全没有理智了。
他想到最快捷有效的办法,就是烧了宋知舟的别墅,看她来不来。
一想到她如果真的是陆宁,肯定又会因此恨死了他,他心里就添了一层烦躁。
“算了挂了,帮我联系下医院,看还有些什么办法可以验证身份。”
“啊行。”那边牧辰逸没再多说,声音里多少是有点对他的同情。
验证的办法那么多,烧宋知舟别墅这么脑抽的办法,他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薄斯年挂了电话,正要让陈叔开去酒店,手机里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吴婶。
他接听了,那边声音焦急:“先生,小蕊感冒加重了,晚上吐得厉害。来医院了,检查说是有点肺炎。”
“知道了,我现在过来。”薄斯年淡声应着,叫陈叔快点开去医院。
那小孩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尤其感冒是家常便饭。
离开了陆宁后,她就像是少了层免疫层,随便吃错点东西,或者是着点凉就得感冒。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薄斯年匆忙从车上下去。
吴婶已经办了住院,他正要往儿科住院楼走,视线随意一扫,就正看到宫和泽搀扶着陆宁进门诊楼。
他眸光立时一沉,迅速追了过去,拽住了陆宁的手臂。
“阿宁。”
哪怕是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她,走近的那一刻,他就完全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称呼。
宫和泽回身的同时,黑着脸伸手就将薄斯年推开来,似乎是根本就没看清是谁。
薄斯年没多少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一步,视线锁在了陆宁身上,眷恋地看向她。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陆宁唇色苍白,皱眉厌恶地看他,她本就烧得没了什么力气,也并不想搭理他,索性没有开口。
身边宫和泽本是扶住陆宁手臂的,伸手搂住了她往自己身边带近了一步,面色微冷。
“抱歉啊,没看到是薄先生,不过你刚刚的动作,不合适吧?”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93章 你男朋友啊?
薄斯年并不回应宫和泽的话,准确的说,似乎根本就没去注意听,视线始终落在陆宁身上。
“发烧了?宋知舟的别墅里面没着火,你放心,只是烧了一块草皮。”
“走吧。”陆宁侧目看了眼宫和泽,淡声开口。
她是真的难受,现在听到这些,那种反胃的感觉更甚,哪怕是跟薄斯年再多交流一个字,也难以忍受。
宫和泽揽着她往里走,无视掉了还在一旁的薄斯年,垂眸跟陆宁说话。
“住院手续我让许伯办好了,直接去病房吧。”
“好。”陆宁轻声应着,有些有气无力。
身后薄斯年再追过去:“阿宁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恨我,你至少告诉我,你是不是……”
宫和泽这一次冷了脸,揽住陆宁避开了薄斯年的靠近,声音发沉:“说得够清楚了,她叫林蕊,请自重。”
薄斯年还想说什么,看向陆宁身体近乎摇摇欲坠,强忍着没再说下去。
待眼前人离开,再示意陈叔跟上去,看在哪个病房。
陆宁被宫和泽搀扶着,进了电梯后,在身体无力地快要倒到宫和泽身上时,强撑着伸手压了下电梯墙,再将身体倚到了墙上。
宫和泽看着她,面色不大好:“人我在给你找了,很重要?”
陆宁清楚他说的是宋知舟,低声应了一句:“嗯,算是吧。”
“尸检报告呢?”宫和泽再问她。
“啊?”陆宁愣了下,才突然想起来,两年前谢医生给她的尸检报告。
宋知舟到底死没死,那份尸检报告很可能就可以看出端倪来。
她脑子里混乱,沉默了半天,一直到电梯门打开,才回了一句:“忘了,回去找找。”
当初收到那个的时候,她好像是连看都没敢看一眼,就不知道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后来回国收拾行李,也不知道带回来了没有。
宫和泽没再说话,电梯外面,许伯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一边将他们领往病房,一边小心说着:“宫先生,这个时节风寒感冒的人多,医院房间紧张,加上时间太急,只能先入住普通病房。”
宫和泽瞥了他一眼,吓唬他:“老许,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啊。”
许伯抹了把虚汗:“宫先生说的是,但晚点就能病房的,您放心,很快。”
“没事,住哪都一样,我是来住院又不是来住店。”陆宁闷声开口。
她拧眉一只手撑着墙壁,尽量不把身体的重量压到宫和泽身上。
双人病房里还住着一个女孩子,看着二十多岁的样子,戴着眼镜在看书。
看到进来的人,她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在宫和泽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宫和泽没去注意,搀扶着陆宁躺到了床上,很快有医生进来,照例询问检查,再是挂点滴。
陆宁没力气,多数问题是宫和泽帮着应了,再填了张入院单,医生就离开了。
躺下去之后,身体也稍微好受了一点,陆宁感觉到旁边床上的女孩子,视线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
宫和泽让许伯去接些汤过来,再坐在床边,手背探了下陆宁的额头。
“突然病成这样,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宁费力地翻个了身侧躺着,皱眉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半眯着眼睛看他。
“我没事,那个报告单,要不师兄帮我去找一趟吧。”
“现在?”宫和泽视线落到床头柜上的果篮上,考虑着要不要给她削个苹果。
陆宁点头:“嗯,你帮我去看看吧,我东西就那么多,应该不难找。”
宫和泽问她:“吃苹果吗?”
“不吃,你帮我去找下吧。”她皱着眉,明显的并不舒服。
宫和泽出声提醒她:“你已经说了三遍了,很重要?”
陆宁闷着头,没再吭声。
旁边女孩看过来搭腔:“我可以帮你照顾下她,我还要半夜才挂药。”
她声音带着些温婉,还有一点略高冷的味道,陆宁脑子里感觉跟高菀的声音有些像。
她回头看那边一眼,笑了笑:“谢谢啊。”
那女孩也回以她一个淡笑,视线继续落到了书上。
陆宁再看向宫和泽:“师兄拜托了,放心,我一个人在这没事。”
“别乱跑啊,”宫和泽起身,拿过了车钥匙:“敢乱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平时跟她说话就是这种画风,旁边女孩似乎有些诧异,听了这话含着探究的目光多看了两眼。
陆宁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看他离开了病房。
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加上刚刚医生过来说的时候,好像有说点滴里添加了安神镇痛的成分,她困意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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