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遵命
作者:小花猫
 大人遵命
大人遵命 第一章 扎纸人
 热……真的好热……我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身体的热度让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你的身体真迷人……”朦胧中,有人逗弄着我,不知道是唇还是手指,触感凉凉的,不带一丝温度。
 “别怕,把你自己都交给我……”他在我耳边轻轻喘息着,声音略带沙哑而又性感。
 我低低的呜咽着……陌生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仿佛飞上了云端。
 春梦!又是春梦!
 我坐起身来。
 已经一周了,我天天梦见这个男人。
 记得最初那几天,他的脸隔着雾气,迷迷蒙蒙的,但是能看出来身材不错,很高,还有人鱼线。他跟我说,让我等他,他很快会来找我。
 最近几次,没有雾气,我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真的是……太帅了。我平时看电视上那些国民老公、长腿欧巴,全都无感,但是,梦里这个男人,实在不是那些电影明星可以比拟的。
 我叫陆惜,原本是杭大的一名大三学生,但我母亲早逝,父亲好赌,欠下巨债,高利贷天天上门,我只能退了学,回家做生意替父还债。
 所谓的生意,就是开花圈店。做死人生意。
 身边的人都觉得我晦气,所以我活了二十二年,连个男朋友都没交往过。
 我从来就没见过梦里那么帅的男人,而且他还和我……
 这个梦代表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春天要来了?
 起床,洗漱收拾一番,开门。
 现在的人条件好了,办丧事也舍得花钱。我家的花圈店除了卖花圈之外,还扎各种纸活。这几年还流行扎美女明星,苹果手机之类,还真不少赚钱。
 还记得上周,我正坐在店外扎纸活,一辆保时捷911停在店门口,我心下一动,知道肯定是一单大生意。
 一名中年男人下了车,出手果然很阔气,要了一套欧式别墅的纸活,又随便买了些装饰用品,最后要求扎纸人。
 “扎什么样的?范冰x,林志x,都能扎。”我说。
 男人看了看我,说不用了,就按你的模样扎。
 我脸色当时就沉了,哪有让人自己扎自己纸人的,多晦气!
 我要是答应了,我脑子岂不是有病!
 那男人大概看我脸色不好,开了价,“我出二十万。”
 二十万!
 我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更加确定,这人有病。
 这时,我爹从店里走了出来,看着那男人两眼直放精光。走到我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低声在我耳边说:“小惜啊,人家出二十万,你就给他扎个嘛。”
 我瞪了他一眼,态度强硬,“不可能,这几件纸活一共两千七,付钱吧。”
 我帮他装好了东西,示意他给了钱就赶紧走。
 那男人也没再坚持,但是要求送货,留下了手机号和地址,被我爹顺手揣进了兜里。
 男人走后,我爹房门紧闭,不知道在房间里鼓捣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拎上了那男人买的东西,主动要求去送货。
 “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快?”我觉得反常,平时他都是好吃懒做的,今天怎么想到帮我忙活。
 “嘿嘿,看你最近太累了,帮你分担一些嘛。”他一边把东西装车一边笑着说。
 我也没往深处想,摆摆手让他走了,还嘱咐他开车慢点。
 虽说这件事情过去了,但我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除了总做春梦以外,例如早上刷牙的时候,我总感觉门外有人站在那里盯着我看,回过头却并没有人,再转身,又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晚上十点花圈店要关门的时候,明明是没风的天气,门却总被吹开,要反复关十几次才能关得上。
 做我们这行的,对那些鬼啊神的都是半信半疑。说信吧,我家做了二十多年的死人生意,连半个鬼都没瞧见过。说不信吧,有些事还真用科学解释不清楚。
 今天生意不多,只有几个上门来订做纸活的,下午,老爹喜气洋洋地从外面回来,我一问,原来是赢了钱。
 我气得直打哆嗦,这些年就是因为他好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不然我也不至于大学都读不完就回家做这晦气生意。
 可,关键是,他哪来的钱赌?
 因为怕他再去赌钱,我把花圈店的房产证,他的身份证,户口本都藏起来了,他办不了外面那些贷款,身上又没有钱,拿什么赌?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了实话,原来那天他按照我的模样扎了纸人给那男人,并且还收了人家的二十万!
 这几天处处不对劲,天天做春梦,不会就是因为老爹扎了我的纸人给死人烧去这件事吧?
 到了晚上九点半,我估摸着也没什么人了,就打算提前关门,回去做个面膜保养一下。
 正在我收拾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看清他的模样后,我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因为我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梦里的那个帅哥!
 但是……我马上怔了一下。
 因为,地上没有他的影子。
 做我们这行的都知道,晚上天黑了之后,有人上门,一定要先看看他脚下有没有影子。因为有可能上门的,根本不是人!
 我心里慌得不行,连忙加快了收拾,就要进屋关门。 
大人遵命 第二章 我是招谁惹谁了
 不知什么原因,那扇往天忽悠忽悠的破门,今天死活也关不上。 一阵阵阴风吹过来,我直打寒噤,心里更是凉透了。
 自从老爹一直在外面赌,常常夜不归宿,今晚怕是也回不来了,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眼看着那帅鬼越走越近,我急中生智,连忙跑到屋里,把店里用来镇宅的符纸和桃木拿了过来,戒备地瞪着那名帅鬼。
 那帅鬼看了看我手中的装备,忽地轻轻一笑,说不出的好看。
 我心中却警铃大作。
 那笑容,是一种极为不屑的轻蔑!
 难道这些东西对他不管用?
 我把符纸贴到门上,桃木剑的流苏坠也被我绑在门把手,一边忙活着一边颦眉:“帅哥啊,我与你生前无仇死后无怨,更无意伤你,你还是快走吧!”
 那帅鬼长腿迈开,径直来到了门前,伸手摘下符纸,不见他动作,那符纸就在他手中化为一道烟,消失了。随后他又兴致勃勃地拈起桃木剑,弹了弹实木剑身,赞道:“这倒是件好东西,对付寻常鬼怪不错。”
 我见这些东西对他的确不起作用,恐惧之下,反倒镇定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那帅鬼勾唇一笑,“你是我媳妇,我不找你找谁?”
 我心里一紧,看来这帅鬼还是个流氓鬼,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了他媳妇了?
 “你找错人了,咱俩人鬼殊途,你还是……”我企图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却直接把门掀了进来,一把抱住我就往里屋走。
 我惊恐得大叫,他的手指在我唇上轻轻一幅,我的喉咙立刻像被什么梗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将我抛到床上,木板床摔得我腰都快要断掉,随后覆身上来,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四肢并用,使劲地挣扎,他的力气却更大,轻轻松松地制住我,低头在我的脖间啃咬。
 每一次碰触都让我忍不住地战栗。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游移,冰冷的手指不断撩拨着我的敏感。
 似乎感觉到我的变化,他抬起埋在我颈间的头,对着我轻轻笑。
 这一笑,差点把我的魂都勾了去。
 第二天醒了,我怔怔看着枕边的空荡,一切都已恢复正常,我也能开口说话了。如果不是身体上杂乱的青紫吻痕,和下体的阵阵疼痛,我几乎就要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梦!一场最近常做的梦。
 在早上朦胧之际,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他今晚还会来。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马上清醒了。
 迅速从床上跳起来,下床换衣服洗漱,我要去一趟寺庙!
 在市里一座很有名气的寺庙里,我直接找了寺里一个看起来很是德高望重的大师。
 我斟酌着怎么开口,不然对方以为我脑子有病怎么办……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那位大师上下打量我一圈,脸色马上就变了,一派凝重:“女施主,你身上阴气缭绕,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我连忙点头,就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大师,我被鬼缠上了!我该怎么办?”
 大师皱眉问我:“女施主最近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人?”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番,突然想到我爹偷偷扎了我的纸人卖掉的事情。于是我又将我爹扎了我的纸人卖给别人,和之后发生的种种诡异事件和那位大师说了一遍,除去那个环节我没好意思说,其他该讲的都讲了。
 那大师听后直摇头,“女施主,世间万物有因果,这是你命里必经的一道,我恐怕帮不了你,我这里有一串珠,你身上阴气实在太重,以后恐怕会有更多凶险,这串珠可帮你度过一些小难,其他的,还要靠你自己。”
 我的心沉了下去,连这位大师都帮不了我,靠我自己,那还不就是死路一条?
 我接了珠串。
 虽然事情没有解决,但我心下还是感激这位大师的,我说要去买三炷香给庙里添点香火,那大师却拦了我,说不用了,如今这个情况,佛祖可能不会接受我的香火。
 我听了又感觉委屈,我明明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因为我爹贪财,现在遇到这种情况,我是招谁惹谁了?
 我在寺庙的功德箱里扔了二百块钱,就当是买下了那大师给的珠串。
 从寺庙回来,我把花圈店开了门,我爹已经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我漫不经心地扎着纸活。
 正扎到范x冰的纸人,我突然想到了主意。
 我完全可以再扎几个美女明星的纸人给那帅鬼烧过去!有了美女明星的陪伴,他肯定就不会再纠缠我了!
 想到这里,我高兴得不行,加快了动作,扎了几个美女明星的纸人,画上精致的五官和性感的情趣服饰,打包好,等到晚上那帅鬼来了,就问他的地址,烧给他。
 当天晚上,那帅鬼果然又来了。
 此时我爹还在房间里熟睡,估计是酒喝多了,还没缓过劲。
 我压低声音和那帅鬼说:“我给你扎了几个美女明星的纸人,个个极品,你以后就别再来纠缠我了吧?”
 那帅鬼表情迅速冷了下去,隔着几米的距离,我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冷意。
 他的声音极冷,“我不要,我只要你。”
 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这帅鬼还死缠着我不放了!
 如果他是个活人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这句话,我肯定乐得屁颠屁颠,可现在,这是一只鬼啊!还是个看起来很不好对付的鬼!
 我讨了饶:“大哥,之前我爹收你们的二十万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们行吗?我就是个开花圈店的,要啥没啥,你缠着我图啥呢?”
 帅鬼的表情有所松动,我见状一喜,连忙继续趁热打铁:“我再给你烧几套房子,带泳池带花园的别墅,怎么样?保证你在下面过得舒舒服服的!”
 帅鬼的脸上渐有笑意,我仔细一看,那笑容分明是讥讽!
 “你叫陆惜?”他话锋一转。
 我直觉地点头,然后又回过神来猛摇头!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毫不在意,“曲慕,我的名字。”
 拜托,我并不想知道您老人家的名字啊!
 不过,曲慕这名字还蛮好听的。
 他跟着我进了屋,经过刚才一番争论,我也没那么怕他了,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什么原因缠上我,他应该暂时还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坐下喝了口水,他扫了扫我腕上的珠串,赞许,“这倒是个好东西。”
 我的耳朵竖起来,“怎么说?”
 “檀香味浓,常年在佛龛前摆放,戴上它,一般的小鬼是不敢近你身的。”他耐心地和我解释。
 “那你呢?”我脱口而出。 
大人遵命 第三章 亲,你是不是想歪了
 他用一声嗤笑回答了我。 我悻悻地摆弄着珠串,能对付小鬼有什么用,我最想对付的就是眼前的这只!
 他忽然开始宽衣解带,说:“好了,开始办正事吧。”
 我惊恐瞪眼,又来?今天寺里那位大师都说了,身上阴气越重,就越容易吸引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用膝盖想,也能想到身上阴气重是因为昨晚和他发生关系所致。
 我立刻拉紧了衣服,情绪激动:“不可能!”
 他解衣服的手指一顿,轻飘飘扫我一眼。
 我见他表情淡然,没有要发飙的意思,壮着胆子继续拒绝:“我是活人,我们人鬼殊途,你想做这种事,还是去找别的女鬼吧!”
 说完,我捏紧了腕上的珠串,大义凛然。
 他又笑了,脱下黑色衬衫,露出后背的伤口给我看,表情戏谑,“亲,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还没来得恼羞成怒,就被他背上的伤口惊住了。
 整个背部一片焦黑,皮肉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血已经凝成一块块血痂,又有新的血顺着他的背部淌下来。
 他居然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和我说了半天。
 “鬼是不是感觉不到痛?”我突然问道。
 他淡淡“嗯”了一声,“但是被法器所伤,会比人类所能承受痛苦的极致痛上十倍。”
 我看了看那片乌黑焦痕,再看他略有些僵硬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
 “你遇到高手了?”我有些幸灾乐祸,同时又有点小遗憾,怎么那人没干脆收了他。
 “我需要治疗。”他的声音冷下来。
 这次轮到我嗤笑出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你是我的女人。”他理所当然似的坐在我身边。
 “你别以为你强了我,我就会从了你!”我翘起二郎腿,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指尖在我的指肚上轻轻一划,居然划出了一道小口,血珠顿时涌了出来。
 “你干嘛!”我痛得大叫。
 他直接把我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感觉到他喉咙在不断地吞咽,我的手怎么抽也抽不回来,慌乱之下,我口不择言乱说一通:“你有病吧!难道你是吸血鬼?吸血鬼不是西方鬼吗?你混血的啊?”
 过了会儿,他松开我的手,眼神淡淡地看着我,擦了擦嘴。
 一幅吃饱的样子。
 我还来不及骂他,他再次把背亮给我看。
 我再一次怔住,因为刚才还惨不忍睹的背部,现在已经变得白皙平滑,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
 他看着我瞠目结舌的表情,问我:“你的生辰八字?”
 我鬼迷心窍地告诉了他。
 “这么阴的生辰八字,你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就是因为你家开的这个花圈店。”他没有穿上衬衫,而是顺势拱进了我的被子里。“你家做的是死人生意,积的是阴德,你的八字属太阴,两相结合,歪打正着。”
 我思考着他的话,心里半信半疑,忽然又反应过来,“这和你吸我血有什么关系?”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太阴女的血,对鬼来说是极上佳品。”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缠着我不走的原因。
 “睡吧。”他拍了拍他床边的位置。
 “这是我的床。”我忍住喊出声的冲动。
 他懒得理我,直接盖上被子侧过身体背对着我,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爱睡不睡。
 内心天人交战一番,我叹气,今天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现在已经困得不行,硬着头皮睡吧。
 身体一触到床,我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有一双手臂将我抱紧。
 我醒来后,曲慕已经不见了。收拾一下开张,让我爹看着店,我去给客人送货。
 将客人订的东西搬上了我的那辆小破面包车,按照订单上的地址设置了手机导航,一路畅通无阻。
 在一处交通岗等红灯的空档,我愣了一下。前方的斑马线上站着一名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头发长长的,垂着头看不清脸,看身材大概也就十五、六岁左右。
 诡异的是,过往的路人和司机似乎都看不到她,一行车一辆辆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起那天寺里大师和我说过的,身上阴气重就容易遇到这些事情……
 红灯还有半分钟,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装作没看到。但那小姑娘却仿佛感应到了我的视线,缓缓抬起头,向我这边看过来。
 我这才看到了她的脸!
 她的脸上都是血,右边的眼球脱出眼眶,在眼睑下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着,左摆又摆,漆黑的眼仁还在盯着我看。我吓得差点大叫,急忙偏开和她对视的目光,在心里祈祷她不要找上我。
 怕什么来什么,那女鬼笔直地向我飘了过来,在我的车窗外,用手“嗒嗒嗒”地轻叩着我的车窗。
 “滚!”
 我都快要崩溃了,这场面对我来说实在太具有冲击性,遇到好看些的鬼,比如曲慕那样的也就罢了,这种重口味的我实在接受不了啊!
 红灯还有最后十秒,如果不是前面还有车,我宁愿闯红灯交罚单!
 她似乎放弃了敲车窗,而是站在车窗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红灯还有三秒,就我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忽然哭了起来。
 流出来的却不是泪水,而是殷红的血!
 眼眶里大股大股地涌出来,看起来既可怖,又可怜。
 “我知道你能看见我。”她忽然张口说话。
 我一愣。
 “你能帮帮我吗?我是在这里被人撞死的,撞我的人逃逸了,我想报仇。”她的声音很空灵,含一丝哀戚和愤怒。
 我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说话,昨晚曲慕说我的血对于鬼来说是极上佳品,万一她只是想接近我,然后趁机害我呢?
 “如果你帮我,我愿意报答你!”那小女孩接着说。
 她的眼眶还在不断涌出血泪,完好的那只眼睛乞求地看着我。
 “滴滴滴——”
 后面的车在狂按喇叭,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我吼:“前面的走不走!还有没有公德心啊!”
 我一咬牙,打开车门让她进来,一脚油门过了交通岗。
 她进来后乖乖巧巧地坐在副驾驶的地址,我也没那么怕她了,问:“撞你的人是谁?你记得她的车牌号吗?”
 她点头。
 “好,我先去送一趟货,回来我再帮你找他。”
 将客户订的东西送到,我拨通了李司的电话。
 李司是我的大学同学,平时里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现在他在杭城做地方片警,我给他说了那串车牌号码,他很快给我回了电话。
 “小惜,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我这边查了好几遍,根本没有这个车牌!”
 听了李司的话,我的心马上“咯噔”了一下!
 原本乖巧坐在副驾驶的女鬼忽然抬起头,声音轻轻的:“姐姐,你的血好香啊。” 
大人遵命 第四章 鬼打墙
 车内的温度骤冷,我打了个寒噤,眼看那女鬼已经转头,我急忙踩了刹车,随手抓起车载香水就向她扔了过去,同时迅速打开车门往下跳。 女鬼偏头躲过,在车上嬉笑地看着我,声音阴寒得令人毛骨悚然:“姐姐,你跑不掉的!”
 我一路没命地跑着,周围的建筑在飞速倒退,等到我筋疲力竭停下来歇口气时,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无论我怎么跑,周围的建筑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而我一路没有转过弯,却似乎是一直都是在原地兜圈子。
 鬼打墙!
 我的心马上凉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真是美妙的味道。”
 女鬼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里我的血香,一步步逼近我。尖锐漆黑的指甲伸过来,想要滑破我的脖子。
 我强压下恐惧,抬起戴着珠串的左手,狠狠向她那只垂落在外的眼球狠狠贴去!
 她顿时凄厉惨叫,捂着滋滋冒着白烟的眼球疯了一般地哭嚎。
 没等我高兴,那女鬼就放下双手,任由那只眼球还在冒烟,另一只眼怨毒地盯着我。
 “等我吃了你,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她的手突然化作森森白骨,速度极快地向我胸口袭来!
 “动我的女人,找死!”
 女鬼的手像是被什么拖住,停在我胸口半寸的位置,进退不得。
 我吓傻了,愣愣地看着曲慕犹如天神下凡一般,落在我身边,抬手打飞了女鬼。
 “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女鬼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阴鸷地看着曲慕。
 “她是我媳妇,怎么能叫多管闲事?”
 曲慕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我见他来了,揪紧的心稍稍松了些,但听了他这句话,差点又一口气梗住上不来。
 “怎么,你想独占太阴女?”女鬼紧盯着曲慕,似乎极为忌惮,但是又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