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天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也好,那个深宅大院我记得很清楚,现在我们就去!”我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穿过了几条街,我和师父一道总算来到这座大院的门前,和别的门户不同,这家人的大门之上,并没有悬挂匾额,所以也根本无从知晓这家人的姓氏。门前的街道上,往来之人极少,较为冷清,仿佛这座大院子和外界根本没有什么联系一样,阴森之感,颇多神秘之处。
我先是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便是有着一个青年人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并探出头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师父,且一脸冷漠的询问道:“敢问二位找谁?”
“额!你还记得我吗?我昨天还来过你们家呢!”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家人叫个什么,故而在听到门房伙计询问我的来意时,我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今天我和我师父特意前来拜访你家老爷子,烦请通禀一声!”
“你这人,既然说不出找谁,定然和我家人不认识,是不是找错门了?”门房伙计歪着头看了看我,继而不屑的摇了摇头,还未等我开口再说点什么,瞬间将头缩了回去,并把房门关上。
这下我倒是彻底傻眼了,怎么来到正主儿的家门口,竟也不认得了?这短短一两天的工夫而已,莫不是这些人都得了健忘症?
回过头来,我错愕的向师父说道:“师父,你看看他,也不认得我了,而且压根不理咱们啊!”
“这倒是怪事。”师父似乎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就在此刻,我冷不丁的看到不远处的路上出现一个行人,忙跑过去询问道:“大叔,敢问前面那户人家姓甚名谁啊?为什么我们登门拜访,他们却也不肯理会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小伙子,你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就要登门拜访啊?”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向我询问,随之扭头扫视了一圈,并指着先前我敲门的那户人家,神色略显惊讶的问道:“你,你不会是要拜访那一家吧?”
“怎么,那一家有什么古怪之处吗?”我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怎么连行人在提到这家人时,也是如此奇怪的表情?
“那,那可是癞子爷的门第,且是我们石岩镇第一大户,就连我们镇长想要见一见癞子爷,都得找人托关系传话呢!”中年男人苦着脸向我说道。“小伙子,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你不会连癞子爷都不知道吧?”
“额!”
我先是一愣,随即老实的摇头否认。
“呵呵!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连癞子爷都不认得,为什么还要去触霉头?我且和你说,这癞子爷一家,在我们整个石岩镇的家族势力都是最大的,他有几个孙子,现在都混得名声极其响亮,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谁也不敢轻易的去招惹他们家呢!”中年男人再次苦笑一声,随之微微压低声音,向我又说:“你没看到,但凡是大户人家,门前都有匾额,唯独这癞子爷的大门口没有悬挂匾额,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癞子爷的癞字挂出来不好看也不好听,可没有匾额,却要比那些有匾额的人家还要金贵着咧!”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有些触霉头了!”我也跟着苦笑了一声。
“可不是,我再告诉你,这位癞子爷之所以有很多人又敬又怕,乃是因为他前身乃是一个鼎鼎大名的阴阳术士,什么法术都会,如果谁得罪了他,要不了多久准死,就是不死也会落个残废,反正邪的很啊!”
中年男人苦叹着摇头,道:“除此之外,再加上他的家族势力,就算不靠癞子爷出面,但凭他那几个大孙子,也没有人敢招惹。对了小伙子,你找上门,究竟是要做什么啊?我可要奉劝你,没事少惹事,这样你才能没有太多的麻烦,知道吗?”
“多谢大叔告知这些,我都记下了!”我连忙向中年男人抱拳行了一礼。
中年男人古怪的看了看我,继而走了开去。
回到师父身边,我将打听而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给师父。师父闻言,当即点头道:“兴许我们这一趟是来对了,这位癞子爷有很大的问题。猴子,这次你就不要去敲门了,为师亲自去叩门!”
说完,师父整了整衣衫,缓步走到门前,且伸出手轻轻的叩了叩门,并说道:“在下茅山派李正功,登门拜访癞子爷!”
不多时,大门立时被打开,还是那个门房伙计,在仔细打量了师父一番后,继而微笑着点头问好:“李道长你好,屋里请!”
这,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刚才敲门都爱答不理的,可师父敲门后,那门房伙计便如此客气的迎师父进屋?难道这进门也要看人的?正当我憋着气时,却是看到那门房伙计转身绕进了门房之中,似乎并未再管我们,而大门也不关,任凭我们去留。这下我又蒙圈了,眼前到底给我们摆的什么阵势?明明很有礼貌的迎候,可转眼就没人管没人问了,那这门是进还是不进?
然而,师父却是大步跨过了门槛,似乎正准备进门。
而就在大门内侧,师父刚进去,便是又停下了。我愕然一怔,连忙来到师父身旁,只见师父的面前,竟然挡着……挡着一盆水!一盆清澈的水,不偏不倚的挡在师父的面前,静静的摆放在一个三尺余高的木架子上,如同给师父准备的洗脸水。
可师父在看到这盆水时,脸色明明变得异常难看!
伏魔天师 第一百零九章 五毒浊水
很显然,摆放在师父面前的,并不是什么洗脸水,但到底这番阵势是什么意思,我根本看不明白。就在此刻,院子里缓缓走出两个青年男子,看到他们,我当即认得,正是他们两个先前接待了我,而且威胁我不准管石家的事情,难道他们两个就是那个所谓的癞子爷的孙子?为首的青年男子仅仅站在院子里,淡淡的向师父点头笑了笑,说道:“李道长,您既然自称是茅山派的,想必一定是道法通玄了!”
“不巧的是,我们家的门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得来的!”另一个青年男子同样淡淡的笑道。“若是李道长能够解开此局,我们自然是欢迎,可若是解不了,便掉头回去,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
说完,两个青年男子头也不回的进了厅堂之中,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
师父怔了怔,继而缓步走到水盆跟前,低头观察了一番。我则是跟随着师父来到跟前,可还未等我伸出手去触碰水盆,却是被师父及时的制止,并沉声告诫道:“这盆水有古怪,不能随便触碰!”
“师父,这,这不就是一盆普普通通的水吗?”我错愕的皱了皱眉头。
可还未等我的话音落下,却是无意间看到一只飞虫不小心跌落水盆之中,眨眼间,那飞虫竟是直接融化成水,和那清水一般无二了。这,这不禁让我目瞪口呆,瞬间张大嘴巴,不可能啊!这水怎么如此恐怖?飞虫进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最终尸体根本没沉下水底,便是直接蒸发了,这水好毒啊!
“果然是毒水,可是师父,这究竟是什么毒?居然看起来像是一盆纯净的清水,可当飞虫掉落进去后,竟又瞬间挥发个无影无踪了啊!”我后背发凉的向后退了两步,呆呆的向师父询问道。
“此乃五毒水!”
师父紧锁着眉头,旋即向着院子里喊了一声:“不知癞子爷摆下这五毒水,用意为何?”
“呵呵!李道长好眼力,一盆清水居然被你看出了名堂,果然是茅山派的传人,真实不虚啊!”
为首的那个青年男子再次传出话来,又道:“既然李道长看得出水中的蹊跷,其实接下来也应该明白要怎么做了吧?五毒水乃是集聚五毒之精凝化而成,其毒性毋庸置疑。不过李道长不必担心,我们并不是要害你,更不会让你尝毒解毒,而是要你……把五毒水恢复成原本的容貌!”
“恢复成原本的容貌?”师父错愕的反问一声。
“不错!”
为首的那个青年男子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家老爷子动用秘术,将一盆五毒浊水化为清水,可毒性犹在,现在要考验李道长的是,把化为清水的五毒水,恢复原本的面貌。该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如果李道长能够解开此局,便是有了面见我们家老爷子的资格,可若是解不了此局,便请离开吧,我们家,不欢迎没用的庸人!”
把五毒水化为清水,这得是什么样的奇异术法啊?可现在变成清水后,又要师父恢复成原本的面貌,这,这不是难为人嘛?!
怎么可能做到?
我愕然的望着师父,然而,师父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这有何难?”
说着,但见师父顺势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继而伸出手将手指咬破,并在符纸上面迅速的画了一道符,我看不清师父画的什么,只能看到上面蜿蜒曲折的,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符咒,因为普通的符咒都是有头有脚,师父在上面画得密密麻麻,血倒是流了一堆,也浪费了一堆,直到符咒画好,师父迅速掐剑指,将符咒举起。
看着师父将符咒缓缓放在水盆的正上方,我不解的问了一声:“师父,这是什么符啊?”
“此乃血符!”
师父淡淡的回了两个字,随之屈指一弹,但见血符“轰”的冒出一缕火焰,火焰赤红,熊熊燃烧。师父顺势捏着燃烧中的血符围绕水盆一圈,最终将其投入水盆之中。
做完这些,师父缓缓后退了两步,站在我身旁。
而我和师父的双眼,便是紧紧盯着那水盆,不多时,果然看到那水盆之中,逐渐浮现出一抹深红色的色彩,深红色很快又转变成黑色,直至什么颜色也没有,只剩下单纯而又浓烈的黑褐色。看到这里,师父缓缓伸出手,指着眼前的水盆笑道:“你们要的五毒水原貌,已经显现,不知东翁可是满意?”
两个青年男子极快的走了来,二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看水盆之中的五毒浊水,继而又看了看师父。为首的那个青年男子先是惊讶的张了张嘴巴,继而略显迟疑的开口说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刚刚只不过是看你烧了一道符而已,居然就能把我们家老爷子的禁制给破解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我是茅山派传人!”师父淡淡的回了一句,紧跟着又随了一句:“不知现在我可否进去说话了?”
“当然!”
青年男子立时侧身让开一条路,并伸出手作了个邀请的手势:“我们家老爷子说过,谁能解开此局,便可自由出入我们家的大门。来人!快把水盆撤掉!”
先前那个躲进门房内的伙计,迅速的跑了出来,并将水盆和木架子拿掉,而此时,师父也没有犹豫,直接带着我进了院子,一路来到厅堂之中,坐下。青年男子忙让人端来了茶水侍奉,待双方都落座后,青年男子先是起身抱拳一礼,并客气的说道:“在下赖春秋,这是我弟弟赖广义,我们家老爷子,就是我们的爷爷,镇上的人俗称的癞子爷!”
“嗯,难得与赖家人相识,不过想要进这道门,着实不太容易啊!”师父淡淡的笑了笑,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请恕我冒昧,仅仅一道符,是万不能解开五毒浊水之局的,李道长究竟用了什么符法,是我们赖家人不知道的?”赖春秋此刻倒是彬彬有礼的向师父抱拳,继而背负着双手又说道:“不瞒李道长说,天下间,无论何门何派的秘法术数,只要是我们赖家想要得到的,无论花多少钱,都还是能够收入囊中,除非是一些我们看不上眼的东西,这么说吧,我们赖家也算是玄门世家,而且与道门也是往来甚密,什么样的术法都见识过,可唯独没有见识过李道长的这一手!”
“无知的孙儿,你仅仅专注在符咒上面,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玄机……咳咳……”忽然,不远处的屏风后面,竟是传来了一个气息微弱的老者声音,老者的话才说了一半,便是咳嗽起来。而在屏风后面,紧跟着亮起了一盏油灯,将一个老人的苍老轮廓,依稀的映射出来。“你和李道长斗心机,还差得远呢!李道长哪里用的是什么符咒,恐怕是他们茅山派独有的一法,滴血成珠吧……”
“原来闻名遐迩的癞子爷就在此间,在下李正功,幸会了!”师父当即站起身,向着屏风方向抱拳一礼。
“李道长还请不要见怪,我年纪大了,而且近来身体抱恙,不能与李道长相见甚是惋惜,就容许我这个老朽之身,藏在屏风后面说两句话吧……”那老者说话虽然平和,但其中又蕴藏着一抹不可一世的孤傲之气,让人心生敬畏。“不知我刚才所言,是否正确,还请李道长指正!”
此时,赖春秋兄弟俩几乎呆住了,而我也不太明白这个癞子爷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茅山派滴血成珠不假,可师父用的是血符,和滴血成珠有什么关系?
“李道长!”赖春秋忍不住看向师父。
师父微微笑了笑,且点头说道:“癞子爷果然是癞子爷,虽然身在屏风后面,却是对外界所发生之事,了如指掌,李某佩服!”
“这么说老朽的猜测是对的喽!”
癞子爷语速很快,而且直截了当,根本没有委婉的意味,似乎在控制着自己不至于犯病咳嗽,紧接着癞子爷又说道:“那我就可以往下说了,其实那所谓的血符,只不过是李道长的障眼法罢了,若是我所料不错,就在李道长投符之际,定是滴了三滴至阳真血,以至阳真血激发了五毒浊水的本性,致使五毒浊水显出原貌,是也不是?”
“正如癞子爷所言,分毫不差!”师父倒也没有矫情,开门见山的应承了一声。
“可是,仅仅是三滴血,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灵之力?”赖春秋再次愕然。
伏魔天师 第一百一十章 得不偿失的恩怨
“五毒嗜血,傻孙儿,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屏风后面,癞子爷的声音尽管虚弱无力,可却是威严赫赫,话语一出,赖春秋兄弟俩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紧接着,癞子爷再次说道:“而且我也说了,李道长的血不是普通的血,乃是能够滴血成珠的至阳真血,这说明李道长是真正的茅山派高道,并不是造谣撞骗的江湖术士。五毒虽然嗜血,可却嗜不了至阳真血,反而在焦灼之际,显出五毒浊水的原貌。李道长乃是顾着咱们赖家的面子,故意动用了所谓的血符,一番周折也是给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看的,不想让你们知道破解此局是多么的简单!”
“额!”
赖春秋顿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继而低着头回道:“孙儿受教了!”
“李道长德行高贵,且道法精深,但近些年来,茅山派南宗和北宗,虽然也出了几个佼佼者,但都十分年轻……”癞子爷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继而又说道:“拿南宗来说吧,南宗被道门称之为茅山派正宗,可其中又分为显宗和密宗两大分支,而且整天在明争暗斗,显宗的谷潭我早年见识过,倒是听说密宗最近两年,出了一位十分年轻有为的宗师,叫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他的年龄还小,断然不会是李道长了。听说近些年北宗走丢了一位掌教,也是姓李,此人道法,名震一时,我姑且判断,李道长就是那位失踪已久的茅山派掌教吧?”
“呵呵!癞子爷不愧是癞子爷,身在家中,却明了万事,不错,我就是那个失踪已久的茅山派掌教!”师父淡然一笑。
“失敬!”
癞子爷简单的两个字回应。“孙儿们,现在你们的心里是否平衡了一些?输给了茅山派掌教李正功,不丢人吧?”
“不,不丢人……孙儿能够输给声名远播的李正功李掌教,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可谓是荣幸之至!”赖春秋顿时激动的笑道。“李道长,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们这些晚辈一般见识!”
“呵呵……”
哪知赖春秋的话刚说完,屏风后面却是传来了癞子爷讥嘲的笑声:“李道长怎会和你们这些后辈一般见识,若真是要论个长短,怕是你们连布局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狼狈落败了!”
“癞子爷过誉了,李某修为尚浅,而且先前也是侥幸过关,没有癞子爷说得这般神通广大!”师父随即又抱拳一礼。
“既然是李道长亲自登门,那我癞头三与石远桥的恩怨,可解!”
没曾想这位癞子爷说话就跟转天棍一样,东一头西一头,刚才还在和师父相互夸赞,此刻倒是话锋一转,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与石家的恩怨。“我这个人一向嫉恶如仇,而且有恩必报,有仇也不会拖欠着,当年和石远桥的一段恩怨,导致我压了他们家的运道十年之久,现如今见到李道长,或许也是他们石家的造化,这段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不错,的确应该有个了结了!”
师父的笑容瞬间收敛,且一脸严肃的回道。
“前番李道长捉拿为祸石家的两个恶婴,两尊泥塑中的邪咒是我让人下的,但被李道长一眼识破,现在看来,此事我也不会再计较。接下来,我们便说一说那段前尘旧事!”癞子爷说着,顿了顿,接着又说道:“那盆五毒浊水,就是当年我与石远桥的一场斗法,年轻那会儿,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用邪术害过很多人,不然现在也不会被病魔缠身,身上长满了烂疮。石远桥阻止了我,我便以五毒浊水为局,让石远桥将浊水变成清水,怎奈石远桥做到了。可石远桥回过头来,以我的局为题,让我再把五毒浊水恢复原貌,当时的我试遍了许多秘法,最终还是落败。”
“至此,我心有不甘,更是对石远桥恨之入骨,不过我可以保证,石远桥的死与我无关,他染上瘟疫,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他病死,我便暗中破了他们石家的运道,让他们石家一败涂地,直至现如今的局面……”癞子爷直言不讳的将当初的恩怨,说了出来。最后又补充道:“石远桥让我名誉扫地,我也压了他石家十年的运道,这笔买卖,或许对于我和石远桥来说,都是得不偿失。”
“前尘旧事,谁赢了谁输了,到最后,或许都只是一场梦罢了……”师父轻叹一声,随之又说道:“抛开远桥兄的死不论,你报复石家,破掉石家的气运,让石家贫苦十载,对于你的处世方式来说,或许也不是说不通,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想怎样,才能与石家和解?”
“石远桥毁了我的名声,我败了石家的气运,终究也没有害死石家一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至于早死,能够苦熬到现在,我深明因果循环之理,可恩怨从来不饶人!”癞子爷十分坦然的将前尘旧恨一并说了个清楚。“他们石家败落,人却未绝,我为了出一口气,折损了几个儿子,勉强保住了两个孙子,建立了赖家的名望。现如今,我只是一个重病缠身、奄奄一息的老人,还能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或许,只有石家人才知道……”
出了赖家的大门,我错愕的向师父问道:“师父,癞子爷说了,这事儿得看石家人怎么做,可他也没说要让石家人怎么做啊!而且他把石家也害得够惨了,难道这个结解不开,他要一直让石家人抬不起头?”
“唉!这件事需要和你石伯母当面商议,否则会很棘手!”
师父轻叹一声。
“不过,癞子爷也保证了,如果石家能够出面了却这件旧恨,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帮石家续接运道,纵然无法恢复昔日的辉煌家业,至少能够恢复五分,非但如此,当初的石家大院,也能双手奉上。师父,这次可是石家翻身的唯一机会,一定不能错过啊!”我激动的向师父解释。
“我当然知道,但石家愿不愿意与赖家和解,现在还不知道,况且石家败落了十年,十年啊……”
师父一脸惆怅的望着天际,继而淡淡的又说道:“他出一口气,便要让人家一个家族用十年的气运来偿还,石家人能咽下这口气吗?我知道癞子爷要的是什么,但只怕,石家人不太可能会那么做……”
我不明白师父所指的是什么,但我却觉得石家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次机会,至少,这是他们石家本就应该拥有的一切,被人夺走后,只是讨回来罢了。
当石老夫人见到我和师父回来,立时喜笑颜开的邀请我们坐下,并让明德奉茶。明德恭敬的将茶水奉到师父的面前,并微笑着说道:“这次我们石家能够化解恶婴之厄,都是李叔的功劳,李叔,明德在这里多谢您了!”
“不必见外,明德,你也坐下吧。”师父淡淡的点头,并示意明德坐下。继而,师父向着石老夫人打了个眼色,并佯装轻咳了两声。
石老夫人会意,立时让方老头儿和老大家的以及老二家的媳妇都离开堂屋,现场只剩下老大明德以及老二明慧,看到这里,师父略一定神,才沉声开口道:“嫂子,对于你们石家的没落,我现在要把其中的实情告知你们,但希望你们听后,不要过于激动,因为我们还要商议下一步计划!”
“嗯,正功你且说吧,我现在年纪也大了,儿子们也都不中用,心里没个主心骨,你就好比是咱们家里人,你说的话,我一定听在心里!”石老夫人温和的向师父说道。
师父不再迟疑,立时将癞子爷与石家的前尘旧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不禁补充道:“现如今,你们两家皆是得不偿失,赖家虽然家族显赫,可却是人丁单薄,而且癞子爷也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由我出面调解,癞子爷答应不再为难你们石家,并且只要你们石家人能够出门了却此事,他可以将你们石家近些年失去的,再度还给你们!”
“哼!原来还真是那个老不死的害了我们石家这么多年!”明德终于忍不住拍了一记桌子,气呼呼的大叫起来。“我就说嘛!我们石家当年在石岩镇是多么的声名显赫,而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我们却穷得叮当响,这其中一定有人作祟,可是,怪只怪我们不懂玄门法术,更是不知道癞头三这么个术士在从中捣鬼!”
“就是!现在他快要死了,才想着和解,我们还没死呢!”明慧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叫道:“我们家的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家的,他还是理所应当,至于和解,他想得倒美,就是他死了,我们石家也不可能与他赖家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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