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校园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铁锅炖肥肉
 回到教室,阮清釉无精打采,她最近确实感到力不从心,每天下午放学到舞蹈室练习舞蹈到很晚,回到家累到不行,很多功课都落下。
 就连上课,她也没办法专心去听。
 她只能强撑着,终于熬到了比赛那天。
 阮清釉定了闹钟,很早就起床,准备妥当后,下楼梯,就看见了靠在墙角的傅景辞,以及他身旁的一辆黑色山地车。
 傅景辞也看到了她,他走到她前面,把一袋子吃的东西塞到她手里,顺便拆开一瓶牛奶给她。
 “拿着。”
 阮清釉接过喝了口,似乎是好奇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过来了?”
 他拍了拍车后座,笑道:“送你去体育馆。”
 体育馆就是阮清釉她们比赛的地点。
 现在还早,她自己坐公交过去时间也是足够的。
 但她没拒绝,扶着自行车的前座,侧身坐上去。
 手里的牛奶是温热的,喝进嘴里流下去,心里头是暖暖的。
 经过一段路有些崎岖不平,傅景辞尽管再怎么小心骑,也还是颠簸到她差一点摔下去。
 阮清釉重心不稳,下意识把手环住他精瘦的腰上。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马松开手,手还没完全拿开,又被他抽出来的右手按了回去。
 “坐好了,再动等下摔下去可不赖我。”
 她没再松手。
 阮清釉住的地方离体育馆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走的大多都是下坡路,没多久两人便抵达目的地。
 “谢谢你了。”
 她把手里的东西还回去,傅景辞眉间微拧,声音里的不愈显而易见,“你非要跟我分得这么清?”
 闻言,阮清釉收回手,没再跟他客气。
 她小声说了声“谢谢”,转身踩着阶梯进体育馆。
 她走没几步,身后有脚步声慢慢走近,她被一个力道扯着手往后,她跌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又好闻的气息萦绕鼻息间。
 心安又不舍得。
 他吸了口气,喉结微动,低声道:“阮清釉,我是今天第一个给你加油的观众。”
 也是今后唯一一个只会为你加油的观众。
 
蓄谋(校园H) 你以为你是她什么人
 阮清釉摔倒受伤进了医院,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时,腿上流了不少血。
 她是在颁奖典礼上,从两米高的台子上被人不小心推了下来,坠地后,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现场有医护人员,紧急把阮清釉送到医院,床单上沾了许多红得闭眼的血液,凝固成深褐色。
 老班第一个接到电话,他立马联系了阮清釉在紧急联系人上的号码。
 打了好几遍过去,都显示正在通话中。
 他眉宇皱成一座小山丘,脚步匆匆往班里走。
 此时正在上语文课,他在教室门口敲了两下,没等语文老师开口,就走进来。
 “抱歉,打扰周老师几分钟,我说个事儿。”
 他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周老师虽被打断有些不愈,还是点了点头,“您说吧。”
 班里的同学见到他突然间出现在这里,一瞬间吵闹了起来,同桌间交头接耳地询问出了什么事。
 老班在讲台上拍了几下,示意他们安静,而后严肃道:“有哪位同桌知道阮清釉同学的联系人?”
 他视线扫了一周,皆是一脸迷茫和摇头。
 周楠好奇道:“傅哥,老班突然间问这个干什么?”
 傅景辞拧着眉,神情里有几分不安。
 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着,周楠趁着老班视线转移的间隙,低头悄摸摸地打开来看。
 年级群里的消息已经显示到了99+,都快要爆了,他直接滑到了最上面的那一条原先的消息,是一条十五秒的短视频。
 周楠点开,视频的内容被播放,画面里,阮清釉闭着双眼,平躺在救护车上,血模糊了她的大腿,许是因失血过多,唇色白得惊人。
 画面持续没几秒,又转到了她摔下来的位置上。
 血水在地板上凝结成一滩。
 还有许多围观的群众。
 周楠脑袋一懵,突然间起身激动地拽着傅景辞的衣袖,“傅哥,阮清釉出事了。”
 周楠把手机移到傅景辞面前,他的脸色肉眼可见慢慢变得难看了起来,隔着手机抓住周楠的手紧到差点捏折他的骨头。
 周楠立马用力抽出手,脸上因痛而变得有些扭曲,“傅哥,痛啊。”
 老班板着脸,朝他们俩怒道:“上课时间遵守课堂纪律,你们这样子像什么话。”
 “阮清釉在哪个医院?”傅景辞头低着,声线不稳,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现在是上课时间,好好上课,等放学了你们再去探望她。”
 他忽然踹了下桌角,桌子被推离了地面往左边挪动,发出刺耳的响声。
 傅景辞抖着声,情绪失控道:“我他妈连她现在在哪怎么样了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好好上课?”
 周楠从未见过他这样,周围的同学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没人刚出声,一下子整个班里的同学都安静地看着傅景辞。
 他看向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老班沉着脸,周楠怕傅景辞跟老班打起来,立马拉住他的手,“傅哥,冷静点,放学我再跟你去医院看阮清釉。”
 傅景辞甩开他的手,抬头时,眼白处红得吓人,他直视着班主任,固执道:“我现在就要去见她。”
 “傅景辞!!!”老班勃然大怒,“你以为你是她什么人?”
 他沉默片刻,喉结微滚了下,哑声道。
 “我是她唯一的家人。”
 唯一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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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校园H) 她想要的是什么 ( )
 傅景辞赶到医院门口,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口腔里有咸涩的味道蔓延。
 他抿紧唇,唇色微白,跑到电梯口时,不少人等在那,电梯上的数字显示在十五,好一会都没动。
 他未犹豫,转身就往楼梯跑。
 傅景辞爬到八楼逃生梯门口,他手扶着栏杆,脸上热气不断上涌,汗水淋漓,滴在地上。
 他不在意般,抬手抹开,直奔阮清釉所在的病房。
 明明担心了一路,却在隔着门,看见她好好地躺在那时,心口提着的那口气才终于坠了下来。
 傅景辞靠在门上,沿着门慢慢滑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缓和了片刻,他拧开门把,推门进去。
 医院的白炽灯落在头顶,阮清釉躺在病床上,唇瓣上毫无血色,几乎快要与身上的白色床单融为一体。
 她的左小腿绑着绷带,额头的位置贴着止血贴,脸色惨白惨白,像极了没生气的瓷娃娃。
 傅景辞握着她的手,深黑的瞳仁有水光波动,他声音轻柔,“阮清釉,我来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他。
 他没再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阮婉丽穿着高跟鞋,白色职业装打扮,明显是刚从公司过来的。
 她站在门口,看到傅景辞在时,没料到他也在,视线落在他握着阮清釉的手上,神色一愣。
 她问道:“啊辞,你怎么来了?”
 傅景辞松开手,没理她,起身往外走。
 阮婉丽望着傅景辞的背影,眼底沉思着。
 她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关上门,脸上平静,没太大波动。
 见阮清釉没事,她让秘书去安排,就打算离开。
 路过楼道时,她脚步微顿,有猩红的光伴随着烟雾升腾,傅景辞靠在墙上,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又移开眼。
 他弹了下指尖的烟灰,深吸了口,吐出烟圈来,把烟头用力按在了垃圾桶上。
 他从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看她,越过她往病房的方向走。
 手上被阮婉丽拉住,他看向她抓着他的手上,冷声道:“松开。”
 阮婉丽犹豫着松了手,见他要走,急急忙忙道:“啊辞,你爸很想你,有空回去看下他。”
 闻言,他才终于正眼去看她,眼底却是嘲讽尽显,“你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女儿。”
 “我问了医生,她没事,”她平静道。
 “呵……没事?”
 傅景辞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他眼眶瞬间红起,低吼道:“她这辈子都不能跳舞了,你他妈说她没事?”
 阮婉丽被他眼里近乎于愤怒,下一秒拳头就可能落在她身上给吓了一大跳,她立马解释道:“不是的……我问过医生,说她的腿没事,可以治得好。”
 “就算阮清釉她不能跳舞了,还可以学其他的东西,女孩子家学这个没有什么前途,将来不会有谁会愿意去娶一个只会跳舞的女孩子。”
 傅景辞一瞬间泄了气,他这一刻才明白阮婉丽对阮清釉,从来就没有半分母亲对女儿该有的责任。
 她是自私的,想的永远就只会是她自己。
 “你不知道。”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停顿了下来。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滚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阮婉丽不敢再待在这里,立马带着秘书走了。
 走廊行人匆匆,光线从窗户落进,在他身后投下一道光,一半亮一半暗。
 他隐在光影里,像是一条分割线,把他从身后这个热闹的世界里剥离开。
 身后永远是热闹的,唯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孤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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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校园H) 相信我
 傅景辞回到病房里,医生刚把阮清釉的输液瓶换上一瓶新的。
 他在角落里找了把凳子,搬到阮清釉床边坐着。
 兜里的手机不断震动着,他过了一会,才摸出看了眼。
 电话一被接起,周楠的声音带着急切,忙道:“傅哥,清釉她怎么样了?”
 他看了眼依旧在睡着的阮清釉,轻声道:“嗯,没事。”
 阮清釉麻醉药还没散去,这会还没醒过来。
 “傅哥,你闯大祸了,老班知道你偷跑出去,气得打电话找你爸去了。”
 “随他吧。”
 他神情淡淡,似乎不愿再说,聊了没几句就挂了电话。
 “疼……”
 一声极轻的呓语,阮清釉皱着眉头,像是做了噩梦。
 傅景辞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俯身向前,把耳朵靠近她。
 “好疼。”
 “哪里疼?”傅景辞脸色一变,把手探在她的额头上。
 “腿……好疼。”
 傅景辞伸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摘下听诊器,安慰道:“没事,病人麻醉药效快过了,这是正常的反应。”
 “她怎么会疼成这样,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
 “一个大男人摔断腿也会痛,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有腿受的伤严重了些,已经算是好的了。”
 傅景辞下去拿了药上来,阮清釉睁着眼,呆愣愣地盯着上面白色的天花板。
 听见开门声,她也没动,仿佛没听到一般。
 傅景辞松了口气,见她另一瓶点滴快打完了,按了铃叫了护士进来。
 等到收拾完,她依旧没什么反应。
 许久没喝水的缘故,阮清釉的唇干到起皮,他到饮水机打了一杯温水,找护士拿了一包棉签,把其中一根沾湿,蹲在她面前,替她一点点浸湿唇瓣。
 他把一次性杯放到桌子上。
 “我的腿……”阮清釉声音长时间没说话,哑着声,“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学舞蹈了?”
 傅景辞没正面回她的,而是把手覆在她的头上,温声道:“饿了吗?我下去买点吃的给你,想吃什么?”
 阮清釉不吭声,只眼神执着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你听谁说的?不会的,相信我好吗?”
 他的眸色依旧幽深,却过于平静,以致于让她很难不去信服他。
 “想吃什么?”
 阮清釉摇了摇头,睡了一觉,她没什么胃口。
 “你不吃饭,腿就不会好起来。”
 她没什么想吃的,只是现在喉咙干得难受,
 但听他这么说,顿了会,她才开口应道:“粥,我想喝粥。”
 “好,”傅景辞又去打了一杯温水,塞进她手机,“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傅景辞买了两份白粥和一些小菜回来,阮清釉姿势没变,依旧坐在那里发着呆。
 还是听到了声音,僵硬的脸上努力扯出一抹笑来,“你回来了。”
 他打开伸缩桌,把东西打开放到上面,拿出勺子递到她手里,“吃吧。”
 阮清釉小口小口抿着,腿上疼得难受,但她不敢跟傅景辞说出来。
 傅景辞没动,过了一会,无奈道:“阮清釉,心里难过就不要勉强自己笑出来,你不用去讨好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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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校园H) 你还好好活着就够了
 当天晚上,傅毅从外地出差刚回来,一接到消息连家都没回,下了高速,让司机掉头开到了医院。
 他知道了阮清釉摔伤了腿,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与舞蹈绝缘,还知道了傅景辞逃课来到了医院。
 傅毅出电梯,傅景辞在门口跟他爸碰着面,他也没多大讶异,表情很淡地喊了声,“爸。”
 两父子的关系一向不太好,傅毅现在也没心思跟他计较,随口应了声,便问他,“小釉怎么样了?”
 傅景辞这回倒是没有呛他,眼睛下意识往病房里看了眼,示意傅毅走远点,才说:“就你知道的那样。”
 什么叫就他知道的那样?
 傅毅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
 “你逃课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傅景辞无所谓道:“哦,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傅毅没心情跟他吵,拨了个电话给秘书去帮忙处理这事。
 他捏了捏眉心,扫了一圈,没见到阮婉丽,问:“婉丽呢?”
 傅景辞神情愈发冷淡,他嗤笑了声,“你问我?”
 确实问不了他,傅毅眉宇间拢起,“我已经找了护工过来照顾小釉,你回去吧。”
 傅景辞抿唇,没理他,直接走进了病房里。
 阮清釉这会已经睡着了,房间内没有一丝光亮,只余窗外的灯光投射进微弱的光线打在她身上。
 她眼睑紧闭,光影下的皮肤显得愈发白皙。
 傅景辞在床边站定,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下,动作轻到几乎没什么感觉。
 他伸手替她把被子拉上一些,轻声说:“阮清釉,晚安。”
 过一会,傅景辞出来,傅毅在门口等着他。
 傅景辞在学校附近有一套六十平米的公寓,写的他的名字,是他母亲买的。
 他平时也不怎么回傅毅的那个家。
 一出门,他理所当然地自己招手打车。
 傅毅抬脚踹了他一下,不重也不轻,傅景辞往前走了两下,“臭小子,当你老子死了吗?”
 他跟傅毅一起回了老宅,阮婉丽不在,听说是跟一群新结识的小姐妹出去打牌。
 傅毅脸色第一次出奇地难看,黑沉沉的一张脸。
 傅景辞越过他直接进了房间,找了一套睡衣去浴室洗澡。
 后半夜,楼下有汽车开动的声音,隐约楼下的房间传出微弱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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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刚冒出头,傅景辞已经收拾好出门,他把赵姨装好的小米粥提在手上,让司机送他到学校。
 傅毅站在二楼阳台上,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他过了片刻才收回目光,眼里有几分若有所思。
 护工没那么早来,傅景辞推门进去,阮清釉刚醒,他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去洗手间盛水给她洗漱。
 阮清釉吃着饭,手上动作未停,唤他,“傅景辞。”
 “嗯。”
 “以后你不用来照顾我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是可以的,阮清釉手心往后撑在床上,尝试着自己起床。
 可还是使不上劲,跌了回去。
 傅景辞没一丝要帮她的意思,也没有一点要答应她的意思,“不可能。”
 沉默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抖了下,语气强装着平静,道:
 “我知道,”她还是抑制不住鼻头酸涩,捂着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我已经跳不了舞了。”
 这是昨天她趁着傅景辞不在的时候,问出来的结果。
 她难过,也不敢被人看出她难过。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心疼她。
 世界对她而言,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公平的秤砣永远不会偏向于她。
 傅景辞把筷子放下,伸手拿下她的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盯着她,“你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他把眼移到窗外,“至少现在,我还能每天都看得见你。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人们总是容易对失去的东西耿耿于怀,但无论失去什么东西,都没有保住一条命来的重要。
 
蓄谋(校园H) 再敢说就弄死你
 阮清釉那场事故最终被认定为自己不小心绊倒摔下去。
 听到这个消息,她意料之中的一样,没多大的反应。
 她经历了起初的那段痛苦,已经平静了不少。
 遗憾也有,毕竟舞蹈占据了她人生的大半,但好歹还能活下去,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
 阮清釉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傅景辞每天都会来,反观作为母亲的阮婉丽,来的次数十个手指头能掰扯出来。
 傅毅也来看过她几次,安慰有之,两人更多的则是处在同一环境里相顾无言。
 他提出帮阮清釉找个家教和护工,她婉拒了他的好意。
 她不想欠傅毅太多人情。
 下学期升高叁,学校只放了一个月的暑假。
 傅景辞七点多就到了,他给她送早餐,等她吃完,收拾起,拿出课本帮她补习。
 阮清釉周五上午拆线,将近十点,医生准时出现在病房内。
 他把书和笔记本放进书包里,起身到一边,让开位置。
 拆线不麻烦,医生检查了一会,情况还可以,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就走了。
 傅景辞手心轻轻覆在小腿,细白光滑的肌肤理应无半分瑕疵,上面却有一条十厘米长未痊愈的疤痕,应该是摔下来时被什么东西给刮到。
 他很难想象她当时应该有多疼。
 “很疼吗?”
 刚开始麻药过了那几天确实很疼,疼到阮清釉睡到半夜都会被疼醒的地步。
 再大的疼也会在流逝的时间里痊愈。
 “不疼了。”
 傅景辞还盯着她看,她只以为他不相信,又摇了摇头,再一次说:“真的。”
 “嗯。”
 他垂眼,俯身,凑近她的伤口处,亲在了上面。
 阮清釉表情是真的错愕,她没想他会亲她的小腿,被他亲的位置,好像一下子开始发烫,烫进了心里头。
 “你……”
 “阮清釉,我疼。”他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处,那是心脏的位置,没了心,人就会死。
 “这里,听到你出事那天,好像被人使劲攥紧在手里,喘不过气地往外冒着疼。”
 就连他母亲去世时,他在葬礼上对着那一张黑白照,他明明很难过,都从未出现过这样让他窒息的感觉。
 这感受并不好,代表着什么他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阮清釉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看着他,“没事了,他们都说我命硬,死……”
 后面的话被傅景辞凶狠地吞进嘴里,连带着她里面的津液,也被他吃了进去。
 惩罚一般,他一口咬上了她的嘴唇上。
 阮清釉吃痛,他手按着她的头,不让她退开半分,铁锈味在两人的口腔内蔓延。
 好半晌,傅景辞才放开她,手抱着她的后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磁性低哑声音不仅传进她耳朵里,连说话时的喉咙处的轻颤,都一并让她感受着。
 “再敢说那个字,我弄死你。”
 他这句话不像是威胁,愈发往下,指腹停留在腰窝上摩擦,倒更像是在勾引她。
 阮清釉抱着他,低低笑出声来,“傅景辞,你真可爱。”
 可爱大多数是用来形容女孩子或者小孩子,极少有人用来形容一个男生。
 阮清釉就是这么觉得,傅景辞在她眼里,令她可恨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跟他做爱,不就是可爱这两个字么?
 
蓄谋(校园H) 怕我跟他睡了?
 阮清釉第二天出的院,阮婉丽这一次倒是尽了母亲的责任,来接她回家。
 时隔两个多月没回来,打开门一瞬间,阳光不顾一切地闯了进去,灰尘在门内光线里正迎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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