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宅子比不得聂宅宽阔气派,聂煜挑了间东边屋子,扑哧扑哧跨进?门槛就?没了影儿,不多时传出他的吆喝,“冬盛,冬盛,快来给我讲算数题。”
 冬盛晃着金算盘进?了屋。
 院里霎时清净下来。
 霍权有点?不习惯,回屋歇息片刻,换了身便服,准备去城里探探情况,冬荣身形魁梧太招眼,霍权只带了冬青和?几个侍卫,两人先去死过人的医馆,进?门就?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所有人目不转睛盯着他,朴素的脸露出惊慌来,仿佛他身染怪疾会传人似的。
 霍权故意掩嘴轻咳,装作偶感风寒的病人,“大...”
 “见...见过聂大人...”众人面色惨白的跪地磕头?,声音磕磕巴巴的,身体抖若筛糠。
 霍权低头?看自己装扮,真的是非常普通的黑色长袍,毫不起眼,这些人怎么认出他的,他往抓药的柜台边一扫,柜台边跪着的白衣男人往后退了退。
 事已?至此,霍权唯有仗势欺人了,“我有话问掌柜,闲杂人等?先走吧。”
 说着,他补充,“大夫也?留下。”
 他们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而且薛知府出事,他们亦受了牵连,去牢里蹲了些时日,说到?后边,他索性指着对面铺子和?隔壁,“大人若是有疑问,不如问问他们,他们背后东家是京城大官,知道得比小民多。”
 霍权朝对面望了眼,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趴在门框边窥探,目光和?他对上,转身就?往里边去了。
 接着就?关门。
 霍权走出去时,周围好几家铺子已?经关门打烊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霍权怀疑他们背后的人是不是没脑子,他千里迢迢从京城来查这件事,岂是关门就?能将他忽悠的。
 他吩咐冬青,“你去打听几家背后的人是谁,和?薛知府有什?么关系。”
 冬青颔首,“是。”
 冬青刚离开,街边巷子口?就?蹿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刺客,霍权心下大骇,急急喊,“冬青,快回来,有人要?杀我。”
 刺客们来势汹汹,冬青已?经走出去几十步远,见状拔剑飞奔而来,霍权拔腿就?跑。
 丁大他们将他团团围住,比起霍权的惊慌失措,他们抵着后槽牙,精神抖擞,“他娘的,敢刺杀我家大人,命不要?了是不是,兄弟们,给我杀。”
 危险前就?别说有的没的了,霍权抱住头?,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忽然,手里塞了把硬邦邦的东西,霍权一看,竟是把剑,他害怕地丢开。
 剑落在地上,冬青迅速抓起,左右手握着剑护着霍权。
 街上的人被这阵仗吓着了,四处逃窜,但没人撞到?霍权身边来,慢慢的,耳朵边兵器相撞的声音小了,霍权大着胆子瞄了眼,凌乱的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丁大他们的剑抵着地,在滴血,冬青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大人,咱们安全了。”
 十几个刺客,全被丁大他们杀了。
 丁大有点?不过瘾,“就?这功夫还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
 不得不说,离开京城后,丁大话语糙了很多,身上匪味十足,丁大墩身,抓起刺客的衣服擦剑上的血,顺便开始剥刺客衣服,霍权皱了皱眉,冬青提醒,“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先把尸体处理了。”
 刚来章州就?遇到?刺客,可见水有多深。
 受了惊吓的霍权在宅子待了两日,等?冬青他们把外边的事情查清楚准备继续出门了。
 钱知府知道自己管辖的地方出现刺客,来见霍权整个人白得白光,给吓的,额头?的汗像豆子似的往下滚,跪在地上不住的抹汗。
 霍权漫不经心翻着手里的卷宗,是冬青从衙门找来的,全是和?银子有关的。
 所料不假,在聂凿伙同秦家偷盗抢劫官银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霍权私心的想,即使没有聂凿,那些官银不见得就?不会出事,他看得慢,地上的钱知府发现他久不出声,脸色差得像重病之人,心知这位大人脾气难以琢磨,只能老老实实跪着。
 霍权抬头?看他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丁大追查刺客的线索回来,老远看地上趴着个人,屁股撅得高高的,心里纳闷,进?屋发现是钱知府,且人闭着眼睡着了,故意跺脚,粗着嗓子问安,“见过大人。”
 钱知府脑袋一点?,瞬间惊醒。
 毕恭毕敬弯腰,额头?贴地,顺势而为?,“见过大人。”
 霍权摆手,让钱知府先下去。
 毕竟是外人,不可能当着他和?丁大说事情。
 钱知府有眼力的跪着退出房门,去院中央跪着。
 霍权看得嘴角抽搐,收回视线,问丁大打听到?了什?么。
 “不知道算不算有用?的线索。”丁大挠头?,露出副憨厚的表情来,霍权啥时候见过他这样,心重重悬起,“出事了?”
 “属下带几个兄弟穿上刺客的衣服藏到?来往章州必经路上打劫,遭其中一路商人看出苗头?来。”查不到?线索时就?冒充身份引敌人同伙上钩是聂凿教的,那天丁大扒刺客衣服是想留个后招,不成想派上用?场,丁大眉头?皱起,“他们约有几十人,看着我们拎刀挡住去路,骂我们不知好歹,连他们都不认识了,交手时,领头?人骂我们吃里扒外竟敢造反,禀报主子要?我们好看。”
 “他们可有提到?主子是谁?”
 丁大摇头?,脸色倏地变得凝重,“但我认识他们其中个人。”
 “谁?”
 “姓谁名谁我不知道,秦宁应该认识。”
 所以他不知道这条线索有没有用?,那群人身手不凡,明显是练家子,丁大担心露馅,过招十几下就?喊兄弟们撤退,如果那帮人是秦家人,在章州横着走貌似也?说得过去,可如果是刺客的同伙,后果他不敢想象,秦家能有今天全靠聂凿出谋划策,难保秦家不是过河拆桥。
 丁大说完,霍权猛地想起他查到?章州时,怀疑证词存疑,秦家就?安排商队解决了他的麻烦。
 刺客若认识秦家商队,是不是说秦家人想杀他..想杀聂凿。
 两人不是关系匪浅吗。
 霍权尽量不将秦家想成坏人,毕竟彼此握着彼此偷盗官银的罪证,传出去谁也?别想独活,他派人把秦宁叫来,说了丁大假扮刺客被商队认成同伙的事情,秦宁怒了,“聂大人,你什?么意思,怀疑街头?遇刺是我秦家干的,我秦家军行得端坐得直,断不会背后使阴谋诡计。”
 秦宁很相信秦将军。
 霍权讪笑,“你莫动?气,我问问而已?,丁大说你和?商队有联系,会不会是那些人叛变了。”
 “怎么可能!”秦宁坚决不信。
 那群商队不是普通商队,是负责军营采买事宜的,和?秦家关系交好,秦宁觉得霍权被刺杀后整日疑神疑鬼的,掉头?走人,冬荣抱着铁棍挡在其身前,目光不善,“秦宁,趁主子好言好语问你话,你最好老实回答,否则别怪我动?手。”
 秦宁望着面前像山一样的人,暴跳如雷,“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是不是。”
 手按下腰间佩剑。
 冬荣面不改色,轻蔑的哼了哼,“还用?说吗?”
 秦宁怒不可遏,拔出剑就?朝冬荣挥去,剑还没挨近冬荣,在空中就?被冬荣的铁棍挥到?弹开两尺远,秦宁:“......”
 “秦宁,离开军营你懈怠了啊,剑都拿不稳了。”
 秦宁气得跺脚,羞愤难忍,咆哮的冲了过去。
 冬荣似乎懒得理他,错开身,命丁大找绳子直接把秦宁捆了。
 麻绳粗糙,丁大在秦宁胳膊绕了好几圈,发现秦宁面露怪色,不由得戳了戳他胳膊,秦宁呲了声,丁大像看稀奇似的,“哎哟哟秦宁,你受伤了呀。”
 秦宁别开脸,不说话。
 霍权问他怎么回事。
 秦宁咬牙不吭声,但眼圈红了起来。
 事情还得从霍权拒收的几箱子金银珠宝有关,秦家军戍守边境,条件艰苦,朝廷每年拖着粮饷不发,好多将士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老将军被敌人围困,活活饿死在战场上,小将军上位后,在聂凿撺掇下打起官银的主意,尽管可能被诛九族,但小将军还是做了。
 故而,看到?钱知府贿赂霍权时,他就?起了贪心。
 偷偷联络商队,准备去衙门将霍权看不起的金银珠宝盗去边关。
 岂料商队叛变,他也?受了伤。
 家丑不可外扬,秦宁不想告诉霍权遭他嘲笑,他已?书信小将军,相信不日就?有消息传来,怔神间,丁大已?经撕开了他衣服,伤口?伤得深,中间还没结疤,丁大随口?说了句,“秦宁,不会是秦家军出了叛徒,你被叛徒打伤了吧。”
 一脸的幸灾乐祸。
 秦宁嘴歪,“不是。”
 “连个叛徒都打不赢还在大人面前颐指气使,秦宁,你活腻了啊。”
 秦宁把头?一扭,索性不说话。
 冬青也?回来了,目光扫过秦宁带血的伤口?,眉头?紧皱,“秦家果然出了叛徒。”
 冬青为?人谨慎,防止秦家军撕咬聂凿,平时就?有留意秦宁的动?静,但只要?不牵涉聂凿安危,他素来睁只眼闭只眼,秦宁半夜从后门溜出去他是知晓的,派侍卫跟着秦宁,奈何跟丢了,此刻看秦宁手臂的伤,没有多说,而是将章州城的各股势力说了。
 朝中稍微有些名望的人在章州都有置办产业,事情棘手得很,而且那日他们故意露馅好让他们查的。
 明摆着搅混水让他们抓瞎。
 冬青说,“章州的事情牵涉甚广,那些人定是觉得搅混水大人就?抓不到?背后真凶没办法?回京复命。”
 这点?霍权是不担心的,他既揽了差事就?有办法?应对,大不了,就?说他们合谋做的,谁都别想摘清自己去,不过时间多的是,他让冬青查安宁侯和?兵部那边,兵部私查这事,未必没有遮掩的意味,冬青俯首,又退下了。
 来去匆匆,忙得很。
 霍权让秦宁起身,“章州的情况你听到?了,商队因何叛变你可知晓?”
 秦宁梗着脖子,高傲得很。
 冬荣扬手就?拍他伤口?,“大人问你话呢。”
 “我哪儿知道。”
 霍权又问他,“你说背后收买他们的是何人?”
 还能是何人,秦家和?聂凿的敌人呗,霍权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眼下是要?弄清楚他们知道多少?自己和?秦家做下的事儿,他问秦宁,秦宁不敢再拿矫,一五一十道,“偷盗官银的事情应该不知道,不过小将军托他给罗大人捎过口?信。”
 骤然冒出个罗大人,霍权没转过弯,“哪个罗大人?”
 “罗忠。”
 霍权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因为?他想起张御史说罗忠从章州回京城后,有几天常去茶铺坐,他问秦宁,“他们是茶商?”
 秦宁点?头?。
 事情麻烦了。
 背后的人肯定已?经知道罗忠是秦家的人,罗忠有个好歹,定会供出他,他揉了揉眉心,“先找个大夫看看伤吧,此事容我想想...”
 “丁大...”
 “属下在。”
 
反派死于话多 第53节
 “你说那群商队有多少?人来着?”
 丁大想了想,“五六十人吧。”
 霍权摆摆手,让他们全出去,他要?想想怎么做。
 先给京里的老管家写了封信,接着派人出去搜查商队的下落,逮不到?活的就?全杀了,万不能给他们刺杀自己的机会。
 他把信交给秦宁,知道他有办法?将信原封不动?的送到?老管家手里,至于商队,则是丁大去办的。
 聂凿这趟出门,带了从兵部抢来的两千多名士兵,他让丁大带五百去,章州城不大,挨家挨户的搜查。
 同时加强宅子戒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安排妥当后,他才想起院子里跪着的钱知府,钱知府以前在其他地方任职,对章州的事情恐怕知道得不多,聂凿本意放他回去,哪晓得他太害怕了,张嘴把上回兵部来抓人的事情说了。
 “几个人没有立即押送回京,而是被抓到?城郊营去了,下官担心朝廷追究官银被盗下官小命不保,特意拜访总兵大人,竟看到?向叁和?总兵大人有说有笑...”
 霍权听过向叁的名字,那晚冬青他们劫狱,就?剩他没劫出来,向叁就?是个清点?官银的小差,总兵何等?身份,如何会跟这种人说笑。
 钱知府连连磕头?,“下官说的都是真的,向叁好像是总兵的远方亲戚。”
 章州现任总兵姓郑,没听说跟朝中哪位大臣走得近,他疑惑,“向叁是郑总兵的亲戚?”
 钱知府纠正措辞,“也?不是亲戚,总兵大人的妻子姓刘,其姐是京城叶家的四夫人,而向叁娘子家兄弟好像在四夫人手底下当差。”
 京城的关系错综复杂,钱知府官职低,攀不上那些人家,多亏总兵大人妻子来章州探望总兵大人,他妻子接待时多聊了几句,钱知府说,“向叁是叶家的人,总兵大人也?是。”
 第46章 046 狗咬狗
 东荣不疑有他, 当即要去城郊营抓人,管他是谁的人,落到?他手里就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他挥着铁棍, 煞气汹汹的往外走,霍权心惊肉跳叫住他,“城郊营是他们的地盘, 你这么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说?话时, 他目不转睛盯着地上的钱知?府,看他身体瑟缩目光闪躲,一副心虚之色,不由得?怀疑其中有炸, 冬荣是他的贴身护卫,他出了?事, 自己?的安危亦没法保证, 稍作沉吟, 他对冬荣说?, “城郊营的事儿暂时不管, 先?去向叁家?问问...”
 叶家?是百年书香门第,叶阁老门生众多,若贸贸然与叶家?为敌, 自己?恐怕会被文武百官群起而攻之。
 毕竟, 叶家?还有位在宫里呢。
 他让钱知?府先?回去,等人走后, 才和冬荣说?, “我觉得?钱知?府不对劲。”
 若他所言是真, 兵部抓人是暗地进行的,犯不着去城郊营, 毕竟这种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而且向叁真和总兵密谋什?么的话,断不会让外人看见,钱知?府几句话就掀了?总兵的底,不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总兵?霍权觉得?钱知?府是不是把自己?当傻子了??
 冬荣不懂那些暗地争斗,只问,“要不要抓他回来问问?”
 “找人跟着他,看看他和哪些人接触...”
 眼下还是商队的事情为主,冬荣吐口痰,“便宜他了?。”
 丁大带着人挨家?挨户搜查,查了?两天才查到?那群人的踪迹,他们惯会伪装,竟装成挖矿的人混进矿山去了?,秦宁知?晓此事后怒不可止,“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秦家?辛辛苦苦培养他们,竟打着小将军名义招摇撞骗...”
 秦家?那边还没消息来,冬青看秦宁的目光很是怀疑,“确定不是你家?将军让他们假意叛变?”
 秦宁竖眉,“你什?么意思?”
 “每次偷盗官银,都是我家?大人拿的大头,你们心怀不满,想踢走我家?大人自己?干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冬青说?出心中猜测,秦宁跳得?老高,“你把我家?将军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他忠贞义胆,宁死不屈,岂会做这种...这种...”
 “怎么不说?了??”冬青道,“你家?将军做的事还少吗?”
 秦宁气红了?脸,“那是被你家?大人逼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冬青极具讽刺的说?了?句,秦宁挥起拳头要打人,忘记身上有伤,这一动,牵扯到?伤口,撕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两人寸步不让,霍权坐在书案前默不吭声?,他的想法和冬青差不多,怀疑秦将军故意捣鬼陷害他,两人曾经做的是诛九族的事儿,秦家?担心他泄密,意欲偷偷除掉他,毕竟他没和秦将军打过交道,没法信任秦家?人,见秦宁怒冲冲的瞪着眼,他低头思忖,“秦宁,看来你得?去矿山一趟了?。”
 矿山由衙门管辖,出入登记严格,别说?秦宁进不去,秦家?人都没办法。
 要不然这些年不会想着途中偷盗。
 偷盗来的官银映有官印,稍不留神就会暴露,因此偷来的官银都得?重新?融掉才能用?。
 想到?什?么,秦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有办法?”
 霍权挑眉,“我没有,但钱知?府有。”
 这两天钱知?府没少来找霍权,表面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品行如?何无人知?晓,不过霍权坚信他能在局势复杂章州活下来,必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看着胆小如?鼠,没准心狠手辣也?不一定。
 作为一个重生在杀人不眨眼身上的胆小鬼,霍权感受颇多。
 这不,他和钱知?府一说?,钱知?府就表示愿意帮忙。
 随秦宁同去矿山的是冬盛。
 冬盛身体瘦弱,又整天抱着个算盘,不像会武功的,不会引起人们戒备。
 霍权让冬盛去的目的是监督秦宁,防止秦宁和商队沆瀣一气合谋害他,另外,他让冬盛留心钱知?府的举动,章州总兵的底细已经摸清楚了?,确实是叶家?人,但钱知?府藏的深,啥也?打听不到?,霍权觉得?他不可信。
 把人送走,霍权就没什?么事情了?,因聂煜功课出乎意料的难,霍权不得?不耐心教?他。
 其中,聂煜最爱的是算数和文章。
 哪怕识字不全,聂煜已经开始提笔写文章了?,不会写的字用?画个圈,同篇下来,大圈小圈占了?不少地方,霍权叮嘱他好好练字,打好基础再做其他。
 聂煜嘴上应得?好好的,转身就忘了?。
 天天捧着自己?文章给护卫们念。
 护卫们光竖着耳朵听不行,还得?拍手鼓掌,时不时还要哈哈大笑,因为逗得?聂煜开心了?他才舍得?给赏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呢。
 为此,霍权除了?心累就是心累。
 这天,护卫们又搬起板凳规规矩矩坐院子里时,冬青来禀说?章州总兵上门求见,几日没出过门的霍权正梳理线索,忽然听说?章州总兵大名,下意识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来?”
 两千多护卫,七百多人去矿山外接应冬盛了?,总兵手底下几万人,打起来他恐会吃亏。
 冬荣回想了?下,“四五人吧。”
 霍权又问,“那些人身形如?何?”若个个像冬荣般强壮,他也?没办法应付的。
 “身量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
 霍权放了?心,“请他们去正厅吧。”
 章州总兵是个中年男人,五官粗狂,见着霍权后胸膛挺了?挺,论官职,霍权职位低要给总兵行礼,然他惧怕总兵腰间佩剑,不敢离近了?,远远颔首就坐到?主位去了?,开门见山,“总兵大人找聂某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钱知?府常来喝茶,我也?想尝尝...”
 这借口,还真是敷衍。
 霍权吩咐人倒茶,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位总兵大人,钱知?府得?话不怎么准确,这位总兵大人和叶家?有关?是真,但不是叶家?亲戚,而是安宁侯手底下的人。
 说?来也?怪,安宁侯作为名武将,曾是陆老将军的门生,最后竟投靠了?文官叶家?人。
 文官武将素来不和,安宁侯此举无异引来武将们的鄙夷唾骂,安宁侯却?不为所动,死心塌地的为叶家?效力。
 茶泡好了?,总兵大人轻轻呷了?口,“好茶。”
 霍权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钱知?府来这除了?喝茶还跟聂大人说?了?什?么?”总兵大人淡定的问了?句。
 霍权心惊,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脱口而出,“没什?么。”
 总兵大人笑了?,“能否参观下这宅子。”
 霍权心下警钟大作,但凡坏透的人,从不与人废话,总兵大人话里必有含义,霍权最能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至于总兵大人为什?么想杀他,要么为民除害,要么想掩藏什?么秘密,他看了?眼旁边的冬荣,语速又急又快,“把他给我拿下。”
 总兵大人:“......”
 身后的四个副将没反应过来,冬荣已经挥舞铁棍架在了?总兵大人的脖子上,铁棍上的倒刺擦着脖子,稍微用?力就能取总兵大人性命。
 副将们:“......”
 “聂大人,你这是想做什?么?”
 来者是客,聂凿此番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要挟总兵就不怕城郊营杀他吗?
 霍权腼腆的笑了?笑,“我有话想和总兵大人说?说?。”
 总兵大人脸色极不好。
 霍权却?顾不得?了?,谁晓得?总兵大人此番前来图什?么啊,知?道聂凿死前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没了?,他是坚决不跟人废话的,直截了?当的问,“总兵大人逛宅子想干什?么?”
 莫不是想观察清楚宅子戒备情况,调兵偷袭?
 太了?解坏人的想法了?,无论见到?谁,霍权都会把人往最坏的地方想。
 见总兵大人面露震惊,换他惊讶了?,“我猜到?了??”
 总兵大人皱眉,干脆道,“不是。”
 霍权不相信,又重复问了?遍。
 铁棍就架在脖子上,总兵大人不回答不行,他,“此番来有事情和聂大人商议,官银被盗事关?重大,我怀疑是钱知?府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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