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析
 宁容有些后悔。
 李佳氏可以找个别的由头收拾,折腾孩子算什么漂亮小姐姐!
 “太子妃,你看这.......”
 胤礽也被这孩子的声势吓到了,看着宁容,面露纠结。
 平时李佳氏带着孩子请安,他顶多看几眼,口头上关心几句。
 君子抱孙不抱子。
 这小家伙骤然嚎啕大哭,他只觉头皮发麻,恨不得躲的远远的才好。
 他皱着眉,清隽的脸上一片愁苦。
 越是这般,宁容越是不饶他。
 自己孩子,抱一抱怎么了,人家现代男性多的是奶爸,他这倒好,连孩子都没抱过。
 不像话。
 她一个健步,三下五除二从秋蕊手里接过孩子,塞烫手山芋似的,塞了胤礽满怀。
 可怜的太子殿下,尚未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上一团软绵绵。
 他浑身一僵,手腕弯也不是,不弯也不是。
 怕她掉,还怕她哭。
 明艳俏丽的女人,还站在一边说风凉话。“殿下,您可抱稳了。小格格没见过妾身,害怕也是有的。殿下是阿玛,自来不一样。”
 胤礽暗自磨牙。
 维持了二十来年的温润形象,有了一丝丝裂缝。
 吉兰换了个怀抱,哭声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看着太子。
 这父女俩长得有八分像,冷不丁的放在一起,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宁容看得稀奇。
 血脉,真是奇怪的东西。
 胤礽绷着脸,抿唇看她。
 许是他表情过于严肃,吉兰又哭了起来,哭声更甚,“额娘......额娘......”
 哭声击穿耳膜,胤礽头皮都要炸了。
 而且,他有个小秘密,从不曾对人言。
 他恐惧一切软乎乎的东西,小孩这种生物也算。
 不过他没想到,这么小小,软绵绵一团,杀伤力这么惊人。
 高贵如神祗的太子殿下,此刻像个木头人一般,面带惊恐,求助的小眼神,拼命往宁容跟前扔,指望这女人搭把手。
 若不是顾忌着对方是太子,这一幕就够她叉腰大笑了。
 到底孩子可怜,哭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将将才好,扯坏了嗓子可不行。
 宁容一时心软,笨拙地从胤礽手里接过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她身上带有玉露的味道,吉兰的小鼻子微微动了动,哭声渐渐停歇,精神一松,困倦袭来。
 在这如兰浅香的怀抱里,寻了舒服的姿势,缓缓睡去。
 胤礽终是吐了一口气,笑骂,“这个小东西。”
 宁容嗔他,“殿下小声些,若是把她闹醒,妾身可不哄了。”
 男人利索的捂住嘴,不再说话,眼神落在宁容身上,有些愣神。
 寝殿里点了灯,她抱着孩子,坐在灯下,见怀里的小家伙哭的满头大汗,细长白嫩的手指,轻轻地帮吉兰把发丝撩开,眼神专注,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因着吉兰哭闹,对她的决定本有些微词。
 到了这一刻,竟然有些释然。
 她有什么错呢?
 当着宫人的面,不扳回一成,岂不是失了太子妃的威严。
 孩子哭闹,非她所愿。
 *
 太子妃回门,对石府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
 更别说,太子竟然还微服而来。
 接到这个消息,整座石府天不亮,就动作起来。
 忙忙碌碌,好不热闹。
 静宜也被闹得睡不着,卯时便起身,梳妆打扮了。
 “大小姐,太子妃娘娘回门定不会这么早的,您何苦这么早早起来陪着?”给她梳着头发的丫头,如是道。
 小丫鬟哪里知道,她从宁容出门子起,就没睡过一个整觉。
 还不容易挨到回门了,又怎么躺的住。
 丫鬟只当自家小姐将尊卑刻在了骨子里,嘴里不禁絮叨,“大小姐,您也太过小心了,您与太子妃姐妹情深,就是多睡会子,就怎么了。再说,当初这太子妃之位......”
 “住口!越说越不像话,太子妃岂是你可妄议的?还不退下?!”静宜脸色一沉,斥责道。
 兰草跪在地上,不敢求情。
 只觉近日大小姐越发喜怒无常。
 静宜捏着梳篦,对镜梳妆。
 浅黄色的铜镜,印出一个模样端庄的姑娘,她抿唇微笑,带着几分鲜活。
 *
 太子妃的车架里,宁容饮着茶点,姿态悠闲。
 昨儿半夜里,吉兰倒是没闹,可塌上睡着这么一个软小生物,宁容怎么也睡不安生。
 一会儿怕挤到她,一会儿怕把自己动作大了,不小心把孩子踹下去。
 有心让孩子跟着奶嬷嬷睡吧,只要离了寝殿的门,吉兰就心有所感般哭了起来。
 折腾一回,终究还是她带着她睡了,可这一晚上,也不敢睡实。
 没睡好,还不许她吃好一点?
 太子妃这工作吧,别的不说,待遇绝对的好!
 早上膳房里端来一叠豆腐皮包子,她多尝了一个,车架里立马也备上一叠。
 古代的豆腐皮可不好得,须得把豆浆煮沸,等它冷却时,上头会结上一层薄薄的豆衣,这豆衣晾干,就是豆腐皮了。
 豆腐薄如蝉翼,一触即破,却还要在里面填上拌好的菌菇肉沫,拿蛋清粘合,随后才能上锅蒸。
 蒸熟了的豆腐皮包子,晶莹剔透,带有豆香味,清新爽口。
 再配上一盏清茶。
 啧啧。
 拿太子来换也不成。
 胤礽也品着茶,一双眼睛,幽幽望着她。
 见她沉浸在美食里,竟然有些气闷。
 这个小女人,简直无法无天!
 竟然叫他——堂堂太子殿下,睡了一晚上的小塌!
 那小塌又窄又短,稍一动生怕掉到地上。
 要睡床榻吧,这女人眨巴这双大眼,无害地问他,压伤了小格格是否无碍?
 待要走,却心有顾忌。
 新婚三日,夫妻不同房,皇阿玛一准以为他怎么了。
 睡得不好,心情就不好。
 太子坐在车架里,冷气嗖嗖的往外冒。
 马车里一时无话,只余袅袅茶香。
 秋蕊、丹桂两个呆在外间,也觉气氛不好。
 秋蕊拿眼神瞥过去,似在问怎么回事。
 丹桂摇摇头,没说话,意思是喊她不要多嘴。
 秋蕊会意,双手捂住嘴,做了一个上锁的动作。
 所幸石府离紫禁城不远,宁容尝了两个包子,也就到了。
 马车里的气氛,终于轻松起来。
 太子再想低调,禁不住石府想高调。
 两人刚下车架,外面等着请安的人,已经站了密集一片。
 石府大开中门,石文炳领头,身后跟着妻妾、儿女。
 就是妻子家里的姻亲,也早早赶了来,有一个算一个,都站在门前,静候太子夫妻。
 静宜站在人群里,跟着大家一起叩拜、请安,再抬眼,才敢打量站在宁容身边的男人。
 太子长得极高,与武将出生的石文炳不分上下,但他容貌英俊,气质温润,只站在那里,就如青山翠竹,叫人心生敬意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可她分明记得,上辈子,明明是自己一个人回门的。
 这个男人,如天上明月,高不可攀。
 
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第7节
 她做再多,也捂不热他。
 可换一个人嫁过去,他却肯陪着回门了。
 强压住心头的不适,静宜跟随众人退到一边,不叫自己露出丝毫异样。
 胤礽和石文炳说着话,却觉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来,待转身要看,又没了踪迹。
 以为是哪个好奇的亲戚,不由一笑置之。
 石文炳对着儿子要求严格,终日沉着一张脸,对太子却笑得一朵花似的。
 两人随意聊着,从照壁走到内室,竟有许多见地不谋而合。
 再看太子,更加郑重了几分,又隐隐有些自得。
 自家这一把没赌错。
 静宜若有似无的眼神,太子没察觉,宁容却看的真真的。
 太子和石文炳说着话,她就把眼神放在了静宜身上。
 在记忆里,这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姐姐,端庄温和,与世无争。
 现在看来,也是这般。
 静宜长得不如原主好看,但两人身上的端庄一脉相承,原主明艳俏丽,她却是清秀宜人,只看身形,两人有五分相似。
 许是她盯的久了,静宜笑着过来扶住她,“太子妃,小心脚下。”
 她声音缓缓,似泉水叮咚,宁容却浑身一凛,纷杂的记忆席卷而来。
 第6章 红痕由来(捉虫)
 静宜不往宁容跟前凑还好,她这边稍稍动作,胤礽淡淡的眼神扫过来,徒然明白。
 这不就是他上辈子的太子妃吗?
 原来在这里。
 他一时想不明白,中间是出了变故,阴差阳错,还是石文炳在里头耍手段,这才叫这辈子的太子妃换了个人。
 其实,对于原先的太子妃,胤礽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上一世,太子妃端庄妥帖,总是忙于处理毓庆宫事宜,连太后和皇阿玛提起,都是称赞的多,皇阿玛总说,他这个太子妃是极好的,堪当命妇的表率。
 只可惜他当时沉迷朝中权柄,和太子妃感情淡薄。
 夫妻数十载,不过育有一女。
 不过胤礽始终记得,被幽静的那些岁月里,侧妃、妾室或自缢了,或求着娘家把她们捞出去改名换姓,重新活过。
 只有这位太子妃,到死都伴着他。
 胤礽那时就想,太子妃大概爱惨他了,才会到死都不离不弃。
 还想着重来一回,好好珍惜太子妃,叫她儿孙满堂。
 却不知,太子妃早已换了个人......
 等石文炳再搭话,胤礽心里已经有些不耐。
 没有证据,但他几乎能肯定,这一家之主在其中定不无辜。
 石文炳一无所觉,捋着胡须,走在太子身旁,边走边给他介绍石府。
 宁容落在后面,脑海里思绪万千,就没注意脚下,身子轻微晃动一瞬,借着静宜的力道堪堪站稳。
 静宜抬眸看去,眼底藏着担忧,“娘娘?”
 “我没事。”不动声色地避开静宜还要搀扶的动作,宁容往前走了走,下意识拿右手揉了揉左手手腕。
 静宜一怔,把宁容的动作扫入眼底,心底一片慌乱。
 她不是忘记了吗?
 不敢问,也不敢多话。
 像是毫无察觉,言笑晏晏地跟在继母后面。
 *
 男人们随石文炳去了前院书房,或是一块儿说些朝中大事,又或是看书品茗。
 这边小曹佳氏亲自扶着宁容,往花厅走,也可说些女人间的贴心话。
 待宁容坐于上首,其余人才一一落座。
 “看娘娘气色上佳,红光满面,妾身终是能放下心来了。”小曹佳氏拿帕子按着眼角,急急道。
 “娘娘嫁入宫中,母亲没有一日能睡一个安稳觉呢。”淑慧也紧跟着道。
 她是小曹佳氏所出,今年十五岁,只比宁容小一岁。为着宁容回门,显然也刻意打扮过,一身浅粉色衣裳衬得她亭亭玉立,娇俏可人。
 她底下有一对双胞胎弟妹,妹妹淑文,梳着双丫髻独自坐着,大人说话她不好掺和,就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
 弟弟成锐被奶嬷嬷拘着坐在椅子上,像是已经有些不耐了,眼神看着外头,满是渴望。
 “母亲不必担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宁容浅笑着,应道。
 今日回门,她仍旧是一袭大红色旗装,只花纹改成了金色丝线绣的并蒂牡丹,她端坐在上首,裙面铺开,端庄华贵,自有一段威仪。
 不过一应一答,立马叫人觉出了距离感。
 小曹佳氏眼神落在宁容身上,怔怔出神。
 这丫头在闺中时还不显,总是留着厚厚的刘海,把眉眼遮挡了七八分,看人时也垂着眼往后缩,哪知嫁了人,愈发沉稳了。
 把刘海撩开,小曹佳氏才知她长得竟和过世的姐姐,像了个十成十。
 宁容这么看过来,恍惚有种姐姐还在的错觉。
 小曹佳氏不自在的别开眼,拿帕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有了前面一遭,静宜一直没说话,低垂着眼,不知在思考什么。
 宁容眼神在四周扫了一圈,心里嗤笑,说是骨肉至亲,中间却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
 她有些意兴阑珊,强耐着性子聊了片刻,便说累了,回原先的闺房休整休整。
 小曹佳氏自然无有不应。
 静宜忽然道,“娘娘,我陪你去吧,咱们姐妹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她清浅的眸子看着宁容,眼底带着几分祈求之色。
 宁容微微颔首,“那就过来吧。”
 *
 “石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胤礽背对石文炳,在书房中负手而立,语带讽刺。
 石文炳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早就预料到,太子妃回门,若是太子不来还好,但凡登门,太子妃的猫腻绝对逃不过太子的眼睛。
 此时太子突然发难,大约是察觉太子妃不对劲了吧?
 可石文炳却没有过多辩驳,只道,“殿下,太子妃落水着了风寒,许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却是臣府中过失,还望殿下莫怪。”
 太子妃落水,记忆缺失?
 胤礽本想问,是不是石府在中间捣鬼,才导致太子妃换了人,哪知道诈出来这么一则消息。
 宁容明媚俏丽的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胤礽心底微微有些不自在。
 本想问的问题没问,反而话题一转,“太子妃因何落水?”
 “殿下恕罪,这不过是小儿女间的打闹罢了。静宜回过神已然后悔极了,在太子妃房中守候了整整三日,才叫太子妃退了热,可惜那孩子遭罪一场,竟然记忆缺失......”
 胤礽截住话头,只问他,“你说的静宜可是府中的大姑娘?”
 “正是”石文炳诚恳道,“不管如何,到底是臣治下不严,才出了这桩乱子。”
 胤礽这才拿正眼看他,只见石文炳跪在地上,脊背却挺的笔直,脸上有懊悔却没有惊慌。
 他能肯定对方没有说谎。
 难道,石文炳对太子妃被换一事,毫不知情?
 还是宫中降下的旨意中,写的就是石府二姑娘?
 有意思。
 *
 “娘娘,您的闺房还是和从前一般呢,还是这儿叫人觉得舒坦。”
 刚跨入内室,秋蕊跟在旁边叽叽喳喳。
 这丫头像是在宫里憋坏了,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变得松快起来,人也活泼许多。
 宁容笑着点头,她想起了从前往事,自然对秋蕊宽待几分。
 等静宜也跟进来落座,就知她们姐妹有体己话要说。
 丫头们不用吩咐,齐齐退了下去。
 “大姐姐,你跟过来想说什么?”宁容似笑非笑看她。
 在回门之前,她脑海里始终缺失一段记忆。
 宁容弄不明白原身为什么会成了太子妃?为什么向来身体康健,会突然感染了风寒?
 直到静宜出现在她视线里,搀扶住她的那一刻。
 静宜脸上一慌,“你......你果然想起来了?”
 不待宁容回应,她又慌乱解释,“二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惊慌之下,一时失手......”
 这话,宁容是信她的。
 
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第8节
 她左手手腕上的那一截红痕,并不是静宜要推她落水,而是要救她!
 宁容的记忆里,她和静宜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吵起来了,当时原主正站在荷花池旁,推搡之间失足落水。
 贴身的秋蕊瞧见了,和静宜一人拉一边,把原主给拉上来的。
 此后原主就是昏昏沉沉的高热,等退了热,再醒来已经换成了她。
 “除此之外呢?”宁容问。
 她当然知道静宜不是故意的,谋害太子妃的罪名她担待不起。
 记忆里,静宜和宁容在伯府处境相当,都没了亲娘,却都是石文炳的嫡女。
 虽说小曹佳氏是原身的亲姨娘,但待宁容并没有比静宜好多少。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走得愈发近了,从前十来年,是互相陪伴、互相依靠的存在。
 静宜在原主心中,亦母亦姐,因而她很听静宜的话。
 宁容实在想不出,到底因为什么事,姐妹两能争执成那样。
 静宜只觉心脏紧了紧,还是强忍着定住了心神,看过去。
 宁容的眼神清凌凌的,里面没有厌恶、愤恨,只有好奇之色。
 她松了松心神,垂下眼,“除此之外,当然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够好,没有照顾好你。”
 不对,她还有什么瞒着她。
 但看静宜这般,她也知应当问不出什么了。
 不禁有些意兴阑珊,“罢了,我累了,大姐姐叫我休息会儿吧。”
 静宜瞧着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宁容说累了,也不是完全说谎。
 她躺在床上还在想,中间定然还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此次回来,好歹知道石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如此也能稍稍安心了。
 宁容睡的床榻,据说是她母亲还在世时,专门找了匠人为她做的拔步床,整体皆用上上等紫檀雕刻而成。
 床头上刻了不少花鸟虫鱼,瞧着栩栩如生,引人赞叹。
 其中有只小鸟,正落在她手边,看着格外灵巧,眼神灵动,倒不像是刻上去的,像是真落在上头一只鸟似的。
 从现代而来,头一次细细观察这些,宁容还有些新奇,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抚了抚小鸟的眼睛。
 只听“吧嗒”一声,她枕畔竟然出现了一个书本大小、四四方方的暗格。
 宁容忽地坐起身,眼睛沉沉地望进去。
 她有种预感,这里面,一定有她所有要找的问题的答案。
 第7章 床榻暗格
 暗格并不算深,但从宁容的角度,还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干脆伸了手进去摸索。
 一会儿功夫,掏出来一只巴掌大的小木盒。
 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入手沉的很,床榻内的光不算亮,依稀能看见木头乌黑透亮的纹理,握在手中,还隐隐带有一种木质的光泽。
 光这个盒子,就不是凡品。
 宁容一下子起了兴致。
 里面的东西不是秘密也是宝藏,要不然原主为什么这么珍而重之的放好,还搁在这种隐秘角落里?
 她端坐起身,把盒子置于膝上,搓搓双手,期待地掀开盖子。
 ——里面只有一叠对折起来的纸张,瞧着是信纸模样。
 宁容有些失望,因这盒子而亮起来的眼睛,也跟着暗淡几分。
 她还以为除了信以外,里面还会有银票,藏宝图一类。
 结果,竟然只给她一叠信纸。
 还放在这么好的盒子里!
 简直糟蹋了盒子。
 她不疾不徐展开信纸,一张张翻看。
 竟然每一封信都是同一人写给原主的。
 字迹遒劲,运笔流畅。
 瞧着是个男人写的。
 信中内容倒是还好,并无露骨之处,多是问安,同邀游玩之类。
 再一瞧最新一封信的落款,甲戌年九月初六,元晋。
 也就是康熙三十三年的九月,元晋大概是这个人的名字。
 自此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过信件往来。
 她正努力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寻这个叫元晋的人,正听见窗外丹桂的声音,“娘娘,殿下传了话过来,该回宫了。”
 “好。”宁容应着,把信又塞回了盒子里。
 又找了小箱子,和原主惯常把玩的东西放在一块儿。
 两个丫头进来,她将将收拾好,指了指箱子,“带回去吧,都是以前的东西,留个念想。”
 两人恭敬称是,丹桂抱着箱子跟在宁容后面。
 出了外门,果然见胤礽早已侯在一旁,石文炳也陪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算好,也不算坏。
 宁容狐疑,浅笑上前行礼,“都是妾身来晚了,让殿下久等。”
 “无妨。”胤礽淡淡道,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温和,她礼行了一半,被他伸手扶了起来。
 石文炳捋着胡须心里得意,这桩亲事果然没结错,不仅于石府有益,太子夫妻相得,本就是良配。
 他在次女身上关注不多,但也盼着家里的孩子,个个能有好归宿。
 静宜收到太子夫妻要回宫的消息,匆匆赶来,正巧见到太子搀扶宁容的一幕。
 她一怔,竟忘了上前。
 遥遥看着太子与太子妃相携离去,心底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
 马车辘辘前行,想着给原主写信的那个元晋,宁容靠在椅背上,有些疲累。
 恨不得一下子想起所有的事情才好,总觉得这个元晋对原主很重要,但她却偏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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