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国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中游
这是武将的自信,也是实情,真正切磋比武的确是如此。
但那只是以前的杨再兴。
如今却不一样了。
随着张南入驻,杨再兴再非往昔,不说他五脏淬炼,在紫气的冲刷之下,力量体质大涨,就说他的精神力远远大过原来,能够从极细微所在掌控全身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凭借天眼看清对手招式,未卜先知般的看清别人体内气血走向,抢先一步攻击对手,这种实战能力,说是强上一倍都有些小看他了。
因此,就出现眼前的局面。
呼家兄弟就如小孩一般在他手中并无半点还手之力。
而中军统制王贵总管大人亲自出手,也是落得过剑断当场的下场,脸面全无。
三人出手,竟然全都没有挡住他的一招。
如此威风,如此煞气,让人心中顿生寒意……
‘若是他狂性大发,反出兵营,帐中大将至少要死上一半吧,就算是号令全军围杀,在他死之前,自己这些人又能撑得住几个回合?’
冷兵器作战时期就是如此,一员顶级大将的威慑力是无以伦比的。
人多势众不可怕,权倾天下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无法无天,偏偏又能随意决定自己生死的绝顶高手。
与他同处一室,简直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心里特别没底。
“杨将军,你欲何为?”
王贵扔下手中断剑剑柄,后退两步,只感觉面上火辣辣的。
眼前的杨再兴明明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眼中还疲惫得全是血丝,可以他的眼中,却生似眼前就象一头呲着獠牙的白额大虎。
就欲择人而噬那般。
“杨将军休要发怒,先前呼家兄弟说话也是口不择言,语出无心,大家同为军中兄弟,大战在即,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是啊,是啊,呼家兄弟说话鲁莽,老牛在这里替他们赔个不是,用不着打打杀杀的吧。”
这却是看着王贵下不来台,就有两位将领上前打圆场了。
这两人张南也是认得。
斯文清矍那人名叫董先,未语先笑,看起来颇有几分儒将风度。
另外一人长得豹头环眼,虬须如针,却是牛皋。
同样身为中军大将,位高权重。
结合脑子里的不知是演义还是正史,张南知道,这两位以后会在岳飞死后,同样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过得是相当惬意。
不用问了,在岳元帅死后,这两人肯定是投另外攀了高枝,得到了重用。
难怪偌大的岳家军中,除了岳家子女,竟然无有一人反抗,替岳元帅喊一声冤。
说实话,对于这种人,张南是看不起的。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事情不是还没发生嘛,并不能以他们以后的所做所为,来判断他们的忠奸。
话又说回来,这些人到底是忠是奸,又到底是忠于何人,是宋室还是岳家,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江,过得并不怎么样,哪里需要操着那些闲心。
此时正好有个台阶好下。
真杀了呼家兄弟,别的不说,岳家军自然是呆不下去的。
这跟张南的计划不相符。
“这次就饶你狗命,我杀不得完颜宗弼,还杀不得你呼天宝不成?不知死活……”
张南手中银枪一收,枪芒如同蛇信闪动。倒转枪来,枪尾重重矗在青石地面之上,入石盈尺……
整个大帐被震得簌簌发抖,灰尘滚滚掉落。
张南身上杀气凛冽,眼神睥睨,一时半会之间,竟然无人敢于对视。
尤其是呼天宝,脸色如同刷了一层白粉,没有半点血色,张了张嘴想要放个狠话,嗓子却像是干得冒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吓得狠了,此时死里逃生,背心已然失透,呼天宝竟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眼前也微微发黑眩晕。
好险。
“以前也没见他这般厉害啊?怎么这一次强得如此离谱。”
呼天宝心里全是疑惑,只是低着脑袋,再也不敢炸刺。
军中最重武力。
差距不大,得来的就是嫉妒。
如果差距大到一定地步,无法追赶的话,那就只能臣服。
就如岳元帅本人。
说起来,他对老百姓当然是很不错,但若说对手下将领,却谈不上太过和霭,讲究的也不是以情义结交,而是以威严勇武服众。
谁不知道岳元帅性如烈火,忤逆不得。
又有谁不知道岳元帅武力盖世,专治不服。
说起来,所谓的威信,其实是打出来的。
如今的杨再兴,竟然也有了这个苗头。
这让人如何是好。
有念及此,董先呵呵笑道:“杨将军追赶兀术十里,杀乱金兵,更是斩了完颜礼,着实是大功一件,听闻那贼子诡计多端,很难对付,这次死在杨兄弟的手里,的确是大快人心。”
“对,再兴你放心回家养伤,这次有大功于朝,自然不能不赏,来人,取黄金百斤,丝绸十匹,再加上……上品文房四宝两套,再兴你家孩儿如今正到了启蒙年龄,正是求学的时候,将军府总要帮忙物色一个学识渊博的先生才是,总不能耽误了他。”
王贵的话听起来更是暖心。
从关注身体健康到日常生计,再到对方小孩的家庭教育问题,那是考虑得周到细致,让人绝无半点后顾之忧。
饶是张南明知道这家伙只是嘴里说得好听,指不定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他仍然感觉舒服。
不愧是行营中军总管,能够把十万大军安排得井井有条,决无错乱,王贵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大医国手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官人……
雨后,斜阳晚照。
昏黄的日光之下,西方泛起彩霞,美不胜收。
张南走在前头。
肖长贵和王石两人捧着丝绸和黄金,跟在身后,完全无视了街坊百姓那通红的眼珠子。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为什么要从军,为什么要杀敌,除了收复河山,解生民于倒悬,救万民于水火的高大志向之外。
当然是封妻、荫子,升官、发财。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打了胜仗,立了大功,当了将军,发了横财。
就是如今张南的真实写照了。
也难怪别人羡慕嫉妒恨。
无论是哪一朝哪一代,人心莫不如此。
刚刚在中军帐中,除了一开始的些许不愉快,在张南展现了本身武力之后,就变得欢聚一堂。
他升了一级,如今已是偏将衔,可以独领一军在外,不过,此时因为兵员紧张,又即将爆发大战,暂时没能补充手下。
王贵亲自发话了,接下来,只要招募到士卒,就会优先补充到杨再兴的破锋营中。
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管对方是空言许诺还是真心重用?张南其实并不放在心上。
反而是别人眼里无足轻重的金子和丝绸,他看得更重一些。
在他看来,自己这具肉身,其实还有着许多潜力,并没有彻底发掘出来。
连年征战,又不懂得调养,身体看起来十分强壮,实际上是在破坏性透支。
真正过了壮年,就会每况愈下,指不定天天骨头痛内腑痛,老的时候延绵病榻,手无缚鸡之力,苦不堪言。
年老之后会怎么样,张南当然不会太过关心。
以后能在这里多久,现在还不知道,指不定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回归地球,想得太过长远也没有太多意思。
但是,长远不在乎,短期还是在意的。
身体存在暗伤,就不能百分百的发挥力量,也会影响身体进步速度。
这就是关乎生死的事情。
于是,一些药物的辅助就必不可少。
珍贵的药材,无论在哪里都是十分昂贵的,没有金钱想也别想。
所以,这金子和丝绸就很重要了。
也许是为了安抚,更或许是因为心里隐隐约约的惧怕,王贵这次难得大方,赏了百斤黄金,这是一笔极大的钱财,在颖昌城里,
院子都不知可以买上多少座了。
这里指的是毫宅,军中大将居住的那种,不是杨再兴居处这种普通民居。
岳家军虽然号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指的也只是不骚扰地方百姓,不对贫困百姓下手,但是,对于为富不仁的富豪劣绅,就不在此例。
该治还是得治。
杀了几个典型,就能收拢亿万贯家财,军中人食马嚼的也尽可够用了。
至于是不是为富不仁,也是很好分辨的,端看那些有钱人是不是与金贼勾结。
那到底是不是勾结了金兵做了顺民呢,也决对不会冤枉到人。
这片土地,被金兵占据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岳家军打回来之前,那些地方大族,土豪士绅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弄出万贯家财。
你若说没跟金贼同流合污,那怎么可能。
以为金兵的刀子不利?
我之英雄,彼之仇寇。
若说岳家军在宋室百姓眼里,自然是救星,是英雄。
在那些金国将士和顺民眼里,自然就是万恶难恕。
没什么可说的。
以往的杨再兴或许没想过这么多。
张南心里却是门清,他知道,眼前的岳家军虽然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但却好景不长,很快就要走下坡路了。
不遭人嫉是庸才嘛。
何况,岳元帅还挡了许多人的路,得罪了太多人,包括高高在上的某人。
他不死谁死?
……
还算宽阔的民居稍显幽静,院子中几只鸡咯咯叫着飞来飞去,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男孩拿着木剑追来追去,嘴里大呼小叫着。
“杀,看我杀贼……”
那不是贼,那是生蛋的大母鸡,孩子。
张南看得哭笑不得。
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孩,心里一阵柔软。
身体本能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儿子。
不对,是杨再兴的儿子,名叫杨继周,从襁褓之中就跟随着征战,如今渐渐的长大了,懂了一些事,但是,却养成了野小子的性子,没有一点斯文劲。
事实上,不能要求太高了。
多数时间出门征战,颠沛流离的一个战将,哪里还有太多时间陪伴在家人身边。
更谈不上好好教育孩子了。
土黄色厚纸紧贴的木制窗户突然打开,女人柔美的脸蛋出现在几人眼前,“继周,你再闹小心你爹回来揍你啊,快回来温书……”
女人声音很好听,又透着丝丝无可奈何。
很明显的,孩子对她的威吓之言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什么惧怕之心。
仍然拿着木剑跑来跑去,跑得额头冒汗,他听到叫声,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绊蒜噼啪一声就摔在地上,紧接着,小孩又再次一骨碌爬起,不吭一声的继续追击。
好象那几只母鸡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不依不饶的。
“你还跑,都出汗了,小心着凉。”
女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哐的一声,她放下窗户,从屋角里摸到一支扫把,气汹汹的推门出来,这是要揍人了。
就算是生气,女人仍然不显半点凶恶,眉若远山,眼如春水,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显得十分柔弱。
不可忽视的是她那没有血色的苍白面色,还有手臂衣袖卷起处,能看到的青黑筋络。
一看就有些病态,更有些营养不良。
张南一眼就看明白了。
这应该是日夜操劳,没有得到好好休息,并且还天天担惊受怕,导致的气血两虚之症。
这样下去,也许过不了太长时间,就会香消玉殒。
生在这个时代,丈夫出门征战,一个人在家拉扯着孩子,更要操劳生计,想想也知道有多苦。
身体虚弱也很正常了。
女人紧走两步,突然感觉不对,她抬起头来,愕然望向院外,眼泪水唰的一声就下来了。
手中扫把无声跌落。
“官人……”
大医国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因果和执念
“官人,你怎么了?”
女人踉跄奔到跟前,面色煞白,身体打摆子一样的轻颤,却是没有乱了方寸,连忙上来搀扶……
实在是张南身上的箭伤太过吓人。
先前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更悲壮一些,也好开口邀功,他身上插得乱七八糟的箭杆,仍然矗在那里。
还有,破烂衣甲上面大块或干或湿的血迹,无不证明这一战的惨烈和凶险。若是没人就近探察他的脉膊和心跳,乍一看之下,谁都会认为此时已经命不久矣。
“没事的,慧娘,只是看起来伤重,实际上是轻伤。”
张南正不知如何应付前身的老婆孩子,纠结之间,见到慧娘担心得摇摇欲坠的模样,嘴里却是鬼使神差的柔声安慰了起来。
他只觉得,如果不这么做,心里会有愧疚感。
晃了晃脑袋,张南清醒过来。
此时才明白当日萧副校长请求他治疗自家女儿萧静初的失魂症由来。
“天门计划”异想天开,能让一个人奔赴另一个世界,成为另一个人。
看起来很厉害,很神奇。
但世上的事情,不可能就只有收获,没有付出。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一些什么。
既然违背常理的得到一些机会,那就要承受一些危险。
例如,活成另一个人,在别人躯体里面,接下别人的故事,自然而然就会受到另一个人的影响。
张南细细体味着内心情绪,发现,这其实是肉身的反作用力。
也就是说,这具肉身本身,也有着悲与喜,爱和痛。
虽然已经没有了意识的主持,本能犹在。
这也是张南刚来之时,见到金兵就杀心大起,见到慧娘就心生愧疚的原因了。
有些人精神强大,意志坚定,受到的影响要弱一些;有些人精神意志微弱,随着天长日久,很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种行为,按某些教派来说,其实就叫因果。
也叫执念。
就别说肉身这么神秘难测的东西,平常买一套二手房,也会出现类似的各种各样问题。
新房主住进新购进的老房子之中,时不时的就能感受到前任房主留在屋里的信息,从墙上的挂画到壁砖的饰纹,以及地板的材质和客厅的小孩涂鸦,无不影响到住客的心情。
甚至,前房主在外欠了赌债跑路之前,被人问出了住址地点,还可能迎来一拨人甚至数批人的泼油漆、堵门跟踪等狗皮倒灶的事情。
这就是因果。
对张南来说,肉身的因果,他其实可以承继,也可以用强大的精神一点点控制清洗肉身中的每一丝精神烙印,斩断种种执念,不顾因果。
但这需要的时间不短。
否则,若是修练之时,甚至杀敌之时,时不时蹦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念头来,反而会坏事。
倒不如顺天应人,替肉身了断因果,完成执念来得保险一点。
他化自在,和光同尘,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那就,
顺其自然。
想到这里,张南不再斩断心里时不时出现的种种念头,刹那间就决定了怎么行事。
杨再兴的执念是什么?
他平生愿望难道是战死沙场?当然不是……
他也是人,吃的五谷杂粮,也有人的欲望和眷恋。臂如,眼前的这么两个人,女儿和孩子。
也许,在征战疲惫,满身伤痕之时,这两人所在的地方,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真没事,若非完颜宗弼跑得太快,这次就可以拿下他的狗头了,慧娘,你看,这次立了大功,还得了中军赏赐,家里柴米不多了吧,正好买点好东西,给你娘俩补补身体。”
看得出来,原身并不是很顾家的性子,家里不说一贫如洗,也算不得多么宽裕,这从家里的摆设也可以看得出来。
肖长贵和王石在一旁,眼眶也悄悄的红了红,低头默不作声。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家中的情景,更或许是想到那些还没回来,永远也回不来的一些老兄弟他们的家人,永远也等不到他们了吧。
见到此景心中未免就有些难受。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我先去请大夫……”
慧娘急得都快晕了,听到张南还在吹牛,眼中既是心痛又是责怪。
骗鬼呢,身上都快成马蜂窝了,还是小伤,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吧,欺负自己没见过世面。
“真不用。”
张南无奈,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一身医术不说惊天地泣鬼神,哪是寻常大夫能比的。
这么点伤势,扎上两针,自动就恢复了。
此时也说不清楚,他就干脆不说了。
一把拉住慧娘,吩咐道,“你去烧点热水,准备一些干净的纱布,等下要用。”
或许是担心得很了,慧娘的手很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张南想了想,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迹,和声道:“真没事,伤口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嗯。”
这年代就有一点好,女人并不会一个劲的坚持自己的意见,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南的脸色,试图最后一次分辨他是否说的假话,嘴里还是乖乖应了下来。
转身就回屋烧水,准备伤药。
安抚了慧娘之后,张南注意力就移到了身边三步远处的小男孩。
男孩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想要靠近,又有些不敢。
“过来,继周。”
张南笑了笑,走过几步,摸了摸小孩脑袋:“你害怕吗?”
“我不怕。”
小男孩很勇敢的重重点头,侧着头问道:“父亲,你是上阵杀金狗了吗?”
“是,男子汉大丈夫功名马上取,杀贼报国等闲事。”
“那我也跟你一起杀金狗。”
小男孩立刻高兴起来,跃跃欲试。
“呃……”
张南无语。
你这还太小了吧。要真让五岁小儿上阵,大宋国早就亡了。
他满脸尴尬,前身的教育方式看来真的很有问题,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灌输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说让他有个快乐的童年,至少得多认几个字,学点微言大义吧。
这么下去,以后铁定是个老粗。
大字不认得几个。
跟他老爹一个样,最后就是当炮灰打手的命。
旁边的肖长贵倒是觉得很好,闻言哈哈笑道:“小公子胆量豪雄,长大了一定很有出息,将军后继有人了。”
王石习惯性的沉默,他平常时候不爱多话,是一开口就想杀人的性子,此时也在一旁狂点头,不用问,这石头也是如此认为的。
胆量嘛,还真挺不小,最重要的是这份向武之心。
拿着木剑追鸡赶狗胡乱比划的,随便看上一眼,张南就发现小家伙筋骨着实不错,是练武的好苗子,说不定日后真的能有成就。
“长大之后,或许吧。”回忆起进来前看过的宋史,他感觉杨继周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以后会干出什么大事吧,不过,那时候,杨再兴早就死了不知多久了。
大医国手 第二百四十三章 铁憨憨
笑了几声,肖长贵叹息:“等到小公子长大,金兵或许早就已被赶去了关外,天下太平了,那时英雄也无用武之地了。”
看得出来,肖长贵和王石两人对岳家军的前景还是很看好的。
此时十余万大军一路向北,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打得金兵节节败退的,眼看着就要打下开封,收复旧都,直捣黄龙……
在这种情况下,岳家军对形势普遍乐观也说得过去。
毕竟,此时还没人会想到,这十余万大军,会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随着岳飞被召回,前面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
只是可惜了那些义士和百姓了,拖家带口倾尽余财的支援这支军队,出人又出力,流血又流汗,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华丽丽的转身。
是金兵反攻清算,杀得人头盈野。
胜与败,就此反转,北地哀鸿遍野,再无血性。
大宋的最后一根硬骨头,也被硬生生的打折了,再没了希望。
想到这些事情,张南有些唏嘘,却没有多说,此时就算说出来,别人也是不信的,哪怕是自己亲信手下。
他沉吟了一会,在桌上拿起几锭金子,再选了几匹绢帛,转头看向肖长贵两人。
“长贵、石头,你们拿点回去,这些天就好好休养,战事暂时就不用管了。”
“将军,不可。”
两人连忙摇手。
“叫你们拿着就拿着吧,跟着我一起南征北战的,这些年都没过上一点象样的日子,也苦了家人,可惜了铁头他们,现在……”
虽然是前身的锅,张南却有些感同身受。
把手下都打光了,就剩下这么两人跟着自己,这叫什么事?
“你们回去之后,到前锋营申请五百新兵,先整顿好再说,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据我估计再次上阵的时间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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