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女首富:娇养摄政王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流
第576章 旧怨
第576章旧怨
庭前风雨齐至,天色越发的暗了。
温酒闭眼小憩,脑子里思绪转个不停,其实歇的并不安稳。
心也被这一场忽至大雨打乱的七上八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凤卫们把浑身湿透的慕容念拎进亭中,“启禀殿下,慕容念已带到。”
“押送她的船在离渡口十里处被人凿沉了,属下等赶到时,负责押送的官兵已经尽数命丧刺客手中,慕容念身上也受了好几处伤……”带头的凤卫将当时清醒如数禀告,最后补了一句,“属下已经让凤卫们去捉拿四散的刺客,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带到殿下面前,查清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发生这样的事,其实也是意料之中,温酒一点也不奇怪。
她睁开眼,便看见往日总是大大咧咧的三公主被两名凤卫扣手于背,她只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被雨水侵透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胳膊和腿好几次都受了伤,血迹在衣裳上晕染出一大块,模样狼狈不堪。
“放开她。”温酒的目光将慕容念从上到下都扫了一边,吩咐众人:“男子退出亭外三十步,团团圆圆拿伤药帮她包扎伤口,欢天喜地拿身干净衣裳给三皇姐换。”
一众侍女和凤卫们齐齐应声,该忙活的开始忙活,擒拿着慕容念的凤卫刚放手往亭外退,她就站立不稳,瘫倒在地。
温酒见状,不由得起身,伸手去拉慕容念。
后者毫不领情,满脸怨气,恨声道:“你不是神智不清吗怎么我一出事你就什么毛病都好了连父皇身边的凤卫都要听你号令,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慕容玖!难怪慕容羽一直把你当成眼中钉,原来从头到尾就只有我相信你是个不争不抢的傻子!”
温酒闻言,收手回袖,眸色如墨的看着慕容念,不急不慢道:“我只是记性不好,这并不代表我傻。”
亭外风雨如晦。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如同江南三月的春风,叫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温酒缓缓道:“我原本也没想要同你们争什么,如今你落到这般地步,全然是因为你自己野心太大,然而手段却不够高明。若非如此,我这会儿也不用冒着大雨在这吹好几个时辰的冷风等着你来。”
慕容念愣愣的看着她。
这话条理清晰,且令人无法反驳。
若换成别人说的,慕容念一点也不会奇怪。
偏偏这个人,是废物慕容玖。
温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温声问道:“你以后打算如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念满脸不解的扶着石凳站起来,警惕的看着朝自己靠近的侍女们,嗓音微变,“我早该知道安景那么有心计的女子生出的女儿,怎么可能是纯良无害之辈”
慕容念死死的盯着温酒,满心恨意难以宣泄,双眸充红,怒声道:“你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为的就是等我和慕容羽河蚌相争,你渔翁得利吧如今我已经被判流放千里,慕容羽的招亲宴也被毁了,只有你……只有你什么都得到了!”
“我记性不好,三皇姐似乎比我还差。”温酒从侍女们手中接过一盏茶,慢悠悠的饮了一口,同慕容念道:“六皇姐的招亲宴是你毁的,设局刺杀父皇也是你做的,难不成因为我时常记不住事,你就打算把这些帐都算在我头上”
她说完,凝眸看了慕容念好一会儿,又道:“这可不行。”
慕容念怒从中来,忽然一把将石桌上的糕点茶盏全部掀落在地。
她站在满地狼藉里高声道:“为什么不行若非是二十多年前父皇去了一趟西楚,被安景勾了魂,他怎会宁可杀了发妻,在两国交战大胜之时宁可退兵百里也要娶那个妖女!西楚历来都是女君,他却为了那个妖女将血缘至亲杀了个干干净净!不顾朝臣反对,将一个异国女子立为帝后!若非有你,我就是西楚唯一的嫡公主!慕容羽算什么东西她也配和我争!”
“什么西楚的嫡公主,我也一点不稀罕。”温酒说着话的时候语气很淡,连放下茶盏的动作也是轻轻的,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你若是够聪明,便应该沉得住气些,等我死了,或者有人把我接回家,西楚这点事你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同我半分干系也没有。”
方才还怨恨满身的慕容念听得这话,忽然愣住了。
“但是现在,你把我搅和进来了,害的我想同人清清静静的吃个饭都吃不成。”温酒说的很认真,转身看向亭外,看大雨婆娑,远山近水都在朦胧中。
她的嗓音也淡了许多,只问道:“你想继续流放千里,还是从此隐姓埋名做个寻常百姓”
“你、你……”
慕容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慕容玖到底想做什么。
安景同母后的恩怨这辈子也解不开了,慕容玖就一点也不担心以后吗
“你可以再想想,雨停之前我不会催你。”温酒抬了抬手,示意侍女们上前给慕容念更衣包扎伤口,目光却依旧望着远方,“但你最好快一点,有人在等我,我若回去晚了,他怕是要不高兴的。”
他不一高兴,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温酒正这样想着,亭外忽然有一众脚步声朝这边迅速靠近。
混杂在风声里,并不明显。
她眼角微跳,伸手一掀开纱帘,只见一道寒光径直朝她面门袭来……
第577章 心中有愧
第577章心中有愧
温酒眸里映着迎面而来的一束银光,她站在原地,云袖被狂风吹得飘然欲飞。
那黑衣蒙面的持剑之人却在看清她面容的一瞬间眸色微滞,手中长剑定在她眉心前三寸,咬牙切齿道:“竟然……真的是你!”
“你是……”
温酒看着对方的眼睛,有似曾相识之感,却一时说不出是谁,但听他说这话,应当也是认得她的。
必是故人无疑。
不等她同这黑衣刺客叙旧,黑衣蒙面人的同伙已经持剑杀入亭中,纷纷出声道:“主子有令但凡是碍事的人,全部一并灭口,你怎么还不动手”
持剑指着温酒的那个蒙面人忽然收剑背于身后,一把将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擒住。
烛火摇晃间,平日里娇俏可人的侍女们同刺客们打得不相上下,一边高声喊着“殿下小心”,一边拼命的朝温酒这边聚了过来。
“你们人太少,杀了我就走不了了。”温酒也不挣扎,只是语调平静的同挟持她的蒙面人和刺客们说:“不如这样,派人你们来的人给你们多少好处,我多出十倍,把剑收了,有话好好说。”
她有种很奇怪的直觉,眼前这个“故人”不会伤她性命。
“你如今还真是身份尊贵出手阔绰!”蒙面人在听见这话之后,眸色忽冷,一把将她身上的披风扯下,将剑锋送到她颈部。
“殿下!”
侍女们惊呼声乍起。
温酒还没搞明白这人怎么就翻脸了,只见剑锋携着寒意直逼颈部而来。
就在这一瞬间,亭外大雨倾盆而落。
有一道红衣破风而立,长剑尚未出鞘只在手中一翻转,便将蒙面人连人带剑击退数步,陷入众人的打斗之中。
温酒徒然失了支撑点,站立不稳整个人都往雨里栽去。
来人伸手一捞,便将温酒拥入了怀中,嗓音低沉道:“殿下说今日要回府用膳,都入夜了也不见人影,可教我好等。”
温酒猛地抬头看向眼前人,眸里满是惊诧愕然。
心中却顿生欢喜。
她被父皇强行指派出来办事,出门便遇忽如起来的一场大雨,莫名其妙的被这些个蒙面人行刺,如此种种都算倒霉事。
可一见到谢珩,这些莫名其妙的倒霉事便算不得什么了,心里满满都是这眼前人,哪腾的出空来管其它的。
谢珩垂眸看她,忽的一抬手,扬起火红的披风将温酒整个人都笼在其中,为她挡去了庭前风雨,也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温酒窝在温暖怀抱里,听见他沉声道:“一个不留。”
她窝在谢珩怀里一愣神的功夫,谢珩带来的青衣卫和退守几十步外的凤卫们已经飞身而至,刀剑相交之声频频,只听得闷声不断,不停的有重物怦然倒地之声。
“等等!”温酒忽然想起刚才那个蒙面人看清她面容时眸色一滞的模样,一把将挡住的视线的披风扯下,从谢珩怀中抬起头来,“别伤了他!”
这些人都是一身黑衣蒙着脸的打扮,身量看着也差不多,青衣卫和凤卫们都不知道温酒说的“他”究竟是谁,下死手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温酒的目光从一众蒙面人身上扫过,一时又分不出谁不睡,不由得有些着急。
谢珩见状,不由得改口道:“抓活的。”
声落,只片刻的功夫,黑衣人便被如数拿下,被青衣卫们押着,在庭前跪成一大排。
温酒急着去找方才那人,但是谢珩抱住了她就不放,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他什么,只好抬起掩在披风的手,轻轻在谢珩腰间戳了戳,“快放开,有正事儿要办。”
谢珩被她这个小动作戳的有些想笑,不由得开口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没正事儿的时候就可以抱,对吧”
他说完,也不等温酒开口,便自顾自点了点头,继续道:“好,我记住了。”
温酒顿时无言以对:“……”
她只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谢珩,希望他能从这个眼神里意会一点点。
然而,谢珩显然并不想意会,他抬手解下了披风,披在了温酒身上,修长的手指翻飞交叠,转眼间就连系带都帮她系好了。
“那殿下先办正事,其他的我们回府再说。”
他压低了嗓音,低低沉沉的嗓音随风潜入她耳中,搅得耳朵有些痒痒的。
温酒头晕脑胀的“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耳垂,迈步向前走了两步。
她还没来得及站定,凤卫带头的那人便带着一众属下齐刷书跪在雨中,“属下未能及时保护殿下安危,万死难辞其咎!”
温酒一见这种动不动非要跪下说话不可的人就头疼,刚要开口说话,忽听得那那群蒙面刺客之中有人嘲讽的低笑了一声。
她侧目看去,只见跪在大雨中的一众黑衣蒙面人都低垂着头,只有最右边那个,被两个两个青衣卫死死扣住,还梗着脖子看她。
他同温酒对视着,眼里七分嘲讽,三分怨恨。
许是雨势太大,淋得他眼眶愈发的红了。
温酒脑子里的思绪有些混乱,涨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随手一拂袖,同凤卫们说:“是本宫让你们退远些的,怪不得你们,都起来吧。”
“谢殿下!”
凤卫们低着头起身。
温酒却忽然穿入雨帘中,快步走到最右边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面前,
凤卫以为她要办正事,连忙禀告道:“此刻总共也来了二十多人,死了小半,还剩下十五人……”
他还说完,温酒忽然哑声打断道:“放开他。”
擒住那蒙面人的两个青衣卫有些为难,其中一人低声道:“这小子身手不错,就这么放开,怕是眨眼间就跑了。”
“我让你放开!”
温酒说话的声量徒然高了许多。
两名青衣卫连忙松手,往退了一步,那名蒙面人像是累了,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雨地里。
温酒颤着手,摘下了他脸上的黑色蒙面巾,在看清少年眉眼的一瞬间,杏眸里顿时水光弥漫。
少年抬手抹去了唇边的血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弧,字字清晰道:“你如今好生威风啊,阿姐。”
“小文,你还活着……”
温酒满心思绪纷杂,在大雨中蹲身看着一袭黑衣的少年,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当初大金铁骑连攻两城,长平郡惨遭屠杀,她赶回温家的时候,那一连片茅草屋都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众人骸骨,难以分辩,只能敛收在一起下葬。
她以为温文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祸之中,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数不清多少日子不见,温文同她记忆中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稚气的眉眼张开了,人也变黑了不少,半点没有以前的瘦弱模样,想来是这几年没少吃苦。
温酒伸手想去摸少年的脸,却被他躲开了。
三月的雨,并不算冷,只是夜风袭人,她一时大喜,整个人止不住轻微的颤抖。
温文看着她,忽然笑了,“像八殿下这样的金枝玉叶,竟然还记得我这么这个小人物,真是难得啊。”
“我……”
温酒刚要开口同他说话。
温文唇边的笑忽然冷了下去,“你不是神智不清吗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要当金枝玉叶就好好做你的慕容玖,为什么还要和谢珩纠缠不清”
“小文,你在说什么”
温酒见到弟弟的狂喜一瞬间变成了茫然无措。
是的,无措。
她完全不知道温文为什么会说这些。
“你根本就没有神志不清,没有忘记你是温酒,也没有忘记谢珩,你知道我是谁……”温文眼眶发红,说话也有些颠来倒去。
他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想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最后,他只是自嘲的一笑,“谢琦失踪后,你派人满天下寻找他的下落,你尽心尽力的做着谢家的少夫人,拼命的护着谢珩谢玹那些姓谢的!温掌柜、温财神、西楚八殿下,你一步比一步走的高,做的是人上人,那我呢”
温文一手撑在雨地里,坐起来,同她的视线齐平,一字一句的问她:“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可曾有一时一日想起过我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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